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去拉他,我都看到了!”
真特么莫名其妙……陈翡想起来了,他是拉了下林思凌:“我就怕文老师看见你。”
周渡又要叫了:“看见我又怎么了,我上不了台面吗?”
站门口吵架就傻逼,陈翡推了下周渡:“让开。”
周渡让了下,然后跟着陈翡往前走:“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心虚了?”他就是很会叫,“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压根就不想让我接触你的生活……你前些天知道我跟你一个学校就特不高兴。”
陈翡倏然停下脚:“闭嘴!”
“呦。”周渡挑眉,“生气了啊,想打我啊?”
“打啊,哥不怪你。”
“狗急了都想跳墙呢。”
“你急了不得……”
“?”陈翡,“。”
大逼兜之神会眷顾每个嘴贱的孩子。
周渡老实了下来,但没有完全老实,他跟着陈翡进卧室,又开始了碎碎念:“你以后打我能不能不打脸?”
他要面子的!
巴掌印多难看。
不早了,陈翡是真困了,兴许有人能出去吃完夜宵直接睡,但他就是死矫情,他上床前得再去洗个澡:“嗯?”
周渡重申自己的诉求:“不要打我的脸。”
陈翡点头:“懂了。”
答应这么快?懂什么?周渡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
陈翡:“以后打你专打你的脸。”
“……”周渡,痛,真的太痛了,“打击我你很快乐吗?”
“快乐。”陈翡,“特快乐。”
你心里就没我!
陈翡把T恤脱了,周渡刚扭头就看到了背对他的陈翡,很白、特别白,大片冷凝的白,肩胛骨微突、脊椎线深凹,从肩到腰仿似浑然天成的玉。
那白里又凝着人类特有的柔软肤感。
只是看着,就能想到,手摁下去就会微陷,满指滑腻。
周渡还站着,神思却已经不在这儿了,他似乎都闻到陈翡皮囊血肉里那馥郁的甜香……喉结开始发痒。
那是难以遏制的饥渴。
大晚上,人多少有点不清醒,陈翡脱掉上衣才想起来周渡还在这:“周渡?”
周渡掀开了眼,那双往常总是灰暗的眼睛流淌着湍急的欲河,炙热深邃……陈翡就对上了这样一双眼睛。
那直白、浓烈的欲撞得他心肺生疼。
沉默,暗流汹涌的沉默。
空调拉得很高,陈翡的背有些凉,他垂眼,回避了下:“出去,我要洗澡了。”
吃不到,多看两眼也成,周渡声音有些变调:“哦。”
陈翡对这些,总有些不好意思,他抓了下柜门:“你还不走?”
走了走了。
再不走就想做点别的了。
周渡坐沙发上,已经对下半身发生的事敬谢不敏了,下午那会刚搞了两次。
他这个人,性子就独,有点变态的执拗,明明知道陈翡跟林思凌也就是小时候玩过,看到那屏保的时候,他还是骨鲠在喉。
陈翡洗完澡就容易困,现在还真的不早了,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困死,睡前也要再摸一下手机。
周渡的消息接踵而至。
【周渡:你还有你小时候的照片吗?】
【周渡:给我一张。】
【周渡:爱心/爱心。】
陈翡换了个姿势。
【。:没。】
【。:睡了。】
【。:不要吵我。】
也不用上学,陈翡十点多才醒。
他起了就刷牙,洗脸去吃早餐。
周渡也就比陈翡早起了会,他拎着椅子坐到陈翡跟前:“宝贝。”
陈翡咬油条:“滚。”
“……”周渡锲而不舍,“合个照?”
陈翡不感兴趣:“不拍。”
周渡:“拍一个?”
陈翡还没说不拍,周渡就强行凑了上来,对着他俩就咔嚓一下,陈翡还咬着油条,有点生气,眼睛都拉着。
周渡觍着脸,倒是挺开心。
陈翡没有再骂周渡,他又给了周渡了一脚。
挨了一脚的周渡坐一边捣鼓了起来,在陈翡快吃完的时候,他向陈翡炫耀自己手机屏保。屏保上半部分是陈翡跟周渡刚拍的。
下面那张照片陈翡看见都愣了下。
还是某个夏天,绿意深深的藤架,只是出现在陈翡旁边的不是林思凌,是另一个有点眼熟的小男生。男孩年纪不大,眼睛压着点森冷,小小年纪就开始愤世嫉俗。
周渡把林思凌抠图抠掉了,换成了自己八九岁那会儿的照片。男孩垂着手站着,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顺着他的目光,是在拉琴的小陈翡,小陈翡是在笑。
也不知道周渡怎么P的图,整张照片浑然天成,看不出一丝合成的痕迹。
两张照片一起看有点时空的错落感。
下面是他们小时候,陈翡在笑,周渡没笑。
上面那张是他们长大后,陈翡没笑,周渡挺开心。
两张照片泾渭分明,又浑然一体。
它俩有同一个主题,Redemption[救赎].
第56章 你看,我也没过得很狼狈。
陈翡没看自己,他在看周渡。之前在群里就见了,周渡就一脸的冷漠厌世、孤僻桀骜。
……他还以为周渡是青春期叛逆。
看来是从小就这样。
周渡看着他俩的合照:“多合适。”
“多登对。”
“还是咱俩适合当竹马,一起长大。”
陈翡:“……”
他扫向周渡,在到了什么后,眉梢微微挑了起来,“昨晚没睡?”
周渡那黑眼圈就挺醒目。
周渡昨晚是很忙,但还是睡了会儿的,他还在炫耀他的屏保:“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但是照片哪来的?
陈翡虽然不关心林思凌的死活,但也不是完全不关心林思凌的死活。
毕竟林思凌没了,文老师会难过的:“照片你哪来的?”
都知道林思凌有了,要来还不容易?
周渡又开始笑了:“我让梁辽和徐孟去要的。”
别说,真别说。陈翡离周渡远了点:“没人跟你说你笑起来很恶心吗?”
“……”周渡不笑了。
他生性不爱笑。
陈翡又瞥了眼周渡的屏保:“他们去要,林思凌就给了?”
提起这个,周渡又笑了下:“他们没去要啊,他俩扛着钢管就去林思凌房间跳钢管舞,跳一下脱一件,徐孟忘了他挂空挡,裤子一脱……”
陈翡有点听不下去了:“林思凌给了?”
“这倒没有。”周渡,“林思凌报警了。”
陈翡不能想象那场面,但他能想到林思凌到底有多无语。
周渡继续道:“他仨打起来都进了拘留所,林思凌不想他妈知道,就求我把他带了出去。”
“照片是报酬。”
陈翡默默的看着周渡。
周渡也意识到了什么,欲盖弥彰:“不是我出的主意。”
陈翡抽唇角:“呵。”
周渡稍稍沉默了下,终于承认了,不过他还是要为自己辩解:“我让他俩跳的是芭蕾《小天鹅》,但他俩怕丢脸,改成了钢管舞。”
“……”陈翡,“。”
到底哪个更丢人?
不过看那俩挺不要脸的样子,穿裙子跳芭蕾真的比跳钢管舞更丢人吧。
就他俩那性格,或许他们觉得跳钢管舞特帅呢。
周渡一上午就特美地看着那张屏保,到下午两三点快睁不开眼了还抱着他的手机。
陈翡懒得理周渡,就去琴房录视频,等录完剪好直到传上去后,一看手机,都下午四五点了,一下午都没喝水,他去客厅拿水。
周渡还躺在沙发上,眼睛快合上了,手机屏幕还是亮着的。
客厅的纱帘半挡不挡的,日头在朝下走,光影也跟着明灭。
陈翡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周渡也掀开了眼,时钟嘀嗒嘀嗒的走着,他们交织在一起目光在瞬间显得特别的漫长。
周渡确实困了,他躺着,慢慢合上了眼。
陈翡走到周渡跟前,接住了快从周渡手里滑落的手机,周渡的屏幕还尚未熄灭,屏保上的照片仍旧清晰。
他视线掠过上面俩人刚拍的合照,落到了下半部分上。
他之前其实没仔细看,见周渡这么喜欢,才认真地看了看。
建模、纹理、渲染、照明……藤叶被风吹动的方向他都做得特精细,两个毫无干系的人的同框被他p得浑然天成。
真实感和生活感扑面而来。
那张照片好像真的是在过去截下来的一帧画,栩栩如生。
……这让陈翡再一次直面起了小小的他。
陈翡手腕抖了下,手指有瞬间僵得不行。
周渡的手机从他手上滑落,陈翡却恍然未觉。
手机坠地,一声闷响。
陈翡睁眼,眼睛出现了很明显的泪光,他看着摔得七分八裂屏幕,目光落到了小陈翡也花掉的脸上,牙都在抖。
面目全非。
他总觉得他过得可以,这就是他想要的,但有些东西就怕对比,一对比,就什么都清楚了……让人非常难以接受。
陈翡没骗周渡,他确实没有他小时候的照片。
能丢的他全丢了,唯一留下的一张是他和爸妈的合照。
但就是那张合照,他也没带到身上,而是留到了老家里。
长到今天,他显然已经……面目全非。
他那么想让自己过好,却活得像小丑。
他那么努力地想照顾好自己,却还是活得像个小丑。
每每和小时候的他对视,他就感觉很自己糟糕,做得很糟糕,活得很糟糕,任何的一切,都很糟糕。
每当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陈翡遏制不住地自厌,有段时间,有相当一段时间,蒋宁打他、林思凌都讨厌他的时候。
他就会想,他怎么就过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
那么努力,还是这么狼狈。
陈翡蹲下,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时隔多年,他望着手机屏上小小的他,终于有了再次面对的勇气:“你看,我也没过得很狼狈。”
“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陈翡又朝沙发上看了眼,周渡昨晚应该是累坏了,平时对什么声响都很敏感的人,现在还没醒。
年轻人很英俊的脸上眼底发青,隐隐有些乌色。
去了趟警局又连夜p图,确实是累坏他了。
陈翡出门,边走边对小小的他说:“他这么喜欢这张屏保,屏碎了他看不到应该会不开心。”
“走吧,我们去给他修一修。”
另一边,事实就像陈翡想的那样,虽然很离谱,但很合理。
拘留所。
昨晚周渡来了,就把林思凌带了出去,没管徐孟和梁辽。
徐孟确实觉得他特帅。
就这会儿,徐孟还在坚持他这是行为艺术:“哥不帅吗?多火辣,多热情,想当年我在白马会所摇电臀的时候,台下多少迷妹?”
老片警一推眼镜:“你还待过会所?”
徐孟大腿一岔,特得意:“我当时还有一外号,白马小王子。”
俩人也没犯多大事,要不是受害人反应激烈,批评教育一下就能放出去了,老片警写笔录的时候也比较轻松,他在徐孟职业那行填了一行字:失足少男。
他又问梁辽:“你裸奔怎么回事?”
梁辽拍桌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当时明明还穿了一双袜子!”
老片警也拍桌子:“那跟没穿有区别?”
当然有,梁辽大叫:“袜子、袜子,我两万三千五一双的袜子!你敢记我全裸我就投诉你,我要请律师告你!我要让你吃官司。”
神经病,老片警都懒得跟梁辽计较:“行行行,梁某某穿袜子裸奔。”
陈翡在导航上找了个离他最近的修手机的店。
王志勇今早被一个大主顾重金叫起来了来,凌晨四点多就开门营业了。守了一天的店,他实在有些困,眼皮子都耷拉了下来。
日光漫漫,车水马龙,他打着哈欠,寻思着要不要早点关门。
门边感应器响了:“欢迎光临。”
王志勇揉眼:“——来了?”
刚眼花没瞅清,现在瞅清了,“卧槽。”他真的倒抽气,“小兄弟,你长得挺牛逼啊。”
男的其实也知道什么是帅。
陈翡前脚刚迈进来,后脚就想退出去了,但现在也就四点多,热浪逼人,他实在不愿意往前走,再换家店里。
无视掉店老板的热情招呼,他把周渡的手机放在柜台上:“换个屏。”
小兄弟多少有些高冷。
王志勇没再嘻嘻哈哈,他摸手机:“屏碎了?”刚摸到他就感觉有点熟悉,再定眼一看,“这不我早上修那个?”
“又碎了?”
“牛逼啊!”
陈翡也没关注周渡用的什么手机,但他记得周渡的手机是挺破的,他还以为周渡早把他那个破手机换了……今早他才来修?
他都沉默了下:“是吗?”
王志勇把周渡的手机拿手里左右看了看:“我早上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牌子的手机……上午搜了搜,竟然也没找到。你们哪买的?是抢先版吗?很多配件都很超前啊。”
陈翡不清楚,他还以为这就一杂牌机。
今儿一天了,王志勇都在想这事:“兄弟,透个口风呗?这是哪家新机的要上市?我看它在不在股市,有我就买了。”
“这款新机上市,肯定能爆。”
相处了一段时间了,陈翡知道周渡没那么穷,周渡就是单纯的抠:“不清楚,不知道,能修吗?”
“搞不到原厂配件,现有的型号都匹配不上。”王志勇又仔细看了看,“我就是给你修了,估计也是一摔就坏。你不如寄回原厂?”
陈翡能坐就不站着,他拉椅子坐下:“修吧。”
有生意上门任谁也不能推,王志勇就是怕砸了自己招牌:“我这小作坊造出来的屏可不咋地啊,容易坏……您要没意见?”
陈翡:“修。”
周渡忙了一大早,亢奋的有点睡不着觉,下午才眯了会儿,这一觉他就睡到了六七点。天快暗了,家里静悄悄的。
他摁太阳穴:“宝贝?”
叫宝贝陈翡估计不回应。
不过他宝贝小时候好可爱,他俩在一起就更可爱了,再看一眼……周渡又去找手机,手机也没找到。
周渡记性好,记得他的手机是在沙发上的,但他站起来,也没先去找手机。
他去了陈翡的琴房。
象征性地敲了下门,他推门就进。
琴房是空的,也不在。
……不是跑了吧?
跟林思凌跑了?
周渡总是擅长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想,他眼神常有戏谑,神情一放松就冷戾又变态,本来想着就是个普通朋友,但昨天一见,他知道陈翡是有个竹马,还是个曾经很亲密的竹马。
伪善只是他的表面,他其实执拗残忍,他不仅想着取而代之……就一小会儿的功夫,他还把林思凌搞进了局子。
还让他羞耻地进了局子。
周渡就相当的暴戾,残忍,戏谑。
他抓住门框,手臂的青筋都跳了起来,手背还是在抖。
……总不能是陈翡知道了?
可周渡觉得自己已经手下留情了,他只是让林思凌进去半日游而已。
又不能真的搞死他。
周渡眉眼阴沉锋锐,神情逐渐冷戾。
陈翡刚回来就看到周渡这一副有病的样子,他啪地一声打开灯:“干嘛呢。”
周渡垂下手,但手还是在抖,他一想着干垃圾事,就会想起被竹板、藤条抽打的疼,这疼痛伴随这他整个童年,早已融入了他的血肉骨骼。
无法割舍。
他忍着痛,极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你去哪了?”
去找林思凌了?
也是,毕竟一起长大的。
夏天,陈翡想吃小龙虾了,他晃了下手里的袋子:“饿不饿?”
“吃饭了。”
还有,陈翡虽然不想林思凌出事,但挺乐意看见林思凌倒霉的,“我们吃小龙虾庆祝一下林思凌进局子了吧。”
第57章 他当初为什么要考海音?
林思凌从派出所出来后就洗漱睡了,醒了才发现下巴有块不明显的淤青,小腹都肿了起来。一打二,哪怕他比较善于动手都受了些伤。
但让他难受得还真不是受伤这事。
林思凌GAPyear了一年,遇到过不少人,但像徐孟和梁辽那么无耻的,他还真没见过。那俩一看打不过他,就狂脱衣服,还一边脱一边往他身上冲。
“兄弟,抱一下!”
“来,说说心里话。”
林思凌皱眉,一对狐狸眼微微眯了起来。
周渡和他那俩朋友,都十分的恶心。
两个曝于行色,一个不动声色。
梁辽和徐孟就是恶心,也就是生性放荡、放浪形骸,周渡是能让人感到生理不适的恶心,他知道怎么恶心人,也总能恶心到人。
林思凌做了半夜的噩梦,醒来还有些有气无力。他接水弄湿脸,神情终于恢复了神采,来这边他就想看看陈翡,就是得知陈翡有了男朋友才改变了主意,要多留几天。
他跟陈翡关系不好,他也无意打扰陈翡。
但周渡真就挺恶心人的。
林思凌跟陈翡打电话,陈翡那边好久才接。
林思凌开门见山:“我要跟你住。”
陈翡指使周渡剥小龙虾,闻言只是换了只手接电话:“没睡醒?”
林思凌抹脸:“你不让我去,我就跟我妈说你小小年纪就跟人同居。”
陈翡坐了起来:“有病?”
“没有。”林思凌的声音总有娓娓道来的温柔,“我怕再有俩神经病冲进我房间里跳钢管舞。”
真去了?
陈翡看手机,笑了声。
林思凌听到了,但没说什么。他和陈翡早就水火不容,形同陌路了。
他静静地等着陈翡的回复。
陈翡是不想文老师知道,但比起林思凌要来住:“你想告就告吧。”
林思凌顿了下:“嗯?”
陈翡没有耐心:“想告就告。”
很干脆的一声。
陈翡把电话挂了。
林思凌提过很多次要跟他妈告状,但他是没说过的。
一次都没说过。
威胁归威胁,有些事一说,就真的再也无可挽回了。
虽然知道他不会提,但陈翡多少还是会收敛点的。
总不能真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只有这次,陈翡态度是相当的冷硬。
林思凌望着手机,良久无言。他昨天在出站口看到陈翡和周渡在闹了,他看到周渡有意无意看陈翡,他也看到陈翡有意无意看周渡,俩人气氛融洽暧昧,像极了热恋。
要不是因为这点,他大概在知道陈翡跟周渡同居的时候,就会把陈翡带回去,而不是选择原地观望。
为了一张照片,周渡大费周章地搞了半夜,应该是很喜欢陈翡了。
不想他去,都愿意让他告诉他妈了,陈翡应该也很喜欢周渡。
林思凌站在原地,到了夜幕彻底降临的时候才去收拾了包,离开了宾馆。
他和陈翡说不上多熟,知道他过得不错就行了。
徐孟和梁辽要不是跟老片警较劲,当晚就能出来了,但他俩还就跟老片警较上劲了。
垃圾话太多是会遭报应的。
他俩次日上午才出来。
出来后,他俩二话没说就离开了海市。
虽然跳钢管舞是他俩自愿的,但去找林思凌要照片可真不是他俩自愿的。
徐孟和梁辽出来后坐飞机上了还在打。
梁辽摁着徐孟捶:“就你他妈的卖我?你跟周渡说我爷爷那事的?”
徐孟不甘示弱,也照着梁辽脸上招呼:“我开坛作法诅咒我姐嫁不出去那事是你跟周渡说的?周渡怎么会有视频?”
梁辽操了声:“你先说是不是你卖我的。”
徐孟这个弟中弟打架就很娘娘腔,他拽梁辽的头发,“你先说!”
俩人从海市干到了北京才算和好,和好了还笑嘻嘻地搂在一起去看还在病房养病的陈晨。
屁股刚挨到陈晨病床的梁辽就跷起了二郎腿,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周渡谈恋爱了!”
半死不活的陈晨摘下了眼罩:“嗯?”
徐孟拉椅子坐下:“周渡谈了啊,他给咱谈了个特好看的嫂子!弟弟我也不是吹,你要是能签了咱嫂子,就光凭咱嫂子那脸,你那小公司的流量就能爆一下!”
陈晨虽然玩得挺变态,但长得挺嫩,年过二十的人顶着张娃娃脸,说是初中生都有人信,但他的眼神有着蛇类特有冷血和残忍,声音湿冷:“是吗?”
徐孟习惯了陈晨这幅死出,也不觉得有什么:“是啊。虽然还是不当人,但他可喜欢咱嫂子了,都活得快像个人了。会吃醋,会生气,都学会做饭了。”虽然习惯了,他还是要劝一声,“小晨晨,咱周哥都能学好,你能不能……”
陈晨盯徐孟,还舔嘴唇:“怎么了?”
徐孟硬着头皮说:“别再作死了。”
玩窒息、玩密闭、玩自残……放火烧别墅,他真怕哪天睁开眼就得到陈晨嘎了的信了。
陈晨的一身病号服宽大,露出的手臂细瘦苍白,整个人阴翳森冷。
他噙笑:“我只是在玩,周渡才叫作死。”
你俩大哥不说二哥,半斤对八两,差不多。徐孟还想提,陈晨掀开被子下床,直面窗户外的小花园:“我小妈怎么还不来看我。”
“她不爱我了吗?”
还想说话的徐孟被梁辽拽了下。
陈晨的小妈在他们这就是个禁区,陈晨能说,别的人不能说。
陈晨也只是嘟囔了声,就又把话题转到了周渡身上:“叫咱渡哥藏好点,省得咱嫂子像我小妈一样。”
“不仅见我就躲。”
“——还想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那天后林思凌再也没跟陈翡打过电话。
陈翡也不担心林思凌,林思凌高中毕业后去独自去了十多个国家都没事,怎么可能会在海市里玩丢。
他就是有点烦周渡。
自从他那天说吃小龙虾庆祝一下,一连一周,他们餐桌上就必备一道小龙虾,麻辣、五香、蒜蓉,咖喱、泡椒……周渡烹饪小龙虾的厨艺日益见长。
他要去街头摆摊必能大放光彩。
陈翡实在是吃腻了,扬言周渡再做小龙虾他就弄死周渡。
没有最贱,只有更贱,周渡是不做小龙虾了,他去153俱乐部焊了只钢铁小龙虾,给它起名叫宝男,把它摆在了客厅里最显眼的地方。
陈翡虽然无语,但也没管周渡。
在家里摆个摆件总比天天吃小龙虾的好。
日子一天天地朝前走,天愈发热,离开学的日子也愈发近了。
第一批录取志愿结果在七月下旬就出来了,海音虽然搞起了骚操作,但在抢生源这块还是抢不过央音。
两大高校的录取线几乎是同时出来的。
海音照旧比央音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