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成名—— by图南鲸

作者:图南鲸  录入:07-02

何今安。
顾商对他早就新鲜度过去了吧,是想捧别人了吧,电影不过是顾商抛弃他的一个借口罢了。
他找了整整一个月,问遍了所有认识顾商的。
最后江堰绝望了,他说出了那一句“我恨你。”
这个世界除了顾商,只有另一个人能让他思念,他感到了无助,只能去找舅妈。
他额头抵着陈春的墓碑,望得却是右边的方向,那里应该停着顾商的车,顾商正坐在里边处理公务。
再晚一点,顾商就会喊他:“小鸟,回家了。”
于是江堰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五个小时过去了。
好晚了,天都黑了,为什么顾商还没有喊他回家。
然后他就开始流眼泪,泪水滴到土里,因为他意识到,再也不会有人喊他回家了。
当天晚上,他就梦到了陈春,陈春心疼地叫喊着,亦如当年小时候在乡下,她乱哼着不成调的调调去哄:“不哭不哭的哟,大雁翅膀长长,往高高的天上飞飞~我们雁长得高高,不哭不哭啊。”
可是他找不到方向了,飞得再高有什么用?
顾商沉默了,他当时去国外找岑青了。
江堰此刻的表情太可怜了,犹如一只弃犬。
可顾商看起来并无一丝怜悯之意,他忽然动了手,掐过江堰的脸。
江堰猝不及防,被扯得膝盖磕上了地板,半跪着,变成仰视顾商的角度。
顾商看着委身于他两 腿之间的江堰,审视着江堰脸上的神情,“所以你没做?”
他不用背叛这个词,因为江堰去演Muss投资的电影就是背叛他了,只是事情大小、会不会抛弃的区别。
而窃取资料想要做的不动声色,那么通过第三方——电影,的确是最合适的。
江堰说:“我没有。”
顾商甩开他的脸。
两人又不说话了,一时之间要消化这么多背后的事并不容易。
顾商尚且艰难吞下,江堰更是咽了又吐,嘴巴外边堆积成山。
七年的隔阂与恨意应该是要消失了,可他们已经不懂得如何相处。
“那你呢?”江堰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出来找别人?”
明明已经有他了,明明他就可以让顾商睡着。
是为了找刺激吗?不然为什么找别人?他一想到这个就被愤怒冲晕了脑袋。
顾商冷笑一声,却还记着:“当然是缺了男人会死。”
这几句话,当然不能这么简简单单地揭过去。
愤怒上头,江堰都忘记了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他磕磕绊绊道:“我那是气疯了……我、对不起,顾商……我没这么想。”
仿佛看了一场闹剧,闹剧结束后,顾商有点累了。
作为正山的决策者,看事情的高度不是平常人能想象的,他自然不会傻白甜到只根据两个人的话术就全然相信,不然正山早破产了。
其中还要太多的蹊跷,需要清醒过后仔细想一想,而不是在接近十二点的夜晚。
目前顾商不想动脑子,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他一边怀疑着这件事的真实性,一边心想:那又如何呢?纠结七年前的一件事有什么意义?
最多,不过是让他使用江堰时少些芥蒂。
明天还要早起上班,顾商赶走江堰,直接在御庭睡下了。一躺下脑子就转起来,全是慕色那些话。
七年前的秘书和助理都离职得七七八八了,顾商着手让秦则雪重新调查这些人————七年前查过一次,但什么都没查出来。
他要看证据,口说无凭。
接下来这几天,两人都没见面,不约而同地给彼此一点时间。
一个大早,助理过来接顾商去正山,出了千灯湖,在通往外界的那条路上,顾商看到了江堰的车。
两辆车相安无事地保持距离行驶着。
只是,到了一个岔路口时,应该往左去SKS的江堰,却往右拐了。
顾商没有多想,可能是去拍摄地什么的吧。
直到———
刚将一个设计稿打回去的顾商接到通知,明年夏天,作为我国唯一一位受到U国夏玫红毯邀约的影后杜仙,她的礼服就决定在国内两大高定巨头Chansan和Muss里边选择。
秦则雪找到顾商的时候,后者正在正山高层的空中花园吸烟。
顾商其实不爱抽烟,味道不好,染在衣服上更是臭。
秦则雪把一袋东西放在花坛上,“药,不是说胃又疼了。”
顾商苍白着脸瞥了一眼,就着水吃了两粒。
秦则雪道:“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些人还没有后续,因为太久了,所以需要点时间。”
顾商“嗯”了一声,他忽然记起了,往右,是去Muss的方向。
太荒唐了,太轻飘飘了,顾商越想,不真实感反而越强。
不单是数字7,是84个月,是2520天,每一天都实打实24小时地过去。
真是误会会等到七年之后再说?
他是去了国外一个月,可一二三四五六年后的怎么不来说?
非得是慕色失权的半年后?非得又碰上一个竞争项目?
刚好就那么巧?
刚好他找人时江堰跑过来了?刚好这个人是SKS的,能随意被江堰喊走?
刚好江堰说要打给慕色?
刚好慕色在醉酒?
醉酒了刚好把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醉酒后还能想起七年前的细节?
刚好。刚好。刚好。
太多疑问点,太多刚好了。
而且……如今顾商想起来,江堰的回答是不是太快了点,快到几乎不用思考,像是一大早就对好口供似的。
顾商蓦地从脑子里冒出一个词,是了,江堰是Muss的股东,慕色也是,他们两个是利益共同体,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半夜凌晨的慕色还打电话给江堰,不知道在说什么。
莫龄秋死后,顾商一心被顾业山培养,他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那时的顾商不愿学、不愿记,而坚信他妈把他养傻了的顾业山,将他送到了电疗院,一边教一边电,直到顾商屈服,直到他把两个字刻在心脏上。
利益,一切以利益为前提。
慕色打不过他姐,走投无路了,所以和江堰两个人演了一出戏,把这锅推到秘书或者助理身上……想让江堰再次获得他的信任,进他的书房。
虽然Muss掌权人的位置目前落到了慕希身上,但如果慕色成功拿下这个项目,就不好说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顾商不想再被咬一次了,太疼。

一辆奢华的银灰色跑车驶入Muss总部的停车场,江堰找了个角落,停好。
他现在有钱了,却没有买贵的车———当然这辆车不是他的。
他的是一辆全黑低调的大奔,也只有这一辆。
或许是从前苦日子过惯了,他不同一般暴发户作态,反而像只松鼠一样不停地揽啊揽,藏进树洞里。
今天Muss开股东大会,他作为股东自然要参加,但他去的次数不多,毕竟这张脸还是不大好露面。
这次来也不是去开会的,他坐在车里,耐心地等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江堰指尖有点痒,想抽烟了。
他是在离开顾商的一年后才学会抽烟的,那时候A开始登顶,忙碌且压力大,一抽便再也戒不掉了。
他额头抵着方向盘,给顾商发了条消息,但顾商没有回。
又过了十分钟,江堰下了车,他戴着藏蓝色的鸭舌帽和口罩,往左侧边的楼梯走。
慕色脸色极臭,狠狠甩上进停车场的门,慕希那女人,以为自己夺权了就很牛似的,在股东会上竟半点眼神都没分过来!
有钱人的停车场都是金碧辉煌的,慕色的专属车位在右侧最后一个,他一边骂一边走,恼火极了。
经过一个石柱子,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皱了皱眉,转头———
江堰没让他做出这个动作,毫无犹豫地出手,用黑袋子套住了慕色的头往后一扯,收紧,然后一脚踹上人的腹部,一串下来干练快速,没有多余的举动。
慕色惨叫一声,混乱中,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跌倒在地,他被人扯着头拖着走,十几万的衣服报废。
江堰压抑的愤怒与阴鸷隐藏在口罩底下,他把慕色拖到了车后。
慕色的车很大一辆,挡住两个人绰绰有余。他惊恐地大叫着,眼前一片漆黑,下意识地在脖子摸索着,想掀开这个黑布袋子,但来不及,一下比一下重的拳打脚踢落在他身上。
口罩底下的表情未变,扬起的手臂肌肉流畅鼓起,江堰咬着牙关,被衣服遮住的脖子青筋暴起,下了狠手。
他中途甚至有空闲往下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
慕色:“别打了……别打了!我给你钱!给钱!多少……啊!”
可来人不求财,也不出声,无论慕色怎么求饶,也没有得到回应。
仿佛揍他就是此行的唯一目的。
揍完人,江堰又不知道干什么了,像一个做完了指令却还没被人输入下一条程序的机器人。
他呆站在原地一会,才漫无目的地回到了七楼。
上次分别时,他也是这样。
失魂落魄、心乱如麻。
顾商和他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总之大概意思是先各自安静几天。
那天的他不知是怎么回到七楼的,也不知在黑暗中坐了多久。
雪人饿得直叫才唤醒了他,江堰一看时间,竟然凌晨四点了,他在沙发上就这么呆坐了四个多小时,窗外都有隐隐变亮之势。
他的脚趾好像磕到了桌角,但不疼。手有些抖,给雪人盛猫粮的时候不小心洒了一地,又蹲在地上,一颗一颗地扔回猫粮桶里。
等捡完了,天也亮了。
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
经纪人打电话给他,让他起床,该上班去了。
江堰“哦”了一声,却还是傻坐着,望天空发呆。
阳光好刺眼,刺得他眼睛好疼。
直到经纪人又打了一遍,他才草草洗了个脸下楼,手机还差点掉进电梯与楼层的缝隙里。
经纪人一见他,被吓了一跳,“我的老天爷!怎么连胡子都没刮啊!”
江堰便侧过脸,看了一眼车窗的倒影,的确,胡子拉碴的,丑死了。
白天他要打起精神面对镜头,可是他实在没力气。
昨天的事,好像抽光了他的所有生命力,只留下一个死气沉沉的躯壳。
直到他下楼梯时摔了一跤,终于把所有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连忙全身检查了一遍。
江堰现在可摔不得啊!
庆幸的是,只刮到了膝盖,导演哪还敢让人继续录制啊,只说状态不好可以先调整几天。
江堰便鞠躬道歉,他弯下腰,连起来时都费劲。
好累,只觉得好累,七年里今天最累了。
可是他回到了七楼,也没有休息,不知道在干什么,只空虚地任时间溜走。
一连好几天。
他好像就没睡过,眼睛干涩,红血丝明显,只死死地不知道盯着哪里。
他不停地想,想顾商在舞台下看他,想顾商带他去跑马,想顾商亲他吻他,看着他笑。
想分开时两人的争锋相对,想顾商说讨厌他,想自己说恨顾商……
像几十小时连续播放电影一样。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暗,唯一不变地只有躺在沙发上的江堰。
他安静了,反思了。
七年前的他年轻气盛,冲动做事,有一点不符合他心目中的理想状态就患得患失,对于想要的东西永远急功近利,反而亲手断送了。
阳光又落了进来。
江堰悄无声息地侧了侧头,看咸蛋黄似的太阳,任由雪人用刚刚埋完屎的爪子去踩他的脸。
只有他感到烧灼的时候,好像才是活着。
他想………
顾商在做什么呢?
应该还讨厌他吧,毕竟他做了那么多恶心人的事……
他也,应该再没有时间沉浸在无限的懊悔中了吧?
他已经错过七年,又混账地伤害了顾商接近半年。
剩下的每一天,他都不想再白白浪费了。
作为竞争对手的顾商,在慕色进医院后的十分钟,得知了此消息。
慕色的左腿完全性骨折,左手臂骨裂,皮外伤不少,血流得也多。
顾商差点笑出声,顿时觉得胃都不疼了,比胃药还管用些。
可同时,联想力难以控制,Muss,慕色,他一下就想起今天江堰估计也在,禁不住的,一些离奇的想法冒了出来。
下了班,他驱车回千灯湖,结果远远地还未走进大堂,就看见一个鹤立鸡群的身影竖在里边。
上次两人见面,已是在五天之前。
江堰见顾商来了,抬了抬帽檐,低声说:“……我在等你。”
可顾商看着并无任何情绪波动,只“嗯”了一声。
特别冷淡。
江堰走近了点,“晚上上来吃饭吗?”
顾商看着对方,那天之后,江堰身上所有对他的敌意与戾气似乎都消失了,仿佛重新变回了一只乖顺的小狗。
有两种情况,顾商冷静分析。
第一,当年的江堰并不知情,因其中的一些误会对他产生怨恨,解开后态度顺势改变。
第二,装的。
这几天,顾商想了很多。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江堰凭什么恨他?江堰出演了电影,他一个不高兴,丢了有何不可?
之前有个小情因说了一句“他奶奶的”,顾商听着不爽,也直接让不用来了。
让他不高兴的东西,统统丢掉好了,本就是他的玩意,他想如何处置都可以。
再者,就算恨了,可如今误会已经解开,江堰为什么还要过来接近他。
真是他之前猜测的那样?
但,如果是第二种,也有些说不通。
当年江堰真偷了资料的话,应该觉得愧疚、心虚、恨不得躲起来不碰上他才对,怎么一开始还敢气势汹汹地那样对他。
总之,在调查结果未出来之前,顾商都持保持态度,“不了。”
电梯到达负曾,他进去刷上了卡,江堰竟没有冲进来强行突破他家,而是就这么在外边看着。
顾商骤然蹙了一下眉,见惯了江堰凶神恶煞的样子,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下……
怪可怜的。
电梯门合上,他顺利回到了六楼。
根据目前的信息调查到,当年唯一一个和江堰接触过的就是通知短信的那位秘书。
可两人的聊天记录中均无提及相关信息,日常生活中也没有私下见面。
所以顾商将侧重点放到了家里的那台电脑上,据他所知,江堰有时候会用他的电脑上课或者打游戏。
思至此,顾商再次在心里感叹自己当年的不成熟来,一个管理者的电脑涵盖了整个集团的机密,是连同一条船的手足也要提防的,竟随随便便地将密码告诉了江堰。
每想起来一次,顾商就怀疑七年前的江堰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
最近他都有按时吃饭,被许寄督促的。
桌子上摆了八道菜式,分量都很少,每一碟子三四夹的程度,顾商是那种为了活着才“进食”的人,这是为了让他保持新鲜感勉强多吃几口的办法。
这不,话音刚落,许寄电话又来了。
顾商还未等许寄说话,就道:“吃了。”
许寄:“哦。”
“你这阵子怎么又开始了,”顾商头疼道,“之前不是不问了。”
“江堰告诉我了。”
顾商不解,“嗯?”
“他打电话和我讲,你胃又出毛病了。”
顾商:“……”
“他让我督促你吃饭,”许寄道,“还说菜多的话你会愿意多吃几口。”
顾商尽力回想,可是被关着的那几天,不是青菜瘦肉粥就是瑶柱骨头粥,不是撕碎的鸡腿肉就是切丁的牛肉粒,每天就是一种粥一种菜而已。
江堰哪里得出的结论……只能是七年前。
那时候的确是江堰做饭,可那时候的他也是那样的么?
顾商没有印象。
吃饱后,他躺在沙发上。困倦有些上来了,但倦偏多,睡是不可能睡着的。
就在这时,楼梯门被敲响了。
江堰忍了好几天了,他真的忍不住了。
门开了,顾商皱着眉,似乎有被他的敲门声烦到。
江堰勉强收拾了一下自己,看着顾商的尖下巴,抿了抿唇,“今天上来睡觉吗?”
正好,顾商好几天没睡好了,他“大摇大摆”地上了七楼。
为了防止有私生饭,江堰进出千灯湖都得戴点遮蔽东西,一进门,他脱下了口罩。
恰好目击到雪人把桌子上的一颗樱桃推到了地上,他过去捡起,这颗自己吃了。
他说:“樱桃我刚买的,你吃。”
“你的脸,怎么回事?”顾商忽然道。
江堰愣了下,这才想起来,他没有隐瞒,“慕色划的。”
因为不疼,导致他都忘了这回事。
慕色挣扎的时候,手里攥着的车钥匙划到了他的脸,从鼻梁到眼下,长长一条。
经纪人差点没在他眼前直接晕过去,连忙带着去医院,好在医生说伤口浅,不会留疤的时候,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打完人,去完医院,顺便去了趟市场,买了一袋最大颗的樱桃回家。
顾商:“慕色?”
江堰道:“我们打架了。”
顾商闻言,也明显愣了下,随即表情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江堰怕樱桃被雪人碰了遍,于是去厨房重新洗了一次。
顾商有洁癖。
江堰心想,误会解开了,顾商也知道不是他做的。
哪怕顾商仍然不喜欢他,但时间还长……他可以用一辈子来追逐。
他想……再试试。

江堰问:“好吃吗?”
顾商敷衍地点了点头,他的水果都是进口的,的确没吃过这么酸的樱桃,他又吃了几颗,之后才进江堰的卧室。
一进门,就意外地被一处吸引了目光。
原本被盖得严严实实的那一张按摩椅,此刻不仅坦坦荡荡地敞着,还从角落的位置挪到懒人沙发旁。
在空荡的卧室里很是显眼。
江堰跟着进来了,他看到顾商的目光落到了那张按摩椅上,他面无表情的,喉结却跟随呼吸滑了下。
但顾商什么都没说,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像是已经将这台大块头忘记了。
江堰的眼睫重新垂了下去。
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按摩椅都长一个样,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顾商旁若无人地坐上了床,看江堰山一样的遮住了天花板上的灯,他催促:“愣着干什么,脱衣服。”
江堰在顾商面前坐下,但没有脱,他看了顾商一会,忽然道:“顾商,我们现在不是包养关系。”
顾商抬眼看过去,似乎疑惑了下,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是了,他总是忘记,江堰现在的身份地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被包养的对象。
所以?顾商皱眉,他没搞懂江堰说这句话的意思,或许是在暗示他不可能免费陪睡,于是他道:“你想要什么。”
江堰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同你说一声。”
顾商越发没弄懂了。
江堰掀掉了上衣,察觉顾商在看自己,他侧了侧头,企图避开一点这明目张胆的目光。
真要算起来,其实他们很久没好好的做过了。从重逢到解开误会前,他都带着恨,顾商都带着怒,粗鲁而机械。
江堰单手摁住顾商的胸膛,将顾商缓缓压在床上。
顾商注意到了,明明江堰还是那副没有波动的表情,盯着他的眼睛也一如往常,可里面包含的意思与之前的都不一样,说不出怪异与肉麻……他莫名其妙地抖了下,像打了个冷颤。
江堰:“冷?”
“不。”顾商又累又觉得不对劲,企图快速进行,手往下,打算进入激烈的成人频道。
可江堰一改往常那种一被撩拨就跟饿死鬼的急切,他低头去亲顾商的唇。
还是被顾商躲开,他也不死揪着不放,转为吻向顾商的嘴角。
舌面舔过,没立刻离开,而是用舌尖去戳弄,探进去勾着往外拉。
嘴角那一处都是软 肉,没有骨肉,一下下地跟随着外来者的动作变形。
“唔……”顾商觉得奇怪极了,伸手抵住江堰的肩膀,“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江堰认真道:“我想这样,可以吗?”
顾商一愣,每当他这么说,七年前的江堰会停下。“真相大白”前的江堰会置若罔闻,越弄越起劲。
总之不会是这第三种。
顾商一时之间有些走神,江堰的嘴唇便从他的下巴尖沿着下颌线一直往上,一路舔舔吻吻,烫的湿的,直到含住耳垂。
江堰之前从来没有那么详细地玩过他的耳朵。
来来回回,耳道都是湿的,好像进水了,能听到水声。
啧啧啧的。
顾商痒得缩起肩膀,整个人都在发麻,他不知道江堰今天发生了什么,总之真的很奇怪。
被动不是他的风格,他啧了一声,觉得被挑衅了,扯住江堰的领口推开,膝盖一撑,位置调换,他压住江堰,吻了下去。
终于回到了正确的频道,顾商回到了舒适圈。
可是渐渐的……
江堰的吻技突飞猛进,俨然有压过他之势,有几次顾商想重新勾回主动权,却被江堰又蛊了进去。
顾商忽的想起,岑青有次和他说:“我最近新交了个男朋友,我的天啊,那个吻技!我接个吻都晕晕乎乎的,整个人直接不清醒了,被人怎么摆就怎么摆。”
听别人讲述做 爱细节,顾商一阵恶寒,他嘲笑道:“接吻都能给你吻晕,废物。”
可这下,顾商好像……真有点那个感觉,意识是忽然迷蒙,然后又猛地醒过来那种。
两人谁也不服输,一直在争夺。
吻了很久,江堰想起身,被顾商按住了肩膀,他居高临下道:“就这样。”
顾商其实最喜欢这个姿势,所有的一切均由他来掌控,他微微低头,看江堰脸上的隐忍表情。
视线往下,经过心脏,停在……回到上方。
顾商定睛,他看到江堰心口的位置,有一圈淡淡的疤痕,像用小勺子挖了薄薄一层。
其实这个疤已经恢复得特别完美了,颜色均匀,没有凹凸不平,正面看都看不出来,只有稍稍侧着,有光亮的时候,才看出了一点点阴影小坑。
这什么东西,顾商眯了眯眼,他印象中,江堰的身体没有这个。
他按住了,“这是什么?”
江堰抖了下,似乎是被问得猝不及防,紧接着他抿住嘴,他想说“没什么”,想了想,换了一种说辞:“我现在不想说,以后,以后再告诉你吧?”
顾商睡着了。
江堰替对方盖上被子,顾商最后明显不高兴了,因此没让他尽兴。
他先去洗手间解决了个人问题,然后出去喂了猫,将没吃完的樱桃放进冰箱,之后才上了床。
推书 20234-07-01 :我靠美食拯救世界》:[穿越重生] 《我靠美食拯救世界》全集 作者:霓容【完结】晋江VIP 2020-02-13完结总书评数:541 当前被收藏数:1775 营养液数:290 文章积分:20,410,956文案:  社畜江直贤转生了,他转生到了个料理至上但料理技术非常匮乏的世界,而他的身份是某本小说中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