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老管家很为难,简语梦提高了音量:“有什么好可是的,告诉她我不想见她,让她别站在门口碍我的眼。”
……
余枭孤身一人矗立在简宅偌大的正门口,就算老管家复述了简语梦的话,余枭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不见,我不走。”
“我家小姐这会儿心情不太好,你要是一直守在这里只会给大家徒增烦恼,余小姐,你还是先回去吧。”
“不行。”
明明昨夜两清的态度如此坚决,为什么一夜之间余枭的表现是如此的截然不同?
这时老关出现了,他跨着步子走到余枭面前,大概是简语梦下的安排,他没有任何解释,一把擒住余枭的胳膊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
余枭挣扎无果,老关开口冷冷回答:“带你离开。”
“我要见简语梦!”
“老板不想见你。”
“如果你想你的老板安然无恙,就带我去见她!”
余枭祭出杀手锏,老关松开手狐疑的盯着余枭:“看来你知道很多内情?”
“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老关左右为难,明知道放任余枭去见简语梦,只会惹来老板大动干戈,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他只能牺牲一头,索性退开一步:“我信你一次,进去吧。”
老管家为难的挡到余枭面前:“这…恐怕不行…”
关键时刻老关替余枭发了话:“让她进去吧。”
余枭就在二人松懈片刻间埋头冲进了简宅,身后传来老关的呼喊:“老板在主院的餐厅!”
院子的长廊曲曲折折,余枭不敢懈怠丝毫,当她气喘吁吁闯入餐厅的时候,简语梦正准备离开,余枭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喘气,同时二人四目相对,气氛跌破了零点。
也不知道老关和管家在干什么,连一个女人都拦不住,简语梦负气的瞪着余枭:“我说了我不想见你,也不想听你说任何话,请你马上离开。”
“从现在开始,我必须跟你待在一起。”
“一定要撕破脸皮,闹得大家难堪,你才满意?”
余枭疾步走到简语梦的面前,她意识到自己跟Phoebe的约定在主动来见简语梦的这一刻彻底打破,但是有什么事会比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更重要呢?
她已经帮了Phoebe太多,为了贯彻自己所谓的平衡,现在她需要回到简语梦的身边,因为,她无法狠心到眼睁睁的看着简语梦落入Phoebe设下的全套。
余枭一把握住简语梦的手,简语梦没有挣扎,余枭的掌心带来的温暖,让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被这个世界抛弃,但在下一刻,她还是带着隐隐的不舍挥开了余枭:“我已经看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余枭带着求和的语气,祈求着:“语梦,跟我走吧,丢下这些烂摊子,我们可以找个漂亮的地方住一段时间,这里真的很危险。”
“我不会走的。”
“你要固执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简语梦坐回到椅子里,自始至终她的态度都很坚决,自己干了什么,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算的清清楚楚,真的不需要余枭可怜自己,也不需要她多此一举的帮助:“那你能不能别再掺和这些事了?”
“你不觉得自己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得不偿失了吗?虽然再不济,你也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蓝氏股权,但是你又失去了多少?我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你放了何禾,我会让秋祁带着何木跟何禾离开Z城,起码,我们可以和平解决这件事,让何木不再是你的威胁。”
简语梦陷入沉思,似乎觉得余枭的提议还不错,她正权衡着,余枭便再补上一针强心剂:“只要你愿意,我会让秋祁、蔺晨带着何木来见你,地点就定在会所,这样你很安全,如果你不放心后续的事情,你可以像当初派人监视丹尼一样监视何木、何禾离开Z城。”
“不确定的因素那么多,就算监视又有什么用?不过我可以考虑一下。”
……
前一夜。
“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何木在不出手的情况,简语梦主动放走何禾,但是需要你的配合。”
余枭想要保下简语梦,秋祁自然也想保住何木两兄弟,当各自的利益相互交织时,二人便把Phoebe的大计排除开外。
余枭的提议惹来秋祁莫大的兴趣:“你先说来听听。”
“如今何木恢复自由,简语梦押着何禾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只会招来何木更大的恨意,所以何禾现在是个烫手山芋,简语梦迟早要放人的。
明天我会去求简语梦放了何禾,交人的地点就设在会所,我们带着蔺晨,双方相较都是安全的,当然,放了何禾,简语梦也会有顾虑,因为何木是否还会找她麻烦,这是不确定的因素,所以我需要你代表何木以作保证。
简语梦一旦放了何禾,你就必须带着他们两兄弟立马离开Z城,因为我怕简语梦为了解决后顾之忧而动杀机,她肯定也会派人监视一段时间,但是,这已经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秋祁婆娑着下巴,余枭的提议确实是把双方损失降到了最低,但依然没有消解简语梦与何木之间相互猜疑相互威胁的关系,但又能怎么办,现在首要的就是救出何禾,其他都是次要问题。
但秋祁思忖了一阵,提出了另一个疑虑:“可是我们俩私下的行动是违背了Phoebe的计划,难道要瞒着她和官书匀,这岂不是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秋祁的担心确实有道理,但余枭也提出了自己的困惑:“Phoebe答应过我不会把简语梦逼上绝路的,所以一直以来她的动机都很明晰,商业联合声明抵制,瓦解会所内部人员,除此之外暂时没有别的行动,可是Phoebe带着非凡离开后,事态就开始变得扑朔迷离了…”
秋祁回想起昨天在会客室里官书匀跟何木谈条件时的场景,她恍然大悟的反问道:“你在怀疑官书匀?”
“只是直觉告诉我,官书匀和Phoebe在面对简语梦的事情上行事作风不太一样,总觉得她们的目的有些不同。”
秋祁看了看表,为了保全何木、何禾,这次她决定跟余枭合作一把:“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可以依照你的计划行事,今晚我会跟蔺晨、何木好好沟通的。”
“你确定一个晚上的时间够了?切记,我们的计划是不能让Phoebe和官书匀知道的,童涵也不行,只是我心里有些不好受,对Phoebe挺抱歉的。”
秋祁觉得余枭是真的很善良,都这个节骨眼了,还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但凡简语梦多一点心疼,也不至于让这么善良的人干着并不擅长的勾心斗角。
秋祁拍怕余枭的肩头,以示安慰:“你要保护简语梦,我要救出何禾,你我也都清楚,Phoebe和官书匀虽然是我们的挚友,但她们也是商人,每个人都会把自身的利益摆在首位,当发生对冲相悖的情况时,我们理应先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你没有必要为此烦恼,我之所以乐意与你合作,是因为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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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啊!昨天没有交作业,是因为…因为…我去打麻将了,我赢了~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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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经历分手后,余枭和简语梦产生了极大的嫌隙,莫大的生疏感致使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主院走进停车库,期间没再有任何交流。
只是站在车前,简语梦依然是带着老旧的习惯将车钥匙扔在了余枭的怀里:“你来开车。”
余枭把玩着钥匙微微偏头打量着简语梦,浓烈的心酸感陡然侵袭,仔细打量后余枭发现简语梦憔悴得不像样子,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就算浓妆艳抹都无法隔绝的疲惫。
余枭表现出无奈的模样,耸耸肩头:“行吧,我来开。”
简语梦下意识的转身朝后座车门走去,余枭刚摁了解锁键立马又上了锁,简语梦拉不开车门,于是恶狠狠的瞪向余枭:“你玩我?”
“我不是你的司机,在我这里你也不是开工资的大老板,坐前面来。”
余枭简单反驳,晃晃手中的钥匙便没了动静,简语梦踩着高跟鞋发出哒哒哒清脆的声音,疾步走到副驾驶负气的拉开车门,迅速坐进去又重重的将门关上,好以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
余枭满意的挑挑眉头,坐进驾驶座,她指了指简语梦的胸口:“安全带。”
“开你的车,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说了,扣好安全带。”
“…”
简语梦懒得理会余枭,索性别着头看向窗外,习惯是骗不了人的,余枭调整好座位便探过身子替简语梦扯过安全带麻利的扣好。
简语梦虽然保持着侧头的姿势,但语气软了几分:“以前你会帮我扣好的。”
余枭发动车子,盯着前方的挡杆粲然一笑:“现在不也帮你扣好了么…你再是不可理喻,我对你始终保持着不变的习惯,闹归闹,既然很累…也该收场了。”
简语梦无动于衷,只是微微仰头在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失控:“我们是不是已经回不去了?”
话题变得沉重,余枭哀然的看着简语梦的侧颜,语气是万般无奈:“没有什么人和事是一成不变的,你凭一人之力改变了所有人的未来,回不去是显而易见的。”
“我说的是我和你。”
“我们不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么,大家都是一样的。”
……
秋祁的办事效率远比余枭预计的还要强大,虽然不太清楚昨夜她都干了什么,竟然说动了木头般的蔺晨,还有那倒霉悲催的何木,一直待在套房里无所事事大半天的余枭,还真接到了秋祁打来的电话,她承诺会在一个小时后会带着何木还有蔺晨如约而至。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坐立不安的余枭提悬的心得以安放,而同处一室的简语梦可没那么轻松,她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开着视频会议,一会儿又接着杂七杂八的电话,连喝口水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蓝氏和官氏联合抵制的声明可不是空口无效的一纸文件,在短短的时间里确实对简氏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
余枭坐在沙发里静静欣赏着忙于工作的简语梦,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忙碌的简语梦了,余枭也终于明白,简语梦那化不开的憔悴,原来是源自于两家大集体的抵制效应。
放下手机,余枭倒上一杯水递到简语梦的面前:“休息一下吧。”
简语梦目不转睛的盯着笔记本电脑,手指敲敲打打,没有闲暇功夫接过杯子:“不用,谢谢。”
“一个小时后,秋祁会把何木带来。”
简语梦敲击键盘的姿势顿了顿,接而转头看向余枭:“如果没猜错,蔺晨也会来的,对不对?”
“他得保证我们的安全。”
将笔记本合上,简语梦单手撑着脸颊,神情慵懒的盯着余枭,自我调侃一番:“在你们心里我得是个多十恶不赦的人,搞得来我这里像是要了你们半条命一样。”
“谁说不是呢?”
余枭接茬本是带着玩味的嘲讽,没想到简语梦皱皱鼻子厉声反驳:“她们怎么看待我,我无所谓…但是你不可以这样想,我对你是什么样的,难道还要被你质疑吗?”
“不动声色的骗我,还是扇一巴掌给一颗糖的戏耍我,你对我有好就有坏,这样的评价够不够中肯?”
余枭不卑不亢的模样落在简语梦的眼里,便成了化解不开的哀怨,简语梦不再搭话,疲惫的倒上一杯洋酒一饮而尽,余枭夺走杯子,愠怒:“请你先保持清醒,等把今晚的事情解决了,你喝得烂醉如泥我都不会拦你。”
明明就是在关心简语梦,余枭却刻意把自己装扮成冷血无情的模样,简语梦嗤笑一声,深邃的眼眸在洞悉着余枭的心思:“你知不知道,你是没办法把自己装成像蓝菲懿、官书匀那样的人,她们可以把戏演的很逼真,而你…只有拙劣的演技。”
说着,简语梦站起身,她面对着余枭,二人的鼻尖距离很近,近到余枭能嗅到洋酒的味道,简语梦将脑袋一歪,舒展眉心笑容婉然,冰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余枭的嘴角,失望的语气是她最真实的心声:“你变得好陌生,就像我们从来不认识一样。”
余枭感受着简语梦指尖婆娑带来的细微瘙痒,她亦是认真深情的凝视着眼前的漂亮女人:“你可能只知道我是如何如何爱你的,但你一定不会知道…在我的感官世界里…你是我最害怕的存在,靠太近,我会伤痕累累,走太远,又怕把你弄丢,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很矛盾又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