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上空,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像一条中规中矩的蛇盘旋在大厦顶端巨大笨拙的广告牌四周,绵延起伏的广告牌还有巨大标示的丛林,也因闪烁的霓虹线,那些单调乏味的光色上总算多了些意外的点缀,远处的城市异彩非凡,而那片夹在楼群中间,星月起伏的海湾略显逊色,黯淡无光夜空中,新月淡然,或许置身于电气时代的人们已经忘了,来自另一个星球的纤柔的光线仍然笼罩在这座如昼的不眠之城,千古恒常
风起,淡淡的咸腥之气随着海风如潮水般蜂拥而至,消散了一室清冷,寂静,黯淡
砰,通风的卧房发出巨大的声响,汹涌的气流狠狠地撞击着脆弱的木门,卧室紧闭
大门处,钥匙的碰撞,摩擦,旋转,熟悉的窸窣碎语
西枣深深吸一口,指间的烟坠落高楼,星点红光瞬间被黑暗吞噬,最后几丝烟雾随风而散,不见踪迹,徒留下四周愈来愈淡的烟草味西枣看了一眼远处辉煌的城市,转身朝卧室走去
夜里,城市的灯火忽明忽灭西枣的明天仍将继续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19岁时的西枣与如今29岁的西枣,差不多10年过去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到岁月里两个人的异同,或者说更加了解她
5月1号开第二卷,新卷会更两章,延续前两篇文的风格,第二卷开始西枣以第一人称出现,原谅日出的手速实在太慢,一章我能码三四天……在没有存稿的情况,我尽量隔天一更,周末有空或许会双更
最后,祝大家五一节快乐,好好休息,放松吧!(^○^)
☆、第一章
八月二十八日,成都,天气晴,气温35度
中午时分,离开成都双流国际机场后,我坐上大巴前往市区寻找一家位于府南河边的青旅,因为来得匆忙,对于此趟行程,我没有太多规划,打算在成都停驻一两天,描画出入藏后的大致路线,然后再坐着三十号前往拉萨的飞机,开始正式的旅行
成都只不过是一处中转站,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待在旅舍的房间里查阅资料,显然,这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太过草率,我所有旅行的准备都十分不足,入藏需要装备的东西很多,而我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只简易的双肩包,这样的准备远远不能应付接下来的旅程望着我空荡荡的行囊,我不由得开始嘲笑自己的莽撞,西藏,多少人有了充足的计划,才欢心前往,而我这一趟来,既没有足够的准备,也没有明确的目标,我只不过单纯想要逃离那个地方罢了
可为什么是西藏呢?我不知道,或许这次的目的地只不过是我的突发奇想,这不过是一趟随性随心的旅行,我不必想其他的背包游客那样有一个详细而严谨的旅程计划,走走停停,看看风景,任凭心情,或许更适合我
旅行的时间很是宽裕,而我只是大概在地图上勾画出了几个我会去的地方,前藏,拉萨后藏,日喀则圣湖,纳木措,羊卓雍错,还有珠峰
可最后的目的地并不是珠峰或者其他我勾画出的地点,那天晚上,我又新加上了一处我要到达的地方,墨脱
原因并不是出于曾经向往过安妮书里描写过的那一处莲花圣地,而是有那天晚上,旅馆里偶然认识的一个女孩给我的推荐
八月底,这个月份前往西藏的背包客比九十月少上一些,到了晚上,来自五湖四海的驴友开始聚集在旅舍的花园里,吃饭,喝酒,结交朋友,若聊着合适,便决定结伴同行晚上九点,我被招呼到花园里一处小圈子里,大家正围坐在一起,聊得热乎,而我得到了一个位置,就在女孩的一旁
圈里有人见有新人来,便开始让我简单的自我介绍一番
“西枣,来自上海”
我欠身站起,接过别人递过来的一听啤酒,笑了笑说道
“为什么来西藏呢?”有人问
“因为想离开上海一段时间”
“那为什么一定是西藏呢?”又有人问
“因为我把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弄丢了,我想在那里把我失去的东西找回来”
“是你自己吗?”
“或许吧”我回答道
小圈子一直聊到深夜十一点多,几乎所有人都是畅所欲言,把酒言欢,什么都可以聊,他们的生活,职业,经历,每个人入藏的目的也各不相同,有些人入藏已有三年的经验,但几乎每几年他都要来一次,因为他说他喜欢在路上的味道,有些人只是因为喜欢仓央嘉措的诗歌,而对藏地心生向往,有些人想瞻仰世界的最高屋脊,珠穆朗玛峰,有人想穿越中国最美的徒步路线,到达墨脱,也有的人只为了走一走心上人曾经走过的地方,完成一个心愿
或许,也只有我的此行的目的最是模糊,随心所欲也或许,只有我是这里的旅行者中最不爱说话的,我只是倾听,点头,附和,他们的故事很精彩而丰富,精彩得像小说里的一场场冒险和奇遇,我也有故事,但我不会说,不是因为我不想说,而是我不知道该怎样把那些曾经故事以当时的模样原原本本的叙述出来,本来我就不是一个热衷分享的人,我习惯了倾听,却不擅长讲述,或许是因为嘴笨,也或许是因为那些故事与他们的经历比起来太过于微不足道,所以很多时候我都选择沉默,微笑
聊会结束的时候,身旁的女孩把我叫住,她好奇的问我,为什么整场闲谈下来,都是少有言语,每个人都有故事,难道你没有吗?
“我的故事太过平凡,不足以叙说”我笑了笑解释道
“但你看起来心事重重,那些故事对于你来说或许并不平凡吧?”
“可,那些故事或许己经变得模糊,我不知道自己还记不记得清了”
“不是记不得,是因为你不知道该如何叙说,若说不出来,就写下来吧,我曾经也这样做过”
女孩说完便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牛皮厚质的记事本,比巴掌大一些,却很厚,她就这样把本子递给我
“给我吗?”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旅行的路上会得到陌生人意外的馈赠
“嗯,今早在民俗街的小摊上买的,看着喜欢,也想在旅行途中记些东西,不过感觉你比我更需要它”女孩笑了笑解释道
“谢谢”
我接过她的礼物,会心一笑
“对了,九月十五号,我和另一个男生会在派镇汇合,然后徒步前往墨脱,到时你若是有兴趣,到时可以和我们结伴同行”女孩好像记起了什么,然后拿出纸笔写下了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然后递给我
“墨脱吗,好,我会考虑的”
我接过女孩的简单的名片,单薄的白纸上,我看到了女孩的名字,晏梓
很特别的名字,我说
西枣,你的名字也很特别,女孩回答
晚上十二点,我与女孩握手道别后,拿着手中份量并不轻的记事本转身离去
或许,如同女孩所说,写下来,也是叙说的另一种方式,写下来,也是一种解脱
八月二十九日,一整天,我都奔走于人民北路附近的商场,或者药店,按照驴友的一些建议购买入藏的必需品,登山鞋,水壶,冲锋衣,登山杖,速干衣,保暖内衣,一次性袜子,杂物繁琐复杂,而药品,我买了一个药包,也没能装下一袋子的药物,红景天,高原安,跌打损伤喷雾,维生素C,创可贴等等,我只好又购置了一个容量更大的防水旅行背包来装下这许多的东西
回到青旅时,夜幕已经降临,我胡乱在外面打包了外带,随意吃了些,便开始整备行李,明天早上九点多的飞机,我必须在今晚把一切都收拾完毕事实证明,没有经验的旅行者总是会在旅程一开始便吃上许多苦头,我发现,忙活了一整天,我居然还有许多缺买漏买的细碎杂物,比如说手电,比如说晕车贴,比如说防水袋之后,我不得不重新出门寻找我所需要的东西,来回折腾几次,当所有的整理和检查都基本合格后,我累得瘫倒在床上
已经临近十二点了,那一本我随手放在床头的记事本,本想今晚便照着女孩的意见,静下心来,写些什么,可现在我连打开封皮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提起笔来写字
说到底,不是我没有精力写,而是我不知道该写些什么,该从何时写起
苦笑一番,我挣扎着爬起来,把床头的那本崭新的记事本随手塞进收拾好的行囊的一角,脱去被汗水沾上的衣服转身朝浴室走去
八月三十日早上六点,我被昏暗房间里刺耳的手机闹铃惊醒,昨晚因太过疲乏,服药后,贴床便很快睡着了,今日早起,有些睡眠不足,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昏昏沉沉的拖着步子前往卫生间洗漱,二十分钟后,我吞下几片红景天和高原安,拿起床上的渔夫帽与太阳眼镜,背起巨大的行囊,安静地离开这一处我停留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房间
按照手机地图的提示,我很快找到了开往机场的大巴不到七点的时间,街上的行人还是很少,宽敞的街头只有一两个穿着荧光红衣,低头清扫的清洁工的身影,封闭的车厢里充斥着都是大巴轰鸣的引擎所散发出来的汽车尾气,呛人而污浊,大巴还在等人,只是这个时间里,前往机场的乘客三三两两,并不多,司机等到六点四十分,便不再继续等下去,摇动车档手柄,绝尘而去
空荡荡的车厢里只有不到十名乘客,似乎大部分人都趁着不到一个小时的空档,抓紧时间补觉,前排的位置靠背上倚着一些星星散散摇晃的半个脑袋,之前难闻的气味消失了,静默的空间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可此时我却没了睡意,而是望着窗外陌生的城市景色发呆,飞逝而过的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的人们,马路上游动的清一色电动自行车,所有的景都在告诉我,我已经离开了那一个熟悉的地方身处异地,却没有一丝人在他乡的游离之感,其实哪里都是一样的,我既寻不到陌生的心境,也找不到熟悉的错觉,我的身体好像丧失了某种机能,这个毛病似乎已经在我的身体里很久很久了,旧疾再犯,这一次,我依旧一笑而过,并不是我不想根治它,而是我根本不知道医治的药方
七点一刻,我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从放置在身旁座位上的臃肿的登山包里搜出那一本女孩送给我的记事本和一支笔,打开厚实柔软的封皮,在有些颠簸晃荡的座位上,我握住笔,一笔一画的在扉页上写下了几句话
一个人选择一方去处,并不是因为那里有他想看的风景,他想要找的人,也不是因为偶然或者兴趣,而是因为他有了某种心灵感应或许,我也有某种程度上的感应,当这趟旅行结束后,我相信,这本记事本将不会徒留空白,有些东西将会被记起,被纪录,而当我离开藏地的那一天,我希望我自己变成八月三十号的记事本,今天的记事本,我把一些东西挪移到另一地方,而我混乱不堪的心将会变清空,如同此时我手里这册崭新的本子一样空白
——八月三十日
☆、第二章
中午十一点,到达贡嘎机场的时候,身体开始有些不适,头晕,干呕,我想这可能是因为高原反应的原因虽然从入藏开始,我便按量服用了高原安之类的药物,可这些药品本该在入藏前十天左右就需要食用,依着我这样临时抱佛脚的侥幸心理,药品不奏效倒也不奇怪
下了飞机,昏昏沉沉的坐着机场大巴前往市内,车上的乘客与我一样都是路上的人,可他们的身体素质却比我好上太多,因高原反应引起的身体不适,再加上老旧大巴里封闭而污浊的空气,我不得不缩卷在座位上,一脸苍白的捂紧自己的胃部,浑身冒起了冷汗幸好我早上没有吃早餐,否则我早早便吐了,空荡荡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我握着手里被我捏得不成形的塑料袋,强忍着想吐的心,好不容易撑到目的地,我已经觉得自己已经没了半条命
入藏一开始,身体便无法适应,不幸的事情接踵而来,我蹲着路旁,一边狼狈的擦去嘴角上因呕吐而沾上的酸液,一边抬头,灰头土脸的望着远方尘土飞扬的大巴,不禁自嘲,我单薄的身子是否能承受接下来长达半个多月的颠沛流离,我现在毫无信心,更可笑的是,我甚至还想拖走这副经不起折腾的身体,徒步穿越原始森林,走上七十多公里到达墨脱,这对于我来说,是否是天方夜谭,或许是吧,可我依旧想试一试
现在,还是一个适应的过程,或许当我慢慢习惯了高原的气候变化,一切便会成为可能
在成都的短暂停留时候,我在网上订了位于八廓街附近的家庭旅馆,那是一处典型的藏式屋宅,市井气息很浓郁,许多藏人与喇嘛也会在此居住,目的各有不同,有朝拜的,也有前来这里做生意的,刚走进院子,我就看到几个扎着彩带辫子的藏族姑娘有说有笑的背着简单的布袋子外出了,只是这时,我已经没有力气因为好奇而为她们驻足回望,精疲力尽的我办完入住手续,背着沉重的行囊,爬上二楼的一处住所,在简单洗漱后,我喝上一支葡萄糖液,钻进被窝里,沉沉睡去
下午两点,简短的午休让我回复了些体力,身体也不再难受,我打算出门走走,背起我从上海带来的背包,戴上墨镜和帽子,我出门了
旅馆离小昭寺不远,我在寺庙门前随便吃了一碗藏面,牛肉的味道很是浓郁,只是太过油腻,膻味过重,让我不由得想起多年以前我在西安回民街吃过的牛肉拉面,那次是西北粗旷的口味,而这一次是藏族独特的风味,尽管食材相似,养育植物与动物的水土不同,做出来的味道也是不一样的
那天下午,似乎我也只是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从小昭寺逛到大昭寺,看着虔诚的信徒跟随佛僧们一起跪拜,诵经,坐在寺院的光秃秃的台阶上摇晃着悬空的双脚,晒晒太阳,或者模仿着朝拜者,旋转寺院里的一排排因被长年转动触摸而变得得光滑无比的古铜色转经筒临近黄昏,我来到布达拉宫广场,在广场上停留片刻,看着三五群游客在广场喷泉附近组团拍照,吵吵嚷嚷地摆出各种造型,姿势,只是为了将自己的身体镶进身后巨大的白色宫殿背景里,我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便放弃了去博物馆的念头,而是趁着夕阳西下,赶往布达拉宫西侧的药王山,前往观景台看一看落日余晖下的布达拉宫,那里或许会比较清净一些
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广场上依旧热闹非凡,游人不断穿梭,交织,停留,吵闹,喷泉也前来煽动气氛,喷洒着形态各异的水花,而山上的宏伟的宫殿在强力的广场灯的白光下静默着,伫立着,横亘不变,只是今非昔比,山下的浮躁,粉饰与山上的宁静,圣洁搭配得有些滑稽,我无法找到图片里,书本里所刻画出的那种属于布达拉宫的神圣,庄严
它是圣地,从来都是,只是属性不一样了,在如今商品化的时代里,曾经神圣的地方终究也沦为了一处旅游圣地,和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景点一样,充满了世俗的味道,没有任何区别
少了神秘感,也就变得触手可及,一旦唾手可及,再特别的东西也会变成普通
而那一段感情,是不是因为我从未得到过,正因为得不到,我才会觉得它特别,八年了,它一直是特别的,或许,以后,或许,这一辈子,我都会这样认为
人们常说刚到达高原,不要一开始便做剧烈运动,一定要好生休息,因为一般高原反应会在到达目的地后十二至十四个小时内发生而我也是听从了大多数人的意见,外出散心回来后,便早早睡下,只是即便如此,我的高原反应仍未退下,因为已至深夜,我还是睡意全无,我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后,我终于在新一天即将到来之前爬起来,拿起床头的记事本和笔,似乎我想写些什么,并且已经知道该从何时写起了
八月三十日周三晴晚上十一点
是什么时候,我开始知道你的名字,苏夕,并且一点一点从别人那里得知关于你的事情,很零散,琐碎,我只是自己拼凑,但拼凑出来的东西并不完整,我只好加上了我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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