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没心情和他搭话,他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局势,试图找出突破口。
上辈子他被人围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要留下他的命可没那么容易。
“还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滕誉放在背后的手握住殷旭的手,手指轻轻在他掌心上写了个字。
“无名小辈,三殿下不会知道的。”
“本殿下知道通天教教主乃是人人喊杀的童卫华,他手底下的左右护法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想必阁下就是掌管暗势力的右护法吧?”
“哈哈……真不愧是龙子龙孙,有眼力有魄力,远比大皇子和二皇子强多了,可惜了……”他话音刚落,朝众杀手做了个手势,顿时凛然的杀气扑面而来。
滕誉和殷旭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对方扑过来的同时他们也动了,滕誉放弃匕首,从刚才死去的黑衣人手中夺了一把长剑,蓝色的火焰裹在剑身上,倒是让人多了几分敬畏。
“咦,焰阳决?”面具男惊讶的看着滕誉手中的剑,所有江湖人都知道霍家以焰阳决闻名于世,这本功法即使放在江湖中也是顶级功法,据说只有霍家子弟才有练习的资格。
那这三皇子是怎么会焰阳决的?难道说霍家已经站在三皇子这边了?
应该不至于,皇室祖训可不是说废除就能废除的,霍家如果真上了三皇子这艘船,必定会被全天下人唾弃。
以他了解到的霍正权的为人和脾性绝对做不出这种自辱的事情。
就在他愣神的空档,一道掌风朝他袭来,面具男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转头看向偷袭他的人。
他惊讶的表情更甚了,他此时站在战圈之外,按理说有数十名杀手重重包围着,就是只苍蝇也很难飞出来。
可这霍家七少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拳头握紧,面具男大笑道:“今日真是令本座大开眼界了,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啰嗦!”殷旭脚尖一点,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直取面具男的面门。
只是还未碰到那人的衣角,便被一左一右窜出来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殷旭下手果决,握住一把挥向他的大刀,锋利的刀刃割破掌心,却在下一瞬间断成两截,缺口上乌黑一片,冒着白烟。
殷旭舔了下掌心的伤口,嘴角微微勾起,双目中透着一股鬼魅般的色彩,“人还不错,可惜武器烂了点。”
那人看着断开的大刀还有些愣神,整个通天教中,恐怕只有教主有这份功力,能硬生生地将这把沉甸甸的大刀掰断。
真是人不可貌相!
“长刀于我,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在下最擅长的可不是这个。”那人丢开半截的大刀,从腰带里掏出两只手套戴上,手套泛着银光,看着便不是凡品。
殷旭暗忖:看来这什么通天教当真富裕的很,今天他们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等有机会一定要去收刮他们的老巢,就算是今日他流血的补偿。
115、患难夫夫
殷旭侧头,银色的手爪从他耳边插过去,洞穿了他身后的树干,只听见兹兹的声响传来。
他退开一步朝那棵老树看去,之间粗壮的树干上露出一头拳头大小的洞,四周冒着黑烟,看不出是什么造成的。
但他知道,如果这一拳头是砸在人身体上,即使被擦过,也得掉下一层皮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受伤的胳膊隐隐作痛,他知道这群人的武器上都淬了毒,要不是自己带了解毒丹,现在已经倒下了。
殷旭瞪着那青面獠牙的面具,心中暗暗计算着逃跑的可能性,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几十倍,这场架根本就没办法打。
他瞥了眼被众人包围的滕誉,见他浑身裹着一层火焰,身边十步范围内全是焦黑的植物和树木。
竟是在对抗中晋级了,殷旭有些惊讶,之前滕誉的焰阳决只到第二层,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晋级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说明他已经快被逼入绝境了。
一条黑色的长鞭朝殷旭飞来,他忙拉回心思,专心应付外围的这三个人。
“霍七少真是令人吃惊,能在本座手下过百招而不落败,已经算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了。”
“谢谢夸奖!”殷旭扫了自己的对手一眼,这三人中明显以那金色面具男为主,同时也是功力最深厚的,如果单打独斗自己还有些胜算,但三对一就一定是惨败的结果。
一手握住飞过来的鞭子,用力一扯,殷旭原本就受了伤的手掌又添了一道伤口,而那持鞭人则顺势靠了过来,另一只手掌带着掌风朝他面门拍过来。
殷旭手腕一转,匕首在半空中画了个半圈,砍断了那根黑色的皮鞭,同时身体一偏,让那一掌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咔擦”一声,殷旭整条左臂都垂了下来,他用嘴巴咬着匕首,右手摸上肩膀,还好,只是脱臼而已。
“唔……”一道很轻的痛哼声传入耳中,殷旭回头一看,顿时浑身冰凉,“滕誉……”
一拉一推将肩膀上的骨头复位,殷旭咬了咬牙,一脚踢开拦在面前的对手,朝地上一滚,匕首狠狠切断了一名黑衣人的下肢,身体贴着地面滑行到滕誉身边。
滕誉刚被一掌拍中胸口,嘴角还流着鲜血,此时身上的火焰已经散了个干净,露出了血痕交错的身体。
殷旭只觉得眼睛刺痛,他疯狂地抽取丹田内的魔气,浑身魔气大涨。
“啊……”仰天长啸一声,魔气向四周扩散,将十步内的黑衣人全笼罩其中,一丝丝精气从黑衣人体内逸散出来,汇聚到殷旭体内。
殷旭只觉得浑身胀痛,每一寸肌肉都像是被灌入了水银,仿佛下一刻就会爆体而亡。
外围的黑衣人察觉到危险,齐齐后退,震惊地看着突然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的同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老。
“首领……这?”
通天教虽然被誉为魔教,修炼的也多是旁门左道的邪功,但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功法,像是瞬间把人吸干一般。
掩藏在面具下的男人同样一脸震惊,他低语道:“真像……”
一旁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没听清他后半句,他贪婪地看着场地中的殷旭,舔了舔嘴唇,这功法虽然从未见过,但一定是某种邪功,若是能弄到手……“撤吧!”一道沉稳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他忙掩饰了心底的欲望,转头问:“什么?”
“撤!霍天明显是练了某种魔功,能将别人的内力吸为己用,继续打下去我们虽然能赢,但代价太大了,就留他们一命!”
“那这些人……”
“你以为他们还有命活吗?就算能活命,拖着一具苟延残喘的躯体,还不如死了!”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大手一挥,眨眼间,林子里只剩下默默守护的滕誉和暂时无知无觉的殷旭。
当然,还有那些被殷旭强制禁锢在他领域内的养料们。
等人走远,滕誉慢慢坐倒在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最严重的是大腿上被剑刺中的伤口,不过这些都只是外伤他还扛得住,最要命的是最后被打中的那一掌。
他捂着胸口咳出几口血,见殷旭一时半刻不会出事,盘膝坐好,打坐修养。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冰冷的不带一点感情。
他抬起手想触摸对方的脸却被躲过了,“没事吧?”
殷旭摇摇头,把他扶起来。
滕誉只觉得一股凉意从他握着的地方传来,即使隔着几层布料,他依然感受到了。
他忙抓住殷旭的手,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下一刻将殷旭抱入怀中,牙齿打颤地问:“你身体怎么这么冷?”
“没事。”殷旭将脸贴着滕誉的脸,贪恋着对方身上的温暖。
滕誉抽空看了眼四周,发现地上躺着二十几具尸体,其中几个头发斑白死相狰狞的尸体特别显眼。
“走吧,先找个隐秘一点的山洞待会儿,咱们这样可走不下山。”
殷旭点点头,他没敢告诉滕誉,他体内的魔气乱窜,经脉被强行撑大了三倍不止,每动一下就如刀割一样痛。
就像是吃撑的人,特想吐出去一些。
两人相互扶持着走了一段路,找到他们昨夜休息的那个山洞。
滕誉发现之前布下的阵法果然消失了,而原先摆着玉石的位置也只剩下一小撮粉末。
“咳咳……我记得山洞里还有昨天剩下的猎物,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有没有被野兽叼走。”
殷旭瞥了一眼两人身上的狼狈,讪笑:“希望有,否则咱们这样恐怕连只野鸡都抓不住。”
“这倒是,希望我们的运气别太差。”两人走进山洞,昨夜他们清理出来的地面还很干净,铺着干草和干树叶,看着竟然让人有躺上去的欲望。
角落里那只断了气的小羊依然完好无损地躺着,还有他们昨天用剩下的干柴,总算让两人歇了口气。
为了他们能安安稳稳的疗伤,殷旭依然在洞口布置了阵法,可惜玉石不够,否则他还想弄个简单的杀阵,虽然杀不了人,但只要能防住野兽就可以了。
滕誉把身上破烂的衣服一点一点地脱下来,然后往伤口上抹上殷旭送给他的药,疼的全身痉挛。
殷旭把受伤的胳膊递过去,“给我也来点。”
滕誉惨白着脸,把药往殷旭伤口上倒,可惜他手抖得厉害,浪费了一半。
殷旭咬着牙忍受着那股灼痛慢慢过去,他自己配制的药是什么效果他最清楚了,完美的诠释了“长痛不如短痛”的含义。
等两人的外伤不那么严重了,滕誉才开始收拾午餐,他也不打算烤全羊,所以只是割了些肉放在火上烤,烤到七成熟就完事了。
虽然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滕誉还是忍着痛塞了点食物,只是一口肉还没从喉咙咽下去,他就剧烈咳嗽起来。
殷旭从山洞里找到他们昨天装水的木管,给滕誉喂了一口,笑着说:“咱们现在这样像不像一对患难夫妻?”
滕誉靠在墙壁上深深呼吸了几口,每一次的呼吸他都能感受到肺腑里如刀割般的痛楚。
“不是像,是已经是了,本殿下自出生以来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哈哈,这算什么?想当初我被雷……”殷旭呵呵笑了一声,把后半句吞回肚子里,被雷劈死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光彩,他还是别提了。
不过他不说不代表滕誉猜不出来,他憋着笑问:“被雷什么?劈了?那可真惨啊!不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吧?”
殷旭挨着他坐下,仰着头望着洞顶,“哎,伤天害理算什么?修道者,那个手上是干净的?”
滕誉伸手握住殷旭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脉上,闭着眼睛诊断了良久,“真不知道你这身体是什么做的,经脉乱成这样竟然还能活蹦乱跳。”
他扭头看着殷旭,眼中透着心疼问:“痛吗?”
殷旭伸手往他胸口上戳了戳,同样问:“痛吗?”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并没有维持太久,两个伤患同时被内伤折磨的笑不出声了。
殷旭满头大汗,吸收了太多的精气却没办法短时间内转化成魔气,反而成了压制他功力的罪魁祸首。
“滕誉……”
“嗯?”滕誉低低地应了一声。
殷旭闭着眼睛,嘴唇颤抖地问:“你还记得双修的运功图吗?”
“当然记得。”滕誉腹诽,自己可是每天晚上都要梦到和殷旭双修,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来吧。”
“……”
滕誉蓦地转过身,因为动作太大导致他疼得都坐不稳了,他抓着殷旭的手问:“你刚才说什么?”
殷旭依旧闭着眼,整张脸红得不正常,可是身上的温度却低的不可思议,“双修吧。”
滕誉惨笑一声:“你不会这种时候拿这种事开玩笑吧?你看我现在这挫样修得起来吗?”
殷旭睁开眼直直地盯着他半响才嘀咕一句:“便宜你了!”
说着他将滕誉推倒在地上,跨开双腿分坐在他的身上,手指轻颤着解开衣带,随着他的衣裳一件件脱落,滕誉才终于有了点真实的感觉。
他按住殷旭的手,声音干涩地问:“你……能不能挑个好点的时候?”
116、拜托你走路稳一些
殷旭挥开他的手,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然后俯下身贴在滕誉光裸的上半身上。
“闭眼!按我说的做!”
滕誉将地上散落的大麾披在他身上,裹住那一点点热气,他不安地问:“你扛得住吗?”
两人贴的这么紧,他清楚的知道殷旭现在只是强撑着,他把殷旭的手拿到嘴边给他哈了口热气。
殷旭叹了口气,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不这样做我才是真的要扛不住了,给你占便宜的机会,仅此一次。”
滕誉不再说什么,他抱着殷旭翻了个身,“那还是我来吧。”
他一板一眼地按照殷旭给他的教材进行,因为业务不熟悉和理解偏差,折磨的两人满头大汗,尤其是到后来不能发的时候,那感觉一点不比受伤好过多少。
“抱元守一,别分心……”
滕誉苦笑,额头上的汗水沿着鬓角滴落,“这种时候想不分心真难.”发明这种功法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得多考验男人的忍耐力?
直到最后灵与肉的交融,两人才体会到双修的妙处,那不单单是肉体上的享受,还有精神上的满足。
滕誉只觉得有一股精气源源不断地钻入他的丹田,那一瞬间,全身的毛孔张开,整个人身心轻便,就像是经历过洗筋伐髓一般。
而之前因为强行晋级所带来的缺口也被这股精气补足了,他能感觉到,如果现在施展焰阳决,一定比之前更加稳定,威力更加强大。
不仅如此,他的内伤也明显好转了,原先一个月都好不了的内伤竟然好了一半,真神奇。
这就是双修的作用?难怪殷旭一直念念不忘。
他低头凝视着殷旭的脸色,见那不正常的潮红已经渐渐消退,白皙的肌肤上带着情事过后淡淡的粉色,微张的嘴唇因为刚才过于激烈的交缠而变得红肿不堪。
滕誉只觉得刚平复下去的躁动又升上来了,他低声问:“感觉怎么样?不够咱们再来一次?”
殷旭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冷冷地吐了两个字:“下去!”
都说了仅此一次,难道这男人还以为他以后都会任他为所欲为不成?
滕誉握着他的手腕探脉,一本正经地说:“你这脉象还不够平稳,明显疏导的还不够,依本殿下看,再有一次就差不多了。”
殷旭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冷笑:“那也得看看你的丹田能不能装得下还是说你自己也想体验一回爆体而亡的感觉?”
滕誉也知道自己的内力已经到达了一个相对平稳的水平,如果再往上涨,修为跟不上也是白搭,反而会成为他晋级路上的阻碍。
不过他显然意犹未尽,回味着刚才那销魂的滋味,腆着脸说:“那就不双修了,咱们来做点夫夫间该做的事吧?”
不等殷旭反对,滕誉握着他的手低头稳住他的唇,舌尖一次次地扫过他口腔上颚,手指也不老实地在他的敏感点处来回摩挲。
殷旭一点也不想动弹,半推半就地由着滕誉又欺压了他两回。
殷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魔功竟然晋级了,虽然大多数魔修早期的修炼都很顺利,基本不存在瓶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