“你是?”
“我是病人的妹妹。你……不会就是撞了我哥那个人吧?”曾小语一把推开Kevin踩着高跟鞋气场十足地走了进去,顿时把之前浑身洋溢着的萝莉气息打碎得一干二净。
就在她气势十足地走到一半的时候,猛地发出了一声尖叫:“单天王!!”
曾小愠趴在床上,用屁股对着单禹行,心情很不好地掏了掏耳朵。曾小语还不如不来呢,丫的一看见单禹行眼里就只有她的单天王了。
“你是我的粉丝?”单禹行终于回过头,分了一点目光给她。
“对啊对啊,单天王我最喜欢你了……”曾小语激动地看着他,眼镜的余光在病房里扫了一遍,终于发现了她那个倒霉蛋哥哥。
“哥,你伤到菊花了?”
“……!”曾小愠额上的青筋暴跳。曾小语果然不该来。
单禹行的脸也同时黑了个彻底,为什么他会自己联想到像是自己对曾小愠做了什么口口口的事……
Kevin在一边淡定围观,似乎还很感兴趣地看了看曾小愠翘起的屁股的某分部位。
曾小语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边,问:“哥,你没有伤到菊花,怎么这么趴着?还把小屁屁翘这么高?”想了想,她又疑惑地说出下半句:“没听说过出车祸伤到菊花的啊……难道是……”她转过头看了看单禹行,然后沉默了。
那是什么目光?!老子能对这个小记者做什么?单禹行的额头上大大地蹦出了两个字——“卧槽”。
“曾小语你快回家吧。”曾小愠翻转过身子,把屁股藏进了被子里。卧槽,那种屁股上残留的灼热感是怎么回事?被盯一下也能发热?
“哥你被撞了我怎么能回家呢?”曾小语无辜地眨眨眼。
“你回家吧。”曾小愠死死盯住单禹行,“我要跟他回家住。”一副你说不是我就掐死你的表情。
“什么?!”曾小语的音量跨了好几个高度,“你要跟单天王同居?!”
居……同居你妹。
单禹行和曾小愠同时裂了表情。
“我右手骨折,需要人照顾……”曾小愠眨眨眼,单禹行郁闷地抬头看天花板,他居然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可怜兮兮的水光,真是眼瞎了。
“请护工……”单禹行开口说了一半,突然被Kevin截断。
Kevin:“单天王请护工很没有诚意影响也不好,明天的头条可能变成单天王为报复小记者暗中操作让小记者被辞退,而后更丧心病狂开车撞残小记者……”
丧心病狂……!
单禹行的脸色如同七彩的布匹,变了又变,最终恨声说:“去找房子,然后接他出院。”
Kevin的嘴角似乎又露出了那么一丢丢的微笑:“是。”
曾小语高兴地拍拍手:“单天王就是心地好,哥,我会常来看你的。”
哥又不是进监狱了,什么叫会常来看我的……曾小愠愤怒。
“有事给我打电话。不,你最好不要有事。”单禹行恶狠狠地看着他,然后转过头问Kevin要了纸笔,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塞进了曾小愠的被子里。
曾小愠对着他笑了笑:“我有事当然会给你打电话的。”
“Kevin,走了。”单禹行起身往外走,额角的青筋仍然在蹦跶。
“我跟你们一起出去吧。”曾小语笑得甜美,完全抛弃了在后面苦逼地含泪咬被角的曾小愠。
等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病房外,曾小愠把被子里的那张纸条揉成了一团,面目狰狞:“这绝壁不是我的亲妹妹啊!单禹行,哥一定要气死你!”
第4章
当Kevin把住址信息放到单禹行的面前的时候,曾小愠毫不客气地从病床上蹦下来,一屁股挤走单禹行,拿起记录了住址信息的纸看得津津有味。
“卧槽……”单禹行气得脸都青了,指着曾小愠只说出了两个字。
曾小愠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他,端起架子淡淡地说:“单天王,我要吃苹果。”
单禹行立马转头向Kevin发号施令:“削苹果。”
“谁让他削了?你削!”曾小愠继续端架子。
“我?”单禹行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
“就是你啊,我就喜欢吃你削的苹果啊单天王。再说了,单天王这么完美这么受崇拜的人,削苹果肯定也是非常帅气非常棒的!”说完,曾小愠还翘起了腿。朝着单禹行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单禹行一脸蔬菜色地从床头拿起苹果和水果刀。他真想削死这家伙!
……
“……这个地方好小,肯定装不下我和单天王。”
“……据说这个地方师奶很多,单天王去了会被花砸死吧。”
“……这个地方好偏僻,买东西都不方便。”
“……这个地方……”
“你能不能不要说出来?!不喜欢就不喜欢!你怎么唧唧歪歪跟个女人一样?!”单禹行的耳朵被念得生疼,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这个地方看起来不错哎,环境这么棒。”曾小愠慢悠悠地说出最后一句话,然后靠到单禹行的旁边,很自然地拿过他手里已经刚刚削好的苹果,“吭哧”一口,又接着说,“你看看吧。”
单禹行接过纸张,看了一眼,“你还真会选地方。”
曾小愠自动把他无语的目光翻译成赞赏的目光,又“吭哧吭哧”几口,得意地笑道:“那是必须的。”
单禹行仔细地看了看曾小愠选的地方,发出一声轻笑:“水榭园?好吧,就去那里。”
水榭园是一处很低调的富豪区,虽然一般人都只以为那里是个普通小区,但是里面是真真正正地配备了温泉、游泳池、游乐场、高尔夫球场和咖啡厅等。
曾小愠也不过是听名字不错就选了,瞎猫碰着死耗子。
所以等他啃完苹果、洗完手,被Kevin告知马上就可以出院搬到水榭园之后,他和单禹行坐在保姆车上停在水榭园的一栋小别墅前,曾小愠华丽丽地呆住了。
单禹行指挥着Kevin把两人的行李搬进去,看了一眼曾小愠的呆样,终于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层,于是笑着拍拍他的肩:“是不是从来没住过?”
曾小愠摸了摸下巴,擦擦压根不存在的口水,冷笑声声:“住这种空旷大别墅的人,会心理阴暗,内心扭曲,空虚寂寞冷。”
这是在拐着弯儿地骂他?单禹行的脸色黑了黑,嘴角抽了抽,不再搭理小记者,当先走了进去。
只有仍旧站在大门前的曾小愠自己才知道,其实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美爆了!他曾小愠的眼光就是好啊,一挑就挑中了这么高档的地方。他完全忽略了他只是冲着价钱最贵的挑的。
Kevin打电话去买的样房,所以才能这么快住进去。曾小愠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最大的房间,然后拎着单禹行的行李塞进了隔壁的房间,并且心情异常好地对他说:“这样我晚上手痛了,就可以很快叫醒你了。”
单禹行那一刻忽然觉得自己是弄了个祖宗回家。
房间分配好,行李也已经放好。Kevin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比郑重地看着曾小愠和单禹行问:“我的房间在哪里?”
曾小愠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面瘫经纪人:“你也要住这里?”
我是单禹行的经纪人不住这里住哪里……Kevin默默地吞掉这句话,想了想,说:“我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我回酒店。”然后Kevin留给了已经被雷劈成闪电状的两人一个无比沉重实则欢快的背影。
“……咳。”曾小愠先恢复正常,“我饿了。”随着他说完,一声响亮的“咕”在单禹行身旁响起。单禹行看了看他的肚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一把,摸完还无比自然地说:“是瘪了。叫外卖。”
“……”曾小愠再次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呵呵笑着说,“好啊,我要吃泰国菜。”如果语气不是那么凶狠,如果他掏出手机查菜单的动作不是那么敏捷,单禹行肯定会忽然发现,这小记者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可惜此刻他只觉得这个小记者越笑越猥琐了。
单禹行打完订餐电话,回过头一看,曾小愠已经跟在医院一样毫无拘束地趴在沙发上玩手机了,刚好用脚底对准了单禹行。
“……”单禹行忍不住伸出手一巴掌拍了过去。
他还真是当自己家了,坐没有坐相。
“你干嘛?”被打断的曾小愠忿忿地回头,顺带还踢了单禹行一脚。
单禹行忍住想要把这家伙扔出去的冲动,指指他的脚底板:“好歹也是到了别人家,你就不能羞涩一下?把腿放下来好好坐着?”
曾小愠重重地眨眨眼,厚脸皮地盯着他:“哥为什么要羞涩?哥又不是女人。”
单禹行无力扶额,其实他们两个有代沟吧?
订的泰国菜很快就送来了,曾小愠扑上去的速度比谁都快。他立刻抛弃了手机抛弃了沙发,奔向了餐桌,椅子一拉就开始大快朵颐。单禹行惨不忍睹地转过头,他这幅八百年没吃过东西的样子真是……够贱!
曾小愠欢快地吃着东西,心里想的却是:哈哈,单禹行你受不了吧?哥绝对要抓紧时间恶心死你,肉体折磨不了你,精神折磨你,哥就是聪明啊……
曾小愠吃完东西,朝着还坐在不远处的单禹行送了个大大的飞吻,然后就欢快地跑去洗洗睡了。
单禹行坐在餐厅里看着一桌子残羹冷炙,默默地想,他可以把这货从哪儿来送哪儿去么?
不用工作的曾小愠睡得很早,洗完澡就扑进了柔软宽敞的水床,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卧室门也不关,穿着他的鹅黄色小熊睡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开始和周公幽会去了。
等单禹行吃完晚餐,弄完手头上的事物上来,一眼就看见了曾小愠的模样,顿时又是黑线爬满额头。他走过去关山曾小愠的卧室门,不慎看到了曾小愠身上穿着的童趣睡衣。单禹行顿时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其实这个叫曾小愠的记者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有哪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还穿鹅!黄!色!小!熊!睡衣!
单禹行觉得自己这几天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也决定洗洗就早点睡觉。
水榭园里的灯光相继灭掉,此时已入夜。
曾小愠一觉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钟。他是被尿憋醒的。曾小愠有个特质,就是他睡觉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来打扰他,但他被尿憋醒了,再不想起来也必须得起来。于是曾小愠就半闭着眼,摸索着往浴室走。
一路跌跌撞撞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东西,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反正被撞倒的又不是他,他又不痛。
等他终于平安踏进浴室,浴室光亮的瓷砖上还没有彻底干掉的水迹就这么被他一脚踩了上去,然后曾小愠华丽丽地跌、倒、了……
只听得一声巨响,曾小愠随之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就是哗啦啦的声音——
浴室里的水龙头被他撞坏了,水一下子爆了出来,呈喷射状朝四周而去。
曾小愠在遭遇了巨大的疼痛过后,又被冰凉的水淋了一身,他就是再能睡也被弄醒了。
“卧槽,好痛……”曾小愠捂着撞上水龙头的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
“出什么事儿了?”被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的单禹行穿着睡衣就跑了过来,一打开灯,发现曾小愠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坐在水里,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实际上曾小愠是痛得眼睛都红了,再加上被水一淋,看上去很是可怜兮兮的,完全没有单禹行想的一脸委屈。
单禹行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忽然觉得这个小记者其实看上去还有点傻傻的,还有点招人喜欢的。
“快来扶一把啊,腰要断了。”曾小愠见他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睡眠被打断的不爽一下子就发泄了出来。
单禹行暗骂自己怎么从“腰要断了”四个字都能想到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连忙过去扶起了曾小愠,爆出来的水也毫不客气地淋了单禹行一身。
单禹行一过去,曾小愠就趴在了他的身上,再次半闭上眼,嘴里却哀嚎着:“屁股撞到了卧槽……”
单禹行无奈地看了看怀里的人,他真的无法想象他怎么半夜起来上个厕所都能把屁股撞到,最奇葩的是,水龙头都被他的屁股撞坏了。
单禹行把曾小愠半抱半拖地送回了床上,曾小愠的脑袋一挨到枕头就自动滚进被窝里去了,最后还不忘对单禹行说:“记得把水龙头修好,不然就水漫金山而来……”说完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的单天王看着浴室里的惨状,无奈了。
就算不会修也得修啊,都这个时候了从哪里找维修工?如果不修,明早他和曾小愠肯定被淹在床上。
单禹行怨念满腹地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搜索怎么修水龙头一一+
等搜查完相关知识并牢记于心过后,单禹行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工具箱和医药箱。掂了掂手上的两个箱子,他决定还是先去修水龙头,再去给某个二货上药。
单禹行在浴室里淋着水,整整捣鼓了一个半小时。中途他的嘴里只念着一句话:“老子傻逼了才会觉得那个二货记者看起来可怜兮兮招人疼!”
等单禹行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他拖着湿答答的身体,抱着医药箱来到曾小愠的床边。
“喂,擦药了。”曾小愠动也不动。
“喂,曾小愠,擦药。”单天王愤怒地推了他一把,曾小愠干脆地翻了身用屁股对着单禹行的一张臭脸。
“卧槽……”单禹行狠狠地爆了一声粗口,但他想了想还是从曾小愠的身体底下扯出了被子掀开,如果不是他同时按住了曾小愠的腿,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曾小愠一脚踢脸。
曾小愠睡得一点儿也不想醒来,他只隐隐约约觉得有谁在弄他的被子,不过被子没了就没了。曾小愠往枕头上拱了拱,继续熟睡。
单禹行无奈,只得继续亲自动手,掀起了曾小愠那件让人眼瞎的睡衣。很快就露出了下面白白嫩嫩的屁股。看上去还很有弹性,单禹行想。
他忍不住轻轻拍了一巴掌,曾小愠埋在枕头里的嘴巴发出一声痛呼,却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单禹行被那一声痛呼吓到,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屁股,才发现他的屁股上好大一片都青了,有一小块地方更严重,都隐隐有淤血了。好像还肿起来了。
单禹行拿出伤药开始慢慢给他擦,曾小愠继续睡得无知无觉。
昏黄的灯光下,单禹行一边擦药一边低声恨道:“这个小记者的屁股还挺翘嘛!还穿着一小熊睡衣,这不是刻意勾引人吗?!”自己这个GAY可是一点儿都经不起勾引啊!
等涂完药,单禹行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和手臂都酸软得要命。他瞪了一眼床上睡得很是香甜的曾小愠。心想,他单天王这么多的第一次可都献给这个该死的小记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