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鸣摇摇头:“不行,货品与购买人的因果还未了结,就算是我,也无法回收。”
“什么因果,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东西已经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了,我们要退货!”郭隽当即就怒了,怎么还带强买强卖的?
“你们要是不喜欢,找个垃圾桶丢了就是。”薛鸣说道:“反正我不能回收。”
郭隽是个暴脾气,一激动就想动手打人,杜明浩拦住郭隽:“算了,我们自己丢了吧。”
能够卖出这么奇怪的货物的老板,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
要是薛鸣能够知道杜明浩的想法,必然喊冤。整个万物生里,就他是个好人!
看着两个人离开,薛鸣摸了摸饕餮的头,感叹道:“也不知道派派和段先生怎么样了。”
“什么段先生?咦?派姐被卖出去了?”张幸子一觉睡了好几天,起来发现自己上面的派派不见了,跳下货架化作人形。
薛鸣看着张幸子,咧嘴一笑:“我们来打麻将吧。”
张幸子心里冒出不祥的预感:“我还没睡醒呢,我再回货架上睡一会。”
“没事,来我们打麻将。”薛鸣大掌一挥,张幸子就被迫变成了麻将。
饕餮化作人形,去第十六个货架上搬来一个麻将桌,麻将桌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反抗饕餮。薛鸣把张幸子放到麻将桌上,朝里面的货架喊道:“二缺二,打麻将,速度来人!”
下一刻,一条黑色的老狗蹿了出来,跑到麻将桌前,麻溜儿的变成一个清秀的少年模样:“来了!”
“三缺一了!”薛鸣又嚎了一嗓子。
一只可达鸭模样的小黄鸭一摆一摆地走过来,扑棱的站到凳子上,化作一个羸弱苍白的少年,病态的咳嗽了两声:“开始。”
张幸子欲哭无泪:“我就是想吃个瓜,为什么要打我?”
“吃瓜和打麻将最配了哦。”薛鸣笑眯眯的开始搓麻将。
老狗两眼放光,速度码牌:“我听说段先生被卖出去了,这是个喜事儿。但我闻到他的味儿了,刚才有客人要来退货么?”
鸭鸭咳嗽两声慢吞吞的用与外表不相符的公鸭嗓说道:“段先生的因果有些复杂,入店百年才被卖出去。”
“什么因果?什么退货?”张幸子被打的龇牙咧嘴,还是想要吃瓜。
在场打麻将的四个人,一个是店主,一个是老怪物饕餮,一个是看起来弱不禁风却被摆在三百个货架上的鸭,一个是当了万物生三千多年看门狗的老狗。
也就只有被打的麻将本人张子幸,因为刚来不知道其中的利害,敢问这群人要瓜吃。
汗涔涔的麻将桌内心为自己脑壳顶上的麻将祈祷,希望她不会被打死。
薛鸣碰了一张六条,打出去一个八万:“你想吃瓜?”
张幸子当然想吃。
“那这就说来话长了。”
1920年,直皖战争爆发。同年,皖系段祺瑞战败。
“走吧,别再看了,段家没了。”杜秋合抓着段潇齐的手腕,硬拖着他朝城外走,在他们的远方,还隐隐传来一阵枪响。
段潇齐一步三回头,不忍再看这残破的城垣,终是和杜秋合离开这座城池。“我们去哪?”
“北平,我认识一位李先生,如今天下大乱,想要安身立命不容易。你我都是读书人,更应该看清到底跟着谁走,才能实现胸中抱负。”杜秋合和段潇齐走了很远,天蒙蒙黑,段潇齐就走不动了。
杜秋合只好在附近找了个比较安全的山洞,二人躲进去。
生好火后,杜秋合才发现段潇齐眼镜不见了:“你眼镜呢?”
“从段家逃跑时丢了。”段潇齐百无聊赖,拿着一根木棍,戳着面前的火堆。
杜秋合从箱子里拿出一副金丝眼镜:“我备用的,你试试能不能戴。”
段潇齐接过戴上:“还行,挺清楚的。你说去北平找的李先生,是叫李大钊吧?”
“你知道他?”杜秋合来了兴致。
“听说过,可我这身份,去投靠李大钊,恐怕……”段潇齐虽然不是真的段家人,可从小养在段家,受了段家赐姓,在外人看来,他和段祺瑞就脱不了干系。
杜秋合拍拍段潇齐的肩:“没事,只要你我不说,谁也不知道你和段祺瑞有关系。”
安抚好段潇齐,杜秋合望着火堆出神。
这中/华/民国,也已经风雨飘摇。他们两个读书人,在这乱世之中,能不能安然到达北平,还是两说。
第二日,两人再次出发。
可谁也想不到,就在第二天,便出了乱子。
一群拿着火枪的山贼见他们细皮嫩肉,少爷打扮,起了歹念,要抢他们身上的钱财。
可他们都是趁乱跑出,身上本就没多少钱,要是再被山贼抢了去,必然没有活路。
“还想反抗?这白白嫩嫩的,比女人还好看。”山贼头子摸了一把段潇齐的脸,当即就让段潇齐红了眼。
一旁同样被绑着的杜秋合挣扎着嘶吼:“你无耻!放开他!”
山贼头子厌恶的瞥了一眼杜秋合,抬抬手下命令:“杀了他,把钱财都拿走。”
“等等!”段潇齐似乎下定某种决心:“你放了他,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山贼头子抢光了杜秋合的钱财,把段潇齐带上了山。
杜秋合凭着一腔怒火,硬生生坚持到了北平,投靠了李大钊等人。
后来杜秋合率人想去救段潇齐,却发现山贼早就人去楼空。
1925年孙中山去世后,杜秋合被安排去了广州,着手准备全国第二次劳动大会。
在那次大会上,杜秋合万万没想到,他再次遇到了段潇齐。
彼时的段潇齐穿着长衫,鼻梁上戴着还是那副他送的金丝眼镜,听说是当地的一个教书先生。可当杜秋合追上去时,段潇齐却避而不见,只道杜秋合认错了人。
“段先生,店长让我来给你送凉席,说马上夏天,热的很。”孱弱白净的少年说话却是公鸭嗓,抱着一卷凉席,敲响段潇齐的门。
段潇齐开门接受少年的好意:“帮我谢过店长。”
少年笑了笑:“店长说帮不了大家什么,能帮一点是一点。”
万物生不该插手人间之事,这改朝换代的事情,必然会随着民不聊生。只是他们店长心善,有空总会帮帮这些仁义之师,苦难百姓。
在一旁等了足足一天的杜秋合生怕段潇齐再次把他关在门外,慌忙抬一条腿去挡住门,拽着段潇齐的手不放:“潇齐,你何故不认我!”
“既然段先生还有事要处理,那我便先离开。”少年微微颔首,旋即离开。
只剩他们二人,段潇齐面色难看,最终还是没能忍心,将杜秋合放了进来。
那段陈年往事被掀开,杜秋合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是他当年替段潇齐受了那些苦。“他们那群畜生,怎么能这样对你!”
“后来我不也毒杀了他们么,过去了。”段潇齐看似云淡风轻,藏在衣袍下的手却在颤抖。那三个月,简直就是他的噩梦。那群男人匍匐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只恨不能一头撞死。
杜秋合紧紧握住段潇齐的手:“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陈先生!”
“陈独秀先生?”段潇齐丝毫不动,嗤笑道:“你只以为我毒杀了那些人就算了么?你以为我是怎么到广州来的。”
杜秋合愣住,只看见段潇齐的嘴一张一合,却不信那些话是从段潇齐嘴里说出来。
“我跟了不同的男人,拖他们的福才一路辗转来的广州。雌伏在他们身下求欢的时候,我觉得我恶心极了。所以每一个睡过我的男人,我都杀了他们。”
“我这么不干不净的一个人,不配加入你们先驱者的阵营。”
段潇齐突然站起来,力气大的惊人,和之前那个走几步便犯累的书生一点都不一样,他把杜秋合推到了床上,眼角氤氲出一抹红,红的像朱砂痣,红的像心头血。
他俯身便要亲吻杜秋合:“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恨你,我后悔了,我该让他们杀了你,而不是我逞英雄让你走。”
“杜秋合,我也想让你尝尝我受过的苦。本来想放你走,你却站在我门外苦等,这是你自找的。”
杜秋合瞳孔震惊,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段潇齐怎么会变成如今模样!
他使出浑身力气,推开段潇齐,仓皇逃离。
看着杜秋合离开的背影,段潇齐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
他听到了脚步声,但他没有抬头,只以为是杜秋合:“你还回来做什么,是甘愿与我做那档子事么?”
“听鸭鸭说,你好像遇到了事,过来看看你。”
听到来人的声音,段潇齐这才抬头,惨笑道:“店长。”
店长陪着段潇齐蹲坐在床边,轻声道:“现在追出去还来得及,半个小时后,会有人把他枪杀在东街的那条巷子里。”
“你说什么!”段潇齐猛地挺直了脊背,不可置信的看着店长。
店长低着头,轻笑道:“我虽透露天命与你,但天命不可违,若是杜秋合不死,你便得替他死。”
段潇齐愣住,内心十分挣扎。
“你不是喜欢他么?”店长问道。
“可我早就不欠他了。”段潇齐握紧拳头,他让山贼放杜秋合走的时候,就再也不亏欠杜秋合了。
店长温柔的摸了摸段潇齐的头:“段先生,你本就不亏欠他,你只是喜欢他罢了。”
段潇齐似乎想明白了,站起身时,店长也站起身。店长替段潇齐扶了一下有些歪的眼镜,一道微弱的白光从指间渡入眼镜之中。
“去吧。”店长说道。
看着段潇齐离开,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饕餮扶住摇摇欲坠的店长,不由分说横抱起来,将店长送回万物生。
逆天改命,就算是万物生的店长也要受罚,更何况店长不过一介凡人,得了些本事也还是个会生老病死的凡人。
当晚,万物生的货物多了一架金丝眼镜。
“虐的我快哭了,嘤嘤嘤。”张幸子哼唧唧的擦眼泪,这个段先生也太惨了吧。
一直默不吭声的麻将桌也抽泣了一声,以彰显他对段先生的同情。
张幸子转动自己的小麻将,看到还在咳嗽的少年,问道:“你从那时候起就是店里的货物了啊?你多少岁了?”
鸭鸭又咳嗽两声,白了张幸子一眼,重重的将手里的一万打出去,磕的张幸子龇牙咧嘴。
张幸子哀嚎:“薛鸣,他欺负新人!”
“欺负你还需要挑日子?”鸭鸭终于说话,不咸不淡的盯了张幸子的本体幺鸡一眼,看的张幸子浑身发毛。
薛鸣一推牌:“胡了!”
“鸭鸭是店里的老货物了,你一个新货物,放尊重点。”薛鸣轻轻弹了一下麻将。
张幸子委屈巴巴:“你是店主,怎么还帮着老货物欺负新货物?”
“我也是新来的啊,我才接管店十二年。”薛鸣继续搓麻将。
“所以故事里的那个店主不是你?”张幸子疑惑的看向饕餮,初生牛犊不怕虎,问出致命一击:“所以你对每个店长都这么好吗?”
饕餮冷冷看了一眼张子幸的本体,刚要伸手去拿,另一只手就伸过来,把张幸子的本体扔在地上,摔出个缺口。
鸭鸭站起来,盯着受重伤的张幸子,不轻不重的说道:“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那我就来教你。”
第十章 郭隽死了
张幸子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招来这般大祸,她只觉得浑身都在痛,痛的她说不出来一句话。
老狗撇撇嘴,把麻将桌收好,扛着麻将桌把麻将桌放回货架上,自己变成黑狗模样,去趴在门口当一个老实巴交的看门狗。
薛鸣尴尬的抬了抬手,想要给鸭鸭顺毛,饕餮却先一步变成小羊羔,跳进薛鸣怀里。
“抱我去睡觉。”饕餮说道。
薛鸣看了一眼张幸子,要和鸭鸭说什么,饕餮又开口道:“快点。”
这下薛鸣只能抱着饕餮往里面走。
鸭鸭见门帘掀开又合上,薛鸣和饕餮的身影消失在货架之后,才蹲到张幸子的身边,把张幸子捡起来,放到属于张幸子的货架上。
“有些话给我放在肚子里,不该问的不要问。”鸭鸭站在第一个货架前面,整个第一个货架上的所有货物都装死起来,闭着眼睛假装在睡觉。
张幸子只觉得憋屈,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就被打!
鸭鸭的眼神有些深沉:“别怪我下手狠,刚才要是慢一步让饕餮动了手,你已经散于天地,死透了。”
她以为这只鸭下手已经够狠了,没想到这只鸭是为了救她?张幸子表示,她不信,她觉得鸭就是想弄死她。
门口传来老狗的声音:“鸭鸭,身体不好就回去休息,说这么多话不累么?”
“看好你的门。”鸭鸭斜睨一眼门口的老狗,转身往货架深处走去。
老狗垂着的耳朵动了动,听不到里面有动静,才垂下眼睛打盹起来。
薛鸣抱着饕餮,回饕餮的货架这段路很长,他忍不住问道:“你对一个新货物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看她不爽。”饕餮说道。
简单直白,让薛鸣无话可说。
饕餮的货架是第一千个,那个货架上拢共只有八个位置,饕餮的位置常年空着,他基本都跟在薛鸣身边。
剩下的七个位置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穷奇、梼杌、混沌。
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饕餮想要回来睡觉。
薛鸣把饕餮放到他的货架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动,饕餮下方的那个货架上趴着的懒洋洋的大白猫睁开眼看了一眼,看见是薛鸣,又懒洋洋的合上了眼。
“颜姐。”薛鸣叫道。
大白猫是白虎,白虎应了一声,转个头换个姿势继续睡。
杜明浩和郭隽把眼镜和卫生巾丢在了万物生附近的一个垃圾桶里,却没想到回家之后,看到了本该在垃圾桶里的东西。
金丝眼镜安安静静的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杜明浩只觉得心肌梗塞:“你就不肯放过我?”
他造了什么孽,才遇到这么个鬼东西!
杜明浩知道自己是甩不掉这个眼镜了,干脆不搭理这个眼镜,拿着手机打起游戏来。
天不知不觉又黑了,杜明浩打了一天游戏,眼睛涩涩的。刚打算去洗澡睡觉,就收到暗恋已久的女神发来的消息。
“清晨酒吧,速来。”
顿时,杜明浩眼也不花了,人也不累了,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换好衣服就冲出家门。
打车到了清晨酒吧,杜明浩在门口还整理了下发型,挺直了腰杆走进去。
走进去就看到女神和她的朋友们坐在那边喝酒,杜明浩刚走到他们面前,打算做个自我介绍,就听见女神旁边的那个女生轻蔑的声音。
“这就是你的舔狗?还真听话,一个消息就过来了。”
杜明浩整个人僵住,这是个什么情况?
女神对杜明浩笑了笑:“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生日,请我朋友们来玩。但是我没钱了,你能帮我付钱吗?”
“什么意思?”杜明浩感觉自己听到了笑话,她过生日喊他来就是为了付钱的?
女神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帮我付钱,我可以考虑跟你交往。”
“娇娇能够考虑和你交往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趣啊小子。”女神旁边的女生说道。
杜明浩炸了,他大小也是个富二代,太爷爷是开国将军,一家富贵。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什么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成了是那个人的舔狗?
“我是喜欢你,但不代表我是你的提款机,不代表你的朋友可以羞辱我!今天你就搁这儿洗杯子赔钱吧,鬼给你付钱!”杜明浩一脚踹在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然而同桌的男生却站起来把杜明浩给围住了。
“脾气挺大?你缠了娇娇这么久,精神损失费得给吧?”
什么鬼精神损失费?杜明浩这下可算明白了,他在这群人眼里就是个傻缺富二代,是个冤大头!今天他想付钱也得付,不想付钱也得付。
杜明浩权衡了一下自己和面前四个男生的战斗力,得出一个精确的结论:打不过。
但他愣是梗着脖子喊道:“老子就是不给钱!”
“动手。”女神也没了耐心,对那四个也是她舔狗的男生说道。
泥人也有土性子,杜明浩暴起就要和那四个人扭打,但他一拳打下去,那个人被他打飞出去,剩下三个人一动不动。
莫非是被他的王霸之气吓到了?杜明浩疑惑的看向几人,却发现他们不是被吓到了,而是真的不动了。
酒吧里的音乐还在继续,但酒吧里所有的人都静止了,似乎被人按了暂停键。
杜明浩浑身一哆嗦。
这尼玛又是什么事儿?杜明浩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后背凉凉的,连忙逃离酒吧。
待杜明浩离开后,一个藏青色长衫的男人突兀的出现在酒吧里,他的鼻梁上,正戴着金丝眼镜。
男人的手轻轻地覆盖上女神的脖子,又缓缓放下,最后也没有杀了她,消失在酒吧。
等到男人离开后,人们突然结束了静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自己刚才的事情。
杜明浩逃一样的跑回家,发现没开灯的客厅里坐着一个人,吓他一跳。
开灯一看,杜明浩怒骂:“郭隽,你来我家装什么鬼?”
然而郭隽仍旧端坐在那里。
杜明浩刚在酒吧受到惊吓,回来又被郭隽下,恼怒的上前去推了一把郭隽,郭隽却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卧槽,郭隽!”杜明浩连忙去扶,在摸到郭隽冰冷的皮肤的时候,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郭隽。
他死了。
第十一章 段先生现身
郭隽的右手紧紧的攥着一张卫生巾,面色苍白,胸前单薄的T恤之下隐隐透出一丝血迹。
他就倒在那里,死不瞑目。
杜明浩半跪着小心的往前去,把郭隽的衣服网上掀,他的左胸前赫然一个深深地大洞!
最恐怖的是,郭隽的胸腔里空空荡荡,他的心脏不见了!
此时杜爸爸杜妈妈从外面回来,二人有说有笑,推开门看到郭隽的尸体和懵掉的杜明浩,连忙上去把杜明浩扶起来,问人是不是杜明浩杀的。
“我疯了吗我为什么要杀郭隽!”杜明浩声嘶力竭,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郭隽怎么会死在他家里!
杜爸爸看杜明浩慌张的神情不似作假,立刻决定报警。
警察来后,调查取证,拍照,将尸体抬走。
杜明浩一直魂不守舍,呆愣愣的看着警察将郭隽的尸体抬上车。
直到郭隽的尸体被运走后,杜明浩猛地想起什么,跑过去抓着拍照的警察紧张兮兮的问道:“照片,我看看郭隽尸体的照片!”
“给他看吧,小孩儿的好朋友死在自己家里,精神上可能禁不住刺激。”一旁的老警察让拍照的警察给杜明浩看照片。
杜明浩拿着相机,去翻看郭隽尸体的照片时,发现郭隽手里根本没有什么卫生巾!
可明明他发现郭隽尸体的时候,郭隽手里有那张卫生巾的!卫生巾到底什么时候消失的?
杜明浩把相机往警察手里一塞,转身往楼上跑,冲进自己的房间,把床头柜上的金丝眼镜拿起来对着它怒吼:“是不是你们搞的鬼!说啊,是不是你们搞的鬼!你们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要杀郭隽!”
“儿子!你冷静!”杜爸爸和一个警察看杜明浩状态不对,连忙跟上来,一上来就发现杜明浩对着一个眼镜发疯,顿时慌张的抱住杜明浩,生怕杜明浩做傻事。
杜明浩挣开杜爸爸,指着眼镜对杜爸爸和警察喊道:“就是它,它和一片卫生巾杀了郭隽!”
杜爸爸心疼的看着杜明浩,一言不发。那个警察拍了拍杜爸爸的肩膀,小声道:“孩子年纪小,受了刺激说胡话,之后你们好好照顾他,后续还需要你们家配合调查。”
“你们不相信我?”杜明浩痛苦万分,他说的明明就是实话,为什么他们不相信!
“眼镜和卫生巾怎么杀人?儿子,你早点休息,剩下的事情爸爸来处理。”杜爸爸说完,和警察下楼去,把房间门带上。
杜明浩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把金丝眼镜随手扔在地上。
下一刻,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白色。
他立刻趴下,伸手去把床下的卫生巾拿了出来。
“就是你杀的郭隽!”杜明浩紧紧的捏着卫生巾,开始疯狂的撕扯卫生巾,但卫生巾纹丝不动,甚至褶皱都没出现一点。
杜明浩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火机,刚点燃火机,还没烧着卫生巾,一直节骨分明的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杜明浩心跳如雷,缓缓地抬起头往上看,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男人在他面前,男人的脸,和上次梦里要强奸他的人一模一样!
“别闹了。”段潇齐把火机从杜明浩手里拿开,又把卫生巾拿过来。
“鬼……”杜明浩慌张的往外跑,却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
杜明浩疯狂的拍打着门,但却一直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段潇齐就站在那里,看着杜明浩这么慌乱,苦笑了一下,把打火机放回抽屉里,才慢慢开口道:“我不会伤害你,你的朋友也不是派派杀的。派派受了重伤,我要把她送回店里去。杀你朋友的那个东西,可能还会来杀你,你就在房间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你什么意思?”杜明浩停止拍门,转过头来看段潇齐:“你知道是谁杀的郭隽?你和卫生巾是鬼还是妖?你们为什么缠上我们?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段潇齐叹了口气:“你本不该知道这些的。算了,你且跟我回店里吧。”
半小时后。
薛鸣怀里没有饕餮,感觉空落落的,把老狗抱在怀里躺在摇椅上睡觉。
老狗的名字叫汪明,但薛鸣他们都叫他狗子。狗子的耳朵动了动,随后抬起头,看着店门口。一分钟后,他看到段潇齐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个年轻的男孩子。
老狗踩了薛鸣一脚,薛鸣吃痛醒过来,一睁眼看到段潇齐和杜明浩,愣了一下:“你怎么显形了?还把购买者带过来了?”
“派派受了重伤,你找白泽给她治一下吧,快撑不住了。”段潇齐把卫生巾给薛鸣,薛鸣转手把卫生巾给老狗,老狗叼着卫生巾往里面的货架跑。
薛鸣让杜明浩坐,问段潇齐发生了什么,段潇齐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薛鸣。
在晚上九点时,一个带着万物生货物气息的东西出现郭隽家里,是大凶之物。那东西要杀郭隽,派派拼死保护郭隽,却受了重伤,最后郭隽被杀死,并被挖出心脏。
“那郭隽的尸体为什么出现在我家?”杜明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