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主子进门和墨燚独处的时候他没能进门,但是两个人出来时候的气氛,以及那位六皇子看着自家主子的眼神,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不对!
而主子动作目光也多有暧昧,谈话间多是迎合对方,想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他们这次归来是为了复仇,但是甲一并不觉得白曜需要牺牲到这个地步。
白曜知道他的担忧,却是笑了笑,说道:“甲一,你也不要想太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真能让六皇子为我们所用,也算不得什么。”
说到这里,看到对方脸上露出愤懑的神色,白曜摆了摆手,继续道:“再者,我也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忍辱负重。我本就好龙阳,只是大业未成,也没有遇到让我动心之人。”
什么?主子竟然好龙阳!
甲一闻言震惊的看向白曜,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风轻云淡的说出来。
只是,他们这次回来本来就凶险重重,每个人都抱着死志,没人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如何。这样看来,喜欢的究竟是男还是女,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可是,怎么能是六皇子!
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白曜紧接着就开口道:“这六皇子嘛,样貌也确实讨喜。”
“甲一,你也不要只想着他姓墨,也要想一想,当初可是墨天和害得白家家破人亡。
就算是我看上了他的儿子,想要把人收了又能怎么样?我就是要让这个六皇子对我死心塌地。
你说,若是将来墨天和知道自己的亲儿子委身于我,甚至对我情根深种,会做如何的表情,一定很是有趣。”
白曜脸上的笑容有些残忍,甲一闻言一愣,随即表情带上了几分纠结。
一开始他本来觉得是自家的主子为了复仇忍耐,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主子竟然要用这样的手段吗?是不是有些卑劣,这和一辈子都光明磊落的白侯爷也太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甲一抿了抿唇,又觉得这也怪不得主子,这都是那个昏庸的皇帝害的!
甲一的脑子里百转千回,却也已经不打算再阻止白曜接下来同六皇子的相处。
果然,主子就是主子,想得比他们要多的多了。
可也只有白曜自己清楚,尽管他刚刚对甲一说了那番话,可是,他对墨燚真的就只有利用吗?
每次想到对方那双清澈又满含依赖的目光,白曜都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收紧。
可是,他要图谋的事太多,要背负的也太多,他们彼此的身份又似乎有一层无法跨越的鸿沟。
最终,怜惜和柔情都被白曜强行压在了心底,他现在,只想先走一步算一步。
另一边,因为白曜的到来,墨燚着实开心了一阵子。
想着他们一起相处的时候气氛那么好,应该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那自己之后再去找他,也应当算是顺理成章的探望朋友,这可真是太好了!
只是高兴了没多久,第二天的下午,就又有一位特殊的访客登门。
这人在孙姑姑接待之后,就给直接引入了府里。
墨燚听说对方是原身的舅舅宁国公施志义,也就是原主母亲的哥哥,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赶忙放下手里的点心跑去接待。
匆匆赶过去,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瘦高的中年人一身灰色的长袍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似乎是在欣赏厅中挂着的山水画。
男人听到脚步声才转过头来,露出一张俊雅但苍白的面容。
对方的嘴上留着不长的胡须,举手投足颇有文人的风骨,见到墨燚后脸上立马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他快步的走到了墨燚的身旁,神情激动,伸出有些颤抖的手重重的按住了墨燚的肩膀,随后又赶忙松开,开口道:“抱歉,是臣僭越了,殿下和您的母亲样貌实在相似。”
“没有僭越,你是我舅舅。”
墨燚有些生涩的回道,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一个真心对待他的家人,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才好。
墨燚明白,对方是想到了自己的亲妹妹才会如此,虽然他不习惯同陌生人触碰,却很能理解男人的心情。
安国公听到这话却是瞬间红了眼眶。
说起来,他也已经好些年没有见过六皇子了。自从原主的母亲去世之后,施志义连唯一的亲人也没了,便生了一场大病,之后陆陆续续的就不怎么上朝。
甚至近几年都称病在府里养着,什么年节的宴席都不参加,好似故意避世似的。
而原主平日里也不好随意的离开皇宫,同这位舅舅更是没多少交集,只知道对方经常会悄悄让人帮他送进宫里一些补贴。
两个亲人,竟是多年都没能近距离的再相处。
施志义看着墨燚神似妹妹的面容,一时间五味陈杂,他知道六皇子过的辛苦,可安国公连连被打压。他若是不借着病情避世,难免不会走上忠勇侯府的老路。
他的身子骨早就不行了,只不过想保住妻儿,为国公府留下血脉罢了。可怜他的妹妹,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留下年幼的侄子在那吃人的宫里。
可现在好了,墨燚已经长大了。而且,他还认自己这个舅舅!
不过他今天特意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
想到这里,安国公使了个眼色,让孙姑姑将房间里其他的人都带了出去,才开口道:“殿下,白韧此人您一定要多加防范,他是大皇子的人!”
墨燚听到这话心下一惊,安国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对白曜另眼相看的,很明显对方过来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件事。
施志义似乎看出了墨燚的疑惑,对着他解释道:“孙姑姑也是担心你,难得见你对谁如此上心,才来问一问我这白韧到底如何。”
竟然是孙姑姑特意去找了安国公,不过这也不意外,孙姑姑本来就是安国公府的人,是原主母亲的陪嫁。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人是自己的伴侣,墨燚也只能对着安国公解释道:“舅舅,我只是觉得这个白韧是个有才学的人。”
施志义闻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白韧其人我也听说过,是个有大才的,但是他既然已经选择了大皇子,同他结交便也不再单纯。
殿下,既然您叫我一声舅舅,有些话我就必须要提醒您。
殿下身为皇子,身份敏感,现在二位皇子又在夺嫡。您若是冒然与白韧相交,只怕会被人认为你有意支持大皇子,便会被视做大皇子一党。
现在这个时候牵涉党争可不是什么好事,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安国公的话,于情于理墨燚都没办法反驳,他知道对方是为了他好。可是他又怎么可能不同自己的伴侣在一起呢,可他现在又没办法将白曜是忠勇侯府世子的身份如实相告。
这可是白曜最大的秘密,根本不能随意的让其他人知道,想来等到将来自己帮助白曜平反,让他的身份公诸于众,安国公就会明白一切了。
想到这里,墨燚只能点了点头,表面上先答应下来。
施志义见六皇子听了自己的劝说,心里宽慰。又同他说了些体己的话,留了些钱财人手给他就离开了。
乖乖的将人送到了门口,墨燚看着安国公上了马车,才反身回去。一边走还一边想,这位国公爷的身子还真是不怎么好,走路稍微快一些都要气喘。
结果第二天,墨燚就收到了国公爷受了风寒,病重,谢绝外客的消息。
墨燚听到后十分惊讶,没想到安国公的身体差成这样。
就这,还惦记着自己这个侄子,亲自过来了一趟不说,还又是送人又送钱的,对他真是没话说,心里既感动又担忧。
虽然说了病中不好见客,墨燚还是找了孙姑姑,让她帮自己选了一些补品买了送过去,聊表心意。想等着安国公好一些,再亲自登门探望。
而另一边,自从那一日见过之后,白曜就总会时常想起墨燚,甚至有时候梦中都会出现那一日一同午膳的场景。
只是他要忙的事情很多,也不能总找借口去六皇子府。可就算用繁忙的事物填补时间,却总有闲下来的时候。
白曜还是会克制不住的想起墨燚,好像对方给自己下了一种不知名毒,让他难以忘却。
好在没过几日,这个六皇子自己倒是找上门来拜访。
白曜努力的压制着下人禀报的瞬间心里生出的雀跃,让人将墨燚带到了他府上园子里的观景厅中。
那里能看到的景致最好,他还让人在房里摆了点心,又点了一些碳炉取暖,竟是比大皇子来访的时候还要周到的多。
所以墨燚一被请进来就可以舒服的坐下,不只有好吃的点心,甚至还有柔软的盖毯。
果然待在伴侣的身边才是最舒服的!
墨燚在心里感叹着,就看到对面的男人微笑着为他倒了一杯茶,询问道:“六皇子殿下今日怎么过来府上,可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找白某?”
听到这话,墨燚有些委屈的看了白曜一眼:“怎么还叫我殿下?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友人了。”
明明上次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其乐融融,白曜还说见自己就觉得亲近,怎么称呼还这么疏离。
男人闻言一愣,看着对方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亲近,勾了勾嘴角,点头道:“殿下说的是,只是礼不可废,白某在心中自然是将殿下当成友人的。”
白曜故意的不远不近的吊着,话虽然说的客气,语调却显得暧昧。
听到这话,墨燚咬了一口点心,只能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古人规矩多,就不强迫对方改口了。反正等以后在一起,自家伴侣什么样的称呼都能叫得出来。
突然想到上辈子两个人一起生活以后伴侣对自己那些满是爱意的甜腻昵称,脸皮厚如墨燚都不由得面皮发红。
轻咳了一声掩饰情绪,墨燚才开口道:“白先生,我这次过来是打算邀您出去。
你也知道我之前几乎没有怎么出过宫,对这皇宫外面的生活也不熟悉,我身边又没有什么友人,只有白先生一个。
听闻今天晚上都城郊外会举办庙会,十分的热闹有趣,便想着邀先生一起,不知先生是否有空。”
“自然是有的。”
白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墨燚主动的邀请,尤其是那句只有自己一个友人,让他的心情颇好。
于是,两个人就在房间内闲谈,等时候差不多了,白曜才让下面的人备了马车,两个人一起坐着马车去往庙会。
一上车,白曜还拿出一只已经准备好的镂空雕花的铜制手炉,递给了墨燚。
“殿下,外面冷,还是捧着这手炉暖一暖吧。”
墨燚见这手炉好生精致,捧过来稀罕的看了看,白曜以为他喜欢,便主动道:“若是殿下喜欢,这手炉就送予殿下。”
墨燚听到后高兴的点头,完全没拒绝。想着先是玉佩才是手炉,认识不几天伴侣就这样上赶着送自己东西了,果然很喜欢自己!
只是他们同坐在一辆车上,也不能自己暖着,就让白曜冷了,自己可是个温柔体贴的好伴侣。
想到这里,墨燚赶忙起身坐到了白曜的身边,把手里的手炉往前让了让,说道:“那也不能让先生冷着,这手炉我们一起用吧。”
“一起用?”
白曜有些奇怪的看向墨燚,就见对方十分自然地拉起了他的一只手。
还没来得及心跳加速,便发觉对方只是将自己的手放到了手炉边上,原来是要一人一只手这样靠着手炉取暖,两个人也因此身子紧挨着。
如此亲密的姿态让白曜的眸色加深,他看着墨燚翘起的嘴角和眼中流露出的喜悦,不由得喉头滚动。
都已经到了外面,这个六皇子怎么还这么不安分。
又这么急着勾引他,就不怕自己忍不住对他做什么吗!
第38章 复仇的世子(8)
深深的吸了口气,白曜觉得他们近的自己都能清晰的嗅到墨燚身上的味道。
他也说不清楚青年身上的究竟是什么气息,只是和一般人身上的熏香不同,那似乎是一种带着有些奶气的动物幼崽身上才会有的味道。
可是,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动物幼崽的味道?
白曜心里疑惑,但是不可否认,是真的很好闻。白曜甚至有一种想要将墨燚紧紧的抱在怀里,用力嗅闻他全身的冲动。
总觉得如果这样做了,一定会通体舒畅,整个精神都放松下来。
白曜是将门之后,从小便经受过不少的训练,这些年奔波在外,却也从未松懈。所以,他的身体底子很好,并不会就觉得冷了。
但对于墨燚主动的靠近,他也完全没拒绝,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
想着这位六皇子殿下之后还会有什么勾人的招数,到时候自己该如何应对。而且,看他这副恋慕自己的模样,若是真的对他做什么,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只是等了许久,墨燚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了。只是似乎坐车做的无聊了,掀着帘子,时不常的看着马车外面的景色,好像那景色比自己还要吸引人。
这墨燚没了动作,又让白曜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是喜欢自己吗?他们难得独处,怎么还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
莫非是因为自己刚刚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都不打算再做点儿什么?
想到这里,白曜担心墨燚就此放弃,已经考虑着要不要主动出手。
看着身旁青年圆润的耳垂,指尖蠢蠢欲动的想要上前揉捏,只是他刚伸出手,就听到旁边的人惊呼了一声,然后兴高采烈的转过头来对着他说道:“白先生,庙会已经到了!”
白曜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牙关咬的却有些紧,觉得这庙会到的还真的很不是时候。
墨燚是第一次出宫游玩,原主没有什么出宫的记忆。他看着庙会里热闹的景象,也觉得新鲜。
当然,最吸引他的还是里面各种卖吃食的摊位。
一下马车,墨燚就兴奋的向着其中一个摊位走,不过刚走了两步,他又折返回到白曜的身边,对着他小声说道:“白先生,在外面就不要叫我殿下了。”
白曜闻言点了点头,问道:“那要如何称呼?”
看着墨燚一副犯难的模样,提议道:“不如我叫你子燚如何?你也不要白先生的叫,就叫在下的名字吧。”
子燚是原主的字,算得上是很亲近的称呼了,墨燚自然不会反对。
而且终于可以对着伴侣直呼其名了,虽然不是白曜真正的名字,也是一种进步。尤其伴侣上辈子就叫白韧,这个名字墨燚一样觉得亲切。
他高高兴兴的拉了白曜的袍袖去看那一个个的小摊子,果然和现代的世界有很大的差别。
古代的物资不如现代的丰富,没有那么多的调料和设备,但很多古色古香的饰品摆件的摊位却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魅力。
墨燚尝试了几种小吃,发现大宴国这边的口味似乎都偏向鲜甜,正好是自家伴侣喜欢的,所以他还是和往日的习惯一样,想要分享给白曜尝尝。
白曜看到举到自己嘴边的肉串,神色一愣,看到对面人自然的神色,似乎是被这亲昵的姿态感染,竟然就这么低下头去,对着那肉串咬了一口。
然后,他就看到这位六皇子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咬过的肉串又接着吃了下去。
见到这样的场景,男人不由的心头一热。
果然是在勾自己吧,不只是在外面,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如果说之前的种种还算隐晦,那现在,墨燚的行为在白曜看来堪称明目张胆。
墨燚没觉得不对,吃完了肉串还高兴的对着男人问道:“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囫囵的将嘴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白曜点了点头。
刚刚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滋味他压根儿就没注意,心思完全都在对面的人身上,也来不及说什么就又被拉着去了别的摊位。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品尝周遭的小吃,看到有趣的摊位,还会停下来挑选。这样悠闲的日子,他也已经许多年没有过了。
周围人山人海,十分的热闹,看着墨燚如鱼得水,白曜不自觉的也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甚至有些珍惜这样的时光。
在这之后,墨燚吃到什么东西都会喂给他,白曜也接受良好。
这些食物虽然比不上那些精心准备的大餐,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和眼前的人在一起,他甚至体会到了一种平凡的幸福感。
等看到前面的墨燚大快朵颐的吃完了手里的食物,转过头嘴角边还沾满了酱汁的模样,男人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样单纯的快乐,实在让人沉沦。
一瞬间,那些勾心斗角,他都只想暂时都忘却在脑后。
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手帕,轻柔的帮对方擦去了嘴角的污渍。每次见到眼前的青年,都总能给他新的惊喜,他不得不承认。
然后,他就看到对面的人抓住自己拿着帕子的手,自己擦完了嘴之后便把帕子揣到了怀里,笑道:“都已经被我用过弄脏了,就送给我吧。”
竟然主动向自己要帕子,多么让人愉悦的要求。白曜不觉得墨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他喜欢对方的直白。
点了点头,紧接着,嘴里就又被塞进了什么甜蜜的东西。
白曜愣住,嘴里面有麦芽糖和松子的香气,低头去看,果然看到了墨燚的手里拿着一包松子糖。
墨燚还干脆把糖递了过来,对着男人笑道:“这包糖送给你吧,就当是手帕的还礼。有人跟我说松子糖是代表了幸福的味道,我希望你也能一直幸福。”
看到青年眼中真心实意的祝愿,白曜愈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那些压抑的情感终于还是找到了缝隙,生根发芽,慢慢的发荣滋长,只等待一个机会破土而出。
果然很想要,很想要这个人。
是仇人的儿子也没关系,又或者说正是因为是仇人的儿子,他才可以更加心安理得的去不择手段。
就算将来真相暴露了,他也可以将这个人强制的禁锢在自己的身边,让他只能属于自己,就当做是墨家对自己的小小补偿。
心里生出了和往日不同的贪念,白曜更加靠近墨燚,几乎半抱着人向前走,嘴里还说着,庙会人多,怕将他们冲散。
两个人在庙会逛了好一阵,从街头走到了街尾,墨燚吃了一个肚圆,又跑到了附近的湖边透气。
湖边有不少放河灯的人,不过更亮眼的是湖上各式各样的游船。张灯结彩,布置的分外华丽好看。
墨燚来了兴致,也拉着白曜租了一艘船,让船夫将他们摇到了水中。
湖水清澈,在夜晚倒映着湖面的灯和天上的月亮,景色美不胜收。
墨燚看到湖面的中心位置,所有的游船都聚拢了过去,似乎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正在发生,也有些好奇的让船夫调整了行进的方向。
“那边到底在做什么?怎么那么多人?”墨燚问道。
船夫摇着桨,笑眯眯的回道:“公子不知道吗?今天刘家的大小姐要在那边抛绣球招亲。”
“什么?在水上抛绣球?”墨燚闻言有些惊奇。
“不是的。”船夫解释道:“公子,您仔细看看,那里不是有一个湖心岛吗?新岛上还有一个二层的小楼。刘家是在那个上面抛绣球。
刘家是造船发的家,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做这个行当。刘老爷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刘小姐也是个有能耐的女子,家里家外,一把好手。不过今年都二十了,还没有夫家,愁坏了刘老爷。
那小姐又是个倔脾气,说了几门亲事都不愿意。刘老爷一生气,就干脆定了抛绣球。
你看看,附近有不少人家都来凑热闹那!”
“这可是婚姻大事,就这么随便的扔绣球就决定了吗?万一扔到个不好的人身上可怎么办?”墨燚好奇道。
“这倒是不太用担心,再怎么说也讲究个门当户对。那小岛被包下了,今天晚上能够上岛的可都是要有邀请函的,一般人家只能在船上看。”
“原来如此。”
墨燚点了点头,觉得古代的姑娘也不容易,才二十岁,那不正是妙龄,让这船夫说的跟大龄剩女似的。
再说了,要不要伴侣,不应该是个人选择。上辈子,诸修雅到老了也是一个人,过的也挺好的。
而且到了近前,墨燚发现来人还真是很多,不由得问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这位刘小姐长得很美吗?”
船夫听到这话,老实的回答道:“公子,您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和美不美的没关系。
这位刘小姐经商也是一把好手,有不少人家想要娶回去做个贤内助。还能和刘家搭上关系,何乐而不为那。”
墨燚听到这话似懂非懂的点头,他倒是没有替别人操心的习惯,只让船夫将船开得近一些,想在附近围观一下就罢了。
毕竟抛绣球这样的事儿,他在现代可从来没见过。
白曜见墨燚真的很有兴致,就干脆让船靠了岸。等见到入口拦着的人,就直接给了钱打点,说只是好奇想近距离围观。
那负责把手的下人看这两个人气度不凡,墨燚的手里又大包小包的吃食,也觉得对方像是来凑热闹的不像是抢绣球的,很容易的就松了口。
墨燚抱着手里的花生袋子吃的欢,顺便看了看周围的场景布置。
这个湖心岛非常小,也就只有这小楼一个建筑,却被刘家事先装点的富丽堂皇,房檐上还布置了好几盏昂贵的琉璃灯。
他们到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千呼万唤了好一会儿,正巧赶上刘家的小姐出来。
只见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聘聘婷婷的从二楼的露台走了出来,容貌娟秀,脸上却带着愁容,很明显不是那么情愿。
她的手上拿着一只七彩的绣球,看了看楼下那些欢呼的人。下定决心似的闭上眼睛,胡乱的朝着一个方向将绣球丢了出去。
结果好巧不巧的,那个方向有些偏离,对着的正好是墨燚他们的方向。
墨燚愣愣的看着那个绣球马上就要打到白曜的身上,心头一紧。
这要是接了绣球,自家伴侣可就要成为这家小姐的女婿了,那可不行!
墨燚见状,想也没想就冲到了白曜的身边,一脚就把那绣球给踢了回去。
第39章 复仇的世子(9)
墨燚的力道大,绣球倒是不会被他踢到半路就落到地上,反而可能狠狠的将抛绣球的那位弱不禁风的刘小姐给击倒。
眼见着绣球就要打到刘小姐身上,还是她身旁的一个青年眼疾手快的冲出来帮那位小姐挡了。众人就看那绣球转着圈,直直的冲进了那青年的怀里,被他条件反射的抱住。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的人都被墨燚的动作弄的一惊。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还能把绣球给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