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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焦虑
乌云蔽日，明明还是白日，但此刻却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密密麻麻的冰雹砸下来，带着摧毁万物的气势，敲打出不祥的音乐。
宋元他们躲进房间里不久，哈木村群就发布了紧急通知，让大家赶紧回家，并告诫大家，在冰雹彻底停止前，绝对不要出门，而在外工作的人就选择就近躲避，同样得遵循不得出门的要求。
宋元看了那则通知，觉得政府方面这是下死命令了，话里甚至透露着，要是因为出门而死去，国家概不负责的意味，让看到的人更加不敢随意出门了。
宋元他们当然也不会轻易的出门，这种以身犯险的事，他们又不傻！
就是外面传来的声响越来越大了，一开始听起来还像是弹珠落在地面和屋顶上，但时间越久，其中还掺杂了沉闷的咚咚声，那声音一听就不是小冰雹，体积只会更大。
宋元呆在房间里，情绪逐渐变得有些焦躁了，他在客厅和餐厅之间来回走动，整个人陷入了懊悔当中，“草率了啊！这几天我们就不该将房子周围的积雪清干净的，要是那些积雪还在，那窗户和屋顶就还被积雪覆盖着，那些冰雹落在雪上，还能延缓一下冲击力。可现在呢？冰雹直接落在窗户外面的空地上，有一部分还会弹射到窗户上了，时间久了，这玻璃不就要被砸碎了吗？它本身就不是什么特别坚固的材料，能熬过大雪、低温，还是因为我们做了些措施，但面对冰雹的击打，它也撑不了多久啊！”
秦渊看着他不停的走来走去，就劝道：“别焦虑了，要不继续追之前的剧来转移一下注意力？现在急也没用啊！当时我们铲雪的时候也不知道之后会下冰雹，这鬼天气，真是说变就变，早上铲雪的时候还一片亮堂，现在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乌云漫天了，让我们猝不及防。”
坐在沙发上的赵泽其实也很焦虑，不停的唉声叹气，完全听不进秦渊的话，“这下损失肯定很大！别忘了，皮卡还停在外面呢！那个车棚就是一层塑料布，一点用都没，要是车子被砸坏了，我们要上哪去修啊？哈木村在山上，没有车我们根本无法出行，嘶，最好政府那边能有修车的地方，否则全村都别想下山了！”
宋元接过秦渊递过来的热奶茶，勉强将内心的烦躁感压下去一些，他听了赵泽的话，也是十分认同，接着说道：“不止皮卡，还有果园那边，地上刚种下没多久的红薯苗大概率是保不住了，不论是冰雹的暴击，还是大棚破了之后的冷空气，那批红薯就算是被优化过的，存活几率也不大了。要知道政府也是用大棚来种红薯的，我不信他们拿到红薯种后没有进行过实验，要是这种温度下能够露天存活，政府也就不会耗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盖那么多的大棚了！”
“果树估计也会受损严重，那些树枝根本遭不住冰雹的攻击，枝条损毁，来年这些果树就不可能挂今年这么多的果子了，起码要减产一半以上，果树本身的主干也会受损，受损程度就要等冰雹结束才能知道，但毫发无伤的可能性太低，是零。”
其实仔细想来，这场冰雹会带来的损失确实很大，谁让他们几个的效率实在是高，这才多久啊，院子里的雪堆起码被清理了一半，这就直接导致了他们的受灾面积只会更大，财产损失也会更重。
即使有金手指作为后盾，宋元还是心疼不已，
秦渊也不是不心疼，但看到宋元那难受的表情，还是劝道：“喝点甜的心情也会好些，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就只能想办法去尽力挽救了，这玻璃我们最好先用一层布给它蒙上，避免窗户被打破后，玻璃四溅，误伤到了我们，赵泽那栋房子就没办法了，现在不能轻易出门，过不去，只能等冰雹停了后，再过去收拾残局了，要是运气好，说不定那边的窗户都不会被打破呢？”
赵泽对这个倒是很理解，“没事，那边现在又没人，玻璃碎了也不会伤到人，而且我们呆在一起比较安全，对了，布料放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把窗户都围上吧！”
说完就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奶茶，打算起身找点事做，他实在不能继续坐下去了，否则真是越想越焦躁，还不如起来干活，给房子多加一层防护。
说干就干，宋元他们也都一起，先将一楼的两扇窗户给围起来，二楼房间的窗户倒是不着急，因为它本来就位处上方，更靠近屋檐，就算落在地上的冰雹会弹射，绝大部分也不会弹射到那么高的地方，所以一楼的窗户更加紧急一些。
宋元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很厚的布料，玻璃四溅也不能轻易的将它割裂，但宋元觉得光凭布料并不够，想了想了，又从卡牌里拿出了几块钢板，这是当初在买各种建材的时候一起买的，那时候因为不知道末世会需要用到些什么，就把那里有的，并和建材相关的东西都买了一些。
“先用这个布料盖住窗户，钢板就堵在外面那一层，这样也能以防万一，而且有一层布料隔着，玻璃就算炸了，钢板也不会发出噪音。”
花了些时间将布料和钢板都安了上去，确保三个窗户都严丝合缝了，没有一丝被冰雹击破的可能，有了这一层保护，宋元刚才还焦躁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起码他们能护住这个房子内部了。
秦渊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直接打开了投屏电视，点开了一个从前很火的综艺，然后洗了一些水果出来，“来来来，反正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不如看电视开心一下，不能因为一个冰雹就搞得自己不开心啊！对不对？”
宋元拿起一个桃子，点了点头，他知道秦渊的意思，于是让自己的心神尽量沉浸在面前的综艺上，屏蔽掉屏幕外面那些噼里啪啦的声音。
而这时候，坐在一旁的赵泽看着果盘里的砂糖橘，突然说道：“幸好小元将走廊上的盆栽给收了起来，否则我等了那么久的砂糖橘就要全军覆没了。”
秦渊气死了，闭了闭眼，额头上蹦出一个大大的井字，一把抄起果盘里的一颗砂糖橘，向对方扔去，没好气的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说外面的事不行吗？越想只会越心烦，好好看电视，都别想了，尤其是你，吃你的橘子去！”
赵泽手忙脚乱的接住扔向自己的橘子，也意识到了不该说那话了，毕竟冰雹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抱怨而停止，外面的损失也是必然的，说再多都没用，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转移注意力，之后的事就等冰雹停了再说。
赵泽快速拨开一个橘子，笑着打哈哈，“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说这砂糖橘啊，是真的很好吃，以前过年的时候，我每天都要炫光一盘，今年过年也不会例外，小元啊，你可一定要满足我这个愿望啊！”
宋元知道他们是想转移话题，也十分的配合，顺着话说下去，“没问题，你今年过年的砂糖橘我全包了！让你吃到吐都行。”
说到这里，宋元突然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道：“对哦，虽然现在天气很极端，但年还是要照过的，看手机上的日历，还有三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我们好好准备一下，过年的气氛搞起来！”
秦渊看宋元提到过年的事，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也笑眯眯的跟着说道：“好啊！到时候不管是我们自己下厨，还是吃你卡牌里的大餐都行，还要贴对联，贴福字，还要挂红灯笼，怎么喜庆怎么来，过年热闹些，来年也可以过的更顺些！”
赵泽对于这种热闹的事情最热情了，“没错没错，还要吃盆菜，我们南方人过年怎么能不吃盆菜呢？然后多弄一些海鲜，我们南方过年和北方不太一样，北方过年是有很多肉菜，大鱼大肉的，南方就是海鲜多，吃起来鲜！哎呀，说着说着我都馋了。”
宋元也有点馋，赶紧啃了一口手里的桃子，压压馋虫。
三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之后过年要做的事，搞笑综艺成为了他们的背景音乐，房内的氛围一时间很是欢快。
这场冰雹足足持续了十个小时才停下来，宋元家客厅的玻璃终究还是被砸碎了，厨房的那扇倒是有些运气成分在，没有出现玻璃破碎的声音，具体情况，要出去看看才知道。
宋元无奈的站在客厅的那块大铁板前，“我们封的也算严实了，你看这玻璃窗，就算玻璃破了，也没有让冷风灌进来。但我们这不能放任不管，之后还是要在群里问问，看政府那边卖不卖玻璃，买一块最好，买不到也没什么关系，我卡牌里有，主要是要问到装玻璃的教程，我们自己装，我们家不适合有任何外人进来。”
秦渊看了眼正在跟宵何打电话的赵泽，拉着宋元就想先去外面看看，这场冰雹持续的时间很长，而且越到后来，；落下的冰雹体积就越大。
他们在屋内，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嘈杂，那绝对不是一开始那种小冰雹可以造成的。
越到后来，他们几个就越担心自家的房顶，上面一直传来巨大的重物落下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了他们心上，让他们心惊胆战。所以后来他们都坐在了餐厅里，是想借助餐厅上方突出的二楼挡住之后可能破开屋顶砸下来的冰雹。
然而事情也没他们想的那么糟糕，直到冰雹结束，屋顶也是好好的，没有出现任何的破洞。
宋元和秦渊穿好衣服，带好帽子，走出了房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外面满地的冰雹，厚厚的铺了一层，宋元眼尖的看到最下面垫着的，是那些小冰雹，而上面的冰雹是越来越大，鸡蛋和拳头大小的随处可见，甚至还看到了不少橄榄球那么大的冰雹。
防风带和走廊大棚直接壮烈牺牲了，连作为骨架的钢管都折断了很多根，上面还顽强的挂着几片小小的塑料破布，以及支离破碎的草席，真是一片狼藉。
宋元就算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很心梗，喃喃道：“全毁了......”
秦渊也笑不出来了，预料到和亲眼看到是不一样的感受，亲眼目睹到这惨状，冲击真的很大，他扯了扯嘴角，无力的说道：“走吧，我们去别的几个地方看看，再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愤怒
赵泽已经和宵何通完了电话，确保对方待在卫生所里没事，只是今晚回来不了，要睡在卫生所里。
虽然他很担心宵何在那边能不能休息的好，但现在外面情况不好，他也不能强制要求卫生所那边将人送回来，而且家里的皮卡是个什么情况，他虽然还没亲眼见到，但也能猜到，肯定是无法正常出行的，所以他只好反复叮嘱对方好好休息，注意保暖。
挂了电话，他也穿上了外套，打算出门去找宋元他们两个，刚一踏出去，就看到那两人就站在屋檐下，背对着他，门外的情况也被他们挡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诶，让让，你们堵的这么严实，外面又那么黑，我什么也看不清啊！”
宋元和秦渊默不作声的往旁边让开了些，让赵泽能够看清外面的情况，赵泽就着屋檐下的灯光，看到了外面支离破碎的大棚，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叫道：“这是什么啊？简直就是个爆破现场啊！”
喊了这么一句后，赵泽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前方，他实在是没想到，外面的情况会这么的凄惨，他张了张嘴，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宋元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的说道：“本来还想着去看看其他地方的，但外面黑灯瞎火的，还是明早再去吧，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去看看赵泽他们的房子，还有鸡舍那边，主要是检查一下有没有被冰雹砸破的玻璃和屋顶。”
说完，他就直接回屋找来了手电筒，再从卡牌里拿出了几把铲子，分给他们，然后沉默着，一马当先的走在了最前面。
冰雹不比积雪，一脚踩下去没有着力点，踩在光滑的冰雹上还会打滑。
所以走在最前面的宋元，先是用力的将手中的铲子插在地上，然后左右来回晃动，使劲的搅和，将铲子周围的冰雹都弄开，试图开辟出一个下脚点来。
这样做虽然很麻烦，但只要之后不拨弄下脚点周围的冰雹，清理出的地方就不会消失，可以一直使用。
而秦渊和赵泽就跟在宋元身后，举着手里的手电筒帮他照亮前方的路，他们每一步都踩在宋元铲出的小洞上，本来不是很长的一段路，他们却硬生生走了十几分钟。
当宋元一脚踏上了对面房子的屋檐下时，控制着急促的呼吸，缓缓的吐了口气，回头对着身后也跟来的两人说道：“你们先进去检查一下吧，我还要继续去开一条通往鸡舍的路出来，那条路更长，我得抓紧时间，毕竟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争取能在九点半之前搞定这些吧！”
赵泽点了点头，拿出钥匙就去开门，而秦渊则是叮嘱宋元，“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不管是几点，天都是这么黑，所以也不用这么急。唉，要不是只有打头那个才能铲路，我都想和你一起铲了，而双人并行就是典型是浪费体力，但我也不打算留在这里了，我就跟在你后面，帮你举着手电筒，否则你别在衣服或者帽子上，也挺不方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