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萧时之耳边吹了口气,“腿受伤的手指也断了?”
萧时之:“……”
别骂了,别骂了。
还真别说,萧时之的手指最近也不太好。
总是拿弓射箭,对手指的损伤很大,现在拿毛笔批阅文书都很疼,只能暂时用炭笔代替。
可以说是非常惨了。
比煮熟的鸭子在面前飞了,还要惨的是,小美人在面前求.欢,她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萧时之算是体会到了为什么年纪大了的昏君总要嗑药来维持雄风。
萧时之牵着白浮雪的衣袖,示弱,“是朕错了,不该搞出这笼子来让亲爱的不悦。”
“朕这就让工匠融掉,全部做成金锭子,咱们用来修水渠好不好?”
白浮雪在后面缓缓推着萧时之的轮椅,听这人求生欲爆棚。
白浮雪扬唇一笑:“这座城里藏了不少好东西,修水渠不差这一个笼子的钱。”
萧时之摸不清小美人的意思,试探道:“要不金笼子先留着?”
一开口就是老S了。
白浮雪揉了揉皇帝陛下的狗头,“好哦,可以运回皇宫,搬到陛下的紫宸殿里去。”
萧时之刚刚还无奈的情绪瞬间开花,惊喜地回头看,像正在推轮椅的白浮雪,“真的吗?”
白浮雪:“陛下御驾亲征,大获全胜应当得到奖励。”
萧时之喜笑颜开:“不只要笼子,那几个鞭子还有那几盒指节大小的珠子也要带回去,朕还找到一些皮毛料子,触感柔软,绑在手腕上一点印子都看不出来。”
白浮雪:“。”
你又开始了是吗?
萧时之看白浮雪的眼神立刻闭上了嘴,明明在外面能吓哭小孩的女皇陛下,到了老婆面前乖巧的和个兔子差不多。
白浮雪把人推到了书房,门口的空地上,“听人说划破陛下的剑上有毒?”
正在熬药的军医看过来:?
有毒吗?
好像没检测出来?
两个军医吓得闷声不敢说话,比鹌鹑还可怜。
萧时之:“是啊,种了一种见不到亲爱的就会疼到休克的毒。”
腿受伤的手指不能动,但那张嘴还能说话。
如果萧时之哪天死了,一定是被自己给骚死的。
白浮雪强压下一口气,心中默念老婆是自己选的。
“陛下换过药了?”
军医立刻跪下行礼,“回禀娘娘已经换过药了。”
白浮雪还算满意的嗯了一声,“平日里这个点陛下应该在处理公务,鉴于您身体受伤,今日的工作就交给本宫来做。”
萧时之沉着受伤朝小美人撒娇,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手背。
“多谢亲爱的,普天之下只有你会心疼朕了。”
于是这段时间里,所jsg有人都看到女皇陛下坐在轮椅上,身边有个寸步不离的淑妃娘娘跟着。
淑妃娘娘在处理公文,女皇陛下就在旁边吃葡萄,顺便给娘娘也剥几颗葡萄。
淑妃娘娘在见俘虏和使臣,女皇陛下就在旁边喝骨头汤,顺便把排骨中最嫩的部分送到娘娘口中。
前线出现战火,除非娘娘就推着陛下在城墙上看,顺便和射击火炮的工匠沟通一下数据。
原本皇帝御驾亲征受伤是个极为严重的事情,可在淑妃娘娘的陪伴下,忽然就变得十分甜蜜。
不仅工作没有被落下,甚至进展还快了几分。
只要在攻下三座城,就能直接打到狼王的老巢里,现在大夏朝的军队已经把城给困死了,如囊中取物。
萧时之:“亲爱的,朕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白浮雪放下文件,低下头去给萧时之换药,伤口已经有愈合的征兆了,用的药粉是举全国之力最好的,加上消毒工作做的不错,没有感染的征兆。
白浮雪忽然想到了什么,“那部手机的钱,我还你了吗?”
白浮雪问的是两人在现代社会中第一次见面,她手机坏了,萧时之把全新的备用机给她。
一部手机八千多元,那对于大学时期的白浮雪来说,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就算算上奖学金和参加各类活动得到的钱,也只能维持基本的生活,根本攒不下来。
萧时之忍着换药的疼,面上淡定说:“我堂堂集团总裁,又不缺这钱,怎么会让你还?”
冥冥之中,白浮雪感觉那部手机,是她们两人感情的起点,必须要搞清楚。
白浮雪:“我不想糊里糊涂下去。”
白浮雪换完药后,萧时之已经疼得满头满背,全是冷汗,面上平淡地用手帕擦掉,维持着作为皇帝和年长者最后一丝尊严。
萧时之:“亲爱的,还要吃一次\'梦回\'?”
萧时之贴近白浮雪,呼吸涌动在她的颈动脉上,“五年前我年少有为,又要面子,像那种勾引人的骚活,从来都不会去做。”
“就算想要追求亲爱的,也只会害羞去表白,像那种用金钱压迫的方法,但是想都不敢去想。”
自从萧时之生病之后,语调是越来越骚越来越浪。
白浮雪把人推开,“这个点陛下应该去看看城中百姓的情况,这几日忙,本宫都没去看,别耽误时间了。”
白浮雪忙得脚不沾地,还需要伺候残疾的爱人。
感天动地,不过如此。
萧时之点头:“劳烦亲爱的推朕了。”
白浮雪不敢全然信萧时之的话,就凭那一日梦到的场景,五年前萧时之的恶劣程度和现在相比半斤八的,而五年前的自己就是一个小白兔。
那八千多块钱究竟是怎么还的?
当时明明很不愿意去云雪集团,还心心念念着考公来着。
总不会是霸道总裁文里必备的包养剧情吧?
白浮雪思绪纷呈,手指触碰到口袋里冰凉的小瓷瓶,里面还剩下几颗药丸。
萧时之和白浮雪换上了一身草原人平时穿的衣服,而萧时之又被推着轮椅,没人会把她和女皇陛下联想在一起。
“阿妈阿妈,我能出去玩吗,等了大半个月了,也没有见士兵过来屠城,我认识的几个同窗也没被抓去当苦力。”
“哪有原来是不屠城的?你别瞎想了,赶紧在家里呆着。”
“听说不仅不屠城,还要免费给咱们发粮食,早上我就见到一袋青稞米被扔在门口,够咱们一家吃十天!”
“皇帝陛下仁慈,比那劳什子首领还要好,还不要咱们交赋税。”
“听说街角那家米店,把所有的粮食都卖给了大夏军队,赚了好一笔钱!之前的那些个首领争夺地盘还不都是靠抢的,一个铜板都没有留下。”
几个小孩子和自家大人叽叽喳喳,白浮雪路过时满意地拍了拍萧时之的肩膀。
“她们知道谁对他们好。”
萧时之点头:“等安顿下来了,可以开几个酿酒厂,这边的青稞酒是一绝,改造一下酿酒的过程,能把口感提升好几个档次。”
白浮雪看前面一群人围着,乌泱泱的看不到尽头,“他们在干什么?”
轮椅上的萧时之听到片刻后回答,“大概是军队找了几个说书先生过来,给他们讲讲京城里发生的事。”
让这群百姓有点归属感,以后可以来京城赶考或是去国家四处做贸易。
本来以为会被屠城人心惶惶的老百姓现在安居乐业,有个热心肠的看到萧时之腿脚不好,坐在轮椅上还特意从包里摸出来了一点粮食放到她手上。
萧时之愣神地看着手中的面疙瘩,“多谢。”
只见前面一个士兵扮成的说说先生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坐在小板凳上信口开河。
“要说当今的女皇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必然是淑妃娘娘。”
“苏妃娘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长得比天上那轮太阳还要好看,为世间第一美人。”
“娘娘独自在宫中思念成疾,不远万里骑马来见陛下,和别的娇里娇气的娘娘完全不一样。”
“陛下和娘娘非常恩爱,每日早上要一起用早膳,若没有陛下陪着娘娘,一整日都吃不下饭。”
那位士兵伪装成的说说,先生越说越离谱,白浮雪冷冷的看着萧时之。
萧时之笑着耸耸肩,“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下面人以讹传讹。”
白浮雪害羞的耳朵和脖子全红了,“你该多管管。”
萧时之耸耸肩表示无辜,“这种小事哪能管得过来?”
只听上面的说书先生还在信口开河,“娘娘每日坐在帐篷中等待陛下,一听到陛下受伤的消息,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思念入骨却不敢打扰陛下。”
“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天呐,你看看你这个死东西,陛下对娘娘多好,你连一根簪子都不愿意给我买。”
“我听别人说啊,娘娘希望陛下伤口快愈合,甚至放血当药引子,光想想就疼的慌。”
“没想到在天家也有这份忠贞的感情。”
白浮雪彻底麻了。
萧时之也觉得这传言实在离谱。
实际情况明明是小美人知道她受伤坐在轮椅上,甚至有一点期待。
在第一天女皇陛下坐上轮椅时,甚至午饭都晚了一个小时。
虐待病患实锤了。
偏偏谣言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变成了淑妃娘娘在听到陛下受伤后,恨不得把自个的腿砍下来接上去,好在被宫女给拦着了,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实际情况……恶趣味的妃子在一个腿和手都受伤的皇帝面前试图勾引,而后者就像上了青楼的太监,只能光看着。
当天晚上鼻血都给憋出来了。
白浮雪:“不传谣,不信谣。”
萧时之:“……朕会多管管这些谣言的。”
萧时之轻轻扯扯小美人的袖子,“亲爱的劳烦把我推回去,这个点该午睡了。”
朕是个病患,需要休息。
传闻中,情真意切,离开人就活不了的小美人道:“可我还想喝奶茶,不然你一个人回去?”
萧时之坐在轮椅上懵了,“我回不去。”
萧时之脆弱且无助地坐在笨重的轮椅上,周围都是熙熙攘攘,听说说先生胡编乱造的老百姓。
白浮雪指着一家茶铺子,里面招牌是早上现煮的牛奶加上从遥远地方运来的红茶,而非当地有些腻的酥油茶,口感非常独特。
“你要喝吗?”
萧时之忍辱负重:“……喝。”
她相信,但凡说不喝,白浮雪就把她丢在人群中间。
一报还一报,
萧时之也已经开始后悔从前欺负过雪雪了。
说书先生喋喋不休:“都说美人性格差,可那淑妃娘娘是这世间少有性格至柔之人,性格温婉可人,连只蚂蚁死了都要念声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