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偶男友他活了—— by花卷不投降

作者:花卷不投降  录入:09-05

在向其他村民实行某种仪式。
依玛从暗处走出来。
刚才演出开始,她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她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亮光,观察着座位上的观众们,此时此刻,他们似乎都有一点痴迷。
坐在最前面的宿月神情尤其愣怔。
一双眼睛大睁着,漆黑眼珠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
演出已经落幕,演员已经退场,他却仿佛还陷在舞台上的表演里出不来。
依玛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诡秘微笑。
她慢慢地走近,脚步轻得没有声音,等到靠得近了,脸上又变成平时温柔亲和的表情。
依玛轻声喊道:“贵客?贵客?”
大概喊了三声,宿月才如梦方醒般回过头来:“什么事?”
依玛脸上笑容更深:“表演结束了,贵客。”
宿月好像还没缓过神:“……哦。”
依玛轻声问:“贵客,您喜欢大家的表演吗?”
宿月:“挺喜欢的。”
依玛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觉得不需要再问宿月什么。
她弯下身想拍拍宿月的肩,不过宿月照旧闪开了。
依玛也没在意,去招呼后面的游客。
宿月边应付着依玛,边继续翻着自己的海量表情包,总算挑出了一个最可爱的小狗拜拜动作,给监事z发了过去。
然后旋转指尖戒指,暂时熄灭眼前的电子屏。
这个状态是暂离,下线的话是要再抹一下内圈的符咒,但是现在安全起见,他决定不当着依玛的面做那么大的动作。
依玛去把所有人问过一圈之后,叫大家集合。
往外走时其他人看着都痴痴迷迷的,宿月也就模仿着他们的动作,拖着腿脚慢悠悠地走。
依玛一直在盯着他看,好像完全不怕被他注意到自己的表情。一直到穿出过道走到太阳底下她才又恢复到平时温和的样子。
也是到了太阳底下,其他人眼神一下就正常了,只不过看着还挺迷糊的样子。
要么揉眼睛,要么揉太阳穴,都不说话。
宿月也就跟着不说话,任由依玛带着他们往前走。
歌舞坪上,村民正在热火朝天地搭建歌舞设施,有人在锤木桩,有人在搬运石块,有人在修剪装饰。
仔细看,锤木桩的人一直在锤木桩,搬运石块的人一直在搬运石块,剪装饰的人头也不抬地剪装饰,剪刀尖每一次快要剪到他的手指了,他才飞快地转变剪刀的方向,继续去剪下一个花样。
就像是机器人。
然后他们路过一间很古朴的建筑物。
是整个村里看起来最旧的房子,砖缝间遍生着密密的青苔,依玛完全忽略了这座建筑,带他们继续往前走。
突然听到身后宿月问:“那间房子是干嘛的?”
依玛猛地站住,回过头错愕地看着宿月,像是没料到宿月还能说出话来。
宿月又问了一次:“那间房子是干嘛的?”
“是祠堂。”依玛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回答了宿月的话,“祭司大人平时待在那里。”
“能进去看看吗?”宿月问。
“今天不行。”依玛回答道,“祭司大人不见外人,除非拿出她想要的东西与她交换。”
宿月察觉到这是游戏的一个信息点,于是问:“她想要什么东西?”
依玛回答:“知识、智慧与幸运。”
果然是信息点,就是没懂什么意思。
宿月正想着,依玛又说,“但今天就算你拿出了祭司大人想要的东西,祭司大人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宿月:“为什么?”
“因为祭司大人今天在生气。”依玛回答。
宿月:?
这不是个反派大boss感觉的NPC吗?
怎么还闹起脾气来了?
宿月又问:“为什么在生气?”
依玛思索了下,回答:“因为我们失去了很多朋友。”
宿月再问,依玛就在这两个答案之间转来转去,宿月看问不出新消息,也就只能先不管。
穿过祠堂,又路过一片废墟,能看出是被火烧焦的废墟,地面上还留了痕迹。
宿月问:“这又是什么地方?”
依玛回答:“这里是书房,储藏着失落已久的知识。”
宿月:???
宿月:“这地方不都烧没了吗?”
依玛点了点头:“是的,天气太热,昨天傍晚书房的梁木自燃,引发了大火,所有的知识都被付之一炬。”
宿月这下有点晕了。
按照在祠堂那依玛说的话,要见祭司大人就得拿“知识、智慧或者幸运”做敲门砖,否则进不去祠堂,那这个书房想必就是“知识”,依玛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那按照剧情,只要去书房找到特定的书交给祭司大人,就能进入祠堂。
可是现在书房着火了,“知识”都没了?
意思是要找“智慧”和“幸运”吗?
宿月一头雾水,本来他觉得自己明白剧情了,现在又不懂了。
他跟着依玛继续走,结果依玛带着他们在村子里草草转了一圈,就回到了吊脚竹楼。
“今天的游览到此结束,原本我们的日程安排中还有书房游览,但是因为一些意外,这项游览项目取消。”
宿月:“……”
意外就是书房被一把火烧没了是吧。
依玛继续:“晚餐时间是下午四点,请大家准时到二楼用餐,今天的游览已经结束,请各位自行安排剩余时间,明天我将准时继续带各位游览,再见。”
说完这段话,依玛笑着转过身下了楼。
屋子里点着熏香,是提神醒脑的薄荷香气,从刚才开始一直迷迷糊糊的周虎、赵朔他们这时才慢慢开始恢复神智,屋里一片揉太阳穴揉头的“哎哟”声。
苍咫虽然是人偶,但构造和人无异,所以也同样会受到影响。
“从看那个表演开始脑子就一片迷糊。”周虎皱着眉头说道。
“头好疼啊……老大,你还好吗?”赵朔问。
宿月点了点头,微皱着眉,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
生气的祭司,因为意外没去成的书房,奇怪的大火……可能是和这些他脑海中的谜团有关,但好像又不是?
“那个表演一看起来,好像什么都忘了啊。”小姑娘双手按着自己太阳穴,低声说道。
所以那个表演会很严重的影响神智。
得想个也能让他们不被魇住的办法。
宿月:……操。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
宿月飞快地又转了下指尖的戒指,电子屏唰的出现在眼前。
消息已经刷了满屏,以一种非常焦急的架势疯狂滚动着。
-【监事z:我不是说你玩忽职守。】
-【宿月:[狗勾拜拜.jpg]】
-【监事z:别生气。】
这条宿月没看见,他刚才在鼓楼把电子屏划掉,就忙着跑剧情去了。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
-【监事z:表情包很好看。】
-【人呢?】
-【?】
-【你没退出系统,但是不回消息了】
-【根据《神明行为守则》第二十六卷 其他卷第一条附则,跨空间信息交互系统结束交流需正式退出。】
是的。宿月回完监事z的消息没退出。
而且就把这茬完全忘了。
又过了十五分钟。
-【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了吗?】
-【有危险吗?】
-【需要帮助吗?】
-【警报被屏蔽了吗?】
-【需要强行介入吗?】
-【……】
宿月扶着额往下拉消息时,监事z的新消息又弹了出来。
-【我将在三分钟后介入游戏世界。】
宿月:“……”
生气的可能不只是游戏中的祭司大人。
马上还要多一个游戏外的监事z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拦下监事z。
因为监事强行介入游戏,是在遇到最高规格的紧急情况,比如游戏陷入死循环,困在里面的神官死也死不了、跑也跑不掉时,才会启动的应急措施。
只要神明能正常地死掉退出游戏,介入程序就没有必要进行。
介入需要耗费监事的大量神力,同时游戏世界会受到巨大损坏。
用通俗点的说法解释,就是为了把被卡在世界里的神明捞出来,没办法考虑世界本身的完好。
就连游戏中其他玩家的安全,很多时候都无法保证。
当然,真到了需要监事介入的情况,基本上游戏世界里面的玩家已经全灭了。所以这一点其实影响不大。
按照人类有逼格一点的说法,这种“介入”其实应该叫做,“降临”。
上一次降临还是在数个人类纪元前,宿月无聊翻阅《限界纪年》(通俗一点的名字叫工作日志)时看到过相关的记载:
-神明降临时,世界濒临毁灭,燃烧着的山石滚滚坠入大海,阵阵浓烟在海底奔腾,日月被乌云遮掩,暴雨狂风淹没大地。
被困的神明神力已失控,召唤着天空中奔雷呼啸,球状闪电拐走在夜空,最终因神力散尽而陨落。
为了避免闹出这么大的乌龙,宿月肯定是要把监事z拦下来。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宿月又想象了一下自己这个情况,工作日志上会写:
-神明降临时,发现其实是副本里那个粗心神明忘了回消息。
宿月:“……”
绝,对,不,行。
以后他和监事z的名字绝对会被连在一起,生生世世,成为神界最大笑话的两端。
所以,为了自己的名声。
哦,也为了监事z的名声。
这样的事情必不可能发生。
宿月用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回复。
-【宿月:不用!没事!我很好!我就是忘回消息了!】
-【宿月:[超级无敌可爱小猫比心.jpg]】
-【监事z:………………】
十八个点。
宿月深深吸了口气。
“介入”其实是很严肃的行为,监事z决定这么做那就是做好了耗费大量神力的心理准备,一定也是非常担心他。
结果是忘回消息了。
他能感觉到监事z的怒火,隔着屏幕都要烧到他脸上了。
宿月很心虚。
-【宿月:我真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就是当时】
字还没打完,嘣地弹出新消息。
-【系统提示:监事z断开了连接。】
……啊。
是真生气了。
可以理解。
人家是一片好意,事情也确实是宿月不对在先。他和之前那个监事混的太熟了,在游戏世界里就算不太循规蹈矩,对方也知道什么样的情况是在可控范围内,对他睁一眼闭一眼。
但监事z可不知道。
所以他肯定会一板一眼地按照规则执行。
比如不发消息了要主动退出系统,否则视为出现意外情况。
当然了,要宿月说,监事z是稍微紧张过度了一点。
因为就算是他真的失联,按照规章,也距离“监事介入”还完全有段余地,可人家确实是一片好心,也确实是他的问题比较大。
现在把人家气跑了。
怎么办?
但是监事z都下线了。
他这边不能主动给监事z发消息。
宿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希望对方别不理人,然后稍稍在掌心催动了一点点神力。
这点神力完全不会被任何人发觉,就和没有一样。
但是足够被耳钉发觉然后哔哔哔的给监事发警报了。
-【监事z:?】
宿月松了口气。
还行,人还在。
-【宿月:我错了。】
-【监事z:……】
-【系统提示:监事z断开了连接。】
宿月:“……”
他再次催动一点点神力。
耳钉:哔——
-【监事z:……】
-【宿月: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系统提示:监事z断开了连接。】
宿月自知理亏,继续call监事z道歉。
按理说监事z应该也知道宿月是故意在叫他了,如果不想理宿月的话,看见警报不理他就行。
但他还是一发警报就应声。
然后看宿月没什么事就愤怒地断开连接。
也不知道是太负责任了还是怎么回事。
这么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
-【监事z:。】
-【宿月:我真错了,我以后肯定照规矩办事,该退系统就退系统。】
-【监事z:……】
-【监事z:你都给我发16次警报了。不嫌耳朵疼?】
宿月愣了一下。
这关注点不太对吧。
-【宿月:不疼啊。】
-【宿月:哎呀,总之你别生气了要不然我好内疚。】
-【监事z:……】
-【监事z:没生气。】
-【监事z:你赶紧做正事去吧。】
-【系统提示:监事z断开了连接。】
之后宿月再发消息监事z就不回了。
也不知道算哄好还是没哄好。
说没哄好吧,最后监事z那语气还算是挺温和的。
可要是说哄好了,看着也不像,说自己“没生气”的人十个里有九个都是生气了,而且他宿月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何德何能发几条消息几个表情包就把愤怒的监事z哄好啊。
等这个游戏世界通关,回去汇报的时候,买点礼物给监事z带过去道歉吧。
宿月收回注意力时,其他几人终于慢慢从头昏脑涨的状态里恢复过来。
公文包男按着鼻梁两侧的穴位,皱着眉头用力地回忆着:“你们刚才有没有种迷迷糊糊的,好像做梦一样的感觉?我现在总觉得刚才好像有一堆小纸人围着我跳舞,走过来的时候快忘光了,现在坐在这儿又想起来了。那感觉特别真实,跟亲眼看着似的。”
“靠。”赵朔一副刚从梦中惊醒的表情,“你这么一说还真有,我好像是看见一个跟这儿长得差不多的村子,但又明显觉得不是一个地方,村子里来来往往的都是纸人。”
接着周虎也想起来了,但是他想起来的东西更瘆人一些。
“我他妈看见一条特别宽的大道,我沿着路往前走,路两边都是河,一堆小纸人站在路两边,我一边走它们一边冲我摇旗招手。我还以为是昨晚上没睡好,看表演睡着了,潜意识里梦见送给我那个纸娃娃呢。被你们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邪性啊。”
这岂止是有点邪性。
简直就是走在黄泉路上了好吧。
如果只有一个人梦见纸人的话,还可以说是梦,可所有人都做差不多的噩梦,那这个梦肯定是不对劲了。
看来确实是中招了。
每个人观看表演,看到不同的幻觉,这是被舞蹈影响了精神的证据,但同时也是游戏给玩家的提示。
苍咫说他看到很多云,小姑娘说她看到一个戴着面具剪纸的女人,宿月估摸着这个女人和舞台表演时那个浑身彩绘的女人可能是同一个角色。
小情侣里那个女生说她看见自己和几个不认识的人一起坐在院子里抽烟。好像也成了个村民。
小个儿说他什么也没看到。
其实小个儿应该是看到了,因为他没有任何能抵御巫术的办法。
可是小个儿不承认,他从最开始就完全没有融入团队的准备,反倒像时刻防着别人要杀他,也可能是看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那大家也没办法,只能暂且当做他什么都没看到。
这些线索放在一起就像拼图,宿月试图把它拼凑出全貌。思索着时听见赵朔问,“老大,你坐在最前排,你看见什么了?”
宿月一愣。
他?他看到……
宿月:。
他没被那个巫术影响,所以什么小纸人他都没看到。
就看到一个监事z,被他惹了以后在生闷气。

宿月顾左右而言他,强行分析了一波幻象的表现,算是把赵朔他们糊弄了过去。
除开监事z的事情,现在游戏内的线索倒是比较明朗。
小个儿不愿意参与也无所谓,其他人继续讨论。
这个地方全是纸人,纸娃娃、纸司机,就连幻象都是纸人。周虎觉得,这说明游戏的关键是某种和剪纸有关的巫术。
“还有一种可能。”公文包迟疑着说,“既然这个世界存在超自然现象,那也许咱们看到的幻象,某种意义上暗示的是真实的景象。”
他咽了口唾沫:“村子里的人,说不定真的有一些是……纸人。”
这话一出屋子里都沉默了。
纸做的坛子、纸扎的金条,本来应该用于祭拜的器具,却频繁出现在居民的家里。
广场上机械重复着动作的村民,就好像是机器人。
如果说是纸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合理。
可那些村民明明都长得很真人一样,而且如果真的村子是纸人村,那他们这些游客现在又是什么?
这样的想象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毛骨悚然,而下意识不肯相信。
周虎笑了笑,试图放松一下气氛:“哥们,那按照你的逻辑,我看到的东西,就是一堆小纸人夹道冲着我挥手那个场面,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加入他们?我也变纸人?”
他这话本来说出来是为了半开玩笑地反驳公文包的理论,可说完之后他突然就沉默了。
万一真就是这个意思呢?
一时间没人说得出话来,所有人都安静了。
第一个有反应的是宿月,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纸娃娃。
就是早上依玛送给大家,一人一只的那个娃娃。
宿月一动,其他人立刻跟着摸出自己的纸娃娃。
赵朔只看了一眼,脸唰的白了。
小个儿本来是一副“不参与、不合作、你们搞什么飞机我都没兴趣”的样子,可是看到赵朔的反应之后,也忍不住把自己那只纸娃娃拿了出来。
之后脸色也明显的一变。
纸娃娃原本是面无表情,这一点所有人都记得很清楚。
可此时此刻,娃娃的嘴角竟然隐约露出了一丝微笑。
桌面上,一排纸娃娃摆在一起,除了小个儿拒绝把自己的娃娃放上去之外,所有人的都放齐了。
每个人的娃娃都比早上扬起了一点嘴角,直勾勾地盯着游客们。
几个人里,娃娃的笑脸程度最轻的是宿月,程度最重的是在幻象里看见“剪纸的女人”那个小姑娘。
这娃娃笑起来的样子非常诡异,因为它们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而且很明显娃娃笑起来不是一件好事,小姑娘当即就崩溃了,捂住脸小声地哭了起来。
和她住一个房间那个女生赶紧返过去安慰她,赵朔、周虎他们也过去哄。
“姑娘,别哭了,这笑的程度深浅真没什么太大差别。”周虎绞尽脑汁地安慰,“反正事情不解决的话所有人都得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话说完,周虎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周虎:“……”
不过他这属于话糙理不糙,事情解决不了,所有人都得死,这很明显。
死死死的说多了,倒也习惯了。
众人很快就没再被影响,集思广益地分析。
“其实真的不用太担心,或者说担心也没用。”赵朔说,“你们如果把这完全当成一个游戏,现在相当于咱们每个人身上有个状态栏,写着‘纸人化xx%’,咱们就要带着那个状态去解密,只要在解密之前没有达到纸人化100%就活下来了。”
宿月点了点头,赵朔得到老大的鼓励,士气暴涨,继续分析。
“但也不能完全放松,因为咱们刚看了一个表演状态就不太对了,如果到后期,‘纸人化’的程度加重,可能保持清醒的时间会越来越少,解谜就会变得更难。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
赵朔短暂地迷茫了一下。
宿月接过他的话:“是搞明白我们会怎么死。”
“对!”赵朔一拍巴掌,“搞明白‘纸人化’的具体流程——当然,也不一定我们的结局是变纸人,这只是推测,但反正都是死。”
“弄清楚我们会怎么死,才能对症下药地防备。”
“我们能不能把那娃娃扔了啊?”小姑娘同屋的那个女生急切地问,“向导说要我们把娃娃带在身上,意思是不是如果不带了,它就没办法再笑了?”
“不会那么简单。”公文包说,“纸娃娃应该是一种巫术,很像是传说中一种很古老的邪术,‘魇镇’之术。”
公文包解释:“魇镇术就是通过某些方法,比如把受术者的头发或者血放置在邪物上,让邪物和受术者之间产生联系,产生联系之后就可以通过邪物,也就是这个纸娃娃来影响我们。娃娃会笑,说明术法已经结成,你单方面的丢掉这只作为媒介的娃娃,不会有太大作用,甚至可能被反噬。”
“可是他们没有我们的头发也没有我们的血。”那个女生声音有点发颤,“他们是怎么……施展你说的这个什么镇之术?”
“魇镇。”公文包居然还有心情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术的名字,然后苦笑了下,“其实回想一下,联系在最开始就确定下来了,甚至用的都不是头发、血这些附属物,而是直接用了我们自己的心意。”
“心意?”赵朔一头雾水。
“你是指签到。”宿月目光微凝。
公文包点了点头:“在大巴车上签到时,叫到我们的名字,我们点头确认,术法结成,这是我们亲口同意成为‘魇镇’受术者的标志。”
小个儿听到这里,怨毒地盯着宿月。
公文包似乎明白小个儿在想什么,又补充道:“可是按照当时的情况,如果不签到就会死,所以签到是必然的,不能怪在别人头上。”
赵朔这时候也明白了:“身中魇镇之术才符合游戏的设定,如果不遵守游戏设定就没办法开游戏。但是这个生存游戏只有通关了才能活,游戏开不了的话,我们也就全没了。”
公文包又点了点头:“说回魇镇,这是最古老的邪术之一,我们常在宫斗剧里看见的宫妃扎娃娃诅咒人,其实就是最普通的魇镇之术,客观来说这东西应该是不灵验的,但这里是游戏世界,有超自然现象,术法应该会更邪性一些。”
“魇镇之术一旦结成,除非术法被破,否则单方面毁约没有任何效力,这只娃娃不过是一个载体,你丢了这只娃娃,还会有别的娃娃,跑不掉的。”
“而且丢了那个向导还要生气。”公文包说着往门口看了一眼。
刚才他讲理论时有种侃侃而谈的大师气度,把事情一拉回现实,立刻怂劲儿又上来了,“惹她生气可不是好事,毕竟我们没有老大那种本事。”
宿月:“……”
不是,你为什么也开始叫老大了啊?
公文包此刻侃侃而谈的样子很有魄力,众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带进了他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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