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挣扎：“如果是新同学的话，我也没有那么……”
“交给我没问题！放心吧五条老师，你可以忙你的！”虎杖悠仁已经极为担心地推着平清柊往医务室走去，根本没有在意他后半句话。
而平清柊也只挑眉送给他一个懒得搭理他的眼神，心中莫名痛快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剩下五条悟迎风凌乱，无比悲催。
虽说平清柊自知没有什么病，但借这个手段能够暂时远离五条悟，他也就顺势而为了。
就是有点对全心全意担忧的他的虎杖悠仁感到抱歉。
一路来到医务室，平清柊也因为愧疚没好意思推脱虎杖悠仁的帮助，被虎杖悠仁推着坐在床上，并且拿了个退烧贴贴在额头上。
“家入老师……好像又不在啊。”虎杖悠仁似乎对家入硝子不在医务室习以为常，熟练的翻箱找柜寻找着药物。
平清柊连忙阻止他：“我已经感到好多了，多休息一会就足够了，放心。”
“真的没事吗？”虎杖悠仁这才停下动作，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这副眼巴巴的模样有点像护家的狗狗，平清柊被他的神色逗笑，笑的更加温柔了：“谢谢，不过我真的没事。”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抬起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平清柊整理着衣襟坐在床上，一举一动中都带着赏心悦目的美感，忽然忍不住歪着头，对平清柊笑了下：“冬……你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啊。”
平清柊一怔，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虎杖悠仁掰着手指头数着：“你看，你长得好看不说，气质也很棒，就是莫名有种贵族的气息啦，品味举止都很高尚什么的……跟一般的人完全不同！”
“再加上实力高强，轻松消灭一级咒灵，性格还很成熟稳重……”越说，虎杖悠仁的脸色越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摸了摸后颈，连忙补充道：“总之，我非常尊敬你！真的！”
看着他亮晶晶的双眼，平清柊也觉得这个后辈很有意思。
他完全相信虎杖悠仁的话语，对方一看就是单纯又热情的孩子，所谓发自内心的尊敬也让平清柊感到了一丝愉快。
可就在两人其乐融融交谈之时，忽然间，方才还在傻笑着的虎杖悠仁倏地整个人气息一变。
原本干净的脸庞竟不自觉地延伸出黑色的花纹，且眼神越发犀利，就连瞳孔里也迸发出诡异的光芒。
那单纯灿烂的笑容一点一点落下，变得漫不经心，变得肆意戏谑。
虽然是同一张脸，但此时此刻，虎杖悠仁似乎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相当危险的人。
与此同时，平清柊还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的浓郁的负面咒力……这是……堪比特级咒灵的力量！
这到底是？！
平清柊内心一惊。
“哈、原来这小子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啊。”面前陌生性格的虎杖悠仁摸着下巴戏谑的笑着，用挑选货品似的目光不断打量着平清柊，有些嫌弃道：“什么啊，竟然还是个男人，无趣。”
“你是谁？”平清柊瞬间握住折扇，眼神锐利的眯起，特级咒灵的危险警告着他的大脑，让他绷起神经，不敢小窥对方。
对面的人却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以平清柊难以捕捉的距离迅速身体前倾，拉近距离，几乎贴着平清柊的鼻尖。
平清柊能够看见他脸上愉悦的弧度，以及眼底那浓郁的兴奋。
鼻尖在他脖子附近嗅了下，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性格陌生的虎杖悠仁脸上笑容越发张扬肆意：“仔细看看，这张脸相当不错，也比较符合本大爷的喜好……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成为本大爷的人了，明白了吧。”
平清柊：……哈？
你谁啊你？
平清柊都快气笑了，他从来没见过敢这么调戏他的人，真以为他是好欺负的吗？
他大概分析出了这是寄居在虎杖悠仁身上的特级咒灵，实力强大，不过……就算再强大，平清柊也有治他的方法。
“想让我成为你的人？”
对着性格陌生的虎杖悠仁微微一笑，平清柊缓缓伸出掌心，落在对方的肩膀上。
见对方似乎沉浸在他的服软中露出兴奋愉快的笑容，刹那间，他的眼睛一眯，折扇出手如电般猛地打在对方的身上。
“还是做梦比较快。”
啪的一声，金光四溢，同时大量封印的气息涌现其中，平清柊迅速念念有词：
“缚鬼伏邪！百鬼消除！”
“缚——！”
一道纯净的灵力就这样全部钻进了虎杖悠仁的身体里。
陌生性格的虎杖悠仁本来就这么挑眉看着他的举止，似乎想要嘲笑他白费力气似的勾起唇，根本不在乎他的挑衅。
但很快，他的脸色却倏地一变，忽然发现浑身的花纹就此消散，而他的意识也开始逐渐回归深处。
怎么可能？！
“你？！”两面宿傩脸上顿时露出愠怒的神色，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被人轻易逼回去，不可置信地看向平清柊。
但无论他怎么挣扎，最终却只能不甘心的就此渐渐消散意识。
临走之前，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平清柊，像是要将他深深刻在心底一般，冷笑道：“很好！很好！我记住你了，下次，绝不会放过你！！”
平清柊微笑朝他挥手，无声透出几分讽刺：“一路走好。”
两面宿傩最终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脸上的花纹全部褪下，令站在原地的虎杖悠仁的本体一阵晕眩，下意识踉跄的往后倒去。
“虎杖！”平清柊见状连忙扶了他的腰一下，帮他维持平衡。
虎杖悠仁缓缓睁开眼睛，眼中还残留着迷茫，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交换了身体。
但他一眼就看见正揽着他的腰、担忧俯视着他的平清柊近，那若咫尺的脸。
腾地一下，脸就红了：“欸？！！冬——！”
也就是这一瞬间，医务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门外传来了五条悟那笑盈盈的声线：“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久没回来，不会是背对着我在医务室里做些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就注意到医务室里的两人那仿佛拥抱一样亲密的姿势，刹那间停住了话语。
而一脸懵逼的平清柊和虎杖悠仁就维持着这个姿势，齐齐看向他。
讲究，才猛然恍然大悟：“……啊。”
好像……容易引起误会啊。
平清柊心中一惊，眼睁睁看着对面的银发青年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沉，隐隐也有杀意浮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他语气微妙的上扬，声音极轻。
却明显危险到了极点。
“——可以讲给老师我听听吗？”
“五、五条老师！”
不知为何, 明明站在他面前的是一直对他和蔼可亲的五条老师，虎杖悠仁却莫名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连忙向后与平清柊拉开距离。
倒是平清柊没怎么慌张, 毕竟这一切都事出有因，他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 只要解释清楚就没问题了。
“你来得正好。”因此, 平清柊主动解释道，“方才虎杖的身体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类似于特级咒灵威压的存在, 虽然被我暂时给封印了, 不过他怎么会突然从虎杖的身体里冒出来？又这么危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还没等五条悟说话, 虎杖悠仁倏地‘啊’的一声，让平清柊下意识看了过去。
“那家伙！果然又跑出来！！”虎杖悠仁咬牙切齿地捏紧了拳头。
见虎杖悠仁果然知道这件事，平清柊便直接问起了他：“他是谁？”
虎杖悠仁摸着后发丝, 无奈地深吸一口气：“他是两面宿傩，传说中的最强大的特级咒灵……因为重重原因，我吃下了他的封印物, 获得了他的力量，不过他封印在我身体里的力量仅仅只有两成, 但也已经相当强大了……总之他非常危险, 给你添麻烦了！”
虎杖悠仁歉意地看着他，对他双手合十用力鞠躬道歉起来。
“两面宿傩……传说中的鬼神。”平清柊蹙起眉, 若有所思，意识到了两面宿傩的危险性。不过没多想, 他就微笑着拍了下虎杖悠仁的肩膀，安抚道：“没关系, 不是你的错, 况且也没有受到了什么损失。”
虎杖悠仁这才松了口气, 对他灿烂一笑：“不过你竟然可以将那个两面宿傩重新封印，也太厉害了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吃瘪不得不回去，而且在我身体里也相当安静！”
虎杖悠仁双眼亮晶晶，期待地看着他：“每次你都可以封印他吗？”
“恐怕不行，只是因为他对我没有多少防备我才偷袭成功的，以后的话……就要看看我们实力的高低了。”平清柊眼底划过一丝精光，却并无畏惧。
这副自信又强大的模样，令虎杖悠仁更加憧憬他了，几乎眼底散发着崇拜的光芒。
而五条悟就单手插兜站在阴暗处，窥视着阳光下相互对视闲聊的平清柊和虎杖悠仁。
嫉妒、愤怒、杀意、冷漠……这一刻通通涌了上来，如同荆棘一般缠绕住他的心脏。
让他感到了刺痛，让他流淌着鲜红的血液，慢慢地攥紧了掌心。
即使知道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即使知道柊是喜欢他的，但是……
果然还是不行啊。
超级碍眼。
五条悟讽刺地勾起唇，自嘲地笑了下。
像是无法自控一般，心脏吨疼的同时，视线却不断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幕，将两人欢笑的模样，攀谈的模样，全部铭刻在心中。任由眼神暗沉，堕落到更加黑暗的海底。
……为什么呢？
为什么无论多么强势的占有，无论在柊身上留下多少标记，他也无法获得真正的安心呢。
明明他们已经是最亲密的情侣，他却似乎仍旧无法获取平清柊的心。
这种感觉……真讨厌啊。
凝视着阳光下温柔笑着的平清柊，五条悟却如同躲在角落里的怪人一样，内心越发陷入泥潭，越发偏执，越发不受控制。
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他，已经疯掉了吧。
但这没什么不好，如果这样能够得到柊的话……如果他能够彻底占有柊的话……
那就让他疯掉好了。
眼罩下的双眼浮现出浓浓的黑暗，五条悟唇角微微划开，勾勒出一个疯执的弧度。
“悠仁，辛苦了。”他用跟平常没有什么分别的语气，轻松地朝虎杖悠仁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老师就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欸？”虎杖悠仁被他突如其来的逐客令弄得一愣，迷茫地眨眨眼睛，“但是冬他……”
“剩下的事情——”
五条悟抬高的语气，覆盖了他接下来的话语：“就交给老师了……明白了吗？”
“……”不知为何，望着明明笑着的五条老师，虎杖悠仁却如芒在背，浑身冰冷。惊人的直觉在警告着他：不能违抗老师，要听从对方的命令，否则的话……很危险！
他最后抿紧唇，有些担忧地看了身侧的平清柊，见平清柊安抚地对他摆了摆手，才慢慢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而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内，五条悟则突然上前拽住平清柊的手，将他猛地拽进了不透光的黑暗中。
那冷漠的眼神里透着无法压抑的疯狂，将平清柊直接压在了墙上，高大的身体笼罩过去。
他俯视着正抬着漂亮的眼睛有些疑惑看着他的平清柊，心底呈现的暗色再也无法控制，这一刻，他只想宣告所有人，这个人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无法夺走！
但此时的五条悟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只能遵从内心的想法，在平清柊的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只有这样做，他才能获得一丝满足，获得暂时的安定。
而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吻上平清柊的时候，面前的人却忽然掏出折扇，啪地一下打在他身上。
虽然没有蕴含半点灵力，却直接打断了五条悟脑中的想法，难得停顿在原地，一时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垂眸看着他。
平清柊正认真地凝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解释道：“悟，这样不好。”
五条悟的气息倏地一滞。
仿佛被心爱之人当头棒喝一般，一桶冷水从头泼下，他抿紧唇，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柊……拒绝了他。
第一次拒绝了他。
胸口燃烧起来的不知是何情绪，但绝对比任何时候都要痛彻心扉，都要濒临失控。
他听到平清柊语气温和地说着：“冷静下来，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告诉我。”
但那话语，也早就抵达不到五条悟的内心。
在十年的等待中，这轻飘飘的话语，已然无法安抚他的世界。
他的世界漆黑一片，再也无法抓住光芒。
五条悟指尖微微颤抖着，几次想要抓紧那令人眷恋的温度，但尚存一丝的理智又在努力克制着，不能继续下去了。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会被讨厌……
那就再也没办法达到他理想的未来了，他需要继续忍耐才行，达成那策划了十年的计划。
他要忍耐下去。
冰封的心被再次彻底封印起来，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将那全部负面的思绪压在心底，不顾早已积累了太多黑暗几乎要爆发的伤痕累累的胸口，下意识露出了个与平时无一例外的笑容：“我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啊，只不过是太喜欢你了而已。”
“你说的对，在医务室会被其他人看见的。”掌心用最大努力才缓缓离开平清柊的手腕，五条悟直起腰身，背对着平清柊道，“而且你这么可爱的表情，我也不想被别人看见，对不对？”
“……”平清柊顿时被他戏弄得脸一黑，几乎是没好气地冷声道，“闭嘴！”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的五条悟，那额头暴起青筋一般隐忍的神色。
——几乎已经快要到达极限。
下午的时刻，正好到了一年级们相互对练的时光。
平清柊在这里也看到这一届的二年级三人组，禅院家的禅院真希、咒言师外貌清秀的狗卷棘以及……熊猫？
平清柊好奇地打量着熊猫，怎么也没想到咒术高校会招揽这些奇奇怪怪的生物。
不过一听说是他的老师夜蛾正道弄出来的……突然也不那么奇怪了。
“既然都是式神使。”这时，伏黑惠竟然主动朝平清柊看过来，一向冷静的眼底多了几分战意，“我希望你能跟我对战试一试，或许在你身上我能够学习到什么。”
“哇哦，很有趣的样子嘛。”熊猫等人都下意识吹了个口哨，欢呼鼓掌起来，就喜欢这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而平清柊也颇感意外，他本来是抱着参观的态度欣赏后辈们的实力的……
不过既然伏黑惠想要比试一下的话，倒也不是不行，毕竟他也算是伏黑惠的另一个养育者了。
“行啊。”因此，平清柊站起身，熟练地拿出折扇含笑道，“老规矩，式神vs式神？我们两人也1v1进行战斗？”
“没问题。”伏黑惠点点同意，但他很快就将目光落在不远处旁观的五条悟的身上，忍不住问道，“没有意见吧，五条老师？”
如果是平时的话，伏黑惠根本不会问这个问题。
但首先，一向都不会出现在这里旁观对战的五条悟现在出现就已经很反常了，更别提与平清柊说话的时候，五条悟的眼神更加锐利地刺向他，刺得他满头大汗。
“……”作为还算了解五条悟的人，伏黑惠意识到这大概是五条悟不开心的预警。
强烈的求生欲这才让他提前汇报了一下。
五条悟托着侧腮坐在台阶上，完全无视了众人小声议论他为什么会在的一幕，嘴角勾着微笑的弧度，先是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做出了ok的手势：“……当然可以。”
伏黑惠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勉强，突然就有些后悔主动提出与平清柊约战了。
但平清柊已经跃跃欲试地召唤出了式神扬羽蝶，随着折扇啪地一下打开，其中金光浮现，他的眼底也呈现出美丽的金色，完全是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再加上其他前辈同学那看戏欢呼的神色……伏黑惠脸色一黑，察觉到了什么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没办法，他只好努力忽视五条悟那正大光明投来的视线，叫出了玉犬，与平清柊争斗在一起。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平清柊与学生们打成一片，原本就相当压抑的心情又无法控制地降低了一层。
平清柊在这群学生中嬉闹着，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违和。
是啊，他本来就是花样年华的十八岁，跟学生们的年龄一样。
而五条悟自己呢，其实跟平清柊差了十年的时光。
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足以出现许多变故。
就算平清柊看起来根本不在乎，对他一如既往的好，但五条悟却敏感地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那是他无论怎样都无法获得的，与他人比起来的差距。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吧，他才总会感觉到跟平清柊之间若有若无地有着一层薄膜，无论他如何靠近，都无法将这薄膜打穿。
要是这十年的差距不存在就好了，那他们一定可以过得幸福……五条悟眼神晦暗着，忍不住发散思维的幻想了一瞬。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只有未来才是能够真正抓到手的东西，过去的事情无需后悔。
因此，他只要牢牢地掌控着柊，将他彻底变成自己的人，就足够了。
五条悟缓缓攥紧手掌，明明是这样决定的，心中却再一次体会到了那股烦躁不安。这份压抑没办法发泄，只能变得越发下沉，沉在寂静黑暗的湖底，笼罩起一切。
这时，身为辅助监督的伊地知洁高却忽然找到了他，打断了他的思考。
迎着五条悟那微微蹙起的神色，伊地知洁高有些紧张地夹着身体，低声道：“那个……上层想要请您去一趟，说是关于虎杖悠仁的事情还需要详谈。”
五条悟冷漠的只落在一句：“不去，没时间。”
就干净利落地拒绝了，根本不在意上层的想法。
他就是这样无法无天，身为最强的他依然掌控了一切，也有肆意的资本。
但这相当痛快地回绝却不禁更加令伊地知洁高满头冷汗，以前的五条悟虽然也很强硬，可也没有这么不留情面，恐怕今天心情十分不好啊……
但想到自己的职责，伊地知洁高还是硬着头皮努力劝解道：“这个事……事关两面宿傩，非常重要，上面说您务必得来一趟，另外，还有什么有人目睹了一个人在棺材里死而复活的传闻，就发生在附近的山坡上，他们似乎也想要找您商讨什么……”
本以为还得多费一番口舌，还不一定能够打动五条悟，结果忽然间，五条悟扭过头认真看向他，重复道：“死而复生？”
没等伊地知洁高详细解释，五条悟就顺势站起身，眼神留恋地看了操场上还在战斗着的平清柊，便足尖一转，转身离去：“啧，走吧，听听那群老不死的家伙们又想要说些什么。”
“……”伊地知洁高只当自己是缩头乌龟，什么都没听见。
五条悟迈着大长腿坐进了车中，扭头看着窗外不断在眼前变换的风景，一路上也却什么都没有说，保持着沉默。
他不说话，伊地知洁高更不敢说话，只是不断用眼睛偷瞄后视镜的五条悟，偶尔对上视线后，又猛地低下头去，根本不敢看他。
五条悟也懒得理会他，直到汽车开到无人的公路上，两边荒凉得没有一丝人影，五条悟却忽然抬起头，低声道：“停车。”
伊地知洁高一惊，瞬间踩下了刹闸。
然后他就看见五条悟自然打开了车门，站在外面的公路上，对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伊地知洁高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道，“这是……报复之类的？我率先回去您就会以这个理由揍我？”
五条悟扭头看向他，原本冷淡的脸上慢慢划开一道笑容：“真是讨厌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快点回去吧，我有事要做。”
当他这么笑的时候，伊地知洁高更加吓得浑身一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一踩油门，逃命似的离开了五条悟的身边。
而留在原地五条悟则捏了捏后颈，这才微笑着看向空无一人的四周，朗声道：“哈、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来找我麻烦的咒灵啊，还不现身吗？”
他的话音刚落下，一道咒灵的身影便瞬间向他袭来，其手中还爆发出恐怖的岩浆火焰，五条悟却连动都没有动，只是勾着唇愉悦地看着他。
于是，攻击正中了五条悟的胸口，那火焰便瞬间沸腾爆发，刹那间吞噬了五条悟的整个人影。
见这么轻易的得手了，那有着人形的四肢脸庞像火山似的咒灵落在地面，不禁得意地大笑起来。
结果烟灰散去后，他的笑声却戛然而止，映入眼帘的五条悟竟然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甚至一手插兜，随性而站，注视着他的表情依旧是不变的笑意。
咒灵冷静下来，不由狠狠咂了下舌：“……果然不是好对付的吗？”
“咦？会说话，原来是特级吗？”五条悟一歪头，打量着他判断道。
“怎么，害怕了吗？”咒灵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仿佛讽刺一般不屑看向他。
“不——”
五条悟缓缓勾起唇角，让唇畔扬起的弧度越发扩散。
最后，轻声呢喃：
“那可真是……太棒了啊。”
这胸口积压的痛苦，郁气，黑暗……终于有了地方宣泄。
而且，可以正大光明、无需束缚。
他可以尽情的使用力量，破坏一切，不必在意种种道德……毁掉所有。
哈……这实在是太棒了，不是吗？
这只咒灵来得刚刚好。
“嗯，提前说一下，我的手段可能会比以往更加粗暴些，你可不要怪我哦。”缓缓拉下脸上的眼罩，那微微扩散的蓝眸中呈现出明显的兴奋之色，像是歇斯底里、像是陷入疯狂一般，嘴角再也忍不住露出危险的笑容，“哈哈没办法啊……谁让你就是这么的‘不幸’呢。”
“我会尽量温柔地杀了你的。”
他屈起手指，病态的脸上赫然愉悦地大笑了起来：“答应我，最好别死得太快……好吗？”
下一秒，强大的咒力已然在他面前爆发，强力地笼罩了几乎说不出话的咒灵——
轰的一声，天崩地裂，震撼天地。
那恐怖的爆炸顿时席卷了咒灵面前的一切，咒灵冷汗直流，前所未有的感到了慌乱，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人非常危险，不可轻易招惹！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他到底招惹的是什么样的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