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大侠会耍星际剑法吗—— by鼬饼

作者:鼬饼  录入:07-18

她问:“浩然怎么啦?”
“先生,没有娘亲,怎咩办?”付浩然不耻下问。
老师一惊,一天之内迎来了教学生涯的又一个挑战。一旁还在敷衍扮演任务的纪寒也停下了笔。
能来他们幼儿园就读的学生家长基本都挺注重家庭隐私的,填写入学资料也只写其中一个监护人,若非家长主动报备,一般老师是不会也不应去探究他们的家庭情况。
显然,付熙完全忘了这一茬。
“没关系的哦,”老师勾起温柔的笑,尽力挽尊,“每个小朋友的家庭组成都是复杂的,这都不是你们的问题,所以浩然可以只画一个就行哦,画爱你的家人……”
“唔……可似,有两个。”
付浩然眉头揪在一起,看起来苦恼极了。
这时,纪寒平静道:“我也没有父亲。所以,你不用太在意……”
谁想,付浩然踩着他的话音继续道:“瓦有两个爹爹!”
语气间,还略带骄傲。
“……哇哦,好厉害。”
自作多情的纪寒面无表情地应和。
等老师离开他们的小桌,付浩然才慢吞吞地意识到,这位漂亮同学方才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对这个比自己矮上一点点,又极其精致漂亮的同学极有好感。放下蜡笔,将身体摆向纪寒的方向,深吸一口气,认真而又诚恳道:“谢谢泥,安慰,修妹妹。”
结果,漂亮同学脸色黑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我是男的。”
他身上穿着正儿八经的衬衫,头发也是修剪得当,无法理解这人是怎么认错的。
付浩然震惊地将眼角稍稍下垂的狗狗眼瞬间给瞪成了铜铃。
这场失败的“英雄救美”故事里,英雄还不是英雄,美并不是美,救也没救成,还得累别人来安慰自己。
但他又很快想通了。
小时在长风剑阁,他也曾认错门内师妹的性别,管人家喊“师弟”从三岁一路喊到六岁,喊得师妹都觉得自己是师弟了,才被掌门师父逮住,痛斥了一顿,制止住他这一张冠李戴的行径。
武学上,知错能改,方能触碰到新的阶地,为人也当如此。
“对不起!”付浩然果断认错。
然后下次还敢再犯。
“对惹,瓦,不几道泥叫什咩。”付浩然认真地看着面前都人,神情灼灼,让人难以忽视他说的话,“瓦叫浩然!”
漂亮同学睨了他一样,没有回话,只是手指向他面前幼儿桌上贴着的定制铭牌。
不曾想,对方真的是个会认字,但可惜貌似只认得一半。
“鸡胸!”
付浩然持着黏糊的嗓音一声喊,差点把纪寒弄得脚下一踉跄,又见他抱拳对着
“什么鸡胸?浩然是饿了吗?”老师听到他们嘀咕,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付浩然的思绪火速被带歪,非常实诚地感知了一下:“饿了!”
幼儿园老师立即双手一合:“那需要老师给我们浩然一点小饼干吗,现在离晚饭的时间还有一会哦,先垫垫肚子。”
这个小孩太乖了,而且还热心帮助其他的小朋友,又不跟人争执,面对老师交代的任务,总是尽心尽力地完成,属于是会让幼教老师极为放心的那一挂。
一天就要过去,红花已经从手背一路贴到脸上,整个人看着精神极了。
“好!”
于是,付浩然快乐地被老师带去开小灶了。
而被忽略的纪寒,打自心底地产生一种终于逃出生天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纪老师出场的第一句话就是夹子音,啧啧(被打)

第7章 得亲善邻里
从前,付浩然是没去过蒙学的,只能听听剑阁师长们的零碎讲学,且为数不多能读到的书,都是些剑谱武章。
好在“蒙学”内学习的东西并不深奥玄妙,算数基本主要围绕1到10,语文顶多先让他们多熟读唐诗三百首,余下的音乐和美术,主打的就是一个快乐。
所以就算付浩然话听得、说得乱七八糟,应付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付熙蹲下身,与付浩然平视,言语间充满了认真,问:“第一天在班班,有没有老师或者同学欺负你呀?”
身为新晋的老父亲他已经担忧一整天了。
根据他畅游在儿童心理书籍时总结出的经验,“欺软怕硬”是遗留在人类身上的一种野兽天性,幼儿还没形成要遵守社会道德规则的概念,所以很多时候,越是不善于表达和交际的孩子,在校园里越是容易遭到欺负。
付浩然实诚地回道:“没哦。”
岂止是没有,除了他的小同桌对他不冷不热,基本上至老师,下到小班到学弟,都对他热情得不行,说一句众星捧月勉强不算过分。
付熙上下打量了付浩然一番。
脑中盘踞着幼儿园老师反馈的“他有些好动,今早爬上杆子,结果缺钙重心不稳,自己绊自己摔了”和那还泛着红的额头,结合付浩然平日里的表现,既觉得有些合理,又保持些许怀疑。
反复确认对方没有半点他脑补的“被欺压被恐吓,又不敢告家长”后,才小舒了一口气。
后头坐在沙发上的周温文合上笔记本电脑,走上前,先是瞅了眼茫然的小崽子,而后目光定定地落在付熙背后:“熙哥,我与你们一起吧。”
许是顾及白天闹出来的不愉快,也许是遵守他们一同关心付浩然的约定,他今天稀罕地早早回了家,此时更是主动地要一起出门,进行付熙日常的“溜”幼崽活动。
之所以要“溜”,也是因着付浩然那点营养不良的毛病。
要让一个人变得健康,往往需要饮食和运动两头抓。可是幼儿不适合太过剧烈的运动,左思右想,付熙便开始每天晚上带付浩然散步。
一人一头扣着防丢失的牵引绳在小区乱走,好几回周温文看见了,都觉得像是付熙牵了只蹦蹦跳跳的小狗。
既然是要运动,自然就不会坐电梯。
付浩然抢先踩着最后一格楼梯,跳落到下一层楼道,恰巧一阵金属碰撞出的“叮咛”响闯入耳中。
周温文为付熙买的这个家是市中心的复式顶层,他们楼下的住户是个长期旅居在外的,上一次回来住,已经是八、九个月前的事了,所以付浩然来到家了这么久,还没见过有人出入。
此时难得听到动静,他忍不住探头一望,有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拖着个大箱子走向了这层楼的屋门口,矮的那个还十分眼熟。
跟在后头的周温文见付浩然木头棍似的杵在原地,顺着视线偏头,也看见了熟人,原本轻松自如的状态在一瞬收敛:“纪总?您怎么在这?”
那人正是周温文连月来都在处理的项目合作人,纪丹扬。
“哟,周总好巧,我搬家呢。老宅在乡下,交通太不方便了,回国买的房子又在装修,装修好了还要等散味道,总不能带着孩子一直住酒店,所以就先租了朋友闲置的屋子。”
纪丹扬礼貌一笑:“周总是住在这附近?”
“对,我们就住楼上。”周温文顿了顿,向后退了半步,握住一旁付熙还扣着防丢绳的手腕,介绍道:“这位是我家先生,付熙。”
付熙很少插手周温文生意上的事,自然也鲜少有机会听他在外介绍自己,闻言竟一时有些错愕,耳廓也稍稍染上了微红。
他一直以为,周温文在外是吝于提及他的。
不等付熙回神,纪丹扬就已先一步说:“原来你就是付总……您还记得吗?我们在地铁上见过。”
付熙这才想起来,对方是今早他搭地铁时,坐在他隔壁通电话的女士,他点了点头:“您好。”
寒暄间,他们并未没有注意脚下两只幼崽的暗潮汹涌。
取代白天那一身熊猫套装,付浩然换了一件充气恐龙服,“骑”在威风凛凛的侏罗纪霸王龙上,但表情却呆呆的,手上抓着不舍得一口吃完的鳕鱼肠。
他一看见纪寒被带着走过来站定,立即开心地往前凑了一步,连同着那霸王龙也张牙舞爪地向前“嗷呜”了一步。
纪寒眼眸微张,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数值。
付浩然技能刚读条:“鸡……”
一旁的纪寒就立即施法打断:“你好。”
“泥好哦,鸡……”
“我叫纪寒。请你,好好称呼。”纪寒一字一顿地强调。
有好好称呼呀。
付浩然不解,总算意识到纪寒并不喜欢“纪兄”这个称呼,可是除却师门外,一直以来,他面对平辈都是敬别人为“兄”的。
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边上的大人已在三言两语间交换完了信息。周温文原本说让两个小孩认识只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竟直接撞上了,且两人还刚好在同一家幼儿园入学。
“你就是浩然吧,今后我们就是邻居了。”纪丹扬弯身对上付浩然黑溜溜的眼睛,身上闪烁起母爱的光辉,“按生日算,你刚好比他大半岁,你喊他一声‘小纪’就可以。”
付熙一旁客气道:“不过半岁而已,他们是同学,不必……”
“年长半岁也是年长,纪寒,来,叫人一声‘付哥哥’。”纪丹扬命令道。
纪寒不予理会。
纪丹扬挑眉,眼里尽是不容拒绝,咬字极重地又喊了声:“纪寒,要讲礼貌。”
迫于纪女士的威吓,纪寒最后只能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喊了一声“付哥”,耻辱地。
经历生活的磨砺,他已渐渐琢磨出了点减少麻烦的法则来,那就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舍弃脸皮,不过是个循序渐进的成长过程。
当然,这一声“付哥”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退让了。叠词?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嗯!小纪!”
明明只是一句称呼,付浩然看上去却像收到了什么珍贵的礼物,勾出的笑容比方才还要灿烂几分的,眼睛雪亮,里头仿佛藏着数不尽的微光。
“以后,多多,指教!”说着还抱拳朝纪寒躬了躬身。
纪寒别过视线。算了,不必介怀小事。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付浩然还记得往昔他随着大叔窝于茅舍,邻里如何“隔竹每呼皆得应[1]”,如何亲善地分给他一口饭食。
故而因这点邻里关系,在接下来的一月里,他对纪寒关心又上了一个新的层次。
尤其是他发现,纪寒的身体似乎比他还不好。总是隔一会就咳上几声,每天中午都会被老师拎去单独吃药,是个货真价实的药罐子。
综上,付浩然在心里把纪寒列为了他需要保护的人。
纪丹扬将冲开的药放到纪寒面前,难得心血来潮,做出了一个合格母亲该有的样子,询问起自己儿子在幼儿园里的情况。
“怎么样,上学这么久了,你在学校里有没有交往到特别喜欢的人?”
“没。”纪寒用肩上搭着的毯子把自己裹紧一点,他捧起药,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言语间透着不合乎他这个年岁的沉静。
“没劲。”
纪丹扬在自己儿子面前,很快就褪下了精英女性的外皮,暴露本性,人在沙发上一瘫,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什么讨厌的同学?”
除却仿佛在学习能力上突然开了窍,无论是大病之前,还大病过后,纪寒基本都是这样一副安静样,所以纪丹扬本来就没指望这俩问题会有什么正面回应。
然而纪寒这一次却回答:“有。”
“谁呀?”纪丹扬即刻坐直了身,好奇地追道。
“我讨厌付浩然。”
纪寒上辈子都没见过对他这么热情的小孩,明明连话都说不明白,却偏偏喜欢没个消停地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成天说要与他做好朋友,如同一直不知疲倦的雀儿,现下只要想起那个家伙,纪寒就觉得烦。
“诶?人浩然这么乖又这么有礼貌,你讨厌他什么?”
纪寒的话,落在纪大小姐眼中,才是小孩子闹脾气该有的样子,让纪寒整个人一瞬生动了起来。
她不禁想要逗上几句,动作夸张地一合手,畅想道:“而且浩然的衣服都好可爱呀,不如,我也去给你弄几件吧。”
纪寒差点被药给呛到,试图抗争:“不……”
浑然不知自己被讨厌了的付浩然第二日按时来到幼儿园门口。
他背着小企鹅双肩包,脑袋上被安了一顶带草芽的渔夫帽,正与付熙告别。
“杀意。”
身为武人的直觉给他拉响了警报。
付浩然视线猛的一转,落在了一辆黑色轿车后站着的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候的小纪(高冷)(矜持)(不说叠词)
之后的小纪:付哥哥你理理我嘛
[1]出自《赠邻居袁明府》方干

前人总说,江湖百态虽绚烂多姿,但也总藏生杀之机。
既有许多义薄云天,苦练一身登峰造极的武学,只为匡扶正义的侠士。也多的是胸无侠义,只会持械斗勇之辈;多的是贪财好色,且又居心叵测之徒。
故而人在江湖闯荡,拥有能察杀机的直觉不可谓不重要。
“……浩然,在外当切记,‘心明’,往往比‘眼明’更为重要。”
当初付浩然要动身前往宁泗村,掌门师父唯一给的嘱托,就是这一句。
他从来不惧周温文的黑脸,也是因为他心中清明,能感受到对方于他,全无半点恶意可言。
并且纵然脸上冷冰冰又凶巴巴的,但实际上还会给他小零食吃。
可是,有的人……
付浩然视线定定地落在那轿车后头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半躬着腰身,穿着身乳白色衬衫,与付熙他们平常穿的相似,只是要老旧许多,外头套了件麂皮绒夹克,戴了副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个烤红薯在吃。
样子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又颇为斯文整洁,像电视里播的乡村教师。
他混迹在人群之中全不显眼,可以说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过路人。
可付浩然就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浓厚的——戾气,堪比他曾经见过的杀人如麻的魔教教众。
转瞬间,星点锋芒闪过,又极快被藏匿了起来,只在付浩然漆黑的眼眸里留下一阵光影。
“他有,有刀。”他心下一紧,抬手拉住了付熙的袖口。
“什么刀?”
付熙付熙侧了下身,好奇地朝他的方向看去,入目的基本都是来往送小孩的家长,和三两过路的行人,并没有什么看起来奇怪的人,更别说是刀了。
“是不是看错了呀?还是说浩然想要新的玩具了……”他并没有太当回事,早就习惯了付浩然三天两头冒出点古怪的话来,只当是他又有什么专属于孩子世界的奇思妙想。
就在此时,那男人身前的黑色轿车门打开了,里头慢吞吞地走下来一个瘦小的人影。
“小纪!”付浩然下意识喊了一声。
同时动作也不带落下,他踩着匆忙的步子,往纪寒的方向跑去。
付熙知道付浩然很是喜欢他的这位同学加邻居,以为他是想快些想与纪寒一块玩,左右看了眼交通,见没什么问题,便缓了几步停在了后头,无奈地摇头一笑。
“唉,有了同学都不记得爸爸了。”
纪寒刚下车,还没能把书包背好,就见付浩然杵在自己面前,神情一反既往地严肃,兀自拽住他的手腕想带着他赶紧一道往前走。
他被拉得踉跄了两步,险些被他拉得栽到地上,不由升起些许不悦。
纪寒试图甩掉付浩然的手,皱眉问道:“你做什么?”
先前不止一次的嗑脑袋教训让付浩然总算明悟过来,他今时不同往日,已然失去从前灵活有力的躯体,甚至有时走路都会走不稳,即便每日勤修也不是短时间内能练回来的。
他不算一个行事有多小心谨慎的人,此时更是急得话都能说清了:“上学!”
作为不过一米出头的小崽子,即使步子迈得再大,也没办法走得有多快。他拉着纪寒方走出一丈,就察觉身后那道偏重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
他忙一扭头,余光中可见那位中年男人果然已经起了动作,却不是向他们方向,而是往左偏了些,左右打量间,目光锁在了一位临近的小女孩身上,与此同时,手探向自己那件夹克内侧。
付浩然当即不管不顾地将纪寒往前甩去,猝不及防地,纪寒被这无情力直接给摔坐到了水泥地上。
咬着牙刚从摔痛的恍然中回神,先是看见一块红薯落在了地方,又往上一瞅,原本拉着自己的付浩然已回头朝一个陌生的男人跑去。
而那男人手里举着一把开过刃的钢刀!
当然,不只是钢刀,那男人的脸还被一顶晃着绿芽的儿童渔夫帽给直直盖住了。
原是跑动间,付浩然还不忘将自己脑袋上的帽子一摘,如同往昔操使暗器,直直地扔去,并故技重施地将那距离男人极近的女孩给一把拉离了几步,又往前一挡,将两人都位置调了个转。
那女孩是个自出生起就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头一天来到幼儿园,还没经历同学的毒打,就被付浩然这么粗暴的一拉,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拉断了,即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嗓音高亢激昂,顿时就把周围所有人的注意给拉到了这边,也拉到了那意欲行凶的男人身上,可是大多数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渔夫帽很快就被男人个一手抓了下来,取代他身上原有的平静温和,是几乎要咧到耳朵的笑,配合着胡乱挥舞的钢刀,可以称得上一句状若癫狂。
他高声道:“乖儿子,我来找人陪你!”
旋即,歇斯底里地朝此时离自己最近的付浩然的头颅砍去。
这一砍用足了劲,看似飞速,但在付浩然眼中其实破绽百出。
他就着空隙闪身躲开,刚想要带着那大哭的姑娘逃离,可就在此时,脚下却一踩虚浮。
他缺钙的毛病又犯了。
眼见着就要直直地往地上栽去,只好顺着一改动势,松开拉人的手,往那男人身上撞去,同时高抬起肘关节准确地砸到他腹部的最脆弱处。
那男人不算强壮,居然真被那富含技巧的一撞给撞退了半步。
可他终归是个成年人,力气不是付浩然现下所能匹敌的。他很快就稳住了身,锲而不舍地又要朝面前的小崽子砍去。
临近的纪寒瞳孔一缩,看见这小傻子无措地抬头,急忙连滚带爬地想要起身:“手!”
付浩然的反应超脱,可惜手中无剑,边无能躲之处,只能以反手挡格。这胳膊终究是太短,让他算漏了些许位置,锋利的刀刃从掌心擦过,破开了细嫩的皮肉。
疼痛感让付浩然稍一出神,前后不过一秒,男人见一刀得手,不带丝毫犹豫,就要朝付浩然的脊骨砍下第二刀。
刀刃距离付浩然的额发不过十寸,千钧一发间,还是幼儿园的保安快速冲上前,直接效仿起他那以身为弹药的一招,把那挥刀的男人撞退,又有另一位保安配合着,毫不客气地翻坐到上头,把人扣手压到了地上。
作为收费不菲的一间幼儿园,里头的安保人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
可是再强悍的安保,也会怕突然发疯的狂徒。
不等纪寒向付浩然的方向迈去,就有一道高挑的身影从他身旁穿过。
“浩然!”付熙一把将那把自己滚得脏兮兮的付浩然给抱住,后怕翻涌而来,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缓下些许,才慢慢地将人松开,双手紧握住付浩然的两侧胳膊,慌忙地往他身上各处查探:“还有哪里伤着了?”
最后视线定在了那不断流血的手上,颤声问:“痛不痛?”
付浩然见付熙眼眶红得几乎快要落下泪珠子,连忙张了张爪子,脸上勾出笑,安慰道:“没似,不痛哦。”
从纪寒的角度,能看见付浩然张着自己流血的手掌,一道血红的沟壑横过掌心的生命线,乍一眼看上去狰狞极了。
他蹙眉抿了下唇,分明记得他们头一回见面时,付浩然只是磕红了一下脑袋就哭出来了,此时这么深的口子怎么可能觉得不痛。
付熙下意识走向前一步,很快就听见付熙激动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才几岁!你知不知道你还只是个小孩子!”
他开始慌张地从包包里翻找起来,但他备在身上的,基本都是小块的创可贴,根本止不住这么大口气。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直冲心口,让他变得口不择言:“这么危险的事,这么危险的事……你应该去学会依赖大人,你不知道吗?”
付熙的语速太快,付浩然并不能全听明白,只知道付熙是在呵责他。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付熙这么生气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发懵,随之有几个隐约可见但又十分模糊的片段在他眼前闪现。
十数位手执不同兵刃的侠士挡在前头,虽看不清脸,但能知晓他们正临大敌。其中,还有一人在声吼:“此事非你等小辈所能应对,速速离开!”
这些片段对于付浩然而言太过陌生,串联不出前因后果,只在他的意识里引出了一阵阵如针扎般的刺痛。
他茫然地想抬手抓住那看不见的“因果”,紧接着,手上剧烈的疼痛感又让他霎时清醒了过来,落目就见自己的爪子在付熙那净白的衬衫上晕染出了一片血色。
付浩然缩了缩脖子,怯声道:“对不起……”
这声道歉并没有让付熙舒解半点气郁,他摇了摇头,咬着唇,沮丧地在地上跪了下来,
他没有忘记,其实一开始浩然已经跟他说过了,说那人“他有刀”。
只是被大人的傲慢思维驱使,让他完全没有把付浩然的话放在心上,全都只当戏言,给忽视掉了.
所以该道歉的人,是他。
付浩然见道歉没起作用,想了想,举起自己相对干净的那只手,轻轻地搭上付熙的后背,像他第一次见付熙那天,给面前都人顺气。
明明只有成人的一半大小的手,配合着他身上散着皂荚香,有种清新与安神感,却传递出了格外让人安心的感觉:“不要,不要难过嘛。”
付熙默了许久,直到耳边传入警车的鸣笛声,才哑着身道:“是我该向浩然道歉,你没有错……不仅没有错,而且完全是个会去主动守护别人的小骑士呢。”
骑士?应当是与骑兵类似的存在。但付浩然从前只是个剑阁弟子,并未从军,说不得自己是个能为国征战的骑兵。
“不哦,瓦似侠。”付浩然认真地摇了摇头,“大——侠。”
“好,我们浩然是大侠!”付熙破涕为笑,应声道。
这话也落到了惊魂稍定的纪寒耳侧,他记得前几天在幼儿园,有一项作业,就是要他们说一下自己的梦想。
百无聊赖间,纪寒听着这群小孩把各种笼统的职业像报菜名一样报出来,什么“律师”、医生,甚至有把继承家业,成为“总裁”当成自己人生理想的。也少不了有动画片入脑的,说要当奥特曼、当小魔仙或者加入汪汪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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