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洛温是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才会这样做，但你呢？”娜尔弗女士说着又要往法迪尔头上敲，但被张羽飞给挡住了。
“娜尔弗女士，你要打就打我吧，法迪尔刚使用过禁咒，现在身体正虚弱。”对于自己难兄难弟，张羽飞不忍心放着法迪尔不管。
娜尔弗女士收回手，两手抱在胸前，看向张羽飞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你可真是单纯啊，”教导主任冷哼一声，语气十分嘲讽的说道，“他之所以不顾后果也要使用禁咒，可不是单纯的为了帮你，而是为了邪神本源。”
张羽飞脸上的表情带着明显的错愕，法迪尔被娜尔弗女士的话怼得越发无力，都快站不住了。
“法迪尔，你也想要邪神本源？”修士是依靠自身修为和积攒功德来实现飞升的，所以张羽飞对西方的成神之路所知道的并不多。
娜尔弗女士没等法迪尔开口，直接和张羽飞解释道，“自从成神之路断了以后，就再也没人凝聚出神格，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是知道。”
张羽飞点了点头，这算是公开的信息，他没来西方之前就知道。
“但是，有人曾提出过一个猜想，只是知道的人不多，很巧的是你的室友和你的好朋友都知道这件事。”
“而这个猜想就是，”教导主任无视法迪尔看向她的，那带有祈求意味的目光，冷酷无情的说道，“通过炼化神明的力量，或许还有机会凝聚出神格。”
神明已经被这个世界阻挡在外，只能通过特定的祭祀仪式才能降下神迹，那剩下的就只有被封印在深幽的邪神了。
娜尔弗女士没有直接说出墨洛温和法迪尔的名字，但话语中讽刺的意味却更重了。
年轻的人类修士现在满心无奈，不过却安心了不少。
他亲密的室友，和他为人靠谱的好友，虽然瞒着他一起打邪神本源的主意，但也恰恰证明了两个人是早有准备的。
张羽飞看着靠在他身上的法迪尔，他的思路越发清晰起来。
现在再去回想之前他和法迪尔的对话，就能发现很多疑点。
例如在发现古托姆把祭祀地点选在伦敦郊外时，法迪尔主动劝他先不要通知巫协。
娜尔弗女士已经踩着拖鞋，气势汹汹的去训那十二个参加邪神祭祀的学生了。
张羽飞看着教导主任离开的背影，习惯性的叹了一口气，他的朋友难道真的没有一个靠谱的吗？
别墅里光明禁咒产生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雷恩部长已经带着巫协的工作人员布置好了第三层防御阵法。
“所有人往后退。”禁咒的光芒几乎看不到了，雷恩部长朝着还在布置第四道防御阵法的工作人员下达了撤退指令。
别墅里禁咒产生的光芒彻底暗了下去，但防御阵法的光芒把别墅四周都照亮，丝毫不影响大家去观察别墅的情况。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别墅在黑影的自爆下直接化成了灰。
自爆产生的冲击力被防御阵法阻拦了下来，但邪神本源中蕴藏的神明气息无法被阵法阻拦。
自身实力较弱的人已经抵挡不住这股威压，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张羽飞扶着法迪尔勉强能够站住，他眼睛时刻盯着别墅的方向，等着墨洛温出现。
但别墅的爆炸产生大量的灰尘，一时间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第一道防御阵法已经破了，第二道也产生了裂痕，不知道还能抵挡多久。
但邪神本源自爆之后产生的冲击还未停止，张羽飞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雷恩部长。
在看到对方脸上的自信后，彻底放心了。
在第三道防御阵法彻底消失前，余波终于消散，防御阵法成功阻拦了自爆带来危险，没有让祭祀仪式带来的危险波及到普通人类。
漫天灰尘中，墨洛温手中拖着浑身是血的古托姆朝着众人走来。
巫协的工作人员上前抬走了昏迷不醒的古托姆，墨洛温脸上的表情很是愉悦。
但是这种愉悦没有持续多久，他就对上了冷若冰霜的教导主任。
“你很开心吗？”娜尔弗女士今晚直接把嘲讽开到了最大，除了昏过去的古托姆，在场的所有学生没一个人能躲得过她的讽刺。
墨洛温立刻换了一副表情，乖乖的低头挨训。
娜尔弗女士眼中没有任何感情，说的话十分让人心寒，“你们三个人，期末平均分每人扣十五分。”
张羽飞闻言僵硬的站在原地，他很多课程因为人类的身份，本就不好拿高分，现在一下子被扣十五分，对他来说实在太多了。
但他的眼神刚对上娜尔弗女士，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当然，十五分确实很多，不扣也可以，”教导主任露出一个十分好看的笑容，语气温和的朝着三人说道，“但你们要自己承担巫协这次过来善后的费用。”
这下子，墨洛温和法迪尔也跟着沉默起来。
如果说，张羽飞三人是碰巧发现有人正在举行祭祀邪神的仪式，然后通知巫协过来，并且还在巫协到来前成功降低了祭祀的危险性。
那这属于举报行为，还能获得嘉奖。
但这里强调的是‘正在’，而他们三人是早就提前知道，却没有提前告知学校和巫协，反而是在等到邪神降临以后，在意识到自己可能控制不了局面后，才通知的巫协。
性质完全不一样。
和十五分相比，娜尔弗女士现在竟然还愿意代表学校替他们善后。
张羽飞不知道墨洛温和法迪尔是怎么想的，但他是十分感动的。
娜尔弗女士刚离开，法迪尔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墨洛温出声询问道，“抢到多少本源？”
“五分之四。”墨洛温把一直握着的那只手伸了出来，一小团本源安静的待在他的掌心。
法迪尔点了点头，“和我预想的差不到。”
张羽飞听得有些心累，今晚发生的所有事，他好像参加了个寂寞。
室友和好友不知道什么时候达成了协议，不光背着他谋取邪神本源，还一起演戏骗他。
不止如此，他还被扣了十五分，但祭祀的事是他告诉的墨洛温，归根结底他有错在先。
“按之前说的，分成三份，”墨洛温两手握住那团本源，准备把它掰开。
张羽飞心累归心累，但看在两人还记得分一份本源给他份上，暂时决定先不跟两人计较了，等之后再算账。
“你们两个分吧，”张羽飞语气十分淡然的开了口，“这东西我用不到。”
虽然这团本源之力本就不多，三人分下来更少，但对需要它的人来说，却是物价之宝。
张羽飞说完，墨洛温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那团本源掰成了两半，语气笃定的说道，“我会补其他东西给你的。”
“我也会找些适合你用的东西补给你。”法迪尔接过那一半的本源之力，对着张羽飞说了同样的话。
毕竟张羽飞跟着他们一起被扣了十五分，若是什么都没得到，两人心里也过意不去。
张羽飞没拒绝，他突然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对着室友和好友问道，“神明的本源之力就可能帮你们凝聚出神格，那如果是神格碎片呢？”
作者有话说：
张羽飞：这个学校除了娜尔弗女士就没一个靠谱的。
社团活动大概还有半章的内容，之后要开始写光明神教会了。
本来想赶在12点前更新的，没想到写到现在。
白天还会更新一章。感谢在2023-05-16 20:20:19~2023-05-17 00:37: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摇光 5瓶；conni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张羽飞看着眼前, 已经到了凝聚神格这一步的墨洛温，和正在朝凝聚神格努力的法迪尔，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猜测很可能是错的。
与其费尽心思去复活一位陨落的神明, 为什么不选择自己成神。
墨洛温眉头微微皱起, 显然张羽飞的突然提问让他很诧异，“神格碎片的效用可不是本源之力能比的, 甚至有种说法, 当旧神陨落时就会有新的神明诞生。”
“不过, 这里提到的新的神明指的是伪神。”
法迪尔跟着补充道, “神格碎片中蕴含着神明的意志, 如果直接把神格碎片融入到意识之中，就会被神明的意志所侵蚀。”
“怎么说呢，”法迪尔担心张羽飞听不懂, 干脆拿自己举了一个例子，“假如我现在得到了一块神格碎片, 我直接把它融入到了自己的意识之中, 虽然我成功拥有了不完整的神格也拥有神的天赋能力，但我的意识会被神格碎片中残存的意志侵蚀, 我将不再是原来的我。”
张羽飞点了点头, 表示自己听懂, “也就是说，现在即使有一块神格碎片放在你们面前, 你们也不会选择融合它。”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墨洛温话语一转, 对着张羽飞认真的说道, “如果为了成神而失去自我, 那我情愿保持现状。”
法迪尔点了点头，“不过这只是我和墨洛温的想法，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对于这一点，张羽飞很明白，玄门典籍中就有不少相关的记载，曾有修士为了飞升走了歪门邪道，最后坑杀一城的百姓。
墨洛温看着手中的本源，迈步往前走去，“我先回学校了。”
“不行。”张羽飞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墨洛温虽然不会飞，但是他会瞬移，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回到维多利亚街的传送点。
但是张羽飞不想让他这么回去，“我们要同甘共苦，你要陪我们一起坐车回去。”
法迪尔因为使用禁咒导致现在身体虚弱无力，已经飞不起来了，甚至还需要人照顾一二。
墨洛温其实很想回去，但在看到张羽飞眼中的坚持后，只能选择留下来陪他们一起等巫协安排的大巴车过来。
三人回到学校时，天已经泛白了。
张羽飞把法迪尔送回宿舍后，就抓紧时间回宿舍补觉了，他早上八点还有课，在被扣了十五分的情况下，导致他的学习压力直接翻倍。
接下来的几天，张羽飞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去学习的路上。
期间他还抽空去了趟图书馆，把所有跟阵法相关的书籍都翻阅了一下。
虽然短时间内无法学会这些复杂的西方阵法，但张羽飞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还是把这些阵法的样子和作用都记了下来。
这一周下来，张羽飞明显消瘦了不少。
但好在经过补习，他在周四的阵法与禁制课上随堂测试拿到了高分，得到了导师手中的奖励分。
新的一周开始，周一早上学校的通告栏上就多了关于张羽飞三人和邪神信仰及祭祀研究社团的通报批评。
「通报批评：邪神信仰及祭祀研究社团社长古托姆诱骗其社团十二名成员参与邪神祭祀仪式，试图以十二人的灵魂为祭品，通过献祭求的邪神满足自己的愿望。」
「因情节恶劣，经教导处研究，决定开除其学籍，勒令退学。」
「邪神信仰及祭祀研究社团因存在危险因素，限其三日内解散。」
「对参与祭祀仪式的十二名社团成员，直接扣除本学期期末平均分十分。」
「张羽飞，墨洛温，法迪尔三人因知情不报，且因个人意愿没有及时阻止祭祀仪式，从而给学校造成严重影响，直接扣除本学期期末平均分十五分。」
「希望以上同学，能够从中吸取教训，不要再犯。」
卡利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直到中午才在食堂见到张羽飞。
“张，是不是有人强迫你？”卡利连午饭都没打，直接坐在张羽飞面前，一脸义正严辞的说道，“你要是不好跟教导主任解释，我去帮你说。”
卡利不是第一个替张羽飞打抱不平的人，从学校的通报批评发出来后，有跑来当面询问他的，也有发消息问他是怎么回事的。
所有认识张羽飞的人，都觉得他不会主动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
张羽飞放下手中的餐具，一脸平静的解释道，“没人强迫我，通报批评里提到的都是真的。”
卡利虽然还是满心疑惑，但是张羽飞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继续问，只能换个话题，“你参加的那个社团马上就要解散了，你要不要来我们社团。”
“我准备加入文学社。”张羽飞拒绝了卡利的提议，自从被扣了十五分后，他对任何活动都提不起兴趣，于是就向艾丽斯询问了文学社平时活动都做些什么。
在确定文学社没有任何危险活动后，张羽飞毫不犹豫的向文学社递交了入社申请，等到邪神信仰及祭祀研究社团解散后就转去文学社。
下午，张羽飞来到了教导处。
学校已经就古托姆的个人行为给予处罚，但张羽飞还是好奇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敲过门，教导处办公室的门就自己打开了，张羽飞走了进去。
祭祀的事已经过去了快一周，但现在见到教导主任，张羽飞依然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对方。
娜尔弗女士正在拿着一支羽毛笔在处理文件，看到张羽飞进来，直接开口问道，“是来问古托姆的事吗？”
张羽飞：“是的，娜尔弗女士。”
“自己看吧，”娜尔弗女士抬手一挥，桌上的一份文件就飞到了张羽飞面前，“巫协刚送来的文件。”
张羽飞翻开文件仔细看了起来，黑影自爆时古托姆就待在旁边，即使墨洛温帮他阻挡了大部分的伤害，身形瘦弱的巫师还是受了很重的伤，直到昨天下午才醒来。
文件上详细记录了巫协的调查结果，以及古托姆本人的口供。
张羽飞看完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古托姆的疯狂行为，只是因为自己巫师血脉不纯，就想要通过献祭灵魂，渴求通过邪神的力量去获得纯正的巫师血脉。
获得力量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古托姆偏偏选择了最疯狂的。
“娜尔弗女士，我有一个疑惑。”张羽飞合上文件夹放回原处，“古托姆是从哪里得到的祭祀流程？”
张羽飞加入社团以后，对邪神祭祀也多了不少了解。
在千年前，神明还未被这个世界所隔绝的时候，教会就一直在摧毁跟邪神祭祀相关的信息。
到了现在，基本找不到完整的祭祀流程，那古托姆一个普通巫师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娜尔弗女士处理完手中的文件，后背靠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对张羽飞说道，“亲爱的张，有好奇心不是件坏事，但有时候好奇心太重就会带来不幸。”
“古托姆的事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有巫协在，剩下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张羽飞点了点头，他十分明白教导主任为什么这么说，也明白学校在担心什么，他端正态度，诚恳的说道，“谢谢你的提醒，娜尔弗女士，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从教导处离开，张羽飞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思考起整件事来。
巫师虽然注重血脉，但并不会因为血脉不纯而受到歧视。
若是存在歧视，古托姆也当不上社团的社长。
那么一个在父母感情很好的家庭中长大，成长期也未曾受到歧视的巫师，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疯狂的选择。
张羽飞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种可能，古托姆是被人蛊惑了。
想到这里，张羽飞从花坛边站了起来准备回宿舍，既然巫协已经查到了，那他就听娜尔弗女士的建议，先收起对这件事的好奇心。
“张，你怎么在这里。”法迪尔和往常一样穿着白色的长袍，温和有礼的跟张羽飞打着招呼。
只是在经历了别墅的事后，张羽飞再也不能用以前的心态来面对法迪尔了。
“我去了趟教导处问古托姆的事，出来后在这坐了一会。”张羽飞说完，又对着法迪尔问道，“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法迪尔像是忘记了之前他瞒着张羽飞的事，没有任何的尴尬与不好意思，“还需要再养一段时间，不过问题不大。”
“那就好，”张羽飞说完就准备回去继续学习，他最近被成绩压的一刻也不敢放松。
法迪尔笑容越发温和，“张，还有几天就到圣诞节了，学校到时候会放假，我想邀请你来光明神教做客。”
张羽飞本科专业学的就是宗教学，而光明神教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西方最大的教会，他其实很想去的。
尤其是在他看过法迪尔帮他挑的那两本书后，知道教会已经不能再招纳人类信徒后，他对教会仅剩的那点顾虑也都不见了。
而且之前法迪尔就邀请过他去教会做客，当时他也是答应了的。
只是现在真要去的时候，张羽飞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了。
主要是法迪尔之前曾提到过，想让光明神教的其他人也能听到他的歌声。
“我很愿意接受你的邀请，但我不会在光明神教唱歌，”张羽飞干脆不纠结了，法迪尔都能背着他和墨洛温一起谋取本源之力，那他现在也没必要这么在乎法迪尔的感受了。
作者有话说：
加更来了，这两天不忙，终于有时间多码一些字，早更新一会。
教会一般都会设有唱诗班, 由教会的信徒组成。
法迪尔虽然是骑士，但身为光明神虔诚的信徒，他同时也是唱诗班的一员。
“张，是因为什么？”法迪尔这会的表情带着明显疑惑和不解, 他经常在宿舍旁边的树林听年轻的人类修士在那里唱歌, 更是从未想过张羽飞会直接拒绝，“你不是很喜欢唱歌吗？”
张羽飞最初被同学们问起唱的是什么歌时, 他还会耐心的跟大家解释自己不是在唱歌, 而是在诵经。
但后来发现, 他再怎么耐心的跟人解释澄清韵只是一种经韵, 他的同学依然理解不了经韵是什么。
甚至有些稍微了解东方传统文化的同学, 还会把经韵当作是戏曲。
这样的事发生的多了，张羽飞便不再去解释了，说他是唱歌那就是唱歌吧。
“法迪尔, 我先问你，唱诗班的存在对教会来说有什么意义？”张羽飞叹了口气, 他到底是个善良的人, 既使朋友再坑他也能坚守底线不去坑朋友。
法迪尔不清楚张羽飞这么问的目的，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道, “当然是为了用歌声赞美神, 取悦神。”
“但我们玄门不一样, 我们唱歌是为了净化心灵，净化自身。”张羽飞用自己能够想到的最简单的表述, 去认真的解释着两者的区别，“而且我所唱的内容都是玄门的祖师爷留下的。”
“就像你说的, 唱诗班是在用歌声赞美神, 取悦神, ”张羽飞说道这里，语气变的有些无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如果因为顾及到你我之间的关系而去到教会唱歌，这对我来说，是对我所信仰的神的不敬。”
法迪尔之前只是单纯的觉得张羽飞的歌很特别，并没有把他的歌和信仰放在一起去思考。
但现在听到张羽飞这么说，法迪尔感觉自己实在太无知了。
“很抱歉，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
张羽飞有想过要不要告诉法迪尔，当着光明神的神像去诵经是对神明的挑衅，但又觉得既然已经决定说出自己的顾虑了，那就没必要再提到这点。
随着圣诞节的即将到来，魔法大学所在的区域温度也明显降低了不少。
回到宿舍，张羽飞站在客厅看着正大口喝着冰水的哈拉，只觉得一阵寒意朝他袭卷而来。
张羽飞默默的打开保温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了下去。
“张，圣诞节要不要来我家玩，”哈拉刚从训练室回来，整个人有里朝外散发着蓬勃的热气，“你一个人待在学校多无聊。”
圣诞节是周一，学校直接连着周末会放四天的假，到时候宿舍的其他人也都会回家，哈拉很担心张羽飞一个外国人留在学校过节，会十分孤单。
年轻的人类修士在学校十分受欢迎，不光哈拉邀请了张羽飞，卡利，艾丽斯，埃德尔等人也都邀请过张羽飞。
“哈拉，不用担心我，”张羽飞把保温杯盖好，然后把脖子上挂着的兽骨项链摘下来递给哈拉，“法迪尔很早之前就邀请我去光明神教做客了。”
哈拉接过项链握在手中，憨厚的朝着张羽飞问道，“张，我大哥的魂魄现在怎么样了？”
“恢复的还不错，”张羽飞说完又补充道，“现在就差化解怨气了。”
项链一般都是戴在张羽飞身上的，做早课的时候，张羽飞会把甘格莱尔从项链中放出来，让还带有怨气的魂魄接受经文的安抚，只有哈拉回家的时候，张羽飞才会把项链交给对方。
“那就好，”兽族少年没有多想，直接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怨气的化解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张羽飞曾和哈拉一起去巫协询问过，甘格莱尔是在执行什么任务时出的事故，但因为巫协的保密政策，现在还无法告知家属详细情况，只能再等等看。
周五下午，张羽飞上完最后一节课就赶到了学校大门口。
光明神教离学校很远，教会安排了马车来接他们。
浑身雪白的魔兽安静的卧在湖边的草地上，法迪尔坐在魔兽身上等着张羽飞，他的身后停着一辆白色金顶的马车。
张羽飞正想走过去和法迪尔说话，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只是手的主人来的有些急，一股冲劲直接袭向张羽飞的后背。
“嗨，我是希尔洛金，”穿着一身运动服的金发少年笑的十分灿烂，“我和你一样，都是学校今年招收的人类学生。”
“圣子，不可以这么无礼。”法迪尔从魔兽身上跳了下来，走到金发少年身前行了一个简单的见面礼，“张羽飞是客人，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希尔洛金拍了拍张羽飞的肩膀，笑的十分愉快，“法迪尔，你在开什么玩笑，张怎么可能会被我吓到。”
“我确实被你吓到了。”张羽飞扭头对上少年金色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刚才你冲过来的太快了，我差点被你撞倒。”
希尔洛金脸上的笑容一僵，怎么也没想到张羽飞会这么说。
自从意识到实话实说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客套后，以及被朋友和同学坑了太多次，张羽飞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张羽飞了。
他现在说话变得比以前直接很多，毕竟大多时候，学校的同学是听不出他的委婉和客气的。
法迪尔缺少卡利被怼的经历，有些紧张的朝着张羽飞问道，“那你有没有受伤？”
在法迪尔心里，张羽飞的身体和巫师们差不多，都是很脆弱的人类身体。
而希尔洛金身为光明神教的圣子，从小就跟着骑士团一起训练修行，力量堪比兽族。
“我还好。”张羽飞把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拿了下来，温和的看着希尔洛金说道，“但是多来几次的话，我可能就不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