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虫族之我来自远方(穿越)——碉堡堡

作者:碉堡堡  录入:06-05

  阿绥也后悔了,早知道他当初就该听白兰德的话在林子里乖乖待着,果然好奇害死狗QAQ。
  白兰德见阿绥攥住自己的衣角,指尖轻动,似乎想做些什么。此时外间却忽然传来了守卫略显紧张的声音:“白兰德少将,不好了,阿克斯少将好像过来了!”
  监牢是军营重地,按理说闲杂者一律不许入内,白兰德虽然是少将,但私下面见囚犯到底不妥,很容易被怀疑暗中勾结。
  白兰德闻言皱眉看了门外一眼,只能暂时先离开牢房,以免被阿克斯察觉什么端倪,而守卫也及时赶过来重新锁上了牢房,内心哀叹今天值班的为什么会是自己,被发现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白兰德一走,牢房又重新恢复了刚才的安静。
  阿绥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在哆嗦的手,然后恨铁不成钢的重重打了一巴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而一直躲在墙角装死人的许岑风此时也终于按捺不住吃瓜的心情,窸窸窣窣转身看向了阿绥:“你那么怕白兰德做什么?”
  对方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又不像法厄斯那么生人勿近。
  阿绥低头懊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虫。”
  许岑风:“……”哦,原来是因为这个。
  许岑风斟酌了一瞬,试图安慰阿绥:“阿绥,其实人类也是由猿人进化过来的,无论是我们,还是白兰德,本质上都是动物,没什么可怕的。”
  人家都没怕你是只猴,你干嘛要怕人家是只虫?
  说话间,只听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原来阿克斯少将又抓了几名流窜在外的星盗回来。为了便于审讯,他将两艘星舰上的囚犯重新打乱调整了一下,黑鹰联盟和克莱特联盟的成员全部混住关在一起,这样可以避免他们拉帮结派和私下串供。

  至于这两个星盗团伙互相看不顺眼,经常打架斗殴的问题,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阿克斯每天都会定时巡视一遍阿绥和许岑风所在的牢房,没有别的原因,根据朱利安他们的汇报,这两只雄虫似乎身手不俗,而且又身兼头目职位,不得不让他警惕几分。
  但阿克斯每次经过牢门口的时候,那两只雄虫永远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只在抑郁,一只在睡觉,看起来相当颓废。
  今天依旧如此。
  区别在于那只抑郁的雄虫把阵地从床上转移到了墙角,背对着门口默默蹲在角落不知在干什么,而那只睡觉的雄虫则趴在床尾低声和他说着话。
  阿克斯听不太清他们讲了些什么,也不担心他们会做什么小动作。星舰四周都是铜墙铁壁,那两只雄虫总不可能挖个洞出来逃狱。
  如果不是萨利兰法对于雄虫的保护已经极端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阿克斯少将更想给他们戴上电子镣铐,那样他也许会更放心。
  “好好看着他们,一有异常就向我汇报。”
  阿克斯少将吩咐了守卫一句,这才转身离开监牢。他原本想探望一下昏迷中的白兰德,结果没想到去的时候对方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让军医处理弹片在后背留下的伤口。
  “白兰德。”
  阿克斯不免有些讶异,他步入星舰在病床边落座,扫了眼白兰德后背的伤口:“你什么时候醒的,伤势怎么样了?”
  白兰德眼见阿克斯走进来,示意军医退下,他拉起褪到臂弯处的衬衫,却只回答了阿克斯后面一个问题:“没事,过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阿克斯总觉得白兰德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他不动声色打量着对方,问出了这段时间一直藏在自己心里的疑惑:“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群星盗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白兰德垂眸系上扣子,似乎不欲多言:“没发生什么,我不小心中了他们的埋伏,被抓起来关了一段时间,后来趁乱逃出郊外被你们救了。”
  阿克斯冷不丁出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去了监牢?”
  白兰德闻言扣扣子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阿克斯,却见对方正皱眉紧盯着自己:“你难道没发现自己身上有雄虫的信息素味道吗?”
  整个军部营地关押雄虫的地方就只有监牢,白兰德经过这几天的治疗,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好不容易淡去了,然而刚才靠近时阿克斯又在他身上闻到了那种味道。
  很淡,却无法忽视。
  南部雌虫的听力和嗅觉一向是众多部族里最敏锐的,白兰德不可能没发现自己身上的气息,但他刚才却不小心在阿克斯面前露了马脚,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已经对这种气息熟悉到了骨子里,无法产生任何排斥感和异样感。
  白兰德闻言缓缓放下手,片刻后,忽然低笑了一声:“阿克斯,你的鼻子还是这么灵。”
  阿克斯沉声问道:“为什么?”
  阿克斯一向公私分明,如果让他知道白兰德和阿绥有牵扯,一定会想办法隔开他们,所以白兰德不会告诉他太多消息。
  白兰德:“我刚才去了监牢一趟。克莱特联盟的星盗首领是两只雄虫,他们之前帮过我,我去探望了一下,可能不小心沾上气味了。”
  阿克斯心有疑窦:“你确定?”
  白兰德似乎是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骗你?”
  在帝都所有的未婚雌虫里,白兰德大抵是最合雄虫心意的那种类型,外貌清贵,家世优越,等级足够高,更难得的是性情温柔和顺。他永远都是一副浅笑良善的模样,看起来极好掌控。
  但萨利兰法的制度扭曲失衡,贵族雄虫对雌虫的压迫则更是肆无忌惮,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真的会有雌虫长成温柔良善的模样吗?
  鲜花需要干净的土壤和水源,如果在不见天日且毒气遍布的臭水沟里长大,就算侥幸成活,也一定是带着剧毒的。
  阿绥和白兰德看起来同样无害,但前者是真的单纯,后者的温柔却总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阿克斯深知白兰德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顺,帝都那些雄虫觉得白兰德好掌控,只是因为他们错将淡漠当温柔:“这个问题只有虫神知道,白兰德,你是帝国少将,最好不要和那些卑劣的星盗扯上关系。”
  白兰德低低出声:“他不是……”
  阿克斯没听清:“你说什么?”
  白兰德摇头:“没什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回帝都?”
  提起这个,阿克斯不由得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显得有些头疼:“那天抓捕的时候场面太混乱,我不小心放走了一批星盗,他们手里还有几只雄虫,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救出所有雄虫才能返回帝都。”
  白兰德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那群星盗还在附近吗?”
  阿克斯道:“他们还藏在密林里不肯出来,里面异兽太多,军队找起来难度不小。帝国已经联系北部守在密林的另外一道出口了,只要那些星盗敢冒头,立刻抓捕归案。”
  白兰德淡淡出声:“密林里到处都是高级异兽,那群星盗又不成气候,到时候万一他们遇上危险,被绑去的雄虫只怕凶多吉少。”
  阿克斯无意识皱起眉头,这个问题显然也是他所担忧的:“那几只雄虫都是贵族出身,还有一位阁下是律法官的独子,刚才萨菲尔上将发消息过来,说上面一直在施压,只给我们最后三天时间。”
  白兰德闻言静默片刻,却忽然开口道:“让他们过来劫狱吧。”
  阿克斯闻言一顿,诧异看向他:“你说什么?!”
  白兰德又平静重复了一遍:“让他们过来劫狱。黑鹰联盟和克莱特联盟加在一起,足足有二十多个头目都被我们抓了起来,那群星盗一直藏在密林里不肯逃走,估计是想找机会劫狱,你故意卖个破绽给他们,到时候再布下埋伏一网打尽。”
  阿克斯没有立即答应:“你不觉得风险太大了吗,万一真的有星盗被救走怎么办?”
  白兰德也不强求他赞成自己的意见:“那你就继续带兵搜捕密林吧,到时候那些星盗万一被北部抓住,你想从他们手里要回被绑去的雄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其实白兰德还有别的更为稳妥的办法,但他想把阿绥从监牢里救出来,就只能引诱那群星盗来劫狱。
  阿绥一向怕黑,监牢狭小幽闭,那只雄虫估计住不惯。
  ……
  夜色悄然降临,被抓起来的星盗已经数不清这到底是他们在牢房里度过的第几天了。坐牢的生活实在无趣,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煎熬。
  阿绥已经在墙角蹲了一整天,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叫他也不理,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许岑风闭目躺在床上,用手背覆住眼皮,语气隐有无奈:“阿绥,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
  一个大活人蹲在墙角,说老实话,怪害怕的。
  阿绥闷闷嗯了一声:“你先睡吧,我不困。”
  许岑风只好放弃劝说。临睡前他透过气床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空,只见上方悬着一轮皎洁的月亮,雪地里的织娘贪恋星舰里的温度,已经在栏杆上结了几根晶亮的蛛丝。
  大概明天就能织成一张网了。
  时间过得真快。
  许岑风叹了口气,闭眼陷入了睡梦中。他心里藏着事,一向觉浅,每天早上六点就会准时睁开眼。
  翌日清晨,当一缕金色的阳光倾洒进这间狭小的牢房里时,许岑风的睫毛颤动一瞬,不出意料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眼,然而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天花板,而是阿绥那张熟悉放大的脸——
  “!!!”
  许岑风见状心口一窒,吓得嗖一声从床上坐起了身,阿绥下意识后仰躲避,然后凭借绝佳的腰力又硬生生直起了身形,他拍着胸口惊魂未定道:“岑风哥,你吓死我了。”
  许岑风心想被吓死的应该是他才对:“你大清早跑到我床边做什么?”
  阿绥闻言沉默一瞬,忽然把一根小木棍举到了许岑风面前,只见上面爬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八足蜘蛛,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有些蔫蔫的:“岑风哥,你看。”
  许岑风见状又是一愣:“你哪儿来的蜘蛛?”
  阿绥不是最怕虫子了吗???
  因为阿绥肤色白皙,所以眼下的青黑格外明显,他很明显一夜没睡,闻言将棍子往许岑风面前递了递,认真道:“我从窗户上捡的,你看,我现在不怕虫子了!”
  阿绥昨天想了一晚上,白兰德对他那么好,就算是虫子自己也不该怕他,那样多让人伤心。他蹲在墙角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虫子练胆,结果半夜从窗户旁边捡到一只雪蛛,现在终于不害怕了。
  #花了一晚上时间克服恐惧的勇敢小狗!!#
 
 
第149章 我不怕你了
  阿绥好不容易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克服恐惧,之后两天白兰德却再也没踏足过监牢,就连按时巡视的阿克斯少将也不见了身影,只有胖厨子每天风雨无阻的按时送饭。
  阿绥让他帮忙去找白兰德,对方却回回都苦着脸道:“大首领,不是我不想帮您,白兰德少将和阿克斯少将这两天都在主舰里面议事开会,附近都是值守的亲兵,我根本进不去。”
  完了,白兰德肯定生气了。
  阿绥闻言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绝望倒回床上,就像一条摆烂的咸鱼。白兰德万一真的以为自己嫌弃他怎么办,平常见面了还能解释一下,现在连面都见不到,完蛋。
  许岑风见阿绥神情颓废,给他出了个损招:“你闹一闹就行了,你一闹白兰德肯定会过来看情况,反正你是雄虫,门口的守卫不敢打你。”
  阿绥闻言睁眼看向他:“那万一他们打我呢?”
  许岑风:“你怕什么,他们又打不过你。”
  “我才不打。”
  阿绥现在学乖了,不上许岑风的当,那些军雌都一个赛一个的凶,真打起来也不好收场。他起身走到栏杆边往外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有一名护卫在外间值守,低头思索一瞬,忽然捂着肚子痛苦叫唤了起来:
  “哎呦!哎呦我肚子好疼啊!救命啊!我的肚子!”
  许岑风见状一愣:“你做什么?”
  阿绥却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别出声。
  阿绥小时候练武偷懒就喜欢用这招,演技虽然不算精湛,但十足熟练。他心想自己都生病了,白兰德总不可能不过来探望吧?
  监牢里面关的毕竟是两只雄虫,守卫不敢不理。他听见呼喊声快步走到牢门口一看,结果发现阿绥正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打滚,顿时一惊:“你怎么了?!”
  阿绥捂着肚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一副病得不轻的样子,他艰难出声道:“我……我肚子好疼啊……你快跟你们少将汇报一下,带我去看看医生……”
  阿绥是重囚,守卫也不敢擅自放他出来:“你先等等,我这就去向少将请示!”
  守卫语罢连忙跑到主舰去汇报情况了,彼时白兰德正在和阿克斯部署作战计划,听闻监牢里有雄虫生病,动作不由得一顿:“你说什么?”
  守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外面道:“少……少将,监牢里有一只雄虫好像肚子疼,喊着要看医生。”
  白兰德微不可察皱了皱眉:“哪一只雄虫?”
  守卫不知道阿绥的名字,只能努力形容了一下:“个子挺高的,黑头发黑眼睛,年纪看起来不大。”
  是阿绥?
  白兰德闻言脚步微动,似乎准备过去看看,然而一旁的阿克斯却直接对守卫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找一个军医过去看看,没什么大问题就不用来禀报了。”
  他这句话不知是说给守卫听的,还是说给白兰德听的。
  守卫只能依言退下。
  白兰德见状收回脚步,看了阿克斯一眼,淡淡出声道:“他们不仅是星盗,也是珍贵的雄虫,在萨利兰法的领土内,任何一名军雌都有义务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
  阿克斯一直觉得白兰德对那两只雄虫有些过于关注了:“我当然知道,不过他只是肚子疼,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就算有,军医也会过来汇报的。那些星盗今晚很可能过来突袭营地,你现在应该关注的是该怎么把他们一网打尽,而不是那些恶贯满盈的星盗。”
  白兰德不想引起阿克斯的警惕,闻言只好重新坐回办公桌旁商议作战计划,只是全程都显得有些神思不属,而另外一边阿绥也被几名军雌押送出牢房,在医务室得到了及时的“治疗”。
  “这位阁下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晚上睡觉着凉了。”
  军医一眼就看出来阿绥在装病,不过不好意思戳破,还是装模作样开了几包感冒冲剂给他喝。
  阿绥在病床上躺了半天也没看见白兰德的身影,终于忍不住悄悄睁眼问道:“你们少将不过来吗?”
  旁边负责押送的士兵看了阿绥一眼,心想这只雄虫现在是阶下囚,又不是什么贵客,肚子疼而已,哪里能惊动少将亲自过来:“假如您的血液纯净度有50%以上,他们也许会过来吧。”
  他的语气虽然不太好,但说的也算实话。
  阿绥闻言备受打击,彻底没了办法。他在医疗舱磨磨蹭蹭许久才终于肯回牢房,期间为了把白兰德引过来,甚至提出了各种无理要求,包括但不限于洗澡洗头换衣服这种阶下囚绝不可能享受的待遇。
  但士兵每次去主舰通报回来的时候,都同意了阿绥的各种条件,只是白兰德依旧没现身。
  看完病之后,几名士兵把阿绥押送回了牢房。许岑风听见动静回头看了眼,结果就见阿绥怀里抱着一床厚被子走进来,身上还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神情蔫蔫的。
  许岑风疑惑问道:“你看见白兰德了吗?”
  阿绥失望摇头,把被子丢到了床上:“军医说我肚子疼是因为晚上着凉了,多盖几床被子就行,白兰德一直没过来。”
  啧,这就难办了。

  许岑风安慰道:“耐心等几天吧,他不可能一辈子不见你的,说不定过两天就来了。”
  阿绥别无他法,只能掀开被子躺上床睡觉,这样可以让时间过得快一些:“我先睡一会儿,白兰德如果过来了你记得叫醒我。”
  监牢里的折叠床又硬又硌,阿绥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睡过觉了,他语罢把厚被子往身上一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
  当白兰德结束会议走出星舰的时候,外面的守卫已经被阿克斯借口外出故意调走了大半,只剩一个小队在四周巡逻。夜间寒风凛冽,他踩过地面厚厚的积雪,先是去了后勤营帐一趟,最后才去监牢探望阿绥。
  他们不过几天时间没见,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白兰德想起那天阿绥看见自己吓得脸色苍白的样子,垂眸缓缓摊开了自己的右手,光影从修长的指尖穿隙而过,依稀还能回忆起对方吓得双腿发抖的震颤感。
  为什么要害怕呢?
  哪怕失去理智变成虫形,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伤害阿绥……
  白兰德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干脆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这只雄虫已经被军队抓了回来,关在牢里、跑不掉……
  他挥退一旁的守卫,军靴落地无声,直接走到了关押阿绥的那间牢房前,透过栏杆却见阿绥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白兰德见状浅蓝色的眼眸不由得暗了暗:他因为阿绥的惧怕辗转反侧几天都没合眼,对方倒是在监牢里睡得安安稳稳。
  白兰德刚才去后勤营帐端了一碗热汤过来,他左手托碗,右手屈指轻敲牢门,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声:“阿绥。”
  声音低沉温柔,像一团散不开的云雾。
  阿绥听力灵敏,这下都不用许岑风喊,“嗖”一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头顶翘起了一根呆毛。他抬眼看向牢门口,却见一抹熟悉的军装身影站在门外,不是白兰德是谁?
  阿绥愣住了:“白兰德?!”
  他语罢反应过来,连忙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了牢门边,神情难掩惊喜:“你终于过来了,我等了你好几天。”
  你不是怕我吗?
  白兰德到底没把这句话问出口,他从小窗口递进去一碗尚带余温的汤:“你不是肚子疼吗,把这碗汤喝了,只能你自己喝,喝干净。”
  他前面的话听起来还算正常,后面两句叮嘱却怎么听怎么怪异。许岑风敏锐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下意识抬头看向牢门口,恰好与白兰德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今晚不要睡觉,我找机会放你们出去。”
  阿绥和许岑风闻言俱是一愣:“今天晚上?”
  他们两个做梦都想离开监牢,却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白兰德身为主将之一,贸贸然放跑了两个重囚难道不会受到牵连吗?
  阿绥有些担心:“那你怎么办?”
  白兰德微微摇头:“没关系,我自有办法。”
  白兰德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以免阿克斯察觉到什么端倪。他盯着阿绥喝完了汤,正准备离开,结果刚走没两步被对方叫住了:“白兰德——”
  白兰德回头一看,却见阿绥忽然从栏杆里伸出了一只手,示意自己过来。他疑惑走了过去,下一秒却被阿绥牵住了手,然后攥得很紧很紧。
  阿绥其实还是有一点害怕,手也还是抖的,但比上次已经强了很多。他见白兰德似有怔愣,靠着栏杆低声解释道:“其实我的肚子不疼。”
  他就是……想见一见白兰德……
  白兰德垂眸看向他们紧握的手,依稀还能感受到阿绥细微的颤抖,对方一定还是害怕的,但不知为什么,努力将他攥得很紧很紧。
  “嗯……”白兰德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我知道。”
  从阿绥闹着要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只雄虫一定是在装病,而且大概率是为了见自己。白兰德原本没打算过来的,他不希望见到阿绥吓得脸色煞白的样子,但他还是过来了。
  “我现在不怕你了。”
  阿绥原本想说这句话的,但又觉得难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于是又换了另外一句话:“你还生我的气吗?”
  白兰德顿了顿:“我没生你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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