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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渣男
电影两个小时, 还没看完季妈妈就已经从厨房出来催促吃饭。吃饭的时候，可能年三十真的有认真洗脚，白宣踩在最后一道菜上桌时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伯父伯母, 我回来啦。”他的脚受伤还没好全, 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但并不妨碍他的速度。
白宣眨眼间就到了桌前, 看着靳铭轩愣了愣，又扭头去看池羽, 同样愣了愣，然后可能不知道是该先跟谁打招呼, 站在那里表情逐渐纠结，好半响才下定决心般看向季林衍, “阿衍，这是你老婆？”
季林衍一副不是很待见他的表情，拉着池羽就着最近的椅子坐下, 不情不愿地回了句，“嗯。”
池羽见状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这样, 然后又重新站了起来, 朝着白宣笑，“你好, 我叫池羽。”
“我知道你，长得真好看。”白宣长着张娃娃脸, 说话时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我叫白宣, 是个演员, 你可以叫我二哥。”
“二哥。”池羽从善如流, “我有个同事特别喜欢你，是你的粉丝。”
“真的吗？”白宣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需不需要我给他签个名？”
话落，不等池羽回答又立马发出感叹，“哎，现如今像我这么上赶着为粉丝签名的演员已经不多了。”
池羽见他一副“我怎么这么好，我是天下第一好人”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笑开了，他愉悦地道：“好，谢谢二哥。”
“不客气。”白宣倾身拍了拍池羽的肩膀，“咱俩谁跟谁啊。”
明明才第一次见面，说得好像和池羽是好哥儿们一样。
白宣收回手，对着池羽又是挤眉又是弄眼，“以后季林衍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虽然打不过他，但是我可以带你出去浪，你看你是喜欢去酒吧来段艳遇还是去海边玩玩沙滩pa。”
他此话刚出，就遭到了季林衍的白眼，“你当着我的面，要拐我老婆出去浪？”
“不出去浪也行。”白宣认真想了下，“咱们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帅哥美男，如果季林衍欺负你，你就甩了他，我给你介绍更好的。”
“白宣！”季林衍气得差点拍桌子。
季爸爸在旁边和季妈妈交换了个眼神，什么都没说。这是孩子们联络感情的方式，他们做父母的不方便插手。
“干嘛呀？”白宣被季林衍一吼，顿时委委屈屈地瘪着嘴，戏瘾说来就来，他看了看季爸爸，又看了看季妈妈，指着季林衍控诉，“伯父、伯母，季林衍他凶我，他在病房里也凶我，想我一个病号......”
“你脚怎么回事？”没等白宣把话说完，站在旁边始终盯着他脚看的靳铭轩就沉着声音问了。
白宣立马眨了眨眼睛，转身双手一伸，直接扑到了靳铭轩的怀里，“拍戏的时候从威亚上掉下去摔的，你不要骂我。”
靳铭轩下意识搂着他的腰，脸色瞬间铁青，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将白宣抱到椅子上坐下，“吃饭！”
“哦 。”白宣老实了，但很快就又朝着池羽挤眉弄眼，“小羽，等会儿加个微信，我保障我给你介绍的对象个个都比季林衍高、帅、有魅力。”
呵呵！池羽偷偷打量了下季林衍，只见他脸色越来越沉，和靳铭轩坐在一起，仿若两尊煞神。他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二哥，季林衍对我很好，我们不会......”
“防范于未然，你不懂，我这是为你好。”
“白宣！”
“咳咳。”季爸爸终于听不下去了，主要是池羽第一次到家里来，他有点怕白宣太过热情将人吓跑了，所以不得不开口转移话题，“行了，人都到齐了，开饭吧。”
一家之主发话了，众人便都不再说话，规规矩矩地坐好，吃饭。
季家虽然家庭氛围轻松，但吃饭时却讲究食不语，一顿饭只除了季妈妈偶尔给池羽夹菜时发出声音外，都很安静。
大概四十多分钟，这段安静的用餐活动才结束。
保姆负责清理桌面，季妈妈拉着池羽说体己话，季爸爸和季林衍谈论生意经，而靳铭轩则指着白宣开始教训，教训完就加入到季爸爸和季林衍的谈话中，而白宣则在保证以后拍戏绝对小心小心再小心后，凑到了季妈妈和池羽面前同季妈妈诉苦。
时间就在这样的交谈中慢慢流逝，直到吃了晚饭，四个小辈才同季爸爸和季妈妈告辞。
季妈妈拉着池羽的手，给了他一个漂亮的小方盒子和一个红包。
池羽很惊讶，惊讶中还有几分受宠若惊，他忙摆摆手说不能收，季妈妈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这两样东西可是必须收的，盒子里的是咱们季家的传家物件，传媳不传儿，虽然你可能戴着不太合适，但没事儿，就收着就好。红包是习俗，新上门的儿媳或儿媳夫都有这样的待遇，妈妈这么说，你懂吗？”
池羽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季妈妈的意思是，季家上下都承认他和季林衍的这段婚姻，并对他送上了祝福。
他乖巧地笑着，恭敬地接下，带着感激地道：“嗯，谢谢妈。”
下了二环和靳铭轩和白宣道别，半个小时后池羽和季林衍回到了公寓。
“呼。”池羽朝着沙发扑去，抓过抱枕将下巴放在上面，狠狠吐了口气。
虽然季家家庭氛围好，没有谁给他造成压力，但他依然觉得不放松，无论如何都有些端着，这会儿回了家，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他欢快地晃了晃了脚，将拖鞋甩掉，整个人陷入沙发中。
季林衍凑了过去，坐在他旁边伸手将他半圈着，垂着眸子问：“累吗？”
池羽翻过身，抬眸和季林衍对视，“不累，来回都是你在开车，是你比较累。”
池羽没有驾照，因为在他成年后发生太多事，他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经济能力去考，所以无论去哪里都是季林衍开车，他有点心疼。
池羽伸出手，刚想去摸摸季林衍的脸，微信消息却在这时响个不停。
他将手机从包里掏出来，拿到眼前看，瞬间收紧了瞳孔。他有些惊恐地瞅了瞅季林衍，下一秒正准备将手机收回，却被季林衍扣着了手腕。
然后，聊天页面还在不停闪烁的图片就那样毫无遮拦地入了季林衍的眼。
池羽感受到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他挣了挣手想关掉微信，但没成功。
大概三十秒后，图片停止闪烁，但紧接着就进来一条语音，季林衍点了播放。
“小羽，你看你看中了哪个，我给你介绍，咱们这肌肉型男、年下鲜肉、高冷酷哥、大龄爹系什么类型都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先找个备胎备着准没错，你听我的，季林衍这个人不可靠。”
“这……”池羽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那些图片上，全是当红明星的半//裸写真照，确实……身材都不错。
季林衍察觉到他的目光，手一伸，直接将他的头转了个方向，“好看？”
语气有点危险。
池羽忙摇了摇头，“不好看，没你好看，老公最好看。”
季林衍眼神晦暗不明，他紧紧盯着池羽，半晌才移开目光，从他手中抽出手机，咬牙切齿地录入语音：“白宣，你要是再发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送你去国外，让你永远见不到大哥！”
他说完就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又回过头看池羽。
池羽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我……就是……二哥他一定要我加微信，当时妈也在，我总不能拒绝吧。”
他哪里知道白宣真的会给他发一大堆美男照片啊。
“呵。”季林衍冷笑，池羽瞪大了眼睛，“你不相信我？”
“怎么会。”季林衍俯下身子，和池羽严丝合缝地贴在一处。
夏季本就热，何况两人刚从外面回来，也没来得及开空调，就这样贴在一起温度骤然上升了好几个度。
池羽感觉浑身黏糊糊的很难受，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能不能，别靠这么近，很热。”
“热吗？”季林衍压了压下身，某个不知名的东西在他身上蹭了蹭，搞得人脸红心跳，池羽瞪大了眼睛愣在那里。
季林衍微微抬起身子，伸手去解衬衣扣子，“喜欢型男？”
“我没有。”池羽摇头。
“喜欢小鲜肉？”第一颗纽扣解开。
池羽又摇了摇头，“不是。”
“喜欢酷哥？”第二颗纽扣解开。
池羽快哭了，继续摇头，“都说了没有，是二哥他自己要发的，关我什么事儿啊。”
季林衍没有理会，继续解着纽扣。
“还喜欢看裸//男？”第三颗纽扣解开。
“我……”池羽盯着季林衍完美的胸肌线条说不出话了，甚至咽了咽口水。
“呵，果然，渣男！”季林衍停止动作，蓦地站起身，朝着卧室去。
池羽：“……”渣男？我？
池羽迅速从沙发上翻身坐起，盯着季林衍的背影看了两秒，趿着拖鞋追了上去，“季林衍你说谁是渣男？”
没有回答，池羽只听到了砰的一声，他被隔绝在了浴室外。
“……”盯着浴室门，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池羽又没有忍住，‘狠狠’踹了一脚。
季林衍混蛋，只给看不给摸，混蛋！
浴室门打开，季林衍裹着浴巾站在门口，看了看被踹的门，又盯着池羽的脚，从下往上移，最后定格在他的脸上，“看得出，你是真的很想和我一起洗澡，行吧，满足你。”
语气有点欠揍，池羽捏了捏拳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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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老子这放的是高利贷
踹了浴室门的结果就是又在浴室里承受了太多, 池羽最后是被季林衍抱回床上的。
“我的小盒子还有红包。”池羽躺在床上，看着季林衍开空调，又给他盖上薄被子, 伸手握了握季林衍的小指。
季林衍回握着他, “我去给你拿。”
他去了客厅，不仅拿了小方盒子和红包, 还顺便热了牛奶。
池羽先喝牛奶，喝完问了周五晚上没问出口的话, “季林衍，你总给我喝牛奶是不是嫌弃我矮？”
其实池羽不矮, 足有一米八，只是季林衍更高, 才总显得他娇小。
季林衍笑，拇指食指并拢，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下, “想什么呢，只是觉得你太瘦了，给你补充营养。”
“我很瘦吗？”池羽相当不解, 他觉得他其实还好。
季林衍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 最后落在腰上，“不瘦吗？抱起来没什么感觉。”
“……”池羽闷头喝完牛奶, 朝他伸出手，“我的小盒子和红包。”
季林衍将两样东西递给他, 顺便取走了杯子, 继续上个话题, “老实说小羽, 其实以前胖一点的时候, 更有感觉。”
后面几个字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挑逗，池羽心里升起密密麻麻的痒意，他朝被子里缩了缩，用那双水润的大眼睛瞪了季林衍一眼，“流氓。”
骂了一句后也就不再管他，自顾自地将小方盒子打开。
“是个手镯。”池羽惊喜地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是只玉质通透的紫玉翡翠手镯，算不得特别名贵，但也并不便宜。关键是，这个镯子的意义……非凡。
池羽在手边比了比，“挺好看的。”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去，连带着盒子一起放进床头柜，紧接着打开红包。
红包不是鼓鼓囊囊的，池羽以为里面会是三五百的现金，虽然以季家的财力三百五有些不符合身份，但池羽没有想太多，但谁知道里面居然是一张支票。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九、九百万！”池羽忽然觉得这个见面礼有些过于沉重。
他惊慌地看向季林衍，“这个、这个太……”
“太多了？”季林衍笑着揉了揉池羽的头发。
池羽点了点头。
季林衍笑容加大，“不会，你值得，说明爸妈真的很喜欢你，你放心了。”
他之前已经说过，怕池羽有压力，准备两千就好，但显然他亲爱的母亲大人并没有听取他的意见。不过这样也好，说明爸妈是真心接纳并喜欢池羽，他很高兴。
池羽想了想觉得季林衍说得也有道理，爸妈真的喜欢他，他确实很开心，可九百万也确实很多，“好多啊，不知道怎么花。”
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节俭，突然一瞬间又变成了小富翁，还有点无法适应。
“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季林衍转身去洗杯子，洗完后挨着池羽躺下，池羽已经将支票收好，见他挨过来朝他怀里钻了钻，“季林衍，可能有点不太合适，但我能不能，把元真接过来住两天，我、我后面可以给他租个房子，请个人照顾。我不想把他继续留在池家了，池迅昌这个人间败类，这次能拿元真威胁我，难保不会有下次。毕竟这么多年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池迅昌大概是财运到头了，投什么亏什么，他的生意就是个无底洞，我不可能每次都让你......”
“接吧，我会尽快解决池迅昌，等事情解决了，再好好安顿他。”季林衍打断池羽的话，爽快地应下了。
池羽抬眸看他，眼里闪着泪花，“你怎么这么好啊。”
季林衍将他抱得紧紧的，“我这么好，是因为你好，没有你，小羽，就没有现在的我。”
季林衍刚出生就被季家保姆从季家偷换了出去，然后跟着季家保姆和她的丈夫一起生活。
十八岁之前，季林衍一直以为养父母是他的亲生父母，虽然母亲脾气大，动不动就骂人、打人，虽然父亲爱赌、爱喝酒，同样动不动就骂人、打人，但他至少吃得饱、穿得暖。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幸福的，比起筒子楼里那些单亲的、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好了很多。
但这样的‘幸福’也并没有维持多久，十六岁的时候，养父母出车祸意外身亡，肇事司机没找到，因为昏暗的、偏远的道路上并没有监控。
于是，季林衍在十六岁的那年冬天，变成了孤儿。面对两具摆在眼前需要认领的冰冷尸体，他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警局的警察同志在得知他没有任何亲朋后帮他安葬了养父母，并将他送回筒子楼，给他买了碗热乎乎的面条。
那之后的第二天就是年三十，住在筒子楼里的人大多性格冷淡，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他们没有人去关注一个刚失去父母年仅十六岁的小孩该如何度过这个寒冷的新年，每个人的家里或多或少都添上了些欢声笑语，唯独季林衍，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失神到天亮。
年后他没有去学校，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他在家里足足待了半个多月，饿了就自己煮东西吃，渴了就就着凉水喝。好在家里还有存粮，他也自小学会了做饭，才不至于饿死。
老师找到家里时，他正因终于撑不住睡得昏天暗地。老师告诉他，可以帮他申请贫困资助，而且以他的成绩，奖学金也是年年不落，加上社区也会有补助金，完全可以支撑他完成学业，老师还告诉他，要好好读书才能够改变现状，如果以上还是不足以满足学业需求，老师也愿意帮助他。
老师很好，很温柔，季林衍盯着她温和的、慈爱的目光，点了点头。
他性格独立，从小坚强，适应能力也强，这次的事只是因为打击太大，加上年龄太小，才会变得困惑、迷茫和不安。一旦下定决心要去做，要去改变，他立马收拾好了情绪，回到学校努力学习。他要像老师说的那样，好好念书，为之后更好的生活努力奋进。
可惜好景不长，大概半年左右，在他即将过十七岁生日时，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堵在他的家门口，让他还钱，手中还拿着养父按了手印的欠条。
是高利贷！
季林衍不知道利息如何算的，但明明最初只借了两千，如今已经变成了二十万。
二十万对季林衍来说是天价，他的补助金、奖学金和贫困资助只能勉强支撑他完成学业，连多余的购买课外辅导书的钱都没有，所以他被迫开始打工挣钱。每个月工资的一半用来还钱，另一半他自己存下，为拥有更好的以后。
这样边工作边读书的日子持续了近一年，即将十八岁时，季林衍认识了池羽。
池羽看起来白白净净，乖巧可爱，但他性格直来直去，小脾气一堆，并且打架很厉害。他强势地闯进季林衍的生命里，对他说喜欢，为他打架，为他改掉很多坏习惯，为他努力学习......
季林衍承认，他第一眼见到池羽时，就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可他情况特殊，面对池羽热烈的、直白的追求，他只能拒绝。然而池羽相当倔强，无论他如何拒绝，他永远不减热情，并且细心地留意他的一举一动，然后，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那是个很平常的夜晚，池羽雷打不动地跟在季林衍身后，陪他走过长长的、没有灯的巷子。然后送他到家门口，再盯着被污渍污染的鞋皱起眉头，跟他撒娇，“季林衍，你看～”
话还没落地，催债的人就突然窜了出来。
“哟，小情侣在谈恋爱呢？”为首的刀疤男眯着眼睛看池羽，“小模样长得还挺好看，白白嫩嫩的，摸起来应该还不错吧。”
他说着话就上了手，想去摸池羽的脸，池羽下意识后退，季林衍上前一步挡在池羽面前。
“今天不是还钱的日子。”每个月还钱的日子是固定的，季林衍会直接打到对方账户里。
“哦。”刀疤男很不满季林衍将池羽护在身后，手上落了空他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液，“之前老子心情好，可以等你慢慢还，但现在老子急需用钱，那可就由不得你了，剩下的十八万八赶紧给老子拿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十八万八？”季林衍有些震惊，也有些愤怒，“我每个月给你至少三千，中途寒暑假至少五千，到现在我已经还了四万五千块。”
“小弟弟，你要搞清楚，老子这放的是高利贷，没有高额利息能叫高利贷？”刀疤男像是听到了笑话，突然朗笑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警局见吧。”高利贷违法，季林衍将用‘一半工资从池羽那里换来的’的手机举到刀疤男面前，不大的屏幕上，有模糊的画面在播放，是刚刚刀疤男说话那一段。
也就是说，季林衍掌握了刀疤男违法的证据。
这一举动无疑惹怒了刀疤男，“小子，你自己掂量掂量有几斤几两，敢跟我虎哥玩心机的现在坟头草都一尺多高了，老子弄死你就跟弄死只蚂蚁一样，你明白吗？”
“我明白。”季林衍挺直腰板，平静地直视虎哥的眼睛，“但是我有什么可怕的，我无父无母，与其被你们无止尽地压榨，不如放手一搏。”
“呵，你小子胆子不小。”虎哥怒极反而笑了，“但是你的小男朋友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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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不要忘了还有苏念安
虎哥将有些猥琐的目光从池羽身上扫过, 落回到季林衍身上，“啧，你这小男朋友的小模样长得确实好, 解决了你, 我再好好疼你的小男朋友，放心,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呸，恶心！”池羽听了这么久, 早就握紧了拳头，虎哥此时话一落地, 他就迅速扔掉书包，从季林衍身后冲出去, 一拳打在了虎哥的颧骨上，“凭你也敢欺负我男朋友，老子不揍得你哭爹喊娘老子就不姓池！”
池羽自小练的跆拳道, 又是学校扛把子，力道足不说经验也丰富，这一拳打得虎哥眼冒金星, 有种脸要裂开的感觉。
“你他妈的小杂碎敢打老子？老子今天非得撕了你们两个不可！”虎哥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 招呼着小弟们一拥而上。
战火一触即发，场面十分混乱。
季林衍已经记不清太多细节, 只知道虎哥这帮人混着社会，穷凶极恶, 什么阴狠卑鄙的招数都使得出。
池羽确实打架经验丰富, 但抵不住虎哥他们人多还携带工具玩偷袭, 很快就落了下风。而季林衍那时还从未打过架, 只能凭着一股狠劲和人对抗, 最后，两个人是在闻讯而来的警车鸣笛中逃过一劫。
池羽顶着一脸的乌青，坐在警察局的招待室里冲着季林衍咧嘴笑，“男朋友。”
语气似乎还有些得意。
季林衍看了他一眼，无奈摇头，“不是。”
“我都为你打架了，你还不接受我的表白？季林衍你没有心。”池羽控诉。
“好了，小情侣要吵回去吵，警局里禁止大声喧哗。”民警走过来，表情严肃地开始做笔录。
池羽冲季林衍挑了挑眉，那表情仿佛在说：看见没，所有人都认为咱们是小情侣。
季林衍抿了抿嘴，没说话。他当时想的什么呢？大概是得罪了虎哥那帮人，往后再难有安生日子，又何必非要连累池羽。
笔录做完，池羽被管家接回家，季林衍独自一人回了筒子楼。
虎哥一行跑得快，没有被抓，从那之后，季林衍确实时常被骚扰、被恐吓、被围堵。家门口用鲜红的油漆写着欠债还钱和死字，走在路上总能遇到高空坠物；要么就还是那条小巷子，三五个人突然冒出来，手里拿着棍棒，一言不合就动手。
池羽大概是被家里人带走，连续两个星期没有露面。季林衍后来问过，池羽没有说。
直到那天，季林衍再次被堵在小巷子里，虎哥的那帮小弟对着他拳打脚踢，放狠话说要是三天后再不还钱就弄死他，甚至拿了小刀想斩断他的小指以作警告，但就在小刀即将碰触到手指的那一瞬间，池羽又出现了。
紧接着，又是一场混乱的打斗，季林衍不知道池羽经历了什么，但他能够感觉到池羽明显应付起来很吃力，这样的结果是，池羽抱着已经无法动弹的他，承受了无数的棍棒和拳打脚踢，然后，再次被闻讯赶来的民警所救。
这一次，池羽和季林衍都进了医院，但季林衍基本是皮外伤，好得快，而池羽却有着严重的内伤，需要住院。
季林衍也是那时才知道池羽身上除了虎哥那群小弟打的新伤外，还有很多旧伤，是鞭痕，医生说可能是皮带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