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路郝回答的理所应当。
“为什么给我买?”
“你手机不是丢了吗?”路郝心想就这智商还当老师呢!问题问的也太白痴了!
“……”低智商文老师瞬间词穷,手机是“丢”了,被他“丢”还给陈一白了。
“你看看有喜欢的款吗?”路郝蹭到一处柜台前。
“……”小文两眼犯难。
“看看啊!”路郝扯着站在他身后低着头的小文。
“……我……我不要……”心虚的文老师说话都结巴了。
“不要?!”
“我……我没钱还你!我还欠你那么多钱呢!”文寒急的都要泪洒当场了。
“我说了‘给你买’!‘给你买’的意思就是我!送!你!”路郝有时候真受不了文寒这大姑娘一样的扭捏性格。
“那我更不能要了,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平白无故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还没功?这两天你伺候我就跟老妈子似的,赶明儿再可劲儿伺候我几天,等我好了,直接就是你顶头上司。”路郝一脸得意。
“上司?”文寒两眼问号,旋即恍然大悟,激动的问:“酒吧!是酒吧吗!要重开了?”
路郝含笑点点头。
文寒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小心翼翼四下看了看,走近路郝,小声的说:“咱们回去吧!开酒吧需要很多钱的……”
路郝着实被小文这如影随形挥之不去的穷酸气搞得好笑,憋的几乎内伤。但又可怜这个人,再一想这人还念着为自己省钱,一股暖流途径全身,他看着比他矮上半头多的男人,一眼瞧见那人的发旋,想这男人怎么越看越可爱呢。
没错,就是可爱。
最后从手机卖场出来一对奇奇怪怪二人组,只见一人有腿疾,走路深一脚浅一脚不似常人,面带笑容如沐春风。而他旁边有一人扶着,那人手里拿着印有“XX电讯”的纸袋,袋子鼓鼓囊囊,不难看出里面有东西在,却是一脸苦大仇深,就跟别人欠了他几个亿似的。
“这手机还是你用吧,太贵了。”两人都回到路郝家了,文寒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给你买的你就用,哪那么多废话。”
“要不……要不这样?你用这个新的,我用你的旧的,你觉得怎么样?”小文打着商量的语气。
“你是捡破烂儿的吗?”路某人成功的一句话噎的文寒词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跟胡锐从小玩到大,张口说话也可赖可赖了。
“……”
要说路郝那人吧,挺拿钱当回事儿的。但他从那混蛋挂名亲爹那揩来的钱,他觉得不花白不花,索性花个痛快。若能换来一段默默相守的温情岁月,远胜万两黄金。
前些日子水果机6已经上市了,好多豪们都跟风换了新的。本来那店里说是可以预定,但还是被“穷酸文”义正言辞的否了,路郝无法,两人最后还是买了个过时又不算太贵的肾机4代,就这还让文寒着实牙疼了一把。
文寒唯一用过的手机还是陈一白给他的古董机。他按指示操作一步步激活肾机,过程新鲜又繁琐,手里沉得发烫,心头上恍约带着不知名的甜蜜。
有的时候,爱情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对谁好,不是愚木,总能感知一二。
一个号称“翔翔集中营”的QQ群很热闹,群类别是读书、文化、会友。
翔A:同志们!同志们!~你们猜我今天看见谁了!
翔D:谁啊?
翔王: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底下一众各种翔XYZ……附和:赶紧说!赶紧说!
翔A:我看见文老师了!
翔G:不就是文小受吗,有什么大惊小怪?
翔Q:对啊对啊,看见文小受至于这么激动吗?
翔A:重点是!是![抓狂]文老师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很!亲!密!
各种翔XYZ……一齐发出:YOOOOOOOOOOOOOO~
群里被各种表情刷屏……
翔X:求图求真相啊亲!
翔A:没真相!大爷我手机浸水拿去修,正好看见文老师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买手机!文老师就是个媳妇受啊亲们!!!!
各种翔BCDEFG……一齐发出:打滚想看图~
翔H:我就说文老师是个受!你们谁说他有当攻的潜质来的?
翔K:你又没看见文老师身边那男人长什么样儿,凭什么说文老师就是受?
翔A:我以我项上人头对天发誓,文老师身边的男人就算不是总攻,也不是做0号的料!文老师跟他站一起,明显是被压的那个!!!
翔K:……
翔H: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不止的表情】
翔K:哼
翔M:某人你就认命吧,全班除了你,没人觉得文老师能当攻
翔K:【墙角画圈,面条泪表情】
翔A:那个男人给文老师买!肾!机!哦!!!!!
群里一阵“呦~”唏嘘不已,持续刷屏
各种翔闹腾出“肾机耶!”“哇塞~”“一定是真爱!”“在一起”……的字眼,热闹非凡。
翔王:某A干的不错!如开学查明情报来源属实,准你换组!
翔A:谢谢班长!我爱你~【一朵玫瑰花】
翔P:我脑子里止不住YY啊!文老师身边那男人长得怎么样?
翔A:长得不错,很爷们!应该是纯1呦!
翔H:可惜我们都看不到!哎,你小心长针眼~
翔A:长针眼我也乐意,反正你看不到~【得意】
翔H:切!
……
本来就不太清净的群,今天因为某A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更加欢脱不已,群聊不息,刷屏不止……
第35章
自打有了新手机,文寒对此爱不释手,得空了就手捧肾机玩的不亦乐乎。他对那肾机极是喜爱,就连新换的手机号他都喜欢,里面没有一个“4”字,都是“6”“8”这类的吉祥数字。
他希望借此和陈一白彻底断的干干净净,所以在路郝提议他去补办丢了的手机卡的时候,文寒很明确的表达了反方向的意见。
原本古董机电话簿里也没什么联系人,为数不多的几个,他生活圈子那么小,换了新号码事后再通知大家就好了,反正平日里一般也没人找他。
路郝就此难得刨根问底问他为什么想换,他也不厌烦,就说手机号里有个“4”不吉利不喜欢,早就烦心,趁此换了倒也省事。
他现在想想,恐怕那连同手机都一齐弃了的带“4”的一串号码,早在一开始就预示着他和陈一白的感情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是个有点迷信的人,当时怎么就看不透呢。
小文买肾机那日得知酒吧的好消息之后,也不再想着去找别的活儿赚外快了。酒吧一重开,能叫人忙活好一阵子,就算不给他钱,他也乐意在路郝身边勤劳任力。
他欠了路郝一屁股债,相信早晚有天能还清,大不了早晨吃饭的时候少喝一碗粥,手机月租由15元换到10元……日积月累蚊子腿攒多了也是肉,愁也不能急于一时。他乐观的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因那肾机的缘故,他照顾起路郝来更是尽心尽力,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只求“路残疾”过得舒服。
“路残疾”自打尝了一次文寒夜不归宿的甜头,就宵想有第二次,尽管那甜头仅仅是早晨一觉醒来就能看见枕边人的睡颜,且这里面毫不掺杂任何肉欲的成分。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时间久了总能滋生出各种基情,且不说两个男人心里都对对方印象不坏,要是再加上单纯的同床共枕,相信水到渠成相拥而眠在一起也不是件难事,所以路郝这些天一直在计划着怎么才能和小文自然而然的同居。
尽管现在时值夏季,不是春季,但是甭管任何季节,人和动物还是有点区别,不存在定时思春这个设定,前者是想爱就爱的神奇生物。
李泽雨那人品味不错,酒吧本身的装修就恰到好处,无需再作什么改动。
事实上是,有个不出钱非要入股的“讨人嫌”来凑份子,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就是胡锐那个二货精。
因那李泽雨对傻了吧唧的二胡儿存在着什么非分之想,他事先都没知会路郝一声,擅自就同意了胡二货的无理取闹。
二胡的理由也很简单,他说这事他要是不插进来一脚,他们三就不能算是铁三角。铁三角是什么!是纯粹的铁哥们儿!
他们三个都是家中独苗,概是没体会过什么兄弟姐妹情谊的。二胡甚至想,路郝和李泽雨,除了不是他娘亲生的,可比亲生的还亲了。
某人一分没给,就正式成为酒吧股东了。忘了说,那酒吧有个特正能量的名字,叫“翱翔”。
按说这种地方,取个这种名字多少有点不伦不类,但是李泽雨那脑子也不知道是被驴踢了还是被猪拱了,二胡和路郝曾经不止一次私下探讨过这个谜一样的问题,就是不能甚解。这非人的想法,凡夫俗子恐怕是参悟不透了。
不过他俩从没当面问过李泽雨这个问题,所以李泽雨压根也就不知道胡、路二人给这酒吧起的外号。
参照当前网络对“翔”字很红的一个解释,两人背地里管这个酒吧叫“熬屎”酒吧。
酒吧名字有点风格独特,因此招揽了好多前来围观的人们。
抱着“好奇害死猫”心态的好事者们一进来就不想走了,酒吧环境不错,性价比在同行业中也很有竞争力,于是当时李泽雨开酒吧的时候,生意还是挺红火的。
酒吧渐渐有了回头客,客源固定,很少有挑事的,当然不排除有个别漏网之鱼混进来,比如说那次的醉酒斗殴事件。
为此酒吧当时关门的时候,很多老顾客纷纷表示不满。做人或者做生意,有的时候也差不多,能把生意做到这份儿上,可见李泽雨那人有两把刷子。
路郝以前挺看不起海归这个种族的,不过目光放到李泽雨这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泽雨那人,总能让人服气,不说那人没有缺点挑不出毛病来吧,很多时候做事就专能卡人心窝子。好像你想什么他都知道,他要是能帮你,绝对会毫不吝啬的伸出援助之手推你一把。
二胡跟李泽雨闹,要一个休闲娱乐区,只属于他们铁三角的。
李泽雨想来想去,文寒住的那间员工宿舍最合适。
路郝对文寒住在酒吧员工宿舍一事近来耿耿于怀,因这成了他想和小文愈发亲近的阻碍。哪知天时地利人和,李泽雨突然通知路郝和文寒,那宿舍即将被改建了。言下之意是希望小文尽早另觅栖身之地。
路郝心中的郁结之气,在听了李泽雨的宣布后,奇迹般的烟消云散了。这事李泽雨虽未与他商量,但他怎么就琢磨李泽雨好像会读心术似的,就这么能解他心头之急呢!
路郝高兴了,文寒发愁了。这事他不好求着路郝,而且他看路郝对此事还挺乐见其成的。
文寒本以为暑假能兼职赚点外快好还债,结果没想到兼职没找到,窝都没了!
重新找房子住,租金又是开销不小的一笔。
有人欢喜有人忧。文寒的眉毛自打听了李泽雨宣布的噩耗,就一直纠结在一起,恨不得那两条眉毛能拧出一根麻花来。
始作俑者二胡儿那脑子,对这别家的事,专会走些邪门歪道。也不知他是真看出来路郝对小文有意,还是就想单纯的添乱。二胡儿提议小文直接搬到路郝家里住算了,照顾伤员还方便。一通胡说八道有理有据,在场四人都是掰扯不出别的来。
于是路郝就这么心想事成了。
第36章
日子不温不火的按着既定轨迹进行着,该上班的上班,该放假的放假,该养伤的那个除了享受大爷待遇就是享受大爷待遇。
路郝拗不过文寒的一再坚持,终于作为储物室用途的次卧客房回归了它应尽的义务。屋子被文寒的一堆书籍添的满满当当,没有书架,却被主人整整齐齐的排排靠墙壁码放着。
虽然盛夏炎热,不论路郝好说歹说,文寒就是不同意在他所在的次卧装空调。路郝转念一寻思也好,不能把人逼得太紧,来日方长,这事也就姑且作罢了。
次卧并不向阳,晚上文寒躺在自己收拾出来的一片小天地里,整颗心又累又倦,乏的不踏实,房租水电全免,靠做家务抵消。
这样的好事像做梦一样,没准哪天梦醒了,他就要卷着铺盖卷儿流落街头了。欠着这人这么多,该怎么还?
房间里有那么一点潮,伴着暑气闷热闷热的,但这并不影响文寒那蜷在胸腔里一点点不安心的幸福感。
他想着或许他可以和路郝试试,要不那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或者也可能是他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两个男人之间,真的可以有爱情存在吗?或许他曾经对此笃 信不疑,但经过了与陈一白的一场,他又琢磨着,爱情这种生活中的非必需品,可能都是小说电视里面杜撰出来虚无缥缈的一些不切实际,镜花水月一般。“噗”的 一下,针尖遇到泡泡,就爆裂了,未曾存在过一样。
酒吧整体除了胡锐要了一个休闲娱乐区之外,整体并无大的改动,装修的事由二胡和李泽雨操持,路郝整个人都闲成一个甩手掌柜,乐的自在,在家安心混吃等死。
暑假里文寒依旧保持着上班时早睡早起的好习惯,生物钟一旦有了固定模式,想睡个懒觉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这天文寒照例早起,兢兢业业一人包办家庭主妇的角色。他沐浴着清晨的日光,满头大汗的买菜回家,刚拐进小区门口,就见小操场背阴处围了一大群人。
是动物都免不了有好奇心,何况人了。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凑过去看热闹,才发现身边都是大妈级别的人物,举目之处,好像真的只有他一只雄性动物。
除了自个儿亲娘,先不说年龄大小,他就从没被这么多女性同胞包围过,一时间文寒提着塑料袋手忙脚乱,想退出去吧,又总有挤进来看热闹的人,他只得一边淌汗一边夹在妇女人群中。
好不容易随着人潮移到了中心地带,文寒这才看清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招兼职,这兼职也非常有意思,给毛绒小玩偶缝商标,缝一个商标给一角钱,按件计价。中间有个演示动作的人,每缝一个商标,缝衣针也就走一个来回,末了处打个结就算完事,简单的很。
一角钱少是少了点,不过蚊子腿儿攒多了也是肉啊,文寒想都没想就开口要了200个。他一出口,周遭立刻鸦雀无声了。
无数妇女同胞的眼光齐齐向文寒射过去,探测针一样,狐疑又扎眼。他随口编了个谎,说他是给他坐月子的媳妇儿要的。
这下妇女同胞们的眼光立刻就释然了,认为这解释合情合理。
文寒那汗流的就更欢快了。
文寒一开门,手里拎着一个袋子不说,还另外拖着个黑色大塑料袋进来,路郝就乐了,他往嘴里扔了一口薯片,张口道:“这一大清早的,你去哪儿寻宝去了?”
“我买菜去了。”文寒还没意识到路郝指的是那个黑色的大袋子。
“买什么……?”路郝张着嘴,嘴里的薯片塞了个满口,衬着一脸的不可思议。
文寒没再理他,把大大的黑色塑料袋放到玄关处,打了个死结。他顺手没收了路郝的薯片,转身提着另外一袋蔬菜就进厨房鼓捣早饭去了。
路郝手里的零食没了,只得一瘸一拐的去看占据着玄关处的黑色大物,小心翼翼拆了那个不太牢靠的死结,一打开傻眼了,里面是一堆毛绒绒的动物小玩偶。什么 小老鼠啊,小猴子之类的。他从里面抓出一只来,捏在手里软软小小的,抬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眼里写满了疑惑,然后又轻手轻脚的打了个不慎松垮的死结回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