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我的马甲—— by九叠云锦张

作者:九叠云锦张  录入:07-22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样的天气,怎么会有人冒险上山?
灶门葵枝本该觉得警惕的,可对方却莫名让她感觉有几分熟悉,就像是……这个人她应该认识的。
“夫人,日安。”
少年主动停在了七步远的距离外,向灶门枝子轻轻欠身。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冷中不失温暖,仿佛冬日里的第一缕阳光:“在下是山下镇中新建神社的神主,今日上山是为了祈福,但天色已晚,此刻下山是来不及了,不知能否在您家中借宿一晚?实在是打扰了。”
神社?镇子里新建了神社吗?
一整个冬天都没有下过山的灶门葵枝迟疑了,少年的穿着的确和她曾经见过的一些神职人员有些相似,给她的感觉也是和善而亲近的,但……真的能相信吗?
思虑再三,这位善良的母亲还是答应了对方的借宿请求:“家里小,如果您要借宿的话,介意将就……”
她本来是想说宅屋对面用来堆积杂物的小仓库,可她看着眼前这个安安静静,不染半分尘埃的少年神主,到了嘴边的话忽然一个转弯:“您介意和我的孩子们挤一挤吗?”
少年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受宠若惊地又一欠身:“怎会,打扰您了!”
灶门葵枝被莫名雀跃起来的少年所感染,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您客气了。”
她扬声叫来在门内探头探脑的大女儿:“祢豆子,去把你哥哥他们的房间收拾一下,要委屈客人和竹雄他们挤一晚了。”
“好的,妈妈。”容貌清丽的少女好奇地看了看被黑纱遮掩住容貌的来客,听话地回屋收拾房间了。
‘啊,是祢豆子。’
少年的目光跟随了少女一阵,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西下,睡梦中的【祢豆子】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听到哥哥在叫自己的名字,少女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声:【唔,哥哥……】
【灶门炭治郎】弯了弯猩红色的眼眸,柔声道:【哥哥在这里,继续睡吧,祢豆子,等天黑了,哥哥叫你。】
【……唔,好哦。】
【祢豆子】在松软的被褥里蛄蛹了两下,再度沉沉地睡去。
家里来了客人,还是神社的神主,孩子们都很好奇。但他们又很听母亲的话,再好奇,也没有贸贸然地凑上去。只远远地扒着门框,像山间可爱的动物幼崽,睁着圆滚滚的眼睛偷看头一次见到的两脚兽。
“夫人。”贸然前来借宿的少年神主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巧的钱袋,上面绣着精致的紫藤花,“冒昧打扰,还请您能收下。”
他双手奉上,态度十分郑重。
灶门葵枝再三推辞,最后还是没能推辞掉,收下了。
况且……十分莫名的,她感觉如果自己不收下,眼前这个少年神主会很难过。
于是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下了钱袋。
少年姿态优雅,端坐在简陋的堂屋里,就像是端坐在最华丽高贵的神龛上。
如此近的距离,孩子们更好奇了。
垂在少年肩头的黑纱被吹进屋内的寒风吹得浮动了两下,但在孩子们期待的目光中,那轻得还没有一捧雪重的黑纱巍然不动,仍然严严实实地遮着少年的面容,不给任何人窥探的机会。
孩子们不由得发出失落的声音。
隔着黑纱也在观察他们的少年轻轻地笑了,年纪更大一些的灶门竹雄和灶门花子羞涩地往后躲了躲,脸上热热的。
只比最小的
弟弟大一点点的灶门茂就没有感到哥哥姐姐那样的羞涩了,眼看妈妈和最大的姐姐不在,客人又感觉十分容易亲近,这只幼崽脚步略显踉跄地朝身姿挺拔的少年扑过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方,伸出软乎乎的小手就要向去拉人家的幂蓠。
白衣少年下意识地伸出手,稳稳接住了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左脚绊右脚摔地上的男孩儿。
被幼崽抓住了手腕,他肉眼可见地多了几分慌乱,迅速左右看看,像是在找能把这只幼崽抱走的大人。
可灶门葵枝在厨房里准备晚食,灶门祢豆子也在里屋收拾房间铺床,在场的三个幼崽,有一个算一个,都对他黑纱下的面容非常好奇。
少年只能自救。
他用拂开一片雪花的力气捉住了灶门茂想要拉他幂蓠的小手,轻声道:“茂,不可以哦,神主是不能摘下面纱的。”
摘下来他就完了。
小小只的幼崽眼睛噌亮:“你知道我的名字耶!”
白衣少年一顿,试图转移话题:“呃……有人想要听故事吗?”
“有!”
“想!”
三个幼崽纷纷举起自己的手。
少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直接把记忆里的西方童话故事改了改,对围坐在他面前的三个幼崽娓娓道来。
灶门葵枝走出来看了一眼,又满眼含笑地回去做饭了。
灶门夫人做的饭食很美味,有家的味道。
熟练地将情感共鸣压下去的相柳京在心里叹慰一声,感觉自己在柯南世界受到的无味觉攻击得到了治愈。
如果说【终焉魔法师·工藤新一】的情感共鸣是汹涌澎湃、摧枯拉朽的海啸潮汐,那么【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的情感共鸣就是山间潺潺流淌的溪流,润物无声,温柔得让人不想抵抗。
在看到灶门葵枝的那一刻,相柳京从善如流地放弃了抵抗,任凭【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的情感溪流浸没自己。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躺平了。
同步率从百分之二十三上升到了百分之二十九,尚且可以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用完晚饭,最后一缕阳光已经消失在了大山后面,白日里还算热闹的山林仿佛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肃然无声的同时,一股淡淡的恐怖感悄声袭来。
堂屋里暂时只剩下相柳京一个人,灶门葵枝带着孩子们去清洗碗筷了。
面容被黑纱遮挡的少年目光平静地看着屋外,他脚下的影子轻轻一荡,像是平静的湖面忽然起了涟漪,一把平平无奇的刀剑缓缓从影子里升起。
他抬手握住和自己一样冰冷的剑柄,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比屋外的寒冬大雪更加冷冽的笑容。
来,无惨,我给你免费刮刮痧!

第九十六章
日落西山, 雪茫茫的山林里寂静无声,本该在此时出来觅食的动物们纷纷蛰伏在巢穴里,像是外面陡然多了什么极为恐怖的猎食者。
沙, 沙, 沙。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红眸男人不紧不慢地走在雪地里,他嗅着空气中浓郁的人类气息, 目标明确地朝着灶门家走去。
他正是恶鬼始祖, 鬼舞辻无惨。
手下的那群废物终于查到了灶门家的消息,千年前, 灶门家和那个该死的继国缘一有过来往,据说还继承了对方的日之呼吸。
他一直都在打探灶门家的消息, 千年了,终于被他查到了。
日之呼吸,这样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就该永远消失!
跟着它那个该死的主人一起!
鬼舞辻无惨决定亲自送走灶门家。
一个不留。
他听到了不远处的房屋里传来的说话声,一共七个人的呼吸,灶门一家都在这里了。
鬼祖残忍地勾起嘴角, 帽檐下的眼睛散溢着幽幽的红光,宛如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屋内, 自然而然地就和同灶门葵枝聊起了今年格外冷的天气的白衣少年忽然抬起头看向了屋外, 正当灶门葵枝想要开口询问是屋外有什么的时候, 就听到少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道:“又要下雪了。”
又要下雪了吗?
灶门葵枝拍了拍幼子灶门六太的背,让孩子睡得更深一些:“这几日的雪总是下得很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
少年隔着黑纱,静静地凝视着灶门葵枝和围坐在她身边的孩子们, 声音里染上了些许笑意, 像是在叹慰, 又像是在做一个简单的陈述:“会停下的,雪……总会停下的。”
灶门葵枝不觉有他:“是啊,大雪不可能下一整年,春天总是会到来的。”
少年轻轻笑了,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地炉里的小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灶门一家围坐在篝火边,伴随着屋外呼呼的寒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这个意外前来借宿的少年像是原本就属于这个小家庭似的,无比自然地融入了其中,看不出一点突兀来。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这声音已经响了好一阵了。
不透光的幂蓠之下,容貌精致的少年悄然勾起仿佛精心点了朱红般的唇角,露出一个凉薄无比的笑容。
夜里的火光照不尽所有黑暗,他脚下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拉长、延伸,与四周的黑暗连接融合,宛如一滴水融入了整片大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将这座小屋纳入了密不透风的保护之中。
少年摸了摸羽织下的日轮刀,继续保持着克制制造出来的呼吸,安静地、耐心地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
今夜的风与雪,比昨夜更加寂静。
鬼舞辻无惨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出了黑黝黝的林间,从灶门家屋内透出来的温暖火光被他踩在了脚下。
他首先看到的,是坐在正门前,背对着他的白衣少年。
那人戴着一顶黑色幂蓠,正温声和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聊着天。
鬼舞辻无惨没有去疑惑这人为什么大晚上还要戴着幂蓠,都是一群即将死去的蝼蚁,不值得他去费心力观察。
鬼祖走进了火光里,正对大门的灶门葵枝看到了他。
微微一愣后,这位善良的夫人还是担忧地出声:“这么晚了,是误入山林的旅人吗?”
少年神主没有回答她。
门外的男人抬起了头,一双眼睛仿佛是被鲜血染红的,里面透着冷血动物的森冷和残忍。
灶门葵枝心头一跳,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她下意
识伸出手,要将自己的孩子们护到身后去。
白衣少年缓缓回头。
男人抬起手,尖锐的破空声传来,速度快到人眼无法看见的鞭刺狠狠像灶门一家劈来。
是刀出鞘的声音。
那鞭刺只来得及在半空中划出一半的弧度,轰的一声巨响,脸上的残忍笑容还未完全展开的鬼舞辻无惨便被陡然闪现的刀光硬生生劈进了身后黑黝黝的山林中。
一瞬间,撞断树木无数,白茫茫的雪地被犁出了一道长而深的沟壑。
“夫人,请和您的孩子们待在屋内。”
白衣少年手持一柄日轮刀,瘦削挺拔的身姿犹如山岳般屹立在他们身前,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声势浩大的一刀掀起了撕裂空气的刀风,用细细金线编织入内加重尾端分量的黑纱被这刀风吹得猎猎作响。
黑纱之下,少年朱红的双唇若隐若现。
灶门葵枝揽着孩子们怔愣在原地,半晌,才想起点头:“……好、好!”
话音未落,挡在他们身前的少年已没了踪影。
下一秒,远处的山林里响起了可怕的嘶吼声,和耀眼的火光。
仿佛煌煌青天下,以摧枯拉朽之势,劈开了迷雾与黑暗的日炎。
灶门葵枝下意识向前扑了两步,又在孩子们的呼唤中止住了脚步,她怅然若失地看着那黑暗中不断亮起的火光,心口闷闷的,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东西。
那个孩子……
她是认识的吧。
不是借宿,他是特意过来保护他们的。
是谁呢?
那个孩子,是谁呢?
心中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那强烈的、不知所起的酸涩和心疼令这位母亲眼眶逐渐通红,她展开双手揽着身边的孩子,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处黑暗。
那是……
“炭治郎啊!”
怎么会有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呢?
但在今夜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戴着黑色幂蓠,默默前来守护他们的少年了。
只有那个绣着紫藤花,装满了金珠子的钱袋证明着,在一个十分寒冷的冬日里,有一个从奇迹里走出来的孩子,他踏着洁白的大雪,沐浴着阳光,来到他们的身边。
看望他们,守护他们。
相柳京给鬼舞辻无惨来了一个开门红,没有日之呼吸,仅凭日轮刀的特殊性,给这个屑贴脸整了个容。
只要再深半寸,他的头就会被这一刀切成两半。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鬼舞辻无惨才刚停止了翻滚,迎面又是一道呼啸的刀锋。
呼的一声,那刀锋上猛的燃起了刺目的火焰,炙热灼然,以一种猛鬼扑脸的方式强制唤醒了某人尘封近五百年,害怕到不敢回忆半分的记忆。
——日之呼吸!
鬼舞辻无惨瞳孔一缩,双手瞬间异化,化作模糊的血肉盾牌,挡在自己身前。
然而,没用。
燃起日炎的刀锋像切豆腐一样,轻易切开了重叠的血肉,其来势丝毫不减,刷的一下,无比丝滑地削掉了鬼祖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半个脑袋,那一往无前的余势划开了对方身侧的积雪,留下一道深深的灼烧痕迹。
封存在每个细胞里的深刻恐惧顷刻间淹没了鬼舞辻无惨,他尖啸着嘶吼出声:“继国缘一!!!”
双手握刀,欺身而上的少年手腕一转,刀锋下沉,自下而上又是一击。
日之呼吸·十二之型·炎舞!
滔天的弧形日炎瞬间将徒劳躲闪的鬼舞辻无惨劈成了四节,强烈的剧痛伴随着更加痛苦的灼烧感,击溃
了鬼祖最后的心理防线。
继国缘一……
是继国缘一!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鬼舞辻无惨第一念头就是逃。
他远超所有鬼的愈合能力在此刻飞快运转起来,转瞬间,被劈成四节的身体重新合拢在一起。他张开嘴,想要呼唤鸣女,声音才刚从喉咙里挤出来,就被紧随其上的灼热锋芒击溃在空气里。
太快了!
太快了!
继国缘一挥刀的速度更快了!
从他的身体重新合拢的那一刻起,白衣少年也完成了新的起手式。
锋利的日轮刀翻转,恍若高天之上的日虹投射人间,寒风凛凛,抵不过烈日灼心,煌煌当空。
时隔近五百年,日之呼吸十三式重现人间。
重生人间的继国缘一一句废话都没有,一刀接一刀,一式连一式,日之呼吸十三型连绵不绝,贴着鬼舞辻无惨的血肉白骨,极为狠厉地将他削成了人类粘板上的生鱼片。
他会死!!
生死关头,鬼舞辻无惨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他舍弃了两个大脑和三颗心脏,终于从死而复生的日呼剑士那密不透风的日炎刀光中脱身而出。
‘鸣女!’
他在心中呼唤手下立刻前来救驾,并头也不回,堪称连滚带爬地向前奔逃。
鬼舞辻无惨已经分不出别的心思想其他了,他一心只想从继国缘一刀下逃生,他不要死!
尽管已经从论坛里得知了鬼舞辻无惨的苟和屑,相柳京也对他如此绝地求生的意识惊到了:【这就是鬼王?也太拉了吧。】
他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怎的?唯一的天敌继国缘一死了,所以就又抖起来了?
鸣女的血鬼术是空间类,但其发动能力也有距离的限制,她还需要一小段时间才能赶过来。
相柳京掂了掂手里快要报废的日轮刀,这把刀还是【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在【那田蜘蛛山】上捡的,那些日轮刀本来就不是新的,而且他用刀向来很快,报废得也很快,这已经是最后一把日轮刀了。
至于他原本别在腰间的另一把刀,那只是个样子货,是用来教导【祢豆子】刀术的,并非是能杀鬼的日轮刀。
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换个形容对象也是一样的。
几个呼吸间,全速赶来,半点不敢耽误的鸣女已经到了血鬼术可以发动的范围之内。
鬼舞辻无惨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追在他身后的白衣少年忽然止住了脚步,持刀的姿势变了。
【来,小可爱,我给你表演一个百步飞剑。】
汐汐正襟危坐:【我准备好了,请开始您的表演!】
是三味响起的声音。
一道障子门在鬼舞辻无惨脚下打开,他的眼睛里迸溅出了希望的光芒。
身后响起了死神夺命的破空之声。
鬼舞辻无惨来不及回头,下半身才没入障子门内,一柄缠绕着烈烈日炎的日轮刀轰然洞开了他仅剩的四个心脏之一。
障子门关上了。
洞穿了鬼舞辻无惨又一颗心脏的日轮刀跟随着鬼祖一同落入了无限城,它势不可挡,宛如一颗托着致命流火的陨石,直直地冲着前方端坐于高台之上的女鬼而去。
“鸣女!躲开!”
千钧一发之际,鬼舞辻无惨控制着被日炎震慑在原地的鸣女,以毫厘之差,险之又险地躲开了那把死神的夺命之刃。
“啊啊啊啊啊!!!”
即便没有中刀,即便是隔着毫厘之差,半边身子也被日炎隔空点燃的鸣女痛苦地哀嚎着。
直击灵魂深处的剧痛让她想要在高台狼狈翻滚,好想方设法扑灭身上恐怖的日炎,但她的主人剥夺了她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为了不使无限城动荡,他不要再面对那个男人!
鬼舞辻无惨也在害怕,他已经惊恐到快要魂飞魄散了。
一夜之间失去了三个大脑、四颗心脏的鬼之始祖狼狈不堪地跌坐在闭合的障子门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破开无数道障子门才停下,狠狠钉入无限城内的日轮刀。
那刀身上烈烈燃烧的日炎即将熄灭,但更大的日炎已经点燃。
——继国缘一回来了!
那个男人他回来了!
……黑死牟。
黑死牟在哪里?
在哪里?!
极度恐惧之中的鬼舞辻无惨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操控着半边身体已经烧成了灰烬,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的鸣女打开一道障子门,将被自己勒令不能离无限城范围太远的黑死牟带了回来。
黑死牟刚一落地,就迎来了一记暴击。
鬼舞辻无惨死死地盯着他,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黑死牟,继国缘一复生了!他回来了!”
黑死牟:……
黑死牟:!!!
上弦之壹瞪大了六只眼睛,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今夜收获颇丰,不仅给鬼舞辻无惨正面刮了个痧,展示了一下自己刀削生鱼片的高超技术,还给对方减了负重,大脑和心脏锐减半数。
即便同步率不到百分之三十,所能使用的马甲力量还不足一半,但用来削鬼舞辻无惨一顿还是刚刚好的。
假如鬼舞辻无惨不是一味地逃走,而是战胜了刻进骨子里的继国缘一PTSD,勇于和他做正面对决,他就会发现——虽然还是打不过,但也不至于逃跑得那么狼狈。
日之呼吸毕竟天克恶鬼。
相柳京揣着手站在寒风里,黑纱下眉头轻皱,像是忽然遇到了一个问题。
他没有日轮刀了,最后一把都大方地送给了鬼舞辻无惨。
其实那把刀勉强还能再用一段时间的。
系统商城也不卖日轮刀啊,他之后拿什么砍鬼舞辻无惨和他那些不中用的手下们?
用血鬼术吗?
相柳京摇了摇头,目前他还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打算,不灭鬼王的身份可以作为一张底牌留着,后期可能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去锻刀村搞一把?
不太现实。
先不说找锻刀村的具体位置就要花一些时间,鬼杀队的日轮刀都是定制的,去了也可能拿不到现成的。
并不清楚锻刀村里有继国缘一现成佩刀的相柳京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问汐汐:“小可爱,富冈义勇是不是往这里来了?”
汐汐不明所以地打开可以显示干员附近明细的大地图看了看:“是的,相柳先生,以富冈义勇目前的速度,他大概在明天下午就能到达这里了。您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他是您在这个任务世界选定的碰瓷对象吗?”
相柳京摇摇头,否认了汐汐的猜测。
他矜持地抿了抿朱唇,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微笑。
对不住了,富冈义勇先生,事急从权,你的刀借我用用。

第九十七章
奥多摩云取山是附近最大的山, 据山下小镇的人说,山上就只住了一家人,姓灶门, 以卖炭为生。
跟着鎹鸦一路走来, 路上杀了几个鬼的富冈义勇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了晚饭,天刚黑下来,他就提着刀走进了被大雪覆盖的云取山。
一进山,富冈义勇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太安静了。
山林里太安静了, 除了落雪的声音和自己的呼吸声以外,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不对。
山里可能有鬼。
水柱顶开了手中日轮刀的刀锷, 最大程度地放开五感,感受四周所有人类可以听到、感觉到的任何信息。
在他的身后,一个戴着黑色幂蓠的白衣少年双手拢在袖子里, 安静地站立在厚厚的积雪上, 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连存在感都没有。
他就像一片平平无奇的雪花,从枝头落下,从天空飘下。
【这就是水柱,富冈义勇?】
相柳京在内线里和汐汐小声讨论, 并拍照打卡留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富冈义勇先生应该会很有趣,单看背影就知道此人不凡。
目光在对方的撞色外褂上转了转, 相柳京点点头,衣品也挺不错, 这外褂就很特别, 应该是定制的, 独此一件。
唔, 鬼杀队还挺有钱哈。
某位连日轮刀都没有的干员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加入鬼杀队,但一想到自己体内还有一个没有进化完毕的妹妹,他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祢豆子】总是要出来的,鬼杀队那么危险,怎么能为了一把日轮刀就把妹妹放进虎穴里呢?
不行不行不行!
相柳京在心里摇头摇成了拨浪鼓。
白衣少年向身着撞色外褂的猎鬼人伸出了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就是太白了些,一眼看过去,像是洋馆里精心雕刻的陶瓷娃娃。
富冈义勇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那微不可闻的风声。
他迅速握住刀柄,手腕一动,就要拔出日轮刀。
但他身后之人动作更快,日轮刀还未出鞘,他便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意识模糊之前,富冈义勇感觉到有人搂住了他的腰,以防止他正面栽进积雪里。
有人在他耳边轻叹:“对不住了,水柱先生……”
他知道他的身份。
是鬼吗?
感觉……不太像。
富冈义勇昏过去了。
相柳京得到了一把近乎全新的日轮刀。
看得出来,富冈义勇对他的刀保养得很好,刀身噌亮,锋芒毕露。
推书 20234-07-22 :是夏日的风和夏日》:[近代现代] 《是夏日的风和夏日的爱情》全集 作者:空梦【完结】微信公众号2023-07-20完结文案:无文章节选:这几天本来打算写《夏露》番外应应景,但想了好几天,脑瓜子都想傻瓜了也没想出有啥好新意写的,干脆写个最崭新的,和夏天沾点边的夏日爱情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