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四面墙都是镜子,两个气质超群的男人站在里面,看格外养眼。
钱警官偏头看他,说:“叫司空炎。”
闻言,陈顾原似遭雷劈一般,心脏瞬间炸了!
只见他瞪着一双震惊的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巴大的能塞下两颗鸡蛋。
“当年你去做笔录的时候,应该有跟你说过受害者的名字。”见他惊讶,钱警官说,“不过这么几年了,忘记了也很正常。”
说到这个,钱警官打开手中的笔记本:“不知道司空炎有没有看到肇事司机的脸,如果有的话,希望他能描述出来司机的长相。”
“现在国家有一种新型的警种,可以通过口述把犯罪嫌疑人的样子画出来。”钱警官说,“但是这个警种人数非常少,全国就十几个人而已,一般只有重大犯罪案件才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司空炎的这个案子,我跟了多久,就申请了多久的模拟画师。”钱警官轻叹了一口气,“好在,国家心系人民,一个星期后,幽都会派一个画像师来鹭江处理一些无资讯逃跑犯的刑事案件。”
闻言,陈顾原微顿,突然想起自己回来时,有拿着孙贺州的手链。
按理,孙贺州应该也跟着他一起回到现实世界了吧?
不过,这个得先搁一边,他现在不可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给警察,当初孙贺州可是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他不可能莫名知道逃逸司机叫孙贺州,也不能把孙贺州的位置说出来。
而且,如果这个司空炎是他认识的那个司空炎,当初也不可能见过司机的脸,不然司空炎在另一个世界面对孙贺州的时候怎么可能那么淡定呢?
现在,只能等孙贺州履行诺言自己去自首,如果孙贺州不自首的话,那就只能靠画像师了。
随着电梯“叮”一声响,陈顾原也回了神,跟着钱警官一起出了电梯。
见他跟自己同进同出,钱警官随口问道:“你要去几号病房。”
俩人往同一个方向走,因为腿都长,速度也快,没几步路,就停了下来。
看着病房门口的门牌号,陈顾原心跳又快又乱,手指微微卷了起来,说:“我也、找他。”
听到这话,钱警官愣了愣,明显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正当俩人准备敲门时,突然听见“咔哒”一声,病房门被人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端着饭菜的中年女人,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的眼睛通红一片。
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中年女人吓了一跳,但并没有做出很失态的模样来。
“你们、”中年女人的目光在俩人身上扫了扫,然后停在陈顾原身上,“你是…目击者?!”
陈顾原的长相相对于中国人来说比较特别一点,金发蓝眼,看过就很难再忘记。
陈顾原看着面前的女人眨了眨眼,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心绪乱糟糟的,有点想直接越过她冲进去找人。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行!
如果里面真的是他认识的司空炎,他要怎么办?那是一个昏迷了五年的人,他是怎么认识的?
他应该怎么解释?!
见他半天不回答,钱警官面露疑惑,替他说:“是,他是目击者。”
等对方的眼睛看向自己,钱警官才掏出证件,说:“我是负责这起案件的钱队。”
话音刚落,女人身后就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看到是钱警官,他双手握住妻子的肩膀,把人挪到旁边,让出一条路来,说:“钱警官,里面坐。”
他目光看向陈顾原,也是一下就想起来陈顾原是目击者,便把人一起邀请了进去。
鹭江第一医院的vip病房就跟普通家庭的套房一样,三室一厅,一厨两卫,主卧是病人,次卧是护工或家人探病时住的地方。
“司空炎还好吗?”钱警官坐到沙发上。
炎父叹了一口气,跟着坐到沙发上:“情绪不太稳定,不想见任何人,饭也吃得少,一个小时前非要让我联系德国的电视台录视频找人,折腾了大半天…”
听到这话,陈顾原脚步一顿,瞳眸微闪,脚下忽地一个转弯,大步跑向主卧。
他的动作又快又突然,沙发上的人都还没反应,随着钱警官的一句“他找谁?”的话说出口,卧室的门也被“砰”一声打开了。
此时此刻,理智是个什么东西?陈顾原早就忘记了…
闻声,炎父跟炎母神经一震,瞬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钱警官跟两名护工也跟着站起身,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而陈顾原则是被卧室里面的一切惊的僵住了身体。
此刻,司空炎正闭着眼睛靠坐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似是很不舒服,司空炎的眉心锁的很紧,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整个人像是饿了很久很久,脸颊瘦的皮包骨,身体看起来更是单薄的不像话。
听到门被用力推开,司空炎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但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沙哑到不行的嗓音说了句:“我说了,我没有胃口…”
见状,陈顾原眼眶瞬间红了,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抓住,狠狠拧了一把,痛的他难以呼吸。
“司…..”他的喉间像哽了一把刀,每说一个字都艰难,“司空…..”
没等他把话说完,炎父就冲上来,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想把门关上:“年轻人,请别打扰他休息。”
虽然陈顾原刚刚喊的那两个字很简短,但熟悉的声带一下就戳中了司空炎的神经。
只见他猛地掀开眼皮,抬眸便看见满眼猩红的陈顾原。
见状,司空炎双目瞪圆,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
但,由于他几年都躺在床上,双腿根本无法支撑他的体重,这一跳,直接让他整个人直直往地下倒去。
“小心!”眼看他的脑袋就要磕到床角,陈顾原心头一跳,一个箭步冲上前把人抱在了怀里。
看到这一幕,炎父被吓得心头一惊,迅速跑上前:“阿炎!”
他想把儿子抱回床上,不料两只手刚伸出去,就见司空炎一下回抱住眼前的青年,情绪异常激动的喊出刚醒来时疯狂呼唤的名字。
“陈顾原!”
“陈顾原!陈顾原!陈顾原…”
带着哭腔的声音听的人心碎一地,陈顾原半个字也说不说来,双臂紧紧的将人锁在怀里,下一秒,一股股温热的咸味像泉水一样不停的注入到自己嘴里。
短短几个小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哭了几次了,从不胫而走到失而复得,这整个短暂又离奇的过程,恐怕需要他用一生来治愈。
看到这种情况,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更多的是不解和迷惑。
五年前的车祸事故,司空炎跟陈顾原都互不认识,而且司空炎爬出车子的时候满脸都是血,之后就直接晕倒被送进医院。这么几年,陈顾原也没有来过医院一次,因为他只是目击者,他跟受害者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理由来医院探望。
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还......还这样一副密不可分,亲密无间的模样。
抱了半晌,司空炎抬起头,双手捧起陈顾原的脸,不顾手背的血液倒流,也要跟他额头抵着额头。
一时间,四目定定,黑色和蓝色的眼眸里装满了对方的样子,各种复杂的情绪被密切连接,千丝万缕的情感喷涌而出,虽然眼泪婆娑的有些狼狈,但俩人的内心都无比欣喜。
“那个......”看着俩人难舍难分的样子,炎父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去,去床上坐着说吧...”
听到这话,陈顾原回了回神,似是才想起司空炎没办法站立,也还打着点滴,他赶紧脚往前挪了两步,轻轻将人放在床上。
见状,炎母跟钱警官缓缓走上前,俩人跟炎父对视了一眼,钱警官用眼神询问情况,而炎父也只是摇头,表示不知情。
于是,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门儿上都是一个大写的“懵”字。
重新靠坐在床上,司空炎双手紧紧攥着陈顾原的双手,那力道像是要把人家的手活生生捏碎一般,陈顾原整个手背都红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德国吗?”他问。
就算陈顾原看到了他的视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这么晚了飞机票只能买到明天的。
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莫名问了句:“难道,你有任意门?”
陈顾原:“......”
也不怪司空炎想的离谱,毕竟俩人认识的地方本来就离谱。
“我只是从小在德国长大,”似是猜到司空炎几小时前是从哪句话开始断层的,陈顾原把之前的话补完,“我高中毕业后在鹭江念的大学,我现在也住在这里。”
“住哪里?”司空炎激动的问,手上力道又加了几分。
感觉到手指骨骼传来阵阵的痛感,陈顾原只是微皱了下眉,并没有说什么,因为痛的感觉让他明白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离医院十分钟路程的别墅湾。”他说。
“几栋?几梯?”司空炎目光炯炯,继续问,“几零几?”
旁边的三人:“......”
余光瞄到正对面的几人均是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陈顾原用大拇指轻蹭司空炎的手背,安抚道:“稍微冷静一点,我不会走的。”
此时此刻,他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现场这么多事件以外的人,他只能把疑问全部憋在心里。
不然的话,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会认为他们两个疯了。
感受到陈顾原在担心什么,司空炎很轻的闭了闭眼,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情绪也渐渐的平缓了下来。
见状,钱警官终于开口问话:“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此话一出,炎父跟炎母的目光都亮了好几倍,显然这个问题他们想问很久了。
可陈顾原却被这句话给问住了。
啊,怎么办?
他应该怎么说?
司空炎沉睡了五年,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人就是这样,一旦紧张起来,脑子里很容易糊成一片。而且,越想要找答案,就越找不出来。
就在陈顾原内心焦灼不已的时候,司空炎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给震住了。
“做梦。”
司空炎抬眼看向对面的三个人,平静的说:“我们是做梦认识的。”
“而且......”他看回陈顾原身上,目光即温柔又缱绻,“我们还在梦里定终身了。”
三人:“..........”
随着“定终身”几个字落下,卧室内便陷入一片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见几人一脸惊愕,陈顾原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
虽然觉得不太应该,但是他现在真的很想笑。
他完全没有想到司空炎竟然能说出这样离谱的话来!
做梦?还在梦里定终身?
先不说他们的梦能连在一起,还在里面交换了名字,在里面谈恋爱,重点,他们醒来之后竟然都还记得对方!!
“你们不信?”见几人均是一副震惊且怀疑的模样,司空炎双手一拉,把陈顾原扯到面前,“证明给你们看。”
话音落下,他下巴一扬,将嘴唇轻轻贴在了陈顾原的唇瓣上。
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微凉湿润,还带着点药味的吻,陈顾原呼吸一顿,瞳眸猛缩了下。
虽然这种直白的出柜方式简单又粗暴,但他并没有推开司空炎。
见状,正对面的三人和门口的俩人直接傻眼了!
大概所有人都想不清楚,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做梦能找到对象。
第45章
虽然觉得事情很离奇, 但两个当事人的口述都对得上,钱警官在得知受害人没见到肇事者之后,便收拾收拾回家了。
本来炎父炎母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儿子说的, 但看到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医生也交代要让病人好好歇息, 老两口互相看了看对方,便一致决定明天再来医院。
“那个......陈,嗯, 小原......”看着儿子始终抓住陈顾原的手不放, 炎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时间不早了,我跟他爸就先回去了,你,你也别陪阿炎熬太晚,隔壁有客房, 累了就早些去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说着, 她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也别一直折腾人家, 早点休息, 啊。”
闻言,陈顾原跟司空炎一同点了点头:“好。”
见状,炎母最后看了他们片刻, 便拉着丈夫转身离开卧室。
看着父母把房门关上, 司空炎微微弯唇,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温柔的唤了声:“宝宝, 坐上来。”
陈顾:“......”
此刻,司空炎的点滴已经打完了,碍事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而且卧室的床有两米多,睡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
“你知道我有多少斤吗?知道自己多久没有使用腿了吗?”陈顾原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你信不信我直接给你骨头压折了......”
还以为在ABO世界呢?以为自己有超能力?
听到这话,司空炎微微皱了皱眉,似是不高兴被看轻,直接上手握住陈顾原的胳肢窝,想把人抱上来。
结果可想而知......
看着自己纹丝不动的身体,和委屈巴巴的恋人,陈顾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得拖了鞋子自己坐上去。
因为出来的急,他脚上穿的是家里的拖鞋,倒是挺方便......
陈顾原叉开自己的腿,虚跪坐在司空炎的面前,屁股根本不敢往那双腿上压力。
见状,司空炎抱住他的背,把他的身体往下按,说:“没关系,我没有那么脆弱,让我好好抱抱你。”
低沉温润的话传入耳朵,跟中了蛊一样,陈顾原闭了闭眼,顿时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像往常被抱那样勾腿把司空炎盘进自己的怀里。
于是,俩人便毫无缝隙的贴在了一起。
感受到右胸腔传来阵阵的跳动,司空炎闭上了眼睛,将脑袋紧紧埋在陈顾原的颈窝,用力吸着他皮肤上的味道,颤着嗓音的说:“宝宝,吓死我了......”
他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说:“我看着你从我眼前消失,看着你手上的戒指掉落在我手心里,我当时心脏都停了。”
他说不出当时有多绝望,那种无力感比他魂穿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还要可怕。
感受到恋人的难过不比自己少,陈顾原紧了紧手臂,不停用掌心安抚对方的后背,说:“不怕,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听到这话,司空炎抬起头,定定的盯着那双美眸看,陈顾原也定定的跟他对视。
两个人的鼻尖挨着,温热的气息被双方错开吸进又呼出,雪松木跟沉香木的味道慢慢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片暧昧的迷雾将俩人团团笼罩在里面。
看了三秒,俩人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吻住对方的唇瓣,用尽所有的耐心所有的温柔轻轻吮吸着。
像是死而复生那般,这吻充满了珍惜,眷恋,深情和缠绵。
好半晌后,俩人才分开,抵着对方的额头,微微弯唇对视,满眼都是快要溢出来的笑意。
“那你不在德国,又是怎么看到我的视频的呢?”司空炎轻蹭陈顾原的鼻尖。
陈顾原微微颤动着眼睫,回蹭他的脸:“是我发小看到的,当时,我正在家里被妈妈逼问是不是被对象给甩了。”
司空炎:“......”
说到妈妈,陈顾原才想起来还没跟妈妈报备,但,一想起时间已经这个点了,妈妈早就睡下了,不然一定会发消息或打电话来炸他。
他的父母就是这样的,只要不是关于生命的重大事件,都不会跟他跟的很紧。
俩人就跟猫咪一样,用鼻尖把对方蹭了遍,就差撒泡尿在对方身上打上气味的记号了......
“那你呢?”陈顾原捧着司空炎的脸,“你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书里面?”
司空炎:“书?”
“你不知道吗?”见他一脸懵,陈顾原也很疑惑,“你是我穿越的一部小说里面的男主。”
司空炎:“小说......男主?”
陈顾原:“对呀,我是因为有一次看小说手机没有电了,充电的时候打翻了水杯导致差点触电身亡,然后被系统相救穿越到ABO世界的。”
听到这些话,司空炎眨了眨眼,眸中全是惊讶和不解:“我不知道,我当年因为车祸昏迷,醒来之后就在那个世界了。”
“那时候,我只觉得神奇,明明我头部受了重伤,醒来身体却健健康康的,直到迪迦出现在我眼前,直到两个陌生人说是我父母,我才发现不对劲。”
“我尝试了很多方法,打爸妈电话也好,用同样的地址找我家也好,去我自己的公司等等,全部都不对......”想起五年前无助的自己,司空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来,我慢慢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希望有一天能回来。”
说着,他又想起了那件重大事故:“但,在我第一次来易感期的时候,我根本不懂情况,以为那只是发烧,所以才会被一个omega诱导,也才有了第一次跟你见面时的误会。”
原来是这样......
陈顾原点了点头:“那我不见了之后,有发生什么吗?你是怎么回来的?”
说到这个,司空炎回想起了当时的情况,手上不自觉的抱陈顾原抱的更紧了一些:“你消失之后,我眼前是一片黑暗,什么也听不见 ,什么也看不见,我以为是我郁气攻心,导致失聪又失明,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听到这话,陈顾原呼吸一顿,心脏被狠狠敲了下。
“但是后来,我隐隐约约听见你在叫我,我听见你用很害怕的语气叫我,可我却什么也喊不出来,我当时焦灼不已,站起来就往出声的方向跑。”司空炎稍稍激动的说,“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眼睛看到一个光点,直到跑进一片白光里,我的身体突然急速下坠,当时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汇聚所有力气喊出了你的名字。”
司空炎也用手捧着陈顾原的脸,两根拇指轻轻蹭着:“然后我就醒了。”
凌晨十二点多,医院安静的可怕,交谈声一旦停下,大脑内便陷入一阵脑鸣。
纹路清晰的指纹在脸上滑动,陈顾原偏头去蹭司空炎的手心,说:“我明白了,是我把你带回来的。”
闻言,司空炎定定的看着他。
想起当时的情况,陈顾原眼眶又泛红了:“当时是我在叫你,我在那一片白光里......”
他喉间一哽:“我以为我要永远失去你了......”
见状,司空炎心疼的亲了亲陈顾原的眼睛,说的认真:“谢谢你,原来你是我的光啊。”
虽然这道光五年才来,但却照亮了他余生的路。
俩人再次紧紧相拥,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融入骨血才算完。
好半晌之后,司空炎才恋恋不舍的放陈顾原去洗漱,等人一躺上床,他便整个人缠了上去,跟八爪鱼似的。
“其实,那个劫匪孙贺州就是肇事逃逸的司机。”陈顾原双手搂住司空炎,“上次在电影院的时候,我拍了他的视频,让他说了自己的名字跟身份证还有现在住的地方,但是刚刚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警察说。”
毕竟他跟司空炎在梦里相恋已经很离谱了,不可能也跟司机也是梦里相遇的吧?
听到这话,司空炎抬眼看他:“他在什么地方?”
陈顾原:“在蜀州。”
司空炎:“躲那么远......”
“是啊,钱警官说国家有派画像师过来。”陈顾原眨了眨眼。“那我们就按兵不动吗?”
如果不是那个司机,自己不会沉睡五年,但如果不是那个司机,自己也不会遇到陈顾原,司空炎皱了皱眉头,顿时没那么恨那个人了,但,做错事就要受惩罚的,他逍遥了那么几年,也该付出代价了。
“如果他躲在很乡下的地方,就算画师画出来了他的长相,也不一定能马上抓到他。”这么想着,司空炎的眼眸闪动了下,“等我能下床之后,我们一起去一趟蜀州吧,以旅游的名义先去他跟你说的地址去看看,如果他搬走了也不怕,有名字和监控,找他就很容易了。”
闻言,陈顾原点了点头:“好。”
担心司空炎的身体吃不消,他便结束了话题:“那我们睡吧。”
司空炎也点头:“好。”
俩人互相吻了下对方的额头,一起互道晚安,便同时闭上了眼睛。
虽然外面的气温只有十几度,但俩人被窝里却暖烘烘一片,再加上折腾了一天的疲惫,不到三分钟,卧室内便只剩下倆人浅浅的均匀的呼吸了。
第二天早上,因为实在太累,因为实在好睡,陈顾原跟司空炎都没有被床头柜上的手机给震醒,但是,十分钟后,卧室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伴随着一道恶龙咆哮,把床上的俩人一下从梦中弹坐起来。
“陈顾原!!!”
俩人被震的一惊,脑瓜子嗡嗡的。
只见,陈母一脸阴霾的站在门口,瞪他们的眼神里虚虚冒着火花。而炎父跟炎母则是满眼惊慌站在她身后,嘴巴张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本来,被震醒是一件很上火的事情,但是一看到自己的母亲,陈顾原瞬间泄了火,睁着一双惊讶的眼睛看着门口的人:“妈妈?你怎么......”
母亲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
陈母没回他的话,几步冲到床头柜旁边,拿起手机扔在他怀里,怒道:“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陈顾原愣了愣,点亮屏幕才发现,远在他国的父亲,给自己打了几十个电话。
“我,我没有听见......”陈顾原抬眼看着母亲,“是真的,我刚刚还在做梦......”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能跟我的盛世宴歌相比!”陈母看了眼他身旁一脸懵的男人,愤愤的转过身往门口走,“烦死了!”
“水秀舞刚好到最精彩的时候被打断!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雷打不动的儿子!”
说罢,门又被“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陈顾原:“......”
司空炎:“......”
此时此刻,司空炎终于知道陈顾原的起床气遗传谁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陈母的起床气竟然能大到开车来医院对着罪魁祸首一通发泄......
就在他想要安慰一下自己的恋人时,那手机的屏幕又亮了起来。见状,陈顾原赶紧点上接通按键,还点上了扩音。
“啊~~~我的天!”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像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你终于接电话了!”
“爸爸......”陈顾原有些无奈,“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不是什么急事,不然母亲不会发完脾气就走。
“儿子,听我说,我早上起来的时候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但是却在准备吃早餐时看到电视台上有个人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的天,我只是想看个新闻而已,为什么会在电视上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而且对方还穿着病号服......你究竟打他打的有多狠?他的通缉令已经发到德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