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日本,那些漫溢在我们之间的玫粉色的气息越来越是浓烈的,我们脱离不了各自的处境,因为两个人已经沉入大海,我们的无力抗争不如说是无声纵容,只为在汪洋之中寻找一处可以触底的末端,来打破我们一直悬空的犹豫还有不安
而这一天终究会来到的
在芭提雅几公里的海滨大道上,我与她漫步只为了一睹这座不夜之城的芳容,在夜晚霓虹等下树影婆娑下,出没着各色皮肤的拉客女,三三两两地站街,或者在深灰色的海边与出现的客人讨价还价芭提雅红灯区,暗红色的光雾来自于街边酒吧闪耀着的橙红色广告灯,以一种欲望而暧昧的颜色招揽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人头攒动的街道两旁,夜总会,按摩室,泰拳馆,人妖歌舞厅宣泄着刺耳的歌曲,穿着妖冶的泰妹们举着花花绿绿招牌聚集在门店色、情的广告灯箱旁,唱歌,跳舞,或者与身旁的欧洲游客或搂或抱,以招徕生意沿街的露天酒吧里,总有袒胸露背的年轻女人,围坐在吧台前等待客人的“请酒”,不时便可见半老的西方男人牵着其中一位年轻女子的手乘车离去恍惚间,曾经属于越战时期的光景仿佛浮现眼前,空气里四处弥漫着欲望的气息,足够杀死一切的冷静与理智
我与她本就是来悠荡寻乐的,在看尽流溢于街头的边缘百态后,两人决定走进LK巷里的一间酒吧,去看一场现场秀演,门前的广告牌看起来十分有趣,晚上十点后秀场就会开始各色表演,而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与她选择了靠近T形舞台右侧的位置,我点了一杯加了柠檬的碳酸饮料,而她则是心血来潮要了杯血腥玛丽,两个人在花花绿绿的镭射灯轰炸不到的角落里安静下来,凝视望着聚光灯下的T台里两个女孩的互动,她们好像在扮演准备献祭的女祭司和女奴,皮肤黝黑的女祭司身上还攀绕着一条吐信子的长蛇,在周围男男女女的怒吼与尖叫声中,两个演技生涩的女孩缓缓脱去彼此身上几块布料,最后在逐渐黯淡的舞台光线下,年轻鲜活的肉体开始纠缠,环绕,喘气,各自羞耻而夸张的动作让黑暗中我无法不变得面红耳赤,甚至在高分贝噪音的酒吧里,我居然能清晰的听见我狂乱的心跳声
下意识的举动,我转过头去看她,她正将头斜靠着倚在高脚桌上臂肘的一端,聚精会神地欣赏着舞台上卖力的演出,就好像在欣赏一场新奇的行为艺术,直到她察觉到我的目光,转头向我,我才发现原来她一本正经的脸上也有与我相似的东西,那是两颊上两朵淡淡的粉红色
两人相视片刻,随而心有灵犀的扑哧一笑,笑各自的羞涩,小小的尴尬,还有笨拙的伪装
很快舞台上香艳的表演结束了,台下有些观众开始往台上扔钱,两个女孩双手合十,低头致意回礼后开始弯下腰拾起脚下的泰铢匆匆退居幕后,黯淡的舞台灯光再度亮起,很快,下一轮演出又开始了,几名Ladyboy穿着三点式,犹如华丽的舞台皇后一般扭摆着纤细的腰肢,唱着媚骨的歌曲在台上花枝摇曳,不一会儿,他们便走下舞台,走向附近吹哨的白皮肤游客,跨坐在他们的腿上,扭动着晃动的裸臀,摇身一变便成为丰乳肥臀的脱衣舞娘,诱惑着台下的宾客与他们一起重返舞台进行更加露骨的表演,我有些意兴阑珊,便想转头问坐在我对面的她是否需要转场,她其实并没有关注台上热火朝天的赤身肉搏,而是与一位纹有花臂的酒保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些什么,很快她从包里拿出一笔钱递给与她说话的那个人,然后站起身示意我随她一起离开,我问她去哪,她故作神秘的告诉我待会儿就知道了
我们跟随着带路的酒保进入了地下一层,这里是一间间主题包间,类似KTV的走廊上的墙壁上悬挂着各色各样情、欲的画框,狭窄的过道里少有声响,与楼上声色犬马的喧闹相比,这里过于安静,只有几个端着酒水果盘的服务生匆匆侧身而过直到我们进入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包房里,我才意识到地下一层实际上是一处私人秀场,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地面,天花板,四方墙面贴满了长方形的镜面,到处都是我与她的影子,泛滥的镜子或许是为了让整座房间更显空旷,也或许另有用途,房间里只有一处小型的圆形舞台,房间中央的酒红色沙发,还有沙发旁安放的一方低矮的茶几,上面只有一只烟灰缸,启瓶器,几只玻璃酒杯,纸巾盒,再无他物
酒保在送入酒水饮料后便悄然离去,房间再度陷入沉静,卷缩在沙发上的我悄悄凑近她的耳边,我好奇的问她是怎么发现这处地方的,而她回过头故作镇静的告诉我,酒吧门口的海报上注意到有私人表演的服务,有些好奇,便想带我一起来看看
她手里微微发颤的红酒杯倒是把她此时的淡定给出卖了,我忍住我想偷笑的神情,与她一起故作镇定地靠坐在沙发的一角等待演员的到来
那是两个年轻的女孩,穿着单薄的制服站在舞台拿着各自道具进行角色扮演,相互亲吻,相互纠缠,暧昧不清,直至两人不着寸缕,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香艳的汗水从她们黄褐色的皮肤上淌过一道道湿润的痕迹,低喘,呼吸,吟叫,还有两具身体水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而眼前靡丽鲜艳的水乳交融无处遁形,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在折射着她们绝妙而颤动的肉体,眼前的肉、欲横流,太过直接,太过赤露,我无法控制自己开始发颤的身子,更无法抑制自己快要蹦出嗓眼的心跳,我想这样巨大的声响,身旁的她一定是听见了,因为她突然转过头来伸手握住我湿答答的手心,出乎我的意料,她的手也是湿热,也是微颤,两个人在情迷意乱的声色中不适时宜地走神了,幽暗的灯光下,两个人的眼里都是彼此发怔的模样,我与她不由得再一次相视而笑,并在笑声中结束这场让人心慌意乱的私人表演
返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与她手牵着手走在深夜的街头,绕过脚下的垃圾,食摊留下的污水,被踩烂的红色玫瑰花瓣,鼻息间的污浊气味若隐若现,白日夜晚的喧嚣沸腾给城市留下的只有一滩滩肮脏的生活垃圾,但城市依旧不曾歇息,被昏黄路灯照耀的马路边上,游客虽少了,但各色食肆的经营照常延续至后半夜,不眠不休地等待早市的到来,一股股漫长的熏烟从大排档简陋的厨房里袅袅升起,然后消失在上方陈旧昏暗的居民建筑群里我搀扶着她坐进一辆招手而停的出租车里,她似乎是醉了,闭着眼靠在我的身上不肯起来,直至到达酒店,她走起路来还是有些摇摇晃晃的,但看得出来她今天很开心,我拉着不肯挪步的她坐上了只有我俩的电梯,她站在我的身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在想这些什么,只是电梯的升降声让我有些烦躁,但奇怪的是我为什么会如此躁动?
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我们的脚步声被地下厚实的地毯吞没,周围安静的出奇,低矮的长廊好像没了尽头,不知是何处的客房里传来一串串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不适时的插播打破了两个人好不容易安复下来的平和第三次,我们心领神会的相视而笑,发出一长串微细的笑声,她扬起高翘的嘴角,拉着我的手朝属于我们的房间方向奔跑而去
直至客房门口我们的笑声仍未停止,我站在门前看着她的前胸起伏不定,微喘着咯咯的发笑的样子忍不住想嘲笑她,可她突然间就不再笑了,而是像我看她一样注视着我,认真而专注,然后一点点的靠近,我伸进包里翻找门卡的手停了,有些潮热的脸也红了,只是下意识地回退,直至退到房门口便无处可退了她的靠近更是让我无处可逃,何况我也不想逃,近在咫尺的距离里,我抬起头只想看清她此时的模样,她低着头与我的前额相抵,凝视着我与她对视的眼睛,用滚烫的双手捧起我的潮红的脸,轻柔地以指腹摩挲发烫的皮肤,混乱的气息,绯红的脸颊,局促不安的动作让此时的她看起来不像我熟悉的那个她,少了以往的冷静与克制,她似乎不再那么的遥不可及了
我不适时宜的走神让她多少有些不满,作为惩罚,她终于打破我们之间欲擒故纵的游戏,温润的唇突如其来,又是意料之中,如同初夏的潮风润物无声,细密,绵长,只为了停留,嬉戏,在我鲜红的双唇上留下一片浅浅的湿痕,她扑通扑通的心脏的跳动是如此清晰明朗,可以被轻易的察觉,触觉,让我不禁攀附上她的微颤的颈肩,只为了加深这个轻柔的吻
我们回屋,廊道上有摄像头
我捧起她动情的脸,轻轻啄了啄她鲜艳欲滴的唇,微喘的话语里夹杂着一些焦躁的情绪
她忍俊不禁的扑哧一笑,拉起我的手打开房门,进入了一处只有我与她的私密世界
是什么时候我们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彼此了,并且愿意打破双方小心维持的平衡,或许这是一个秘密,也或许我们早已心知肚明,有些东西不用说破,事实如何也并不重要,我们只是知道在我与她心里都有一个属于彼此的位置,分量不轻并且是均匀的
那一个晚上,我们在一起了
在狭窄的淋浴间里,巨大的花洒喷洒出的水花不曾停歇,却无法浇灭我们涌动的欲潮,绵长的吻,潮湿的水汽,湿滑的抚摸,直到我无法抑制地将动情的她按压在凝聚着无数水滴的玻璃墙面上,焦躁得亲吻她滚烫的唇,她颈肩上被温凉的水花激起的一颗颗小疙瘩,起伏的胸脯,进入她发颤的身体里,她无法承受我的仓促与突然,还未来得及脱口的惊呼被我吞咽,只留下一声颤栗的呜咽,水痕累累的玻璃墙面上因为两人急促的呼吸笼罩着一层白色的水雾,她丧生了支撑在冰冷墙壁的力量,身子随着光滑的墙面不断下滑,她不得不艰难地攀附在我的肩膀上寻找新的支撑点,而我近乎疯狂地占有她的清瘦的身体,直到她终于忍不住尖叫着瘫倒在我的怀里,像一只被猎人捕获,颤颤发抖的兔子,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激烈的动作是如此的不知轻重,倾泻了所有隐蔽而隐忍的欲望
雾气缭绕的浴室里,只剩下在水花洒落在彼此身上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她趋向平和的呼吸声,我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身,等待还在微微发颤的她在我怀里恢复过来,直到面色潮红的她微微抬起头轻吐热气,羞涩地含住我赤色耳朵,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笑,关上花洒的开关,牵起她的手向卧室走去
我没有告诉她我还是处子,虽然这不是我的初次尝试,但我想坦白没有多少必要,这并不会阻止她去拥有我两具湿淋滑腻的身体在白棉质的床单上贴近,缠绕,起伏,颤栗,丝丝缕缕渗透着肌肤炙热的温度她没有多少经验,虽然她在不久的几小时,几分钟前曾看过,也经历过两个女人的欢愉,她的所有的动作都显得是那么的小心,笨拙,依旧还是轻柔,可每一次的触动都让我为之颤动
当她细长的指遇到了那层湿腻阻力,她好像有些惊讶,但随而,她笑了笑俯下身子细细的亲吻我被汗水浸湿的细发,柔声地告诉我接下来会有些疼,我看着昏暗壁灯下她咫尺的眼眸,透出湿润的光泽,不禁扬起嘴角吻上了她微张的唇
穿透的疼痛感并没有想象中强烈,只是她的动作更加轻柔,而我彻底沦陷了,深夜时刻,静谧的房间里漫溢着起起伏伏的喘息,还有,昏黄墙面上两只摇曳迷离的影子
黎明前,太阳升起的时候,我昏沉地从她怀里醒来,我看到她正低头凝视着我,安静而美好,就像是一只守候在床头的白猫,流光似水的眼睛如同星辰入眸
她这样看着我有多久了?
你会后悔吗?
她伸出抚平我松乱的发丝,用手轻轻摩挲我微红的脸颊问道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因为是你,我不后悔,我回答
九月十八日周一晴朗晚上八点
历经半月的异乡游历美好得就像是一杯甘香四溢的红茶,细细品尝过后只剩下回味了,因我知道为再次的尝试只会冲淡初次食用时的惊艳与绝妙我不会贪心,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去倒带,让记忆停留在我们曾经一起待过的地方,看过的风景,还有那些她与我说的情话
回到日本的日子里我总喜欢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回到一周前我们在皮皮岛上细碎的时光,其实岛上的假期并不特别,平淡如水却依旧甜蜜窝心,就好像是我与她在确定爱情后的第一场的约会我们手牵着手漫步于乳白色的沙滩上,任由海天一色的碧波海水打湿两人赤、裸的脚丫,或者,我们靠躺在棕榈树下摇曳的吊床里,一本小说,一杯椰汁,在潮起潮落的海浪声中,在清醒恍惚中,安逸地任由宁静的午后时光从指缝间滑过,或者在清风沉醉的夜晚,两个人坐在古朴的海滩棚屋的甲板上,光着脚丫荡漾着清凉的海水,抬起头仰望辽阔的夜空,还有不朽的繁星她带我去潜水寻找珊瑚丛里彩色的热带鱼,她拉着她去悬崖蹦极,最后被吓哭的那个人反倒变成了我在柚木搭建的露天别墅里,我与她浮游在高山游池的玻璃边缘,遥看海天之间日暮月生瞬息的变化
现实变得太过美好,而这样的美好在我与她重返日本后依旧延续,以至于让我忘记了,一开始,存在于我与她之间那一个期限
她从不会在我的面前提及她的家庭,她的孩子,除非我会因为好奇而发问,而我也丝毫不介意与她讲起我曾经的故事,只是我喜欢避重就轻或是轻描淡写,我不会浪费我的时间去深究我的放下是否真正到达它应有的程度,因为与过去相比我更在乎现在,这是我可以真实触及得到的
因为她,京都,这座静谧古老的都城在我眼里变得熠熠生辉,我喜欢这里的古香古色,大大小小的神社寺庙,街道两旁整齐排列的两层町屋别院,一尘不染的街道小巷,悠然素朴的生活状态,隐约中可以轻嗅出一丝丝古都长安的唐风古味我曾想过或许将来我会安居于此,因为在这里我似乎获得久违多年的安心与舒适感
安逸而平淡的日子里溢满清甜的滋味,时不时我会来到她的花店里帮忙打理,她带我去花町里进花,或者在清香的花架前教我各种花名花语春末夏初的周末,两个人肩并肩游走在白川南道的砖铺小道上,停驻于夜樱低垂铺就长街,仰望林道落樱缤纷飘舞,零落至路旁的潺潺流水中,累了便走进河岸旁的木屋町家的料亭里吃一顿清淡的便餐,夏季的袛园节,游、行的彩车里笛锣鼓的奏乐荡漾在傍晚时分的街道上,我与她跪坐在纸窗的后面,看着白面艺妓在柔和的灯光下跳着悠然的舞蹈五月,两人偶偶漫步于岚山的竹林小道上,侧耳倾听风吹过竹叶时窸窣的乐曲,或者心血来潮,驱车前往奈良公园,只为了买几包鹿饼,坐着公园的长椅上等待一只贪吃的梅鹿七月,穿着宽松浴衣的我们,边握着团扇,边踩着木屐走过一条条带有坡度的街道,几个孩子在欢声笑语中向风一样冲下坡道,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相视一笑,随着他们消失得方向悠悠荡荡的前往相同的目的地,那是当地在海边举办的夏日祭烟火大会十月,枫叶的季节,在八坂神社的路上,我与她走走停停,低头略过路边被供奉的神石,遇见石阶上下游走的僧侣,抬头仰观山间红叶的渐层色泽美,吃着路边妇人现炸的秋食,盐渍的枫叶天妇罗,她在神社为我摇铃祈愿,我在许愿牌下写下我与她的名字悬挂在寺外的木墙上,她问我许下了什么愿望,我说我在为你祈愿圆满,那你呢,你的愿望又是什么?我希望你也能找到你想要的圆满,她笑了笑回答道
看来,我们都没有许下什么不切实际的愿想
十一月,秋末冬初的时节,她陪伴在我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周末,她驾车带我去她的家乡小住几日,有时,她会在山野的温泉旅馆里预定一处房间,只为了与我度过一个寻常的祝日,或者她就在我那间小小的出租屋住下,等待外出参展的我从另一个城市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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