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少爷火葬场——达不溜歪

作者:达不溜歪  录入:05-21

  魏应城还没走到病房,他们就闻声而动,让魏应城进去一定要让孟斌快点对外界做声明,把牵扯进来的各家都从谣言里摘出来。
  脸上顶着新鲜的耳光印的郑立是所有人中表现最迫切的。
  “城哥,求你了,快点让他出来说句话吧……我爸真的快把我打死了。”
  魏应城淡淡挪开眼,在医生的带领下进了病房。
  消毒水隔着口罩也依旧刺得鼻子发疼。
  孟斌全身插满管子,消瘦憔悴的模样无比熟悉。
  这不就是魏应城失忆醒来时的模样。
  孟斌看着他,皲裂的嘴唇微张,发出干涩的声音。
  *
  魏郁透过玻璃看着魏应城。
  但魏应城背对着门外,连带着床上的孟斌也一起挡住,他什么也看不见。
  郑立焦急地问:“他应该不会乱说吧?”
  “他现在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认为魏应城和我们是真正的好朋友……”魏郁不假思索。
  郑立瞪大眼,看魏郁的眼神像看怪物。
  “我说的是魏应城,不是孟斌,你现在的的心掉你哥身上了啊?”
  魏郁狠狠瞥他一眼,“孟斌说什么重要吗?他现在说什么都是为了要钱,之前发生的事情谁还记得?谁能作证?”
  魏郁想摸眉尾,但事实上自从魏应城进病房开始,他的手就没放下过。
  朱朗志说:“魏郁说得对,这件事情没有所谓真相,魏应城失忆就是神来之笔,当事人都不记得,孟斌还能找谁?”
  郑立脸上被打的地方一阵一阵的疼。
  他并非家里独子,上面大哥出类拔萃,下面的妹妹年纪小但已经崭露头角,只有他无功无过。
  孟斌这件事出现后,他在家里各种难做人。
  现在更是无能狂怒,咒骂道:“这人怎么还不死?”

  魏郁冷笑着,“狗胆都吓破了。他不仅不死,还要拉你一把。”
  郑立瑟瑟不安的心和自尊被魏郁一拳打碎。
  私信收到的遗照,家人的冷眼,坏事即将败露的不安交织在一起。
  郑立惊恐焦躁地问他们,“你们难道都不害怕吗?为什么只有我一个这样?!”
  柳欣玲拨弄自己整齐蓬松的刘海,说:“因为你活该呀。”
  “我活该?当年你也没少出力……就拿魏应城来说,当年你欺负他不也很开心?后来演同学情演上瘾了是吧?”
  郑立慌不择言,急需把所有人拉下水陪着他一起。
  魏郁:“蠢货。”
  魏郁侧脸看他,挑起的眉尾下眼神冷漠而轻蔑。
  郑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魏郁推进旁边的无人的紧急出口步梯吃拳头。
  “蠢货,你这些年干这么多节外生枝的蠢事我都可以不管,但你要是敢和我哥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胳膊拧下来。”
  魏郁打人又凶又狠,完全不顾后果。
  郑立有种一定会死在魏郁手下的预感,哭喊着求饶。
  魏郁紧绷了一天情绪,全都发泄在郑立身上。
  他幻想向自己痛哭求饶的是黎若柏。
  那么高贵绅士的人,要是能鼻青脸肿地出现在魏应城面前该多好。
  魏郁无法忍受自己嫉妒的心,他看到黎若柏的做派就无比恶心。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
  吻醒灰姑娘的王子吗?
  魏郁一拳又一拳下去,要不是朱朗志把魏郁拉开,郑立多半会和他想的差不多——半死在医院。
  朱朗志对魏郁也很所忌惮,一拉开他就说:“别打了,你哥出来了。”
  魏郁迅速收了凶狠疯癫的表情,捋顺头发,恢复成人畜无害的样子。
  但魏郁还没忘记郑立,他转身,笑着提醒,“记住我说的话。”
  郑立哭着点头。
  魏郁满意地笑着打开门。
  医院走廊,魏应城正在背对着他和医生沟通情况。
  医生问:“病人说了什么?”
  魏郁放轻脚步和呼吸。
  魏应城的回答飘入他耳中:
  “……还是和之前一样,问我为什么要骗他,但我不会说谎,我最恨的就是谎言。”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得知下半身瘫痪已经很痛苦,虽然有康复的可能性,但几乎等于奇迹,他现在情绪崩溃也正常,叫你们来也是无奈之举,媒体那边……”
  “媒体那边我们处理就好了。”魏郁说。
  他轻松地从后勾住魏应城的手,满是笑意地说:“哥不用在意,我们已经给够了补偿,他既然还是追问,可能就是钱没给够。”
  医生再三忍耐,还是强调:“病人已经瘫痪了。”
  魏郁:“那就更需要钱了。”
  他没兴趣和医生争论,低声和魏郁说:“哥今天已经很累了吧?我们先回家休息吧。”
  他语气温柔,遗传母亲的眉眼也柔和无比。
  魏应城点点头。
  他的确很累。
  太累了,仿佛在一天之际把前半辈子重来一次那么累。
  他从没这么期盼过入梦。
  只是一直清醒的话,太痛苦了。
  *
  除了他们再无第三人的电梯里,魏郁握着魏应城的手,说出那句蓄谋已久的话。
  “哥,我想了很久,纸包不住火,我们是不是应该和爸坦白我们的关系……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人最疲惫时心理防线往往也最低。
  魏郁不想错过这个绝佳时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电梯的封闭空间里,魏郁低沉的声线更加磁性蛊惑。
  他自信自己足够了解魏应城。
  也自信魏应城不会在这种情绪脆弱的时刻拒绝这他的要求。
  为失忆的魏应城编制出温馨完美的过往,当然不是让魏应城高兴……
  魏郁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也是纸包不住火。
  他是最期待火烧快点的那个。
  魏应城终究会慢慢发现他说的那些美好过去都是假的……
  荣耀和快乐并存高中时代其实只有一地鸡毛,
  相敬如宾的家人也满腹怨念地厌恶魏应城这个鸠占鹊巢的假少爷;
  他拼尽全力考出S市来到A市上的学校在面对谣言的时候,也无比冷漠地对待他……
  只要魏应城意识到自己的世界都是假象,魏郁就会成为他唯一能够相信依靠的存在。
  魏郁太了解一个人在孤立无援的时候会有多么渴望有个人能够拉自己一把。
  只要短暂的交握能够带来温度,无论是带他去深渊还是天堂都可以。
  魏应城这种敏感内向又孤立无援的人,怎么会拒绝他想要和家人公开在一起的要求呢……
  魏郁垂下眼帘,浓密的眼睫如羽扇挡住幽深晦暗的眸子。
  “我和哥都是彼此的唯一了,如果现在不和爸坦白我们的关系,以后都没有机会了……难道哥真的要丢下我出国吗?”
  魏应城默不作声。
  魏郁轻轻勾住他的手,像以前一样和他五指交扣。
  魏应城手的温度和他人一样温凉,握在手里像是捏了一块软玉似的舒服。
  魏郁嘴角上扬,不急不缓地说:“妈之前最喜欢你了,对吗?如果她能看到她亲生的孩子和最喜欢的孩子相互守护,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魏郁的语气轻飘又温柔地向他描述自己内心的渴望,听起来……很美好。
  但实际上,这是一条铺满玻璃的荆棘之路。
  魏仲恺和古珠云这对夫妻恨魏应城恨到入骨。
  魏仲恺最嫌弃他的平庸无能,古珠云怨恨他让自己真心白费。
  若是得知魏应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和魏郁相爱必定引起轩然大波。
  到时不仅是整个家里难以安定……魏应城和魏郁可能会被他们生生拆散。
  魏郁的眼神单纯无害,魏应城半是反问半是提醒地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魏郁目光柔和坚定,“没关系,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一起面对……?
  他望着魏郁,仿佛要透过这张完美的皮囊看到灵魂。
  但发现即使自己的双眼看着魏郁,却始终看不清那笑容后究竟是什么情绪。
  魏郁迎着他探究地目光微笑,“我是……真的特别喜欢哥。”
  魏郁的嘴唇一张,就有数不尽的甜言蜜语出现。
  若不是电梯开了,魏郁还能轻松说出更多来。
  两侧徐徐扩大的门缝把镜面上反射出亲密二人逐渐分开,直到门大开,黑洞洞的车库像个张开嘴进食的怪物。
  回魏家的半路都无言。
  魏应城了奔波一天,精神和□□都已经极度疲倦。
  魏郁大方地让出自己的肩膀,但魏应城偏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霓虹灯出神。
  路程过半,忽然下起雨来。
  细雨淅淅沥沥地敲打车窗,魏郁小声说:“我最怕下雨了。”
  魏应城累极了,无力去回应他的每一句话,但他感觉魏郁好像很需要一个安慰。
  魏郁对他挤出笑容,“下雨的时候胡同里到处都是水,屋檐底下躲雨都没用,尤其是被推出去应付那帮追债的人更是难熬,他们知道大人没钱耍混才把推小孩出来,要不到钱但是可以翻来覆去的逗弄和使唤,我们不停的搬家、被发现、又搬家,就这样继续……”
  “有些邻居一开始看我妈跑了,我爸爱赌,都会给我一口吃的,后来追债的人到处堵门吵闹,把所有人闹得不得安宁,我也就连口吃的都没了。最饿的时候我就去找摊上那些没吃完就走的,他们一起,我就抢着坐上去假装是我点的。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实在太饿了,那种饥饿不是尊严可以抵抗的。”
  “我也不怪我妈丢下我跑了,像我爸那样吃喝嫖赌的烂人就只会折磨身边的所有人,但学校的那些人不该说我妈是出去当□□,也不该说我有妈生没妈教……拜我爸所赐,我知道怎么打人又省力又疼,所以我把那些嘴脏的小孩都打哭了,结果我闹得连学都没得上。”
  魏郁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有种诡异的平淡。
  但说到把他酒精中毒死在街边的时候,他眼中忽然亮起光芒。
  “我爸死的时候,警察上门带我去认,我一眼就看出来那个肿胀的尸体是他……他死了,我终于解脱了,但是他除了身上还剩下三十八块五角钱,就是一堆烂账和空酒瓶,我带着那些零钱被警察带去找姑姑,她是我最直系的亲属,但也不愿意接收我,最后是警察商量才勉强留下。”
  “她家在街边开了个大排档,后来姑姑生了儿子,对我越发不待见,我每天去干活要抢着干才能继续住在她家,有些顾客看我年纪小就故意为难我,少给钱或者干脆不给钱,逗我必须喝酒才能走,或者干脆就是喝醉了想找个不用负责的出气包……”
  “我发现我算账记账很快,顾客也都喜欢我,我以为我会让姑姑和姑父高兴……但是他们慢慢就让我别去干活了,赶我去外面的地方找工作,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担心我觊觎他们的生意。”
  车窗外的雨越发大,兵兵乓乓地砸在车窗上,魏应城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魏郁平静的说完所有,他笑笑。
  “所以魏家把我带回去的时候,我身上就只有两百块……比我爸强点。”
  在魏郁只剩两百块的时候,魏应城坐在琴房里弹那架八十万的钢琴。
  魏应城如鲠在喉,心头震颤着说:“这些……原本都应该是我来经历的。”
  闻言,魏郁释怀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没关系,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如果是哥这样善良的人经历可能会受不了吧,我没关系,我天生硬骨头,前十八年每一年都活得战战兢兢,但每一年都活下来了。”
  他轻描淡写地这些,每一样都足够让魏应城感到痛苦。
  一个孩子站在雨里被凶神恶煞的人堵在泥泞巷道里戏弄,邻居隔着几米远的纱窗冷眼旁观,除了拉着家里的孩子说长大了千万不要像他们这样赌钱之外,再也不会有别的反应。
  在异样的眼光里去抢别人吃剩下的食物,甚至都顾不上看别人的反应。
  到了姑姑家里也必须抢着干活来表现自己是有价值的才能换到一个居所。
  魏郁一直在抢活下来的机会。
  其实他不用的。
  这些……本来应该是我来承受的。
  魏应城绝望又愧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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