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太医求生指南(穿越)——弃脂焚椒

作者:弃脂焚椒  录入:05-31

  没想上一秒文清辞刚站稳,下一秒他的耳边就传来了“嘎吱”一阵轻响。
  谢不逢推开卧房的门走了进来。
  他不知何时脱下厚重繁复的礼服,换上了普通的玄衣。
  无论衣着有多么简单,仍是无法遮掩谢不逢身上那种久处上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的视线,忽然落在了地上。
  文清辞足上的皮肤格外苍白。
  青紫色的血管,也因此而显得愈发刺眼。
  文清辞下意识坐回床边,有些心虚的地想要将自己未穿鞋袜的那只脚藏起来。
  卧房里虽然烧了暖炉,现在毕竟还是冬季,文清辞受体内毒素影响,本就要比一般人更加畏寒。
  随着他的动作,谢不逢看到——文清辞的脚趾被冻得微微发红,看上去有些可怜。
  “清辞怎么又赤着脚下来?”
  谢不逢缓缓蹙眉,绕过地毯走了过来。
  “我想去找你……啊!”
  文清辞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身着玄衣的年轻帝王,缓缓地单膝跪在了自己的身前。
  “陛下,您在做什么?”文清辞被谢不逢的动作吓了一跳。
  “别动,”谢不逢将文清辞因心虚而不断向床下缩的脚抓了回来,又从一边取来鞋袜,打算替他穿上,“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吗?万一着凉可见难受了。”
  谢不逢手掌干燥而温暖。
  触到文清辞冰冷的皮肤后,谢不逢并不着急替身边的人穿上鞋袜。
  而是先伸出手去,替他暖了暖。
  文清辞:!!!
  谢不逢的动作并不重,但文清辞却怎么也挣不开来。
  此时他的脸,已如煮熟的虾子那般红了。
  “好了。”谢不逢终于将手松了开来。
  “嗯……”
  文清辞发誓,往后自己绝对不再赤着脚在房间里走路了。
  眼下这一切,实在是令他过分地不好意思……
  卧房里虽点了灯火,但那不断跃动的火苗,仍无法与日光相比。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
  衬的气氛也一点点暧昧了下来。
  谢不逢仍单膝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他不知何时抬起了眼眸,深深地注视着身边的人。
  文清辞的心脏,不由扑通扑通地加快了跳动。
  他不由攥紧了手下的床褥,转过身看着窗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陛下,您方才去哪里了?”
  谢不逢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清辞累了一天,这半日还未好好吃点什么,我便去耳房做了一点夜宵。”
  语毕,慢慢站了起来。
  见状文清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陛下做了什么?”
  谢不逢顿了一下,看着文清辞的眼睛轻声答道:“玉兰花粥。”
  *
  文清辞换上厚衣,走出了卧房。
  不知道是这件披风在暖炉上烤了一会。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哪怕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他竟也完全不觉得冷。
  小院里那棵巨大的玉兰花树下,放着一张矮几。
  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泥炉,炉上则温着一壶玉兰花粥。
  除此之外,还放着一只碧色的锦囊。
  ——文清辞秋天的时候发现,无论是这间小院还是太医署的前院,处处都有锦囊的存在。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后来才从宋君然哪里知道,那些锦囊里面装着的,都是谢不逢从他那里讨来的天慈的解药。
  担心文清辞忽然毒发或是不小心忘记随身携带,谢不逢便将解药,放满了四周。
  “清辞,尝尝味道怎么样?”谢不逢坐在文清辞对面,小心翼翼地为他舀了一碗。
  他的动作非常小心。
  与战场上挥舞重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样子判若两人。
  文清辞接到手中后,方觉这温度不烫不冷,晾得正正好。
  “陛下做玉兰花粥的手艺,是从哪里学的?”文清辞尝了一口后发现,谢不逢煮出来的这碗粥,味道竟然和自己做的,没有任何区别。
  坐在他对面的人轻轻摇头说:“是我自己试出来的。”
  “……试?”
  谢不逢缓缓低下了头,凝望着桌上那个小炉说:“你走的时候留下了一碗粥,我怕它干结,又怕它放坏,舍不得吃更舍不得丢。”
  明明已是九五之尊,但此时的谢不逢,在文清辞的眼中……却像是只怕被主人丢掉的小犬。
  “所以,殿下便学着自己做,对吗?”文清辞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何时带上无法忽视的浓浓鼻音。
  因为谢不逢的话,文清辞终于想起,自己此次回到小院的时候,曾见耳房内一尘不染。
  泥炉与紫砂锅都好好地放在这里,甚至连一点灰都没有沾。
  看来谢不逢不只是定时清理它。
  甚至,一直在使用着自己留下的东西。
  “对,”谢不逢起身绕过小几,坐在了文清辞的背后,紧紧地将他搂在了怀中,“只有这样,才能将清辞的味道留下。”
  谢不逢不怎么会做饭。
  他只能一点点调整配料的多少,不断对比自己记忆里的味道,一遍遍重复熬制的工作。
  语毕,谢不逢忍不住在文清辞的发间深嗅了起来。
  末了低声耳语道:“但怎么学,都比不了清辞做的。”
  文清辞的心脏,忽然一阵阵地泛起了酸。
  接着,悲伤、喜悦,甚至于庆幸的情绪,朝着他奔涌而来。
  文清辞忽然在这一刻,想起了《扶明堂》那本书。
  拥有前世记忆的他,并不怕死。
  甚至进宫的时候,他已怀有死志。
  但是这一刻文清辞却无比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
  “清辞,你哭了吗?”
  谢不逢的手背上忽然一凉。
  他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那似乎是文清辞的眼泪。
  “是啊,”文清辞缓缓抬手,握住了谢不逢的手腕,“我忽然觉得,活着……真的很好。”
  今晚不但官员休沐,谢不逢甚至还给太医还有宫女、太监们也放了假。
  太殊宫里,只剩下必要的侍卫。
  周遭一片静谧。
  文清辞缓缓闭上眼睛,去听风的声音。
  说话间,那只自由活动于小院中的兔子,不知何时蹦蹦跳跳出现在了文清辞的身边。
  还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文清辞的眼泪,被风吹碎。
  谢不逢手足无措地为他轻轻擦拭。
  他见过毒发的文清辞,见过受伤的文清辞。
  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脆弱的文清辞。
  泪水被风吹得尤其冰冷。
  见那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后,谢不逢忽然将文清辞抱在了怀中。
  接着朝着他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两人的呼吸,在瞬间交缠在了一起。
  文清辞的大脑缺氧,思绪也随之乱了个彻底。
  他隐约听到谢不逢说:“世上没有无解之毒。”
  “天慈必定有解,爱卿的手,也定能恢复如初。”
  “待那之后,朕便与爱卿一道,去松修、去肃州、去长原,游山玩水,救死扶伤。”
  语毕,谢不逢停顿片刻,轻轻地吻掉了文清辞的眼泪。
  此时怀中人的唇瓣,已与他额间的朱砂一般鲜红。
  谢不逢的语气,无比笃定。
  文清辞顿了一下,忽然抬起眼眸,仰头深深地看向谢不逢。
  谢不逢的眼睛,不知在何时变得通红。
  “好,”文清辞缓缓地笑了起来,也伸手抚向谢不逢的眼角,“还有山萸涧,你说要同我一起回山萸涧,见我的父母。”
  文清辞的话方才说完,便再一次淹没于吻中。
  恍惚间他看到——不远处的天边,有烟火骤生。
  暖黄色的流星,从地上升起,冲入天幕之中。
  于几秒后,骤然绽开,点亮了一整片夜空。
  凉凉的夜风,不知从何处刮来。
  吹得巨大的玉兰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托起两人的长发,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一朵含着雪的玉兰,沉沉地坠在了桌上。
  下一刻,风再起。
  吹得满地玉兰像磷火般舞了起来。
  暗香透骨。
  正如他们初遇那天。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陪伴,和所有的建议与留言,正文到此结束,明天开始更新番外(一起回神医谷,见谷内人XD)。我会继续加油~!希望未来能让大家看到更大的进步。感谢大家!鞠躬~
 
 
第102章 番外
  雍都的夏燥热难耐, 连空气都是滚烫的。
  立夏没多久,文清辞咳嗽的愈发频繁。
  连带着整个人也清瘦了不少。
  他的身体到底虚弱,经不住酷暑的折磨。
  早已习惯了这一点的文清辞, 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
  反倒是谢不逢比他更加着急。
  朝堂之事早已经步上正轨,眼见着气温逐渐升高, 谢不逢索性将事情丢给了已是皇太弟的谢观止,转而与文清辞一道去了松修府。
  身为皇帝,他并未带侍从同行。
  只有宋君然与两人一道, 无比低调地乘船回到松修府。
  神医谷四季如春,从来都是避暑的好地方。
  除此之外,谷内药物齐备、医书繁多, 也更适合疗养, 与研究“天慈”的解毒之方。
  一般来说,进山后一日便可到达谷内。
  但是这一次, 宋君然却带着文清辞和谢不逢, 在山林间走了整整一天半。
  确定谢不逢记不住来时路后,他才绕到正确方向,回到谷里。
  不过谢不逢没有告诉宋君然, 曾在沙丘中带兵穿梭的自己, 虽然没有刻意去记,但还是不小心将进谷的路记在了心中……
  叮叮当当的山泉声, 伴着银白的月光,穿过竹林传到了耳边。
  每向谷内走进一步, 气温便会降低一点。
  穿过竹林看到篱笆与竹屋后。
  暑气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走到院外, 文清辞忍不住放缓脚步, 仰头朝那棵高高的桑树看去。
  “怎么了, 清辞?”
  文清辞笑了一下, 轻轻摇头说:“一年多了……我只是没有想到,上次离谷后,竟然隔了这么久才回来。”
  宋君然从树上跳下来,说要和自己一起去永汀府的事,仿佛还在昨天。
  此时夜色正浓,四周静得只剩下山泉声。
  文清辞说话的声音也不由放轻。
  现在想想,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的确有些令人意想不到。
  谷里的夜晚,有一些寒凉。
  从山涧来的风带着寒气,吹乱了文清辞鬓边的长发。
  谢不逢缓缓伸手,替他将头发撩到耳后。
  末了轻轻地将文清辞拥入怀中,他闭上眼,吻了吻怀中人的发顶说:“这一年对我来说,好像做梦一样。”
  哪怕已经和文清辞在一起,哪怕已告诉翊山与天地。
  谢不逢还是常常会在梦中惊醒,寻找文清辞的身影,确定过往的一年并不是自己的一场美梦。
  文清辞忍不住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谢不逢的手臂。
  “——咳咳!”走在前面的宋君然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时间不早,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语毕,又咬牙补充:“陛下注意身份。”
  谢不逢整天黏在文清辞的身边,在宋君然看来着实有些刺眼。

  文清辞的耳垂,因为师兄的话而微微泛起了红。
  他清了清嗓子,小声对谢不逢说:“走吧,时间不早了,先休息。”
  “好。”谢不逢在文清辞的耳垂上吻了一下,这才肯将他放开。
  看月相,现在已过了子时。
  借着月色,谢不逢终于将目光落入了这座文清辞生活过的小院中。
  它的大小,和太医署那间小院差不多。
  院内只有一间竹舍,还有一棵巨大的桑树。
  谢不逢乖乖跟在文清辞的背后,向房间内走去。
  在山中走了一日,文清辞的声音因疲惫而略显沙哑,像一张薄纱,从谢不逢的耳边滑过:“这山泉原本是不流经我的小院的,师父当年特地叫人过来改了道,让它自我院后绕了过去。”
  谢不逢的视线,随着文清辞一道向屋后看去。
  小小的竹屋背后,有一条银练般的小溪。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清澈的溪流,甚至能看清溪底的每一块碎石。
  而在山泉背后,又有一片竹林。
  谢不逢隐约看到有什么在竹林间泛着光。
  “清辞,那里是什么?”他问。
  “哦,这个啊,”文清辞停下脚步,看了竹林一眼说,“谷内有不少温泉,那便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里也不由带上了几分怀念。
  谷内房屋集中在平坦的地方,周围山泉虽多,但离房屋近的,也只有这一处。
  受到儿时那件事的影响,文清辞刚入谷时,对水的要求堪称严苛。
  他不信任从黑洞洞井口里打出来的井水,只信任山泉。
  老谷主便特意将这块地方给文清辞腾了出来,让他住在这里。
  沉默片刻,他轻声说:“……这是师父特意为我选的。”
  “过几日,我们去看看他吧。”
  “好。”文清辞笑着点了点头,终于向前轻轻推开了房门。
  一点竹香,从房间里溢了出来。
  “和雍都不一样,谷里四季如春,不必考虑保暖。这里的房间,大部分都是竹枝扎成的墙。”
  文清辞借着月光,向谢不逢介绍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你闻闻,房间里还带着一股竹香。”熟悉的味道,令文清辞格外安心,他的语气也变得格外轻松。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入了屋内。
  还没来得及弯腰点亮房间里的油灯,跟在文清辞背后的谢不逢忽然不安分地上前一步,从背后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再将脸埋到文清辞的肩窝,深深地嗅了一下,哑着声说:“是很香。”
  文清辞:“……”
  他说的并非房间里的竹香,而是文清辞身上的苦香。
  “陛下,起来。”文清辞有些不自然地想要将黏在自己身上的谢不逢扒开。
  但谢不逢却不松手:“不要叫我‘陛下’,太过生疏。”
  “那应当如何……”
  文清辞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谢不逢拥着倒在了竹榻上。
  “夫君或者不逢,你选。”他在文清辞的耳边呢喃。
  知道文清辞和宋君然要带人回来,谷内人早早来这里将灰尘清理干净,同时打开窗户通风换气。
  直到这个时候,房间的窗仍是敞着的。
  山谷里的月光,透过窗洒在了谢不逢的眼底。
  将琥珀色的眼瞳,照得格外浅。
  下一刻,文清辞忽然垂下眼眸,轻轻地笑了一下。
  停顿片刻,他小心翼翼地在谢不逢的耳边,叫出了那个方才的对方以为,文清辞绝对不会唤的称呼。
  谢不逢的眸色,刹那间变深。
  竹屋里的家具,大部分也是由竹子制成的。
  文清辞原本只是想着逗一逗谢不逢,没有想到竟不小心闯了祸。
  他向来浅眠,睡觉也很安静。
  直到这个晚上,文清辞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竹榻竟然那么容易就会发出声音。
  文清辞的手紧紧攥着谢不逢肩上的衣料,差一点将自己的唇都咬破。
  ……
  顾忌他的身体,谢不逢不敢折腾。
  但最后,文清辞还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连谢不逢抱着他去了小院后的温泉,都不曾察觉。
  等他醒来后,桌上除了饭菜外,还摆了小半个西瓜。
  ——谢不逢今天一早,就将它沉到了背后的小溪里。
  此时正是清甜脆爽的时候。
  冰甜的汁液在口中漫开,文清辞不由想到:谢不逢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快地融入了谷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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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为少时便能听到人心中的恶念,只要他愿意,无比了解人性的谢不逢,便能与大多数人相处融洽。
  ……平日里谢不逢最讨厌虚伪的那一套。
  但是和文清辞回谷后,他便不一样了。
  少时桀骜不驯,不屑讨好任何人的谢不逢,第一次有了想与人打好关系的念头,并将这个念头付诸实际。
  起初,众人还有一些怕他,只敢在远处望两眼,或是小心翼翼地打个招呼。
  但没过几天,谢不逢便逐渐融入了谷内。
  按照宋君然的话来说——他这就是在明目张胆地收买人心。
  谢不逢命人将雍都的特产,送到了松修府来。
  再麻烦药仆们,将那些东西带回谷内。
  身为皇帝,谢不逢送的自然都是稀罕之物。
  除了各地上供来的绫罗锦缎以外。
  还有一些自北地、西域来的瓜果。
  不过几天时间,神医谷那几个小孩,都已经将一开始见到他时的紧张与害怕,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甚至有几个年纪小、胆子更大一些的,还敢叫谢不逢一起去周围采药。
  “陛下与他们一起去吧,”看到那几个站在门外,不断探头探脑的身影,坐在书案前的文清辞缓缓放下手中的笔,从一边拿出一个图谱来,“我这里正好有一味药,需要人来寻。陛下前几日不是说,对采药有些兴趣吗?”
  他翻开图谱,将里面的图展示了出来:“这位药叫霜神芝,是‘天悲’的原料之一。”
  谢不逢缓缓蹙眉,将图谱接了过来。
  这些图都是文清辞亲手画的,他翻看的动作也格外小心。
  谢不逢对采药本身没什么兴趣,他只是想找各种借口,黏在文清辞身边罢了。
  但一听到霜神芝与天悲有关,谢不逢翻了翻图谱,最终还是点头应下。
  只是在将要出门时,他突然回头纠正道:“清辞,不要叫我陛下。”
  “……咳,”文清辞有些不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轻声说,“好,不逢。”
  像一片羽毛,落在了溪水之中。
  文清辞并不喜欢“不逢”这个名字。
  毕竟“生不逢时”这个成语,原本就没什么好的寓意。
  但是谢不逢自己却并不在意。
  听到文清辞叫他名字,谢不逢的唇边生出了淡淡笑意。
  “走,带我去找霜神芝。”他转身对一边的小药仆说。
  “好!”
  直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与那几名药仆一起来的宋君然,这才双手抱胸倚在门框边,似笑非笑地对文清辞说:“霜神芝?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谷里应该不缺吧。”
  “说吧,”宋君然站直了,身向文清辞走去,“你把谢不逢支走,想做什么?”
  文清辞知道瞒不过师兄。
  他轻叹了一口气说:“我想治治左手。”
  去涟和之前,那只小蛇一直绕在文清辞的手臂上,时不时便会咬他一口。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但的的确确是现在能够找到的,唯一可以治好自己左手的方法。
  上次手术的时候,多亏了宋君然在一旁帮忙,才能顺利完成。
  身为一名医生,文清辞自然不能放弃自己的左手。
  ……文清辞离开神医谷的时候,并未将拿着小蛇带上。
  因此,他的治疗已停滞一年多的时间。
  想到这里,文清辞便不由有些着急。
  “啧啧,我明白了,”宋君然将文清辞的小心思戳破,他看着师弟的眼睛说,“谢不逢在的时候你怕他担心,所以只好将他支走。”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
  文清辞有些不自然地将视线移开:“师兄将那条蛇放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吧。”
  “不必。”说话间,宋君然忽然绕过书案,站在了文清辞的对面。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开口说:“清辞,师兄很开心。”
  宋君然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竹屋内。
  文清辞不由仰头向他看去。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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