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府中有一位医术还算可以的大夫我看看你的脸”听闻到她的话慕容氏也有些动容。元玉容看了几眼四周就将面纱拿下说“惊扰夫人了”拿下面纱的半边脸上有着很明显的石子刮伤的印子,有一道特别的深刻直接从耳后划向脸颊。
“究竟是什么人将你害得这幅模样”
“夫人可知弱水楼”
“弱水楼”慕容夫人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微微蹙眉。见她的表情似乎也是不怎么喜欢弱水楼元玉容就更是欣喜。
“夫人我的脸就是被弱水楼的两位舞姬素年和若姜给害的”
“素年和若姜不就是之前在御前表演歌舞的那两位”慕容氏知道弱水楼的舞姬是睿王推荐到御前表演的,那么弱水楼一定也和睿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瞒夫人我是刚刚从固都搬来京城的元家的小姐,那个素年便是我们元家的长庶女,那日我在点翠楼遇见她便想劝说她不要再去舞楼里跳舞,不料她不听劝还与我起了争执离去,在街边的时候她故意跑到马路对面还激怒我。
让我被马踢成了这幅模样”她哭泣得厉害,慕容氏安慰她说“如此有心机和恶毒的女子实在是闻所未闻,你放心既然我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就一定不会置之不理,这件事情我来替你做主”元玉容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她连忙下跪叩谢“谢谢夫人,玉容真是无以为报”
“起来吧你先好好休息,我会派人去你府中回话的”慕容氏起身离开后她身边的一位嬷嬷便问“夫人为何要收留那个元家的小姐”
“她是从固都来的元家人,又是主持修葺了皇觉寺的元家人而元家是睿王提议成为皇商,那个弱水楼又与睿王有着脱不了的关系着一切都指向睿王,如今睿王在朝中的势头正猛端王都被压了下去。要是能给睿王制造一些麻烦不是很好”
“夫人的意思是从那个元家的小姐下手”
“没错一个如花的女子容貌被毁想必恨意会很深,我们可要好好利用她来对付弱水楼,再利用皇觉寺的事情来对付睿王”远宁候的正妻慕容氏一个在深深后府中历练出来心狠手辣的女子。到了晚上端王便收到了自己舅母的信函看到信函后端王便乐不思蜀“如此好的计谋舅母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何事值得王爷那么高兴”步摇不解。
“与你无关倒是步摇你说服你母亲没有,你们越家虽然没有像之前那般受到皇上的打击但也始终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只要你们肯支持我将来我定能让你们越家回归平静”听到他的话步摇即使很不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王爷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不同意的事情整个越家都不会做声。不过最近她的想法也开始有所改变了”
“要尽快如今睿王的势头已经很明显的压过我,最好在远宁候回京之前的时候我们能说服你的母亲,这样我们的机会才会更大”端王自己也明白他已经失去的余家支持,原本裕王的人也改支持睿王如今连户部也都是睿王的人,他现在手中唯一的人脉只有虎啸营和远宁候他不能再掉以轻心所以才会努力的求得越家的支持。 步摇想起之间听到端王府中几位侍女的哭声说“我明白只是王爷你也要多多注意你的名声,最近你在百姓心中的名声可不太好。皇觉寺大火的时候睿王一直在现场处理事情他可是得到了民众的一致好评,而你因为在街道上骑马还引起了民愤这样下去可不行”步摇指出凌彦最近的不足但是似乎他没有听进去,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我知道了,我最近会注意”
见他的样子步摇也不想多说“那么步摇先告辞了”说完就起身离去。端王最近可谓真是流年不利,正妻已逝还被逼得不能再娶就连唯一的一个孩子也在大火中没有了,皇觉寺一案查到要点的时候却被太后告知不要在深查他作为一个王爷可真是窝囊,事事都要受人限制使得他最近脾气都不太好,府中的侍女都不知被他虐待了几个如今更是见了他都像躲着。
而在去新安府的马车上长歌一直呕吐不止这一次的怀孕比第一次的时候更加厉害。长歌晕乎乎的靠在凌傲怀里将头放在他的胸口前闻着他特有的气味才不会觉得那么闷。
“这一次怎么那么厉害肯定是一个混小子”凌傲轻轻的抚摸的她的肚子,“凌傲我想下马车走走坐在里面我不舒服”长歌起身要拿起斗篷,见他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凌傲也只好妥协,“锦重停下本王与长歌下去走走”凌傲扶着长歌沿着马车的轨迹在一边缓缓的走着,下来之后长歌明显觉得好很多连表情都变了“还好雪已经停了”凌傲握着他的手试试他的手温。
“是啊还有一天才能到新安府,说起来我突然很想吃新安府的糯米团子”长歌握着暖壶看着远处的雪景说。
“我发现你这次比扶儿那一次还要厉害,想必他出生以后也一定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凌傲为他把斗篷弄好笑着说,这时长歌突然狠狠的看向说“还不是你害的,不然我怎么会受这份罪”最近他的脾气都不太好很容易动怒,凌傲也拿他没有办法凡是只能顺着哄着。两人在雪地里走着凌傲怕他受寒一直握住他的手将内力传过去以免他受寒对孩子不利,长歌一身黄白色的斗篷和凌傲一身黑衣挺拔的身姿走在雪地里格外的引人注目,走了蛮久后长歌突然说“我累了你背我”凌傲也是二话不说便在他身前蹲下长歌笑着趴上去说“你可真没骨气叫你背就背,还是个王爷呢若是让别人遇见只怕会笑话”凌傲垫了几下感觉可以后说“那是因为背上的是你,你就是我的全部我的全世界。别人要笑话就笑话背自己的媳妇有什么好丢脸的”听到他的话长歌突然觉得心头一阵热涌流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凌傲背着他走了一阵之后天空开始下起小雪,不得已两人回到了马车内。第二日到达新安府的驿站时已经是傍晚,长歌不想在驿站里待着就带着扶儿和霓裳锦重一起去了新安府中最大的酒楼里用膳,来到那家名叫天下一家的酒楼时要了一间雅居。几人坐在蒲团上扶儿跑来跑去兴奋不已霓裳怕他受寒就给他把斗篷披上。
“这家有一种酒叫点降红虽不及渡仙酒有名但也是好酒不如我们来上一壶”锦重说起酒连表情都变了。
“那就来一壶”长歌同意“可是您不能饮酒”霓裳担心 “我就是闻闻,不饮”长歌笑着说,还把扶儿也拉到了自己怀里。几人吃着新安府的名菜涮肉突然就被楼下的一阵吵闹声给打扰了,走到窗边才发现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正在制服几名男子。惹得围观的百姓连连叫好说抓住他们几个恶棍,不下几回那几名恶棍便被制服而连忙赶来的衙役纷纷道谢就,不久之后人群就散了那几名士兵也走了。见到这幅景象长歌不禁感叹“看来薛将军把军队治理得很好,难怪新安府很少有案件发生”
“主子那个薛重炀肯见我们吗”锦重担心毕竟他对皇族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他想不想见,那是必须要见的”长歌看着远去的士兵说。
“那么主子打算如何”
“他是宁王旧部,自然是怨恨着当今圣上对宁王的处决,可是他没有理由怨恨我这个准宁王王妃的弟弟”
“可是……”锦重还是担心。长歌看向他说“当年我的长姐宁死也不肯解除婚约,她也一直相信宁王是被人陷害的,你想想宁王用兵如神四万士兵在霞谷怎么可能几乎全军覆没而宁王也被迫投降,在没有预谋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想起宁王与自己的长姐长歌的情绪还是很激动。
“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薛将军怎么会不察觉,他可是一直在宁王身边当时应该会发现问题”
“当年的事情已经快过去六年了,谁知道真相被谁给掩埋了”
见他们两人一直在窗边聊着霓裳忍不住说“你们在不来菜就要被扶儿吃完了”停下话题后两人又回到了位置上开始吃了起来。而远在营地的薛重炀也收到了一份拜帖,见到拜帖之后他冷冷一笑睿王那个北狄郡主之子,越饶越长歌曾经的越家家主我到要看看你们能个我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外头寒风大作远处还传来士兵训练的口号声令原本应该静谧的旁晚显得格外的活力充沛。
第46章
到达新安府的第三日雪已经渐停凌傲与长歌便向位于新安府郊外的兵营出发。下了马车时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由千万顶帐篷搭成的兵营连绵千里时有传来铿锵有力的训练口号无不让人感到一种肃穆的气魄。到达兵营的入口时连站岗的士兵都显得精神奕奕没有丝毫的懒惰和怠慢,见到此景凌傲感叹“薛将军治军严禁真是名不虚传”
长歌微微一笑说“他原本是宁王旧部父亲又曾是英王麾下的一名勇将,正所谓虎父无犬子自然是厉害的”
“走吧,本王如今很想见见一面”他们来到位于正中央的一间巨大的帐篷中带领的士兵说将军正在训练新兵过会便会过来还请王爷稍作休息。这件帐篷很宽阔位于南侧的一角放有许多兵书以及一些文房四宝而北侧则放有沙盘以及地图,旁边还有一些茶具想来他们平时就是在哪里行兵布阵和讨论军情。除此之外整个大帐中便没有丝毫多余的东西显得很干脆利落很有条不紊,很重薛重炀的风格。长歌笑着看着眼前的布局不禁一笑说“没想到多年后他的生活还是那么的闷骚一点都没有改变”
“长歌为何这么说,本王反而觉得这样的布置很合理”凌傲左右仔细的瞧了下没发觉有什么不好。
“你没有见过他自然不清楚他的为人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他让你进来的”
“本王自有妙法”凌傲得意的看着他,见他又是一副欠打的模样长歌刚想起身到他身边外头便传来拳打吵闹的声音,两位身穿盔甲一位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威猛,一位身材挺拔英姿飒爽满脸傲气的将领被几名士兵分被别隔开而那两位将领还是想挣扎开来相互厮打,口中还恶语相向丝毫不留情面。等到他们看见凌傲与长歌坐在首位上的时候两人异口同声的质问“你们是何人,为何在大将军的营帐内”
长歌见他们那幅模样便笑着走过来说“两位将军因何事而争吵,说来看看”两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长歌见他纤细瘦弱又总是面带微笑又温和无害的样子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那位身带傲气的将领还反而气焰嚣张的说“我们是兵营里的将领,你们不知道擅闯军营者乃是死罪吗”
“如此嚣张如此跋扈的人本王可是许久未见过了,这位将军贵姓”凌傲走下首位看着他说。这时候那位虎背熊腰的将军下跪行礼说“末将李亥见过睿王殿下”看着他下跪傲气的将领也不得不行礼说“末将何仲远见过睿王殿下”凌傲并未立即让二人起身反而是站在他们身前说“两位将军因何事争吵,说给本王听听”两人相互看了几眼最后李亥开口“回殿下只因最近天寒我与何将军因为御寒的衣物不足将士们在夜里巡逻会受寒而争吵”
说起这个那个何仲远也不服气说“凭什么你们夜巡营就能多领几件加厚的衣物而我们安防营在白天巡视的时候就不能多领,你们夜里巡逻就寒冷难道我们白天不远千里的巡视就不冷吗。此事我们安防营定要讨个说法”他字字珠玑。
“御寒的衣物都不足够吗”长歌蹙眉说。
“要是足够我们何苦争吵,兵营里一共有近十万将士,可是每年送来的衣物只有不足七万而且还都是又破又烂。如今更是连军响都发不起让我们一众将士该如何安度寒冬还不如回家种地或者是去前线抗御北狄来得痛快在这里算什么好汉”李亥横眉怒目的表情一脸愤怒。
“既然这样为何不上报”凌傲问,“王爷可真是会说笑,朝廷养了我们这一群不上战场的闲兵没有任你们自生自灭就已经很不错了又怎么会去在意你们过得好不好”何仲远冷笑道。听着这些话凌傲不禁冷下脸来据他所知每年户部也会拨下一大笔军费下来安置新安府的军队,可若是据他们所讲连军费都要发不起御寒的衣物都不足那么拿一大笔钱去哪了。这时候气氛有些紧张长歌微微一笑化解这样的感觉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各位将军如今有什么烦恼何不全部说出来看看我们能帮到什么”
何仲远看着长歌说“听闻睿王殿下有一位聪慧过人的男王妃,想必就是眼前这位长身玉立的公子便是吧”
“将军说笑了,长歌那里担当得起”
“富可敌国的越家就算再偏僻的村落都知道,您又是越家家主又怎么会敢小看您王妃殿下”何仲远回道。而这个时候原本还在校场的薛重炀回到了营帐内。薛重杨年纪不过三十五岁上下整个人挺拔威武有着浓烈的军人气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经历过许多死亡的沧桑,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他特别的注意。不过长歌与凌傲倒是被与他一同进来的一位面带痞笑在寒冷彻骨的冬季里都带着一把折扇装风流的男子给吸引了。
“这位想必便是薛将军吧,果真如传言一般威武俊朗”缓过神来的凌傲先开口。
“鄙人给睿王殿下,王妃殿下请安”薛重炀行礼说,长歌在一旁笑了调侃说“薛将军什么时候开始怎么懂得礼数了,我记得以前可是木讷到无可求药的地步呢”
“如今薛将军在鄙人的劝说可是有了很大的进步,这个可是有鄙人的很大功劳”痞笑的男子走上前看着长歌说。
“你这人来到我们军营之后只会玩一些小花样,究竟有什么目的”李亥对这个男子没有一点好感总是一脸痞杨不务正业。
“各位将军先别站着都坐下说吧”长歌见人人的站着说话感觉有些奇怪的便提议。凌傲看了几眼四周薛重炀会意后便对着那两位将军说“还请李将军与何将军一同去新兵营看看,至于其他的事情稍后再做打算”两位虽然不解但还是听命离去。等他们都撩衣做好后长歌便开口问“段青你在怎么会在这里,许久未见你怎么跑着来了”
“我这不是奉了睿王殿下的命令来这里体验疾苦吗”段青笑答。
“你不是叫容生随州人氏吗?怎么又改叫段青了”薛重炀一脸质问。段青灿烂一笑说“你还真信啊,你可真是个呆子木讷到不行”
“薛将军不知道,他叫段青原本是建安人氏后来在固都生了根是一个商人,建安的弱水楼可听过他便是幕后的老板”长歌给他解惑。薛重炀看向他语气漠然的说“原来你又骗我,枉我之前见你可怜还对你百般照料,没想到竟是个欺诈之人”
“我本就是一个商人,能言巧辩是我的长项何来欺骗一说,再说了我对将军只是隐瞒了身份其他的对你可没有欺骗”见他对自己有意见段青解释。
“好了今日来拜访将军的目的想必将军看过信函之后也知晓大概了,本王想问问将军有何看法”凌傲问。
“王爷的想法臣不敢附议,如今臣只是一个训练新兵的小将军许久未在战场上早已经忘了坐镇沙场的感觉了”
“将军难道就不想去迎回宁王殿下,您是宁王旧部难道就真的忍心看着他被囚禁与北狄一辈子受人冷落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