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成名—— by图南鲸

作者:图南鲸  录入:07-02

江堰的声音听起来像无事发生,“晚上好。”
vip房是顾商给升的,如今陈春出院,他自然收到了消息,那是陈春自己的选择,他们都应该尊重。可说是这么说,江堰肯定无法释然。
“猫怎么样?”
江堰回头看了一眼蜷在他旧衣服上的小猫崽,“刚喂饱,睡着了。”
顾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叫什么名字?”
“你有想叫的吗?”江堰问。
顾商躺在沙发上,他缩了缩腿,示意底下的人力气有些大了,“你的猫。”
江堰:“那叫雪人吧。”
“啊……嘶,”不知被按到哪条筋膜,顾商轻叫了一声,“夏天捡的叫雪人,不错。”
哪知江堰立刻皱起眉来,语气沉冷,“你在做什么。”
“按摩,”顾商道,“今天骑了马,小腿酸。”
江堰:“正经按摩还是?”
“嗯……我想正经就正经,”顾商拖长了声音,他道,“我发现你最近是越来越管我了啊。”
他嘴上虽这么说着,可丝毫没有教训或阻止的意思。
“不能去。”江堰紧了紧手。
“好好好,”本来也没打算,顾商笑着,乐意哄着他,“不去。”
江堰暂时放松了下,但并未完全,他这一个月都没法陪顾商,顾商会不会去找其他人?他无法放下心,顾商肯定会去的,顾商没必要委屈自己。
他道:“顾商,对不起,我这一个月可能都没法照顾到你。”
顾商:“的确是该对不起。”
江堰又说:“我尽量过去,你别吃安眠药,也别去找别人。”
顾商笑了笑,不可置否,不知道是对于前者还是后者。
江堰垂下眼,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紧迫,“顾商,好不好。”
那头的顾商说:“还来劲了,行了挂了,早点睡吧,有要帮忙的打我电话。”
江堰静静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页面,再然后,屏幕熄灭了,他没有得到顾商的保证。
江堰一转头,看见陈春鬼鬼祟祟地躲在阳台门后,一双眼睛重新散发了点生机,“我们雁,这是谈恋爱了?!”
没等江堰回答,陈春喜上眉梢,自顾自地鼓掌:“哎哟哎哟!好啊好啊!”
江堰看她那个开心样子,说不出口“不是”。
“什么时候带来看看?”
江堰只能顺势道:“哪有那么快的事,才刚认识没多久。”
“也是也是,这不妥,”陈春道,“总之知道我们雁有在好好生活我就放心咯。”
当晚江堰在老房子睡下了。
这一个月,江堰甚少回千灯湖,有许多次都是晚上赶过去将顾商弄睡之后再回来,他怕顾商真的去找别人。
没去千灯湖的日子,他就每天晚上查岗一般的,要给顾商打去一个电话。
前几次顾商还当情趣陪江堰玩玩,到了第三次被问到今天做什么了的时候,他似笑非笑地说:“干脆让秘书把我每天的行程报给你?”
江堰知道顾商这是不满意了,他是顾商的情儿,每个月有钱拿那种。顾商体谅他这一个月有特殊情况,让他带薪休假,可不表明他就能过问顾商的私人行程。
他们终究不是在谈恋爱,只是包养关系。
于是江堰不再问了。
他陪着陈春,将泾南可以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没吃过的都吃了一遍。
他和陈春买了漂亮的裙子,去做了美甲,去化了妆,去拍了大头贴,他和陈春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在公园的湖边喂天鹅,去海边喂海鸥,在电影院看了两部电影,还去了一次游乐园和海底世界。
走到了陈春再也走不动。
江堰写了六个正字加多余的两笔,三十二天了。
他在这三十二个夜晚日日祈祷,他能保持那个求佛的姿势一动不动,他没有一次不在侥幸,万一呢?万一呢,万一呢……
现在的陈春已经下床都困难了,只能在床上进食。
江堰惶惶不可终日,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晚上也不敢入睡,生怕一起来……
可是总有这么一天的。
陈春离开得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没有痛苦。
三十七天,江堰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原来并没有,他无法接受,他永远也无法淡然。
他因为没钱想去当明星,现在当上了,他火了,也有钱了,可是亲人不在了。
这是他,唯一的至亲啊。
他努力至今的原因,就是为了能让陈春过上好生活。
怎么能……只受苦,不享福的啊?
直到他无法呼吸,心脏发痛,江堰才发现他一直憋着气,他猛地喘息了一口,然后开始剧烈地干呕起来。
接下来他好像失去了一阵子的意识,等再次回神,他已经在殡仪馆了。
不一会,顾商到了。
江堰依稀想起来,他好像先打了顾商的电话。
再一会,成钦他们和经纪人也到了,大家都穿着黑西装。
郑年桦上来给了江堰一个大力的拥抱,他说:“堰啊……节哀顺变。”
宋其亭已经泣不成声,受陈春最多帮助的就是他了。
江堰在哭声中显得异常冷静,从开始到结束,最后捧着骨灰盒的他都没有流一滴眼泪。
顾商看在眼里,深深皱起眉来,这和他当时的情况非常像,现在强撑着,后边往往会崩溃得越发厉害。
他们一行人驱车到江堰早早购置好的墓地里,这里依山傍水,群山中还有一山独高,阳光明媚敞亮。
江堰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只为买这一个好的墓地,他单膝跪地,将骨灰盒放到墓地下。
“咔哒”一声,被工作人员合上了。
A接下来还有行程,其他四人不得不先走了。
经纪人那日回去之后,得知了顾商的身份,震惊得关不上嘴巴,他踟蹰道:“顾总,麻烦您帮忙看一下江堰了。”
顾商在外人面前很高冷,“嗯。”
江堰久久站在墓前,陈春的照片不多,大部分都是后边拍的,但他用了陈春二十三岁时笑着的那张。
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江堰一动不动,他微微垂着头,两手空空贴着裤缝。
顾商下午请了假,他陪江堰在那站了半小时后,膝盖有些受不住了,于是回车上处理公务。
车子就停在外边,他往窗外一侧头,就能看到江堰沉默的背影,后者很高,站久了,头垂久了,背都有些弯下去了。
顾商真情实感地叹了一口气,什么小情儿能让他浪费足足六个小时,男朋友都不见得有这个待遇,虽然他没有过,但想一想,就觉得烦。
眼见即将到晚上九点,他不得不出声:“小鸟。”
江堰动了下僵直的眼珠子,缓缓将头扭了过来。
“走了,”顾商说,“回家了。”
江堰又呆了一会,点点了头,抬脚的一瞬间,腿疼得不受控制,差点摔倒。
顾商心颤了下,手下意识做出想扶的姿势,却离江堰太远。
好在江堰重新站稳了,他一步一步踉跄着,脚踝歪斜着,朝顾商走过去。
顾商站在道路的尽头,伸长了手,将江堰拥进怀里。
坐进车里的江堰也很安静,一路上只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一直回到千灯湖,踏出电梯的那一刻,江堰好像才回到了安全的地方,他终于不用再撑着了,他肩膀撑了好久,好累。
泪珠无法在下眼睑成型,而是源源不断如江水,江堰死死地抱住顾商,他说:“顾商……我现在只有你了。”

第25章 “我应该是喜欢你。”
小猫一个月长大了好多,当时捡回去时只有一点大,还以为江堰会奶不活,没想到现在已经可以吃猫粮了,顾商蹲在地上逗它,“咪咪。”
雪人的尾巴一摆一摆的,用头去蹭顾商的手指。
“哦……好粘人,”顾商指尖点了点雪人湿润的鼻头,调侃道,“跟你的主人一样。”
说主人主人到,江堰刚刚崩溃了一场,现在整个眼眶都是红肿的,他刚洗完澡出来,头发也没擦,全滴到衣服上了。
他现在整个认知世界似乎只有顾商了,一从浴室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顾商。
“诶,”顾商站起来,“在这。”
江堰的眼神一下子锁定了顾商的脸,他径直走过来,站在顾商面前。
顾商失笑,“好大牌啊,还要我给你擦头发。”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一边拿起毛巾一边在江堰的头上蹂躏,毫无章法,真像给小狗擦头一般,擦完头发全都炸起了。
顾商随意地扒拉了下,还打了结,他不懂得安慰人,也不想刻意地去做些别的转移江堰的注意力。
他深知江堰此刻只需要最简单的陪伴,这也是十七岁的他渴望的。
飘窗上,江堰安静地抱着顾商,顾商就坐在他两腿间处理公事。
最近高定市场横空出现一个新品牌Muss,宣传那是满天飞,各个平台都入驻了,营造出一时火爆全国的假象。
历史、底蕴和声誉在这,正山不足为惧。
直到一个流量小花穿了Muss设计的高定去走红毯,Muss这时才真正开始走进时尚圈与娱乐圈。
电脑被放在膝盖上,顾商打着字,去看策划部给出的方案。
江堰没有打扰,一个小时过去,顾商伸展了下僵硬的背部和双手。
“想和你接吻。”江堰突然说。
顾商将头靠在江堰的肩膀上,仰起头挑了下眉,“那就低头。”
江堰揽住顾商的腰,亲了上去。
顾商碰到了对方略干燥的唇,还尝到了一点眼泪咸苦的味道。
江堰睡不着,顾商也睡不着,两人躺在床上,用拥抱和亲吻消磨时间。
凌晨五点,顾商终于慢慢地进入了睡眠。
江堰本不想烦扰顾商睡觉,可是他太痛苦了,他的心脏宛如正在被蚂蚁啃食。
他想不懂,为什么会那么难受,时间太长,他又太疼,只有触碰着顾商的时候,这种蚀骨的痛意好像才消散了些,虽只有一点,但已是能让他喘口气的程度。
江堰将手伸进顾商的睡衣里,轻轻地揉着顾商的肚子,一刻都停不下来,像是在捏他的安抚巾。
听陈春说,他只有在小时候才捏安抚巾,也就是他的枕巾,不摸着就会大哭,会睡不着觉。
见顾商没有反应,渐渐的,江堰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变重了,如果掀开衣服看,被揉捏的小腹肯定红了一大片。
可是,顾商还是没有醒,呼吸反而变得越发平缓,那是进入深层睡眠的征兆。
早上八点,顾商的闹钟响了,他几乎是声量一有,就醒了过来,摸索着摁掉手机,他还担心吵醒江堰,殊不知,话音刚落,后颈上就传来了细密的舔吻。
顾商一愣,“醒了?”
江堰“嗯”了一声,他一整晚没睡。
顾商起了床,他拍了拍江堰的脸,说:“你就在家等我,嗯?我下班了就回来。”
江堰半闭上眼,道:“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可以,”顾商说,“公司大人流杂,你在正山的消息被传出去就不好了。”
小奶猫躺在江堰头顶的枕头上呼呼大睡,一把被顾商捉过来塞进江堰的怀里,“记得奶孩子。”
江堰高高瘦瘦的,穿着短裤,抱着猫,站在门口,看顾商出了门。
伴随着关门声,一人一猫的眼睫都颤了下。
中午,躺在床上发呆的江堰听到门铃声,他下床开门,是助理过来给他送饭。
他在饭桌上坐下,雪人跟着走出来趴在他脚边,他打电话给顾商:“是你让送的吗?”
“嗯,”顾商背景颇为嘈杂,不知道是不是又在什么乌烟瘴气的聚会上,“有你喜欢吃的可乐鸡翅。”
江堰其实不挑食,没有特别喜欢吃什么菜,也不知道顾商是怎……他想起来了,是有一次顾商点了却吃不完,他避免浪费于是将剩下的都吃掉了。
他刚想说话,却听到顾商那边秘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顾总,王总送了个人过……您看下要不……”
江堰没听清,心脏却被捏紧了,他开口:“顾……”
顾商打断:“先挂了,在家乖乖等我。”
就这么过了两天,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江堰离开的事,江堰就这么在千灯湖住了下来。
算是同居……吗?江堰心想。
第三天回到家,顾商看着在做晚饭的江堰,禁不住感叹,只能说不愧是经历过许多事的十九岁,还是说江堰本就比常人要坚强得多,短短四十八小时未到,江堰好像就缓过来了,虽然眉眼还带着悲伤与阴郁,但不再封闭五感了。
吃饭途中,江堰道:“我想恢复行程了。”
顾商没有鼓励也没有反对,“你自己觉得可以那就可以。”
江堰点了点头,在家里无所事事反而更容易陷入悲观与猜疑中,他没有资格问那天顾商的回答,只不停地猜顾商最后有没有拒绝那个人。
“要不要在上班前快乐一场?”顾商笑着说。
“什么?”江堰的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顾商不知道那是野兽看最后一件自己所属物的偏执和疯狂。
顾商拿出一瓶洋酒,顾业山珍藏多年的。他本身酒量不太好,全靠后天练,一点没遗传顾业山千杯不倒的技能。
可好死不死的是,自从喝过一次价值一百四十七万美元的威士忌后,顾商就有点爱上了酒的味道。
原来不是不爱酒的味道,而是酒不够贵。
顾商揉江堰的耳朵,“喝完睡个好觉吧,小狗。”
江堰垂下眼,“好。”
好酒都是酣甜醇香而不烈不刺激,一般人喝了酒上了头都是大说特说,将所有不满与难过倾泻出来。
可江堰不,他越喝越安静,一言不发,也不上脸。
顾商都不知道对方到了什么程度,他竖起食指在江堰的眼前晃了晃,“小狗?”
江堰抓住那根手指,贴在自己的脸上,他说:“……不要喊我小狗。”
“小狗怎么了?狗狗那么可爱。”顾商去揉他的头。
江堰道:“我不喜欢。”
“好好好,”顾商哄他,“那喊小鸟?”
江堰不说话了,看样子是可以喊。
“别喝了。”顾商失笑,这是醉了吧?
千灯湖一梯一户制,一整层楼都是顾商的,左边是面对江水与绿叶,右边的大玻璃窗则可以看到都市的繁华,无数盏灯光组成了泾南的夜景。
两人坐在吧台上,雪人跳上来,蜷在江堰手边又要睡。
顾商忍不住捻了捻小猫毛茸茸的尾巴,“咪咪,你不是猫,是猪吧?”
江堰坐在对面,说:“它叫雪人。”
顾商的身侧是点点模糊的亮光五颜六色,宛如下凡的明星,这些灯光照射在玻璃上,又反映在顾商的脸上。
江堰忽然站起身,身体前倾,越过吧台亲住顾商。
一股酒气,但是是甜的。
光打在江堰的侧脸上,衬托得五官越发俊朗英气,“你好看。”
顾商背靠高脚椅,衬衫挽到手肘处,抬手倒酒,只给自己的杯子倒,他嘴角勾着,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知道。”
江堰盯着他,瞳孔却有些涣散,眼前有好几个顾商,他嘴唇似乎有些犹豫,挣扎几番,还是道了出来:“我应该是喜欢你……顾商。”
顾商顿住了,但也只有那几秒,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醉了,听到的那一瞬竟有一丝的眩晕。
不过,他很快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亲江堰的下巴,“我也知道。”
谁能不喜欢他?他的小情儿没有一个是不喜欢他的,他长得好,有钱有权,没有特殊癖好,有求必应,就连分手都能拿一套房子,他们有什么好不喜欢的?
在此基础上,江堰多了一种本能依赖,在最脆弱的时候,依赖一个帮自己的人,是很正常的。
顾商扯了扯嘴角,要是谁能在他17岁的时候出现,他也会爱得孤注一掷。
江堰不看他了,侧过脸去看窗外。
见他这模样,顾商又心疼了,他捧住江堰的脸往上抬,“我也最喜欢你。”
他和江堰在一起时的确最放松最开心,以至于两年合同即将到期,他还想再续两年。
好半晌,江堰才问:“真的?”
“你知道我给你拒绝了多少个潜规则吗?”顾商低头,同他额头相抵,“每当我收到一个,我就不想继续捧红你了,不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眼馋我的小鸟。”
江堰扬了扬下巴,想去亲顾商的唇。
顾商笑着抬头,使坏地不让他亲。
两人从吧台纠缠到沙发,顾商手里还拿着酒杯,被压在沙发上时洒出来了一点,他手腕一阵凉与黏腻,“杯子,我要放下。”
江堰支起身来,他伸手拿过酒杯,喝了一口。
好几杯下肚,顾商也有些上头了,他躺着朝江堰笑,满是挑衅之意。
江堰居高临下地看他,忽然将酒杯倾斜,还剩大半杯的酒全部倒在了顾商的胸口处。
顾商“嘶”了一声,衣服被打湿,酒顺着脖子滑至后颈,滴到沙发上。
下一秒,江堰的吻落在顾商的颈窝处,让后者被迫露出喉结。
顾商痒得缩起肩膀,“啊……你明天给我洗干净沙发再去上班。”

第26章 “他的野心。”
江堰开始活动,粉丝们都激动疯了,时隔一个半月首次露面,SKS大门被堵得水泄不通,甚至殃及了隔壁街道的交通。
不少粉丝发现,江堰的状态的确不好,整个人透出一股抑郁的气息。
同时,SKS宣布今年10月,A即将在H国出道。
掉队许久的江堰先在练习室自我练习两天,中午,他接到了顾商的电话。
“喂,”顾商道,“小鸟。”
应该是在跳舞,江堰的声音有些喘,他舔了干燥的唇,“顾商。”
“如果没记错的话,”顾商的声音笑吟吟的,“练习室应该有一面落地窗。”
“嗯。”
“走到窗边,往楼下看。”顾商说。
江堰照做,他其实有点恐高,没敢靠太近,但他一眼就看到了顾商的车。
“下来,”顾商笑,他去谈完项目回来,刚好经过SKS,“带你去吃好吃的。”
江堰现在浑身臭汗的,来不及回宿舍洗澡,只好去洗手盆洗了个脸,连带着把头也洗了,换上干净的衣服就下了楼。
一个月了,没有特别早的行程时,两人一起出门,顾商开车将江堰送至千灯湖的大门,经纪人会来接,偶尔中午一起吃个午饭。
周三,一个电台节目下班后,经纪人悄悄嘱咐A,手指往上指了指,投下了一记重磅,“听说上头要换人了……你们不要在公众场合发表一些站队的话啊,谨言慎行。”
由于A没有晚上的行程,所以有时候江堰比顾商还早到家。
他没有千灯湖的户主卡,只能在保姆车上等顾商回来。
试过几次后,顾商便带着江堰去办了个门禁卡,不仅可以自由出入千灯湖,还可以自由出入顾商的家了。是了,大家都说顾商被江堰哄昏了头,竟然连家里密码都告诉了,书房里有多少正山机密也不怕被偷去。
不过,更多时候,江堰会在练习室等顾商。
晚上七点,宋其亭又换下了一件老头衫,他看着仍然在纠动作的江堰,悄咪咪同林稚珉道:“兄弟,你有没有觉得堰最近特别的……”
他似乎想不到什么词比较合适,半天憋出来一个:“疯狂?”
的确,林稚珉点了点头,之前的江堰是他们五个里边对当明星最没有想法的,陈春不在后,便更没有理由了,可是最近……那拼命练习的劲头,比他们所有人都狠。
源源不断的汗滴至下巴尖,江堰撑着膝盖,用手背擦掉。
明天上台,他有一段舞蹈solo,一定要做好,不能出一点差错。
一开始大家以为江堰还未从悲伤中脱离出来,企图通过无休止的练习来摆脱思念。
后来,宋其亭不经意见听到了江堰打电话。
“今天又晚回吗?”
“好。”
“嗯,早点回来。”
江堰说话一直是那副冷淡平平的调调,可相处了很久的宋其亭还是听出了越来越低沉的情绪,以及,一些偏执。
又到晚上九点了,江堰从时钟上收回目光,最近顾商都很晚回家,不知道去干什么。
是厌倦了吗?
同样留到最后的宋其亭一转头,有些被江堰的表情吓到,他喊:“堰啊?”
江堰回神,“怎么了?”
“我要回宿舍了?”宋其亭说,“你和我一起回吧,我们今晚说要偷偷点烧烤吃哦!”
江堰摇了摇头,“我等顾商。”
于是宋其亭也要陪着一起等,直到晚上十点,顾商来了电话。
江堰一下摁掉了音乐,快步走到窗边,他贴着玻璃往下望,“喂?”
“我今晚不回去了,小鸟,”顾商说,“我让秘书接你回去,还是你同你的小伙伴们叙一下?”
江堰有些懵,他等了一天了,他想低声问为什么不回来,可又记得之前顾商被过问私事的不满,他张了张嘴,想说很多,可最后只“嗯”了一声。
电话挂了。
他好像又不怎么恐高了,只望着楼下出神。
江堰先将宋其亭送了回去,之后自己打车回到千灯湖,他展示自己的户主卡,摁上自己的指纹,电梯门打开,雪人跑酷一般地从房间飞奔至玄关。
擦擦擦,指甲刮蹭地板的声音。
江堰蹲下,雪人轻巧地跳到他的肩膀上,他低声道:“要给雪人剪指甲了,是不是?”
雪人:“喵~”
江堰给雪人弄好所有,洗了个澡后,早早地上了床,他睡在了顾商平常睡的那边。
明明同一张床,江堰将脸埋进顾商的枕头里,怎么顾商睡的这边都香一点?
夜晚,人总是脆弱多疑的,睡不着的江堰无休止地想念这张床的另一个主人,他想———
顾商现在在干什么?
和谁在一起?
有和谁躺在一张床上吗?
做着亲密的事?
越想,阴暗的气息越无穷无尽地冒出来,笼罩着他。
惴惴不安,患得患失。
江堰终于知道了,他们的地位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只要包养这个关系存在着,他就无法真正的得到顾商,甚至,他连询问顾商的个人行程都不配。
明明他和顾商的关系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好了,可目前的状况早已无法满足江堰的野心,他想要更多。
包养已经开始,他失去了同顾商处于平等位置的机会,那他只能尽可能地缩小这些差距。
想舅妈了。
“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讲?”顾商皱紧眉头,“我的这百分之二转给你,能顶上吗?”
岑青摇摇头,满目都是疲惫,他已经同傅沙斗了快一个月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说服了大部分股东将股份卖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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