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家得到消息的时候,李建刚好带着成功被他抓回来的李明祥,返回李家。
李老爷子得知女儿在医院被害,而凶手居然就是贺毅的小情人时,一下子气得当场心脏病发,被李建紧急送往了李家的私人医院救治。
李建则是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打算去把妹妹接回来,即使心中再不待见李欣,可毕竟是自己的妹妹,突然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没了,李建的心中也同样充满了内疚和悔意,便将所有的愤怒全都转移在了贺毅的身上。
“你这个混蛋!”李建想要一拳揍上去,却被贺毅身边的保镖拦截住了。
李家的保镖见状,立刻纷纷上前,双方人在医院的走廊上对峙起来。
贺毅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建,冷冷开口道:“这件事,我会负责的!但前提是,李建,你不要在私底下做些无谓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李建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李明祥是你带回来的吧?”
闻言,李建脸色一变,正当他要说什么,贺毅冷笑,又道:“李明祥曾经是刘家的人,因为行为不端,就被赶了出来。他的妹妹怀了你父亲的私生子,这件事,你也不用再査了,我就明摆着告诉你,我的确是故意隐瞒了李森的身份,想要利用他得到你们李家。”
“贺毅,你无耻!”
“是,我是很无耻,也很卑鄙。现在,我也不想再装模作样了。李欣是我的人,她也是我贺毅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所以,我不会把她交给你,我要带她回家。但是,我跟你们李家,就算是两清了。”
“你想得美!两清?你要怎么两清!”李建大声怒吼,脸色极为难看:“李森是你带来的,李欣也是你招惹的。若不是你,我们李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一句两清了就能解决,放你妈的屁!快把我妹妹交出来,不然,咱们法庭上见!”
“随便你。”贺毅丝毫不受威胁和警告,在众多保镖的保护下,快步离开医院,而李欣的尸体早己被他不知带往了何处。
李建由于来的紧急,带的人并不多,只能眼睁睁看着贺毅扬长而去,他气得脸都青了,可又无能为力,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贺谦礼,谁知打电话一问,谦少居然出国了。
这下子,李建不知该怎么才好。其实,他是不喜欢趟这趟浑水的,只要把李森这个私生子彻底赶出帝都,或者让妹妹认清楚贺毅的本性后不再与之交往,这样,李家就不用面临被人吞并的危险。可偏偏,其中还有刘家的手笔和阴谋,他不得不跟谦少合作。
但这一次,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妹妹被人杀害,是凶手竟是李森。说来说去,都是他们李家内部的事情,哪怕闹上官司,贺毅也会想办法说是情杀,从而为他自己洗脱嫌疑。
想来想去,李建最终咬咬牙,拨通了谦少留给他的一个号码,那是宁家二少,宁君的私人电话。
看来,有些事情,一旦插手了,就无法全身而退了。
谦少说得对,他不能再犹豫了。这场角逐,早己不是贺、李两家的私人恩怨和商场争斗,而是关系着整个帝都上层的时代变革。
要么妥协,失去属于自己的一切。
要么交易,用重要的东西换得另一个新的机会!
李家千金在医院猝死的消息,不胫而走,但她真正的死因没有被人宣扬出去,或许是有人在暗中操作,外界得到的只不过是李千金因意外失子,心理压力过大而引发心疾,不治而亡。
同样的,李老爷子也是因为心脏病住院,虽然及时抢救了过来,但依然昏迷不醒,在加护病房中还未度过危险期。
而李建,趁机凭借自己继承人的身份和绝对的控股权,快速掌握了李氏财团,并在短短半个月内,通过宁二少的暗中协助,让因李老爷子倒下而李氏大跌的股票,再次回升,创造了一个新的商业奇迹。
当然,这是后话。
李欣的丧事办得很快,贺毅以未婚夫的身份为李欣风风光光地下葬,但前来出席的人寥寥无几,只有贺毅在商界里的朋友,因为贺毅不喜欢太过喧哗的场合,他想安安静静地送走李欣,这个在他心中留下了最美好回忆和最真挚爱情的女人。
“呵呵,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明白对方有多重要。死了也好,不用再痛苦的活在这个世上,你说是不是?”
彼时,在南洲某海岛国的贺谦礼,正穿着一条泳裤,和刘海洋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得到这个消失的时候,刘海洋眼神轻微一闪,而贺谦礼,则是别有深意地吐出一段话。
“嘿嘿,谦儿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个贺毅就该得到一点教训,太花心的男人,始终都要死在色这个字上。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他虽然没事,但却连累了别的无辜女人,实在是混蛋至极呀!”
刘海洋咧开嘴,凑到贺谦礼跟前,给他递了一杯果汁,殷勤献得无比讨好,那狗腿的模样简直令人发指。
贺谦礼挑挑眉,接过果汁,就着吸管喝了一口,讥讽地冲他冷笑:“你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吧。”
“我哪敢啊!我现在可是改邪归正了,绝对不再烂花心,只对你一个人好。”刘海洋眼神贪婪地在贺谦礼白皙的身体上流连忘返,说出去的话十分的暧昧。
“滚!别给我犯贱。”贺谦礼阴冷地瞪他一眼,手一扬,就把果汁泼在了刘海洋的脸上,随即,就起身往海边走去,打算去游泳。
刘海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果汁,甜腻腻的,美滋滋的,就像是看着贺谦礼对他发脾气时,那双上挑的凤眸越是瞪得凶狠,他就越是兴奋激动的感觉。
看着在清澈的海水中恣意游泳的人,刘海洋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接着他就跳起来,飞快奔到海边,朝着水里的人无耻大喊:“我亲爱的谦儿,哥哥来喽!”
“卧槽!刘小三儿你个贱人!滚一边去,别打搅老子的好心情!”
“哈哈哈!谦儿,我快追上你了,你得加把劲儿,不然哥哥可是会吃人的!”
“妈的!反了天了这是!”贺谦礼气急败坏地往前奋力游去,这个混蛋绝对说得到做得到!
与此同时。
邵义接到了阿音递给他的亲子鉴定书。
“我亲自做的检验,的确是你的儿子。”阿音目光复杂地看着邵义,想了想就问道:“邵义,若不是我们提前得知了敌人的打算,或许,这个孩子就被会敌人利用,成为一件危险的杀人武器。”
别看小孩儿才不到三岁,可他的身形却像是个五六岁的孩童,若手里拿着?把刀,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被人控制着扎进心脏部位,绝对能置人于死地。
邵义把鉴定书收好,对着阿音摇摇头,苦笑地用哑语道:我也不知道。突然间多了个儿子,我很意外,也很惊讶。
但却不但算拒绝这份血缘亲情。最后一句话,邵义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心中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
“金毛儿和肖志都在査阅孩子脑中的芯片,有没有可能手术成功取出来。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了,他的身体虽然虚弱,但内脏的伤势比较轻。看来,他年纪虽然小,可对自己的自我保护意识,还是比较强烈的。不然,他孤身一个小孩子,也不会顽强的活到现在。”
说到这里,阿音不得不佩服那个仍在昏迷中的小孩儿,即使她不清楚小孩儿是怎么在没有大人的照料下活下来的,但至少,能够活到现在,坚持到现在,就己经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
——武斌呢?
邵义今天没看到武斌,他还有事想跟武斌商量。
“斌哥去査这个孩子以前的事。幕后的敌手,除了刘家的影子,最重要的,是牵扯到你三年前参加的那次盗寳案件。你现在还未彻底证明清白,所以,你不方便出面。”
邵义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次酒店爆炸案中,武斌成功获取了那份资料证据,现在正保存在宁昀的手中,因为是非常时期并不适合拿出来为邵义澄清,这些宁昀都跟邵义讲过,邵义也不大在意,只等着最后再绐予刘家致命一撃。
“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你留下来,好好陪着他。我己经吩咐厨房给他准备了易消化的食物,等他醒了,你可以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谢谢你,阿音姐。
邵义感激地朝阿音点头。
阿音不说话,只是摇头笑了笑,上前拍了拍邵义的肩膀,然后就出去了。
几个小时后,守在床边的邵义,猛地察觉出小孩儿的气息有了变化,他身体一震,眼睛紧张地盯着小孩因常年被南洲的阳光暴晒而黝黑的小脸。
很快,小孩儿发出一声微微的低吟,慢慢地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
顿时,邵义惊了一下。
小孩儿那双在清醒后立刻布满戒备的双瞳,居然是一种罕见的深紫色!
小孩儿看到是一个陌生人,周围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空气,他嗖地一下子窜起来,像个动作灵活的猴子般,从他从未享受过的既温暖又柔软被窝里跳出,用着一双犹如狼性般凶狠的紫色眸子,狠狠地呲牙朝邵义发出一声警告的低吼。
“啊呀——嘶哈——”
邵义神色一愣,小孩儿这是……不会说话?
他心一沉,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抱小孩儿,可小孩儿被他的举动吓得更害怕了,惊恐地瞪大双眼,极度害怕中出现了更为骇人的戾气,猛地朝着邵义扑来,抓住邵义的手臂,张开嘴巴,死死的咬了上去。
“……”邵义皱起眉,并未甩开,而是趁机用另一只手牢固地将想逃的小孩儿,搂进怀里。
“啊呀呀!嘶哈哈!——”
小孩儿的声带发出了极度恐慌的大叫,尖锐刺耳,但听在邵义耳中,无比的舒心和宽慰。
幸好,跟他不一样!
只是……
邵义凝眉沉思,昨夜救下小孩儿的时候,他是听到了一声属于南洲本土语言的求救。
难道小孩儿会说话,莫非是因为紧张……
小孩儿仍在用牙齿啃咬着邵义,一双凶焊的紫眸狠辣地瞪着邵义,双手和双脚挣扎着要邵义放开他。
小孩儿的牙齿还在发育,很嫩,但也很坚固,虽然咬上来并不疼,但感觉还是有些不舒服。
邵义伸出大掌,握着小孩儿的小脑袋,扯开了他们之间的嘴肉相连,然后单手托着小孩儿的下巴站起身,来到外间的客厅,桌上摆放着一些吃食,虽然并不适合小孩儿,但暂时用来哄一哄,还是可以的。
第一六二章
李欣的死,带给贺毅的不仅只是一份沉重的打撃,更让他的性情大变,喜怒无常。
这一个反常现象,别人或许不知道也看不出来,可呆在贺毅身边几年并对他了如指掌的苏艺芸很快就发觉了。
贺毅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起来,稍稍有些不顺心的事情,就会指着人破口大骂,甚至,还会动手打人。
苏艺芸最近几天很少见到贺毅,不晓得他在忙些什么,但她知道贺毅明显心思不在工作上,因为最近的那项巨大投资项目已经进入尾声,贺毅居然全权交给她来负责。
“父亲,你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尽早脱身了?”苏艺芸考虑了很久,才单独找了父亲苏立军来商量。
“我正有此意。”
“咦?”苏艺芸看着父亲递过来的一份资料,眼神骤然一亮:“这是……”
“宁家的二少,的确是个商业奇才。他能够有这份魄力,把贺氏里属于我们的一半资源让出来,的确让我惊讶了很久。”苏老不得不感叹了一句。
“若真是这样,咱们就能里自立出来,单独开公司了。”苏老跟着贺昌盛在帝都混了二十几年,手中所有的资源全都是他自己打拼出来了,之所以舍不得贺氏又想趁机独揽大权,就是为了三个字:不甘心!
而宁君给出的条件绝对优渥,不仅无条件的让他们带走属于他们苏家的那份资源,甚至还给他们提供各种前期帮助,而这些背后的要求,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冷眼旁观。
苏艺芸第一时间就不相信:“爸,这是不是宁二少给咱们的烟雾弹?”
“我起初跟你想的一样,这份数据送过来的时候,我调査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但任何地方都没有漏洞。对方的意思很恳诚,也很明显,他们不是要吞并贺氏,而是为谦少将来掌握贺氏做打算。”
“可是,我们若是带走了所有的资源,贺氏的股市绝对要震荡的。到时候,贺氏的股份下跌,咱们也不会跟着好过的。”苏艺芸皱着那双漂亮的细眉,分析道。
“这就不是咱们操心的事了,二少己经做了保证。”很显然,苏老己经决定要合作了。
见此,苏艺芸不再多说什么,但心里不知为何,仍有些隐隐的担忧。
“董事长,一直联系不上大少爷,您看是不是派人去査査?”
贺昌盛冷着一张脸,坐在软椅上表情格外威严和沉肃,看着眼前的那一沓资料,不禁皱眉:“不用去找了,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去联络一下张律师,让他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赵庆华眼神微闪,忙应道:“是。”
赵庆华走后,贺昌盛翻看着桌面上的那些资料,不禁厌烦地吐出一口气,打开抽屉,拿出了一瓶药,倒出几颗药粒,仰头喂到在了嘴里,然后起身为自己倒杯水,一口咽下。
“贺董,我们己经确诊了,您的身体因为前段时间大量服食了不少含有强烈兴奋成分的药物,虽然以毒攻毒的让您体内这几年来沉寂的避孕药物有所下降,而且精子活跃度也很高,但很遗憾的是,您的那个部位却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而不能勃起。我们无法立刻为您医治痊愈,只能通过药物和食疗慢慢来调理。”
啪地一声,贺昌盛阴沉着脸,一把甩掉了手中的杯子,水花四溅,杯子也在地摊上滚落了几下,可始终让贺昌盛不解气,眼中盛满了愤怒和恨意!
宁家!肯定是宁家!贺谦礼那个废物,绝对想不出这种办法来对付他!
想起大儿子给他打电话说的那番话,即使他心中对大儿子产生了芥蒂,可他还是把大儿子的话听进去了。这么一想,所有困惑在心底的那团迷雾就逐潮解开了。王玉娜那么凑巧的长相和与他的邂逅,原来都是有人可以安排的,还有王玉娜和贺毅之间的事情,也一定是背后的主使者故意挑拨离间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贺昌盛就一脸冰冷,恨不得去掐死那个敢下药害他的小儿子!
贺谦礼,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
还有宁家,你们都给我等着!
第二天,帝都的各大媒体头条出现了一则惊人新闻!
贺昌盛对外公开亲口承认,他已与宁惠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同时,他又下达了一份律师函,在即日起,贺昌盛与贺谦礼断绝父子关系,以董事长的身份取消了贺谦礼贺氏继承人的资格,并以绝对的控股权强行卸掉了贺谦礼的总经理职位。
此则消息一出,别说帝都,就是全国都哗然不己!
嘭地一声!宁昀神色阴沉地盯着电视媒体上的竞相报道,拿起电话拨通了宁君的办公室座机。
“大哥,我看到新闻了。”
“大姐知道了吗?”
“嗯,大姐说,贺昌盛这是被逼急了。不过,大姐要我们不要管,小礼一定会反撃的。”
闻言,宁昀皱皱眉,外甥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辱,那些媒体竟敢不顾宁家的脸面大肆报道,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对方。但转念一想,外甥临走前交代的事情,心头的火气就压下了不少。
“你打电话把那些背后有刘家撑腰的媒体,都给我狠狠的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