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太医求生指南(穿越)——弃脂焚椒

作者:弃脂焚椒  录入:05-31

  这一切,都是为了彰显先帝“无德、无能”,逼他退位。
  要不是今日听到谢钊临写满了恐惧的心声,谢不逢还真的不知道,当今圣上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埋在了心底。
  而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想要杀了那群贵族,也是因为谢钊临大概猜到,这群人对自己干的“好事”知晓一二。
  芙旋花丹起了效,皇帝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刑部尚书清了清嗓子,继续念着最终裁判。
  而在他们被拖下去的那一刻,文清辞看到……
  这群人的眼中,写满了恨意。

  其中不但有对谢钊临的……更有对自己的。
  皇帝一向自诩赏罚分明。
  既然有罚,那必定也有封赏。
  谋反的贵族全被押了下去,延仪殿内转眼空空荡荡。
  贤公公带着圣旨站了出来,笑着念起了皇帝的封赏。
  他刚刚开口,一边的禹冠林便笑眯眯地朝文清辞看了过来,同时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今日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封赏必定会有文清辞一份。
  果不其然,贤公公象征性地念了几句,“文清辞”的名字,便出现在了他口中。
  ——太医文清辞,护驾有功,特封为正三品翰林学士,以彰皇恩。
  “翰林院”这一机构,自前朝就有,但是卫朝却从未设立过。
  没想到皇帝今天竟然因为文清辞,将它重新提了出来。
  翰林院里有卜、医、棋、术学之士。
  他们平常并不用上朝,只是充当着皇帝的私人秘书、顾问的身份。
  ……如果要封赏文清辞的话,这的确是个好位置。
  虽然早就猜到皇帝要赏文清辞,可是听到“翰林学士”这几个字之后,众人脸上的表情,还是在刹那之间精彩了起来。
  太医署最高的太医令,也不过是个五品官。
  可是今天,文清辞竟然一跃成为了三品大员。
  卫朝立朝二十余年,谁能想到晋升最快的大臣,竟然是一个太医呢?
  谢钊临此举,简直是将文清辞捧到了一个前所有为的高度。
  文清辞:……!!!
  尽管早有准备,但是他的大脑,还是在瞬间便空白一片。
  幸好微笑早就同面具般僵在了他的脸上,文清辞的动作优雅,丝毫未显惊慌。
  “臣谢主隆恩。”
  此刻他的声音陌生到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
  皇帝笑着朝文清辞看去,末了忽然补充道:“爱卿来雍都已有数月,一直住在太医署也未有府邸。太殊宫外一直空着的承合苑,正好还没有主人,往后爱卿便住在那里去吧。”
  承合苑同样是前朝所修,之前一直住着历代的翰林大学士,赐给文清辞的确合适。
  然而听到这里,大殿角落得谢不逢,却忍不住皱起了眉。
  一丝不容忽视的不悦从他眼底闪过。
  太医署的卧房,狭小又过分简单,的确配不上文清辞的身份。
  可是谢不逢心里的那个声音,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不愿文清辞住到宫外,更不愿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呵呵,陛下如此看重文清辞,还不是因为他的血吗?』
  『如此丰厚的赏赐,不过是买命钱而已。也不知道他还能风光几时?』
  谢不逢缓缓地眯起眼眸。
  他下意识地想起了那日雪地里冰冷僵硬的羊羔,还有文清辞身上的温度。
  瞬间,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恐惧感,便占据了少年的心房……
  封赏结束,皇帝便命众人退下。
  延仪殿在太殊宫靠南的位置,属于前朝范畴,文清辞之前并没有来过。
  一行人在兆公公的带领下,向后宫而去。
  “……再过几日文太医便要乔迁新居了,咱家在此恭喜您了,”说着,兆公公便颇为夸张的朝文清辞拱手,末了又侧身问,“就是不知道文太医打算哪日办乔迁宴?”
  按照卫朝的传统,凡是被赏府邸者,都要设宴感谢皇恩浩荡。
  但是文清辞对这种活动,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摇了摇头,轻咳了一声笑着说:“此事等未来再说吧。”
  文清辞的话音刚一落下,一旁的谢不逢忽然转身冷冷地将兆公公看了一眼,
  少年的眼眸似刀,只一眼便让兆公公心生寒意。
  “好好!”虽没搞懂自己和文清辞聊天,谢不逢瞪个什么,但被他这么一看,兆公公还是忙笑着闭上了嘴。
  太殊宫占地足有四五千亩。
  从延仪殿回太医署的路,文清辞还从没有走过,这一路的风景,对他而言都很是陌生。
  话音刚一落下,文清辞便看到,不远处的竹林间,藏着一座颇为雅致的青黛色宫殿。
  这座宫殿的建筑风格,与整座太殊宫格格不入。
  而定睛一看……竹林中似乎还有人正坐着抚琴。
  见兆公公好像又酝酿着想要说些什么,文清辞赶忙转移话题:“兆公公,这是何处?”
  “哦……这个啊,”太监的声音忽然暧昧了起来,同时垂眸笑了一下回答道,“这是公子们住的地方。”
  公子?
  这是什么?
  闻言,谢不逢也随着文清辞的视线,一起向竹林深处看了过去。
  文清辞进宫虽然已经有几个月,大名也传遍了整个雍都,但是他平常接触的人,也就是那固定的几个而已。
  他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也想不起所谓的“公子”是谁。
  兆公公对此好像早有预料似的,他笑了一下,朝文清辞挤了挤眉,继续用那暧昧至极的语气说:“‘公子’也是陛下的身边人,只不过啊……是男的而已。”
  文清辞:……
  没有想到,皇帝竟然还有男宠?
  听到兆公公的答案,文清辞瞬间后悔了起来。
  早知道自己刚刚就继续让他聊乔迁的事了。
  兆公公说完这句话,习惯性地将视线落在文清辞的身上,观察起了他的表情。
  被他这样看着,文清辞只好笑着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然而就在文清辞打算翻过这一章的时候,走在他身边的少年,竟突然出声了:“男的?”
  刚回雍都几个月的谢不逢,此前还真不知道皇帝的身边,竟然还有男人。
  谢不逢紧锁着眉,目光中不由得透出了浓浓的厌恶——这是对他父皇的。
  见状,文清辞脚步随之一顿。
  他误会了谢不逢的目光。
  而一边的兆公公还以为文清辞突然这么问,是对此事感兴趣,便颇有兴致地介绍了起来。
  在他的口中,“男风”是卫朝上层士族平日里无伤大雅的消遣,是一种流行于王公贵族间的玩乐。
  兆公公越说,谢不逢眼中的厌恶越浓。
  ……他从三岁起,就生活在肃州皇陵,好像真的没有机会了解这种知识。
  如今可千万不要被贤公公给带歪了啊!
  身为一个现代人,文清辞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侧身朝少年问:“殿下可是在想‘公子’的事?”
  谢不逢没有摇头,只是深深地朝他看了过去。
  只见文清辞垂眸笑了一下,他轻轻咳了一声,一边缓步向前走,一边淡淡地说:“喜爱同性并非消遣、娱乐,而是生来有之。与男女之爱,没有任何两样。”
  文清辞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既委婉又清晰。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的话音刚刚落下,走在一边的谢不逢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蹙眉看着自己的眼睛问:“你是说,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在一起?”
 
 
第25章 
  阳光落入少年眸底, 将琥珀色眼瞳映得极为清浅。
  他就像一只野兽,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攻击性,却又有几分原始的天真。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 文清辞忽然有一点心虚。
  他将视线移开,朝竹林中看了一眼, 接着轻轻点头说:“自然。既无两样,又何来‘不能’呢?”
  病还未痊愈,文清辞的声音稍显沙哑, 但话语里仍透着惯有的温柔与平静。
  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有什么惊世骇俗的。
  然而文清辞话里的每一个字,却都像针, 一根根深深地刺入了谢不逢的心中。
  同样吓到了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贤公公。
  文清辞生于神医谷, 不受什么礼法约束,贤公公也被他这有些惊世骇俗的发言所震撼。
  老太监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嘴张张合合好几次, 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和文清辞。
  “呃……是,是。”
  谢不逢的心,随之乱了一下。
  ……他从没有见过, 甚至于没听过有两个男人, 如文清辞所说的那样在一起。
  少年本能地感到荒谬,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反倒是当今圣上, 的确如兆公公说的一样,将男男女女全都当作消遣与玩物。
  谢不逢蹙眉, 缓缓地朝文清辞点了点头。
  他将心中的古怪感强压了下去。
  可是文清辞的话, 却像是魔咒一般, 深深地印在了谢不逢的脑海之中, 无论如何也挥散不去。
  赏罚具结, 太殊宫终于平静了下来。
  兰妃的肚子,眼看着大了不少,生产的日子也逐渐临近。
  按照后宫规矩,嫔妃生产之前,可特许家中女眷入宫看望,以彰皇恩浩荡。
  于是过了几日,兰妃的母亲便带着她侄女一道,进了太殊宫中。
  谢不逢也被一起唤了过去。
  “……娘娘,你我母女二人,有多少年未见了?”一身命妇华服、头配珠翠的苏夫人见了兰妃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她行了一个大礼,再抬眸时已经是满眼热泪。
  明明一腔情感已经浓到不知如何发出,可是苏夫人还是只能强忍着说:“娘娘瘦了……”
  见状,一旁的明柳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母亲快快请起,”兰妃的呼吸都不平稳了,她快步走来将苏夫人扶了起来,“我们……有至少三年未见。”
  太殊宫的宫墙,将人生隔在了两端。
  兰妃也没有想到,再次见到母亲的时候,她的头发竟已花白。
  今日为见母亲,兰妃特意穿了一身桃粉色宫装。
  然而这样的色彩,也没能将她的气色衬好。
  兰妃轻轻擦了擦眼角说:“和当年一样叫我‘琼木’便好。”
  语毕,转身对一边的谢不逢说:“殿下,这便是您的外祖母,自出生以来,你们还从未见过呢。”
  苏夫人擦了擦泪,转身对谢不逢行礼:“臣妇见过大殿下。”
  接着便抬头朝谢不逢看了过去。
  她的眼底,写满了来自祖母的温柔与怜爱。
  可同时谢不逢却也听到:『哎……要不是谢不逢有这些个毛病,被称作“妖物”,从小就不受陛下喜欢。琼木或许就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了。』
  少年早对这样的声音习以为常。
  来自祖母的抱怨,甚至没有令他的心神生出半点涟漪。
  他缓缓朝苏夫人点了点头,接着便继续喝起了茶。
  “坐吧,母亲。”兰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明柳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回到了位置上。
  这一点并不剧烈的动作,便令她生出不适,额上冒出了冷汗。
  “是。”苏夫人在身边少女的搀扶下缓缓落座。
  见状,苏夫人的眼中,都生出了几分担忧。
  她张了张嘴,正打算对兰妃说些什么,对方便像是猜到了她的打算似的打断了后面的话。
  “母亲身边这位是雨筝吗?”
  “啊……对对,”苏夫人像是终于想起似的,她握紧了身边少女的手,轻轻抹掉眼角的泪水说,“是她,你上次见她时,她才刚刚出生,现在已有十八了。”
  苏雨筝是兰妃哥哥的独女,她出生没多久,兰妃的哥哥便过劳而终。
  因此她从出生起,就是由苏夫人抚养长大的。
  “雨筝,快给兰妃娘娘还有大殿下行礼。”
  “是。”
  少女穿着一身嫩青罗裙,长着一双小鹿似的圆眼睛,看上去格外清纯灵动。
  虽然是表姐弟,但她的五官与谢不逢却没有什么相似的。
  只有瞳色,是同样的浅琥珀。
  “见过兰妃娘娘,见过大殿下。”
  苏雨筝的动作优雅又大方,一看便是在家人的细心照管下长大。
  见状,兰妃的眼里也多了几分欣慰。
  “来,让我看看。”她笑着说。
  苏雨筝听话地走上前去。
  兰妃轻轻摸了摸她披散在脑后的长发,接着便将手上的玉镯摘了下来,戴到了苏雨筝的手上。
  “这只镯子同是浅青色,与你的裙子正好相搭。”
  “这太贵重了。”苏雨筝被兰妃的动作吓了一跳,说着就要将镯子还给她。
  明柳笑了一下说:“苏小姐就拿着吧,娘娘就您一个亲亲的侄女,这镯子不给您还给谁啊?”
  兰妃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末了笑着问她:“雨筝既已十八,可有婚配?”
  女孩微红着脸,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状,半晌没有开口的苏夫人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长舒一口气说:“兰妃娘娘,您知道明年便是礼聘之年,所以我便想着……”
  苏夫人话还没说完,便被苏雨筝一句“祖母!”打断。
  她的声音极大,在蕙心宫正殿上一遍遍回荡,就连谢不逢也将视线落了过来。
  只见刚刚还落落大方,一身大家闺秀气的苏雨筝忽然皱起了眉,她有些不开心地对苏夫人说:“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卫朝的“礼聘”每三年进行一次,专选豪门大族的女子入宫。
  她们一进宫便会获得册封,是所有后妃中,“出身最好”的一等。
  兰妃端着茶盏的手不由一顿,末了忽然笑着问苏雨筝:“你不想入宫吗?”
  在这个时代,姑侄二人同时入宫,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到时候两个人在宫中互相帮衬,有人说话,也算是不再孤单了。
  苏雨筝摇了摇头,顿了几秒忽然说:“我想找个年岁与相当的男子……”
  “雨筝!”苏夫人被她的话狠狠地吓了一跳,脸色当场就变得煞白起来,“宫里是你胡说八道的地方吗?!”
  幸亏此时蕙心宫正殿里没有旁人,不然这话说出去,一定会惹出祸端。
  苏雨筝的话可谓是大逆不道至极,然而听了之后,兰妃非但不恼,甚至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好,姑母也这样觉得,等改日姑母便在王公贵族、朝臣才俊中,为你选一个最好的。”说完,又轻轻地摸了摸苏雨筝的脑袋。
  看样子,兰妃很喜欢这个看上去端庄大方,实际上颇有反骨的侄女。
  苏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好作罢。
  她知道兰妃有孕之后,便亲手做了好几件小衣服,这一次全都带到了太殊宫来。
  母女两人寒暄片刻,苏夫人便想起这件事,将自己带来的衣服,都拿到了兰妃的面前。
  “娘娘您看,这顶小帽子,您小的时候我也给您做过同样的。”苏夫人笑着说。
  兰妃轻轻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真好看……”她的眼中满是怀念。
  兰妃的手,缓缓从花样上抚了过去。
  下一刻,她的手指突然一顿,眉毛也紧紧地蹙在了一起。
  注意到眼前人的不对劲,苏夫人立刻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兰妃下意识攥紧了双手,涂了蔻色的指尖,狠狠地刺入掌心。
  她的额上,随之冒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
  “肚子……”兰妃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肚子有些疼……”
  “快快!”她的样子吓到了苏夫人,“明柳快一点将太医唤来!”
  “是!”说着,明柳便苍白着一张脸跑了出去。
  苏夫人赶忙转身扶住兰妃,一脸惊慌地问她:“琼木你这是怎么了?”
  “啊……”兰妃捂着肚子深吸一口气,颤着声音回答道,“那天的宴席上,混……混乱间不小心摔了一跤,又受了惊…当时,当时心中紧张,忘记了这回事,但回宫之后,肚子隔三差五便疼了起来。”
  她就连说话都变得艰难起来。
  苏夫人眼中写满了心疼:“太医呢,可有请太医?”
  “有……”兰妃紧紧地攥住了一边的扶手,忍着痛说,“太医说……暂无大碍,常常注意便好……”
  按理来说,兰妃应该由文清辞照管才对。
  但是文清辞前阵子失血过多、元气大伤,一直躺着养病。
  不但兰妃不好意思叫他,甚至皇帝也说这点小事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故而这段时间,禹冠林便换了一个太医来蕙心宫给她请脉。
  谁承想,兰妃的腹痛竟一直都没有好。
  今天这次,更是比以往还要疼。
  明柳用最快速度赶到了太医署,她没想自己刚说出来意,病还没有养好的文清辞便从侧殿出来,主动跟她朝蕙心宫而去。
  顾不了皇帝的叮嘱,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明柳,立刻将文清辞带到了蕙心宫。
  他到时,兰妃已经瘫倒在了椅子上。
  她周围围着一圈人,可全都束手无策。
  “文……文太医……”兰妃本能地朝来人求救。
  见状,文清辞立刻快步走了上去。
  他将丝帕垫在兰妃的手腕上,第一时间为她诊脉。
  顿了半晌,再将手抬起,从药箱内取出银针,飞快刺入兰妃几大穴,为她止疼。
  接着文清辞又从药箱里取出一只瓷瓶。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里面的药丸取了出来。
  “这也是芙旋花丹的一种,有止痛的效果,若娘娘信我,可以一试。”
  神医谷医书上记载的“芙旋花丹”主治头疼,但最原始的材料已经有了,对药方稍加改良,让它成为更加“全能”的止痛药,也不是太难的事。
  前阵子文清辞养病时无聊,便研究起了神医谷的药书,以及“芙旋花”来,同时顺手做了一个药丸。
  他没想到,自己做的药,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
  剧痛之下,兰妃也顾不了太多。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将药丸从文清辞的手中接了过来,下一秒便咽入口中。
  正在此时,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女人,也被带到了蕙心宫来。
  虽说兰妃还没有足月,理论上不会这么早就生产,但消息传出后,宫人还是第一时间将稳婆请了过来。
  身为男性太医,有些事文清辞做的确不太方便。
  那位稳婆刚来,还没来得及给众人打招呼,便朝兰妃的腹部摸了上去。
  顿了几秒,她忽然紧紧地皱起了眉。
  她一言不发,又慢慢地朝兰妃的肚子摸了一把。
  这一回,稳婆终于紧紧地蹙起了眉。
  她犹豫了一下,缓缓放下手说:“……兰妃娘娘暂时没有生产的迹象,只是这一胎,好像是臀位。”
  这位稳婆经验丰富,她既然敢说出口,那便是已经有了至少八九成的把握。
  “还请兰妃娘娘入后殿,仔细检查一番。”
  闻言,明柳立刻扶着兰妃向后殿走去。
  芙旋花丹起效很快,此时兰妃身上的痛感已经弱了很多。
  她下意识和明柳对视了一眼,并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当日文清辞的话……他第一次诊脉时,便断定自己这一胎是臀位。
  文清辞虽然有神医之名,但兰妃始终对此持有一两分的怀疑态度。
  几天前太医来看时还说,胎位是头位让她不要担心。
  没想今天,就变成了臀位。
  兰妃的心重重一坠,不由得恐慌了起来。
  稳婆的检查并没有持续多久,等出来后,她便走到文清辞身边,小声将检查的结果说了给太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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