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忘了,这里不是在家里,是在军部,当军雌敲响阿尔诺办公室门的时候,沈元突然回忆起了一切。
阿尔诺脸上的牙印也无法消掉,如果沈元出现在这里,倒像极了他们在办公室里做什么见不得虫的事情。
阿尔诺咬着牙,推着沈元要把他藏起来。
沈元环顾四周,倒真不是他不配合,而是阿尔诺的办公室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到东西很少,沈元没地方藏,就连窗帘也是百叶窗。
他摊手:“阿尔诺,这里都没地方藏。”
阿尔诺推着他的手一顿,打量了一圈办公室,静默。
沈元说的很有道理,至少阿尔诺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合适的地方。但当他的视线落到了办公桌上的时候,阿尔诺眼前一亮。
办公桌前有一块隔板,能将一切挡住,隔板只露出小小的一条缝隙,但这条缝隙并不影响什么,只要过来的军雌不乱看,是不会发现沈元的。
阿尔诺的视线一直盯着办公桌,沈元看透了他在想什么,一脸抗拒:“阿尔诺,你脸上的牙印已经消不掉了,躲着也没什么用啊,我不躲。”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比先前声音更大,阿尔诺有些焦急,恨不得自己躲下去。
沈元叹了口气,走到办公桌面前,有服软的迹象。
他比划了一下办公桌下的空间,的确够藏他一个人了。
而且阿尔诺十分爱干净,办公桌下半点灰尘也没有,一点也不脏,躲在这里的话,也还好吧。
沈元还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阿尔诺割地赔款的话,沈元会更乐意躲在这里。
他看着阿尔诺,不动,腿都不弯一下:“阿尔诺,胆子真的很大啊,竟然要把自己的雄主塞到桌子底下。”
阿尔诺心虚,但伸手一摸脸上的牙印,什么心虚都散去了。
他急急地望着沈元,抓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像极了撒娇:“雄主,答应我这一次。”
很难不让人心软,特别是阿尔诺脸上还顶着他刚咬的痕迹。
沈元点了点头,提条件:“回去主动亲我。”
阿尔诺毫不犹豫地答应。
“今天帮我洗澡。”
“……”阿尔诺很想拒绝,但敲门声好像直往他的头皮上敲,阿尔诺点头。
闭着眼睛都能想象,沈元说的帮他洗澡是用什么洗,自从上一次他醉酒向沈元展示了一下洗澡的技巧后,沈元就爱上了这种洗澡有虫帮忙的感觉。
割地赔款下获得的收益好像比别的更要让人开心,阿尔诺平时虽然会帮他洗澡,但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更快乐。
在阿尔诺割地赔款之下,沈元麻溜地钻进办公桌底下。
办公桌下的空间虽然够,但还是需要沈元委屈一下,他的两条腿曲着,弓着身子藏在办公桌下。
阿尔诺将门打开,在军雌注意到他之前,快速地坐到了办公椅上,试图拉远距离开遮住脸上有牙印这一件事。
但阿尔诺忘记了,军雌把文件交给他的时候,会往前一步,把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军雌解释:“阿尔诺中将,这些是……”
他的眼睛忍不住往阿尔诺的脸上看去,毕竟刚才靠近时,好像在阿尔诺的脸上看到了红痕,像极了牙印。
果真如此!
军雌内心尖叫,他就说刚才阿尔诺中将这么晚才给他开门,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沈元阁下好像并不在办公室内,军雌觉得奇怪,但当他视线往下,落到了办公桌下的时候,他明白了一切。
沈元阁下还真是大家梦中的雄主楷模,竟然愿意躲在办公桌下。
阿尔诺顾不得军雌是怎么想,他陷入了无尽的后悔之中。
桌子底下的那个人,太不安分了。
沈元就好像解锁到了什么新的场所。
在办公桌下,可以看见阿尔诺包裹在军裤里,修长匀称的小腿,如果视线再往上的话,还可以看见被腰带勾勒出来的完美腰身。
他的手动了动,像逗阿尔诺玩一下,触碰到阿尔诺的军裤,很快又缩了回去。
阿尔诺以为沈元只是不小心触碰到,心里还想着等他出来之后要好好弥补沈元,一直到他的小腿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阿尔诺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这哪里是不小心,又哪里是因为办公桌下空间很小,明明是因为沈元色心不改!
那一只手又一次伸了过来,不再像先前那样轻轻拂过,而是直接握住他的小腿,手掌缩紧,小腿被他握住。
哪怕阿尔诺有过心理准备,还是不免往后一退,差点闷哼出声。
军雌十分不解地望着阿尔诺的反应,半晌后突然反应了过来,他自知自己在这里碍眼,连忙将事情交代完飞奔出去。
沈元应该庆幸,阿尔诺性子比较沉稳,没有那么容易大惊小怪,不然任谁的小腿被人从桌子下攥住,都是要给上狠狠一脚的。
他一只手捏了捏阿尔诺的小腿。
阿尔诺绷着小腿肌肉,不敢乱动,克制住自己神色如常来听军雌说话。
好在沈元点到为止就停住了。
等军雌一走,阿尔诺几乎是逃离办公椅,站得远远的。
沈元一下落空,只好从办公桌下钻了出来,然后一脸遗憾地望着阿尔诺:“阿尔诺,跑那么快做什么?”
阿尔诺恨不得把他的嘴塞住,总觉得小腿那块被触碰过的肌肤在发烫,发热,灼烧了他的军裤,让他赤.裸裸地站在了沈元的面前。
“雄主,您……这是在办公室。”阿尔诺气急反倒说不出什么话,脸红彤彤的。
沈元附和,但还不如不说话,至少说出来的这句话把阿尔诺气得直咬牙。
他点头应道:“对,是办公室。”
他应得好好的,紧跟着来了一句:“家里好像没有这种桌子,要不我们去买一张?”
他真的很想看阿尔诺羞红脸的样子,桌不桌子反倒是其次。毕竟没了桌子,还有很多种逗阿尔诺玩的方法。
阿尔诺:“……”
很想用拳头说话,但面前的是他的雄主,不可以的。
空气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沈元停住了嘴,圆溜的眸子转了一圈,转而在想,卖惨有没有可能再一次让阿尔诺心疼他。
于是沈元咳了咳,拍掉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坐在阿尔诺的办公椅上,敛着眸子故作哭泣,用虽小但又足够让阿尔诺听见的声音哼了哼。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沈元掀着眸子去看阿尔诺的表情,见阿尔诺认真听着,便继续自己的话。
“可是我刚才,很难过。”
“阿尔诺你没有之前关心我了。”
“还没有虫崽,我就已经不是你最宝贝的了。”
“你知道我被骂的多惨吗?你不知道。”
嗯,虽然骂的不是他,骂的是机甲和设计机甲外观的设计师,跟沈元搭不上半毛钱关系,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沈元卖惨。
阿尔诺心非常软,几乎比冬天里被烤得软趴趴的红薯还要软。
他被沈元几句话给改变了,现在的阿尔诺,半蹲在办公椅前,轻轻拍抚着沈元的手,一点点跟沈元解释,哄他开心:“雄主,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尔诺低头的那一瞬间,沈元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像只狡猾的狐狸。
但这只狐狸演技并不过关,阿尔诺察觉到不对,但也没有揭穿沈元,依旧安慰着他。
只有沈元傻乎乎地为自己进步的演技所感动。
沈元得寸进尺:“那买一张桌子可以吗?”
说到底,最后还惦记着这张桌子,阿尔诺想到小腿被拽住时的震惊,虽然不太愿意,但在沈元墨色的眸子下,点了头:“雄主想买的话,就买吧。”
“太好了!”沈元从办公椅上蹦了起来,蹲在地上,一把抱住阿尔诺,差点把他扑倒在办公室的地板上。
阿尔诺往后踉跄,艰难地维持住姿势,不至于狼狈地摔在地上。
沈元尴尬地站起来,伸出一只手拉起阿尔诺,拍了拍他身后的灰尘,许下不可靠的承诺:“下次一定不会了。”
沈元每次都这么说,能做到的那一个承诺就是答应阿尔诺只有他一只虫,信息素也只给他一只虫。
但阿尔诺容易满足,只要沈元不违背这一条承诺,阿尔诺就可以包容沈元的一切。
更何况沈元对他超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想着他,只有一份的东西也会可以给他留住。
这一点就足够了。
“雄主,机甲的事情,您其实不需要太担心。”阿尔诺抿了抿唇,为了让沈元安心,还是将他得知的消息说给沈元听,“军部那边,可能会把这款机甲投入这次的战役之中。”
“到时候就能证明机甲的作用了。”阿尔诺补充。
其实关注这些的虫大致能猜测出来,只是从阿尔诺的嘴中说出,更能让人信服。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滑板车被晋江拖走了(_ _)
没有谁能让我早上五点钟这么清醒的,晋江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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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总觉得有坏事发生
阿尔诺说的果真没有错, 新款机甲被军部运到了战场。
除此之外,沈元还得到了一大笔奖金。如果不是阿尔诺最近有些忙,沈元很想要带着阿尔诺出去玩。
只可惜目前的局势不太妙, 战场硝烟弥漫,甚至快要蔓延到主星了。
沈元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地每天军部、家里两点一线。
外面的局势并不影响贵族, 婚宴照旧举行, 沈元准备把自己打扮一番, 再和阿尔诺一起去。
毕竟他最近过得比较潦草,整日和机甲混在一起, 像极了从地下挖煤回来一样。
头发已经长长的,快要遮住眼睛了沈元也没有时间去理,平时随意扎一个小揪揪在脑后, 像一个野人。
这样出去的话,别虫指不定会评价他和阿尔诺一声:美虫与野兽。
沈元可不想背上一个这样的名号。
他当天下午就出门收拾自己,把头发剪短,再换上一身新衣服。
除此之外, 沈元还特意去挑选了一份合适的贺礼。
毕竟他是需要取经的人, 态度自然要好一点。
一人一虫无意抢风头,身上穿着简约的黑色西装,沈元的头发剪短,露出俊美的脸庞,阿尔诺站在他的身侧, 丝毫不逊色。
虽然他们无意抢风头,但有着这样两张脸, 哪怕再低调也是高调。
在这场婚宴之后,沈元身上这套西装款式一度被炒到了超高价。
这会儿沈元没有意识到那么多, 眉宇之间掩饰不住的兴奋,兴致冲冲地要去婚宴现场看。
阿尔诺侧目看他,神色不明地询问了一句:“雄主,您很开心?”
沈元几乎没有犹豫,紧跟着阿尔诺的话,“当然,这可是我来这里参加的第一场婚宴,必须要好好观摩一下。”
他没有听出阿尔诺语气之中的复杂,心想一定要好好讨教,好给阿尔诺一个盛大的婚礼。
沈元不知道的是,在阿尔诺的印象中这些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原主本就是抱着不好的心思,对阿尔诺没有半分尊重可言,自然也不会想要为阿尔诺举办婚礼。
两只虫当天领完结婚证就算是结婚了,没有婚礼,没有喜宴。新婚之夜原主还没来得及对阿尔诺做些什么,沈元就替代了原主。
“雄主观摩做什么,要和谁举行一次?”阿尔诺敏锐地从他的话里找到了重点,脑袋里循环着这一个词,提高了警惕追问。
在他的想法之中,一只虫只会拥有一次婚礼,而他和沈元的婚礼已经结束,沈元话里的观摩,自然也就意味着沈元想要和别的虫举办一次。
阿尔诺挽着沈元手臂的手慢慢移远,与他的距离相隔开来,悄无声息地闹着小脾气。
猝然被甩开,沈元愣了片刻,扭头呆愣地望着阿尔诺,仔细回忆自己说错了什么。
“阿尔诺,你好过分。”沈元指指点点。
阴阳怪气他不说,什么都不问就把他甩开,实在是过分。
沈元偏不让阿尔诺如愿,不仅不解释,还偏要在阿尔诺生闷气的时候去抱他。
现在的沈元像一只树袋熊,紧紧挂在阿尔诺的手臂上,怎么甩也甩不开。
“雄主,我的衣服皱了。”阿尔诺无奈极了,每回沈元一抱他,他就会心软。
沈元不肯:“那你猜我要和谁再举行婚礼,猜对了我就放开你。”
阿尔诺在脑海之中把虫选一一排除,可到最后,他竟然想出来到底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