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错愕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这二十万太少,可是两百万实在太多,要知道就是我们队伍成员的安家费一般也不会超过一百万,毕竟有摸出的冥器作为参考,而这次肯定何不到这个数,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胖子叹了口气说:“他娘的,这活人比死人都难伺候,要以胖爷的意见……”
我让他不要再往下去说了,然后自己说:“你跟沈家母女商量一下,并不是我舍不得掏钱,而是这次的收入并不怎么样,而且这还是他们主动来当向导的,我们也付了钱的”
胖子摇头说:“没用的,她们说了,要是不给两百万就把咱们的事情捅出去”
我想了很久之后,大概是因为琦夜的事情,自己心烦的厉害,所以也就懒得去计较这一百万,总之这次是赔本的买卖,就当是自己给自己积德了,最后让胖子告诉她们,两百万就两百万吧!
胖子竖起了大拇指,说:“真是土豪,想当年咱们兄弟刚刚下地的时候,那时候一百块钱都恨不得掰开花,现在说多一百万就多一百万”
我和胖子走回了饭店,他去跟沈家母女传达我的意思,而我们这几个人便是开始吃饭
饭桌上,我几次看古月,因为我忽然想到了一次事情,那就是在寝殿时候古月先行离开,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回到了队伍,甚至我都觉得她一直都在身边,难道是我之前看花眼了?
可是仔细一想,确实不是自己眼花,古月是提前离开的,但我却感觉她又好像一直都没有离开,这就有些自相矛盾了,所以我还是忍不住问她去干什么了
古月用微微诧异地眼神看着我,片刻之后说:“我并没有离开”
红鱼也说:“古月确实没有离开小哥,你怎么想说她先行离开了呢?”
张玲儿说:“难不成看到鬼魂了?”
胖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问我:“小哥,怎么这么快就吃饱了?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把自己的问题说了一下,胖子摇头说:“姑奶奶根本就没离开,胖爷看你丫的是神经错乱了”
忽然,吕天术喝了一口酒,吧唧着嘴说:“不是古月,是琦夜”
“琦夜?”我嘴里的饭菜开始往下掉,吸溜了一下说:“那琦夜之前在哪里?”
吕天术说:“那寝殿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当然你们都把注意力放在棺床上,躲在周边不出声是很难发现的,那么昏暗的环境,难免会看错”
我想了想吕天术的话,又看了看古月,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古月和琦夜的个头和身材都差不多,而且我看的又是背影,难免会被认错,毕竟古月也是一个不说话,很难感觉到她是否存在的人,这样也就说的通了
吃完饭之后,我们就打算到市里,一来是看苍狼的情况,二来就是给沈家母女支票,可能是这对母女怕我们耍诈、不承认,走的时候还叫了几个男邻居,个个虎视眈眈的
人与人现在的信任已然不复存在,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到了市里他们去医院看苍狼,而我就带着沈家母女和她们的邻居到了银行,直到我把支票给了她们,事情才算是了结
在沈家母女要回去的时候,我把她们来的人的车票给买了,因为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毕竟像我们这些人,这几个钱并不是那么重要,反而觉得自己亏欠她们的,这样做可能会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吧!
等我到了医院,张玲儿和红鱼已经先行踏上了回归的火车,剩下的只有我们一行人,通过霍羽的介绍,我才知道苍狼的情况有多严重,除了内伤、外伤之外,连颅内都有出血的症状,能活着真是一个奇迹
吕天术的意思是等苍狼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再转回北京医院,这期间就让霍羽陪着,而我们这一行人先回去,毕竟身上的冥器,说白了就是脏物,要是被发现了,自然个个至少都是无期,说不定像我这种筷子头,还可能枪毙
一些道上的人常说,他们一只脚在棺材里,另一只就在牢狱中,其实这放在我们盗墓贼的身上更加的适合
第二天一早,我们上了火车,期间转了好几次车,每次都是最慢的火车,足足将近三十个小时才回到了北京城,
晚上八点,我出了西站的时候,我差点就哭了出来,我他娘的终于回来了
这样,我们就分道扬镳,胖子回了他的铺子,而吕天术和古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告诉他四合院虽然没人了,但我一直什么都没动,但吕天术却说他不回再回去了,毕竟他已经死了
我问吕天术:“师傅,那你要去哪里?”
吕天术苦笑了几声,说:“呵呵,去我该去的地方”说完,他看了一眼古月,说:“我们走”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就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瞬间放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我和无数的陌生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我打车回了潘家园的铺子
刚走到铺子前,发现已经关门了,看了看破碎的手表,现在已经是将近十点,确实也不是营业的时间段,便敲起了门,叫道:“我回来了,快来开门”
敲了一分钟之后,终于里边响起了不耐烦的声音,叫道:“他妈的,大晚上的谁啊?”
我沉声道:“我是张林,开门”
“啊,是老板回来了!”在这一嗓子之后,顿时里边就是一阵乱腾,这一下让我心头的火气消散了不少,还是自己家好啊!
在门打开的时候,给我开门的人却不是某个伙计,而是许久不见的三叔,我看到他愣了一下,问:“三叔,你怎么在我铺子里?”
三叔哭丧着脸说:“大侄子,你可终于回来了,你可要为咱们卸岭派做主啊!”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进到了铺子里边,顿时入眼是一片的狼藉,放佛被人洗劫了似的,不管是真品还是赝品,全都破碎地躺在地上,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
顿时,我自己都能感觉自己脸色变得阴沉起来,问三叔:“三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远行了之后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家被抄了,这种感觉换做谁都不会高兴,说实话我现在有杀人的念头
等到三叔把事情的大概经过一说,我就决定做点什么,要不然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本来我以为回到铺子之后,那就是等于回到了家,不是有人说过:“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久了,这个地方就变成了家,而家则变成了远方”
我一直很难切身体会这句话的含义,在我敲门的时候,瞬间就想了起来,心中那种无比的怀念和莫名的心酸,正打算好好地回到家里休息休息、回味回味,可没想到铺子被人砸了,整个情况变得复杂而不明
一边抽烟,一边听三叔和几个受伤的伙计,前前后后把事情说了一遍,即便泥人还有三分脾气,我的怒火自然也是一个劲地往脑门窜
事情具体是这样:在我们去往神农架的第三天,这行的时局便开始动荡不安,不但是雷子三天两头来找麻烦,可毕竟铺子走的是正常的手续,只不过应付起来麻烦一些,最主要是同行的排挤以及黑道的人来找茬
说实话,在我们这个行当中,不论是身手,还是不要命的劲头,那可一点儿不比那些黑道上的人差多少,一般情况大家不同行,经常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混各自的
但是,在同行的排挤之下,加上这些和以往的不一样黑道众人,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乱砸,我们卸岭派的铺子可谓是十有六七遭到了打砸,而卸岭派又没有一个主事的人,典型的就是群龙无首
所以,就连我在潘家园的本铺也没有避过这一次灾难,可想而知其他铺子里的情况,一定比这里更加的混乱,人心都被打涣散了
我问三叔:“你负责的铺子怎么样了?”
三叔大大地吸了一口烟,说:“别提了,什么都没了”
我继续问:“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吗?”
三叔说:“北京城的其他同行好像收到了一条什么警告,不让他们和我们铺子是生意来往,所以最近大半个月生意萧条的不行,只知道带头的是一个叫老龙的人,在紫竹桥那边势力不小”
我眯着眼睛考虑了一下,说:“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要不然就算是这个龙哥势力再大,也不敢动咱们的铺子,看样子背后的人想要把我们卸岭派从北京驱赶出去啊!”
三叔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北京城也就是卸岭派和摸金派,其他小势力根本不敢这样做,因为他们招架不住我们的反击”
我说:“看这样这个势力虽然不小,但比我们也大不到哪里去,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手段,不过能够警告住其他同行的势力,估计北京城也没有几家”
三叔问我:“大侄子,你觉得会不会是柳家?他们可有这个实力”
我摇头说:“不可能,如果是柳家,就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我看这事情和长沙的陈瞎子有一定的关系,也只有他们那些人才会这样做”
接着,我和三叔把卸岭派与陈瞎子的过节说了一遍,三叔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估计是陈瞎子在临行前玩的手段,意思就是将我们卸岭派完全地打压下去,随便把我们解决在斗里,可是他没想到,最后他自己损命在斗里了
其实在这次倒斗之后,我有很多事情要静下心来考虑,比如说在我老家的那个战国墓中,出现的五口疑棺,会不会和神农氏墓中的五口圆形棺椁有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又会不会和昆仑山死亡谷中的古回国遗址有关联,还有像琦夜的做法等等,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些只能先搁置一旁
想了很久之后,我说:“三叔,难道我们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
三叔摇头,说:“除了知道那个老龙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顿了顿,他眼神变得凶狠起来,问我:“大侄子,咱们要怎么样?是和谈?还是打回去?”
我把整件事情在脑子过了一遍,权衡利弊之后,才说:“现在卸岭派人心涣散,我师傅又不打算再管理,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去潇洒了,而霍羽正在照顾重伤的苍狼,我是刚刚坐上卸岭派掌门的位置,最重要的还是笼络人心,最好能够和谈”
三叔叹了口气,说:“你说的也对,先把铺子整理起来再说,只怪三叔一时冲动,没有为你现在的处境想一想”
我苦笑道:“三叔,这也不能怪你,任何事情都有起因,谁也想不到这陈瞎子玩命地弄咱们卸岭派”
三叔说:“那行吧,我先去帮你联系一些那个老龙,到时候我跟你去谈判”
我点了点头,对着伙计们说:“把铺子收拾一下,该丢的丢,该扔的扔,事情已经这样了,难不成还等着这些东西自己复原?”
三叔说:“大侄子,当时一个主事人都不在,我和各家的铺子老板商议了一下,之后一起决定报警,这些是那些雷子不让动的”
“我操,三叔你想什么呢?难道你不知道咱们这一行尽量不和雷子打交道吗?”我没好气地看着三叔,他耷拉着个脑袋什么也说不出,最后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算了,既然已经那样做了,那就让这些东西继续摆着吧三叔,你去联系人吧,明天上午我过去找那个老龙谈谈”
三叔应了一声,便要回自己的铺子,顺便帮我联系老龙
其实别看卸岭派的人不少,可是能真正地撑起事情的人并不多,而且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的实力,要是霍羽在的话,说不定能推荐几个靠谱的人给我,不过胖子这个兄弟必然能算的上一个
在门口的饭店吃了饭之后,我先是给胖子打了电话,他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并且拍着胸脯向我保证,这事情他最拿手了,明天一早就来铺子找我
接着,我又给霍羽打了电话,问问他究竟各个铺子里边的哪些老板可以跟我出面,霍羽一听说了事情,就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就说他要亲自回来,让别人去照顾苍狼
我自然没有同意,毕竟这一来一回耽误不少时间,而且总觉得这种事情让霍羽回来,那我这个卸岭派掌门的脸可就丢光了,便让他给我推荐人就行,其他人事情我自己能搞定
最后,霍羽还是同意了我的说法,并且推荐了两个铺子的老板,一个叫草头,另一个地虎,属于各个铺子中最为出色的两个,只是他们之间有些问题,倒是非常忠于吕天术,让我以礼相待,至少遇到这种事情他们会一致对外
第二天早上,我便打电话给草头和地虎,至于这两个人的真名叫什么就不知道了,因为这行有行规我也没有过问,听说我回来了,他们两个倒是直接答应了下来,说很快就会从自己的铺子出发
在我问他们铺子的情况时候,两个人给我的话都是一样的,等来了再说,这倒是有些摆谱,按理说我作为卸岭派的掌门,问什么他们自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不过有能力的人总有一些傲气,所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八点的时候,胖子先到了,袖子里边已经鼓鼓囊囊的,显然是准备了家伙事,一脸要去打架的模样,虽然我并不提倡,但是这样一来觉得还多了份儿安全感
又等了十分钟,草头也到了,这家伙是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只是非常的瘦,看起来好像是一根电线杆似的,头发不长,但给人一种乱糟糟的感觉,估计这“草头”的名号,也就是从这里来的
“张爷!”草头进来之后,便是叫了一声
我之前也和他有过数面之缘,只是吕天术一共有三十多个铺子,所以并不是特别的熟悉,但现在是我用到他的时候,自然也是笑脸相迎,给他和胖子各丢了一支烟
我让他坐下之后,就问草头:“你的铺子怎么样?”
草头扫了一眼我的铺子,抓着蓬乱的头发说:“我铺子的损失倒不是很大,之不过伙计们都挂彩了,花了老子一大笔医药费”
我说:“没事,这钱我来掏”
草头说:“谢谢张爷”
“不用客气”我看了看表,便皱起了眉头,说:“地虎那小子怎么还不来?”
“操!”草头骂了一声,说:“这家伙的铺子是卸岭派之中少有几个没有被砸的铺子,说不定正和张爷您摆谱呢!”
胖子立马就骂道:“他娘的,那也不能尾巴翘上天啊?”
草头看了胖子一眼,两个人互相点头,显然之前也打过照面,但并不熟悉,他说:“谁说不是呢,老子怀疑这件事情他也掺了一股”
我一愣,问他:“什么意思?”
草头说:“他娘的,老子的铺子和他的铺子距离只有两公里,凭什么找我的麻烦而不去找他的?再说了,当时我们纠缠了很长时间,这家伙都没派人过去帮忙”说到这里,他看向我:“张爷,你说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他?”
“他娘的,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傻笔草头在说大爷的不是”这时候,门外响起一个粗狂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一个很胖的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的啤肚子看起来至少有八个月了,先进门的就是他的肚子
进来的自然是地虎,昨晚我听霍羽简单地描述过草头和地虎的外貌,同时也知道这两个家伙不怎么对付,因为他们的铺子离得太近,所以经常因为买主和卖主到谁的铺子,导致伙计们发生摩擦,所以他们两个也就是针尖对麦芒
我问霍羽,为什么不把他们分开,霍羽说这是吕天术的意思,不管他们怎么斗,但他们两个铺子的生意在卸岭派是排的上号的,这也就是现代化的“有竞争才会有业绩”理论
请地虎坐下之后,我怕他们两个吵起来,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一起跟我去和那个老龙谈判”
我没有让三叔去,毕竟铺子需要收拾,而且还得应付那些雷子,我不在的时候就是他全权处理,他自然是留守的最合适人选
在我们坐上车之后,地虎说:“张爷,您对聋子了解吗?”
我一听就知道这话里有话,他居然叫“聋子”,显然就算是没什么交道,但也一定比我了解,我说:“虎哥,您知道?”
“不敢当!”地虎嘴上这样说,但显然还是很受用,不服地看了草头一眼,说:“张爷,这个聋子以前就是一个屁,起初做的是建材生意,后来因为赌倒闭了,很多债主找上门,没想到在躲债的时候结实了紫竹桥大哥,后来不但没有还债,反而等他那死鬼大哥归位了之后,他一跃混成了大哥,手下有那么一百多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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