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揣摩,他已经明白连翩最需要的是什么。
明明他才是被连翩主动追求和殷勤呵护过的人,那时不知道珍惜,如今再想起,当真撕心裂肺。
对主动追求过江揖这回事,连翩没得解释,除非牵扯出重生的事。
他只能道:“我已经选择了裴度,我喜欢他,至于将来怎么样,那是我的事,江揖,我其实从来没有喜欢过你,那时候年纪小,不服输,也爱好颜色,并没有什么真心,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闹过矛盾,但你事出有因,事后也补偿了我,算是两不相欠。”
江揖看向连翩的手臂。
他知道衣袖底下是一道疤痕,那是为他拼命的痕迹,这怎么能用一句年纪小没什么真心带过去。
连翩顺着江揖的眼神看过去,知道他想什么。
云淡风轻的道:“本以为拦着那些人是顺手的事,还能在你跟前显摆,要知道会有生命危险,我肯定不管你。”
江揖眼底有泪光浮现。
那时候连翩喜欢他时候很真,现在努力推拒的样子也很真,原来一切过去就是过去了。
勉强笑起来:“我懂了。翩翩,祝你幸福。”
没说他会一直等的话。
如今的连翩看上去这么幸福,这话不吉利,也容易给人压力。
但他会等。
只要连翩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偶尔能看到他,就很好了。
隔壁包厢,
庄骁道:“老大,我不太明白你。”
这话以前他也说过,也是关于连翩 ,建议裴度干脆将连翩从沈拂行的手里夺回来。
不过不同的是,大概是爱情的滋养,现在的裴度很好说话。
看向庄骁,示意他继续。
庄骁:“那两个明显不怀好意,如果说动了连翩......您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裴度摸了下手腕,那里有一个淡淡的牙.印,之前太过亲昵小男朋友受不了,逼急了给咬的。
坐的挺稳当:“别人也许会,小羽不会,他是个君子,越撒的出去越不会乱来,我相信他。”
这是他对连翩的了解,也有两人开诚布公聊过连翩前两段恋情的缘故。
至于沈拂行,够不着这个级别。
庄骁就是小小提个意见,闻言就不再说。
直到门被推开。
见是连翩,他知机的出去了。
连翩朝裴度走过去。
裴度伸手揽过他,没问聊的怎么样:“饿不饿,这里的菜不错,吃点儿?”
连翩真饿了,就说好。
两人靠的有些近。
连翩站着,比坐着的裴度就高一些。
这种视角能看到裴度发丝浓密漆黑的鬓角,皮肤很白,眉毛修长,鼻子笔直且挺拔,英俊中有种说不出的禁欲感。
虽然知道内里根本是另外一回事,但看着还是很让人心动。
他捧着裴度的脸,再没有最开始那种不好意思:“裴叔叔,你真好看。”
有时候称谓是种调戏。
裴度攥着连翩腰身的手微微收紧,眸光渐渐深邃。
这一眼连翩就老实了:“我饿......”
指腹隔着薄薄的衬衫摩挲那点皮肤传来的温热,几秒后裴度松手:“那就先吃饭。”
连翩:“然后?”
裴度看他:“你不会想知道。”
当天晚上回家后,连翩就拒绝和裴度一个床。
确认关系到现在一周,他几乎每天都......还不止一次,总之开始腰酸疲惫,已然到了需要休养的时候。
裴度拿他没办法:“一周,不动你。”
确实需要养一养。
他以为自制力足够,但两个人到一块儿就跟磁铁吸着一样,完全不受控制。
两人从这天后,分开睡了一周。
一周后有个宴会,卫天应邀请连翩参加。
连翩和裴度去了。
果不其然遇到了沈拂行和沈父,沈拂行原本有些尴尬,也有些遗憾,但见连翩态度从容,便觉出自己的不足来。
又见裴度恍若无事发生,在沈拂行打招呼时也和往常一般无二的颔首,便知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难免想起最开始认识连翩的时候,那时他若不那么自负,不那么优柔寡断,也许是另一种结果。
这些事也只能在无人时回想。
倒是沈父,是真尴尬。
当初对连翩他态度颇为自傲,却原来人家当初便有和也平起平坐的资本,如今更是要他仰望。
万般滋味,还是要勉强装作无事打招呼。
连翩和裴度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没有追究的必要,困在过去只会拉低自己。
该怎么还怎么。
就好像不曾和沈拂行如何过,也不曾和沈父有过交集。
沈父松了口气,又不自觉失落,望着连翩和裴度和别人说话的样子,真是好一对璧人。
没多看,免得被人看笑话。
沈拂行也默默的看,须臾后移开目光。
两人真的登对。
想不到当初自海里捡来的会是自己的小小舅舅......
其他人没少注意连翩和裴度这里,见两人和沈家人相处和往日一般无二,便知道沈家的热闹没得看。
连翩和裴度都喝了酒。
回家的路上连翩脑袋靠裴度肩膀上犯困,裴度则攥着他的手一个一个的数手指头,在指腹和指头关节处捏来捏去。
稍作休憩,连翩被捏的心猿意马,仰脸去看裴度。
裴度也看他。
对视了几秒钟,距离就渐渐挨的更近。
开车的庄骁:......这个世界对单身狗真的很不友好。
明智的调起前后的挡板。
一小时后,车子驶入大宅,
连翩下车后才发现已经入夜但宅子里灯火通明。
很多灯。
当初过年的时候这里都没有这么多灯笼,五彩缤纷,霎是好看。
他看从车另一侧下来的裴度,想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没来得及问
灯火璀璨中,裴度在连翩面前单膝跪地:“小羽,嫁给我,好吗?”
他将戒指盒递到连翩面前。
连翩伸出手。
戒指戴上后,连翩就被裴度拦腰抱起,近距离,看到裴度眼底从未有过的神采和意气,犹如少年时。
让人高兴,又有点心慌。
直到被放到大床上。
海蓝色的床单,他西装被脱掉,只有衬衫,犹如浮在海面上的一只洁白海鸥。
裴度单膝跪地,给他解鞋带。
解开了也没站起来。
就那么攥着连翩的脚.踝,仰头道:“从此刻开始,我的一切与你共享,我的喜怒哀乐由你掌控。”
他身量太过高大。
这种姿态只有诚恳不见卑微,犹如被驯服的猛兽,又像无坚不摧的守护神。
连翩回他:“我也是。”
这是很重要的场合,但他就是说不出更绮丽的话。
踩在地毯上,将裴度拉起来。
虽然还是有些怕,但好像渴望更占据上峰,那种更进一步发生些什么来占据彼此的渴望。
攥着裴度的领带,让他坐在床上。
裴度都依他。
在连翩按着他肩膀欺上身来时,呼吸禁不住绷着,配合的握住眼前人劲瘦的腰身。
他对他的健康状况了如指掌。
房间很安静,气氛很暧昧,
连翩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个......好像什么都没有......”
裴度:“抽屉里有。”
他顺手扯开床头柜第二个抽屉,在曾经放他照片的那个抽屉,如今已经满满当当都是夜晚的生活必需品。
数量多到让人头皮发麻。
连翩沉迷美色的脑袋迅速清醒,往后退:“我想起我还有些事......”
裴度将人抱回来,带着笑意,又有着绝对的强势的不容拒绝:“如果一会儿你还起得来,我陪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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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州最难以启齿的秘密是只对同性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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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这样的人,也没关系。
他可以将自己照料的很好。
后来陆州遇到一个人。
锐利如鹰隼,凶猛如雄狮,既不温柔也不安宁,一个劲的想闯入他的世界,想将他按在爪下。
这是他从小到大遇到的最大危机。
李定原的一见钟情发生在二十八岁。
饭局,撞上小情侣闹矛盾。
青年从容淡定有理有据,干脆利落的和背后编排自己的势力虚荣小男友分了手。
临走前还跟一桌子人道了歉:“对不住,打扰了各位的雅兴。”
李定原在心里回:“不打扰,正好。”
此后很多天,李定原都梦到青年如玉的面颊,剔透冷淡的眼睛,他确信他未来老婆必须得长这样。
1、恋爱小甜文,攻受双洁,受有过前男友,不走心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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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伯接机。
虽然早已经听连翩说了经过,但洪伯还是很恍惚,裴家不可言说的掌权人如今成了他家少爷的对象?
一路上从后视镜看了不知多少次。
昔日端正英挺的少年长成了真正的男人。
乍一看相当不可小觑。
但再细看,他正把玩着自家少爷的手指, 眉目中俨然有一种淡而和缓的温情。
不过这并不能打消洪伯的疑虑。
少爷在恋情方面的信用值约等于无, 前头和江揖的婚约,后来和谢燕归是昭告天下的情侣, 听说在京市还有个求婚的前男友。
最后这几个都成假的了, 各有各的缘由, 但再由缘由也不能拿感情的事胡来。
尤其最后这几个假的还都试图上位。
洪伯年纪大了,不在乎那些真真假假下的利益纠葛, 他只希望连翩能找个关心爱护自己的正常人,有家回,有人问,有依靠。
所以, 裴度是这个人吗?
洪伯问过连翩, 连翩说是真的,但洪伯还是想自己观察。
如果是, 当然最好。
如果不是, 那他就准备对着老太太的遗像哭上一哭,让少爷不要再浪费自己的感情经历去帮助别人。
洪伯人老成精, 观察很快就有了成效。
先是发现裴度虎口的位置有个浅浅的牙印,看样子应当是在京市留下的, 有几天了。
第二天连翩赖床。
早饭的时候, 洪伯发现连翩耳后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痕, 而连翩本人则透着一种不好形容的倦怠。
在裴度坐在他身边时, 还摸索着踩了裴度一脚。
裴度眉峰未动, 好脾气的夹了虾饺喂到连翩嘴边,他知道现在连翩的手臂应当没力气,撑着浴室的洗手台也是个力气活。
登堂入室的安心又或者知道谢燕归也曾来过的醋意,也许只仅仅因为身边的人本身就能让他无法克制。
昨晚一直到凌晨两点,两人才结束一切。
裴度吻去连翩盈在眼眶的泪花,翻来覆去的品尝,像标记一样在卧室连带的每一处地方和连翩产生负距离的交流。
连翩的卧室比起裴度的不算大,他喜欢小一些的地方,聚气。
但该有的都有。
主卧间、小客厅、衣帽间、浴室......
每一个地方都留下连翩迷糊的声音,有时候是单纯的无法自控的音节,有时候是求饶,有时候是威胁,比如分床睡之类的。
但这都没有用。
生活中有很多事,一百件裴度能让连翩一百件,但唯独在占有连翩这件事上展现出了悍然不动的强势和固执。
他很小心,不会让连翩受伤,但绝不退让。
连翩无法忍受的不是疼痛或者疲惫,而是无休止的愉悦的刺激,到最后裴度只一个眼神他都会克制不住四肢百骸的电流。
早饭后连翩开始布置任务。
裴度做饭很好吃,连翩点了好几道工序复杂的菜,有点气没消的意思,然后溜溜达达去小花园晒太阳去了。
他需要充充电。
洪伯觉得这一幕很不真实。
对他来说裴度会不会做饭不重要,但要做饭,这太吓人了,这位可是老太太都客气当平辈相处的人。
裴度自然的帮着收盘子,还颇为坦荡的对洪伯解释了一句:“昨晚累着小羽了,是我的错。”
洪伯:“......”
默默的想,小年轻感情好是好事,他要开始习惯。
话说少爷这样骄矜的样子,在老太太面前都很少有过,看来他们之间感情真的很好。
做菜最耗时耗力的部分是前期的准备,这部分由家里的厨子承担。
裴度在旁人备菜的时候,去小花园陪连翩在树下的躺椅上睡了一小会儿。
他躺着,连翩趴在他身上。
连翩不看他,这样就不会过分想起自己掉眼泪的丢脸样子,装作睡很熟。
裴度一下一下捋着连翩的脊背,这是连翩的小爱好,他自幼失去双亲,这种安抚性的动作很能安神。
捋了一会儿,问连翩:“讨厌我了?”
连翩被捋没脾气了,闷闷的道:“没有,但是......”
后面的话他不知道怎么说,青天白日的讨论过分靡丽的东西,连翩骨子里端正持重,一时就不好形容。
心里想,他当初的畏惧还是太年轻了,而且方向也偏了。
两人的第一次相互能体会到对方的生疏,但裴度进步的很快,各方面的配置又几乎是顶级,每天都黄的连翩脸上冒烟。
哪怕是在床上呢,连翩最开始也总捂脸。
为裴度的一些荤话,为奇怪的姿.势,为裴度极度优秀的售后服务,清理,还有问他好不好,好在哪里之类。
体力好到可怕的地步。
情侣之间一旦到这种程度,性生活占据了很大部分。
连翩有时候照镜子,看自己穿着衣服正常的模样,想的却是别的,总之完全被裴度带偏了。
对他而言,裴度不单强势的闯入了他的生活,闯入他的身体,还闯入了他的脑海。
这不是危险的事。
就是......挺累,还费嗓子。
裴度安静的等待连翩的回答。
不会无聊。
现在连翩闭着眼睛安静的靠着他胸口,这种画面裴度能看一辈子。
连翩最后到底只说了一句:“没什么,挺好的,就是总是晚睡对身体不好。”
其实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裴度不会强迫。
只是裴度不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学习能力都太强悍,过程中他有时候会吃不消,但其实很舒服,很刺激。
既然裴度喜欢,而他勉强能承受,又何必多提呢。
裴度低声道:“好。”
他给连翩揉着腰,昨晚揉过,将人揉睡了,今天连翩的行动一切如常,其实不用这个。
但裴度无法在连翩靠近自己的时候不做点什么。
他需要接触。
而连翩对他来说有无法克制的吸引力。
答应连翩的事裴度会做到,及时的调整方式,也许可以减少次数提升质量,再稍微早睡一点......
连翩不知道裴度动作清白但脑细胞并不清白,按摩挺舒服的,但他没让裴度按太久:“你也很累,别动了,就这么歇一会儿。”
裴度说不累,但他在下床后很听连翩的话,揽着人不动了。
斑驳光影从树叶缝隙中落下。
连翩睡不着,偷偷看裴度闭目的脸.
最后轻轻在裴度唇边亲了亲.
他虽然体力不济 ,但在喜欢这件事上,还是能追得上裴度的。
裴度睁开眼。
在和连翩在一起后,那个禁欲端正的裴氏神秘当家人只在外人面前出现,在连翩这里,他逐渐露出了本性,像少年时的自己,潇洒又悍然。
没动,只用期待的眼神看连翩。
连翩就又低头,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而轻柔的亲吻。
中午饭裴度没做,连翩舍不得他那么累,抱着人一起在树下乘凉,并不太困,低声商量一些日常的琐事。
洪伯在楼上看的清楚,彻底放下心。
又一天,连翩和裴度去墓地祭奠连老太太。
裴度不是多话的人,至少在外人面前懒得说很多,他太聪明也太强势,看透人心便不愿与之虚与委蛇。
当然,他有这个实力。
从心底里认可的尊重的人很少,连老太太是一个。
墓碑前,裴度郑重的许诺会照顾好连翩,也表达了自己的爱意,这一生只爱连翩一个,只对他一个人好。
听起来很肉麻的意思,但他说出口却有种誓言般的庄重。
一切进行的很正常很顺利,直到又来了祭奠的人。
是连秋皎一家.....四口。
这是个巧合。
连秋皎抱着个小孩,一岁的样子,面容和他有点像,看连父连母呵护的样子,似乎是连秋皎的孩子。
而连秋皎本人,看上去一如往常那样端庄。
看到连翩在,连父有点不好意思。
不是心虚。
这两年他总和连翩联系,关系很融洽,在某次无意中说想连秋皎之后,连翩明确说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只要连秋皎安分,他不会怎么样。
所以连秋皎回来没什么。
但连父就是不好意思,随着管理集团他成长的很快,越发意识到连翩能力的超群和宽宏大量。
走近了,连父的不好意思变成惊愕,看着裴度和连翩牵着的手。
洪伯疏离而客气:“连总,这是我家少爷的男朋友,姓裴,今天少爷带裴先生来见见老太太,让老太太放心。”
洪伯当初被连秋皎绑起来关禁闭,还诬陷,如果不是连翩,洪伯现在指不定什么境遇,
这是旧仇。
洪伯看在连老太太面上,早放下了。
但他不能原谅连秋皎一家在老太太去后,对连翩那番围追堵截的欺辱,虽然对方没占什么便宜,但那是因为少爷能干,不是连秋皎一家手下留情。
连父有些尴尬,对裴度笑了笑:“你好。”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比江揖和谢燕归还要出色,连翩的眼光一向很好,他知道,就是太出色了,让人很有压力。
裴度面色淡淡,只一颔首,连介绍都懒得。
他尊重连翩的一切,像洪伯,像之前和连翩约饭的江家大公子江闻风,但连父不配。
连翩了解裴度的心态,对裴度道:“我们走吧。”又对连父道:“大伯,我们先走了。”
没有解释,也并不缓和关系。
没必要。
倒是有点惊讶连秋皎的孩子,连秋皎不是喜欢同性么,或者也可以喜欢女性?
这念头一闪而过,对连秋皎的一切,他并不很关心。
连父也有点回过味来,生不起气,就是有点尴尬,还有点作为长辈的关切,心道回头调查一下连翩的男朋友,免得连翩被骗了。
这种调查无关裴度的好坏,完全是长辈式的了解。
连母没说话,随着连父愈发精明强干——和过去想比,她脾气收敛了许多,更知道连翩的能耐,再不敢造次。
有点酸。
心道连翩真是运气好,每一任男朋友看着都非常不凡。
连秋皎抱着小孩让到一边,他对连翩很畏惧,也很愤恨,但两年的国外生活给了他更深一些的城府,能控制住自己的微表情。
乍一看完全是个风度翩翩的好人。
这种伪装对他来说很轻易。
而且连秋皎也很从容了,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肉,有了孩子,将来连氏必然由他们这一支传承下去。
到那时候,谁还知道连翩是谁。
想起这些,连秋皎便愈发从容,看着连翩的背影油然生出一种类似超然的情绪。
直到连翩身边的男人骤然回了下头。
很淡的一眼,却似乎看透了连秋皎所思所想,让他灵魂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笼罩,无所遁形。
不过也就这一眼,再没别的。
回去的路上连翩心情平静,见裴度面色冷峻知道是在替他生气,还给人顺毛:“都过去了,遇到裴叔叔,我已经花光了所有的运气。”
他不是个记仇的人。
如果什么都放在心里,那精力都用在和不值当的人的缠上,岂不是毁了大好的时光。
连翩知道裴度的命门在哪儿,这人最喜欢他叫他“裴叔叔”和“老公”了。
果然,裴度目光和缓。
握着连翩的手递到唇边亲了亲:“我们的运气会一直很好,我的运气也都给你。”
运气是好东西。
哪怕连翩只是这么一说,但裴度也要特地强调一下连翩不缺这个。
至于别的,他自然心中有数。
转头连父这里查出了裴度的身份,裴度陪着连翩后就不再隐瞒身份,很好查证。
虽然看上去裴度就不一般,但连父还是被裴度的身份震惊了,替连翩担忧,这样厉害的人物......
他的经验是能好好在一起就好好的,不能也要好聚好散,可不能惹恼人家。
至于有关妻子酸溜溜的猜测和抱怨,还有连秋皎不太好听的话,连父当然不会提,他在私下已经严厉的呵斥过了。
也后悔。
过去他过的太稀里糊涂,竟然将妻子和孩子放纵成了这个样子......
连翩无奈但是知道解释没用,只说了一句:“他特别好,大伯放心。”
特别好?
这种形容词在连翩这里很少见。
他虽然在裴度面前活泼的很,看着也年幼,仿佛没有经历世事,但其实并非如此,说话做事更十分留有余地。
连父发现了这一点,想起裴度的态度:“他好像......好像不待见我。”
这就有点抱怨了。
哪个长辈不希望被小辈尊重呢,在他这里,哪怕裴度再厉害,和连翩在一起了就是他的晚辈。
连翩:“他只喜欢我。”
幼稚但无懈可击的答案,让连父都不知说什么。
挂了电话,发现裴度靠在门边,手里端着一旁切好的水果,以眼神询问。
连翩:“我男朋友特别好,而且只喜欢我。”
他穿着珍珠白的家居服站在窗边,暮色中像一颗成精的小珍珠,漂亮又润泽,让人移不开目光。
裴度原本想着今天不动他的,让人好好休息,但又有些忍不住。
很礼貌的征求意见。
他这样子少有,让连翩反而腾起极大的热情,大方的批准了,并且还亲自把控了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