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晋春迟如果还不知道姜洛在生气,那她就白跟姜洛相爱这么久了,她软着身体,伸手把姜洛一抱:“不会有下次了。”
姜洛:“晋小姐不要再受伤了呀。”
龙小姐说好。
检查了龙角,那尾巴也不能放过,姜洛低头一掏,便掏出一条果然也带伤的尾巴,晋春迟的龙尾上覆着亮闪闪的细密鳞片,这原本是一层很好的保护,然而此时此刻,尾巴上掉了几片鳞,露出红色的伤痕,尾巴尖儿倒是没事,晋春迟似乎也不觉得疼,反倒是专注地看着姜洛,直到姜洛给她治疗完,趴在她肩膀上同她说悄悄话:“那么,晋小姐的尾巴还能不能用呢?”
晋春迟诧异地挑眉,一瞬之后,忽而笑了,此时也不觉得虚软了,将姜洛抱起来:“你试试就知道了。”
姜洛趴在她怀里,吃吃地笑:“其实你先前回家时,我就觉得,晋小姐看起来好野,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晋春迟:“喜欢吗?”
姜洛点头,又摇头:“喜欢也不喜欢吧,如果这种新奇感是晋小姐受伤换来的,我就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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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大家。
第36章 香气
大家都爱给宠物起名字,毕竟,总不可能一直“小猫小狗小鸟”地叫吧?怜冬作为新晋养宠物者,也随大流地给小鸟起了个名字——海潮。她想这个名字,没有花费什么精力,因为,这只小鸟的羽毛就像海水一般幽蓝,被阳光照射到时,也会像海水一般散发出鳞鳞的波光。
起先,海潮一直在养伤,在家不飞不跳,常常是怜冬把她随意放在膝盖上,或是放在自己书桌上,她就安安静静地呆上许久。
怜冬最近,在赶春假作业,虽然大学生的作业也并不是很繁重,但晋春迟额外给怜冬布置了一些,所以怜冬这段时间很忙,常常是在书桌旁一坐就是一整天,神奇的是,海潮居然也能呆的住,有时候趴在书桌上,也就静静陪了她一天。
怜冬写作业写累了,就会跟这只小鸟玩上一会儿,可惜海潮还有伤,怜冬不敢rua她,是极少触碰她的,但实际上已经眼馋那漂亮羽毛很久了,好在她还有别的羽毛可以玩。那天晚上海潮掉下来的羽毛,被怜冬捡了回家,就插在书桌上的小瓶子里,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摸起来油光水滑,冰冰凉凉的很解暑。
她是没发现,每次她去摸那几根羽毛时,在桌上趴窝的那只鸟儿看她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如果非要解释一下的话,那大概是没眼去看却又忍不住去看的眼神。
海潮。
对于自己突然有了个新名字这回事,商望潮起先是拒绝的,然而,海潮、望潮,不知该说是不是巧合了,至少这个名字似乎和她也有点联结,最重要的是,这个新名字被怜冬喊出来,就变得......令人愉悦。
海潮。
海潮呀。
少女的声音柔软清甜,简单的名字,被她喊得婉转动人,每次她这样笑眯眯地喊商望潮,商望潮都会忍不住地抬头去看她,怜冬将这当做是小鸟给她的回应,便渐渐地喊顺口了。
就是有时候,怜冬喊海潮时,会忽然地想到商望潮。商望潮的鱼身,也是这样的幽蓝色,很少见也很美,她其实有点遗憾,没有叫过商望潮的名字。其实商望潮的名字很好听,但她当然不是因为好听才想叫的,她只是......好吧,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商望潮或许永远也不知道,她养了三个月的那只猫儿,其实是个人吧。
怜冬心里这样想,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说,自言自语间,就跟海潮说了,商望潮听了她的话,幽幽地把她望着,在心中轻轻道,她知道的。
有一只猫儿,晚上会变成精灵一般的少女,躺在商望潮的被窝里,无数次,商望潮凝望着少女的容颜,便是一整夜。
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只小白猫儿是人呢?
骗子猫猫。
“她最近,都不跟我说话了,她呀,那么爱养猫,现在一定已经有了别的猫了,肯定忙着吸新的猫儿,把我忘记了。”
“可是我,偏偏又还是想她,嗯......想吸她。”
说起商望潮,怜冬便很惆怅。她其实是想跟商望潮做朋友的,然而,虽然女人通过了她的好友,但除了最早几天的聊天后,她发给商望潮的所有消息,都跟石沉大海一般再未得到过回复,就好像......突然对她冷淡了下来。
不过,站在商望潮的角度来看,怜冬只是个借她伞躲雨的路人吧?那么不想继续交流,其实也很正常。
怜冬不怪商望潮,只是还是会难过,尤其是每天吃饭的时候,尤其是每天睡觉的时候。
偶尔,洗澡时她也会想起商望潮,想起女人每次给她洗澡时如临大敌的严阵以待,想起女人清瘦有力的手,想起每次洗完后,她温暖的怀抱。想起......她后面突然就不愿意给自己洗澡了。
还有,即使已经很克制地使用,可她带回来的那些属于商望潮的衣服上的香气,也渐渐地淡了。
香气一淡,即便睡在那令人欢喜的红被里,怜冬也不太能睡得着了。
后面还是海潮拯救了长期失眠的少女。
关于海潮也很香的这件事情,怜冬是等海潮伤好之后才发现的。起先,海潮浑身带伤,怜冬从晋春迟手中接过这只鸟儿的时候,只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等她给海潮上了药,海潮身上就都是药材的苦香了,这种香气一直伴随了海潮一星期,其实怜冬以为海潮至少要一两个月才能完全恢复的,但这只鸟儿好像身体很好,恢复能力极强,一周之后,身上已经看不到明显的伤口了。
也正是从这时起,怜冬开始闻到一股令人上头的幽香。
她起先并未发现这股香气是海潮身上的,一开始,她以为是什么花儿开了,香气传到她的房间里,所以她跑去院子里找了许久,家里的院子,花儿是开了许多,然而没有一株是怜冬想找的。
那么,也可能是她妈妈晋春迟给姜洛妈妈寻来了什么宝贝。关于晋春迟宠爱姜洛这件事,怜冬从小看到大,晋春迟是三天一个小礼物,五天一个小惊喜,姜洛每次也都很捧场,妈妈们黏黏糊糊的,怜冬早就习惯了,这次,却有点想探寻那宝贝是什么。
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于是她就蹬蹬蹬地跑到姜洛那里,问了姜洛,姜洛却一头雾水:“香气?什么香气?你妈妈最近没有送我什么香香的东西呀。”
说着,疑惑的大猫猫把小女儿拉过去,在她身上闻了闻,倒是眼前一亮:“怜冬,你好香哦。”
姜洛看起来,是第一次闻到这股香气的样子。
怜冬有点失望:“不是妈妈的吗?”
姜洛点头,突然想起些什么,神情古怪地看着怜冬,又小心看眼楼上的书房,好的,晋小姐没下来,她悄悄对怜冬说:“这股香气,别让你妈妈知道。还有,就算你妈妈知道了,也别说我夸过它香。”
姜洛猜到了,大概这香气,又是鲲鹏身上的吧。不过,这股香气是和之前晋小姐带回家的不太一样,虽然都挺让人上头的,但既然不一样,难怪怜冬还没认出来她养的那只鸟儿是商望潮。
怜冬:“为什么不能跟妈妈说呀?我还想让妈妈帮我找找呢。”
姜洛神秘地“嘘”了一声,同自家的笨蛋女儿道:“总之不说就对了。”
“好吧。”
怜冬还是想着那股香气,又跑去别处去寻,到处找了许久,却发现,只有她房间里的香气最浓郁。
噫?
于是商望潮化作的鸟儿就看到怜冬这姑娘小狗一般耸动着鼻子,在房间里嗅来嗅去,起先商望潮觉得有趣,然而看着看着,“小狗狗”却一路寻到了她的身上,眼睛亮起来,凑到她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商望潮:“!”
鸟儿也是会炸毛的,突然被怜冬的鼻子顶到翅膀,还被这样吸,即便商望潮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怜冬爱不释手地抱住炸毛的鸟儿,欢喜道:“原来是你呀海潮,你好香。”
她直接形容:“嗯......就跟商望潮一样香,商望潮你不认识哦,是一个香香的女人,唔,也不是,你没有她香,但也很香啦。”
找到了香气的源头,怜冬心情大好,就捧着小鸟坐在那里,絮叨起商望潮的事情来。
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怜冬一说起商望潮,就停不下来。商望潮原本是炸毛的,渐渐地,也恢复了平静,心情复杂地听怜冬说着那些事情,过去的许多疑惑,才得到了解答。
原来,第一次见面时怜冬就那么黏她,是因为迷上了她的香气。
香气?商望潮是不觉得自己身上有香气的,顶多,是灵气吧?然而怜冬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了,是因为......是鲲吗?
猫儿爱吃鱼,而鲲,其实也是鱼的一种。
破案了,鲲鹏小姐的心情有点复杂,同时也有点担忧,既然怜冬能闻到她的香气,那么会不会发现是她呢?
但很快,商望潮又发现,不会的,怜冬似乎,并未将她现在的香气同商望潮联系在一起,顶多,是觉得两种香气都很令自己喜欢。
是了,她作为鲲时和作为鹏时的气味应当是不一样的,一种是海的味道,一种,应该是天空的味道。
而怜冬说,她两种香气都喜欢。
两种,都喜欢。
商望潮不由摆了摆翅膀。但即便是摆动着翅膀,那微小的弧度,也透露着一股矜持的味道,与怜冬那时常摇得特别欢实的尾巴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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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大家。
第37章 梦见
养鸟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怜冬原本以为是这样的,但实际上,首先,在海潮吃饭的事情上,怜冬就遭遇了大难题。
起先她给海潮准备的是鸟食,一粒一粒的小饲料,听说这一款是很多鸟钟爱的,卖的挺贵,怜冬是背着晋春迟偷偷买的,不然她都能想象,她妈肯定会说:“太贵了。”然后当当给她一堆鸟食——当然,是免费的那种。
可怜冬却觉得,是她养的鸟儿,当然要她自己给弄吃食。怜冬是尽到责任了,但海潮却不吃,无论怜冬怎么哄都不吃,高冷极了,怜冬也不可能按头让她吃吧?可海潮只喝水怎么行?怜冬都觉得她瘦了。
当然,只是怜冬的错觉而已。
“不吃饲料的话,难道是想吃虫子吗?对哦,你是野鸟,肯定习惯了吃虫子了。”
怜冬自觉抓住了海潮的喜好,便又购买了一些喂养小鸟的虫子,然而,海潮也是不吃的,不止不吃,还离得远远的,似乎有些嫌弃。
怜冬:“......”
她怎么养鸟,晋春迟是不管的,只在怜冬拿着虫子试图喂进那只蓝色鸟儿嘴里时,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姜洛在一旁看到伴侣这个笑容,很是为商望潮鞠了一把汗。
可怜,说起来,商望潮可是鲲鹏欸,挥挥手就能搅得世上风雨乱起的人物,如今却化作只小鸟,被怜冬这么蹉跎。
那虫子都快碰到商望潮的嘴了,商望潮竟也不气?唯一的抵抗,就是在怜冬伸手时摆开脑袋。
怜冬还一无所觉:“不是说,鸟儿都喜欢吃这种吗?怎么你还是不吃呢?”
姜洛不由拿同情的目光看着商望潮,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提醒怜冬:“吃米吧,五谷杂粮,鸟儿应该也吃的呢。”
怜冬恍然大悟,去端了一碗大米给海潮,商望潮看了,终于是低头啄了几口,其实她也只是意思一下,毕竟怜冬在喂她吃东西方面很是执着,面前的大米比起饲料和虫子来说已经好了许多,商望潮实在不想怜冬下次又拿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喂她。
海潮愿意吃东西了,怜冬放了心,但......
“你怎么吃的这样少?我还是只幼猫的时候,食量都比你大许多,你都是只成年的鸟儿了,就算是小鸟胃吧,也不好只吃几粒米的。”
小姑娘絮絮叨叨的,商望潮被她从早念到晚,最后只好默默地低头,又啄了几口。
啾啾。
怜冬:“这才好嘛。”
呼,养鸟可真不容易,也或者是她们家海潮尤其难养吧?当然,怜冬也从养海潮这件事情里,获得了许多的乐趣。
海潮是只幸运的鸟儿。怜冬做题时,她会在旁边默默看着,怜冬当然不觉得她能看得懂,但只是这样陪着怜冬,怜冬也觉得很好。
海潮也不吵,不会打断怜冬的思维。
其实商望潮都会做,且她也喜欢看。也正是看到怜冬看书做题,她才意识到,原来怜冬还是个在上学的小姑娘,莫说以传说生物的生命时长来界定,便以人类而言,怜冬也太年轻了。
似乎......还不到法定结婚的年纪?
商望潮现在也不着急和怜冬发生点什么,她甚至觉得,就这样每天看看怜冬,似乎也不错?
“啊呀,这道题我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