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慢悠悠地说:“其实,我相信各位现在出来办公司,目的都是为了能够得到利益,不然就在厂里安安稳稳呆到退休了。我爸也是一样,好好的开水果超市,一样能赚。还不是为了支持二叔的想法,也是对各位的建议有信心,才拿钱出来办富华公司的。正因如此,有些事情还是一开始就要讲清楚,免得到头来扯皮。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对富华最紧张的人,是我爸,因为他在其中投入了最多的资金,我们当然希望富华能够如期开展运转。”
“呵,什么话都是你在说。”云庄已经忍不住要爆发了,语调很不客气。
云飞扬就当没听见,很冷静地说:“股东合作协议,我刚才已经简单看了一遍,对里面有些条款觉得有一点问题,想修改一下,做好之后再给各位传过去看看。若是有分歧,或者对董事长任命行为存疑的,我们也可以再商量。”
他最后环顾会议室一周,斩钉截铁地说:“如今公司已经注册开张了,不管各位做不做,我们都会做下去!”
几人默默无语。
这次会议算是在紧张的氛围中结束,一出了门就各走各的路。
云父有点愁眉不展,“飞扬,你的话说得太硬了,万一他们不做了……”
“嘿,爸你放心吧,只要有孙世杰在,他们不做我们做,照样赚。”此人是归海风行推荐的,他信得过。云飞扬笑眯眯的,“而且归海风行也认识不少建筑商,还怕没市场?之前是因为没想到涉足这个行业,既然现在有了合适的契机,我们就加入建材行业又有何不可。”
云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明明事情是弟弟来借钱引起的,怎么到最后竟然搞成自己又开了一家公司?这节奏似乎有点怪怪的。
云飞扬也并非真要把砖厂的人都得罪光,他看得出来,另外两个股东已经心动了,他们出的钱也不少,一人占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比云庄还出的多。原本几人只是尝试着想将厂里积压的粘土砖卖出去赚点钱,现在有了孙世杰这个销售人才,他们的心思更加活络了。何况,他们和云庄只是暂时的利益同盟,之前云庄说让云廷做后盾,就算亏也亏不了太多,他们才拿钱出来尝试。现在真正有了赚钱的盼头,干嘛不跟着大股东走?
云飞扬安排这两人跟父亲、孙世杰、赵会计师吃了一次饭,新的同盟便结成了。云庄再找,两人的态度便很明显地倒向了云父这边。
“他妈的!”云庄火冒三丈,在家里跟肖红骂骂咧咧地说:“云飞扬这个小兔崽子,把那两个墙头草给收买了!现在财务安插不进去了!而且连分红比例都改了!他妈的!”
肖红也跟着气。
最后云庄恨恨地说:“老子退股!退股!不干了!”憋着一股子气,还怎么合作?
闹到最后,这个由云庄牵头的公司,他第一个抽身离开。另外两个股东将他的抽走的资金填平,一人再增加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云飞扬知道后,笑一笑。还有人真的为了置气,放着钱不赚。傻!
这个时候,云父才回头,心疼起放弃掉的真之良果第六家店面,“唉,飞扬啊,那个店的位置真是好啊!本来爸前几天说勒紧裤腰带,把店面还是盘下来,放弃了可惜。哪知道听房东说,已经被人盘走了,唉……”
这马后炮,简直了。
云飞扬翻了翻白眼,拿出一份租赁合同给云父。
“这是……华南街一百二十九号一楼……啊?”云父看着租赁合同,惊得下巴都快掉了,“飞扬,是你盘下来了?”
云飞扬实在看不过煮熟的鸭子飞掉,所以终是出手盘下了那个店面。若是早知父亲打算勒紧裤腰都要租下来,他何必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总是错,系统的机质音在清晨响起,【系统十大酷刑之……】
第七十七章
云飞扬翻了个身,趴在归海风行的怀里,簌簌的抖了起来。
他抖动的频率太大,归海风行发现了,将他纳入怀中,下巴抵着他的额头,闭着眼睛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云飞扬不吭气,两只手缩到他的胸前,扒着他的胸肌,腿也蜷缩起来,放在他的脚背上搓来搓去。
归海风行还以为他是在撒娇,正受用呢,可是抖动越来越强烈,让他逐渐发现了不对劲。不禁睁开了眼睛,揉了揉眼皮,“你怎么抖得那么凶?冷?”
云飞扬哆哆嗦嗦的点着头。
“不冷啊……”归海风行将手臂伸出了凉被的外面试了试温度。霖城近年的天气越发变暖,9月底,虽然比不得7、8月份的暴热,却依然是20多度的气温,十分舒适。他又低头用嘴唇碰了碰云飞扬的额头,“没发烧啊,你体温也正常,怎么会冷?”
云飞扬无法解释。就在醒来的那一刹那,系统告诉他,因为他自作主张将店铺盘下的行为,违反了反包子原则,因此系统大刑伺候。此刑的字面意思十分明确,是为“冰刑”,冰冷的冰。
他此刻就像掉进了冰窟里一般,浑身哆嗦,就算接触归海风行火热的身躯也不见温暖几分。
“怎么回事?”归海风行抱着他揉搓起来,吻着他的额角。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时,除了冬天,基本都是裸睡,肌肤大片大片地贴在一起,归海风行感觉爱人的体温跟自己一样,暖呼呼的像个小火炉,可他皱眉的可怜小表情和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觉得寒冷。
云飞扬抖得受不了,“这被子……太薄了……你去拿个冬天的被子来。”
“喔。”归海风行听话的起身,光着身子走下床。
云飞扬立刻睡到他身体原来的地方,感受余温。他睁开眼,看见归海风行踮着脚从上面的柜子里取出了厚厚的羽绒被。他身材高大魁梧,肩背宽厚,到腰的那个位置倏然收紧了结实的线条,下身也极是浑厚,两条大腿一用力垫脚,便现出了狂霸的肌肉轮廓,浑身皆是蜂蜜般的肤色,端的是酷帅逼人。
归海风行将羽绒被抱在手里,转身往床边走。他前面的那一大坨傲人的资本随着走动晃来晃去,看得云飞扬目不转睛,咽了咽口水。
“真那么冷?”
归海风行将凉被抽走,云飞扬猛地打了个大冷战,惨叫着,“快给我盖上!”
“哦哦哦,好好好,”归海风行受惊,噗一下将羽绒被全扔在了云飞扬脸上。
“唔……”云飞扬七手八脚挣扎了几下才把被子扯到盖满全身,嗔了个飞眼,“你想捂死我?快点过来!”
归海风行并不冷,苦着一张脸钻进被子,搂住云飞扬,两手在他背上上下滑动,“你是不是生病了,去医院看看吧。”
“没病,就是冷。”云飞扬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一大坨,手不老实地探了下去。
归海风行很快便知其意,自是配合。
云飞扬喘着粗气,当产生欲望的时候,那种冷感好似消失了不少,他如同溺水的鱼似的,紧紧攀附在归海风行身下,大口大口的喘息。
归海风行的感觉却不好受了,羽绒被很快便发挥了保暖的功效,云飞扬又执意要求两个人都捂在被子里,幽暗的空间中,燥热难耐,他的汗水迅速泌出,黏在身上。
“热死了……”归海风行受不住,将脑袋和肩膀拱出了被子。
云飞扬嗖地将双腿盘在他腰上,“别……别打开,嗯……抱紧我。”
羽绒被从归海风行的肩上滑下,他俯下身将云飞扬搂得密不透风,仿佛一头强壮的花豹,激烈又迅猛地挺动。
“啊、啊、啊、啊……嗯……”云飞扬叫得欢畅,手还没忘了拉住被子。
“真太热了……”归海风行动作不停,呼呼地说,汗水从他脸上滴滴答答滑落,身上也是一层薄薄的汗液,布满了丝绸一样柔滑的蜜色肌肤,“飞扬,把被子打开好不好?”
云飞扬也全身是汗,可他依旧觉得冷,他的手几乎抓不住归海风行的肩膀,被汗水弄得滑来滑去。他看归海风行实在不舒服,只得同意,“但你要一直抱着我做。”
归海风行得到首肯,反手一抓,将被子抓开,双腿又蹬了几下,踢开羽绒被。没了束缚,他的动作更狂野起来。
到最后,云飞扬的意识几乎陷入空白,浑身爽到痉挛。
“天哪……”归海风行倒在他身上,“我总算明白了……”
“明白什么?”云飞扬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虚飘地问。
“有些人为什么在自渎的时候用绳子勒着自己,原来快要窒息的感觉真的能让高朝的滋味更加凶猛。”归海风行嘿嘿的闷笑,“刚才我差点憋死了,脑子里真是闪过一阵白光。”
云飞扬跟他分享着自己的感受,“我也差不多吧,但是我觉得我是快被你的汗水淹死了。”
“噗……”归海风行笑起来,跟他额头碰着额头,甜蜜地亲吻他的菱唇,“去洗澡?”
“我要泡澡,你去帮我放水。”云飞扬又开始发冷。
“好。”归海风行“啵”的一声,慢慢离开他的身体,起身。
云飞扬登时用发软的脚勾住羽绒被拉上来盖住。
泡进浴缸里,他觉得觉得舒服了许多,仰头搭在归海风行肩上,昏昏沉沉。他需求的温度和归海风行需求的温度相差太大,归海风行泡了几分钟就不行了,“飞扬……我受不了了……你泡吧,我去冲一冲。”
云飞扬极其怨念,却又不愿意真的让归海风行难受,自己一个人躺在浴缸里,仿佛一尾忧伤的热带鱼,不时还要开热水保持温度。
“你到底怎么了。”归海风行站在浴缸边,用软毛刷刷着自己的背,泡沫从他光裸的肩上滑下,“我看你这样不行,身体突然发冷,别是寒气入体了。一会儿去找个老中医瞧瞧?”
云飞扬手欠地用水泼他,摇头,“真没事,我给你说,我偶尔身上会产生些奇怪的幻觉,就是一两天就好了,你不要担心。……话说,今天去吃火锅吧。”
“好吧。”归海风行弯腰揉了揉他的发顶,然后站到花洒下面冲水。他闭目昂着头颅,水流冲刷了泡沫,从他腿上蜿蜒淌下,一幅男神出浴图。
云飞扬这天一直坐在床上,开着空调,裹着羽绒被,如同棉球一般。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躲在家里,一点都不愿意出门。但是想到去吃个热热的火锅能够将身子暖回来,便可耻地流了口水。
归海风行有事去处理,两人约好在一家热辣辣火锅店里见面,磨磨蹭蹭到了下午,云飞扬终是穿着厚厚的毛衣,下面还翻出了古早时期的秋裤穿上,外面套着羽绒服,戴着大帽子,躲躲闪闪地下了电梯,去开出归海风行的车来。
归海风行如今有好几部车,谈重要生意的时候开大奔,到郊外踏青开路虎,平时上下班开宝马,兜风的时候还有一辆玛莎拉蒂,这辆车是归海思达送他的,只是霖城的地貌实在没法开这辆车出门,所以一直锁在别墅那边的车库里。
央云花园这边停的是以前的奥迪,归海风行本来不想要了,云飞扬说自己懒得买车,就偶尔开一开。
他在地下停车库里遇见了几个保安,人人盯着他都像在防贼,这副尊容怎么看都很怪异。云飞扬摸摸鼻子,默默地承受着目光的洗礼,掏出车钥匙开车门,坐进去之后,保安这才没继续防着他。
他走进火锅店的时候,看见英俊的爱人正坐在座位上等待。
归海风行穿一件挺括的白衬衣,一条黑色细领带,袖扣打开,袖子挽到手肘处,胸肌隐隐展现,一副精英模样。他一手拿着一本新出的经济杂志,一手端着茶杯,正喝了一口,看见云飞扬的臃肿身影时,眼睛霎时瞪大,一口茶喷了出来,“噗——!”
“你……”云飞扬面无表情站着,并没有把羽绒服拉下来的意思。
归海风行咳呛了好一阵,“咳咳咳……飞扬,你这是干嘛,真有那么冷?”
云飞扬不答话,气冲冲坐下。他被伤透了自尊。
归海风行悟到了这点,小心翼翼用屁股磨过来,推推他,“飞扬?”
“点菜!”云飞扬拿过菜单,对一脸怪异表情的服务员说:“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服务员忙不迭记下。
“……还有这个,这些都不要!”云飞扬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其他全部上一份!肥牛和羔羊肉要两份!”
“……是。”服务员无语地接过菜单。
归海风行憋笑,宠溺地说:“什么时候成吃货了。”
“又不是吃你的!我请客!”云飞扬没好气地顶回去,“笑、笑屁笑。”
“我只是担心你,”归海风行的神情变得很关心,“你真的觉得有必要穿那么多?”
望着他不加掩饰的担忧眼眸,云飞扬软了下来,低声道:“跟你说不清,但是明天就好了,不是生病……相信我。”
归海风行伸手搂着他的肩膀,在羽绒服上滑出“哧”的一声,“嗯,你舒服就好。”
吃到中途,归海风行去洗手间,给自己的助理向开打了个电话,“我要找个好中医,你明天办一下这件事。”
“哪方面的?”向开的声音比较清朗,问道:“老中医们擅长的方向都不同。”
“看男科……呃不,就是看内分泌,或者擅长整体保健的老中医就行。”
“是您要看病吗?”向开感觉他有点支支吾吾,于是多嘴问了一句。
归海风行说:“不是,我要找来给飞扬看。”
“哦,我明白了。”向开立刻想歪了。
云飞扬当天晚上回到房间里,马上打开空调,调到30度还嫌冷,裹成一个球坐在床上回复邮件。
归海风行本来在书房处理公务,睡觉时推门进入卧室,顷刻间就被滚滚的热浪轰得退了几步远,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坐在床上像个北极熊丸子的云飞扬,“你没事吧!”
云飞扬冷得已经快没知觉了,最开始的几次刑罚,那种幻觉是时有时无的,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还好熬一些,可是后面这几次,一次比一次厉害,且时时刻刻都提醒他,身处刑罚之中,日后须得再多加小心谨慎。
他感觉自己说话都在喷冷气,有气无力道:“要睡了?”
归海风行几乎是一步一个汗水印地走进房间,眼中的担心之色浓得化不开,“明天还是去看看。”
云飞扬也无力解释,点了下头,“我今天感觉很冷,开着空调睡。你要不然去另外那间房吧,我怕你热出个好歹来。”
归海风行抹了把脸上的汗,“没事。”
他有心和云飞扬一起躺在羽绒被里睡,可到了半夜睡熟之后,依然是热得滚出了被子,趴在床沿上。
云飞扬自己也没睡好,只能将被子都拉过去,让归海风行光着身子趴着。
第二天一早云飞扬自然是热醒的。冷感突然消失,他浑身发热,眼冒金星,脚趴手软地扒拉开裹在身上的羽绒被,狠狠一脚踹到了床底下,然后手在床头柜上摸啊摸,摸到空调遥控器,按了个10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