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样，看着就不如小主播做的精细。
“不用。”余戌翻过一页书，在家陪母亲属实无所事事，这么几天，他已经把家里的藏书看了大半，想到小主播，手指下意识停住。
沉思片刻，余戌抬眸，问了余夫人一个问题：“您觉得两个人的声音可以像到什么程度？”
杨语瀞喝了一口粥，理所当然道：“像成一个人。”
一个人……
余戌若有所思：“怎么说？”
“你看过国内的音乐类综艺没？”难得和儿子有个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杨语瀞兴致勃勃，粥也不喝了，“就是有个素人综艺，让素人和歌手站在幕后唱歌手的成名曲，让观众猜谁才是歌手。”
余戌向来不关注流行音乐，自然也没看过这个节目。
“那模仿真的绝了，”杨语瀞说得激动，“我特别喜欢的那歌手，我竟然都猜错了，可想而知，素人模仿得有多像了！”
手指敲打在沙发扶手上，余戌兀自思考着。
“不过这主要还是没有看到脸，后来那素人露脸了，他再唱那首歌，我就觉得不对味儿了，没那么像了，”杨语瀞感叹，又好奇，“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余戌垂下眼眸，声音无波无澜：“没事，偶然看到的话题。”
杨语瀞哦哦两声：“好吧，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一看这个节目，真的很有意思。”
“嗯，等我回去了抽空会去看的。”
说到回去这个话题，杨语瀞刚拿起的勺又放了下去：“你什么时候回？”
“端午节后。”余戌收起书，看向柳管家。
柳管家会意，欠身道：“机票已经订好，少爷如果有什么需要托运的物件，可以交托给我去安排。”
思及儿子要回德国，杨语瀞颇有些不舍，但也知道没法劝，只好哎哎两声，继续喝粥。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白云福利院是廊城有些年份的一家福利院，福利院院长如今已经六十多岁，姓白，院里的孩子都叫她白奶奶。
福利院是她一手拉扯至今，从三十岁到六十多，无儿无女，一辈子都待在这一眼就能看全的福利院里，从她手下送走的孩子不知凡几，许喃便是其中一个。
许喃在福利院待了一下午，临走前，老院长拉着他的手，很有些感叹。
“辛苦你了，每次过节都要给孩子们送好吃的。”
许喃笑了笑，回握住老院长，这手随着岁月的流逝，像是透支了生命的老树枝丫，干瘪枯黄，是终生都在为孩子们操劳的辛苦。
“您客气了，这也是我的家，”许喃回头，一群小萝卜头躲在墙后面探头探脑，以为没人能看见，“平日里工作忙顾不上，节日总是该回来陪一陪。”
这话说得熨帖，老院长笑起来，面容上的褶皱挤挤挨挨，虽是年纪大了，但眼睛依旧清明：“以前总是担心你长大会孤苦无依，看到你现在挺好，我就放心了。”
许喃抿了下唇，笑道：“我还有工作，就不多待了，等休息了我再过来。”
老院子哎哎应着，又拍拍许喃的手背：“好好好，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告别了老院长，许喃转身，向身后那些小萝卜头挥手，扬声道：“走了，小家伙好好吃饭。”
被发现了小孩儿们立刻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参差不齐的叫嚷，是小孩特有的声音：“再见，阿喃哥哥，等你回家呀。”
孩子稚嫩的面容上或是天真，或是小心翼翼，他们还很小，已经有人开始学着长大。
心脏有些酸酸胀胀的，许喃垂眸笑了下，轻轻地嗯了一声。
来的时候约了车，回去为了省钱，许喃决定走回去，离开的时候，已经是落日黄昏，天色渐晚，路灯一盏盏陆续亮起。
许喃走着，心里空落落的，他其实不喜欢来福利院，每一次来，他都会深刻的意识到，他如今已经来路不再，也不知归途。
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整个人都很空，很茫然。
手机突然呜呜震动了两下。
好一会儿，许喃才迟钝地意识到，是他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打开微信，长睫微颤，许久，蓦地笑了下。
[我那一步成神的好大哥：饼干很好吃]
[我那一步成神的好大哥：什么时候直播，我们今天打第一]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也许并不适用于他和用户哥，但莫名就想到了。
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去见你的路上。
许喃自嘲地笑了笑，但他的心情确实是因为用户哥的两句话而变好，简单朴实，这条每次都无比漫长的路，第一次叫人有了期待。
许喃加快速度，越走越快，到最后开始奔跑，风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撩动着他的发丝。
朦胧的星辰掩藏在繁华的城市灯光后，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是大城市特有的风光。
每个人都脚步匆匆，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人飞快地穿过人群，只为早一点回家。
到家的时候，是七点半，许喃饭都没顾得上吃，匆忙开播，第一个小粉丝进直播间的时候他还在盘头发。
[新年暴富暴富（7富）：哇，我是第一个，喃儿吃饭了吗？]
手腕灵活的翻转，把头发扎成两个丸子，用发带绑住，许喃眼一弯，笑眯眯道：“吃了哦，小年你帮我发个开播通知在群里啊。”
[新年暴富暴富（7富）：okk，这就去发]
许喃以为第二个抵达直播间的应该会是向来当第一的梦里三千，但不是，第二个抵达的是还没来得及通知的用户哥。
看到那串熟悉的数字，许喃顿感惊喜，下意识坐直身体：“啊啊啊，是我们宇宙无敌超级帅的用户哥！”
欢呼特效加上小主播咋咋呼呼地热烈欢迎，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进场。
余戌挑唇不自觉笑了下，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七点五十七分，距离活动pk时间还有三分钟，今天是端午节活动的最后一天。
凌晨十二点，系统自动结算粽子票数，次日中午十二点公布排名。
许喃如今的排名是第三，票数三十七万，和第二差五万票，第一名差十四万票。
为了活动的公平性，在第一天选阵营的时候，超时没有选择的主播会被系统自动分配，尽可能的保证两个阵营人数相当。
加上平台大主播各自为营，没有拉帮结派的意思，所以甜粽子和咸粽子的比分差距非常小，只有七千票的差距，目前咸粽子的比分略低。
不过不管是平台还是主播玩家都知道，这场活动的最终胜负未定，大主播家在最后一天都会上分，抢夺排名。
也是出于平台考虑，最后一天的pk是不分阵营的，咸粽子阵营也很有可能对上咸粽子阵营。
粽子的票数只在pk结束后统计，也就是说，必须在九点前结束pk，不然刷的粽子就不会计算在活动排名里。
这个时候，考验的不仅仅是大哥的实力，还有对pk时间的精准把握。
要是运气差一点，最后十五分钟，没有匹配到对手，或者匹配到了，但pk结束时间是九点以后，那就丧失了放秒的机会，对于大哥实力有限的主播来说。
许喃第一次在这么显眼的位置，紧张也是真的紧张，pk时间还没到，手心已经出了汗，从来没觉得三分钟是如此的漫长。
因为这两天上分很猛，许喃成为新晋夺冠热门主播，被平台不少玩家关注，开播后房间里的人气直线上升，随时都有两三万人蹲守。
时间19：58：31。
最后的冲刺即将开始。
[博生生最爱小橘子（国王）：喃妹，你们家要打第一不？]
这个账号，许喃这些天经常看到，也聊过几次，已经很熟悉了，但对于他的问题，许喃还是选择保守回答。
“最后大主播们肯定会秒，看情况吧。”
许喃没有说不打，也没有说要打，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满，最后让用户哥为难。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最后大主播们打得很凶，他就主动说不打了，坚决不让用户哥赔着裤衩子打比赛。
[博生生最爱小橘子（国王）：第一不好打，我看疯大大和淮南橘都铁了心要打第一，疯大大直接放话说拿不到第一就不播了，估计她家大哥要来波狠的]
许喃心里咯噔一下，感觉第一名离他好像远了很多。
[富强是真的富强（国公）：淮南橘也是啊，他家大哥说充一百万打，牛逼]
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许喃有些心虚地想，其实第三也不错……
[博生生最爱小橘子（国王）：四丫头和珏子她们肯定也冲，据说就是为了打疯大大，她俩还破例联手了，好像是说四丫头家大哥把钱刷给珏子，把票数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就为了抢疯大大的第一]
[富强是真的富强（国公）：难怪我看四丫头没有上榜，这后面得把钱给四丫头的吧]
[博生生最爱小橘子（国王）：那肯定的啊，不然这还怎么玩]
许喃：“…………”
很好，前三名都已经被这些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和他许喃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博生生最爱小橘子（国王）：不好说，其实我觉得喃妹家保不准最后成了黑马呢，哈哈哈哈]
[富强是真的富强（国公）：够呛，我承认用户哥很厉害，平台新神，但疯大大家莫哥是真的牛逼，那哥们在大鱼都刷了大几千万了，别说喃妹，就算和橘子珏子他们捆一块都够呛打得过莫哥]
许喃本来还挺有信心，被他们这么一说，也开始有些发飘，甚至很想发消息给用户哥，说要不不打了。
“疯大大家真这么牛逼？”许喃心里发虚，“我看她家榜单也没那么高啊……”
难怪疯大大找上他的时候，说得那么信誓旦旦，一副她指定第一的样子。
[博生生最爱小橘子（国王）：莫哥现在上平台上的少了，但只要疯大大叫他来打pk，就从来没输过]
“比坝子家还凶？”许喃问。
用户哥的成神之战就是和坝子打的那一场，也是平台少有的pk比分，哪怕过了许久，都还会被提及的程度。
[博生生最爱小橘子（国王）：坝子和她比连根葱都不算，大鱼虽然有好几个一百级的主播，但一百级也是有分级的，疯大大就是顶级那个层次的，坝子都不够格跟她放一块]
许喃倒吸一口凉气，不可否认，以他的眼界，几十万的pk，他已经觉得全世界最牛逼了，但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个比分葱都不算。
“用户哥……”许喃更紧张了，下意识去寻求大哥的安慰，一直没说话只挂在直播间里的大哥蓦地开口。
[用户7134689（国王）：开pk]
许喃看了眼时间，八点整，一分不差。
早在之前他就已经点开了pk申请的页面，见大哥发话，许喃立刻点下。
按照十五分钟的pk规则，在不耽搁的情况下，一个小时可以开四把pk，也可以只开一把，前提是在pk期间把票数刷够。
pk很快匹配上对手，是一个许喃不熟悉的女主播，级别不高。
许喃这边还没上分，对面就已经率先收到了188个咸粽子。
那主播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忙不迭道：“谢谢这位用户7134689，谢谢国王大哥。”
许喃抿唇笑了笑，主动替大哥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们在打活动，这个粽子算是医药费，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女主播一愣，观众席上那位金光闪闪的国王大哥已经不见。
“哦哦，是你们家的大哥啊，”主播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我还说怎么有野生大哥出手这么大方，你们家也太客气了。”
“我们家刷得比较多。”
许喃轻笑，他昨天开pk，遇到一个新主播第一天直播，比分差距太大，直接把人闹得红了眼眶，许喃有些愧疚，总觉得有点欺负女孩子。
这小小的情绪被用户哥发现，也记在了心上，每次打活动pk，都会去对面刷一组咸粽子作为医药费。
对面的主播还在感谢，许喃这边就又是满屏幕的绿粽子。
[用户7134689向主播喃妹赠送了咸粽子x9999]
对面立刻上演了一出血条消失术，血条肉眼难寻。
女主播又是一愣，嘴巴下意识张大，这叫有点多？这分明就是非常，要不是那一组188咸粽子，她估计直接就挂0了，试问哪个小主播在面对四个九的时候，还能嚷嚷着让大哥冲冲冲。
“没，没事。”女主播撩开耳边的碎发，试图镇定，只是话还没说完，对面又是接连三组四个九的绿粽子，
女主播：“………”算了，没什么要说的了。
这把pk最终在五十万比一千八百八的比分中结束。
许喃家上大分，给咸粽子阵营抬了不少票数，但甜粽子那边也没闲着，好几个前十名列表里的主泡泡整理播家都在上分。
活动pk时间开始十五分钟，咸粽子和甜粽子之间的比分将将持平。
主播个人排名，许喃依旧是第三名，但和第二名的差距缩短到一千票。
pk刚结束，不用大哥说，许喃立刻开了下一把，时间就是金钱。
只是等pk接通，因为网络延时，视频还没显示出来，先看到的是对面主播的名字。
许喃愣住，对面的视频姗姗来迟，那主播似乎也没想到会遇到他，有些讶然，但很快她调整好表情，露出个含蓄的笑：“喃妹，好巧，我们竟然遇上了。”
神经紧绷成一条线，稍一用力就会断开，许喃下意识舔唇，深吸一口气，微抬下巴，给足自己气势，这个时候胜负未可知。
“疯大大，久仰大名！”
遇到疯大大，这是许喃没想到的。
虽然压力很大，但也有好处，至少不用一直要开着小号去对方直播间观察敌情，盯着她的票数。
根据直播间里玩家的描述，许喃已经非常确定，他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就是疯大大，赢了其他人不一定是第一，但赢了疯大大，那第一就稳了。
在不出黑马的情况下。
疯大大的名字给人一种人来疯的感觉，在没有看到人以前甚至会觉得这人大概是个活泼逗乐，活宝型的主播。
但如今见到了才发现，疯大大是个人不如其名的存在，她穿着一身挂脖吊带裙，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手臂纤细柔韧，一头黑长直像是柔顺的海草。
眉眼温柔，哪怕是笑也如同内敛害羞的含羞草，即使隔着网线，也很容易激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
难怪能成为平台一姐。
这是许喃的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在许喃连过麦的主播里，疯大大无疑是最有气质和魅力的那一个，兼具女孩的天真，又在无意间透出女人的妩媚。
“喃妹，你们家上票好猛啊！”疯大大笑道。
她的声音也好听，轻轻柔柔的，像是玉珠落盘，清脆悦耳，引得直播间里的人议论纷纷。
[红红红（10富）：我一整个好家伙，疯大大这声音绝了]
[新年暴富暴富（7富）：据说她是配音演员出身，但该说不说，人是真的漂亮，难怪大哥一个接一个]
许喃瞄了眼，心里哇凉哇凉。
“没，我们家也是山穷水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第三名。”许喃十分谦虚，小用缓兵之计，试图降低疯大大对他们家的戒心。
“你就别谦虚啦，”疯大大歪头，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如风似花的笑意，“我都好担心，你们家会不会跟我抢第一呢。”
许喃讪讪，接不上话了，说不抢，那一会儿指定要尴尬，说抢，那不是给他们大哥提前拉警报吗，本来就难打，就不要给自家增加难度了吧。
幸好疯大大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又聊到了阵营比分上去。
许喃暗自松了口气，趁着聊天的空隙，他再次用上自己那个三富的小号，潜入对面想要观察一下敌情。
号刚进去，就见疯大大笑盈盈地说：“欢迎我那一步成神的好大哥，哥哥，你的名字好有趣啊！”
许喃一顿，感觉到了亿点尴尬。
强忍着尬意，许喃点开疯大大的观众席，他之前就看过疯大大的榜，她的榜一叫莫名其妙，是个皇帝号，月榜消费在三百万出头。
很牛逼的榜单，但给许喃的感觉也还不到无法超越的程度，毕竟他家用户哥也是一个月消费一百万，直接被玩家称作平台新神的存在。
但凡有根尾巴，许喃能直接骄傲得上天。
本来想看看那个叫莫名其妙的大哥在不在，但看到观众席上闪瞎眼的爵位，许喃顿时陷入了沉默。
【莫神】
大鱼的爵位都是固定的，消费到一定数字就升级，但也有例外，那就是创世神以上，在平台消费超过五千万，可以自创一个爵位。
许喃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自创的爵位，大鱼开站至今，能达到这个爵位的也只有个位数。
该说不说，这流光溢彩的爵位徽章，看上去就十分震撼，哪怕直播间里挤挤挨挨，用户众多，也能立刻脱颖而出。
这个瞬间，许喃是真的有点不想打了。
虽然很怂，但他承认，这个徽章的震慑作用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战意立减100。
正踟蹰着，右下角的企鹅突然闪烁起来，许喃点开，发现是运营阿旗发来的消息。
[运营阿旗：喃妹，公会老大有事跟你说，你加下他好友]
消息后面是一张名片，点击可以跳转添加。
许喃懵了下，公会老大？
不知道老大想做什么，但许喃还是老老实实添加了好友，对方大概是一直等着，好友申请立刻就通过了。
许喃有些忐忑，不等他问什么事，对面已经来了消息。
[锦禮传媒：喃妹，你们家准备打第一？]
许喃一愣，公会老大怎么会知道他们要打第一的事情，他也没跟别人说过，就连宁一俞都不知道。
许是知道他会感到困惑，对方主动做出了解答。
[锦禮传媒：平台运营告诉我的，说你家大哥充了钱，看样子应该是要打]
许喃恍然，宁一俞以前就跟他说过，平台一般和大公会的关系都很紧密，时不时会透露出一些东西，也许是相关政策，也许是平台活动，总之是共享一些普通主播接触不到的信息网。
只是他没想到，运营连大哥充钱的事情都跟公会老大说。
[锦禮传媒：你们加油打，公会会支持你，你们家大哥刷的票，公会给你返10％，让大哥放开手打]
虽然不地道，但许喃还是很可耻地对那10％心动了，10％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哥刷十万，他多拿一万，刷一百万，他多拿十万。
哪怕这钱他给用户哥，那也很爽啊！谁会不喜欢意外之财呢。
许喃没急着回复，先截图美滋滋地发给用户哥，返10％，能给用户哥省不少钱的样子。
收到消息，余戌扬了扬眉，只见小主播笑得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像是得了什么好吃的小仓鼠，喜形于色，还真是个容易被满足的小主播。
中午送过来的饼干罐就在手边的茶几上，饼干被做成了各种各样的小动物，透着童心未泯的可爱。
捻着吃了一块，不算甜，很照顾他不爱吃糖的习惯，余戌看着手里的饼干，无声地笑了下。
[我那一步成神的好大哥：嗯，不用给我，自己留着买糖]
许喃差点被大哥的这句话感动到流泪，想连夜上网搜索，大哥太宠怎么办，我该如何回报大哥！
“喃妹，你们家不会是在商量秒我的对策吧。”许是看许喃这边没怎么说话，疯大大主动挑起话题。
她的声音很柔，带着点嗲，所以哪怕是说这种话，也给人一种在撒娇的感觉。
许喃笑眯眯道：“怎么会，你们家大哥超厉害的。”
虽然在夸，但并没有否认，许喃不知道对面会怎么想，但既然用户哥说了要打，他也不能输了气势。
疯大大掩唇笑了下，漂亮的眼睛注视着镜头，像是骄傲大哥的实力，又像是在暗示许喃什么：“我们家莫哥现在都不怎么玩了，以前我榜前十都是他的号，现在只有前五了。”
说完，她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像是很苦恼的模样。
许喃去看她的榜单，心里暗暗倒吸一口凉气，因为直播间的玩家说，疯大大只有一个大哥，所以他下意识也就以为只有榜一才是大哥的账号，也只看了榜一的消费。
现在一看，榜一三百万，榜二一百万，榜三四五都是大几十万，也就是说，这大哥一个月刷了快七百万。
默默按住自己发抖的手，许喃试图催眠自己，输人不输阵，关键时刻不能掉大哥的气势，用户哥可是平台新晋大佬！
但默念一百倍也没用，许喃抖着手，忍不住找大哥再次确认。
[喃：用户哥，你看到疯大大家的榜单了吗]
[我那一步成神的好大哥：？]
[喃：我们真要打第一？感觉会很辛苦啊]
消息发出去，许喃紧张地等待回复，他其实很纠结，从主播的角度出发，他自然是希望打第一的，第一名意味着有很多很多的钱。
如果用户哥像理想人生一样低俗惹人厌烦，他大概能比较心安理得，但用户哥对他太好了，没有要求的好，不需要他做任何改变，好到让他不忍心让他在娱乐上花费这么多，怕他后悔。
[我那一步成神的好大哥：嗯，我先刷几组，把第二稳住]
大哥人狠话不多，许喃第一次意识到这句话放在用户哥身上非常适合，他担心的问题，人大哥根本不在意。
消息刚发，许喃就看到自己咻地上了平台头条。
[用户7134689向主播喃妹赠送了咸粽子x9999]
接连七组，绿色的小粽子满天飞，遮住了许喃和对面疯大大的脸。
七组四个九的粽子特效来得震撼，硬生生把吵吵嚷嚷的公屏给压制住。
不止是公屏，就连因为活动最后一天分外热闹的头条都凝滞住了，只有用户7134689和喃妹的名字挂在上面，十分醒目。
“哇，喃妹你们家好凶哦，”疯大大惊呼，“淮南橘都被你们家给压得死死的，我要是淮南橘，都要哭了。”
她的表达实在是有些夸张，许喃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她们家也很厉害的，我听直播间的大哥们聊天，还说她家充了一百万呢。”
看了眼活动页面的排名，许喃现在排名到了第二，超出第三名淮南橘三万票，距离第一名的疯大大还差8万票。
“我不会被你们家超了吧，”疯大大秀气的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担心，眼眸里凝着浅浅淡淡的忧愁，“莫哥，我好害怕啊。”
她实在是很懂如何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许喃觉得如果他是那个莫哥，现在估计已经开始充钱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句话是有些道理的。
许喃第一次看到那个莫神的账号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