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们兄弟俩难得相聚,如今师父远行,你又要走,就不能多陪陪我么?」
玉秋离情真意切,让萧泽难以拒绝,只得说道:「此处毕竟是以后你和你心爱的人居住之处,我还是住别的地方好了。」
「师兄其实只是不想和我同住罢了,又何必多说这些?」玉秋离苦笑一声,却是没再纠缠,「也罢,我原本答应师兄要将龙主之位拱手相让,却是没办到,如今师兄暂留岛上,便请在此下榻,我移居隔壁就好。」
他没等萧泽答应,便召唤了几个侍从伺候萧泽,吩咐他们过后,告辞离去。
萧泽听出玉秋离方才话中有话,心中怦怦直跳,想着玉秋离如此情深意重,甚至到了古怪的地步。不过毕竟也是他一番心意,却是不好拒绝。
如今出门很是不便,但玉秋离知道他是要把白龙珠交给惜真的,也不必瞒着他,直接请惜真上山相见便是了。至于何时离开龙宫岛,也是要和她商议的。
他思量过后,便让一个侍从去请玉蛟上山一趟。
那年青侍从沉默半晌道:「萧公子若是吩咐我们做别的事也就罢了,玉蛟大人身份尊贵,我们请不动的。」
萧泽没想到自己忘了这一层,只得忍气吞声道:「就说是我恳请玉蛟大人拨冗前来,也不成吗?」
「若是这样的话,萧公子要递牌给玉蛟大人才成。可是萧公子未属白龙宫,也没有牌子,怕是不好请。」
萧泽实在无可奈何,只得说道:「你便说,是白龙主请他相见。」
「这……」
「白龙主让你们什么事都听我号令,难道这一点小事就做不到?」
「还要禀告白龙主才行。」
萧泽心知岛规森严,冒龙主的名怕是不太妥当,但他问心无愧,便让这侍从前去问过玉秋离。
过不多时,那侍从回来说,玉秋离已答应了,已有人下山去请玉蛟大人,让萧泽稍候。
昔日为兄弟,今日却为君臣,萧泽顿感百般不适。想必对于玉秋离来说,有个时时想要违抗他权威的人在岛上,他也不太喜欢。
这白龙岛是注定不能久待了。
要出岛的话,便要收拾准备一番。他所有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包袱,再问师弟「借」些银两,去到中原自然也方便。
他在寝殿转了一圈,发现值钱的东西不是大得不好收捡,便是氵壬靡猥亵之物,比如白玉玉势便有十余枚,润滑用的香脂虽然值钱,却是不好出手,拿到中原,别人一看便知是出自龙宫岛的东西。
朝廷一直在查龙宫岛这座氵壬窟,他自然不会引火烧身。
挑挑拣拣了一大堆,却是翻出了一条好大的白狐尾巴,足有两尺半那么长,前端连着一枚白玉玉势。
萧泽想了一下,便知是怎么用了,不由暗自苦笑,自己怎地在这方面这么有慧心。玉势这种东西委实过于冰冷,谁会好端端地去用呢?
虽是这般一想,却仍然心痒难搔,似乎觉得不做上一做就是对不起自己。
这种奇怪的想法让他坐卧不安,只想着惜真就要来了,等见过她之后再说。可是越是想到惜真会来,便越是忍不住。
萧泽咬了咬牙,褪下裤子扔到床底,将尾巴一端的玉势战了香脂后,慢慢塞入后庭,直到将玉势完全含住。
这玉势只和七枚玉珠差不多大小,也还是极有分量的,他站起身时,便觉得玉势下坠,只能扶着腰才一步步走动。
蓬松的狐狸尾巴碰触着光滑的大腿内侧,尾巴的尖端垂到小腿,说不出的氵壬靡华丽。
要走到铜镜面前,怕是有些不容易吧?
可是他为何要去看铜镜呢?
他满头大汗,只觉得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匪夷所思,却仍然一步步地移到了房间内矗立的等身铜镜面前。
铜镜是嵌在白玉雕成的蟠龙纹内壁上,镜面光滑,隐约映照出他双颊殷红如血,上衣凌乱,赤裸的下半身氵壬靡地垂着一条白狐尾巴。
里面的人竟然是他?
萧泽只觉得耳边轰然炸响,几乎回不过神来。
玉秋离说他氵壬荡,他还想着多半是被龙宫岛的风气影响,只要出了岛自然没了这种心思,可是现在这副模样,怕是连龙宫岛的大部分弟子都不如他氵壬荡。
他虽然很能随遇而安,但此时也不由得眼前一阵晕眩。
抓着狐狸尾巴往下一扯,竟是扯不下来,后庭一阵收缩合拢,却是将玉势含得更深,还情不自禁地起了反应,前面硬了起来。
估计这会儿惜真要来了,他无可奈何,只能放弃,穿了直身长衫,将下半身遮住。只可惜尾巴过于蓬松,隐隐地总觉得似乎衣裳后面蓬了起来,他便只好坐在椅子上,将尾巴垫在屁股下面。
柔软的狐狸毛碰触着他的大腿,他动了一动,便牵动了体内的玉势,使得前面硬得更是难受,鼓胀得想要伸手去套弄。
光是这样就能硬了,自己可真是够不害臊的。
萧泽光着屁股坐了一会儿,仍然觉得很不习惯,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但四顾之下,却又空无一人。
「玉蛟有幸奉龙主之命,以睹天颜,恳请龙主相见。」惜真软媚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他不由心下诧异。
惜真向来天真无邪,这个声音娇滴滴的,竟不像他一般。随即才回味起惜真是以为玉秋离在找她,不由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小惜,你进来吧。是我找你,龙主不在。」
门是虚掩着的,过了好一阵,惜真才推门进来,看到是他时,惜真一怔之下,脸上多了些严霜,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怎么是你?你竟然私下找我,若是被龙主知道怎么办?」
「我取到白龙珠了。」萧泽不太喜欢惜真提到「龙主」时,脸上可疑的红晕,打断了她的话。
「真的?在哪里?」
萧泽本想站起,但稍稍一动,体内的玉势竟滑动着往下移,让他强行忍住才没有逸出呻吟。
真是要命,这玉势太光滑了,就不该再抹上香脂。
他暗暗后悔,唯恐被惜真看出,便掏出玉瓶,交给惜真。
令他放心而又失望的是,惜真完全看不出他的异状,半是怀疑半是喜悦地接过白龙珠,打开瓶盖闻了一闻。
上品媚药的气味自然是不俗,惜真闻到味道,便相信了八分,何况萧泽向来对她痴迷,完全没有欺骗她的理由。
「这不是白龙岛寝宫正殿么,你怎么住会在这里?」惜真游目四顾,便发现屋内龙纹之物极多,除了龙主之外无人敢用。她父亲就是龙主之一,比萧泽敏感得多。
「这个不急着说,以后再慢慢谈。」萧泽看了看惜真,忽然发现原本以为惜真一定会跟他离开的事,竟然不那么肯定起来。「小惜,白龙珠已拿到手,你这次随我去中原了吧?」
惜真一顿,脸上登时显出几分为难之色:「萧师兄,你又不是不知,若是冒险出岛,被蟒部的弟子发现,擒拿回来就是生不如死。」
萧泽没想到惜真竟然还流连不去,若是他还如以前一般,自然还可以庇护惜真,可是现在他自身难保,自然保不了惜真周全,在这氵壬窟多呆一天就是多一分的危险。
只是惜真对他热情减退,他也不想再多说自身烦恼,反而更让惜真看不起,于是压下心中烦闷,低声道:「那你打算怎样?」
「既然能长生不老,那其他事情自然就能慢慢来了。」惜真握着玉瓶,嫣然一笑,「等我练成武功,再也不怕他们来捉拿我,我自然就会出去了。」
「小惜,你是不是……」
「是什么?」
萧泽欲言又止,只怕得到一个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却听玉秋离的嗓音温言道:「师兄,你借我的花来献佛,却没让惜真姑娘见一见我么?」
萧泽一抬头,发现玉秋离不知何时已移步进门,神情淡淡。
萧泽不由心下一沉。
惜真是玉秋离让人引来相见的,他现在却装成偶遇,怕是来意不善,看来他并不介意自己将白龙珠送给惜真,只是不太喜欢自己在惜真面前邀功。
「师弟多虑了。我正要说起这事,还想要小惜去给你致谢。」
却见惜真受宠若惊地向玉秋离行了一礼:「原来是龙主惠赐,惜真愧受了。龙主对惜真一片爱护之心,惜真感激涕零,不知何以报答。」
惜真盈盈下拜时,玉秋离上前虚扶一把:「玉蛟大人免礼。以后玉蛟大人将是我的左膀右臂,区区小物何足挂齿。」
惜真莞尔一笑:「这龙珠只有一枚,珍贵无比,惜真岂能不知?只是龙主能否相告,白龙珠应当如何用?」
萧泽看他两人眉来眼去,便如一把钝刀子在心口削磨。他忽然明白为何玉秋离这么容易就答应把白龙珠给他,那自然是因为惜真想要,他借着自己的手交给惜真,自然也是为了今天这一幕。
岛上每天争风吃醋不知有多少,他向来嗤之以鼻,可是如今一个是自己痴恋多年的未婚妻,一个却是无比信任的师弟,竟然当着他的面……
萧泽再也忍不住,站起身走上前去,抬手就给了惜真一耳光。
清脆的响声让他登时清醒过来。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亲手伤害这个自己至爱的女子,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虽然没用内力,但惜真的面颊上已高高肿起。
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他和惜真之间,再也不可能。
他这一生都只为惜真而活,却是伤了这个自己最爱的女子,就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难道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毛病越来越严重,竟然倒行逆施,已近疯狂么?
惜真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动手打她,泪水涌了出来,从她白皙无暇的面颊上划过,令人心生怜惜。
她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已胜过了千言万语。
「师兄,你怎么连女子都打?」玉秋离眉心微蹙,似乎对萧泽的行为大惑不解。
「对不起……」萧泽想上前抱住惜真,玉秋离抢先一步扶住了她:「玉蛟大人受惊了。我送你回去吧。」
萧泽从来没见过玉秋离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话,不由一股怒意上涌,想指斥他横刀夺爱,但此时玉秋离已扶着惜真离开。
他想起身去追,但身体的不适让他行动困难,每走一步,都能感到玉势在体内摩擦着,蓬松的尾巴随着脚步轻扫着赤裸的双腿皮肤。
「小惜,别走!」他叫着惜真,但移动的速度极慢,完全赶不上玉秋离带着惜真离开的脚步。
出了房门,才发现天已昏暗,已至黄昏。
第十六章
他拿到白龙珠,一时欣喜无限,便顾不得时辰,叫了惜真前来,惜真竟然也顾不得下山后可能会到深夜,奉命前来。
或许她不是顾不得,而是一直以为传召的她是的新任白龙主罢!
「小惜,对不起……对不起!你听我说!」他不断重复着,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满是懊恼。
不管怎样他都不应该打她的,只是当时无法控制自己,手就这么抬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打了下去。
玉秋离携着惜真缓步而行,明明近在咫尺,自己却偏偏追不上。
玉秋离对惜真轻柔地道:「我虽不知白龙珠怎么用,但也略知一二。如今玉蛟大人来此相询,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师父曾经对我说,服下白龙珠的人,一定要和身具白龙血脉的人两情相悦才行。我师兄作为一个男人可说是顶天立地,但若是做情人却是粗心得很,若是要共度一生的话,你一定要仔细考虑才行。」
言下之意不就是选他了?身具白龙血脉的总共就两个人!
萧泽在心里骂了一句粗口,但他无心之下铸成大错,也只能忍着下体的不适,一瘸一拐地跟随两人。
惜真和玉秋离几乎挨在一起,他恨不得飞奔上前,将两人拉开。
玉秋离强忍着没有推开这个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回头看了萧泽一眼,揽住惜真细腰的手,变得更紧了些。
原以为萧泽至少要住几天才会想到找惜真,谁知假白龙珠一到他手,他就想拿给她,当真是为了这个女人什么也不顾了。
愤怒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他想也不想地用了白龙珠的功效,强迫萧泽含住他早就准备好的狐狸尾巴,至少时刻提醒他不要忘了氵壬荡的身体已不能和女人在一起,谁知他一看到这个女人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还想和这个女人私奔!
玉秋离听到他的脚步声还在身后紧紧跟随,虽是脚步虚浮,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玉秋离心中又酸又苦,只恨不得将身边这女人一把掐死。
他不愿萧泽还跟在身后,若是他这个模样被别人看到,还不知惹出什么烂桃花。便对惜真道:「下山路途遥远,我抱你下去吧。」
惜真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将惜真打横抱起,向山下飞奔而去。
玉秋离向来对他不假辞色,惜真从未指望过这个冷冰冰的二师兄会对她温柔,但如今萧泽夺位失败,她总不能把所有赌注都放在萧泽身上,何况二师兄已是龙主,一切自然是有所不同。
被这个高大俊美的男子抱在怀中,她芳心乱跳,不由暗生比较:萧师兄对她痴心一片,又什么都肯为她做,自然是良配,只可惜不及二师兄俊美,没想到二师兄体贴起来,竟也不逊萧师兄。
待到玉秋离抱她到门外,将她放下时,她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却见玉秋离一句道别的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想到白龙珠或许需要和他们当中的一人两情相悦,她不由难以割舍。玉秋离固然是极好,可是性情冷漠起来,也教人难以忍受,萧泽虽然不及他俊美,却是对她言听计从。
想叫住玉秋离,但只犹豫一下,便只看到玉秋离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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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秋离并没有阻止萧泽跟来,只想让他知难而退,谁知回来时却见萧泽站在灌木丛边,带刺的草划伤了他衣衫的下摆,衣衫褴褛的下摆隐隐垂着雪白狐尾,小腿多处被划出血痕。
他竟然真的一步一步追到山脚下!
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的暗示装饰得性感放荡的男子,变得如此凄惨的模样,玉秋离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却只能静静地站立着。
他对惜真越是痴心,他就越是感到绝望。
白龙珠能控制他的身体,却是无法让他的心对自己多挂念一分。
「师兄,我劝你还是放弃了吧!」玉秋离一字一句地道。
萧泽冷笑了一声,他感到有血液像是从甬穴中流出,顺着大腿根部滑下——路途遥远,他一路坚持走下来,终究还是伤了后庭。
如果说他含住玉势是因情欲而起的话,这一路的疼痛难忍却是觉不可能了,必然有一种力量在迫使他。
他心神一片混乱,忍不住回想着回岛以来发生的事……其实异状从他受伤之后就开始了,只是他向来信任这个师弟,从来没有往他身上去想。
而如今玉秋离的这一句话,却让他如梦初醒。
「师弟,你是不是从很早以前就喜欢惜真了?」他轻轻说着,抬起头看着玉秋离。
玉秋离看他神色有异,走近了他,抬了抬手,像是想为他整理蓬乱的鬓发,但只碰到他的发丝,便又放了下来。
萧泽厉声道:「你一直想要得到龙主之位,想要得到她,所以你才会趁我受伤时暗中给我下药,让我对你言听计从,是不是?」
玉秋离吃了一惊。
白龙珠的毒性很强,他也没指望能瞒得过师兄太久,却没想到师兄不早不迟地在这个时候发现,还误会自己是为了惜真。
「师兄……我……」他面色上露出焦虑不安的神情,急着开口要解释,但却发现自己仍然无法对萧泽开口说出喜欢。
每次提及这两个字时,便觉得唇齿间如有万钧,难以张口。
多年前被萧泽拒绝,他便不敢再提,后来发现萧泽喜欢的应是惜真那样的女子,就一直强迫着自己隐藏心事,从不将心绪泄露于人前。
或许他是做得太好,萧泽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反倒是师父看上他的「内敛沉稳」。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若他是别人,也许可能就此作罢。可是他根本不在乎白龙主之位,只在乎萧泽一个人。
如果轻言喜欢,必定会被他拒绝吧,他实在不愿再一次见到萧泽露出嫌恶的表情。可是不说喜欢的话,师兄就要离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