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燕安淮一边回答,一边拿出了自己身上的联络木牌,“这是师尊给我的联络木牌,上面会显示抹不掉的云仙宗峰主印记。”
侍卫长在他说话的同时,也走到他的面前,将他手中的联络木牌拿过来递给安苏木。
安苏木大致看了一下,果然见到上边有一道“云仙宗峰主·燕安淮”的刻印,而且能够感知到刻印之人使用了冰灵根的灵力,字迹苍劲有力,触手之间带有独特微凉。
……竟然真是第一仙尊望月仙尊的徒弟。
安苏木看着满脸单纯无辜的燕安淮,眸色愈发深邃。
须臾,他才让侍卫长把木牌还给燕安淮:“既是望月仙尊,那孤自然没有怠慢的道理。届时孤会命人收拾好一间宫殿出来,你们自住便是。”
“多谢陛下。”
燕安淮向安苏木道谢,拿回自己的木牌,忽然间就知道了安苏木对待何兴态度明显不一样的原因。
大抵根本就没有什么复杂的弯弯绕绕,单纯是因为何兴修为比较高而已。
果然在修为至上的修士之间,还是他师尊这个第一仙尊的招牌更好用一些。
作者有话说:
掰着指头算算,终于快要开始谈恋爱了(望天)
第99章
确认可以留在北陵国之后, 燕安淮总算更安心些。
柳南被他的父亲柳建宁留下,燕安淮就与齐安一道回他们住的帐篷处。
路上齐安比燕安淮这个当事人还要兴奋许多,不断地夸赞着燕安淮厉害, 而且这样厉害的人之后就是负责教习他们的骑射课夫子了,若是被他的皇兄皇姐们知道, 一定很羡慕他云云。
燕安淮笑着听他夸,等他夸完了才说:“这么看来,小齐和皇兄皇姐们的关系很好?”
齐安点点头:“嗯!因为我是最小的, 我母妃出身也低,所以皇兄皇姐们都知道我不会跟他们争皇位,对我就好一点。虽然父皇不太喜欢我, 不过有皇兄皇姐们喜欢我, 我才不管父皇呢。”
燕安淮被他逗乐:“小齐这般单纯直率,也看得出来平日里没少被你皇兄皇姐们惯着。”
齐安不好意思地笑笑, 又反问燕安淮:“那安淮呢?看安淮性子, 应当也是被很多人喜欢着吧?”
燕安淮沉吟片刻,谦虚道:“不多吧,也就人见人爱的程度。”
“噫。”齐安露出一个嫌弃的神情, “不过本东江国小皇子也勉勉强强能认可一下你说的这句话吧。”
两人相互逗着趣, 小会儿后燕安淮才总算正经些,回答齐安的问题:“我小的时候是被学堂的夫子捡走养大的, 夫子和学堂里的哥哥姐姐们对我都很好。后来到了云仙宗被师尊收为徒弟,师尊对我也很好, 还有云仙宗内的哥哥姐姐们, 其他宗门的前辈、师哥师姐们, 他们人都很好。”
齐安感叹:“那你这人见人爱还真不是虚言啊。”
燕安淮弯眼:“对呀, 从认识你开始,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齐安回想了下,不管是听起来有些夸张的豪言壮语,还是类似于这样对他自己交际能力与样貌的认同,燕安淮确实从未说过谎,只是对自己的优势有非常清晰的认知,一点都不谦虚,又偏生就有不谦虚的资本。
齐安只得信服:“果然安淮就是安淮,又厉害又自信。”
燕安淮总算真的谦虚一次:“都是师尊和哥哥姐姐们教得好。”
“知道你喜欢你的师尊和哥哥姐姐们了。”齐安忍不住笑一下,又问,“那安淮的师尊也是很厉害的人吗?看方才那皇帝的反应,好像是他惹不起的。”
提及到师尊,燕安淮明显更来劲了:“陛下肯定惹不起,我师尊可是整个修仙界修为最高的人,被尊称为第一仙尊,还是修仙界第一宗门的……掌门。论单打独斗的话,有人想赢过我师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师尊平日看起来冷冰冰的,本质上其实很温柔,我最喜欢和师尊待在一起了。”
一夸赞起君长清,燕安淮眼底都仿佛浸入了不少亮晶晶的光亮,比平日相处时要更加生动活泼,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齐安福至心灵:“所以安淮之前说的有喜欢的人了,是指你师尊?”
“……诶。”燕安淮顿一下,终于知道不好意思,“很明显吗?”
齐安点头:“超明显的。一说起你师尊,你整个人的情绪都高涨了许多。不过看你这反应,你师尊是还不知道你喜欢他?”
燕安淮摸了下耳尖:“嗯。毕竟他是我师尊,是和我最亲近的人,我怕师尊会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大逆不道,暂时还没有同师尊说。我想……先试着看看能不能让师尊也喜欢上我,然后我再开这个口。”
“哇哦。”齐安一下就变得八卦起来。
燕安淮连忙道:“不过你还小,这些事情你也不懂,我们还是不聊这个了。”
“我也就比安淮你小四岁而已。”齐安表示出不满,“而且以前在东江国的时候,我都从我皇兄皇姐们那里听到过很多这种事情,说不定我懂的还比安淮你多一些呢。”
说到这,齐安又补充道:“安淮你性子本身就讨喜,既然你说你师尊是你最亲近的人,那你们相处的机会一定很多,保不准你师尊其实也喜欢你呢。”
“应该……不会吧。”燕安淮微垂眼睫,“在我还不懂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总是会把最喜欢师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师尊还提醒过我这种惹人误会的话不能乱说,师尊应当是不喜欢我用太过亲昵的态度对待他。”
齐安听着,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想了想继续道:“我现在还没见过你师尊,也不知道你师尊对你的态度是什么样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安淮你条件那么好,你师尊又关心你,在你的主动下肯定没有问题的。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找我,我一定会为了安淮你的人生大事两肋插刀。”
说话间,他还比了一个夸张的“插刀”动作。
燕安淮再一次被他逗笑,总算坦然应下来:“好呀,那到时候有需要的话,就麻烦小齐了。”
齐安拍拍胸脯:“没关系!包在我身上,必定让你在北陵国内和你师尊那个什么,修成正果!”
燕安淮笑着应下来:“好哦。”
虽然他其实不抱太多真的能与君长清互通心意的期望,但偶尔能够奢想一下,也挺好的。
他笑意清浅,很快又同齐安换了个话题,继续往前走着。
等回到帐篷处之后,他们又意外地发现柳南居然先回来了。
“阿南!”齐安朝柳南挥挥手,“你不是被你那父亲留下了吗,居然回来得比我们还快。”
柳南看到他们,避开了他们的视线:“我走近路回来的,所以快一些。”
齐安没多想:“哦哦,那怪不得。你父亲应该没有刁难你吧?”
柳南点头:“嗯,只是问了问最近的事情。”
齐安:“那就好。走,我们进去吧,比试了一整日,是该好好休息了。”
说话的同时,齐安拍拍柳南肩膀,揽住他后回头也招呼燕安淮:“走吧安淮,你身体差,今日应当也累到了。”
“好,这就来。”燕安淮应一声,又看了眼柳南自见到他们时起,就始终紧握着的左手。
他隐约感觉柳南的左手应当有什么,但柳南没说,他暂时也不好开口问,跟随在两人身后一同回到帐篷内。
齐安最先回到帐篷内去换一身宽松舒适些的衣裳,燕安淮这才注意到柳南不仅比他们早回来,还已经换过了衣裳,双手垂落在宽大的广袖当中。
燕安淮盯着他的左手看,总觉得不对,片刻后直接开口问:“小柳,你的左手是怎么了吗?”
听到他的问题,柳南下意识地把手又往后缩了下,撇过头去没有说话。
这么看来就一定是有问题了。
燕安淮一下子就变得严肃,把柳南带出帐篷走到后边一块小空地去:“这里没有人,你把手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也许是见已经瞒不过燕安淮,柳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终于将自己的左手伸出来,摊开掌心,露出一道在白嫩手心中非常明显的一道红痕,明显是树枝或木板之类的东西抽打出来的痕迹。
“嘶。”燕安淮吸了一口气,目露心疼,“怎么肿得那么厉害,是你那个父亲打的吗?”
柳南“嗯”了一声,低着头没有说其余的话。
燕安淮直接从储物法器中拿出一罐伤药:“我给你上个药,一开始可能有点疼,我会尽量轻点的。”
柳南没想到他还能突然拿出伤药,本能地想收回手:“不用了,过一阵子自己就好了,不用浪费伤药。”
“这怎么能叫浪费伤药?”燕安淮对他的说法表示不赞同,“而且这肿得这么厉害,对你的生活肯定有影响的,能早些消肿止疼你也少受点苦。”
说话间,他又拿出一块干净的纱布,沾上药水后一手指尖轻轻搭上柳南手背,一手小心轻柔地替他上药。
伤药触及伤处时,柳南的手微微颤了下,显然是疼得厉害。
燕安淮更是心疼:“你可是你父亲唯一的孩子,他这是做什么要打你,还打得这么重?”
柳南抿唇,须臾后才终于轻声回答:“因为父亲不准我和齐安在一起玩,以及……我没有同父亲说明与你结识的事情。”
燕安淮皱眉:“就因为这种事情打自己的孩子?这当爹当得也太差劲了吧。”
柳南只比燕安淮小三岁,但还未到少年人身高猛蹿的阶段,比燕安淮矮上大半个脑袋的高度,燕安淮对他更为怜爱,满眼都是对他的心疼。
见状,柳南才终于继续开口:“我父亲他表面看上去很有正直的感觉,但其实控制欲很强。他直到今日才知道你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属于超出他的掌控。所以……回宫后的一段时间,他可能会关注你,你要小心。”
燕安淮这下确认了柳建宁是人不可貌相的类别,点头:“好。也谢谢小柳的提醒。”
说话的间隙,他已经替柳南上完了药,又拿出一堆干净的纱布,装在布包裹里塞给他:“这些都给你备着。毕竟那是你父亲,有时候他要找你你也躲不掉,但是一定要记得好好上药,不然有些伤势拖着拖着可能反而还更严重。”
柳南抱着怀里鼓鼓囊囊的包裹,顿了会儿才终于轻声开口:“嗯,谢谢你。”
说完,他犹豫一下,又道:“你能帮我瞒着小齐吗?小齐生性率真莽撞,我怕被他知晓了,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惹恼我父亲,反而遭致祸患。”
燕安淮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放心,我懂的。小齐的性子有时确实不适合知道太多事情,我不会同他说的。”
柳南这才放心,面对燕安淮时的神情又放松一些。
了解过柳南伤势的事情,回到帐篷内后他们一道在齐安面前蒙混过关,很快便又恢复成往日那般燕安淮与齐安吵吵闹闹,柳南安静听着的模样。
再接下来的两日时间,燕安淮也基本是待在帐篷内与柳南、齐安一同相处,时不时走一趟别的帐篷,去与其他的小孩们打个招呼,算是十分闲适悠然的一段日子。
偶尔柳南与齐安有事出门时,他也会用灵球再联系几次君长清,和君长清分享一下最近在做的事情。
每一次君长清都对他碎碎念一般说的日常小事听得很耐心,燕安淮也愈发想念和他在一块的日子。
只是在回到京城前,或许是没办法见到师尊了。
燕安淮坐在帐篷前,看着夜幕中的繁星叹了口气。
齐安就坐在他旁边,见状便知他又开始想念他的心上人了,调侃着问:“又想你师尊啦?”
经过两日相处,柳南也已经知晓他喜欢他师尊的事情,闻言同样看向他。
燕安淮也坦诚地点了点头,闷声说:“只是回到京城前大抵是都见不到师尊了。我还是第一次和师尊分开那么长时间。”
齐安挠挠头:“不是才五日么?也没有很长吧。”
燕安淮回答:“你不懂,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五日不见了,那就十五个秋了。”
“哪有那么夸张。”齐安笑一下,还是安慰他,“不过你师尊应当也快到了,说不定一回到宫里你就能见到他了。也不用那么着急,反正你师尊不会跑去别的地方。”
“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