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鹰+番外——一枝花骨朵儿儿

作者:一枝花骨朵儿儿  录入:09-25

一把飞刀从身后射出,擦肩而过,我甚至听到了皮肤撕裂的声音。没有心思去理会流着血的肩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还不能死在这里,怎么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抓到你了。”几个男生突兀的从我前面跳出,挡住了去路。慌张的四处张望着,其他人也陆续出现,将我团团围困住。枪声响起,一颗子弹没入了大腿,瞬间脸色惨白的应声倒下。双手捂住伤口。

“跑啊,你再跑啊。”拿枪的男孩又将枪口对准我的另一条大腿,恶狠狠的道。深渊岛里杀人和被杀都是常事,被杀的临死前都只能怪自己无能。浑身被冷汗浸湿,“呃。”咬着唇部抑制住了惨叫声,另一只腿再次被枪打中。

脸部肌肉都疼的在抽搐,我控制不住的怒瞪着他,他像是感觉到了我的杀意不由的后退几步,尔后气不可遏的冲着我怒吼。

“我杀了你。”第三声枪声在树林里响起,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勉强的站起来,双腿因疼痛抖得跟筛糠一般,就在我准备拼死一搏时,耳边突然传来幻听,整个人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夜夜。”会这样叫我的只有魅狐,而他却死了。我还没都替他报仇,怎么能死在这个地方。男生们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和那个拿枪的男生,深渊岛培养出来的人,从来都只将自己的生命看重,而其他人的生命都无异于秕糠。

我低垂着头,双拳紧握。指甲陷进了手掌心,丝丝血液沿着缝隙蔓延。我双膝一弯,跪在那个男生的面前,乞求道:“请放过我,饶我一命。”说着,便冲他磕起了头。额头发狠的磕在地面上,有将自己脑浆磕出之势。

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惊住,他们哄笑着,朝我身上招呼着拳脚,变本加厉的羞辱我。拿枪的那个男生指了指他的胯下,讥讽道:“从这里钻过,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贱命。”双唇被牙齿咬出血,我强迫自己不去思考,抛弃掉羞耻感。一步一步的爬向那个男生的胯下,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为今天这样对待我而付出代价。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从他胯下钻过然后结束,视线都在变暗,变成血红色。他们那尖利刺耳的笑声仿佛从很远传来,躺在地上,不断有腥臭的液体淋下,一股子骚味冲进耳鼻

“呸,垃圾。”

“窝囊废。”他们尿完后,一人一口吐沫,便离开了。从那以后,每天会变成他们欺负的对象,每天都如同行尸走肉。为了活着,我什么都会干。

影片在眼前晃动着,黑暗中唯一的亮光是另一个地狱的入口。深渊岛里会对每个学员进行跟踪拍摄影片,飘在空中的摄像头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从进深渊岛的第一天再到成为真正的杀手或者是在岛上死亡的那一天里结束,每个学员的影片里记录了他们所有的惨淡童年。

曾在我灭岛的时候,我销毁了所有人的影片,却唯独不见了自己和魅狐的。如今,发现竟是在古安奕手中。

“关掉,给我关掉啊。”我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古安奕你他妈的混蛋,给我关掉。我不要看,不要看啊!”他每天不停息的播放着我属于我的地狱,一遍遍的提醒我,那些羞辱,那些肮脏。快要疯掉了,我真的不想再去回忆。

浑身都在颤抖,发冷,请不要再逼我了。

“就算被侮辱,被践踏你都不曾想过去放弃,那是为什么?”古安奕站在我面前,挡住了影片。我视线游离,精神恍惚。为什么?他问我为什么?

“跟魅狐约定好的,我要为他报仇。”

“你的仇人全部都杀死了?”

“没有,没有。”我捂着头大吼。

“既然没有,为什么现在想要放弃?你不该死,你也不能死。”

“我,我。”痛苦的把脸埋在膝盖里,哽咽道:“苏布离不在了,他不在了啊!”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魅狐离开了,苏布离离开了,只剩我一个人。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抱住,耳畔传来低语音,像是春风拂过。

“你不是一个人,放弃苏布离,忘掉他。他会害死你的,哥哥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一直。”意识在渐行渐远,脑海里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回响。“你从来都不认识苏布离,他也不认识你。”

不要,不要。

黑暗中,苏布离的背影越走越远,而我如傻子般在后面拼命的追赶着,呐喊着。

“魅狐在等着你帮他报仇。”古安奕低沉的声音响起。“夜夜。”随即便是魅狐稚嫩的喊声,他们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我追赶苏布离的去路。小小的魅狐紧紧的抱住我的大腿,似是怕我跑掉。

眼看着苏布离即将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却无能为力。痛苦的抱着头蹲下身体大叫,苏布离彻底消失了,“他只是个陌生的路人,你不认识他,忘了他。”昏过去之前,脑海里只有古安奕的那句话,苏布离只是个陌生的路人,而我不认识他。

他?是谁?

19.丢失掉的东西

不断的穿梭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熟睡的城市依旧车水马龙。表情各异的行人们都各自背负着不同的秘密,而我的秘密则是血腥以及肮脏。就在一个小时前,又有一条生命陨落在了星空,尽管那条生命根本不值得怜惜。

不知为何,几个月前,在被古安奕罚去深渊岛关了禁闭之后,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你又躺在这里?”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天窗被人推开。我闭上眼睛没有回话,春天的风在夜间吹过,总是带着丝丝的凉意。感觉到来者在我身边躺下,语气里有些无奈:“总觉得你心事太重,偶尔也跟大叔我发发牢骚或者说说心事吧,大叔我还能安慰安慰你呢。”

我睁开眼睛,望着满天星斗。

“你进屋去吧,如果感冒了,哥又要说我的不是了。”

一只攀上来,死死扒在我胸前,“不要,他骂你,我帮你骂他。”顿时哭笑不得,这位大叔真的快四十岁了?先不说这孩子气的举动,就连他那长相都欺骗观众,初次见面时,我还以为他就是比古安奕大上一点而已。

“清叔。”我喊了一声。

“嗯?”

“我好像丢失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东西,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到底丢了什么。”我第一次对别人透露心事,而且对方还是古安奕的父亲,不知为何,他就是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就好像也是我的父亲一般。

他叫莫霖清,大概古安奕是跟随母姓吧。对于他们,我了解的少之甚少,古安奕也不曾对我说过他的事情。

清叔一下子缄默了起来,放在我胸前的手臂也变得有些僵硬。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知道什么?”

“哈,哈。我怎么会知道。”他干笑起来,没有跟我对视。我一把抓住胸前他正欲缩回去的手,质问道:“回答我。”

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逃避似的起身就离开。“你也早点休息,我先进去了。”我追进屋里,粗暴的将他甩在墙上,步步紧逼:“你隐瞒了我什么事情?”

“我说了你不能生气。”他左顾右盼,见逃脱不了便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说。”我不耐烦的皱紧了眉间。

“我不小心把你房间里的枪弄丢了。”像是怕我发火,他又急忙道:“不过我又新买了一只枪还给你。”我咬着牙,拳头紧握,一拳擦着他的脸打了墙面上,“不是这件事,我想要听到的不是这件事。应该还有其他的才对。”

“你在干什么?”古安奕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浑身一怔。他走过来直接将我踹倒在地,肚子上立刻又挨了他的一脚,我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疼的冷汗直流。“谁给你的狗胆让你对着爸吼得?我是不是来晚点你就要动手了?”

“没有,是我错了。”我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要抖。

“跪下,掌嘴。”

“是。”没有质疑,我抬起手就用尽全力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一下,两下。脸部迅速红肿起来,接着是麻,然后再是巨疼。嘴里的血腥味浓的作呕,两边的嘴角也不堪重负的流下血液。甚至内牙齿都有松动的迹象,耳鸣在脑子里嗡嗡的作响,双脸颊很疼,疼的像是两块肉被人左右来回的用棍子暴锤一般。

古安奕还是没有说停,清叔急的一脑门的大汗,他抓住我红肿的双手,“住手,别打了。”我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古安奕,摇摇头。

“放开我吧,清叔。”几个字扯得我的脸更是疼痛。清叔没有放手,我也不敢用力挣扎,终于古安奕发话了。

“磕头,道歉。”

心里一阵苦涩,又不是我的父亲,为什么连道歉都要那么卑微。刚犹豫一会,古安奕的脚便再次踢在了我的身上,“去书房。”

我惊恐的抬起头望着他,清叔看不过去了,瞪了一眼古安奕,怒道:“他的脸都这样了,不就是吼了我几句吗,我不介意。”古安奕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终是敌不过那令人窒息的气场,自暴自弃的让清叔放开手。

“磕头道歉,爸原谅你了,我可以饶你一次。”古安奕破天荒的没有继续追究。

“我知道了。”不顾脸上的疼,我挣扎的就要对着清叔磕头,忍住强烈的不满。“对不起,请清叔原谅我。”已经卑微了二十年,早已没有什么尊严可言,现在又何必抱着那点可怜的自尊让自己承受剧烈的苦楚。

清叔眼里有着不忍和心疼,他想扶起我,被我拒绝。“还请清叔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刚才的没规矩。”

“原谅你,一千万个原谅。就算你动手了,我也会原谅你的。”

“谢清叔。”我跪在地上没有动,古安奕没有发话,我又如何起的了身。清叔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他催促着古安奕,“快让他起来,地上这么凉。”凉吗?是啊,真的是凉到心底里去了。

“再有下次,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起来。”古安奕的神情依旧冰冷,我摇晃着从地上起身,“不麻烦清叔了,还请您回房休息吧,我自己就可以了。”踉跄的拒绝了清叔的搀扶,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一关,我便脱力的滑落在地。几个月了,我活得如同死人,除了替魅狐报仇就再无其他可想可做的事情。只要魅狐的仇一报,我似乎就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了。只是恐怕死去之时都会抱着遗憾,这个遗憾是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跟深渊岛有关系的人,这几月以来已经被我解决的差不多了,但是当初把我卖给SIX的人以及深渊岛的创始者始终毫无头绪,他们仿佛跟任何人都没有联系,凭空出现再凭空消失一般,无论我怎么查都没有查到一丝线索。

房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我身后的木门被敲响,“溪儿,开开门。”

莫霖清,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才开门。他站在门口担忧的看着我,手里拽着一管药,“我帮你上药吧?”

20.黑暗中的曙光

“你恨你哥吗?”清叔上药的手法很熟练并且温和,不会让我过多的感受到疼痛。

“恨与不恨有什么区别吗?”我的情绪很淡然,仿佛他问的是别人的事情一般。

清叔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别恨他,他也是迫不得已。”我缄默的看着床单,清叔明白什么,他根本就不明白古安奕有多残暴以及专制。

“他一点都不像您。”我似是有些抱怨,古安奕要是有清叔的一半的性格,我的日子也就不会那么如履薄冰了。清叔轻笑了起来,道:“他的性格随我爱人。”

“那您爱人真够彪悍的。”清叔的亲和力很强,在他面前,我不自觉地就有些放肆了。清叔没有否认而是特别赞同的点了点头,“可强悍了,就连你哥都怕他。”我嘴角一抽,能让古安奕都觉得恐惧的人绝对是狠角色,也就清叔敢把这种女人娶回家。

清叔的情绪突然低落起来,帮我上药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强悍到过分,居然可以狠心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地狱。”我一怔,清叔的话让我始料不及。他看向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果,你也和墨儿一样,是被双亲送进深渊岛的,你会恨他们吗?”

我惨然的笑笑,“应该会恨吧,那种恨进骨子里。”清叔倒吸了一口气,他黯然着神色半响没有说话。我甚至感觉到了他替我上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哥大概不会恨你们,所以清叔不必过于难受。我很羡慕哥,拥有您这么好的父亲,而我……一无所有。”

清叔抖得更加厉害了,看着他逐渐变红的双眼,我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恶事,这让我惊慌不已,我说错什么了吗?

“您没事吧?我不说了,不说了。”

清叔把我搂进怀里,随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耳膜里传来一股温热的暖流直达心底。他对我说:“你也可以叫我爸爸。”

最近关于我的新闻可谓是满城飞,新闻里、报纸上都是我杀掉了某某官员,某某富豪等。看样子,政府已经压不住消息的传播的速度了。此刻,全球范围内都掀起一股人心惶惶的恐惧风暴。

原本抱着无所谓态度的我也逐渐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先不说各国都成立了抓捕夜鹰的专案组,随着我的“名气”越来越大,“我”杀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离谱到全球范围内一夜之间有五六个夜鹰在不同的国家作案。

不过这样一来,警方的调查视线相对的也被转移了不少。虽然什么弑杀幼儿,老年等一系列臭名昭着的事情全部都压在了我的头上。

“哎呦,这位小哥耍的不错啊!看你这么有钱,赏哥几个点小钱应该不成问题吧?”几个穿的花花绿绿挑战别人审美观极限的社会青年们走了过来,那连站立都不会犹如野生猴子般的低智商们,竟也学起了敲诈勒索的勾当。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难得一次不用执行任务,硬是被清叔拉出来散心,结果他半路接到电话说是有事就先行离开了,而他才刚走几分钟,我就被一群苍蝇缠住了。

“说话啊。”野生猴子们将我团团围住,更有甚者已经朝我伸出了手。我一把钳制住那人的手,用力一扭。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起,引来周围路人的目光。

“你找死。”随着难听的怒骂,像是被慢放的动作一拳又一拳的向我挥过来。原本百分之百能够避开的拳头,却因瞬间的晃神而让后背和脸颊各挨了一拳,这致命的弱点让我心惊胆战。快速的解决掉了他们,在警察赶来之前就逃离了现场。

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脸上的伤,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我走了神。只是,我记得我的后背应该有一个人在,那个人……是谁?

一直茫然的外面徘徊着,脑海里一片混乱,怎么想都想不起那个人到底是谁。直到半夜清叔打来电话要我回家。

“哥今晚在家吗?”脸上的伤如果被古安奕看到,让他知道我连跟几个混混打起来都会受伤,我恐怕真的会被他废了吧。

“在啊,怎么了?”

“没事,我今晚不回家了。”不理会还在啰嗦的清叔,径直挂断了电话就准备去开间房休息。然而途中遭到的袭击。车后尾随着几辆黑色的新款奥迪车,车窗里探出几个手持加上消音器的P99AS手枪的人,显然他们是不怀好意。

推书 20234-09-25 :野狗驯养指南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