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蹈覆辙——骚气的内个谁

作者:骚气的内个谁  录入:08-26

付耀笑着说:“抱歉,我是因为能跟老朋友合作太开心了。”

周围人纷纷问道:“啊?你们是朋友?”

“是啊,认识有五年了吧?”付耀看了眼郑磬。

“嗯……是啊。”郑磬说。

有人感慨:“那真是太巧了,老朋友合作起来肯定更默契。”

郑磬听了只能勉为其难的跟着笑笑。

好在付耀没当众说什么惹人非议的话,不然郑磬真不知怎么回答。即使如此,付耀如今这副自来熟的模样,也让郑磬胃里翻腾。

导演邓贾正在给演员讲戏,是一场男二女二的吻戏。

“你们这是初恋,能不能演得纯情点?”邓贾解释了很久,口气不大耐烦,“不是红个脸亲亲就可以,眼神的流转,紧张期待,懂吗?”

演女二的演员也是最近火起来的新人,人甜貌美,可惜演技不行,进入角色花得时间太久。

郑磬听着都替导演心急,这场吻戏结束就轮到他拍摄了,但半天拍不好了。郑磬坐得无聊,思考起换做自己会怎么演,不自觉想起自己的初吻。

不记得原因,大概只是融洽的气氛和恰好碰撞的眼神。

郑磬当时心跳得飞快,脸早红成一片,紧张得克制渐渐急促的呼吸,耳朵里只剩下突突的心跳声。

等他红着脸睁开眼时,严博益正惊讶的看着他,郑磬慌了神,为自己的冒失不安。紧接着,严博益伸手抱住了郑磬……

郑磬想得出神,回忆起那一刻,他又再次笑出来。

如果可以一直生活在短暂幸福的时光里该多好。

从开拍进组到现在,郑磬的工作日程安排得很紧,不拍戏的时间还要忙着做宣传,每天的睡眠时间都很短,大多是通过在交通工具上小憩片刻补充精力。

眼看年味越来越浓,郑磬却没有办法回家,他已经有两三年没回家了。

先前郑磬和父母说过工作的事,两人都对儿子表示了支持,但父母肯定希望儿子陪在身边,郑磬心里过意不去,抽空就给父母打通电话问候。

过年那几天,剧组也进入最后的尾声,邓贾想加班加点尽早拍完,大年夜肯定要在剧组度过了。

郑磬今天的戏份已经拍完了,索性跟大家一起吃饭凑个热闹,他趁吃饭时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妈……家里好吗?”

妈妈笑得神采奕奕,语气里满是过年的喜气,“都好呀,你吃饭了吗?”

“吃了。”郑磬说,就是吃得不太好,还是盒饭。

他听见妈妈那边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有人在说话,接着观众们哄堂大笑,他妈妈也跟着笑了几声。

“你爸睡着了,要不要我喊他起来?”妈妈念叨着,“还说好跟我一块跨年呢。”

“没事没事,明天我再打个电话吧。”郑磬说。

“行啊,你放心吧,家里都很好,哦对,你不是给寄了不少年货吗?都收到了。”妈妈说。

郑磬这两天忙得很,哪有时间采购年货,他先想到是江兰兰顺手帮忙买的,毕竟她以前买过,转念一想,严博益的可能性更大,江兰兰每次都会打电话来邀功。

郑磬和妈妈又聊了几句这才挂点,手机显示有新来电,郑磬查看下,是严博益。

“有什么事?” 郑磬看表,快到跨年的时间了,难道严博益是打来跟他问候的?

“你还在剧组?”

“嗯……”

“还有你的戏吗?”严博益问。

“没了,等会儿就走。”

“正好。”严博益说,“你出来吧,我在外面。”

郑磬穿好外套,和众人道别后才离开。走出开着暖气的房间,刺骨的寒风吹得郑磬踉跄几步,一道门把嘈杂的房间和冷清的街道阻隔开,只有远处绽开几朵烟花的声音。

两人从圣诞节前一起吃得那顿饭起,似乎很久没见过了。中途只是通过几次短暂的电话,郑磬还以为严博益明白自己的态度了,怎么现在突然又要见面?

严博益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缓缓的抬起一只手和郑磬打招呼。

郑磬看着几步外的严博益,回想起高中时晚自习下课,在校门口看见严博益在等自己,他心里有些触动。

“这么晚了,还往外跑?”冷风吹得郑磬直打哆嗦。

严博益拉过郑磬的手,“没带手套?”

“嗯……”郑磬不大自在。

他看到严博益穿得正式,是上班时的那套打扮,应该也是刚刚忙完。郑磬不过是个小演员,过年过节都不能休息,严博益肯定也轻松不了多少。

工作那么久还不赶快回家睡觉?

“快点上车吧,开了暖气。”严博益帮着拉开车门。

“去哪儿?”郑磬还是站着。

“想和你一起吃年夜饭。”严博益说。

郑磬问:“这是工作吗?”

“不是工作。”严博益皱眉。

“那我还是不去了吧。”郑磬露出讨好的笑,语气不大情愿。

“不是工作就不去?”严博益的脸色变差。

郑磬没说话。

严博益有些气恼的说:“那你就当这是工作。”

郑磬听了叹气,侧身钻进车里,“那走吧。”

严博益坐到驾驶座上,重重的关上车门。

“这个点了,去哪儿吃年夜饭?”郑磬问。

“我家。”严博益扫了眼郑磬。

郑磬懊恼自己没问清楚,“那我吃完饭怎么回去?”

严博益斜眼看他,挤出一声笑,也不说话了。

严博益的住处是独栋的二层小楼,晚上不开灯,从外面看有点恐怖,实际上打开灯后,里面也温馨不到哪儿去。

郑磬打量了一下这栋房子,他想,虽然自己现在的住处只住了一年不到,但远比这儿像个家。严博益不常住这儿?算了……关自己什么事。

好在严博益准备的年夜饭很像样,有鱼有肉,还都是热的,摆满了一整桌。有几样还是郑磬家乡特有的食物,他有些惊喜,看了眼严博益。

“为什么不去酒店订桌年夜饭?”郑磬问。

“在家吃比较有气氛。”严博益解释道,其实他这么多年的年夜饭要么是陪合作伙伴,要么简单解决,在哪儿吃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郑磬想:“就这个家的氛围来说,还是去酒店比较好……”

电视里传来新年倒数的声音,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钟声敲响时,郑磬举起杯子,说:“新年快乐。”

严博益看着歪倒在沙发上睡着的郑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郑磬本来就缺少休息,坐在沙发上眼皮上下打架,几次强撑着说要回去,都被严博益或忽视或推脱,严博益还特意把房间的温度调高,过了一会儿来看,果然人已经睡着了。

郑磬睡着时,眉头还微皱着,严博益用手指轻轻揉了揉,“在我这儿这么难受?”

严博益想把他抱进房间,使了十足的劲,却发现人比自己预料的轻许多。

怎么这么瘦,严博益看着郑磬的睡脸想。

郑磬睡得很熟,被抱到床上也没有醒,只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严博益连忙轻声说:“没事,睡吧。”

把人安置好,他却舍不得走,恋恋不舍的看着郑磬,伸手抚摸郑磬的脸,低下头的亲了对方,可是不够,想继续做些别的。

要是做了,大概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严博益好不容易把视线移开,帮郑磬掖好被子后,才离开`房间。

郑磬睡了个自然醒,冬天的阳光照在被子上,浑身上下都觉得暖洋洋的,郑磬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想起自己在那儿。

郑磬很懊悔没坚持住,就这么在严博益家睡着了。

好在身边没睡个人,衣服也穿在身上,不然这关系就扯不清了。

郑磬揉揉脸,从床上爬起来,把衣服理整齐,又挠了挠头发,这才开门出去。

严博益起得很早,吃过早饭便回书房处理工作,隐约听见郑磬起床的动静,就端着咖啡出去了。

郑磬以为严博益不在家,心里松了口气,却猛地发现严博益从身后的房间走了出来,眉头都皱在一起。

“醒了?”严博益问。

“嗯。”

“睡得好吗?”

“挺好的,打扰了。”郑磬笑着,目光却在地板上流连,“我下午还有工作,你能送我回去吗?”

“……可以。”严博益嘴上答应,心里很不情愿,他原先的安排是早上处理工作,下午带郑磬出去,随便郑磬去哪儿,当然剧组除外。

郑磬小心翼翼的说:“不用送到门口,在路口放我下来就可以。”

“嗯。”严博益不大愉快。

下午郑磬回到剧组,大伙又一起投入到紧张的拍摄工作中。

趁着剧等审批、排档期的时间,郑磬又忙着做宣传,上节目,全国各地跑。不知不觉间吸引了一批关注度和粉丝。

等到剧真的上映,郑磬的人气更高涨,到了他以前不敢想的地步。

郑磬正研究手上的台本,电话就响了。他的手机号码不久前换了,新的号码只有少数人知道。

“忙着那?”来电人是江兰兰。

“嗯,什么事?”

“哦哦!那我长话短说。”江兰兰长酝酿一秒,气都不喘的说,“给我一张你的签名照片,寄到我公司,我要拿来讨好上司,她女儿很喜欢你。”

“行。”

“太好啦,见到程亚光记得帮我要签名。”

“……不是尚黎辉?”郑磬问。

江兰兰叹气,“他都是多久前的了。”

郑磬不知道怎么说她了,“我尽量吧。”

在一次采访中,记者多次询问他的感情生活,郑磬如实回答没有在交往的人,果然又被追问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郑磬根本不喜欢女生,只好含糊着说凭感觉。

他刚从录制现场离开,助理赵良俊就拿着手机说:“电话响了很久。”

郑磬知道是严博益打来的,他每天都会固定打电话询问郑磬的情况。

“工作结束了?”

“嗯。”郑磬感到头疼,嗓子发痒想咳嗽。

“我问过你的日程安排了,接下来有一周假期?”严博益问。

“有。”这几天工作量大了,身体有些撑不住,从前天开始感冒,今天有些低烧。刚才在台上,郑磬就不太舒服,咬咬牙才坚持住。经严博益提醒,想起来还有一周假期,不经觉得轻松不少。

“我订了机票,一起出去度假?”

郑磬好奇严博益哪来的时间,该不会特地应和自己的放假时间吧?

“不去。”电话没来得及挂断,郑磬的喉咙痒得难受,忍不住开始咳嗽。

“你生病了?”严博益问。

“不是。”郑磬不愿与他谈这些,忍下咳嗽的痒说,“先挂了。”

跟在一旁的赵良骏忙说:“快点上车吧,到酒店再量下`体温。”

郑磬点点头,步伐虚浮的往车里走。

到了酒店,赵良骏找来体温计,一量居然比上午还高。

“要不要去医院?”赵良骏着急的问。

“没事。”郑磬没力气说话,“你帮我买点退烧药吧。”

赵良骏二话不说,冲出房间买药。

等郑磬吃下退烧药,赵良骏还是不大放心的在床边坐着。

郑磬笑着说:“你先回去休息吧,吃了药应该没问题。”

赵良骏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半夜了,他怕打扰郑磬休息,“好,有事喊我。”

郑磬应了声,他呼吸不大顺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晚上烧也没退,脸上一直热烘烘的,像在大蒸笼里,烤的他难受。

郑磬强撑着喊来赵良骏,赵良骏连忙把他送去医院挂急诊。挂了好几瓶吊水,烧才真的退去,郑磬浑身无力的躺在病床上,打完吊水的手都没知觉了。

之前拍戏到深夜,忙得没时间吃饭,歇下来动弹不得时,都不觉得什么,这会儿就格外想家,想父母。

第二天清早,严博益打来电话,问郑磬的情况。

郑磬舒服多了,却没多少力气,说话时轻轻的:“退烧了。”

严博益定下心来,略自责的说:“实在抽不出空去看你。”

“不用,那么远。”郑磬说,“小病罢了。”

“下次有什么事及时说,昨晚我一直在担心你。”严博益说。

郑磬听他这关切的语气,不知怎地心情更加抑郁烦闷,不想再多聊,问:“还有什么事?”

严博益没说话,过了会儿说,“对不起。”

郑磬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压下脾气说:“没有怪你,是我自己不注意。”

因为生病住院,郑磬提前休息了几天,原先的假期也被冲掉了。

刚出院,他就要赶着补齐缺席的工作。

新戏是一部古装戏,在一处偏远但山清水秀的地方取景,片场附近没什么酒店,每天得起很早赶去片场化妆。

这次合作的女演员是有一定名气的季巧芙,但不如近来人气飙升的郑磬。

令郑磬意外的是,演员名单里还有付耀,但这次他只演了一个很小的角色,郑磬觉得奇怪,回想一下,确实有段时间没看到付耀的新闻了,他以前很活跃,刚红的时候,三天两头能看到关于他的报道。

郑磬过去也见过类似的事,一个人渐渐没有消息,周围人都察觉不到,没了兴趣是原因之一。但这事发生在曾经熟识的人身上,他有种复杂微妙的感觉。

这两天严博益也不轻松,他的工作一向繁忙,日程表能把工作排到几个月后,想调一个假期都是大的变动。

为了迎合郑磬的假期,他特地把工作提前或调后,可惜郑磬的假期取消了。

即使如此,他仍决定去看郑磬,有很久没见了。过去几年,见不到还好,重逢后总耐不住想见对方,听一听声音也好,就像回到年轻时。

郑磬会不会想见自己,严博益不愿思考这个问题,从现在的表现来看,大概是不想。两人之间的事,如果说是私事,郑磬大多数都会拒绝,一定要说是工作,他才勉强同意见面。

严博益一点也不想拿工作当借口,约郑磬出来,工作时的心情和见对方时的心情怎么能一样?

郑磬的态度从不敷衍,一副好商量有耐心的样子,但也是公事公办的模样。

严博益知道郑磬还在为当年的事介怀,他想补偿挽回郑磬,可没想象中轻松,以前也没看出来这个人的脾气那么倔。

可能像郑磬自己说的那样,早几年回去找他能简单不少吧,但那时没有条件。

祝青玉问严博益为什么不把当年的事告诉郑磬,可哪怕郑磬知道并且原谅了自己,他对郑磬造成的伤害也确实存在,没法原谅自己。

即使时间倒流,他大概还会走相同的路,后悔说不上,但会责怪自己做得不够好,应该安排妥当,至少让郑磬不那么厌恶自己。

飞机的班次很晚,严博益忙完工作就直接去了机场,完全可以订第二天白天的班次,但他等不了。

郑磬刚结束拍摄,正在卸妆,就看见祝青玉来了。祝青玉来探班的次数很多,郑磬知道他和严博益关系匪浅,应该是替严博益来的。

严博益对他的体贴,郑磬不是看不到,有几次还是多少动容了,他依旧胆怯,时时提醒自己。

推书 20234-08-25 :自有归处+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