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上位合集—— by陈可羞

作者:陈可羞  录入:09-12
世界1:
李明让的父亲病逝,他彻底成了孤家寡人,拖着一身债务,寄住在父亲生前工作的富人家里,一边上学一边拼了命地打工挣钱。
富人家里的少爷李蕴和他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一顿饭能吃掉他半年的生活费,一条领带抵得上他的整个衣柜。
但是某天,李蕴为了气喜欢的人爬上了李明让的床。
李蕴警告李明让:“我们只是交易关系,如果你想要更多,我会立马结束这段关系。”
李蕴以为李明让会得寸进尺,毕竟李明让看着很喜欢他的样子,结果到头来发现,李明让真的只想要他的钱而已……
世界2:
邓明姜干活的工地上来了一位小少爷,是集团老总的儿子,一身名牌,精致到了每一根头发丝,就是一直摆着臭脸,直到小少爷的未婚夫过来看他,小少爷才笑成了一朵太阳花。
一天夜里,邓明姜起来方便,意外撞到小少爷的未婚夫,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再一转头,小少爷站在他身后。
小少爷天天找邓明姜诉苦,找着找着,两人喝了酒又一起买了可乐,于是小少爷天天哭,哭在工地上干活苦,哭未婚夫劈腿,哭得最多的是他竟然被邓明姜这种人睡了。
邓明姜:“……”
后来,未婚夫回到小少爷身边,邓明姜也走了。
小少爷千辛万苦找到邓明姜,邓明姜说:“这下你开心了吧。”
小少爷不说话,只有眼泪哗哗地流。
世界3:
梨山村是藏在大山里的贫困村,陈明夏家是贫困村里的贫困户。
这年暑假,一个大老板带了团队进山搞旅游开发,大老板年轻英俊、事业有成,村里的人都崇拜他、仰慕他、视他为高高在上的神。
但陈明夏认出了他——被哥哥抛弃的前男友。
世界4:
“老大!那个姓尹的早知道我们会去,带着小妾跑了!”小弟连滚带爬地跑进来。
季明里躺在榻上,抄起一茶杯砸过去:“废物,搞半天啥都没捞着?”
“捞着了捞着了!”小弟赶紧让人带进来一个蒙着头套、五花大绑的人,“这是尹山媳妇,被我们抓回来了。”
季明里走过去把头套一揭,下面的脸长得那叫一个标志,就是——
“怎么是个男的?”
“尹山娶的就是男媳妇啊……”
季明里琢磨把男媳妇养着也行,看能不能把尹山钓回来,但饭不能白吃,得洗衣做饭干活!
然而一钓就是大半年,尹山没回来,季明里倒是做了一个梦,梦见男媳妇其实是前宰相的独子,被人牙子卖给重病的尹山冲喜,如今前宰相的旧部到处寻人,再过不久就要找到他们山上来了。
季明里惊得一身冷汗,当机立断把男媳妇送回去,他带着男媳妇穿山越岭,男媳妇毫无怨言地跟着他。
快到京城时,他半夜睡醒浑身烧热,一双温凉的手摸了过来,后面的事顺理成章,翌日起来,男媳妇躺在身边,季明里惊惧不已,正想着如何为自己开脱,男媳妇扑了过来:“相公。”
季明里:???
季明里:啊啊啊啊啊啊我滴个老娘诶!!!
①每个小世界都是单独的故事线,恋爱脑&精致少爷受和糙汉&贫穷路人攻组合
②酸甜口味
③主攻视角只是攻的视角比较多,字面意思
④晋江好文千千万,如遇不喜请及时点右上角,弃文不必告知
⑤love&peace,但涉及到吵架&人身攻击&盗文读者的评论会删
⑥所有世界都是sc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炮灰 日久生情 单元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一个关于真香的故事
立意:真诚才是最大的杀手锏

四月的天刚热起来,连阳光都开始变得刺眼。
李明让在庭院里站了快两个小时,尽管只穿了一件短袖,可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明让。”管家林叔走来,拍了拍他的肩问,“你这边忙活得怎么样了?”
李明让背对林叔而站,二十不到的人比林叔高了近一个脑袋,他停下手里的大剪刀,转过头去,露出一张冷峻的脸。
李明让的眉峰较高、眼窝深邃,五官好看却具有攻击性,好在他常年衣着朴素,遮掩不住的学生气中和了长相上的锐利,只是他性格沉默,看谁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面模样。
因此在李家生活这么多年,也就林叔和他关系不错。
“差不多了。”李明让手上带着粗麻做的白色手套,只能抬起手臂抹了抹下巴上汇成珠的汗水,他把大剪刀放到脚边,语气平静地问道,“还有什么活儿吗?”
李家佣人不多,外面的活儿几乎被他包圆了。
林叔笑:“不是什么活儿,你收拾一下,去里面看看小蕴他们有没有需要的。”
说着,林叔的脸往右偏了偏。
李明让扭头朝林叔暗示的方向看了一眼,隔着一面擦得干净透亮的落地窗,他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几个男女,他们坐姿各异,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距离落地窗最近的沙发上斜靠着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今天的他脱下了常穿的西装西裤,只穿了一件薄且宽松的灰色毛衣,两条被浅白色直筒牛仔裤包裹的长腿交叠着,看着慵懒又随意的样子。
他就是李家唯一的少爷,李蕴。
此时的李蕴不知在想些什么,单手支着下巴,目光的焦点明显不在那些人身上,安静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李明让收回视线,说了声好。
说收拾其实就是回去换一身干净没汗且稍微能看的衣服,但李明让一年到头能穿的衣服没几件,翻找了一会儿,翻出一套三年前买的秋装。
这是他最新最体面的一套,他爸买的。
当时他爸还在。
李明让垂眸看着没穿过几次的白色卫衣,面无表情,眸底的光明明灭灭,最后全部归于沉寂。
他把衣裤放到床上,光着上半身出门接了一盆凉水,站在小屋外被树木包围的空地上,拿毛巾简单擦了擦身上的汗。
等进别墅时,那些人还在聊天。
“要我说,萧致就是被那个人灌了迷魂汤,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以前放我们鸽子不说,现在李蕴回来了,他连个面都不露。”一个玩着手机的人说。
“我看他今天不会来了。”有人接话,“话说回来,那个人一脸穷酸相,矮不说,腿比胳膊还细,跟竹节虫似的,也不知道萧致看上他哪里了。”
那人放下手机,嘲讽地笑:“你也不看看那个人什么出身,有口饭吃到长大就不错了。”
“他……”接话的人正要开口,却在余光里扫到了李明让的存在,他连忙收声,转头对李明让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招手喊道,“弟弟,过来。”
其他人狂翻白眼。
徐珣在他们之中年纪最大,却是性格最为轻浮的一个,他喜欢同性,尤其喜欢弟弟款的高大男生,已经包了两个不说,每次来李蕴家里,盯李蕴家佣人的眼神就像狼盯肉一样,今天估计是忍不住了,才在李蕴的默许下让管家把人叫了进来。
但所有人都知道,徐珣睡到李蕴家佣人是早晚的事,很少有人抵御得了徐珣的死缠烂打加上糖衣炮弹,何况徐珣确实长得不赖。
听说这个佣人还在念高中?
大家心中所想全写在脸上,看向李明让的眼神难免微妙。
李明让恍若未觉,表情不变地走到卫莉莉坐着的沙发旁边:“徐先生。”
徐珣下巴微抬:“茶水没了,帮我们倒一下呗。”
“好。”李明让走到茶几前,单膝跪地,端起茶壶认真地为每个茶杯添水。
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倒茶的李明让身上,李明让的气质很矛盾,他像一块坚硬的石头,阴冷、沉默且刀枪不入,但又明显是个学生,眉眼间的稚嫩尚未散去,和市侩、圆滑的社会人毫不沾边。
更像一块未经打磨和雕琢的石头。
徐珣感觉有些口干,视线放肆地在李明让背后游走。
从肩背到腰身。
再到臀部。
他发现这个佣人年纪虽小,但身材不一定比他睡过的男人差,可能是经常干体力活的缘故,即便穿着卫衣,也能隐隐感受到手臂肌肉隆起的幅度。
他就喜欢这种的。
年轻的、有力的、让他招架不住的。
思绪正在翩飞,却被一道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他什么出身?”
是李蕴在问。
徐珣愣了一下才跟上李蕴的节奏,转头看到李蕴坐直了身体,那双漂亮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顿时嗤笑一声:“好像父母都是农民,靠着亲戚家和村委会的资助才有钱上学,而且他爸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死了。”
顿了顿,云淡风轻地说,“癌症,没钱治。”
李明让动作微僵,缓慢地将茶壶放回原处。
李蕴也没说话了,但皱着眉头,明显心情不好。
李明让等了片刻,见这些人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便起身退到沙发后面,一动不动,真成了一块沉默的石头。
不过在没人注意的角落,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偏向李蕴,只见李蕴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从李明让的角度,可以看到李蕴线条流畅的侧脸,以及微微抖动的眼睫和紧抿的嘴角。
看得出来李蕴非常烦躁,似乎想联系萧致确认,又不敢联系。
李明让看了半晌,挪开目光。
果然是个恋爱脑。
他心里想。
说来神奇,从上个月开始,李明让就在断断续续地做同一个梦,直到今早醒来,他确定了一件事,他梦到的内容全和李蕴有关。
准确来说,应该是他走马观花地看完了李蕴的大半人生。
李蕴含着金汤匙出生,从爸爸的爸爸的爸爸那一辈起,就没有一刻穷过,他有一个从小认识也是从小喜欢的发小,叫萧致。
李蕴和萧致门当户对,然而萧致只把李蕴当朋友,对李蕴呵护备至、关怀倍加,却无数次拒绝李蕴的告白,最后一次被拒绝的李蕴伤透了心,索性去了海外读博,谁知他前脚刚走,萧致后脚就爱上了手下的一个实习生。得到消息的李蕴连书都不念了,连夜赶回来,本以为可以阻止萧致和实习生的发展,结果他们在他回来的一周内火速确定关系,李蕴绝望之下开始发疯,不断地找实习生的麻烦,萧致对他的耐心逐渐耗尽,不得不出手对他进行打压。李蕴身心受创、狼狈不堪,一夜之间成了圈子里所有人的笑话,哪怕这样,他依然喜欢着萧致,偷偷跟踪萧致,大雪天守在萧致和实习生同居的别墅外面,后来昏迷被送医院,冻坏了身体,一辈子离不开中药。
梦境太过压抑窒息,每次醒来,李明让都要缓好久才才能从中抽离。
他回忆了下萧致这人,印象不深。
几年前他撞到过几次来找李蕴的萧致,只记得是个绅士有礼的男人,身上有着淡淡香水味。
李明让不喜欢闻香水味,他闻惯了汗水味。
他有些好奇萧致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竟让李蕴一个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喜欢到连自尊都不要了,可到底不关他的事,他也有火烧眉毛的烦恼。
茶话会到下午五点结束,他们在外面订了餐厅,李蕴终于给萧致打去电话,确认萧致会来,周身的低气压瞬间消散大半,连打结的眉头都松开了,他迫不及待地起身。
“你——”他指向角落里的李明让,想了想,没想起李明让的名字,只道,“帮我联系张叔,让他在门口等着,我换身衣服就来。”
张叔是李家的司机。
李明让应道:“好。”
李蕴没有多看李明让一眼,事实上要不是徐珣记着,他连自家有这么一个人都忘了,他兴冲冲地奔上二楼,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起身前往车库。
李明让在客厅打完电话,准备收拾茶几上的残局时,发现徐珣还在沙发上坐着。
四目相对,徐珣才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你叫李明让?”
李明让收起手机,点了点头:“嗯。”
“高三了?”
“嗯。”
“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李明让没有隐瞒,实话实说:“a大。”
就在本市。
“a大不错,但上大学的话,你就得搬出去了吧,房租要钱,学费要钱,到处都要钱。”徐珣笑了起来,意味不明的目光从李明让的下巴落到喉结、又从喉结落到胸膛,他上前几步,将手里的东西塞到李明让的卫衣兜里,“困难的话,可以找我。”
李明让比徐珣高了半个脑袋,眼睫微垂,没有表情地俯视着他。
“对了,我是下面那个。”徐珣笑,慢慢伸手,“要是你的工具够大,还可以加钱。”
手指快碰到时,被李明让一把抓住。
李明让的力气极大,看着不动声色,却能将他禁锢得动弹不得。
半晌,放开。
“知道了,谢谢徐先生。”

第2章 少爷主子x穷学生佣人
李明让是个做事细心的人,不仅把茶几上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拿来吸尘器把地毯和沙发一起清扫了。
等他做完这些,落地窗外的天色也暗了下来。
两排石头灯沿着小路弯弯绕绕,生长得枝繁叶茂的棕榈树被风吹动,在暗黄的路灯光背景中轻轻摇晃。
今天天气不错,到了晚上也是多云。
可惜对李蕴来说,今天应该会成为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萧致会带着刚确定关系的男朋友赴他们小圈子的约。
当然,前提是他梦到的内容都是真的。
李明让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想到接下来几天李蕴可能会在家买醉,脾气差到家里的所有佣人都避之不及,他也该小心一些,免得李蕴把火气发到自己身上。
不过想完又觉得滑稽。
李蕴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估计也不会注意到他。
让客厅恢复原样,李明让把清扫工具放回储物间,离开别墅时撞上了从外面进来的林叔。
林叔问他:“下午小蕴的一个朋友叫你进来,是不是有事?”
李明让不习惯说谎,听林叔这么问,他便如实回答:“他听说了我的情况,说有困难可以找他。”
说得很委婉了。
然而林叔没听懂,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这可是好事啊,你现在念高中可以独来独往,以后上了大学还是得交际,你爸生病那年,不就是靠朋友们的帮衬吗……”
李明让垂着眼睫,低低地嗯了一声。
林叔也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戳了别人的痛处,暗呸一声,连忙挽尊:“你马上高考了,专心考试,需要什么的话告诉我。”
“好。”李明让说,“谢谢叔。”
“你那些兼职也少做,别耽误了学习,我们又不急着让你还钱。”
“好。”
“行了,去吧,等会儿过来吃饭。”林叔摆手,又叮嘱了一句,“记得联系小蕴那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
李明让点了点头。
林叔站在原地,背手看着李明让走远,叹了口气。
李明让的爸叫李青,虽然和李家同姓,但是没有亲戚关系。
李青是个可怜人,在工地上干活时伤了腿,只能弄些花花草草勉强过活,老婆嫌他穷跑了,他在a市连个稳定住所都没有,带着四岁的李明让四处为家。
后来李老爷在花鸟市场碰到忙活的父子俩,下着雪的寒冬都只穿了一件单薄外套,手上全是红肿的冻疮,明明冷得直打哆嗦,还讨好地挤出笑脸。
李老爷看他们可怜但勤快,又都姓李,正好家里缺个花匠,便把他们带了回来。
父子俩在李家的生活确实好了不少,可麻绳专挑细处剪,在李明让十八岁即将高考那年,李青确诊胃癌,为了照顾李青,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的李明让不得不选择休学,一边照顾医院里的李青一边拼命打工挣医药费。
最后李青还是走了。
两年过去,李明让长大了、长高了,却变得越来越沉默。
李明让住的小屋在别墅后院的偏僻位置,隐藏在繁茂的绿植之中,原本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后来住了他们父子。
父子俩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六年,几乎没人来过。
小屋搭建得比较简陋,一室一厅一卫,卫生间面积狭窄,只能用来洗澡和方便,洗漱和洗衣等事都需要在外面的露天池子上进行,屋旁搭了很小的棚子,堆放着李青生前料理花草的全部工具。
在李家做事这么多年,李青一直尽忠尽责。
李明让熟门熟路地摸进屋子,一边开灯一边关了手机电筒。
屋里的陈设和小屋的外形一样简陋,斑驳掉粉的墙面,不好看的杂色地砖,用旧了却不舍得换的桌椅,靠墙的柜子上摆了一个相框,里面装着李青生前拍的照片。
李老爷曾经提过帮他们重修屋子或者让他们搬进别墅里住,但都被李青拒绝了,李青乐呵呵地说不能在李家打扰一辈子,他攒了一笔钱,等李明让考上大学就搬出去租房子。
不过现在,那笔钱在医院里耗没了,李明让也快高中毕业了。
不仅生活费和学费都没着落,还拖着一身的欠债。
李明让在卧室里的书桌前坐下,打开台灯,满桌的书籍资料映入眼帘,一张没做完的试卷整洁地平铺开来。
他没急着做题,而是摸出卫衣兜里的东西。
放在试卷上。
是一张名片。
电话:137 xxxx xxxx。
凌晨两点,汽车轮胎摩擦水泥地面发出尖利的声音。
李明让书写的笔尖一顿,抬头听见了模糊的说话声。
屋子背面和外面的马路仅有一墙之隔,马路通往别墅车库的另一个出入口,李蕴时常开车进出,只是今天好像出了意外。
李明让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低头继续做题,笔尖摩擦白纸发出沙沙声响,无奈夜晚寂静,外面的动静又大,不多时,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小蕴啊,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外面冷,容易着凉。”
“张叔,你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呢?发生天大的事也不要折腾自己啊,要是你爸妈知道了,又得担心了。”
“我都让你别管我了,张叔。”李蕴的声音夹着哭腔,口齿不清,听得出来接近崩溃,“你要回去自个儿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就让我自己待着吧。”
很快,林叔也来了,和司机张叔一起劝李蕴。
可李蕴就是不配合,大吵大闹,口齿不清地说着胡话。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林叔和张叔愁得不行,嘴皮子都说干了。
李明让合上笔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起身从偏门走了出去。
踏上屋后那条马路,李明让看到了不远处瘫坐在地上的李蕴。
说实话,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李蕴。
李蕴是李老爷和李夫人的老来子,也是独子,从小捧在手心里,锦衣玉食地长大。
还记得他和他爸刚搬进李家,他没到上小学的年纪,又上不起幼儿园,便每天跟着他爸在庭院里干活,脸上、手上都是泥巴,身上没一天是干净的。
那时的李蕴也才十岁出头,上着a市最贵的小学,每天都有司机接送,周末有时会穿着昂贵的小西装坐在二楼落地窗前弹琴、有时会邀请门当户对的伙伴们在前院举办派对,李蕴家世最好、长得最好,在伙伴群里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像是大发慈悲融入百姓里的小王子。
原本在前院干活的李明让被他爸转移到了楼上,料理钢琴房里的花草。
站在李蕴平常弹琴的位置,李明让羡慕地俯视着楼下的李蕴。
此时,同样是俯视的角度,同样穿着昂贵的西装,可李蕴没了那时的矜持贵气,他头发凌乱,眼眶红得吓人,领带松松垮垮地圈在脖子上,衬衫的纽扣也解了两颗,锁骨若隐若现。
像要不到糖吃就撒泼的孩子。
走到面前的人让李蕴略有怔愣,吊着眼睛往上看。
李明让和他对视,话却是对着旁边两人说的:“需要我帮忙吗?”
张叔仿佛见到救星一般,连忙上前说道:“还好你来了,你帮我们把小蕴扶进去吧,他喝醉了,刚才还吐了,我和你林叔年纪大了,没力气。”
李明让应了一声,伸手去拉李蕴的胳膊。
结果手指还没碰到李蕴的衣服,就被对方一掌拍开。
毕竟不是长辈,李蕴对他没那么客气:“走开,别管我。”
李蕴的力气很大,拍得很疼,但李明让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趁其不备,一把抓住李蕴的小臂并将其从地上扯了起来。
李蕴猝不及防,一头撞到李明让身上,他喝多了酒,明明撞得不重,却在一时间有种被撞得眼冒金星的晕眩感。
一股无名的怒火噌地冒了出来。
不等李明让把他扶好,他抬手又是一掌拍在了李明让的脸颊下面,啪的一声,异常清脆。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李蕴的心跳声撞击胸膛,情绪起伏激烈,他用通红的眼瞪着李明让,“你谁啊?凭什么管我?”
旁边搭手的林叔和张叔都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喊着李蕴的名字。
李明让被打偏了脸,但很快转了回去,光晕下他的脸上浮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他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仗着身高和体型的优势不给李蕴挣脱的机会。
“回去。”他言简意赅。
“放开我!”
李蕴的巴掌拍在李明让身上,李明让仿佛感觉不到疼。
僵持片刻,李明让蓦地弯了下腰,毫不费力地将李蕴打横抱了起来,随即抬脚朝偏门走去。
林叔心惊胆战地跟在后面,张叔也赶紧把车开回车库。
一路上李蕴都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吵醒了早就睡下的阿姨们,直到来到楼上卧室,他的动静逐渐变小。
林叔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李明让走进去把李蕴放到床上。
李蕴竟然睡着了,绯红填满了白皙的脸,还真像个孩子。
李明让蹲到床边脱了李蕴右脚的皮鞋,虎口抵着脚踝,手指轻轻按压了下。
床上的李蕴疼得闷哼一声,似乎想起来,无奈意识太沉。
“这里肿了,可能扭到了。”李明让对林叔说,“不严重,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请医生过来看看。”
“哦哦,好的。”林叔抹了把汗,心想难怪李蕴下车吐完就不走了,还是年轻人观察细致。
林叔让阿姨进来照顾李蕴,李家有私人医生,刚刚已经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内能到,他和李明让站在卧室门口,愧疚的视线在李明让的肩膀处打转。
李明让就穿了一件短袖出来,衣服质量不好,李蕴嘶喇一下就扯烂了,还在肩上留了几道不浅的抓痕。
推书 20234-09-10 :我在鬼怪店里当老》:[玄幻灵异] 《我在鬼怪店里当老板》全集 作者:旗木土土寸【完结】番茄2021-9-21完结30.7万字1.4万人在读文案:薛鸣八岁那年成为万物生的店主,从此以后身边多了一只小羊羔,而这只小羊羔居然是上古四凶兽之一的饕餮?! 饕餮巨佬的三大日常:睡觉,薛鸣抱我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