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是同事,大家不好关系闹太僵,两个警察都没有直说,只是说道:“我们可以进来看看吗?”
陈泽钧敞开门让他们进来。
两个人在陈泽钧家里仔细搜索了一遍,镜头迅速切换,厨房、卫生间、床底,这些细节都没有放过,可是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后来离开之前,一个警察指着陈泽钧房门上面一个柜门,问道:“那是什么?”
陈泽钧主动搬了个凳子过来踩上去拉开门给他们看,里面放着叠好的被子,他问道:“需要搬开吗?”
两个人摇摇头,从陈泽钧家里离开。
尽管没有找到证据,他们依然是将陈泽钧作为重点怀疑对象,监视起来。
等到人都走了,陈泽钧把门反锁,然后踩在凳子上面把柜子里面的被子全部都拉了出来,那个壁柜的空间比想象中的要大,在被子后面,叶星蜷缩着侧躺在里面,紧闭着眼睛。
这时镜头回放,原来在警察上门之前,陈泽钧给叶星喂了安眠药,把睡着的叶星给塞进去藏了起来。
这个镜头的拍摄对陆进朗来说并不容易,毕竟文家宁是个成年人了,可是这么把人从高处抱下来还是显得还艰难。
陆进朗对文家宁说:“我们打个商量,争取一次过,不然我这么来回抱也吃不消。”
文家宁笑着说道:“保证配合好不好?”
后来竟然当真一次就过了,陆进朗用手臂的力量将他抱了下来,然后朝房间方向走去。
陈泽钧舍不得让别人住他女儿的房间,所以叶星被安顿在了他自己的床上。
从安眠药效力中苏醒的叶星显得非常的焦躁,他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陈泽钧已经把门反锁了,除非用钥匙才能够打得开,他看着叶星在那里用手指抠了许久的门锁都没能抠开,于是走过去将他拉过来。
谁知道叶星竟然挣扎着尖叫起来。
文家宁的嗓子并不如普通男人那么低沉,所以他的叫声更显得尖锐,这非常符合谢若明对叶星这个角色的设想,“就是要尖锐刺耳,”他这么说道。
陈泽钧伸手去捂他的嘴巴,然后把他给按在了沙发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用身体来控制住他的行动。
“别叫了!”陈泽钧喊道。
叶星根本不听。
陈泽钧喘着气,用双腿压住他乱蹬的双脚,想起在女儿小时候曾经学习过的训练她的技巧,于是开始伸手挠他痒。
叶星显然很怕痒,他停止了尖叫,开始扭动身体躲闪,同时大声笑了起来。
陈泽钧见到起到了效果,慢慢放松对他的压制。
叶星笑着扭动身体,同时看向了陈泽钧,他双眼泛着水润光芒,脸颊因为激烈的动作而变得通红。
陈泽钧发现自己吸引了他的注意,于是小声地唱起歌来,这首歌在他女儿小时候他常常唱,每次唱的时候,他女儿都会瞪大眼睛认真听。
叶星安静下来,静静看着陈泽钧。
陈泽钧却似乎回忆起了他女儿,双眼闪着泪光,他最后一边哼着歌,一边在叶星耳边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别怕,乖乖的。”
这场戏一结束,陆进朗就立即从文家宁身上坐了起来。
文家宁脸色还泛着红,呼吸都有些不均匀。
他在拍戏的时候当然是投入的,但是这样的身体接触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件挺要命的事情。陆进朗在努力克制,而文家宁却因为刚才被陆进朗反复碰触身体敏感部位,这时已经按捺不住了。只是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该说不幸,他的身体状况,就算起了反应也没有人会看得出来,只有陆进朗站起身的时候顺手捏了一下他的脚腕,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文家宁一整天都被撩得有些上火,可惜最近被狗仔盯得紧,连上车跟陆进朗亲热一下都不敢。
晚上拍摄直到半夜才结束,他们一前一后分别回家。
陆进朗后进家门,一进去就被文家宁扑过来抱住了。
其实身体很疲倦了,但是精神还高度亢奋。
陆进朗把文家宁压在沙发上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看着你这样我会有罪恶感。”
文家宁脸颊泛着红,喘着气问道:“怎么?”
陆进朗埋下头在他锁骨处轻轻舔吻着,说道:“就像陈泽钧在对叶星做什么似的。”
文家宁闻言笑道:“没事,叶星不懂。”说完,他一条腿勾住了陆进朗的腰。
两个人甚至都没来得及进卧室,就在沙发上面亲热了一番。在激情正浓的时候,文家宁感觉到陆进朗压在自己身上的份量而他熟悉的气息,确实能够理解到陆进朗刚才说的那种错位感。
这种错位感有时候在拍摄的时候也会发生。
就像今天白天那场戏,陆进朗压着他挠他痒的时候,他放纵大笑的同时又会有些恍惚,好像他的恋人下一秒就会吻住他的嘴唇,热切地亲吻抚摸他似的。
后来,陆进朗先起身去卫生间放了水。
文家宁在这个空隙甚至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然后被陆进朗拉去了卫生间。
他们有个大浴缸,可以两个人一起泡在里面泡澡。
陆进朗突然想起了刚才文家宁说的一句话,说道:“叶星其实懂的吧。”
文家宁坐在水里,一只手靠在浴缸边缘撑着头,想到了陆进朗针对的是他刚才说叶星不懂那句话,他缓缓说道:“十八岁,如果不是因为智力方面有缺陷,其实都不该说男孩,说是男人更合适。没有与世隔绝,一直在安静地观察着世界,我也认为他应该懂的。”
陆进朗说:“那你认为他在被陈泽钧这样一个成年男人又是仇人压在身下挠痒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这就复杂了,”文家宁说道。
其实叶星这个角色是非常复杂的,但是他在镜头里面要表现出来给大家看的一面又相对简单。
文家宁说:“不过我觉得他大多时候应该脑袋里面是放空的。”
陆进朗伸手摸着他湿润的头发,问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文家宁说道:“想太多了就容易在眼神里面泄露出一些东西。他会思考,但是一定会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在陈泽钧的面前,应该还是放空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嗯,”陆进朗扳过他的头亲吻了一下,“这个想法很有意思。”
陆进朗和文家宁之间的绯闻并没有因为没有实际证据而降温,反而是多了很多关于他们电影拍摄的相关消息。
因为是封闭拍摄的,所以没有记者能够去现场探班,而自发前往的粉丝也没能进到摄影棚里面。
反正是炒得热热闹闹的。
为此,陆进丰还特地把他们叫回家吃饭,问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进朗说道:“没事,就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陆进新在旁边说了一句:“估计你今天把他们叫回来就可以坐实了,狗仔追得正紧,你还怕别人不知道信航都跟着老三回家了啊?”
陆进丰闻言怒道:“你给我滚!”
陆进朗笑笑,“别担心,公司找了人,努力把舆论往电影炒作方面引导,等过去一段时间没有抓到什么实际的东西,那些人慢慢就忘了。”
有些人根本没当真,有些人还努力要证明他们两个是真爱,但是不管怎么样,两个人连带着电影都狠狠红火了一把,就是不知道能持续多长时间就是了。
后来有一次,陆进朗受朋友邀请出席了一个时尚活动,竟然也被记者追问了这件事情。
他笑笑,反问道:“你觉得有可能吗?”
那个女记者挺机灵,说道:“我当然觉得有可能啊。”
陆进朗说:“所以说你是个女孩子。”
女记者说道:“什么意思?我比较敏锐?”
陆进朗说:“思维活跃,喜欢天马行空的幻想。”
虽然没有正面否认,但是话里的意思就是指出这根本就是不着边际的幻想。
第96章
陈泽钧把叶星哄得安静了下来,他开始尝试着再次向他询问那天在教室里发生的事情。
与叶星对话其实是件挺艰难的事情,因为叶星的注意力很难集中,他总是好奇地东张西望,甚至会去注意桌面上的一支笔,而不会认真听陈泽钧说话。
陈泽钧为了让他集中注意力,去女儿房间里面拿了女儿很喜欢的一个电动小马车的玩具,放在桌面上让马车自己前进。
叶星的目光转向了马车的方向。
当他伸手要去拿的时候,陈泽钧抢先拿了起来,放在自己面前晃晃,对他说道:“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把这个给你玩。”
叶星很艰难地把目光转向陈泽钧的脸上,但是很快就转开了。
陈泽钧却明白自己已经短暂地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问道:“那天在教室里,你看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叶星说:“瘦。”
陈泽钧追问道:“高不高?”
叶星伸手去拿小马车。
陈泽钧把东西放到自己身后,摇了摇头,再次问道:“高不高?”
叶星揪了一下头发,“高?”
陈泽钧站了起来,“有我高吗?”
叶星仰着头看他一眼,目光又漂移着,最后摇了摇头。
“没有我高?”陈泽钧问他。
叶星低下头抠自己的手指,没回答他。
陈泽钧弯下腰,抓住他的手臂,追问道:“没有我高是不是?”
叶星总算是点了点头。
这么微弱的信息,对整个案件的情况根本起不了太大的进展。按照法医对于尸体的鉴定,陈泽钧的女儿是被捂死的,脱光了衣服可是没有性侵的痕迹。
如果是一个个头不高身材瘦弱的男人,那么现阶段陈泽钧只能尝试着去排除康复机构的员工,但是外来人员呢?
陈泽钧低头看叶星,叶星正茫然地转过头像是到处在找东西,陈泽钧把小马车递到他面前。
叶星的眼睛有些发亮,伸手接了过去。
陈泽钧突然一阵难受,抬起手按住叶星的后脑勺,用力揉了揉。
拍摄结束,文家宁收拾东西与温婷欢一起朝外面走去。
最近简俊新戏开拍,温婷欢两边跑其实有点忙不过来,只能给简俊身边安排了个新助理跟着。
温婷欢向文家宁抱怨:“我本来打算把你丢给卢允安的,结果现在搞成这个样子。”
文家宁一边拉开车门上车一边说道:“你还负不负责任?允安又不是我的助理。”
温婷欢说:“我对你负责任就是对简俊不负责任。”
文家宁有些疲倦了,却还是玩笑着说道:“由来只见新人笑……”
“呸!”温婷欢打断了他。
出去便见到停车场出口的地方守了很多年轻女孩,都是文家宁的影迷,或者说柯信航的影迷。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们还是守在那里,只为了见自己偶像一面。
文家宁这时闭上眼睛竟然已经睡着了,温婷欢只好减慢速度,按下车窗小声对她们说道:“信航太累了,已经睡着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注意安全。”
过去这些话都是文家宁自己对她们说的。
看着这些女孩子,温婷欢也觉得她们挺不容易的。
温婷欢一直把文家宁送到公寓楼下的地下停车场,在文家宁下车的时候,她突然问道:“听说明天你和陆进朗有床戏?”
“嗯?”文家宁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愣了一会儿才笑了,“是啊,我第一次跟陆进朗拍床戏,欢迎参观。”
所谓的床戏,其实就真的只是一场要在床上拍的戏而已。
而且在那之前,还有一场陈泽钧帮叶星洗澡的戏。
叶星其实是有一定的自理能力的,洗澡和穿衣服这种简单的事情他都能够自己做。
但是在他住进来的第一个晚上,陈泽钧还是带他进去卫生间,帮他打开了淋浴喷头。
陈泽钧给他指,“左边是热水开关,右边是冷水,这个是沐浴露。”
在他说话的时候,叶星却已经自顾脱了衣服和裤子放在一边。
陈泽钧转回头来,一眼便见到脱得一丝不挂的叶星,他顿时有些尴尬。虽然他一直拿叶星当小孩子,可是叶星毕竟是个身体已经发育成熟的青年人了。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一个男人的裸体,对于离开学校出了社会十多年的陈泽钧来说,已经是件不太适应的事情了。
就连他十岁的女儿,他也努力教她自己洗澡,许久没有帮她洗过了。
于是陈泽钧抓起叶星换下来的衣服,匆匆出去,关门之前说道:“有事叫我。”
为了拍这场戏,文家宁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早上一起床,陆进朗就看到他在内裤外面又套了一条四角裤,然后似乎是嫌有些紧身,犹豫着要往里面塞袜子。
陆进朗连忙阻止了他,“我帮你找点别的东西来。”
他当然不必在拍摄的时候真的脱光,但是上衣是要脱的,下面也只剩一条短裤,镜头自然不会去拍不该拍的地方。
正式拍摄的时候,文家宁在陆进朗背过身说台词的时候,抬起手将上衣脱了下来,然后解开裤子,长裤一下子滑到了脚边。
陆进朗转过身来,突然忘了台词。
谢若明大喊:“怎么回事?”
陆进朗歉意地笑笑,他其实是很少忘台词,这时只能对谢若明说道:“重来一次吧。”
文家宁瞪了他一眼。
第二次拍摄,陆进朗没有忘记台词,可是文家宁在赤着脚钻到淋浴下面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险些摔倒。
陆进朗伸手抱住了他,扶着他站稳,顺手拍了他的腰一下。
谢若明无奈叹一口气,说:“再来。”
第三次拍摄顺利过了。
洗完澡的叶星穿着陈泽钧为他准备的睡衣从卫生间出来,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泽钧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因为没打算让他睡女儿的小床。
叶星不肯睡觉,这不是他平时的床和被子,他被陈泽钧拉到床边坐下又站了起来,摇着头说:“不对。”
陈泽钧有些累了,伸手拉他,“别闹了,睡觉吧。”
“不对,”叶星坚持着,他不让陈泽钧拉他,他尝试着离开这个房间,可是被陈泽钧先一步反锁了。
叶星开始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焦躁地说:“不对。”
他十点钟要睡觉,但是现在已经十点过了,他无法忍受这个陌生的房间和这张陌生的床。
陈泽钧看着像只苍蝇一样的叶星,总算是忍耐力到了尽头,他坐在床边,抬起脚一脚重重踹在床头柜上。
床头柜倒了,发出剧烈的响声,叶星像是突然被定住了,惊吓地睁大眼睛。
陈泽钧在发完脾气之后立即后悔了,他抓过愣住的叶星,把人给按在床上,说道:“我唱歌给你听好吗?”
叶星没有回答,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像是被吓到了。
陈泽钧叹了口气,在他耳边轻轻唱起了催眠曲。
……
文家宁感觉到陆进朗温热的气息拍打在耳边,他一直看着陆进朗,这个时候什么都没想,因为他是叶星。
陆进朗的嗓音低沉而性感,不过因为是陈泽钧的关系,还带着些疲惫的沙哑,甚至音调也不怎么准确。
可是令人很安心,他被裹在温暖的被窝里,陆进朗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唱着柔和的歌曲,令他觉得昏昏欲睡。
这几乎已经不是什么表演了,他确实有些疲惫,缓缓闭上眼睛。
把叶星哄睡着的陈泽钧却没有起来,他也很疲倦了,就这么抱着床上的人一起睡了过去。
那天拍摄结束回去之后,陆进朗突然对他提起一件事,说:“你知道把我们的消息卖给八卦周刊的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