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书眼神并没有变化，只是看向那个记者，缓缓开口：“很荣幸能被张导选中。”
语气并不严厉，眼神也不慑人，但是那个记者却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他坐了下去。既然有人起了头，自然不会有人放过，很快又有人站起来：“有传言说你是通过别人的引荐而得到试镜的机会的，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尽管有些消息可以被K．L买断，但是不代表不会有人知道，只不过要看敢不敢提出来，不过看来还是有人敢的。
其他人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张出却没有出来阻止，他想看看沈莫书能如何回击，钟子黎站在沈莫书身边，也没有说话。
沈莫书没有因为对方的话出现一丝慌乱，他平静地看着发问的记者：“首先你已经说了是传言了，我不觉得我还要说什么，其次，就算是引荐，当你觉得一个人的能力适合而把他推向合适的职位，难道这是不对的吗？”
那个记者几次张嘴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悻悻地坐了下去。一个人倒下了总有千千万万地记者跟上的，立刻又有人站起来问：“那么沈莫书言下之意就是你自认比得过当时一起试镜的演员们咯？”
这问题并不好回答，说是，明天立刻就有人说骄傲自大，说不是，明天立刻有人说演技不行靠后门得到角色。然而沈莫书没有一丝迟疑：“等你看了电影再来质疑我是否适合吧。”
语气平淡，说的话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他这话既算是回答了刚刚的问题，也算是给电影打了广告——想问我演技行不行啊，那你先去看电影再来吧。
记者还想继续问，张出却跳了出来：“今天是我们电影的宣传，大家还是多多问问电影的问题吧，总是问莫书一个人冷落我们也不太好吧？”他用开玩笑的语气不容置喙地结束了对沈莫书的追问。
“是啊，”钟子黎对着台下眨了下眼睛，立刻引来一片尖叫，“你们都不采访采访我和李哥，我们可是要吃醋的。”
“就是。”李勋也接过了话头。
台下立刻想起一片附和声，主持人也很快把话题转到了电影本身上面，记者们没办法也只能开始问起电影的问题。
第二十九章：喝酒
第一个活动圆满地结束了，只不过第二天的新闻就让人没什么好心情了。
“某新人口出狂言态度傲慢”
“某人疑似间接承认得到角色是靠关系”
当然也有不少是报道了对《表面》两大影帝对手戏的期待以及活动上一些好玩的话题，只不过，有些绯闻总是更博人眼球的。
“呵，这年头真是白的都能说成黑的。”钟子黎把报纸扔到一边。
钟子恪随手拿过报纸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吃饭的时候别看影响消化的东西。”随手便夹了个白嫩的小馒头放到沈莫书碗里，“接下去要去省外宣传了吗？”
“嗯。”沈莫书倒是丝毫不在意那些报道，连看都没看一眼，“要连着跑好几个城市。”
“怎么说也得一个月。”钟子黎没人照顾只好自力更生夹了个小馒头咬了一口，“又要吃不到家里好吃的饭菜了。”
“就惦记着吃。”钟子恪白了他一眼，“我听说首映礼的时间定下来了？”
“嗯。”沈莫书见钟子黎吃得欢，便答了，“下个月20号。”
“在本市哦。”钟子黎补充了一下。
“20号？”钟子恪在心里记下日子。
“哥你记得要来啊，我给你留着票，这可是莫书的第一次呢。”
沈莫书喝粥的手停了下来：“不算第一次，我之前也有演过电影。”虽然只是个小小小配角。
“不一样，不一样。”钟子黎伸手拍了拍沈莫书的肩膀，“这次你可是男三，不是没什么戏份的小喽喽。”这话要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那就是有点讽刺意味，但是由钟子黎说出来，反而让人觉得挺温暖的。
沈莫书没再反驳他，下意识地看了钟子恪一眼。
钟子恪像是没看到沈莫书的视线：“下个月，不急，到时候我让助理排排时间。”
“哥，你真是敷衍。”钟子黎直言不讳，“反正啊随便你啦。”
钟子恪笑笑没说话。
沈莫书听到钟子恪说的话的时候，心里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很快就被他忽视了。他有个问题想要钟子恪，但是直到第二天他和钟子黎一起出门搭上了飞机去往外地的时候，他还是没有问出来。
就如同钟子黎说的，之后的活动一个接一个，每天都忙于跟着剧组一起跑，一起宣传，应付着一堆又一堆的记者，他们不是不累，只是不能说累。
在外地宣传的一个月，关于沈莫书的绯闻并没有停止，但是掀不起什么波浪，一直在K.L的控制下，不仅不损害沈莫书的形象，在给《表面》免费增加关注度的同时，还让沈莫书以“直率”这样的形象吸引了一大堆粉丝，每天寄来公司的礼物不断在增加。
陈宇陪着沈莫书去了外地，这些礼物自然就一直堆在公司，连同钟子黎的，钟子恪才不会搬这么一堆东西回自己家。
首映礼前的最后一个活动结束已经是晚上了，大家一起回了酒店休息，钟子黎和沈莫书一辆车，难得钟子黎也不想吃夜宵了，两个人直接从地下停车场坐电梯回了自己房间。
洗过澡钟子黎熟门熟路地跑去沈莫书房间，沈莫书刚刚洗完澡在擦头发，钟子黎立马来了一次抓拍。
“你干嘛？”沈莫书见怪不怪，看他拿出手机就顺便问了句。
“发微博啊。”钟子黎说话间已经编好微博发送了。
沈莫书闻言，实在没忍住，送了他个卫生球。他一直不怎么玩微博，但是最近被钟子黎拖着玩，钟子黎每次发点什么都会艾特他，现在“沈莫书是钟天王的好朋友”这件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沈莫书想这时候要是有人来爆料什么“钟天王为自己朋友谋私权取得电影角色”这样的新闻，他还真是无从反驳。
等到擦干头发，沈莫书顺手就拿过手机点开微博，首页就是钟子黎刚刚发的微博。
钟子黎V：揪住一只出浴的美人2333累了一天，洗了个澡果然舒服多了。［配图］
配的图是钟子黎刚刚拍的他，没有正面，是他侧着头拿毛巾擦头发的样子。“你这简直像是要和我高调出柜。”沈莫书忍不住吐槽，随手翻了一下评论，果然粉丝们都打了鸡血一样地说他们两个睡在一起什么的。
说归说，还是随手转发了下。
沈莫书V：偷拍是不好的习惯= =//@钟子黎V：揪住一只出浴的美人2333累了一天，洗了个澡果然舒服多了。［配图］@沈莫书
Cp不可逆：两个人又睡一间房么_真是够了_
闪瞎眼的果冻：宣传一天辛苦了！坐等电影！ps，你们两个尊素够了，我们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了啦！！！
……
沈莫书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没什么名气的三流小明星，自从他的微博被钟子黎公开之后，粉丝已经涨到了几十万，在他制止钟子黎疯狂的艾特的时候钟子黎还一本正经地说完这是在给你涨粉丝，沈莫书说不过他只好随他去。陈宇那边倒是没什么异议，只说随钟天王闹去，经纪人都没阻止，沈莫书也就随他去了。
“没事啦，越这样高调，粉丝越觉得我没什么啦，都觉得我们这是闺蜜，造吧～”钟子黎还凑过来把手机上显示的一条评论给沈莫书看。
沈莫书一眼看到什么两只小受没结果的直接就推开了钟子黎的手机：“好好，你说得都对，累死了，我要睡了，明天早班机回去呢。”
“好啦，我知道你思念我哥了。”钟子黎扑上去女干笑，“我不会拆穿你的。”
沈莫书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睡觉，钟子黎吐了吐舌头，关了灯也在他身边睡下。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会说莫书你不回答就是默认啦，但是问了这么久了莫书一直是这个反应他也就放弃了，所以他也没有注意沈莫书闭上眼睛之前很快就消失的嘴角的小小弧度。
下班时间到的时候，钟子恪想着现在回去家里也是冷冷清清的，便打了个电话叫了楚继舟和秦燃，三个人一起去了酒吧。
到了酒吧，三个人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叫了几杯酒。这件kingdom酒吧是朋友开的，并不像其他酒吧一样喧闹，台上大多也是乐队表演，有时候也有个人在上面演唱，不是什么明星，但是唱的也算不错。舞池里也并不疯狂，跳舞的依然有，却大多是比较优雅的，偶尔有些时候会比较疯狂。
“怎么最近总是找我们喝酒。”下了班，就不是上下级关系了，说起话来也随意很多。
钟子恪瞥了楚继舟一眼：“不想来可以回去。”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楚继舟看着他笑，“boss这是深闺寂寞了？”
“继舟，你语文老师知道你这样乱用成语一定会哭晕在厕所。”秦燃手指摩擦着杯口，“这一杯算是为你的语文老师致敬。”说完朝着钟子恪做了个碰杯的动作。
钟子恪爽快地和秦燃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喂，你们。”楚继舟黑线，“开个玩笑懂不懂？”说着也喝了口手中的酒。
秦燃耸耸肩，做了个摊手的表情。
“玩笑也改变不了你语文成绩不好的事实。”钟子恪适时补刀。
楚继舟：……
三个人正斗着嘴，忽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三位贵客怎么有空来光顾。”话音刚落，修长的身影便已在钟子恪身边落座。
“韩栋遥？”钟子恪挑了挑眉，“你这个大忙人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酒吧我还不能在了？”韩栋遥叫来服务员，“拿几瓶好酒过来。”
“诶，不用了，我们就是来放松放松。”秦燃出手阻止了他，“待会喝醉了可没人送。”
“那就住楼上呗。”酒吧上面一层是包厢，可以唱k，还有两层是房间，满足各方面需求。话虽然这么说，韩栋遥还是让服务员下去了。
“你倒是大方。”钟子恪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最近都呆在这里？生意不用管？”
“什么事情都要我盯着，要底下的人干嘛。”韩栋遥笑笑，“继舟，被钟子恪这只吸血鬼压榨地还好吗？”
“还算可以吧。”楚继舟看了眼钟子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假期呢boss。”
“这个问题好说，我们下次聊。”钟子恪拿起一杯酒递给他，“来，我们是来放松的，喝酒。”
“吸血鬼。”楚继舟接过酒，皮笑肉不笑，“谢谢老板。”
“好说好说。”
“啧啧，万恶的资本主义家啊。”韩栋遥伸手搭上楚继舟的肩膀，“继舟你要不辞职来我这干吧，保证薪资待遇比这只吸血鬼好，假期也绝不少，怎么样？”
钟子恪抬脚踢了韩栋遥一脚，不轻不重：“挖墙脚挖到我头上来了？”
楚继舟拎着韩栋遥的手从自己肩膀上移除：“那我还是呆在吸血鬼身边吧。”
“哈哈哈哈继舟你果然忠心。”秦燃在一边看着韩栋遥的脸色，大笑。
四个人也没多呆，到了十点多就各自散了，都喝了酒也没开车，来的时候也是坐了钟子恪的车，索性就把车丢在了这里，下次再来取，和韩栋遥告别之后三个人各自打了的回去了。
韩栋遥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嘴上挂着的笑容收了起来。
第三十章：饭局
钟子黎虽然不在乎被媒体发现他和沈莫书是好朋友并且住在一起，但是也不喜欢被曝光后各种难看的负面消息，在经过了粉丝重重热情迎接之后，两个人上了各自的车往家里开，陈宇还特意在市区绕了一圈甩掉了记者车才送沈莫书回了钟家的别墅。
陈宇见副驾驶的沈莫书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以为是被刚刚粉丝的热情影响了，毕竟据他了解沈莫书之前那段时间没有这么……红过……“粉丝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嗯？”沈莫书看他一眼，没有反应过来，“我知道，没事。”
陈宇见状也就没再说什么。
沈莫书的确脸色不太好，不过不是因为刚刚粉丝太热情，反而看到有这么多人等在机场就为了见自己短短那一面，喊一声自己的名字，沈莫书感激还来不及，更加不可能反感。他脸色不好是因为东奔西跑地，加上昨晚没怎么睡好，等他反应过来陈宇刚刚的意思也懒得再去解释了。
陈宇是K.L的王牌经纪人，经验十足，他在确定了没有记者跟踪才把人送进别墅区，门卫那边也确定过身边才放他们进去。
“后天就是首映礼，晚上六点，你明天好好休息一下，后天下午四点我来接你。”陈宇见沈莫书在解安全带，就叮嘱了一声。
“好。”沈莫书打开车门。
“衣服你自己准备还是我帮你准备？”陈宇叫住准备走人的沈莫书。
沈莫书回头看了眼陈宇：“我自己去买吧。”
陈宇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刚刚那个眼神是在嫌弃他吗？！“好。”得得得，你自己准备我还能省的时间陪陪女朋友。
沈莫书进屋到时候钟子黎已经在了，他机场出来就直奔家里了，自然要比沈莫书这个东绕西绕的人快。
沈莫书刚在钟子黎旁边坐下，钟子黎电话就响了：“喂，哥。……到家没一会，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啊……这才刚下飞机多久啊就播了……好啦……嗯嗯……知道。嗯那先挂了，拜拜。”
“怎么了？”沈莫书随手拿过茶几上钟子黎刚刚看的杂志。
“没什么，刚刚接机的视频什么的传上网了，我哥看到了就打电话过来确认一下平安。”钟子黎穿上鞋跑去厨房拿了两个苹果出来，递给沈莫书一个。
沈莫书接过没立刻吃：“子黎，你明天有事吗？”
“要去见个厂商，怎么了？”钟子黎咬了一大口苹果，说话都有些含含糊糊了。
“唔，”沈莫书想了想还是如实以告，“本来想让你陪我去买首映礼穿的衣服的。”
钟子黎咬苹果的动作停了下来：“你不早说QAQ你早点说我就能让继舟把时间换一换了。”
“没事，到时候我自己去吧。”沈莫书其实是心里没底，怕自己眼光不好想找个人陪自己去比较放心，再说了实在不行，还能让陈宇准备。
“那成吧。”钟子黎刚说完，下一秒就改口了，“你找我哥陪你去啊，他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还能打折呢。”打不打折是其次，找自己哥哥陪才是重点～
沈莫书咬了口苹果：“再说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钟子黎看着沈莫书笑，对方低头看杂志。沈莫书一边看着苹果，一边拿出手机给某人发短信，妥妥地第一情报泄露者。
钟子恪收到短信那会正在网上看传上来的今天接机的照片，他之前想亲自去接的，后来想了想还是没去。听到短信的声音，他顺手就拿过来解锁了屏幕。
FROM子黎：哥，莫书明天要去买去首映礼的衣服，想找你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