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要回去掌管大局,尤其是卡慕的事情,他也必须掩护卡慕完成一次假死才行。
“那你一切小心。”
诸伏景光完全没有挽留,格外乖巧地说了句。
琴酒淡淡看了他一眼,补充:“我回去之后,会将你关在地下室里,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更不能出去,不会让你联系任何人。”
诸伏景光表情呆住,顿时有些焦急:“琴酒,你不能这样,我不会联系任何人,而且你把我关起来我会饿死的!”
“我会给你留好食物,也会让人照顾你。”琴酒走到墙壁处用手敲了敲,说道:“你可以随便尝试,这四周都是用半米厚的合金打造而成,就算是爆炸也破不开。”
诸伏景光没想到这个地下室竟然这么难搞,质问:“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有可信度吗?”
琴酒深深看了他一眼,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诸伏景光:……
“我现在身份已经暴露了,你派来的人要是不靠谱,不只是我,就连你都会有麻烦。”诸伏景光试图从另一个方面说服琴酒:“你放心好了,我听你的话,只待在这里不出去,也不会和以前的人联系,琴酒,你总不能让我连太阳都见不到吧!”
可惜,琴酒可不是多体贴的性格,直接将诸伏景光丢在这里离开了。
“喂,琴酒!”诸伏景光立刻冲到梯子上砸门:“让我出去,琴酒,别开玩笑了,你不会要一直关着我吧?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地下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但是琴酒已经提前在里面安装了窃听器和摄像头,听到诸伏景光连高明都已经搬出来了,他冷笑了一声,若是高明来了还不知道谁要倒霉呢。
自杀?呵。
琴酒重新回去,和卡慕碰头之后,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琴酒的手被卡慕刺伤,卡慕则直接被琴酒逼到绝路,跳崖自杀。
格兰威特作为见证,转身毫不留情地丢下琴酒一个人离开了,还是伏特加开车来接的琴酒,一路上都在骂格兰威特不是个东西。
琴酒?一个笑话罢了。
喜欢蓝眼睛的人也就罢了,组织里谁还没有个特别的xp?但是喜欢到光明正大包养小明星还和组织里的卧底纠缠不清,这就很惹人诟病了。
况且就连波本都已经走出来了,只有琴酒偶尔还会恍惚,他的手上戴着一支蓝宝石的手表,组织里有眼睛的都认出那是苏格兰的东西,流言蜚语顿时传得更厉害了。
“真没想到。”贝尔摩德和琴酒见面的时候,视线也忍不住扫了那块手表一眼。
“朗姆的人过来嘲讽也就罢了,你也来看我的笑话?”琴酒恶狠狠瞪了贝尔摩德一眼。
贝尔摩德连忙解释:“当然不会,gin,我们可是一国的。”
“和你一国?”琴酒撇了撇嘴,他不要命了吗?
贝尔摩德没在意琴酒的嫌弃,而是用肩膀轻轻撞了下琴酒,示意他看不远处正在做射击训练的波本,说道:“他并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苏格兰。”
琴酒不动声色,贝尔摩德是表演的天才,就算卧底再如何训练,在演技这方面也不是贝尔摩德的对手,会被看出端倪很正常。
“朗姆最近在大力栽培他,如果能除掉他,对于朗姆来说也会是不小的打击。”贝尔摩德怂恿着琴酒,这可是报复朗姆的好机会。
组织的成员对于一个卧底念念不忘,放在琴酒这种人身上没什么,最多被组织里面的人议论一番,但波本现在可没有这样的地位,放在他的身上就是重罪。
在组织里,疑罪从有,琴酒若是从这方面入手,找到波本在意苏格兰的证据,相信就算是干掉他先生也不会说什么。
琴酒点上了一根香烟,完全没对贝尔摩德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贝尔摩德不满。
琴酒扭头,张嘴,白色的烟雾扑了贝尔摩德满脸。
“呵。”组织里冷酷的topkiller冷笑,警告她:“贝尔摩德,我不是卡尔瓦多斯。”
想拿他当枪使?贝尔摩德还没有那个资格。
在组织里,琴酒只是“那位先生”的武器,其余任何人都没资格掌控他。
琴酒离开了,贝尔摩德僵硬地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发白,但片刻后却又恢复冷静,她以前也帮了琴酒那么多忙,那块木头最多警告她一番,不可能真因为这种事情和她撕破脸。
真可惜啊,让朗姆大受打击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贝尔摩德完全没想亲自对波本出手,她和朗姆的关系虽然差,但两人从来都没有撕破脸过,最多在旁边看个戏罢了。
深夜,波本完成了组织的任务,一个人顺着废弃的铁路走着,那辆眼熟的黑色保时捷就这样出现在了暮色中。
远远地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车型,走近了看,才发现里面的人也这样眼熟。
波本的心底升起警惕,他单手插兜摸上口袋中的小刀,另一只手则仿佛轻松地放在方便掏枪的位置,笑着朝琴酒打了声招呼:“怎么?这么晚了跑这里来遛弯?”
琴酒没说话,甚至没有将车窗降下来,一张脸臭得好像是茅坑里的石头。
在发现波本的身份已经完全被他看穿之后,为了增加波本的存活率,苏格兰在琴酒面前帮他说了一肚子的好话,甚至连两人是幼驯染的事情都说过了。
弟弟的幼驯染啊。
琴酒不爽,更多是对公安的。
派遣这两个人来组织卧底的公安高层到底是脑子有病还是和这两个人有仇?一个少见的金发黑皮、警校第一外加一个亲哥在当警察并且令人一眼兄弟也就罢了,这两个令人特有记忆点的家伙竟然还是幼驯染?还是警校同期的风云人物?
这已经不是脑子有问题可以说明的了,派他们来卧底的家伙绝壁和他们有仇!
“上车。”琴酒终于降下了车窗,冷冷说道。
波本没有上车,站在车子外面笑眯眯地打量着琴酒。
琴酒也没有催促,只用格外冰冷的眼神与他对视。
终于,波本投降一般耸耸肩膀,打开车子上了副驾驶,问:“有事?”
琴酒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开口:“我和朗姆的关系不算好。”
波本了然,那岂止是不算好,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琴酒随后的一句话令波本愣住:“但是在苏格兰的事情上我不会骗你,苏格兰会暴露是因为朗姆。”
波本手指一紧,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身体朝后倚靠在椅背上,抬起头懒洋洋地看着琴酒,声音带了几分恶劣:“没想到啊,你对那颗蓝宝石这样念念不忘,竟然连这都调查出来了。所以你今天找我做什么?因为我是朗姆的人,故意要报复我?”
真是讨厌的老鼠。
琴酒不喜欢波本伪装出的恶劣性子,更不喜欢他的反复试探,但还是承认:“我的确喜欢蓝宝石。”
虽然那颗蓝宝石指的不是苏格兰。
波本的视线却不自觉瞥向琴酒手腕上的表。
琴酒察觉到他的视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冷道:“这不是苏格兰那块。”
波本没有反驳,他知道不是。
hiro将表拆掉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表带上有一条浅浅的划痕,不注意看是看不到的,但刚刚他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那道划痕。
就算不是又如何?琴酒特意买了和hiro一样的手表,是故意要和他戴情侣款吗?
hiro之前还让他放心,说琴酒根本不是那么意思……这他怎么可能放心!
不过现在hiro已经死了,波本便也没有了担心的必要,只将苦闷全部吞入心底。
“要不要和我一起对付朗姆?”琴酒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波本一愣,仔细打量着琴酒的表情,发现他没有在开玩笑后问:“是因为朗姆还是因为苏格兰?”
“这似乎没有区别。”
“怎么能没有区别呢?如果你说是因为苏格兰,那我就可以向boss举报你了。”波本的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恶劣的笑容,浑身上下都透着令人厌恶的恶意。
琴酒抿起嘴唇,波本做出了决定吗?就算苏格兰因为朗姆而“死”,他也要继续留在朗姆身边?
琴酒的心底翻涌起浓重的不悦,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车子开到繁华路段后便将波本赶下了车。
这些卧底在组织的老鼠们一个个飞蛾扑火,琴酒阻止过,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琴酒没有回家,他偶尔也会有心烦意乱的时候,也会去比歌舞伎町更加混乱的场合。
今天的鸦场格外热闹,一过十二点,之前的平静被打破,鸦场的客人与演员也换了一拨,四个衣着清凉的美女手扶钢管,火辣的身材此起彼伏,惹得周围人一阵阵吹口哨。
从正中的舞台上移向左面,“驯兽师”手握着锁链的一端,另一端则是早已被驯服的老老实实的“野兽”,金发碧眼的“狮王”是其中最受欢迎的角色,每个夜晚都可以拍卖出上千万的高价。
右侧的小舞台则是未驯化的“野兽”,喜欢刺激的人往往会选择那个,不过需要后果自负。
从地上通往地下,良好的隔音建材阻隔了枪声与哀嚎,整个地下室都已经变成了一片血腥炼狱,手持武器的猎手与手无寸铁的猎物对比强烈,实力的巨大差距令猎物只剩下逃命与绝望,完全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他属于这里,琴酒想。
如果不是属于这里,他该感到恐惧与不安,但是只要一踏入这里便仿佛进入了他所熟悉的领域,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亲切。
就算再如何说服自己,就算再如何清醒地明白自己爱上了一个警察,琴酒也还是属于这种地方。
他和高明是不一样的,像是高明那样的风光月霁,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踏入这里一步。
琴酒的脸上带着半遮面的暗金色面具,在这里无人过问他的身份,独特的面具便是每个人唯一的铭牌。
“凯撒大人,您来了!”蓝眼睛的小童看着还未成年,十分热情地跑过来招呼:“要去下面玩玩吗?”
“不了。”琴酒欣赏着辣妹的热舞,摆了摆手让对方退下。
“珍妮弗,快过来!”小童朝旁边喊了一声,一个拥有着凤眼的金发女人走了过来,被小童品头论足地进行介绍:“这是鸦场最近的新货,还没被人开过,但已经调教好了,凯撒大人要不要试试看?她的嘴巴可是很厉害哦~”
珍妮弗看起来被调教的很好,十分热情地朝琴酒身上扑。
琴酒没有推开她,小童的眼睛顿时又是一亮,要知道以前琴酒过来的时候可从没对谁表现出过兴趣,这次说不定能成。
“大人可以试试看,保证一次就让人流连忘返!”才十几岁的小童暧昧地朝琴酒眨眨眼睛。
琴酒今天真的很不开心,苏格兰暴露,卡慕假死,波本又完全不听劝,一个个没人能让他省心,如果高明在就好了,就该把他也丢去地下室好好教育一下他那个顽固的弟弟。
不过……
琴酒又担心,万一丢下去后变成两个固执的家伙呢?毕竟警察的愚蠢是会传染的。
“凯撒大人,您长得真是太雄壮了,我好喜欢!”珍妮佛说着便要抱住琴酒亲上一口。
她的确抱到了琴酒,但还没亲上的时候,便被一声枪声震得完全没了动作。
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本来站在副舞台大声拍卖着今天素人商品的拍卖师头部中弹,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这里的打手立刻要动手,但看到是凯撒开的枪又都一个个色变停住。
琴酒一把将不知死活的女人推开,枪口还冒着硝烟,他单手一撑跨过围栏,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今天的拍卖品身边,与对方那双蓝色的凤眼对上。
“这个人我要了。”琴酒抽出一张银行卡丢在地上,开枪打断对方手脚的锁链,将人拦腰抱起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鸦场。
第35章 讨厌的警察
“你不是回长野了吗?”将诸伏高明带上车,琴酒目不斜视地开车,语气却闷闷地。
旁边没有传来回话,琴酒便语气更加不好地质问:“你为什么会在鸦场?”
如果他今天没有心血来潮地来鸦场一趟,高明是不是就要被别人买走了?
他一个警察,还是长野的警察,为什么会在东京的鸦场?
“开口啊?哑巴了?你以为你不说话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琴酒忍不住吼出声,扭头却对上高明黑沉沉的目光。
终于,诸伏高明开口了:“那个女人抱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躲开?”
琴酒一窒,联想到刚刚的场景,顿感手足无措。
诸伏高明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戳了戳琴酒的嘴唇,语气毫无感情:“她刚刚差点亲到你。”
“现在是我在质问你!”琴酒妄图将主导权抢回来,气息却已经有些不稳。
诸伏高明皱眉深思,又问:“你以前经常去鸦场吗?”
琴酒:……
“去过几次?做了什么?碰没碰过那里的女人……或者男人?”
琴酒一阵窒息,这种被警察问话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见琴酒不说话,诸伏高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阿阵,那里很乱,你不该去。”
“那里有多乱我当然知道,我现在问的是你!”琴酒强作镇定。
诸伏高明目光幽深地打量了他一会儿,说道:“我之前的确坐上了返回长野的列车,在车上的时候被人迷晕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到了鸦场,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便被人推着上台了。”
琴酒一愣,没想到高明这次回答得这样干脆。
“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琴酒头皮发麻,又道:“你可是个警察,说被迷晕就被迷晕了?”
“听说正因为我是警察,他们才会选中我的,毕竟拍卖警察这种事情很刺激。”
琴酒:……
的确是鸦场的风格了。
鸦场的人知道高明是警察,所以肯定做了非常周密的安排,高明就算再如何精明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那样一个地方盯上,自然落了下风。
诸伏高明已经将事情解释清楚了,他直直地盯着琴酒,意思很明显:该你了。
琴酒抿紧嘴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去那种地方很奇怪吗?不,一点都不奇怪。
恰恰相反,如果他真的纯洁到连那种地方都不知道才奇怪。
他们组织的人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是很正常的,毕竟可能下一秒便会死在不知道哪个任务之中,高明的问题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可是……高明是他的男朋友。
哪怕琴酒曾和他单方面分手,对方依旧拿足了“正宫”的派头。
“我没有和那里的人发生过关系。”琴酒不喜欢那些人,也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和谁逢场作戏。
除了高明。
迄今为止,他所有的逢场作戏,都是为了让高明不被怀疑。
“我刚刚杀了人。”琴酒破罐破摔,冷漠地说道:“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我将那个拍卖师杀死了,高明,我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琴酒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收紧,他是个坏人,而且杀人不眨眼,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高明的面前杀人。
这昭示着以前所有的骗局都被揭露,也昭示着两人之间关系的破裂,他们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琴酒明白高明是怎样的人,身为一个警察,高明更容不得这样的违法犯罪,他在动手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晚上不好打到车,我送你去宾馆,之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琴酒决定放弃了。
他放走松田阵平,救了景光,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局。
因为他本性难改。
琴酒想,他这样的人就算可以伪装一时也不可能伪装一世,终究是要被高明一脚踹开的。
现在自己放手,大家都能落个体面。
“你又在自说自话了。”诸伏高明眉头轻皱,不满地看着琴酒,说道:“从以前就是这样,你想做什么从来都不会和我商量,你当年可以不告而别,现在又单方面向我提分手。”
两次了。
诸伏高明没办法容忍。
“停车。”
琴酒冷着脸,“夜已经很深了,这里打不到车……”
“停下来。”
琴酒抿紧嘴唇,只能听诸伏高明的话停车,等着对方摔门离开。
可是高明并没有打开车门,而是撬开了琴酒抿紧的嘴唇,身材修长的男人解掉安全带,半拢着身体逼近琴酒,从口腔内将他胸口的郁气全纾解在两人的唇齿相交间。
明明诸伏高明在力量上远远比不过琴酒,此时此刻却占据着绝对的主导权,当他强势起来的时候琴酒几乎是无力抗拒的。
琴酒也根本不想抗拒。
银发的青年在一怔之后搂紧了高明的腰,力道大的仿佛希望他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暮色为两人提供了完美的庇护,让他们都可以肆无忌惮。
许久之后,伴随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声,高明低沉着嗓音说道:“那个拍卖师是坏人,阿阵,我还不至于分不出好坏。”
琴酒低笑:“你就是分不出好坏。”
否则的话,怎么能选择他呢?他就是高明身边最坏的人了。
“我会约束你,以后不会再让你轻易杀人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到生死关头,不要对人下杀手。”诸伏高明认真地看着琴酒。
琴酒想拒绝,他本来就在这样邪恶的组织,本来就是最坏最坏的人,怎么可能受人管束,而且还是在这样的事情上。
可是诸伏高明的低吟就在耳边:“答应我好吗?阿阵。”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琴酒的耳畔,连带着令他的脖子都泛起红晕,有种莫名的战栗。
太犯规了,琴酒想,他根本就没办法拒绝。
“知道了。”琴酒没好气地推开高明。
“以后也不要随便提分手了,我不答应。”
“嗯。”这一次,倒是比之前答应得轻快。
“但是你今天又和我提了分手,我很难过。”
琴酒一愣,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高明,高明刚刚亲得那么凶哪里有难过的意思了?
但是诸伏高明此刻幽深的眼眸中透出一抹哀伤,令琴酒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又连忙移开目光。
“所以我要惩罚你。”
琴酒撇撇嘴,没反驳,爱怎样怎样吧。
“惩罚你将手机给小景,我想和他说说话。”诸伏高明话锋一转,惩罚也变得不对劲儿起来。
琴酒立刻警觉,警惕地打量着诸伏高明,问:“你想做什么?”
诸伏高明却只是笑了下,并未回答。
琴酒没有再追问,头疼极了。
可恶,就算知道这其中有阴谋,他也还是没办法拒绝。
“你们两个说话,我不能听?”
“最好不要。”
确定了,高明果然有阴谋!
琴酒咬牙切齿,但还是没有拒绝,他对高明有着绝对的信任,就算知道对方有阴谋,那种阴谋也不会伤害到他。
“明天吧,他住的有些远。”琴酒恶言恶语:“知道他已经暴露了,还有自杀倾向,好像都不见你担心他。”
“我为什么要担心?”
“啊?”
“他的自杀被你拦下了,而且他现在在你那里,我很放心。”诸伏高明并不是不关心自己的弟弟,他只是相信阿阵可以将小景照顾好。
琴酒被说的有些脸热,立刻转移话题:“你知道他还有朋友在组织卧底吗?”
诸伏高明一愣,显然这个出乎他的意料。
“降谷零。”
诸伏高明的眸光闪烁了下,他其实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零君?”
“看样子你知道。”
“嗯,据说是在东京交到的朋友,两人关系一直很好。”既然琴酒已经都知道卧底的身份了,高明便也没有隐瞒,他和景光一样,在为降谷零的存活添砖加瓦。
“我没想对他动手,你不用这么提防我,事实上景光一直想让我保他,但是今天我和降谷零谈了谈,他似乎并不希望我插手他的事情。”琴酒表情嘲讽,真是不知死活,以朗姆那样多疑的性格他的身边是好待的吗?想要为景光报仇也要先活下来才行。
“我想零君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你们警察是不是都这么讨厌?”
诸伏高明笑着问:“我也讨厌吗?”
琴酒刚要说“是”,嘴唇突然被诸伏高明的手指点住。
诸伏高明指尖微凉,但点在琴酒的唇上,不知为何却让琴酒的唇感到热了起来。
“你这里不讨厌我。”
他的手指轻移,又抚摸到了琴酒的喉结,感受着对方喉结的上下滑动。
“这里也不讨厌。”
诸伏高明再一次问他:“阿阵,你讨厌我吗?”
琴酒回过神来后身体快速后撤,将车子重新打着火说道:“别闹,开车呢。”
诸伏高明不紧不慢地为自己绑好安全带,却再次追问:“你还没有回答我。”
他总是要问一个明白,因为他喜欢听琴酒说出来。
“不讨厌。”琴酒敛了敛眸,小声又急促地给出答案。
高明又露出了笑容,他的恋人说真心话的时候总是这么可爱。
第36章 RA11
最近正是关键时期,琴酒没敢和高明晚上睡一觉,而是连夜返回鸦场去清理高明可能留下的痕迹,到场之后却只能远远地望着长长的警车队伍点上了一根烟。
呵,骗子。
清晨,琴酒去了景光所在的安全屋,将一部手机丢给了他。
“我已经设置好了,这个手机暂时只能拨通两个号码,不要想着联系外人。”
“是你的号码吗?还有一个是谁的?”诸伏景光表现地很惊喜,难道是zero?
“高明。”
诸伏景光顿时苦了脸,整个人变得怂怂的。
他倒也不是不想念自己的哥哥,但据说前些日子琴酒已经将他暴露后想要自杀的事情告诉大哥了……啊,他肯定会被大哥训的吧!
这个电话,诸伏景光是真的不敢打。
琴酒却有些幸灾乐祸,“我昨晚刚刚见了高明,他特意叮嘱我让你给他打个电话。”尤其是将“特意”两个字咬得很重。
诸伏景光:……
完蛋了!
既然高明不想让他知道两人在聊什么,琴酒便躲了出去,只留下诸伏景光在房间中纠结极了。
诸伏景光是真的有点不敢面对高明,一声不吭来当卧底也就罢了,在暴露之后还第一时间想要自杀,这要是让大哥知道……虽然他的哥哥很开明也有一颗保家卫国的心,但这种事情想也知道不可能被轻轻放过。
但是最终,诸伏景光还是拨通了高明的号码。
“这里是诸伏高明,请问你找谁?”
听到熟悉的低醇嗓音从对面传来,诸伏景光的鼻子顿时一酸,哪怕在外面表现得再如何坚强,面对家人的时候他也还是有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