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的家伙”一会儿的功夫后视镜里又出现阳旭的身影。
。。。
阳旭最后体力不支跌倒在雨中,雨水顺着脸颊滴在肮脏的泥洼中“向晨,你给我回来”。
他跌倒了,车子开远了,距离越来越远,各自天涯。
红色宝马车里放着劲爆的音乐,宾鸿随着音乐摇头晃脑看见一个傻,逼在追一辆卡宴,宾鸿猛的睁大眼睛这傻,逼好像阳旭!
最后他跌倒在路边趴在脏兮兮的泥洼里。
一声急刹车,宾鸿摇下车窗再三确认后,冒着雨从他的车里跑下来“真他妈的是你啊?这么新潮在马路上追卡宴?”
“他一定哭了”阳旭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宾鸿看着火大。
“他?谁?女人?”
“向晨,我命令你给我回来”阳旭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脑海里全是向晨哭泣的画面,心如刀绞。
“没出息的玩意,走,回学校换套衣服,带你潇洒去”宾鸿将阳旭的手臂勾住自己的脖子扶着他。“不就一个女人嘛?说来就来的玩意儿,看你那怂样儿”。
回到学校,宾鸿并没有履行他的承诺,因为两人淋了雨双双感冒发烧流鼻涕。
宾鸿披着阳旭的被子手里拿着阳旭的水杯自顾自的喝热水。
“说说,是哪家千金把你弄成这逼,样的?刚才听你说的名字叫向晨是吧!”
听起来到像是个男人的名字!
“昨天你半夜才回来是不是因为他?”提到昨天宾鸿就来气,买个串俩小时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害他饿着肚子睡觉,半夜回来还把他撵出他的床说:回自己寝室睡去!
今天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还弄脏了他的车,交友不慎!
所以宾鸿裹着阳旭的被子在他面前得瑟,热水也不给他一口。
阳旭被宾鸿扒个精光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你同时喜欢过两个人吗?”
“嗯”宾鸿挑眉毛桃花眼眯缝坏笑,点头“我三四个都有”。
“哼,你那也叫喜欢”阳旭冷笑,嘲讽的语气。
“那叫什么?”
“滥情”。
“你,”宾鸿想揪起阳旭打上两巴掌“看在你,刚被人抛弃的份上饶了你!”
“怎么办我发现我喜欢他了,而他却被我弄哭离开了?”阳旭声音低沉,带着一点点颤抖。
宾鸿也许是他每次说分手女生都会哭所以麻痹了!
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膀,表示不理解。
“你不是喜欢两个吗?”宾鸿放下杯子把被子盖到他身上格外认真的说“那就抓住没有离开的”。
他不懂为什么阳旭一定出选择题让自己为难?喜欢一个和喜欢两个三个有什么区别?
既然你这么喜欢选择,就给你一个最简单的答案!
“没有离开的?”阳旭猛的睁开眼睛看着上铺床板贴着的毕业照,照片左上角安晏似乎在浅浅的微笑着。
阳旭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温暖的被子带着一股暖流充满全身。
国际机场,秦泪搂住向晨的肩膀过安检,向晨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抿住嘴唇“走吧”。
与爱的人分开了,向晨不知道今后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努力的生活还是继续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嗯”向晨转回头,叹气,大步流星。
飞机带着轻微的晃动缓缓上升,秦泪自然的抓住他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他“小晨,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沉稳冷静,眼神里充满平静,告白对他而言就像是在做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他和阳旭不一样!
向晨没有和阳旭在一起那般的悸动与期待淡淡的笑笑。
向晨在一条错误的感情路上走了太久,现在终于回到了最想回到的原点,如果不能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那跟什么人在一起都无所谓。
所以他的答案是“好啊”!
第 20 章
又是一季白雪皑皑的冬天,写字楼外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
狭小的办公室里大家各自忙碌着,安晏坐在电脑前熟练的操作平面设计软件。
叮叮叮。
安晏手机响起,是阳旭。
“小旭”即使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安晏还是习惯叫小时候的称呼。
“晏子”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也是同样的习惯,阳旭成熟磁性的声线,关心的询问“阿姨,最近怎么样了”?
安晏叹气,不爱笑的脸上露出一抹哀伤“还是老样子透析的次数增加到每星期3次”。
“阿姨心思重有空你多陪陪她,对了,今天我发工资了给你卡里打过去2000,你收到了吗?”
安晏怔了怔“工资都给我了你花什么?”
“别管那么多了,不偷不抢,替我和阿姨问好,他们叫我了,挂了!”安晏还没说出一个谢字阳旭便匆匆挂掉了电话,这样的话就像是高三那年阳旭总是有源源不断的钱帮他垫付爸爸的住院费,他也是同样的话回复,不偷不抢。
安晏从技校毕业便被分配到外地实习,经验累积工资也成正比例增长,可是三年前妈妈查出尿毒症,安晏又回到这座小城市找到设计些牌匾名片的小公司工作,领着微不足道的薪水。
安晏放下电话叹息,侧头看看窗外飘落的雪花,抿住嘴唇,手指又附在鼠标和键盘上操作起来。
阳旭穿着白衬衣打着灰色领带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手扶着额头,叹息“晏子,最近你是不是更不爱笑了?”
阳旭大学毕业随了妈妈的意考入G市的公务员,比起安晏这样辛苦的工作阳旭轻松自在,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大部分时间里是无所事事的喝喝茶水,看看报纸,然后到点下班,混了几年工资也从办事员涨到了科员每月的3100,除了每月给安晏的2000和交房租的钱几乎不剩什么钱吃喝了!
因为宾鸿对他说的那句:抓住没有离开你的人!
所以阳旭一直坚守着他对安晏的爱,过了三年又过了九年,曾无数次的想表白,还没有开口他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白皙水嫩的肌肤,黑泽的秀发,微笑时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瞬间他又哭的和泪人般让他心疼,疼痛感慢慢累积,发展到现在想起对他模糊的印象时都会撕心裂肺的疼痛。
向晨,你是在报复我对你做的所有伤害吗?
我每天从梦魇中醒来耳边响起你最后对我说的:你说过你喜欢我的?这句话带着你微弱颤抖的声音无数次的重复再重复。
如果这是你的报复那么你成功了,我不能退后也无法向安晏迈出那一步,你成功了!
J市,城市繁华,马路中心犹如蚂蚁的车辆来往穿梭,人行路则人山人海,多得喘不到气,挤不出来。
市中心黄金地段,放眼望去,高楼耸立。骄傲的身躯直挺着,高高俯视这着人们。一扇扇窗户闪闪反着光,密集的聚在一起,其中一座现代化风格的建筑,非常引人注目。
商厦其中的一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里,满头白发的宾越南坐在沙发上揉揉太阳穴叹气,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宾鸿,毕业好几年了,一直闲逛”。
宾越南点燃一根烟,手指有些发抖,呼出一缕缕青烟说“本想等他管理系毕业能过来帮帮我没想到除了喝酒泡吧一事无成,昨天还喝的烂醉回来的,我是真拿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站在一旁年纪大约30多岁,身材高挑,长相清秀的男助理开口“宾鸿,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愁,他不是一心想开一家广告公司吗?不如,您答应了他,给他开家广告公司,赚了更好,赔了就当长个经验,经历过事情后他的心境应该会成熟许多,自然知道您对他的用心良苦乖乖的回到公司上班”。
宾越南吸了一口烟,眯缝着眼睛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的男人赞同的点头说“说的挺有道理!行,明天你给他在这附近选个写字楼吧!”
“不,不能安排到您附近,要远一点,在J市凭着您的面子,宾鸿做什么定是顺风顺水那么就毫无意义了”。
“你的意思是?”宾越南似懂非懂的问。
“最好换座城市,小城市,相对于大城市小地方更难立足,也许不出几个月,宾鸿就会到公司报道了!”
助理慷慨激昂的说完话后,宾越南拍案而起赞同的说“就按你说的办!”
雪后的天气格外寒冷,安晏起床就觉得头晕晕的额头有些热好像发烧了,在东北城市冬天感冒发烧稀疏平常,没有在意轻手轻脚的洗漱生怕吵醒睡眠不好的妈妈。
安晏嘴里叼着一片全麦面包,下楼感觉脚下轻飘飘的,顾不上到街对面买退烧药匆匆去赶6:35分刚好到楼下公交车站的6路线车。
运气不错安晏刚上车就看见后排有个空座,扶着栏杆身体忍住摇晃,安稳的坐上去,其实公司的上班时间没有那么早,但是他想多做些设计,希望能让老板涨点工资所以最近他都早早到公司做事。
安晏咀嚼着嘴里的面包片看着车窗上结冰的窗花用温热的手掌敷上去,窗花融化成水顺着他的手腕流进衣袖凉凉的。
安晏的掌印成了拥挤在后面的乘客唯一可以看到窗外风景的窗口,安晏抹干手心里的冰水,抬头看着窗外天还没有全亮,灰蒙蒙的,商铺除了几家早餐店营业外几乎都是大门紧锁着,路上偶尔走过几个背书包的学生,还有像他一样赶着上班的年轻人。
突然一声急刹车,安晏睁大双眼。
“叮,远大写字楼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向后面移动,下一站是,,”
公交车喇叭报站声提醒安晏在不下车就要迟到了。
安晏跟着人群走下车,看着不远处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前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第 21 章
宾鸿大学本想报广告专业但是爸爸宾越南一心想让他学管理毕业可以帮他打理公司,宾鸿吊儿郎当的上了四年大学,毕业后也不去爸爸的珠宝公司上班每天游离在夜店里和几个狐朋狗友喝酒,勾搭妹子。
但是昨天爸爸亲口和他说,同意他开广告公司,宾鸿欣喜若狂,大概说了些自己的经营模式和管理人员的方法得到爸爸的很高赞赏,老爹为什么不让他在J市开广告公司偏偏给他发配到这死冷寒天的小地方,宾鸿对老爹的行为猜个八九不离十,说多了都是故事,老爹就等着他关门大吉,然后乘机提出要求,最后的中心思想无非是让他乖乖回公司上班就对了!
那么咱们就走着瞧,看看我这夜店小王子到底能不能一败涂地的回去听你摆布!
他开了一夜的车总算到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家酒店睡一会儿。
宾鸿握紧方向盘嘴里咒骂着“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马路和肠子一样七拐八拐的”。
昂贵的跑车在这小城市狭小的街道实在没有发挥的空间,他左顾右盼寻找着酒店“妈的,怎么全是旅店,高级点的没有吗?”
“啊,啊”两声惨叫,宾鸿迅速踩下急刹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男人趴在他行驶缓慢的车上慢慢下滑最后躺在雪地上。
“我操,什么玩意儿?”宾鸿惊慌失措的咒骂着,转念明白什么似的微笑,摇下车窗“哥们,快走啊,别等警察来了调监控,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男人完全不吃这套依旧躺在地上抱着右腿哎呀叫疼。
“真是不死心”宾鸿拨打电话报警的同时抬头环顾街道上的监控器,没有,没有监控器?
这是什么穷山僻壤的鬼地方,连监控器也没有,一,个,也,没,有。
他妈的!
宾鸿叹气摇头,心里堵的慌,这就是H市人民给他的见面礼吗?
看看男人的演技真能拿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了。
“知道这没有监控,老手了”?宾鸿走到男人身边蹲下揪着他的领口说“说吧要多少钱?”
“你看把我腿都撞坏了,治病加上误工费,两万都少说了”男人一听到宾鸿说了软话马上提条件,开着新款法拉利,浑身上下一身名牌,看那腕表和皮带,价格不菲。
男人心里还寻思两万是不是要少了呢!
“两万?真把你自己当回事了”宾鸿站起身,冷峻的目光居高临下看着他“就给你二百爱要不要”。
本想给点钱了事算了,没想到这王八蛋狮子大开口,我是有钱又不是冤大头!
男人脸色一沉平躺在地上打滚,引来不少人,不一会围成一圈,人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冷的天气恨不能把脸埋进衣服里取暖哪有闲工夫看其他,只听见一声急刹车,男人就躺在地上喊疼打滚儿,想必是撞的不轻。
再看看开着这么张扬跑车的年轻人,一脸痞相,嚣张跋扈的模样实在不像什么好人!
一定是撞了人想跑不肯赔钱!
人能开始议论纷纷,谁也说不出这场车祸的来龙去脉!
宾鸿无奈只能等警察解决了,不一会儿,警车闪着警灯停在人群外面,一个交警下车上前察看一下法拉利的保险杠蹲下身询问男人情况“哪疼?”
“哪都疼!”男人看见警察来了,演技大爆发了“警察同志,我腿特别疼”。
“他就是碰瓷儿的,警察叔叔”宾鸿站在警察身后,急切的解释。
交警站起身看着身后一脸疲态的宾鸿说“疲劳驾驶吧?”
“我。。”宾鸿眉头一皱,点头说“开一夜车”。
众人哗然,看了水落石出了,定是这小子疲劳驾驶撞倒了人还想推卸责任说人碰瓷儿。
“幸好报警了,不然他就肇事逃逸了”
“是啊,警察来的真及时,这在地车牌号,逃逸了可不好找”。
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这时。。。
“警察同志,我看见了!”人群中一声胆怯懦弱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宾鸿眯缝着眼睛看着那声音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消瘦的身材穿着有些大的黑色羽绒服,笔直修长的双腿有些发抖,脸颊异常的红晕,一双清澈明亮的黑眸扑扇几下,饱满的嘴唇有些干裂,整个人看起来乖巧懂事,像个大学生。
“哦?你看见什么了?”交警走上前询问。
“我看见,他,自己趴在他车上的”安晏看着交警帽子上的警徽肃然起敬,虽然没有说谎但是还是有些紧张“我坐公交车的时候看见的”。
安晏有些后悔了他的举动因为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恶狠狠的看着他,眼神足以杀人。
按安晏的性格是不会去管闲事的,何况还是看起来这样跋扈的年轻人,但是背后像是有人在教唆他,一把将他推到了这里,多年后安晏回想起当时平静的说:是命运安排,促使我走上前帮助你,仅此而已!
“哦,你在这附近上班?”
“嗯,就在远大写字楼的一家广告公司”
“这附近有监控么?”
“监控坏了快一年了!”
安晏回忆起昨天他下班在公交车站看见几个工人拿着梯子在门口鼓弄半天应该是安装新的监控吧?
“对了,昨天按了新的监控!”
“真的?”
“嗯,我可以带你去监控录像”。
监控室。
交警看着监控器,一切真相大白,交警带着碰瓷儿的男人离开,安晏同宾鸿一前一后的走出来“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啊?”安晏回头宾鸿一脸痞气得看着他“神经病”。
“你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这么说你和男人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