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也不能盯着我啊!”
这时盖碗茶围着童涵啵的一声打了个屁,一股异味串出,童涵直接站了起来:“呕!”
官书匀也问到了异味捏着鼻子一脸难耐:“你家的狗放屁这么臭?”
童涵直接爬到床上钻进了官书匀的被窝:“一个吓死人一个臭死人,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当两人躺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又开始变得尴尬,这次童涵打死不下床:“盖碗茶放屁一绝,它放了第一个屁就会接连着放无数个屁,这种连环屁堪比生化武器,不好意思,今晚咱们只有挤一挤了。”
听完童涵的解释,官书匀慌了:“能不能放它去客厅?”
“不行!它从小跟我睡一个屋,放去客厅它会呜咽一晚上,更别想睡觉。你忍忍,万一它不放了…”
‘啵…啵…啵…’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安静的卧室里已经响起了一连串的小鞭炮,童涵大喝一声:“深呼吸!”
接着便捞起被子把官书匀和自己捂了进去,官书匀实在受不了,‘我睡客厅’都快要挂到嘴边,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样的夜晚实在是难得的有趣。
一米五的床供两个人睡真算是挤一挤了,官书匀本是背对着童涵,可这家伙睡觉不老实,挤来挤去险些把官书匀挤到床下。
完全是受够了,官书匀准备拿着枕头去客厅,刚坐起身自己的胳膊便被童涵一把拉住,什么狗屁睡眠质量差,这会儿正发着梦砸吧嘴睡得跟死猪一样:“去哪儿?”
发梦的童涵一股脑的把官书匀拉了回去,又抬腿压在她的身上如同树袋熊缠抱着树干一般:“盖碗茶,死狗子别动!”
这家伙不仅发梦还喜欢说梦话,说了一阵子又开始磨牙,官书匀被她挤在怀里动也不能动,耳朵还要受折磨,整个人快要疯了,本想把这家伙推开,可是童涵的睡颜流露出天真的模样她又不忍打搅。
还没安静几秒,童涵嘴里又开始嘀咕:“盖碗茶你要乖哦。”
竟然把她官书匀当成了狗,抬头朝着童涵的脸龇龇牙:“混蛋!”
不清楚这么煎熬的夜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一整晚都睡得不踏实,官书匀睡眼惺忪,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某人一遍一遍的抚摸着,瞬间清醒,她依旧被困在童涵的怀里,这家伙摸她脑袋的手法跟抚摸盖碗茶一样熟练。
抬眼一看,童涵果然还没醒,这家伙到底做了个什么梦,盖碗茶历险记吗?
官书匀抬手一把捏住童涵的鼻子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很快童涵没法呼吸醒了过来,她又急忙收手开始装睡,童涵一脸迷糊的哼唧:“嗯嗯…怎么了…”
她下意识的低头,发现自己正死死的抱着官书匀,二人几乎是紧密接触的姿势,这下童涵傻了眼,可是官书匀还没醒啊,不能动不能动,要是把这女人惊醒了,这个睡姿能让二人尴尬到跳楼。
没了睡意,童涵借着机会仔细盯着官书匀的脸看,该怎么去形容呢,相比蓝菲懿的漂亮,怀里的女人显得更俊,这种偏中性的帅气倒不是男人那般硬朗,而是有着一股邪气的俊俏,睫毛还挺长的。
想到这里童涵伸出手指头碰了碰官书匀的睫毛,官书匀觉得痒痒的,可又不能动,她忍了!
鼻子可真挺,就像外国人那样,脸部轮廓也挺好看,总体来说确实偏向西方人的立体线条,于是童涵又顺着官书匀的鼻梁划过,又比划着她的脸部线条。
官书匀忍无可忍终于爆发,猛然睁开眼一抬头撞到了童涵的下巴:“你摸什么摸?”
这下子,一个捂着脑袋,一个捂着下巴,痛得一时间都说不出话了。
童涵缓了缓疼痛依旧捂着嘴含糊解释:“我觉得你的脸好看,就顺着线条摸摸,你又不会掉块肉,咋整这么大动静?”
“你一个晚上又说梦话又磨牙还拽着我不放,黑眼圈都被你熬出来了。”
“真的吗?没有啊,我睡觉挺老实的。”
“你是不是对老实这个词有什么误解,滚出去,我要睡觉。”
“这是我的床我的卧室我的家,你凭什么赶我?”
“就凭你摸了我一晚上的脑袋!”
说完,官书匀开始用脚踢童涵,童涵哪儿是挨欺负的主,跟着踢了回去,二人本是躺着打闹,最后变成枕头互殴,打着打着又开始笑得肚子疼重新抱作一团倒了下去。
她们似乎忘记彼此上下属的关系,也没在意这若有若无的肢体接触,恢复安静之后才重拾了理智,童涵退到床边老老实实的枕着枕头,官书匀亦是侧卧面对着她,经历了这样的一晚,官书匀小小感叹:“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你还挺像她的,我说的是感觉不是样貌。”
“那…我的什么地方像你这位朋友呢?”
“脾气,你们都很暴躁,但是发脾气的点不一样。”
“除了脾气呢?就没一点好的地方?”
“笑容,你们都喜欢没心没肺的大笑。”
“还有呢?”
“乐于分享自己的喜悦和爱好。”
童涵保持着笑容,但她大概已经猜到官书匀所谓的朋友是谁,只是她不能告诉官书匀,她知道尤非凡,她也知道蓝菲懿,她更知道在过去的一年所有人都经历了什么。
童涵抬手理了理官书匀凌乱的刘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性,你所看到的共同点只不过是在我的身上找了她的影子。”
“既然醒了就起床吧,别折腾你的小哈里了,我带你出去吃早餐,想喝早茶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茶餐厅。”
官书匀很巧妙的转变了话题,她坐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接着埋怨道:“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你同床共枕了,太折磨人。”
童涵依旧信以为真,无奈的笑了:“真的吗?反正台风又不会天天来,无所谓啦。”
二人洗漱后,因为是临时住进童涵家里,官书匀很懊恼自己没带化妆品,加之没有重复穿前一□□服的习惯,官书匀不得不素颜朝天,并且穿了一身童涵的休闲装,平时吐槽她像个煤球,今天自己倒成了煤球。
出门前童涵拉着官书匀:“等等,虽然你素颜的样子挺好看,但你要是觉得见不得人,就戴上这个。”
她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压在了官书匀的头上,上下打量一番很满意的点点头:“cool!出发!”
老波特守在门边道别:‘主人一路平安,美丽的客人再见。’
—————
第20章
蓝希颂牵着纪舒盈走进饭厅,看见父亲母亲已经就坐,二人很平静的问候早安。
蓝崇铭漠不关心的细微点头,抖了抖指尖的雪茄顺便放下了报纸,坐在他右侧的女人招呼着家佣安排早餐便揉着太阳穴埋怨道:“国内的鬼天气真闹心,一夜没睡好。”
“要不我让家厨给您煲补气安神的汤吧。”
纪舒盈好意关心并没有得到女人善意的回应,偌大的餐桌只有寥落的四个人,互动少得可怜气氛很冰冷,就连陆陆续续派上桌的西式餐点也没有丝毫温度。
蓝崇铭作为一家之主,起先双手合握比在额前做起了餐前祷告:“天父,感谢您赐予我们丰盛的食物,祈求您让我们身体健康,喜乐平安…感谢您…奉耶稣之名,阿门!”
“阿门。”
“阿门。”
“阿门。”
说完感恩词,蓝希颂习惯性的摸了摸挂在胸前的十字架,蓝崇铭一边拿着刀叉切割食物一边提醒:“回来这么久,是时候去拜访你堂姐堂兄一家了。”
蓝希颂娴熟的拿起黄油面包沾上花生酱递给纪舒盈,直接无视父亲的安排:“台风过后天气会特别好,今天我陪你去逛逛情侣路吧。”
纪舒盈有些尴尬的缓和气氛:“希颂,叔叔还在说事呢…”
蓝希颂抬眼冷冷的盯向父亲漠然回复:“突兀的上门拜访有什么意义?几十年不走动,突然热络起来,像蓝菲懿这种精明又多疑的人,很容易看穿一切,你急什么?”
宋礼丽觉得父子俩的气氛越发糟糕,急忙说教道:“希颂,就不能跟你爸好好解释?”
蓝崇铭松开手,刀叉落到桌上发出刺耳的磕碰声,随即拿起餐巾擦拭着嘴接连重重的甩在餐盘上,他退开椅子准备离开,厉声威胁:“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赶紧想办法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不要让我失望。”
宋礼丽左右而顾,一边劝着蓝崇铭一边又瞪了瞪儿子:“老爷子,你这才吃几口呀…希颂,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蓝希颂没有丝毫害怕,他很不爽快的抬手搭在纪舒盈的肩头,另一只手抽走了她手里的面包片,但很快,他一改刚才冰冷态度,笑了笑:“这样的早餐食之无味…走,我带你去吃地道的早茶。”
……
童涵提议她来开车,这样一夜没睡好的官书匀就能再小眯一会儿。
好在是工作日,这家老字号的茶餐厅没多少人,童涵找了一处靠窗的安静角落,服务员递来菜单,她很鸡贼的盯着官书匀:“你请客。”
官书匀拿着纸巾擦拭桌子,无力吐槽:“你能不能大方点?”
童涵急忙反驳:“哪儿有员工请老板的,倒是你能不能大方点?”
“别磨蹭,赶紧点菜,有我在,你的钱包会很安全。”
既然有人管饱,童涵自然是不客气的,她顺着菜单把所有招牌茶点通通打勾,最后朝着服务员灿然一笑:“麻烦加急一下,谢谢。”
很快,蒸笼装盘的茶点陆续上桌,直到整个桌子摆不下,官书匀盯着琳琅满目的美食,提出了一个要求:“谁点的谁负责吃完,吃不完不许走人,要不自己买单。”
“别啊,你不是饿了吗?我多点了几样,你都尝尝呗。”
“浪费食物可耻。”
“吃不完可以打包嘛,我带回家还能继续吃几顿。”
官书匀举着筷子嘲讽:“请你吃顿饭,你倒是把一日三餐都惦记上了。”
“我这叫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官书匀开始有点喜欢跟童涵斗智斗勇的拌嘴,突然一个怪趣的手机铃声响起:‘神经病啊神经病,我是神经病…’
童涵举着筷子怔楞了一下,官书匀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好笑的调侃:“手机铃声真特别,你确实像个神经病。”
“你先吃,我出去接个电话。”
童涵将背包提起快步离开餐厅,官书匀不禁嘀咕:“接个电话拿什么包,难不成怕我偷东西?”
童涵找到一处空地一边慌乱的戴上变声器,接通电话后有些生气:“我说过尽量不要联系我,有问题我自然会找你,有时候很不方便!”
“老A,闲了大半年,给你找些事做。”
“我可没闲着,官书匀的动态一直定期提供给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查个人,叫纪舒盈。”
“拜托,这个世界叫纪舒盈的人跟蚂蚁一样多,光提供名字,你叫我大海捞针?”
“性别女,照片我有,稍晚发给你。”
“行,最快晚上回复你,不过…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说。”
“官书匀跟蓝菲懿的过节都过了一两年,你继续安排我待在她的公司目的是什么?”
“你向来不过问雇主的目的,干好自己的分内事…放心,盯着她不是为了害她。”
挂掉电话重新收拾了一番,童涵埋着脑袋若有所思的走到餐厅门口却险些撞到人,她慌忙抬头道歉:“不好意思…没撞疼吧?”
纪舒盈挽着蓝希颂的胳膊很是温柔的摆摆手:“没事…没事…”
倒是人高马大的蓝希颂冷冷的瞥了一眼童涵,便带着纪舒盈先一步走了进去。
疾步回到位置上,童涵瞧了瞧自己的碗,官书匀竟然给她夹了很多茶点,她便笑着询问:“好吃吗?”
官书匀把棒球帽压的很低,双手撑在桌上,似乎已经吃饱了:“比你家的咖喱鸡好吃。”
“你这样作比较小哈利会很伤心的。”
“茶点都快凉了,赶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