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未必会接纳我。”琴酒自己明白自己,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够执行上几十次死刑了。
“所以我们都在努力。”诸伏高明叮嘱他:“我不知道你以前任务是怎么做的,但在今后的任务中,你要避免杀人,能放过的就放过,这对未来公安对你的审查有好处。”
琴酒明白诸伏高明的意思,他在利用景光公安的身份帮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高明已经为他越线了。
只是很可惜,琴酒并不打算投靠公安。
“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我之前有个下属叫做卡慕,因为hiro暴露的缘故,卡慕故意叛逃吸引走了组织内大部分人的视线,我这才有机会救下hiro。”琴酒是第一次对高明说这件事,之前提到救下景光只是一句带过罢了。
诸伏高明微抿唇,两人太了解彼此,几乎在琴酒说出这番话的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我还有个……朋友,叫格兰威特,目前hiro在他的手底下做事,他在冒着生命危险掩护hiro。”
只从这一件事情上,琴酒便愧对格兰威特。
“除了他们,我还有其他的下属,而且每一个都对我非常忠诚。”琴酒没有将话说下去,说到这里,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不管他的功绩到最后是否可以压过他所犯下的罪恶,他成为协助人了,那他们呢?
那些用生命来拥护他的人,那些背弃了组织也要追随他的人。
自从格兰威特拒绝离开,琴酒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那些人的未来他不可能不管。
“你权力有限,我都清楚,所以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从你们那里得到便利。”琴酒对高明开诚布公:“少做那些事情,我不需要也不可能被公安招安。”
诸伏高明皱了皱眉,问:“你想怎么做?”
“我?”琴酒靠在了墙上,第一次对人吐露自己的野心:“组织没有什么不好的,它足够庞大也足够强大,各行各业都有涉猎,就连政界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都有很多和组织同流合污,我其实非常满意。”
组织的发展越来越强大,琴酒对这方面没什么不满意的。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满,那就是为什么我不是组织的boss。”琴酒看向诸伏高明,唇角的弧度勾勒出他心中巨大的野心。
组织的二把手一直陷害他,那就干掉二把手。
组织的boss用毒药控制他,那就干掉组织的boss。
如果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琴酒也不希望夺权,毕竟他在组织的地位已经很高了,足够他叱咤风云,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更进一步。
但是要和高明在一起,他只能自己称王;想要研究出真正的解药,他也只能去掀翻执棋的人。
如果他一直都是那位先生手上的棋子,他将永远无法得到解药,一辈子都被毒药所控制,直到某天能力衰退被组织彻底抛弃。
“要做到这一点,凭借我目前的势力还很困难,所以我并不拒绝和公安合作。”琴酒意气风发地问高明:“怎么样?你的选择呢?站在光明下的警官先生。”
“如果你成为boss,组织会变成怎样?”诸伏高明问。
“你知道的,我从不会让你为难。”琴酒给出了答复。
诸伏高明摘掉头套,一双凤眼认真地注视着琴酒,开口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相信你。”
听到这话,琴酒忍不住笑了,他并不敢笑得太大声,但身体却都因为高明的回答笑得颤抖起来。
站在光明下的警官先生,偶尔也会有堕入黑暗的时候。
新的剧本已经出现了。
一周之后,格兰威特找了个人做苏格兰的代餐,这件事情已经被传的组织内人尽皆知。
波本坚决不吃代餐,和坂上幸太见一次打一次,甚至偶有动枪。
琴酒看起来倒是完全没有被影响,他似乎早已遗忘了苏格兰,只是手腕上的蓝宝石腕表令人想入非非。
一般来说,坂上幸太是由格兰威特带进组织的,审核方面自然也该落在格兰威特的身上,但这一次那位先生却将审核坂上幸太的事情安排给了内格罗尼。
“朗姆的人。”格兰威特表情凝重。
“听说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诸伏景光曾经以苏格兰的身份在组织待过两年,虽然不是和谁都熟悉,但也是听说过内格罗尼的。
“她的话会比较麻烦。”
“嗯?”诸伏景光茫然。
格兰威特表情怪异地看着诸伏景光,说道:“你可能要和她睡上一觉。”
诸伏景光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你好,我是内格罗尼。”
这是内格罗尼的第一句话。
“今晚来我家,我喜欢奔放一点的。”
这是内格罗尼的第二句话。
诸伏景光表情怪异,虽然早听说过内格罗尼这个代号,但他之前并不了解内格罗尼的性格更没有见过她,这还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就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格兰威特看着内格罗尼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嫌弃地后退了几步,丢下诸伏景光离开了。
不是害怕,单纯的只是嫌弃。
“抱歉,我……”
“你想要拒绝我?”内格罗尼微笑着上前,一把搂住诸伏景光的脖子。
要害被掌控,诸伏景光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脑海内却回想起格兰威特教他的话。
“你现在连代号都没有,你该知道吧?诸伏景光,你就是最底层的,最好不要反抗代号成员。”
诸伏景光沉默,他不能反抗。
没有代号的底层被代号成员杀死,代号成员是不会受到任何责难的,所以诸伏景光目前能做的只有忍耐。
诸伏景光当初也是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只不过当时只靠自己的努力,之后的审核官虽然冷冰冰的,但总体来说是个正常人,结果这次他直接靠裙带关系上位,审核官却碰上了这么一个变态。
“知道为什么会由我来审核你吗?”内格罗尼问。
诸伏景光牵强的笑笑,摇了摇头。
“其实是我主动请缨,毕竟我们两个都是变态。”内格罗尼突然出手,一把将诸伏景光放倒在地,然后踩住了他的头。
高跟鞋踩在脑袋上令诸伏景光头皮锐痛,他却又不敢直接掀翻对方,他能感受到,内格罗尼对他没有杀意,至少现在没有。
晃了晃红色的大波浪头发,内格罗尼狂笑着解下腰间的鞭子,然后“啪”地一下抽在了诸伏景光的身上,诸伏景光白色的衬衫立刻被鲜血殷湿,显现出一道艳红的鞭痕。
安全屋内的气压很低,格兰威特自知理亏,坐在沙发的一端一言不发。
“你是说,你将景光交给了内格罗尼?”仿佛风雨欲来般,琴酒强行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内格罗尼只审核过三个新人,一个自杀了,一个被她y割后挂在了荒无人烟的小树林,一个多月才被警察发现尸体,只有一个还活着,但最终没有拿到代号,而是完完全全变成了她的狗。
那女人的本事或许不大,但她折磨人的手段绝对在组织里排得上号。
格兰威特小声申辩:“我能有什么办法?那是先生的命令。”
“他是你带进组织里的,就算是先生的命令,你也可以拒绝。”引路人对于新人的处置是有发言权的。
“可是我为什么要为了诸伏景光去拒绝先生?”格兰威特反问琴酒,说道:“在组织里,我一向对谁都不感兴趣,突然这样看重一个人,你有没有想过我承担了多大的风险?”
“如果你不愿意,当初可以不答应,我没有逼你吧?格兰威特。”如果格兰威特不答应,琴酒可以将景光交给其他人带,蓝橙酒或者查特他们都可以,甚至他也可以直接带,毕竟他喜欢蓝眼睛的传闻组织里没人不知道了。
但不该是这样。
格兰威特当初答应了他,然后转手就将诸伏景光推入了火坑,他该怎么和高明交代?
“你是故意的。”琴酒隐隐意识到了这一点。
格兰威特抿唇,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完全被琴酒看透了,索性直接点头,摊牌:“对,我是故意的。你喜欢诸伏高明我没意见,我也很为你高兴,但是爱情影响到了你的判断!”
“没有。”
“如果没有,你就不会同意让诸伏景光出去!”
“如果你不愿意让他出去可以直接和我说。”
“我没有说吗?”格兰威特提高音量。
琴酒一滞,又很快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格兰威特的确为了诸伏景光出来的事情反对过,当时琴酒也告诉他让他离开组织了,是格兰威特自己选择留下来的。
琴酒明白格兰威特留下来是为了他,但是琴酒还是没办法接受格兰威特反手卖掉景光的做法,他可以不帮忙,却不能背刺。
就在琴酒想要联系人将诸伏景光救出来的时候,格兰威特上前阻止了他,这个人终于将语气放软:“我没有卖掉他。”
琴酒冷冷注视着格兰威特,等着他给自己解释。
“我告诉他,他可以杀了内格罗尼。”
琴酒瞳孔一缩。
格兰威特继续说道:“我只是希望诸伏景光也能够为你做点什么,琴酒,你不能一直让他躲在你的身后,他是个卧底,不只是诸伏高明的弟弟。”
诸伏景光有能力,这是格兰威特要告诉琴酒的。
格兰威特明白琴酒不想让和诸伏高明有关的人出事,但是这些卧底本来就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内格罗尼的恶劣大家都知道,所以就算她被杀了,诸伏景光也不会被怀疑是另有目的,只会换一个审核官继续审核,因为他能杀死内格罗尼本身就证明了他的实力。另外,还有朗姆,诸伏景光杀死内格罗尼,刚好可以将我推到朗姆的对立面,让我有充足的理由对朗姆下手。”格兰威特是组织中的中立派,他会一直都是这个“中立派”。
格兰威特不会让其他人发现自己和琴酒的关系,所以要对付朗姆就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内格罗尼的死就是这个导火索。
“你不要太看不起诸伏景光了,琴酒。”格兰威特轻笑,真打起来,内格罗尼根本不是诸伏景光的对手。
“你没有准备任何的后手……”
“他不需要。”
琴酒与格兰威特对峙,最终却也移开了视线,默认了。
这就是琴酒和格兰威特的区别。
诸伏景光哪怕是去执行任务,明明他的能力没有任何问题,但琴酒就是会安排格兰威特作为保障,格兰威特却不会。
格兰威特只会给诸伏景光可以完成的任务,却不会给他任何保障,因为他和诸伏景光没有任何的关系,更不会投鼠忌器到琴酒那样小心翼翼的程度。
“给他一点发挥的空间吧。”格兰威特拍了拍琴酒的肩膀。
不给诸伏景光发挥的空间,那他永远都只能躲在琴酒的背后,什么都做不了。
内格罗尼真的是个变态,她的安全屋下面有一个隐蔽的地下室,但这个地下室却和琴酒安全屋的地下室截然不同,地下的空间简直要比地上的空间更加大,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
诸伏景光被脱光了衣服吊在钢铁的架子上,浑身上下尽是鞭痕。
他浑身血污,已经奄奄一息。
“笑一笑嘛,坂上君。”内格罗尼伸出手摸了摸诸伏景光的下t。
诸伏景光一个激灵,立刻反抗:“放开我,内格罗尼,我要去告发你!”
“你真可爱。”内格罗尼忍不住笑了,嘲讽地反问:“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吗?组织里有各种各样的疯子、变态,但只要能完成组织交付的任务,没人会管你的私生活。告发我?用什么告发?你现在就连个代号都没有。”
一旁,一头黑色长发的男人四肢着地,缓缓地爬向内格罗尼。
那是她的“狗”。
“看看这家伙,这就是你的前辈,不想变成这副模样可要好好的哄着我。”内格罗尼一脚将“狗”踢开,对着诸伏景光又是一阵狂笑。
诸伏景光看着这宛如地狱的一幕,默默闭了闭眼睛。
格兰威特说他可以杀死内格罗尼,但诸伏景光却明白,如果一开始便动手很可能会引起组织的怀疑,只有到他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出手才不会引起怀疑。
被殴打、被辱骂、被从心灵到身体的虐待……
诸伏景光明白,自己已经可以动手了。
“内格罗尼,你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诸伏景光狠狠咬牙做出气愤的模样。
“呦,小可爱,我真是太喜欢你了。”内格罗尼说完,直接将诸伏景光从架子上放了下来。
失去了锁链的束缚,诸伏景光朝前跌倒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竟然还大言不惭说不会放过我?现在是我会不会放过你!”内格罗尼冷笑着踩到了诸伏景光的背上。
高跟鞋扎得人生疼,仿佛又回到了之前被内格罗尼踩着脑袋摁在地上的那一刻。
不过这次,诸伏景光努力平复下气息,突然身体一扭将内格罗尼掀翻了下来,女人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被诸伏景光一膝盖撞在面门上,顿时感觉鼻梁骨都要被撞断了。
这其实不是第一次发生被虐待对象反抗的事情,但她所找的底层人员一个个都能力不够,被虐打一轮后便全无反抗之力了,就算有也会很快被镇压,内格罗尼完全没想到诸伏景光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竟然还能这样生龙活虎。
诸伏景光就要再次对内格罗尼出手,却听一声口哨。
瞬间,旁边的“狗”朝着诸伏景光便扑了上去,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啊——啊啊啊——”房间内传出内格罗尼愤怒地嘶吼,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诸伏景光便气势汹汹冲了过去。
诸伏景光根本没办法甩脱那只死死咬住他的“狗”,就连动作都被拖慢,更别提身上还受了伤,一个反应不及时便被内格罗尼手中拿着的实心铁棍狠狠抽在了身上。
内格罗尼丝毫不避讳自己人,铁棍同时抽在了“狗”的身上,对方的身体一阵抽搐,很快摔在了地上蜷缩起身子。
内格罗尼又举起棍子朝诸伏景光抽去,这一下直朝脑袋而去,诸伏景光惊惧下连忙躲闪,胳膊却依旧被砸中,顿时一阵剧痛传来,骨头肯定是断了。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内格罗尼拿着铁棍一阵乱砸。
诸伏景光躲在各种刑具后面和她周旋,突然抓起满是尖刺的鞭子朝内格罗尼扑了过去,用鞭子狠狠勒住了她的喉咙。
尖刺刺入了内格罗尼的喉咙,也刺入了诸伏景光的双手,但诸伏景光却丝毫不敢放松,又是用力勒了好几下,直到对方抽搐的身体再也没了动静。
紧紧攥住尖刺鞭子的手一点点松开,尖刺一根根从手掌中脱离,诸伏景光的手已经血肉模糊,身上更是被两人的鲜血染红、浸湿。
“呼——”诸伏景光长舒出一口气,强忍着疼痛从内格罗尼的身上摸出手机,拨通了格兰威特的电话。
“事情办成了?”
“嗯,来接我。”诸伏景光嗓音沙哑。
“好,我马上过去。”格兰威特没有多问,很快挂断电话行动。
诸伏景光将手机丢在地上,无力地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从屋顶垂下的锁链在他的眼中渐渐出现了重影,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
感觉要死了。
诸伏景光从没有打过那样一场艰难的战斗,哪怕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将他送入地狱。
这就是黑衣组织,每一次任务都该这样九死一生才对,诸伏景光明白,在琴酒的庇护下,他之前的日子过得太惬意了。
而九死一生,其实才是组织的常态。
诸伏景光睁开了眼睛,周围无人,不知是谁忘了关窗,风吹进来凉飕飕的,冻得他脑门发凉头脑发昏,他努力伸着胳膊按下了呼叫铃,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
“坂上先生,请问感觉如何?”
“头还痛吗?意识清晰吗?”
“这是几?”
看着医生在自己面前晃动的三根手指,诸伏景光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问:“格兰威特呢?”
“格兰威特大人有事已经离开了。”
诸伏景光“嗯”了声,没有问琴酒,因为他现在的假身份和琴酒半点关系都没有,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麻烦帮我关下窗。”
“好的。”
医生和护士为诸伏景光做了彻底的检查便离开了,只在中午的时候有护士送饭过来,房间里冷冷清清的,诸伏景光只能一个人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第一天,一个腿部受伤的金发青年住了进来,就躺在与他相隔仅两米的病床上。
诸伏景光的眼睛渐渐瞪大,zero!
“坂上君,真巧啊。”波本秉持着在组织里的腹黑人设,虽然笑容满面,但给人的感觉却十分危险。
诸伏景光心情复杂,问:“谁把你打伤了?”
“做任务不小心,伤到了腿。”波本的腿已经打了石膏,估计要过段时间才能好。
虽然波本给出了回答,但诸伏景光却明白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否则怎么可能他住院对方就偏偏住到了他的病房里面,这大概率是zero精心布置的。
身边是熟悉的幼驯染,而且幼驯染多半也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诸伏景光顿时放松了不少,打听着组织里面的消息,“内格罗尼怎么样了?”
“死了。”波本凉凉打量了诸伏景光一眼,冷笑道:“你还真有胆量,杀了内格罗尼竟然还敢来问我。”
“为什么不能问你?”诸伏景光表现出了自己对组织的陌生。
“不怕朗姆大人找你的麻烦?”
“朗姆?”诸伏景光表情茫然,仿佛完全不明白:“朗姆是谁?为什么要找我麻烦?”
似乎是看出诸伏景光真的“全不知情”,波本冷笑一声,没有为他解答。
“那女人真是个疯子,我差一点就被她杀死了。”诸伏景光后怕地感慨,但很快又露出了比较变态的笑容,阴狠道:“还好我技高一筹,只是真可惜,没时间好好地折磨她,便宜她了。”
波本:……
诸伏景光:……
在诸伏景光说完那句话之后,病房内陷入了沉默,显然两人都被这种变态给镇住了。
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是多熟悉的组织成员,很快便各自不说话了,波本就算是住院也还是快速处理着各种情报,三个手机轮流用,看得诸伏景光目瞪口呆。
zero,你以前就是这样工作的吗?
虽然知道幼驯染的人设是情报贩子,但这也太……太……
“你好,罗森太太,对,是我,安室。”
“哈哈哈,大坪先生,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水子小姐,讨厌啦,你都不想人家的!”
“如果不想你的女儿有事,我说的话你最好照做,先生,我的耐心有限。”
不算是短信处理和用电脑潜入,单单是波本当着诸伏景光打的电话一天就有几十通,或阳光或阴鸷或温柔或冷血,简直让诸伏景光开了眼。
听说贝尔摩德是千面魔女,zero这明明也不逞多让嘛!
两人虽然一起来卧底,但诸伏景光以前真的很少观察到幼驯染的卧底任务进行情况,如今看来,当初的警校第一真不愧是警校第一,就连卧底都这么无敌。
“好啦。”打完最后一通电话,已经日垂西山。
透过干净的玻璃,波本的视线静静地落在天边的云层上,云层被渡上一抹桔红,边缘更是红得似血,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大半个天空,在空中极尽绮丽。
护士来送晚饭,看着波本和护士小姐姐调情,诸伏景光默默吞咽,味同嚼蜡。
诸伏景光思维放空,zero真的很全能。
两人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彼此间虽然有些交流但并不多,诸伏景光确定波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医院到处都是监控,什么话都不好说明。
等诸伏景光出院之后,格兰威特已经完全站到了朗姆的对立面,甚至比琴酒更加疯狂。
琴酒懂得隐忍,懂得积蓄自己的力量,但是格兰威特却不会。
格兰威特能够在组织里闯出名堂,就是靠着一股子狠劲儿与不服输的性格,他接连对朗姆那边的手下出手,只一人便让朗姆那边折损了三名大将。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在朗姆联系格兰威特的时候,格兰威特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坂上幸太很重要吗?
不,他一点都不重要,甚至这段时间格兰威特都没去医院看过这个下属一眼。
但是内格罗尼对坂上幸太出手,这就等同于朗姆对格兰威特的直接挑衅,因此格兰威特才会爆发。
他没有人,没有势力,但没关系,他还有实力。
论单挑,在组织里,他绝对是最顶尖那一梯队里面的。
不过朗姆那边到底人多势众,几次被围攻后,格兰威特也受了不轻的伤,还好琴酒却对他偶有帮助。
“琴酒,你要和格兰威特联手对付我吗?”朗姆愤怒地在电话中斥责琴酒。
琴酒却只是冷笑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们没有联手,这是朗姆的判断,琴酒或许只是为了给他添堵,但目前形势的确对他非常不利。
这次的事情,朗姆没办法找先生主持公道,毕竟内格罗尼的事情在组织内早就引人诟病,她审核的三个人只是明面上的,外围受到内格罗尼迫害的人不计其数,那家伙早已成为了组织的毒瘤,如今阴沟里翻了船先生绝不会因此惩罚坂上幸太,反而会更加重视他的能力。
再说格兰威特,一个只有自己够强却全无势力的人,根本就入不了先生的眼睛,以先生制衡的手段多半还会打压朗姆。
不妙啊。
朗姆的内心十分不安,明明只是一个格兰威特,却给了他极强的危机感。
诸伏景光出院之后,立刻便被交付了新的代号审查任务,监视宫野明美与她的妹妹见面。
除了诸伏景光,这次任务还有另外两个执行人——莱伊与琴酒。
这次任务本来落不到诸伏景光的身上,毕竟“坂上幸太”连个代号都没有,但格兰威特特意找过先生,希望利用这次的任务来考核他是否有资格获取代号。
反正就算“坂上幸太”出问题,还是有莱伊与琴酒在的,总不会真的让组织宝贵的财产受到损害。
咖啡厅中,诸伏景光、莱伊与宫野明美坐在同一桌,却仿佛两种画风。
喝着苦咖啡,看着对面那对有说有笑的情侣,诸伏景光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淦,为什么来之前没人告诉他莱伊和宫野明美是恋人!
这个任务他来的有必要吗?这完全没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