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方向出了错。”
洛凛接过了楚尘空矿泉水瓶，跟自己的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公安部在审问之前你抓住的教主皇衣，不过他嘴很严。”
“特殊调查局有个特别厉害的审问官，”洛凛靠在料理台上，“要不要试试看？”
“那我马上给公安部写邮件。”
就在那个瞬间，洛凛发现自己很想伸手，把楚尘捞到自己的怀里。
可是他没有任何动作，而是任由楚尘回到电脑前发邮件。
已经监视了楚尘好几天了，异常没有发现，反倒是觉得这么多年不见，楚尘越来越可爱了。
【洛凛好像在盯着你看。】
“完蛋，昨天晚上没有敷面膜，我皮肤状态怎么样？”
【没事，今天的你依旧光彩照人。】
第20章
洛凛盯了没多久，手机震动一下，打开看是尤旗发的消息：“洛凛，你觉得我能当1吗？”
？？？？
什么鬼东西？？
“叛徒！”
而楚尘却不知道洛凛跟尤旗之间的恩怨，他只看到了皱着眉的洛凛，便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问题。
“呜呜呜小木头，我要去敷面膜我觉得我丑到学长了。”
【你们人类真难懂。】
洛凛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去阳台给尤旗打了个电话：“你到底怎么回事？”
“啊，洛凛啊，我这边有点忙，等会儿再跟你说。”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这人怎么回事？见色忘友？
救命啊怎么会有0要去当1，当1有什么好的！！
电话那头，尤旗正接过橱窗里服务员递来的冰淇淋。前几代的网红爆款了，但胜在味道可口，本不是吃冰淇淋的季节，但排队的人还是很多。
“你要花茶的还是抹茶的？”尤旗问身边站着的简如琢，他今天穿了件宽大的灰色卫衣，整个人像是缩在衣服里一样。
“我都可以，你先选吧。”
尤旗把抹茶的递给简如琢：“这个最经典，给你吧。”
“嗯嗯。”
“下午想玩什么，我带你去。”
“我都可以，听你的。”
尤旗前几天又在同样的小酒馆里捡到了简如琢。
确实是捡到的。
简如琢坐在小酒馆门口开满月季的花坛沿边上，像是被人弄丢的小狗一样。
那个时候尤旗刚刚跟自己的好友说清楚了她的未婚夫到底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后，朋友一开始不信，四处求证后发现旁人其实都清楚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又哭又闹跟男朋友退婚。尤旗本想再去安慰她，但发了微信消息蹦出了“无法发送”的提醒。
想想也是，她以后面对自己也尴尬，只是偶然认识的朋友罢了，没有什么利益关系，不要就不要了吧。
就是以后没有人陪自己到处逛街，又要沦落到一个人去吃火锅的地步了。
还是有点失落的。
尤旗就想起了简如琢，想起了那家小酒馆。
简如琢一直没有给自己打电话，恐怕也是觉得尴尬吧。
不过自己还是很喜欢那家酒馆的，喜欢那种暖黄色的灯光，木质的桌椅，喜欢白瓷的酒壶里插了一支三叶草。
“我不小心把名片洗坏了，就想看看你会不会还来这里。”
尤旗只是一时兴起来的这家店，没想到会遇到简如琢：“你是不是傻，我不来你就要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等一等也不错。”
简如琢扬起笑容，在那样昏黄的灯光下暖得像梦一样美好。
尤旗跟他加了微信，带着他逛自己的工作室。打着让简如琢走出失恋的阴影的旗号，到处逛吃逛喝。把自己种草清单上的店铺全都拔了草。
今天下午就让他陪自己逛个展览，然后去吃个网红的泰餐好了。
简如琢真的好乖，什么都听自己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而且他十分给尤旗面子，不管尤旗带他去玩什么，他都会觉得很兴奋。
尤旗觉得他以前一定是那种被爸爸妈妈保护得很好的乖小孩，只知道学习和读书，到了大学背井离乡第一次接触恋爱就被个渣男给骗了。也不知道怎么去玩，什么地方好玩，对玩得疯的定义就是一天喝了两杯奶茶。
“哦对了，上午我的姐妹群里面在讨论这件事，”尤旗自己加了好多所谓的小姐妹的电报群，在里面分享各种帅哥的照片还有好吃好喝的玩意儿，当然更多的时候这里聊的都是些八卦。
尤旗身处风暴中心，自然是做了全方位的报道。很快群里就有别的小姐妹接上，说那个渣男已经失踪了，他们家里人好几天都没有联系上他，就快要报警去找了。
“你的那个前男友好像失踪了。”
简如琢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尤旗的消息这么快。
他默默地将嘴里的冰淇淋含化了吞下去。
就像那天被血染红的葡萄酒一样滚过自己的喉咙。
“啊？怎么会这样？”
尤旗却说得风轻云淡：“哎呀这种狗男人我知道的，肯定就是被退婚了面子上磨不过去，找个地方玩失踪，博取别人同情，你可不要上当，如果他联系你你不许理他。”
“嗯，我不会理他的。”
毕竟，他也无法主动联系我了。
因为现在的他——
在地狱呀。
“他真的很好，我都想开始考虑要不要开始一段完全不一样的恋情了。”
当天晚上尤旗给洛凛发消息诉说自己新的爱情。
洛凛只回复两个字：“叛徒。”
没什么好说的。
这种叛徒就应该被叉车叉走！！！
“哎呀但是我真的有点在考虑，感觉他好容易把自己弄伤哦，我就好想保护他。”
“你那个叫母爱泛滥谢谢，由于你现在想当攻了我觉得你是父爱泛滥，尤旗你清醒一点啊！当了1之后你要给0扩张吧！你以后就再也不能做美甲了。”
“卧槽？”
头可断，血可流，美甲不能丢！
“而且你还可能会得腱鞘炎。”
“啊啊啊不要不要，我不要当1，嘤嘤嘤。”
尤旗哭喊着挂断了电话，决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洛凛松了口气。
他倒不是非要拦着尤旗去追求幸福，而是觉得这人一会儿一个主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跟尤旗打电话的时候楚尘就在身后偷听。
原来当1需要给0扩张，不可以做美甲。
楚尘决定马上把自己的指甲修剪整齐，绝对不让洛凛受到一丁点伤害。
至于腱鞘炎——
平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手。
“怎么了？有事吗？”
洛凛挂掉电话回头，看到楚尘就站在自己身后明目张胆地偷听。
“啊，确实有一件事找你，”楚尘紧张地说，“我在想最近这段时间都需要调查吉利斐雪二代的事情，住在酒店里通过邮件交流确实有些困难，你们特殊调查局内还有空余的宿舍吗？我可以搬过去住吗？”
“有空的，我隔壁就是。”
说完这话洛凛就后悔了，应该说没有空的让他住自己宿舍的。
失算了。
其实这件事洛凛之前也考虑过，但是当时因为楚尘是国际联盟教授的身份，担心如果邀请得这么明显会让楚尘注意到他们的秘密窃听，所以就缓了缓，没想到现在楚尘自己提出来了。
“那我先给国际联盟中国区的负责人写个申请吧，看他批不批准。”
“国际联盟中国区？怎么还有这么个组织？那你回国这么久，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们？”
“额，这个事情说来话长。”
虽然国际联盟明面上是围绕着吉利斐雪构建的国际机构，但是大部分国家的内部都会成立针对异能者的部门，比如洛凛所在的特殊调查局。尤其是大国，在这一方面更不会认输。
国内拥有足够的财力人力去进行吉利斐雪的研究和调查，自然不会放任外国的机构进行渗透，在这么多年侦查反侦查的斗争下，国际联盟中国区现在就是个空壳衙门。
当时楚尘下飞机的时候，本以为组织会派人来接，没想到来的是个男大学生骑着自行车，还吐槽楚尘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的行李。
楚尘打了个车。
“哇靠，从这里到酒店得花掉200多的打车费啊，哥哥你好有钱，哥哥我就是个实习生你能推荐我去总部工作吗？”
“额你们负责人是谁啊，我能先去见见他吗？”
“我们领导是个爱吃大肠卷大葱的糙汉子，你要先见他？你见个酒蒙子干啥？”
当楚尘打通电话，对面传来一阵胡言乱语后，楚尘就决定自己单干了。
听说当年中国区的负责人是个风华正茂的青年，还是个牛逼的二阶进化，怎么这么扛不过时间的蹉跎，变成了个抠脚大叔。
楚尘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但申请进入特殊调查局还是得通过这位神仙。
不过神仙就是神仙，啥都没看就跟自己说通过通过都通过。国际联盟总部倒是有些不满，多问了几句，楚尘吐槽就你们中国区那个酒蒙子，你们指望他保护我？我已经被袭击一次了，再有一次就该GG了。
还有，要调查吉利斐雪二代啊！你们在这里磨磨叽叽，but来but去的，耽不耽误时间。
最后国际联盟松口，让楚尘去特殊调查局宿舍居住。
解决了这个大麻烦，洛凛那边也跟沈云和说好了，让楚尘住在自己隔壁的宿舍。
楚尘欢天喜地地准备搬家。
洛凛帮着他收拾东西，但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尤旗。
尤旗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桃花运啊，是烂出天际。
上一个正经男朋友坐牢了到现在还没放出来，现在又来个为爱当1，都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他正帮楚尘收拾行李，尤旗突然发了张照片过来。
是他和简如琢的合照。
长得还可以吧，确实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弱不禁风。
“学长？”
楚尘望见洛凛在看手机，立刻开启了AI小木头的精细扫描，发现是一张人像，突然警铃大作。
“哦，我一好朋友恋爱了，给我看他新男朋友的照片，”洛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非要把这件事说清楚，“你看，这就是他那个新的男朋友，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楚尘接过手机看了一眼。
“尤旗的吗？”
“对，”洛凛叹了口气，“尤旗还要为他去当1呢！我不理解！”
楚尘放大了一下照片：“柔柔弱弱的就不可以当1吗？谁说的。”
“嗯？”
洛凛的眼睛亮了一下。
第21章
东西倒是搬好了，沈云和还特地给楚尘整了个欢迎仪式，就好像楚尘不是来协助调查吉利斐雪二代，而是来加入特殊调查局这个大家庭的。
“你能别跟奢侈品柜姐看我一样，激光扫射般地看楚尘吗？”
说起来之前洛凛的姐姐洛净让他帮忙去取个订好的包，还说自己卡里有积分，让洛凛挑个喜欢的礼物当作跑腿费了。
洛凛当时正在菜市场买菜，听到这个命令穿着凉拖就去了。
他那一身全是地摊货，结果就被对方当作激光扫射了，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然后堆着微笑问洛凛的预算是多少。
洛凛当时也没在意，就是觉得那眼神让自己不舒服。
但是后来他就被姐姐凶了。
“你特么给老子买身好点的衣服！妈的，现在全城都知道老子苛待弟弟，连件好衣服都不舍得买！气死我了！！！老妈还打电话让我给你安排工作说你们特殊调查局太穷了！！”
“哎呀需要什么好衣服啊，就你弟弟这个身材穿个水泥袋都好看。”
后来这件事怎么弄的洛凛也忘了，但那个柜姐激光扫射一般的眼神，洛凛记了很久。
楚尘分配到的房间和洛凛是一样的格局，70平，一人居，配了阳台和单独的书房，只是洛凛不喜欢看书，所以私自把书房改装成了健身房。
楚尘住进了特殊调查局，洛凛就不用再单独贴身照顾他，毕竟这里的防守固若金汤，再加上调查局内都是异能者，高手林立根本不需要自己再多费心。
看样子任务是变轻松了，但洛凛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靠在沙发上，游戏光碟还维持在一周前刚打开的样子。
不知道楚尘有没有时间跟自己一起打游戏——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洛凛掐断了。
到底怎么回事？楚尘一回来自己就心绪不宁的。
他们之间不管发生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洛凛躺在沙发上，抓了件衣服盖住脑袋。
刚才瞄了一眼时间，快到5点了，食堂开饭。
洛凛有些疲惫，告诉自己再睡一会儿，稍微睡一会儿再去吃。
反正不是楚尘做的饭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楚尘做的饭吧，就是太想念以前跟妈妈一起的日子。
那个时候洛总还没把自己接回家，他们就在小乡镇里挤在出租屋内，自己要是考得好，妈妈会做一大碗粉蒸肉，再炖个青菜豆腐。
后来妈妈走后，外公把自己送到父亲家里，他就再也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菜了。
姐姐和太太对自己也很好，但洛凛总觉得自己是个私生子，不配在待在那个餐桌上。
他其实很孤独。
虽然不想承认吧但是每次跟朋友喝醉蹦迪好聚好散之后，那群酒肉朋友就会做鸟兽散去，有的打车拉着小情人去酒店，有的叫代驾回家接受爸妈的斥责。
而自己只能收拾东西回调查局的宿舍，第二天清醒后头痛难忍还得收拾被自己糟蹋得体无完肤的客厅。
同事们偶然间的关心，都不属于自己。
“叮咚”。
门铃响了。
洛凛摘了蒙在头上的衣服去开门。
他嘀咕到底是谁闲着没事打扰自己emo，但一开门却看到了楚尘。
端着好几个菜的楚尘。
“学长，我做了几个菜，我们一起吃好吗？”
洛凛很难形容那个瞬间的感觉，就像自己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构建了一道心墙，但楚尘轻轻一点，那面墙就裂开了一个大洞，暖风呼啸得从洞口吹入，直到那面墙都轰然倒塌，洛凛只能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他觉得不是的，自己应该更冷漠一些，他们之间的过往并不美好，这里并不欢迎楚尘。
雨隹木各氵夭卄次
可真正面对楚尘的那一刻他发现很多东西并非自己的理智可以控制的。
“你先进来。”
洛凛低着头让楚尘进自己宿舍，然后借口去洗手间上个厕所。
他打开了水龙头，冲了下脸。
他高傲的自尊不允许他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脆弱的一面。，但心里闷闷的，难受得要死。
楚尘摆好餐具，他这次就带了两个菜，一个黄焖鸡，一个蚝油生菜，确实不太够，趁洛凛在厕所，赶紧去拿自己烤好的杯子蛋糕。
这个是亲手做的，楚尘之前学了好几个月才勉强学会，当时舅舅还抱怨吃了一个月的杯子蛋糕都快吐了。
等洛凛出来的时候楚尘都收拾好了，他眼睛看起来红彤彤的，楚尘问他是不是没睡好，洛凛顺着话往下说确实。
“那我给你准备热牛奶，可以安眠的。”
洛凛没有回答，拿筷子吃饭：“我们有食堂的，你不用自己做饭，很麻烦。”
“我还是喜欢自己做，”楚尘把杯子蛋糕推到了洛凛面前，“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新鲜出炉的吃起来会比较香。”
洛凛咬了一口。
很普通的味道。
但他还是违心地说这是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
“哪有那么好。”
“本来就挺好的。”
只是不属于我罢了。
洛凛低着头，他熟练地把鸡腿夹给了楚尘。
他们两个以前就是这样，洛凛总是会把最好的东西让给楚尘。
谁让楚尘之前总是一副挨欺负的样子，再加上洛凛他妈从小就教育他以后要疼媳妇。虽然后来洛凛喜欢男人吧，但对疼爱自己的伴侣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异议。
【他对你很好。】
小木头冒了出来在楚尘的耳边提醒。
楚尘当然知道。
“得想办法今晚留下来。”
【这就是你刚才吹了半天发型敷了一张面膜两张眼膜还顺带擦了绿茶身体乳的原因？楚尘，你现在闻起来像是在发情的猫。】
楚尘没有理睬小木头的吐槽。
吃完饭后洛凛刷碗，楚尘玩了把洛凛的游戏机。
洛凛大部分的游戏都是竞技类的，洛凛这个人玩游戏跟他做人一样猛，凑齐了装备往上冲，也不在乎技巧和攻略什么的。但楚尘就不一样，楚尘会先仔细阅读每个人的技能和触发条件，然后推算出合适的解答方式，在正式进入游戏里测试几次，最后一举通关。
楚尘把洛凛游戏机里的超级赛车给刷到了历史最高分。
洛凛刷完碗一看，懵了。
游戏记录就这么被刷新了，感觉自己打了这么久在楚尘面前就是个废物。
他还就不信了，跟楚尘开启了竞技模式。
但楚尘那套打法遇到洛凛就没用了，洛凛不按套路出牌，所以比到最后两个人就是一顿猛冲，靠运气吃道具，谁运气好就是谁赢。
玩到最后楚尘有点困了，靠着洛凛的沙发睡了过去。
等洛凛玩到最后赢了，回过头准备庆祝的时候，楚尘已经睡着了。
“醒醒？”洛凛推了楚尘一把，“该睡觉了。”
楚尘揉了揉眼睛，转了个身继续睡。
洛凛拿他没办法，又舍不得吵醒他，反正自己宿舍别的不说，宽敞的很。洛凛记得楚尘刚才吃完饭后就去刷了牙，看他一身打扮也是洗过澡的，那就在这里睡吧。
客厅不算冷，洛凛给他拿了条毛毯盖上。
深蓝色的那条。
很配楚尘。
大早上洛凛起来准备刷牙的时候顺带看了一眼楚尘，这货已经挂在沙发上摇摇欲坠了。
也不知道看起来那么安静乖巧的一个人睡姿怎么这么地惊天动地。
“你小心别睡到地上——”
洛凛伸手想给人扶到沙发上，可他自己也晕乎乎的还没睡醒，就这么给楚尘拽着躺在了沙发上。
调查局有几位身高体壮的举重运动员，为了适应他们的身高体重，沙发订购的是加宽版的，睡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我要刷牙……”
洛凛的话还没有睡完，就觉得眼皮子打架，根本睁不开眼，索性就这么睡过去了。
反正今天好像也没什么事。
应该……
没什么事吧……
【催眠喷雾生效，确认洛凛已入睡。】
小木头出声提醒，楚尘睁开那双蔚蓝色的眼。
金色的阳光被纱帘过滤成温柔的碎屑落在楚尘的身上，他润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如同光之精灵。楚尘撑着身子看着面前已然入睡的洛凛，伸手与他十指紧扣。
像是举行了某种神秘的仪式一般，通过这场仪式，他们可以心意相通。
“帮我订购一支蓝白色的花束，要白玫瑰和绣球，越大越好。”
【这么夸张，不像你的性格。】
“调查局真的好多男人啊，我得把他们比下去。”
楚尘摘了洛凛一根落发，放进透明袋里。然后去行李箱的内侧掏出了检测棒，将头发剪成小段放入检测口，滴入试剂。
【你在检测他的排异反应？】
“嗯。”
楚尘拍下试剂的反应，然后存储在电脑的云端里。
小木头没有多话，认真地帮楚尘订花去了。
刚刚传完数据，楚尘将试剂盒丢入垃圾桶，准备找个机会清理掉，还没动手，宿舍的门铃突然响了。
楚尘皱了下眉。
这才几点，怎么会有人这么早来找学长？是一起约着吃早饭或者是晨跑吗？这么亲密的关系？
有危险。
楚尘穿了拖鞋去开门，还特地解开了自己睡衣的第一二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想让门外的假想敌能够知难而退。
一开门，没想到是冯文。
不仅仅是冯文还有另一个妹子，拖拽着个行李箱。
“楚教授？！！！”
冯文的声音都快把天花板给掀开了。
这是洛凛的宿舍吧？
越过楚尘，得益于他超高精度进化的双眼，冯文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洛凛。
不过仔细想想，这是快要订婚的未婚夫妻，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但是在宿舍乱来就尼玛太刺激了吧。
救命啊！！！局长您倒是说句话啊！！！
“嗯是我。”
楚尘用身子挡了一下，他受不了冯文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就不舒服。
“你们，嗯，对不起打扰了。”
“没事，你找洛凛什么事吗？”
“这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小姑娘，叫何雅心，一阶段进化，在学校是学控制系的。以后是我和洛凛两个人带她，我就想让她先跟洛哥打个招呼。”
没想到能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
“洛凛还睡着就不打扰他了吧，”楚尘微笑着跟何雅心打招呼，说自己是研究吉利斐雪的研究员，跟洛警官是未婚夫妻，今天有点太匆忙就不多说了，再见。
关上门，冯文深吸一口气。
这是什么？楚教授把洛凛干得下不来床。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拿娇妻不当猛1。
“我还是直接带你去你宿舍放行李吧，现在大家可能都没醒。”
他以为洛凛醒了但洛凛被楚尘干趴下了。
何雅心在身后怯生生地问：“冯哥，就是，咱们调查局，民风这么开放的吗？”
“我们——尊重包办婚姻！”
但楚尘显然是不知道冯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看起来斯文可靠，但实际上八卦得要死。一上午时间，整个调查局都知道洛凛被楚尘干得下不来床。
“哟，洛哥你今天没请假啊，局长这人也忒过分了吧，不给你批假期？”
“老子没病请什么假！”
新来的何雅心也觉得洛凛活蹦乱跳，根本看不出来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爱的样子。
冯文点了支烟故作深沉道：“你不知道，你洛哥他这个人啊，死要面子活受罪，当年我跟他去西伯利亚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根冰凌插到他的腹部，血都冻住了，他愣是一声没吭，等到我们把歹徒抓住他才说自己受伤了，洛哥他这个人吧，就是个汉子。”
眼泪点点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于是当天洛凛收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润滑剂，红花油，跌打药，以及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给自己塞了个暖宫贴还有益母草。
洛凛还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接到一通电话，说是有个外卖让他拿一下。
是楚尘早上订的花。
一大捧白玫瑰，点缀了百合，绣球和满天星，洛凛人生中第一次收到花，从外卖小哥那里接过来的时候，他高兴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