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们就住在附近。”夏琰说道,“所以,师哥,昨晚有什么东西去找你了?”
说道这儿,蓝景深的脸色立刻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敢上厕所了。”蓝景深说,“要不是昨天小熊也在,我都要以为我是产生幻觉了。”
“是啊。”小熊说,“昨天晚上,景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回来之后就把两张黄纸贴到了门上和床上,我当时还打趣儿,我说你高考物理不是满分吗,怎么还信这种东西啊。”
蓝景深点了点头,端起热咖啡一饮而尽,说道:“是的,师弟,昨天晚上你叮嘱我之后,我吓得不轻,我回去就把两张符贴好了,然后我就去洗澡了。”
夏琰点点头,示意两人继续说下去。
“我的论文选题还是有点问题的,所以景深去洗澡之后,我就一个人非常痛苦的在那看文献。房间里除了水声,就是我时不时点鼠标的声音。总之,昨晚我们宿舍挺安静的。”小熊吞了口口水,“然后,我就隐隐约约听到房间里有女人的笑声,就是那种……很娇俏的笑声。”
“起初,我还寻思小蓝在浴室里看片呢,我寻思这个狗比也不至于这样外放吧,虽然心里奇怪,但我也没说什么。”小熊说,“但后面我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因为自始至终只有那女人都在笑,房间里除了那瘆人的笑声之外,没有其他声音,那声音大概持续了半分钟不到,景深这个狗比就冲完澡了,妈啊,三分钟都不到。”
蓝景深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浴室的水声很大,我隐隐约约也听到有人在笑,我还以为是我舍友在跟他女朋友开视频,但心里就发毛啊,我就冲了冲,赶紧就出来了。我走出浴室门的时候,贴在门口的黄符纸不小心让我刮下来了,我当时脑子也不清楚,我鬼使神差地就把那符纸贴到了浴室门上。”
T大的洗手间就在进门后右转的位置,两扇门离的很近,夏琰大概能够想到那个画面了。
“我那时候根本没想到,就是我这个举动,它救了我一命。”蓝景深说,“我把符纸贴门上之后就去睡觉了,昨天我喝了不少,师弟你也知道,所以我很快就睡着了。我夜里是被小熊推醒的,小熊特别惊恐地趴在我床边对我说,别睡了别睡了,有什么东西在叫你。”
小熊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当时看文献看到夜里一点多,当时正准备去上个洗手间然后就休息,却看到洗手间里传来了一声女人的低笑。”
“嗬嗬……嗬嗬。”小熊还模仿了一下那女人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像是破了的风箱会发出的声音。比起晚上十点多听到声音的那一次,这一回那声音特明显,我起初还以为小蓝跟我恶作剧,把什么录音带放在洗手间里了。所以我就握着门把手,想去把录音机拿出来。”
“我手刚刚放到了门把手上,贴在门上的符纸晃悠了一下,我就感觉到隔着一道门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我,还在对我笑,似乎就等着这纸落地呢,草。”小熊说,“我当时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这辈子从来没这样冷过,那种冷就像有一个18度的空调持续对着我吹冷风,我就赶紧把那符纸按回了门上,那女人就不再笑了。”
夏琰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陆秉文轻轻捉住了夏琰的手,用灵力帮他暖着。
小熊继续说道:“然后,门那边就传来了轻微的转动门把手的声音。咔哒、咔哒,那女人拧了两下就不再拧了,因为门本来就是开的,可她似乎也进不来,她就隔着这道门叫起了小蓝的名字。”
“她说,蓝景深,蓝景深,蓝景深,别藏了,下一个就是你。”
小熊瘪了瘪嘴,然后咽了口吐沫,说道:“这死狗睡得太沉了,我把他推醒的时候他还一脸懵逼,但那女人一直没走,就隔着一道门像是叫魂一样的叫小蓝的名字。不断重复着下一个就是你,下一个就是你。”
夏琰说:“那你怎么早上没有给我打电话呢?”
蓝景深点点头,说道:“我意识到那东西进不来之后,我就突然间明白了是黄符纸阻挡了她,我就赶紧让小熊把窗户上的符纸也摘下来贴过来。就这样僵持了不知有多久,窗外的雪停了。”
陆秉文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说道:“是的,昨晚的后半夜确实下了雪,但很快,雪就停了。”
“那女人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蓝景深挠了挠头,“我当时以为是黄符纸抵挡住了她,还很庆幸你给我了这样的好东西。因为我撞过一次鬼,但也活到现在了,我就有那种侥幸心理,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我跟小熊没敢动洗手间的门,但都去睡觉了。”
“当时太困了。”小熊说,“看文献看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那玩意儿没声音之后,我俩就都去睡觉了。因为睡得晚嘛,我俩直接就睡到了中午,我是被吵醒的。”
蓝景深也说道:“我也是被吵醒的。夏琰,你是南方人吧?北方宿舍里的暖气都有水管的,你知道供暖前那水管也会放放水啥的吧?”
夏琰点点头,说道:“嗯,我能明白原理。”
“我床边上就有这样一根走水的管道。”蓝景深说,“这一次我又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叫我的名字,她说,蓝景深,我来了,蓝景深,轮到你了。”
“我也听到了。”小熊说,“我听到的时候,才意识到昨天晚上我第一次听到的那声音不来自浴室,而是宿舍里的水管子。那东西应该起初就在水管子里,但后面不知为何到了浴室。”
夏琰蹙眉道:“而且,她只在下雪的时候叫你的名字,而不下雪的时候,她并没有那么大动静,是吗?”
“是的。”蓝景深说,“今天中午的时候风雪很大,我跟小熊被她吓醒之后,就放弃我们宿舍那个洗手间了,当时我们还没意识到,这玩意儿的活动范围根本不止是我们宿舍。”
“我们俩憋尿憋了一晚上了,被吓醒的第一件事就是作伴去公共厕所放水。”蓝景深说,“研究生宿舍楼的每一层中间不仅有浴室还有个大厕所,我们俩就在那儿上厕所,当时厕所里只有我们俩,我俩一块儿尿的,根本没注意到有一条暖气管道也在这个厕所里。”
小熊说:“我尿的快,我寻思大中午头能有什么事,就在门口等着小蓝出来,但我突然就听到小蓝竟然和我聊起来了,而且还有一个‘我’在回答他的话。”
蓝景深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想到那可怖的画面,他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继续说:“当时我对那东西说,‘小熊,咱那宿舍还能回吗,要不直接出去’。那东西对我说,‘没关系,都白天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突然就冷的发了个抖,我哈了一口气,那口气甚至冒白烟了。”蓝景深说道,“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在这时,我发现我身边的‘小熊’脸上挂着一个非常、非常诡异的微笑。他笑着看我,然后再次重复了一遍‘没关系,回宿舍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意识到不好,但我全身就像是被冻住了似的,根本跑不掉。”蓝景深说,“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小熊和我几个同班同学正好一块儿进来了,大家一来,那玩意就消失不见了,我隐隐约约听到排水口又传来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像是有一股气流在疯狂逃窜,大概过了十秒钟之后,我的身体,终于能动了。”
第79章 病美人的捆绑惩罚
“出门前,我们又看了眼师弟你给我的符咒,符咒的边缘像是结冰了一样……”蓝景深把两张冻烂了的符咒放在了夏琰面前,“但我还是带出来了。”
听蓝景深讲完,夏琰灵光一动,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刚从天师论坛下载到pad上的妖怪百科全书,翻到了“雪婆婆”的那一页给蓝景深看。
“师哥,听你们的描述,这妖怪只在下雪的时候出没,而且依托的介质还必须是水,那应该……就是这个。”夏琰指了指妖怪书里雪婆婆的动画形象,“这是雪婆婆,雪婆婆可以短暂地变成任何样子、任何形状,甚至化为水、结成冰,本体却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女性妖怪,靠着吃人为生。”
见蓝景深和小熊的眼睛瞪的倏大,夏琰继续解释道:“相传,古时候有一个婆婆,她独自把自己美丽的女儿拉扯大,女儿却被渣男骗财劫色后甩了。她的女儿无法摆脱这样的痛苦,便跳井自杀了,这个婆婆因为受不了失去女儿的痛苦,也随女儿一块跳井了。她们死后七日,村庄一直下着大雪,直到头七那日,有一个身高约两米的怪物从那口井里爬了出来,并将渣男吃掉了。那之后,雪婆婆就只在雪天出没,雪停之后就会消失。下雪天时她会出来捕猎,看目前这情况……她可能是专门捕杀有纹身的男人。”
蓝景深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说:“这雪婆婆是无差别攻击啊,我跟我女朋友都谈了五年了,我不是坏男人呜呜。”
夏琰轻轻笑了笑,说道:“师哥,你别担心,我们知道是什么妖怪就好办了。”
“道家讲五行相生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雪婆婆这种必须依托介质出现的季节性妖怪,是可以被属土的法器压制的。”
陆秉文点了下头,沉声道:“属牛、龙、羊、狗的人类五行都属土,小熊,你是属牛的吧?”
“是的,先生,我小时候跳了一级,所以比我同学要小一岁。”小熊惊讶道,“你这都能算得出?”
“你身上还有一块绿色翡翠?”陆秉文看向小熊胸口佩戴的红绳,“是么?”
“是的。”小熊惊讶道,“一般人都是戴玉佛啥的嘛,我妈说我是戊土命,给我搞了一块翡翠戴,说是旺我……哎?我靠,这玉佩上面啥时候有了一条裂痕啊。”
“绿色翡翠可以帮助五行属土的人类化解危机,今天中午你们在洗手间没有遇险,其实是因为雪婆婆忌惮五行属土的你,而你的翡翠也为你们俩挡灾了。”陆秉文看了眼窗外昏暗而阴沉的天空,“晚上还会下雪。一会儿我们会同你们一起回宿舍布置一张捉妖网,等网布置好之后,你们俩在宿舍里等着妖怪来就可以。要吃要喝,你们现在解决,等网布置好,你们俩就不要再出去了。”
蓝景深和小熊都镇定了下来,他们俩点了点头,同夏琰和陆秉文一起走出了咖啡店。
走出咖啡店后,陆秉文戴上了黑色的毡帽。
他心道雪婆婆的骨头是制作琴灵的上好原材料,等捉到那妖怪,可以用雪婆婆的骨头给夏琰做一把合适的琴作为专属武器供他使用。
夏琰原本离陆秉文有一段距离,等学长们走远了些,他便偷偷握住了陆秉文的手,和陆秉文一同踩着雪前行。
“哥哥。”夏琰抬眼看向陆秉文,“我给你变个魔术。”
陆秉文挑眉,之间夏琰从大衣袖子里伸出手,手掌里放着一个用雪团做的小爱心。
夏琰弯起眼睛对他笑,说道:“对三千岁的酆都大帝来说,我是不是太幼稚了?”
“小朋友可能会觉得幼稚。”陆秉文收下了夏琰的爱心,“但三千多岁的男鬼觉得刚刚好。”
T大宿舍楼是不允许校外人员进入的,蓝景深和小熊正发愁如何把陆秉文带进来,夏琰却对他们说:“师哥,你们先上去,我们随后就到。”
结果两人刚到宿舍门口,夏琰和陆秉文就突然出现在了走廊尽头。陆秉文今日在西装外披着一件纯黑色的大衣,气场神秘又强大。
这两人冷不丁出现,也吓了蓝景深一跳。
他小声对舍友说:“刚刚旁边那辆电梯不是先上去了吗?这么快就把师弟和陆先生送上来了?”
小熊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他说:“不知道啊,我现在觉得世界真他妈奇妙啊,也许是楼下大爷看夏琰长得好看放他了一马?”
夏琰同陆秉文走进了蓝景深的宿舍,陆秉文站定后轻轻一抬手,无数碧绿的藤蔓就从四面八方飞来。
“这是一种五行属土的植物,比起陶瓷等土类器具,属土植物的攻击性更强。”
此时,这个宿舍就像是被绿色的藤蔓包裹起来的一座小小精灵城堡,常人并不能看到这些正在顽强生长的绿植,但夏琰却看得真切。
他复制陆秉文的法术,将这座绿色的城堡加固了一些。陆秉文平日里常用的法术是火和水,他从背后握住了夏琰的手,说道:“你可以控制这些藤蔓去缠绕他人,比如,这样——”
纤细的藤蔓缠绕在了夏琰的身上,将他纤细的身体捆绑了起来,虽然绑的并不紧,可夏琰想要挣脱还是有些困难,让他轻轻“哼”了一声。
聪明的琰琰先动了动手腕,手腕处却被藤蔓束缚的更紧,他只好求助地看向陆秉文,说道:“哥哥,松开我吧,你绑疼我了。”
陆秉文的眼神沉了沉,又微微勾起嘴角松开了这些藤蔓,他靠在夏琰耳畔说道:“那我回家再绑。”
蓝景深只看到两个人闭着眼睛默念法决,大概有半分钟的功夫,夏琰的身体都被陆秉文的背影遮挡住,他看不真切发生了什么,只能在一旁安静地等。
又过了许久,夏琰弯着眼睛跟他说:“师哥,捉妖的网已经布置好了,那我们先走。明天一早,我会来一趟,有事你再叫我。”
说罢,夏琰牵住了陆秉文冰冷的手掌,轻轻咳嗽了几声,随着陆秉文一块儿消失在了研究生楼男寝八楼的走廊尽头。
陆秉文见夏琰又在咳嗽,用掌心护住了夏琰的心肺,说道:“太冷了,北方的天气你可能很难适应,晚上要煮些灵药给你喝。”
“又要喝药吗?”夏琰扑扑眼睫,有些委屈地走在雪地里,“太苦了,有没有好喝一些的药呢。”
此时,灰蒙蒙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陆秉文撑起伞,伞面被雪花沾染,但夏琰的大衣上一片雪花都没有,他被这只男鬼护在伞下,只几秒钟的功夫,这一人一鬼便瞬移回了公寓。
“没有好喝的药,宝宝,良药苦口,你身子太弱了,我很担心你。”陆秉文站在客厅柔声哄道,“等你喝完了药,哥哥煮糖水给你喝。”
夏琰虽然还是有些不愿,但抬起头笑着问:“要煮什么糖水?”
“芋圆糯米椰汁露,你不是收藏了一家店?我今晚也做一碗给你吃,保准比店里还好吃。”
夏琰乖巧地点头,却趁着陆秉文背对着他去煮药的时候,用方才刚刚学会的法术捆住了陆秉文的手脚和身体,轻声道:“我也要把坏男鬼绑起来。”
陆秉文回眸看向夏琰,淡淡道:“哦?夫人,还没到晚上呢,这么迫不及待了?”
夏琰的脑子哪里装着陆秉文脑子里那么多的黄色废料,他怔了怔,红着脸嘀咕道:“……说什么呢,奇奇怪怪的。”
他走到陆秉文面前,仰起头看着他说道:“我只不过是有学有样而已,你方才弄疼我了,还说要回家绑我,我可是很记仇的小朋友,我先下手为强。”
“哦?那琰琰现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陆秉文挑眉看向夏琰,“随便你怎么惩罚我,我可都不会动。”
夏琰看向陆秉文手腕上的藤蔓,心道这老流氓好像真的被他用法术捆住了。
一些制服老流氓的自豪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夏琰板着脸道:“呵,那我可要好好惩罚你。”
陆秉文微微勾起嘴角,说道:“好,无论夫人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记仇。”
这老鬼仰起脖颈,说道:“夫人要从哪里开始?”
夏琰轻轻拽下了陆秉文银灰色的领带,蒙住了陆秉文的眼睛。
陆秉文今早陆秉文蒙着他的眼睛欺负他,他因为情.动流下的眼泪都将蒙眼布打湿了,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如今看着陆秉文被蒙眼的模样,夏琰轻轻吸了一口气,脸颊也红了几分。
他糟糕地发现,这只死鬼蒙上眼睛……好像更性感了。
窗外的雪下得越来越急,屋子里很暖,夏琰坐在沙发上看了陆秉文许久,才轻轻站起身,攀着陆秉文的肩膀看向了陆秉文冰冷的薄唇。
他主动亲了陆秉文的唇,然后装模作样地凶道:“你这老流氓,天天对我动手动脚,那我也……流氓一下你吧。”
陆秉文没想到等了半天等来的是老婆的香吻,他只觉得心头那块肉像是被一只小野猫挠了一把,只一瞬,那些捆在陆秉文身上的藤蔓突然换了个方向,向着夏琰缠了过去。
这些绿色的藤蔓并没有刺,藤蔓绕在夏琰身体上的时候,让夏琰有些痒,藤蔓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洁白的蔷薇,而陆秉文眼里的夏琰却比蔷薇花更美。
陆秉文俯身趴在了夏琰身上,说道:“小朋友,这就是你的惩罚?”
夏琰故作镇静地点点头,又小声抱怨:“哥哥,教人法术哪有只教一半的道理……你刚刚是怎么解开束缚的,我没有看清楚,再教教我好了。”
陆秉文用手指轻轻摩挲夏琰的唇,说道:“比你多活了三千多年,学会的法术,自然多一些。”
夏琰脸颊已经像是成熟的蜜桃,他侧过脸不去看陆秉文饱含爱,欲的双眸,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在逐渐变热。
他看了陆秉文一会儿,陆秉文依然没有动,只是凝望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稀世珍宝。
“刚刚为什么亲我?”
夏琰躺在地毯上看他,轻声说道:“因为你看起来……很想要一个吻。”
热恋的情侣,好像怎样接吻都不够。
陆秉文松开了绑着夏琰的藤蔓,俯身含住了夏琰柔软的嘴唇,灵巧的舌尖游走在夏琰的唇齿之间,将甜蜜一卷而空。
他含住了夏琰的喉结,高岭之花便融化在他的怀抱里,微热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蹭了蹭,像是一只在撒娇的小猫咪。
陆秉文抱着他坐回了沙发,强忍着想要占有眼前美人的冲动,说道:“宝贝儿,我去为你煮药,天太凉了,你喝了药再睡。”
他刚走了没几步,夏琰从他背后环抱住了他,说道:“哥哥不想要吗?”
陆秉文轻轻握住了夏琰戴着玉戒的那只手,反复摩挲着夏琰的手指,呼吸似乎比方才要粗重了几分。
夏琰踮起脚尖,靠在陆秉文的耳畔道:“和你一样,我也想要你。”
次日一大早,夏琰吃完早餐就被死鬼老公灌了一大碗苦药。
夏琰被这碗药苦的皱起了眉头,他放下碗,瘫在沙发上说道:“被你艹完还要喝药,这日子没法过了……”
陆秉文把夏琰从沙发里捞了起来,往夏琰的嘴里塞了块柠檬糖,然后给夏琰系上了围巾,说道:“宝宝最棒了。”
夏琰脸颊一热,撇过头说道:“不许叫我宝宝了,我都十九岁了。”
“走吧,宝宝,我们去瞧瞧那妖怪。”陆秉文闷声笑,“十九岁怎么了,十九岁也是我的乖宝宝。”
凌晨五点半,晨光被遮掩在厚重的乌云里。雪下了一晚,已经停了。地面上有着环卫工人扫雪时留下的脚印,除此之外,还有一小排猫咪的脚印。
陆秉文带着夏琰瞬移到了研究生宿舍楼楼下,却意外地发现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许久不见的郁之戴着眼罩站在紧闭的宿舍楼大门门前,正仰着头向八楼看去。
顺着他的视线,夏琰看到丝丝这条漆黑的大蛇正顺着宿舍楼的管道缓缓爬行,它此行的目的地和夏琰夫夫一致,见雪婆婆已经被困在了网中,那蛇便吐着信子缓缓绕了上去,似乎也想将这雪婆婆活捉。
郁之怔怔地看向了夏琰,说道:“夏琰,好久不见。”
夏琰不愿同他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整个人又如同冬雪一般清冷而不可触摸。
见陆秉文又出现在了夏琰身旁,郁之又皱起眉头,对陆秉文道:“怎么又是你?”
“郁先生的语文莫不成是鬼教的?什么叫作‘怎么又是你’,我认为我同我夫人这样长期稳定的婚姻关系,换成了别人才比较奇特。”陆秉文淡淡道,“天还未亮,你在别人学校里鬼鬼祟祟,就是为了截我的胡?”
郁之摘了眼罩,异瞳死死地盯着陆秉文。
他道:“修道之人都知道雪婆婆的骨头是做灵器的好东西,我闻到妖气就来到此地,怎么能叫截胡?那妖身上写了你陆秉文的名字了?真是岂有此理。”
陆秉文嗤笑了一声,说道:“嗯,果然不能同野蛮人用嘴谈判。”
陆秉文一抬手,方才还在缠绕雪婆婆的丝丝就从八楼掉了下来,而它裹挟的那只两米高的雪婆婆也随着他一起落下,正在宿舍楼的墙壁以反重力的姿态飞快地爬行。
丝丝的眼睛泛着血红的光芒,夏琰同这蛇对视了一眼,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这蛇与从前哪里不一样了,似乎……眼神都凶了许多。
见雪婆婆要逃,夏琰赶忙念咒,那绿色的藤蔓又将雪婆婆全身缠绕固定在了半空之中。
郁之咬牙切齿地踏着黑蛇蛇身飞身而上,却不如陆秉文的速度快,只一瞬的功夫,那只高大的雪婆婆就化作了一只手掌大的雪人,被陆秉文扔进了夏琰的手中。
“可恶……”郁之说,“你懂不懂先来后到?”
夏琰蹙眉道:“郁先生,这网我们昨晚已经布好,要说先来后到,大概也是我们先,你后。”
郁之似乎不愿与夏琰争吵,而是将矛头又推到了陆秉文身上,说道:“你这厉鬼活捉妖怪做什么,莫不成又想到了什么修炼邪术的法子?夏琰,我跟你说过,人鬼殊途,你不能总是和这只厉鬼厮混在一起,这对你不好。”
夏琰皱着眉头看向郁之,对这个人的讨厌程度比从前更甚,他说:“我丈夫对我好不好,不是你一个外人能评判的。请你就事论事,不要扯其他逻辑来混淆视听。”
陆秉文勾起嘴角,他轻笑道:“小子,我给我夫人捏个雪人玩,关你什么事?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喜欢觊觎别人的人,别人的东西,你这样的人在人间叫作什么来着,小——”
“你——”
陆秉文瞬移至郁之身边,俯身在他耳畔说道:“郁先生,你看,不管是人还是妖,你都是又想抢,又抢不到——你只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陆秉文这一席话让郁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自知打不过眼前的厉鬼,只好看向夏琰,说道:“夏琰,其实我不知你们昨晚就来布阵,若是有冒犯,实在抱歉。”
夏琰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但凡是天师都能看到其他天师布阵的痕迹,你并不是想要道歉,你只是没抢到你想要的东西,又想装作无事发生罢了。”
说罢,他无视了郁之的局促,同陆秉文一起离开了。
等走远了一些,夏琰才将自己手心还在乱动的小雪人递给了陆秉文,说道:“丝丝好像变得很凶,见到我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