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厌—— by岚凪

作者:岚凪  录入:07-03

这曲子自然是那艳词俗歌,给客人助兴唱的。
这种时候若按圣贤书所言,徐执应当凛然拒绝,大喊:“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然后潇洒离去,留下一个孤高傲然的背影。
但徐执没那个骨气,甚至客气了几句,应承了下来,还当即大笔一挥,写下半阙词作为感谢。
不过三日,街边巷陌,那雅俗共赏的艳曲就传唱起来,一下又把徐执的头号推得更响。
徐执这么混了有一段时间,渐渐开始在心中唾弃自己。
到底是读书人,十年寒窗并不比别人轻松多少,腹有圣贤千言,而今怎能平白糟蹋自己的才华。
有道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自己如何能困在这皇城一隅
这样想了几日,徐执打定主意,留书一封,远走山河。
跨山涉险,趟水觅奇。
见奇峰嶙峋,眺南溟广袤。
游历五年,徐执心中开阔,见天地浩大,只觉自己过往狭隘,这天下十斗才华,再不敢夸口半句。
于是便抛弃旧名,自命求索,探这漫漫长路。
游历途中,自然危机四伏,偶然一次遇险,幸得游历医者尚仲秋所救,侥幸得以存留,如此两人共游交往,只觉得一知己。
两人分别前,尚仲秋告诉求索自己在空霄有处所,日后有缘还可以互访,听闻求索准备写一关于游历的书,诚恳拜托成书后借他抄得一份,两人约定后各奔己途。
待七年游历终,江山万里尽数在心间,求索挥毫泼墨,著写四方书,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记录,尽绘天下奇闻妙景。
两年书成,求索带着这心血之作回了皇城。
没想回了皇城,这呕心沥血之作竟还没四万书卖得好……
求索郁郁,腆着脸回青楼时看见她们正准备往外扔一个姑娘。
那姑娘伤痕累累,脸却没受伤,有几分异域风情,稍看一眼就被勾了魂魄。
那近十年没动过的色心在这一刻又蠢蠢欲动起来。
听路边议论,说这是北关带来的奴隶,脸是好看,但性子也烈极了,下了药还咬断了客人的一个手指。
求索知道这姑娘要是被扔到坟岗必死无疑,那几分骨气借色胆忽然横生,冲过去就要拦下来。
但骨气再硬也抵不过彪炳大汉的拳头,求索两下就被乱打出门,滚落在过路人脚旁。
那过路人驻足,垂头看脚边人。
求索艰难睁眼,看那人眼角桃花似含情,端得漂亮皮相。
“哟,求索兄弟,又见面了。”
若说起和尚仲秋的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
有尚仲秋的回春医术,这女子自然能保住性命,在求索的拜托下,尚仲秋添了一些钱,带着受伤的姑娘和被当得光腚的求索一起回了空霄。
在空霄上求索悉心抄写了四方书交给尚仲秋,后者大喜过望,颇为感动。
不过尚仲秋时时要下山救治世人,而且冬天过后常游医,无法专门照料这女子,求索听了拍胸担下了这个责任。
女子在求索悉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好,相对的……求索也因为自己手脚不老实被打得凄惨。
也是这段时间求索知道对方叫苏丽,是扎克那族人,年幼入关被抓去做了奴隶,北关还有一个弟弟,不知如今怎样了。
待春寒料峭,苏丽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就要回北关,求索阻拦不及,也是紧紧跟着。
两人一路向北,终于回了北关,刚得几分喘息,就听闻南冥入侵关中,压过万佚原要去两江,求索的归途就这么被断了。
苏丽在北关见了自己的族人,大家商议一番,决定试一试老一辈人说的过阑春山就能回到部族。
靠山上和苏丽的那些交流,求索勉强听的一知半解,听他们说北关山后还有天地也是讶异,他至今为止还真未越过阑春山。
大家犹豫一番,最终同意,与其在这北关提心吊胆过日子还要供人赏玩,不如闯上一闯,博一个自由前景。
见大家眼神坚定,苏丽缓缓吐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开枝簪子,挽起自己的长发:“既然如此,我们打点一番明日就启程。”
看着苏丽头上的簪子,求索恍惚,在怀里摸索了一番,拿出一个相似的簪子——唯一没有被他当掉的母亲的遗物。
如此方知此为扎克那族中女子的交互信物,有此信物在手,千里也能相认。
再看这群人,而今也算是知道自己母亲如何跟了父亲,竟有些悲哀。
看见求索手里的东西,苏丽厉声质问哪里来的,求索费力回忆自己年少门派里的人说的关于他的身世,一点一点吐露出来。
听过求索的解释,苏丽沉默,原准备撇下求索的她思虑一番,想着关中此时混乱,念及这人曾有恩于自己,决定带上求索一起出关。
一行人清理好一切,就是上路去寻那未可知的部族。
过关隘的时候,求索看见关口有一群似是名门的人在那里,打头的两个少年具是气度不凡,负剑而立,其中一个给另一个说着什么,周围一圈弟子模样的人站着等候。
求索看着感慨,道是一对璧人,想着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两人画进四万书。
彼时求索没有想到,这眼前两人就是那剑圣和寻时语。
休息一番,求索就此过了阑春山。
求索随扎克那族人摸索着穿过阑春山,等走过狭窄逼仄的穿山洞,只见眼前是无尽大漠,一望无边,在日芒下烨烨。
见此景,求索感慨,这天地之大,果真自然造化不可琢磨,自己穷其一生怕也看不完这世间万物。
沙中旅途艰辛,走了半月,托货物的马就死了一半,本来就艰难的旅途更变得茫茫不可知起来。
扎克那族人走到现在心中也颇为慌乱,不确定先人所说部族是真是假。
这之后的每一步都成了煎熬,只有苏丽眼神坚定,支撑着众人心中的信念。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见前方有了绿意,大家振奋起来,步伐也变得轻快。
只是没想费尽辛苦到了绿洲,族人听闻他们当中有不少是与汉人生下的混血,顿时嫌恶起来,而且族长易位,清除过往族长亲眷,这些混血的亲族有不少都已经流离不知所踪。
苏丽据理力争,但也没能得对方几分同情,现在他们千里跋涉,已是疲惫不堪,若是争起来定然讨不到半点好处,这般一想,苏丽只能忍气吞声表示愿意离开。
好在这些族人也不是全然冷血之辈,愿意给他们几匹漠中良驹,只是不得回归。
从关中来的混血听闻都是绝望,苏丽站在绿洲边界安慰大家,心中愧疚。
现在不知前途如何,只能暂时返回,想着在那关边山下还能与关中交易,勉强生存。
这返回没了初来的信念,脚程疲沓,当中有些人趁夜色悄悄返回部族,想着能求一安居,也有人不堪未知艰难,隐入沙漠不知所踪。
求索默默跟着,看苏丽在前面努力挺着脊背,勉强维持坚强,只是偶尔肩膀不经意垮下来。
求索心中怜惜,快两步赶上:“苏丽……没关系的,回去若是艰难还能入关,我关中尚有友人,说不定还能……帮上一帮。”
听这一言,苏丽强笑了一下:“若是不能自在生活,那关中日子也没什么好向往的。”
顾及苏丽幼年至今经历,求索明晓苏丽所想,不知为何忽然道:“不愿意也无妨,我会跟着你……保护你。”
苏丽长这么大,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说,觉得有趣:“你这般,还是好好保护自己吧。”
求索听了,不知哪里来的胆色,认真道:“我所言真心,苏丽姑娘不必怀疑,若有万一,定万死不辞。”
顿了顿又道:“我对苏丽姑娘有情,自然不会欺骗于你。”
看这个浪荡子第一次这么正经,苏丽闷声笑起来,忽然伸手,猛推了一下求索,后者防备不及就是从马上跌下,躺在滚烫的沙里错愕。
苏丽看着浑身沙粒目瞪口呆的求索,一扬首得意道:“想追扎克那族人的女儿,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才行。”
看苏丽恢复常态,一拉马走到队伍前端,求索忍不住苦笑,看来想追上苏丽首先要有一副好身板才是。
残余的人过上了游猎的日子,快到冬天不好野猎就在阑春山下驻扎交易,冬天过了就回腹地。裙二_彡棱留"久/二散(久)留<整理!此文
期间求索回过几次关中,没想因尚仲秋四处游医,他的四方书也遍地生花,抄阅流传甚广。
若是以往求索必然不会放过这个翻身机会,只是到了现在,心也安定了,只想安稳与苏丽过日子。
后来南冥教又入关中,来势汹汹,求索思虑一番,决定入关中把这事记录下来。
苏丽本不舍,但最后只是咬牙:“若你不回来,就算了。”
求索微微笑笑:“等我回来了,就娶你。”
留下这话便是入关。
关中山河凋零,求索忍痛一路记录,还有那惊天动地的正邪之战,经他笔跃然纸上,成了重要的史料。
等退了南冥,苏丽他们还没回阑春,求索决定上空霄找尚仲秋。
一去就听闻对方救了一个筋脉尽断的人,求索好奇去看,见到床上人一时无语。
“仲秋……你知道你救了什么人么?”
尚仲秋迷惑:“大概是一个中了清冥毒的人吧,也真是神奇,中了这毒还能活下来。”
求索:“……这是那南冥教主,傅慊,傅子厌,一手清冥毒功,狠辣绝然。”
“啊……”尚仲秋低低一声,表示惊讶,半晌道,“人都救了,总不能白白看他死在我眼前。”
“邪道尽是不讲道义之人,等他醒了若是恩将仇报我看你如何。”
“若真是如此……可能是我命该如此吧。”
求索:“……”
真不知道说他傻好还是善良好,不过看傅慊那样,估计生机茫然,这样一想求索也不再劝。
不过求索到底低估了尚仲秋的医术,过了两月再来就听尚仲秋说傅慊已经醒来。
求索惊讶去看,就见傅慊虚弱靠在床边睁着眼,擦尽那一脸血污,倒是俊极。
想着求索就不自主开口说什么邪道看着就是比正道多几分滋味。
之后因为这句话付出的惨痛代价,略过不提也罢。
等到了秋天,求索启程回阑春山,没想这一别就是数年,再见傅慊时后者带了一个忠心的护卫来这阑春山救人——
救那当年受了傅慊一掌如今活死人一般的寻时语。
也不知是不是这天意注定,只是不知是救赎还是劫数。
这期间求索闻邵无晦入剑庄,想起这少年当初跟着尚仲秋时对邪道恨之入骨的模样,没想这孩子不仅没有流落乱世,还搞出了一番名堂。
再考虑傅慊求索不免忧虑,听说穆疏雨驾鹤心中更是不宁,便是提醒傅慊自当小心。
未想到底是晚了,等傅慊离去,求索收到友人传书说医圣已西去,展信那刻几近气绝,只是傅慊已往陷阱而去,只能拜托苏丽过去帮忙。
边担忧着边前进,又到了绿洲边界,见那边大批人马,求索心中沉重。
不过没料到这些人不是追杀,而是逃命。
族中权利更迭,新任族长残酷暴虐,对上任族长的亲眷没有半点仁慈,一昧赶尽杀绝。
这风水轮流转,这群人也尝了一次这被迫害之苦。
求索倒不至于幸灾乐祸,带着自己的人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那新任族长却已经带人追了上来,转瞬就争斗起啦。
这些残余族人不是对手,很快就落了下风,求索扯缰欲退,马声咴咴,原地踢踏,似乎还是忘不了曾经的主人。
求索感觉揪心,这人难道还不如这畜生不成?
犹豫间,之前辅助求索的高大族人上前,拍拍求索:“求索先生,虽他们过往不待见我们,但也算宽容,若我们今日退了,日后怕是这绿洲边境也越不得半步,日子只会更艰难。”
“扎克那族人不怕战斗,何况还有苏丽她们,我们愿意……听你的指挥。”
其余族人眼神闪闪,似乎无论是战是退,是生是死,都是他求索一句话的事。
那边寻时语也是下了马,虽听不懂对方所言,但也知形势严峻,道:“寻某虽断臂,但尚能一战,若有危机理当相助。”
求索环顾四周,压下心间挣扎,最终咬咬牙:“那么,战吧。”
话音刚落,就有人扯马而去。
求索一群人的弓剑与凶悍战意。
寻时语失了一半威力的无妄十三式。
入战局不过转瞬,而战局变化也是须臾之间。
最终寻时语伤对方首领,求索瞅准机会机会当即斩那人于刀下。
见族长倒下,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人转瞬群龙无首,连连退却,畏惧地看着求索一群人。
求索都没料到赢得这么轻易,擦了擦脸上的血,呆了片刻,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但对方似乎并不承他们的情,折刀后,自愿退守沙漠,留这绿洲给求索一群人。
这世事果真难料,当初谁能想到这绿洲最后会落到这群他们为所不耻的混血族群手中。
求索也不是那种客气的人,若能在此安居,得牲畜成群,不必再流浪自然再好不过。
又等了近两个月,苏丽努尔她们回来,知道绿洲已经成他们的地盘并没有多么开心,只是郁郁看着求索,美眸潸然。
她带回来一个消息,只有一句——
傅慊身死白飒之手,白飒也因毒血侵蚀魂断羽归山。
求索听了呆呆站在那里,半天才道:“也好。”
这天下正邪不两立,若他们能同归黄泉共守不失为一件幸事。
求索他们开始适应放牧生活,不过舒服生活总比流浪生活适应得快,没多久那些牛马就被驯服得服帖。
一日放牧,有人通报求索,说那从未见有船来的河水似乎有轻舟从上游来,不知有没有人,也不知来意如何。
求索稍加思索,点了两个人,就是驾马往那河边去……
第四十二章 番外二 共白首
给傅慊和白飒一个容身之处对现在的求索而言自然不在话下,不过这人要求傅慊告诉他这些时日和白飒在船里都做了什么。
越详细越好。
不然住的没有,吃的不给。
傅慊听了,答应得痛快,揽着求索就往帐中去。
等在帐外的白飒无言,但只侯了一会儿就闻帐中惨叫凄厉,嚎穿了半边天。
白飒:“……”
傅慊和白飒顺利留在了这里。
第二天清晨,求索派人给傅慊一封信,听说是求索给的,傅慊没什么好脸色,但展信看见上面的字,神色有些古怪。
白飒那边还在床上趴着睡,感觉到有人坐床边含糊了一声:“我累了。”
对方轻轻嗯了一声,摸摸白飒的头:“不来了。”
听见这句,白飒安心继续睡。
傅慊忍了一会儿,又道:“求索说,剑圣找到寻时语前辈了。”
白飒忽然清醒,睁眼看着傅慊。
后者不知说什么,也回了一个无意义的单音。
几日前寻时语同野猎队伍一同入沙漠腹地打猎。
野猎战果丰厚,寻时语一行人准备返回,只是不巧半路沙暴,阻挡了前路,如此只能暂时找个地方避着,等沙暴过去再上路。
等沙暴过后已经是子夜,一轮皎月映得大漠一片清晰,银浪起伏。
没想刚走了没多远,就听远远传来月下狼嗥,一个沙丘后跃出来一匹沙狼。
那匹狼抖了抖自己的身躯,微微伏低身,暗绿的眼睛牢牢定着眼前的野猎队伍。
不多时,近十匹狼从周围围了过来,看起来是饿了不少时间,就准备搏杀,把这群人做肚中餐。
寻时语执剑,其他几个扎克那人也攥紧刀,沙中饿狼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尤其是这种十几匹狼群聚出击。
对抗一触即发,却忽听远处有马声。
不及马声近前,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只是瞬息,剑与月光融为一体,十几匹沙狼转瞬毙命。
血顺着剑滴落在沙地,那人背对着他们,站在月下,白发翻飞。
这剑法实在太过熟悉,连同那背影都没什么变化。
寻时语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被这景象刺痛。
剑圣与寻时语的队伍一同回来,傅慊听说了一秒怂,只希望剑圣晚点知道他们在这里。
未想剑圣回来那天求索就添油加醋把傅慊他们在这绿洲的事抖落了干净。
听闻傅慊他们也在这里剑圣倒没什么反应,只说无所谓。
说是这么说,但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剑圣和寻时语长谈了几日,就拭剑来找白飒切磋,美名其曰扶持后辈。,
实际上就是单方面吊打。
白飒日日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和剑圣比划一番,傅慊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也去帮忙。
但两人对着剑圣俱是心虚,纵是联手也是输比赢多。
每每看着两个人被打趴在地,剑圣就会冷冷道:“白飒,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么?还有你傅慊,当年与我一战的气势去哪了,你可是那南冥草包?”
白飒、傅慊:“……”
每次剑圣来收拾这两人,求索就包一些零嘴坐在旁边,看得不亦乐乎。
求索每日除了看这两人吃瘪,就是暗搓搓写自己的小黄书。
虽傅慊明确说过不准求索把他和白飒画进四万书,但日日对着这两人,求索文思泉涌,怎么可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没几日就偷偷写了一本正道首徒和邪道教主的爱恨情仇。
这本书从绿洲一路卖进关中,销量可观,求索靠着这本书又挣了一个盆满钵满,数钱数到手软。
傅慊知道了立马过来把求索打得七天下不来床。
绕是如此求索还是不老实,看见傅慊还是改不了嘴欠的毛病:“子厌兄好生威猛,把我弄得七天下不来床。”
语气极尽呷昵之能事。
于是傅慊一人吊打求索变成了和苏丽一起吊打求索。
剑圣每次来时路过求索房间,有些看不过去,上来劝阻。
傅慊倒是不多说,把四万书就是摊开给剑圣看。
剑圣:“……”
求索:“……”
自此之后傅慊和白飒清闲了,日日只用坐在房顶,一边吃零嘴,一边幸灾乐祸地喊:“求索前辈,再跑快点,剑圣前辈就在你马后一丈,再慢就没命了。”
求索苦不堪言,直道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受这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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