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头只是比较体面的说法。
谢承安和朋友喝酒喝的烂醉,和一个小明星离开了会所,去了人家家里,又喝了不少酒。
找到的时候正在洗手间抱着马桶睡觉。
马桶里全是呕吐物,混着呕出的血。
谢清听知道谢承安虽然爱玩但酒上一般,从不会喝成这样,谢承安自己也说不记得后来又喝了多少。
但小明星家里很多空酒瓶子。
所以,是趁着谢承安不清醒硬灌的?
连翩眉梢微抬:“那就好,人啊,冷不丁三灾五难的,喝醉了事小,喝大了再磕到碰到,不值当,二叔就承安这么一个孩子,还是好好管管。”
谢清听:“我好像没提过承安到底怎么了......”
连翩泰然自若:“这还用提?承安爱喝酒爱玩,谁都知道。”
四目相对,皆是了然。
谢清听明白连翩是在为那天宴会的事报复他,也是在提醒他,他是有软肋的。
会议中他整个人魂不守舍。
骤然想起郑家,给那边发了个信息。
对方没回。
等会议结束他才知道,就在今天上午,郑家丢了个大脸。
郑舅舅有好几个儿子,最疼的是现任老婆生的小儿子,小儿子去年结婚,在外都是以恩爱示人。
当然,私下里婚前婚后还那么玩。
今早被爆出小儿子出轨,还一出就是两个。
小儿子的结婚对象也出自有头有脸的人家,事情闹这么大,对方家不依不饶的要离婚,而且还要求赔偿。
事情爆发的这么近,还都是绕着床上这点事。
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这是谁的手笔。
可惜要细查却什么有力的证据都没有,只能自认倒霉。
过了几天,谢、郑两家在春日商会上谈好的生意,签约仪式。
签约后,郑舅舅道:“连总好手段。”
这话没头没尾。
连翩清淡一笑:“我这个人别的不行,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尤其还能青出于蓝,日后还请郑总多多指教。”
郑舅舅:“......”
后悔了。
比起那日让连翩丢脸,失去小儿子这门亲事更让人吐血,对方是个独生子,又钟情他的小儿子,将来......
这次真是失算了!
商场上最怕遇到连翩这种天赋异禀又灵活机变的人,你真诚他真诚,你有猫腻人家猫腻更多。
没奈何,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签约后还有饭局,众多高层作陪,连翩和郑舅舅一顿饭吃的和气又热闹。
谢燕归和谢清听以及谢承安也在列。
这时候难免提到一些政策还有生意上的东西,外面有钱都买不到。
偶尔提及非常难得的经验,或者是感知到一些事乍一听可能会如坠云雾的,连翩会低声对谢燕归解释。
一码归一码,情谊没了买卖还在。
将来谢氏终究要谢燕归撑起来,让谢燕归成长的事连翩没想着藏私。
被勒令跟着来长经验的谢承安,有些羡慕的看着连翩和谢燕归喁喁私语,如果他也能有连翩这样一个伴侣......
谢清听看着自家蠢儿子那个眼神,心里梗的慌。
但要真让他告诉谢承安,说他倾慕的连翩才是导致他酒精轻度中毒头疼好几天,喉咙因为呕吐贲门撕裂只能吃流食的罪魁祸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走着瞧吧!
被谢承安羡慕着的谢燕归,分外珍惜连翩和自己说话的机会,也感觉得到连翩是真心教他。
这难免让人浮想许多。
但谢清听的话冷冷的蹲守在脑海中:“他在人前一向会做样子,否则怎么取信于人......”
那点缠绵悱恻没冒出来多少就又通通被强行按了下去。
不过还是有忍不住的事。
晚上谢燕归抱着枕头来了连翩的房间:“哥——”
他失眠很久了。
心中道,这不是像二叔说的头脑不清醒,他只是想好好休息,能更好的应对目前的局面。
不是迷恋。
不是情难自禁。
连翩正靠在床头看书。
他才洗完澡,头发半湿,皮肤白皙光洁,是一种鲜明而纯净的美,眼波微掀看过去,谢燕归呼吸便是一窒。
连翩下颌微抬:“坐。”
谢燕归呼吸微微促然,抱着枕头坐在床边。
连翩:“沙发上。”
卧室很大,专门辟出了一处休闲区,连翩平常喜欢在那儿喝茶看书,单纯的晒太阳打盹更是惬意。
当然,沙发距离床有些距离。
谢燕归抱着枕头去了沙发上,其实满可以放下手里的东西,但这会儿手里没个抓握的依托,他紧张。
两人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对望。
连翩放下书,没下床:“燕归,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谢燕归自以为很了解连翩,但此刻他却一点都不知道连翩打算说什么。
不过再怎么样,和连翩在这样的夜晚聊聊天,总比一个人睡在隔壁辗转反侧要强得多。
他道:“哥,你说。”
连翩:“有些事我骗了你,我原本想等到你恢复记忆再提,但想想现在说也没什么妨碍。”
谢燕归:“骗......骗了我什么?”
要摊牌了吗?
自己又应该怎么应对?
一定是最近二叔太过份惹怒了他,随机应变吧。
连翩:“我之所不和你一起睡,是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情侣,当初你父亲生命垂危,正好遇到我,将你和谢氏托付给我,我们是情侣的理由也是你父亲想的,为的是让我能坐稳谢氏董事长的位子。”
这话说的可太直接了。
谢燕归站起来,愕然重复:“我们不是情侣?”
连翩:“是这样,你父亲许诺我他资产的三分之一作为报酬,我和你父亲之间,甚至可以说和你之间,是彻彻底底的生意,你们付钱,我做事。”
谢燕归:“不可能!你照顾我,你教导我,只是因为生意?有些事生意抹不平,你喜欢我!”
没想到连翩竟真的这样直白的说明了一切。
这些他早就猜到了。
只是真的要认了和连翩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合作,这太让人难受了!
还是,连翩是想甩脱了他去找江揖?
谢燕归心乱如麻,但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和连翩什么关联都没有。
连翩觉得谢燕归的演技是真好,不愧是要做龙傲天的男人,只可惜有些事瞒不住就是瞒不住。
他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会完成你父亲的嘱托,在你有能力后将谢氏交给你,就这样。”
所以合作可以继续,但再睡一起这种事,还是算了。
这样坚定的宣告,谢燕归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自无可奈何之际,忽而听到连翩平和的问询:“我的话说完了,你呢,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四目相对,
谢燕归只见青年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眸,似乎洞悉一切。
握着枕头的手指微蜷。
指腹下是柔软,心中却本能的恢复防备和思量,他近乎僵硬的摇了摇头:“没......没有。”
连翩:“那就这样,回去睡吧。”
想了想又补充:“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想公开的话就公开,不想公开我也可以配合你隐瞒,你自己考虑。”
说完他重新拿起书。
谢燕归几乎立即道:“不公开。”
连翩:“随你。”
谢燕归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房间,走时关上了房门。
他没有告诉谢清听这场和连翩的谈话,虽然暂时合作,但某些方面他并不信任谢清听。
如果谢清听知道他和连翩并没有什么关系,肯定会做出反应。
虽然这有利于自己夺取谢氏,但在关系上做文章,包括上次连翩居然被下药,这都是谢燕归所不能接受的。
当然,谢燕归也并不相信连翩那句“等你有能力后将谢氏交给你”,那段录音他很少想起,但却记忆深刻,
虽然谢燕归没有告诉谢清听这场和连翩半开诚布公的谈话,但谢清听为谢燕归夺权的积极性仍旧高的吓人。
一次高层会议上,
谢清听提议连翩将集团重要的项目交给谢燕归去做:“我看燕归将万泽管理的很好,他有天赋,再多实践,很快就能成长起来,谢氏毕竟是他的么,总是只看不练能有什么进展。”
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众人都觉得在理。
大家纷纷赞成。
没人感觉到什么剑拔弩张之类的气氛。
毕竟谢清听是为了谢燕归,连翩更是谢燕归的伴侣,这两个人平时虽然不和,但在谢燕归这件事上,目标一致。
连翩果然赞同:“谢总经理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我也考虑过,正想提,既然谢总经理主动请缨,那你手里惠泽的项目就交给燕归,谢总经理从旁协助,上阵父子兵,叔父和侄儿也有父子之谊,辛苦二叔了。”
到最后“二叔”都称呼出来了,众人只觉连翩真是用心良苦。
这老师找的,还能有比谢清听这个亲二叔给侄子保驾护航更好的搭配吗?
惠泽的项目是谢清听手里的大项目。
年后他没让谢承安去国外继续念书,就是想将谢承安放里面培养。
之前觉得学历光鲜了好。
但看看谢燕归再看看连翩,尤其连翩和谢承安一样大......
没想到这一遭居然被截胡。
谢清听只能退而求其次的争取:“董事长说的有道理,一个羊也是放,两个羊也是赶,索性将承安也放进去,我会好好教导他们。”
连翩道:“二叔可千万别心慈手软,自家人教不会的要是让外人教,要吃大亏,不行,二叔对燕归一向爱护,这样吧,过段时间我会考校他们,二叔要是舍不得,那我就要拜托别的董事了。”
原本打算划水,免得谢燕归按不住的谢清听强笑道:“董事长多虑了。”
如果他教不会就让谢燕归再去牵扯别的董事的项目,尤其站自己的董事们,这是肥了连翩和谢燕归,却削弱了自己。
一场会开的谢清听心肝脾肺肾都疼。
不过好的一点是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将谢燕归带在身边,有些话便也说的露骨:“我原本想试一试他,果然,他不舍得放权......”
其实真正的原因谢清听知道。
连翩这完全是想先割他的肉给谢燕归,跟皇帝要传位给太子前削弱权臣的力量差不多。
可惜太子和权臣一条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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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得手足无措的捧上一颗真心,求他:“爱给你,人给你,来我怀里好不好?”
却不想身边的人早已蠢蠢欲动:
好兄弟一号:旭哥将你当替身,我将你当心肝,星星跟我走好不好?
好兄弟二号:想见你想的呼吸都是痛,星星乖,疼一疼我好不好?
1、主受,双处,日更。
2、受是万人迷,人人都爱他。
3、大纲已定,不喜欢的小可爱可以点叉,但不要人参公鸡撒~(按住一个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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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听说的话, 谢燕归并没有回应。
他像海绵一样吸收着所有能学到的东西,勤奋用功的程度看的谢承安都不好意思往人跟前凑。
也因此,不止一个人在连翩面前夸赞谢燕归。
连翩与有荣焉的感慨道:“也是有以前谢叔教导的底子在,燕归这么上进, 谢氏我就能更早交到他手里。”
话说的欣慰, 但人人都看得出他对谢燕归格外严苛。
这种严苛最开始并不会让人感觉到怎么样,但时间长了难免有为难之嫌。
谢燕归咬牙不吭声。
工作上渐渐养出雷厉风行的性子, 生活上, 和连翩相处时依旧和以前一般无二。
只他知道那些细微的差别。
不止是分开睡。
没有人再给他吹头发, 也没有人再问他头还疼不疼,有没有想起什么。
不过谢燕归没有太多时间伤春悲秋, 太忙也太累,有时候回来几乎倒头就睡。
谢燕归这么勤奋,谢清听只觉心惊肉跳。
他不得不自割肉来显出自己和连翩的差距,然后放出一些风声。
譬如谢总经理是真为谢燕归好, 几乎不遗余力, 倒是一直说谢氏终归是谢燕归的董事长,目前从不曾放权给谢燕归, 要求却极严苛。
流言汹汹。
两相对比之下, 很多人难免心中犹疑。
话传到连翩耳朵,岁安都有些坐不住:“少爷, 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他最知道连翩从不曾觊觎什么。
连翩以手支颌,懒洋洋的看着落地窗外映在灿灿阳光下的高楼大厦:“做什么?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我的确严苛, 也的确没有放权。”
岁安:“您在生燕归少爷的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现在谢燕归和谢清听走的很近, 而谢清听从不掩饰对连翩的不喜。
换他, 他也生气。
连翩笑了下:“气大伤身,我这辈子可还准备长命百岁。”
岁安:“可是,外面传的也太难听了。”
连翩问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岁安的意思是可以稍稍放权给谢燕归。
集团那么多项目,给出去一两个让谢燕归练手有什么的,更何况谢燕归非但不是草包,反而精明厉害。
过去连翩对谢燕归那么维护,有目共睹,消弭不利的传闻很容易。
连翩摇头:“谢清听也是这么想的,人最怕自证,那才是入了圈套。”
岁安虽然不如连翩能纵观全局,但人也极聪明,一时悚然:“难道谢燕归......”
连翩没有回答他,只是道:“再等等,我心中有数。”
他看向远方云海,谢清听想要用名压他就范,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不就是财帛动人心情谊抛脑后么,坐实了又能怎么样。
岁安见连翩沉得住气,他便也不再多问。
但到底心中有了诸多猜测和计较,在面对谢燕归时难免比以往冷淡三分。
谢燕归只作不知,也不多问。
比起谢清听暗戳戳的给连翩施加舆论的压力,他想的更多更远,什么时候都是实力决定一切,他不想等、靠、要,他要破局。
托父亲的福,集团人心在他。
以前他什么都不记得,人家不敢下注,现在重新洗牌,相信能有不错的收获。
各怀心思,日子一样的过。
连翩只负责让谢氏平稳运行,至于下头如何暗流汹涌,他只当没看到。
偷懒有偷懒的好处,竟还吃胖了点。
胖其实也就是将当初工作劳累的那点瘦削补上,面颊粉白眼神明亮,竟是养出了些过去的少年气。
特地来海城出差的江揖怅然外又有些安心:“看来你过的很好。”
两个如今倒有几分知交好友的意思。
连翩松散道:“是还不错,你看着瘦了很多,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好吃好睡好好养着。”
之前和江揖电联过。
江揖告诉他,二月份江冬林数罪并罚已经执行了枪决,至于江冬林的骨灰,江揖派人送去了国外江闻风那里。
这世上对江揖来说的那一场噩梦,如今也算彻底消散了。
江揖颔首:“好。”
从身旁的礼物袋中拿出一个A4纸大的木质盒子,推到连翩面前:“带了礼物给你。”
连翩打开,眼眸微亮。
盒子里是一枝新鲜桃花,枝形优美花朵鲜活,像藏了一缕春日气息。
江揖见他喜欢,一向冷肃的脸上也带了层薄薄的笑意。
他和连翩还有婚约的时候,连翩曾黏着他说想去安市的一处寺中看桃花,那时他有很多事要忙,纵然不忙也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免得连翩多想。
如今再看,只恨自己懵然愚钝。
这件事没什么好提的。
两人一起吃了饭,友好告别。
连翩倒没多想。
人要是想过得好过的轻松,记性得没那么好。
他早不记得缠着江揖看桃花的事,但现在是四月份,正是安市花开的时候,虽然海城也不缺花,但那感觉就很不一样。
回去后就找了精巧的花瓶将桃花放好,加了清水。
花瓶雅致桃花鲜妍,放在茶几上美不胜收。
白管家看连翩难得这样雅兴,问他要不要将花匠叫过来,花匠知道很多让鲜花延期的办法。
连翩道:“不了,这样就很好。”
他喜欢这花得很,索性搬去了卧室靠窗的小几上,抬眼就能看到。
这样的连翩没有做董事长时的稳重成熟,却更让想要亲近和爱护。
下午谢燕归打电话来问连翩回来了没有,他中午打电话,白管家说连翩约了人吃饭,出门去了。
白管家说人回来了,看着心情不错,还将连翩养桃花的事说了。
这天是周末,谢燕归在公司加班。
出乎意料,谢燕归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只是道:“我知道了,我很忙,晚上不用等我。”
白管家已经习惯了谢燕归的早出晚归,没有多想。
另一边,挂断电话的谢燕归着魔一样,又翻到了不久前收到的那张照片。
照片中,临窗位置,面容冷峻的男人和眉目如画的青年相对而坐,尽管江揖并非和煦的人,但两人之中的那种熟稔和亲近,当真刺眼。
这是谢清听传给他的照片,什么都没说,只有这一张照片,但谢燕归却感觉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连翩......
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谢燕归冷着脸静坐了十来分钟,强迫自己将那张照片删掉,重新投入工作中。
派人暗中观察的谢清听:“......”
什么叫什么都没做,甚至工作效率都没有下降?
再想起十天班五天在外面乱晃,五天找借口摸鱼的谢承安,一时真不知道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江揖送的桃花盛开的凋零,打花苞的盛开再凋零,你追我赶的,整个花枝生命周期只有六天。
花开败,连翩将花枝插到了花园里。
活不活他不知道,但总觉得也只能这么处理才合适。
白管家说既然连翩喜欢花,他就让人每天往家里送,喜欢什么品种都能弄来。
连翩没要,花还是在枝头最自在。
他想去旅游了。
也就想想,该上的班还得上。
也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又或者私底下进行了什么谈话,集团的董事刘达和陈玉章分别来找他,想将自己手里的项目给谢燕归做。
刘达和陈玉章是谢风泉的亲信,谢风泉留遗嘱时所有董事中就叫了这两人来。
不管是人情还是股份上,这两人都不可小觑。
但他们如今看连翩也带了审视。
连翩统一回复:“燕归最近表现的是很不错,你们要是放得下心,就放手让他去做。”
原本准备了一大通说辞的刘达:“......”
陈玉章同样心情复杂。
两人短暂的碰了个头,都觉得是不是错怪连翩了,但谢燕归亲自约见的他们,既陈了情又许了利,显见对连翩已经不信任。
刘达摸着胖墩墩的肚子:“不管怎么样,咱们总是跟着谢家混饭吃,谢清听不行,燕归现在出息了,就他了!”
陈玉章道:“就是这样。”
至于燕归和连翩之间是闹了什么样的别扭,或者起了什么样的误会,都不是他们该插手的。
再说了,他家陈临和谢燕归又那样好。
而谢清听......
过去连翩坐镇,他们俩就没搭理对方的拉拢,现在谢燕归立起来了,就更不会搭理。
知道谢燕归已经拉了刘达和陈玉章入自己阵营的谢清听:“......”
谢燕归倒很诚恳:“二叔一个人为我操劳,我实在过意不去,还好刘叔和陈叔也和二叔一样念旧情。”
谢清听只得道:“你做得对,是我狭隘了,总想着他们当初支持连翩做董事长......”
谢燕归淡淡道:“他们支撑的是父亲的遗言。”
谢清听:“只是就算有了他们的支持,大哥当初太信任连翩了,现在连翩能调动的东西还是超过我们......”
这也是他非要弄死谢风泉的缘故。
因为在集团,当初谢风泉手中掌握的股权等各种东西,几乎一人力压其他股东。
谢风泉不死,他谢清听就是拉拢了其他所有人也比不得。
谢燕归心中早有打算,但未免谢清听起疑,问道:“二叔你说该怎么办?”
谢清听:“十月就是股东大会,在这之前你多做努力,到时候股东们一起支持我拿回一部分权利,加上刘达和陈玉章的,董事长的位置即便不能争一争,怎么也能划江而治。”
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和谢燕归所想不谋而合。
谢燕归当下便作出一副恍然又敬佩的模样:“还好有二叔在,否则我真的......”
谢清听道:“我们是一家人,我不替你打算替谁打算。”
话是这样说。
但见眼前少年这段时间的历练下来,眉目桀骜又深沉,俨然已经有了成年男人的风姿和气度,他心中也不安的很。
只庆幸谢燕归什么都不记得,空有个壳子罢了。
人心幽微,纵然谢燕归聪慧但也并不能尽数知道谢清听在盘算什么,但他自问有把握将谢清听拿捏在掌心。
倒是连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