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先喊了邹喻一声“邹姐”,又对另外两个经纪人打招呼,然后惊喜的看向江安安:“安安,好久没见了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安安满脸腼腆道:“学长好,我是今天来和星河签约的,陈哥就是我的经纪人。”
余元笑着点点头:“是吗,那以后我们不光是学长学弟,还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了。那另外两个小朋友,也是今天加入星河的吧?”
于是又是一番互相介绍。
最后,余元忍不住看向江籁,感慨说:“邹姐是个很好的经纪人,但是我不争气……现在看到你来了,我这心里也多少好受一点了,要加油啊!”
邹喻接过话:“好了,别这样说,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很快,余元又回到了表演教室里。
剩下一行六人,一块儿去公司的餐厅里吃了顿午饭,然后才分开了。
江籁、沈枝、江安安明天正式开始上表演课程,今天来签了合约就没有其他事情了,可以各自回家。
沈枝听到江安安喊江籁“籁籁”就觉得头疼,这会儿赶紧找了个借口和他们分开了。
江籁也不想和江安安同行,奈何江安安紧跟着他不放,就算没有其他人在旁观了,江安安仍然是一口一个“籁籁”、不停的说江家人和柳澄宁很担心独自在外的江籁、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住。
到了地下停车场,江籁脚步一转,朝楼梯间走去。
江安安仍然跟着他:“籁籁,我说的都是真的,一家人怎么能不在一起呢,你……”
到了楼梯间,江籁检查了下。
很好,没有监控摄像头。
于是,江籁蠢蠢欲动许久的拳头落到了江安安的肚子上,打断了江安安殷殷切切的话。
穿书以前,江籁学过一些打架防身的技巧。他敢保证,刚刚这一拳能让江安安吃些苦头,但肉眼又看不见伤痕。
江安安被打懵了,直接摔到了地上,然后看向江籁,噼里啪啦开始掉眼泪,哽咽着开口:“籁、籁籁……”
江籁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江安安,我脾气不好,你再来缠着我……看到这些楼梯了吗?下次把你推下去。”
江籁表情温和,唇角还隐隐噙着笑,语调也不激动,说出来的话却威胁感十足。
江安安像是被吓坏了,猛地抽噎了下,眼睛也不敢看江籁了。
江籁站起身,离开了楼梯间。
被江籁出手打了,这对江安安来说还真是第一次。
在原书剧情中,原主刚回到家时,江安安也这样天天缠着他要跟他玩,但那时候原主自卑又难以融入,所以只是一直拒绝和躲避,没有跟江安安起过口头或是肢体冲突。
后来江安安的手不慎被门夹到,原主被江家人围着责备。那次之后,就不用江安安主动缠上来了,因为原主已经会主动见缝插针的到江安安面前去,找江安安的不痛快。
但原主从没动过手,大概也是因为只需要口头骂几句,就能把江安安骂得落泪不止、委屈害怕。而且那个时候,那些害怕江安安被欺负的人,总是会拦在江安安面前,虽然是出于保护江安安的念头,但也防止了江安安缠上来。
揍了江安安一拳头,从楼梯间出来的时候,江籁突然还挺想念李子宥的。
之前他在星河培训基地那一周,大部分时间都能清静度过,还真多亏了李子宥一直护着拦着江安安。
真是个好人呐!
相比之下,江籁真的宁愿面对李子宥,而不是江安安这样的。
找到早上来时停车的地方,江籁驱车驶离这里。
回到秦檐予家时,别墅里空无一人。
秦檐予今天也有工作,吃早饭的时候他跟江籁说过,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
他这样说,江籁就以为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吃饭问题了。
但晚饭之前,江籁走进厨房,发现冰箱上贴着便利贴。
秦檐予留了字,说给江籁做了饭菜放在冰箱里,江籁要吃的时候送微波炉热热就行。
取下便利贴,江籁垂首又看了一遍秦檐予的字。
有人工作离家之前,还惦记着你不会做饭,所以给你提前做好留了饭菜和便利贴提醒,这感觉有些奇妙。
吃了晚饭之后,江籁本来想在楼下等秦檐予回来,当面谢谢他的饭菜。
但秦檐予那句“会回来得比较晚”似乎并不谦虚,江籁等到十一点也没见人回来,只能放弃今晚当面道谢的念头,上楼回房洗漱睡了。
深夜,江籁睡得正熟。
一道黑影推门而入,在黑暗的房间里准确走向躺在床上的江籁。
来到床边,黑影直接伸出手,穿过被子握住了江籁的双肩,把人晃醒了。
江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面前的黑影还没清晰成型,一只手就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然后黑影垂首靠近江籁的耳边,响起的是秦檐予故意压低的声音:“不许动,告诉我这个家最值钱的东西藏在哪里?”
江籁眨了眨眼。
他想开口,但是嘴被捂着。
秦檐予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继续道:“不说是吧?那我偷不到钱,只能偷人了。”
秦檐予移开捂着江籁的手,换成唇吻了下来。
这个吻很深,搅和得江籁好像从睡意中清醒了些,又好像更混沌迷糊了。
一吻结束后,秦檐予并没有做其他举动,只是继续坐在床边,俯身亲昵的和江籁悄声说话:“遇到采花贼,都不知道反抗的吗?”
江籁懒洋洋的回答:“怕反抗动静太大,被我老公听到,他睡眠不好,不要吵到他。”
“……人也不行,睡眠也不好,你这老公要不还是离了吧。”秦檐予失笑道。
江籁这虚拟老公的人设倒是越来越丰满了。
然后秦檐予坐直了身体,揉了揉江籁的头发:“睡吧,我也回房间睡了。”
江籁有些搞不清时间:“几点了?”
秦檐予回答:“我进门的时候刚过凌晨两点,洗了个澡又过来找你,现在应该不到凌晨三点?”
江籁:“……这个时间,你把我闹醒干什么?”
秦檐予很理直气壮:“这么晚了我还开车回来,得让你知道一下。”
江籁闭上了眼,语气平和:“秦老师辛苦了,秦老师真棒,秦老师你早上还起得来帮我做早餐吗?”
秦檐予:“……起不来了,冰箱里应该还剩了生牛肉,你抱着啃吧。”
江籁:“哦,有蘑菇吗,我想荤素搭配。”
秦檐予给他指路:“外面就是树林,你可以自己去摘最新鲜的,小心中毒。”
江籁闭着眼点点头:“如果我采完蘑菇回来的时候,你还没有被上门拜访的大灰狼吃掉,我就跟你一起分享。”
“那就提前谢谢采蘑菇的小红帽了。”秦檐予很好的接下了江籁的脑洞。
第二天早上,江籁起床的时候,楼下没有人,秦檐予似乎还没起。
但厨房里温着一砂锅的牛肉蘑菇粥。
真让工作到凌晨才回家的人给他准备了早餐,江籁略感愧疚一秒钟,然后捧场的吃了两碗粥。
味道很好。
吃过早饭后,江籁离开别墅,前往星河上表演课。
昨天邹喻给他看过表演课的课程安排,虽说这些上课内容对江籁而言有些过于浅显了,他没打算在上课期间隐藏实力,但他也不打算一开始就太特立独行、不去上这些课。
江籁开车来到星河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时,运气不好正巧遇上了江安安也刚好从车上下来。
今天送江安安来的人是柳澄宁,他也一起下了车,满脸关心和担忧的对江安安说:“安安,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江安安昨天来星河签约回去后,就始终状态不佳的模样,食欲也很低,走路时不时会按着肚子。但是问他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又摇着头说没有,还红着眼眶说没觉得难受。
看着江安安故作坚强的模样,柳澄宁心疼着急不已。但偏偏昨天江家其他人都很忙,回家时间很晚,只来得及通过打电话或是发视频聊天关心江安安的情况。
柳澄宁亲眼看着江安安对江家人掩饰痛楚,更是心疼坏了。他想要带江安安去医院,但是江安安开始掉眼泪,怎么说都不肯,柳澄宁只好说再观察观察。
今天早上出门前,江安安仍然状态不好。柳澄宁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还是必然和江籁有关,即使江安安昨天回家后一直否认江籁有欺负他——江安安太善良了,以前不也总是帮江籁掩饰吗,明明被骂了还要说江籁只是关心他。
“安安,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昨天在星河遇到江籁,他私底下打你了?不然你为什么身体不舒服却不愿意去医院,是不是想帮他掩饰?”柳澄宁说。
江安安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着急的摇头否认:“没有,籁籁没有打我,澄宁你误会了,我只是……”
然而,江安安的这个反应,柳澄宁看在眼里,虽然没有半点证据,但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已经说破了真相,只有善良心软的江安安仍然还在维护伤害他的人。
柳澄宁直接伸手撩起了江安安的上衣衣摆,在江安安的惊呼声中看了看他的腹部,但是却没看到本以为意料之中的伤痕。
柳澄宁疑惑的皱了皱眉。
江安安则羞红了脸,连忙将衣服拉了下去,怯怯说:“澄宁,你干嘛呀……”
看到江安安羞涩的模样,又想到刚刚入眼的白皙腹部,柳澄宁一时间也有些不自在,然后还是坚持要带江安安去医院检查。
“虽然没有看到伤痕,但谁知道江籁是不是下了什么阴手。”柳澄宁说。
江安安又是一通辩解,为江籁说着话,最后和柳澄宁说好先来星河上表演课,下午上完课回家的时候还是难受的话,就去医院。
“澄宁,这件事你不要和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他们说,好不好?就算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江安安又对柳澄宁说。
柳澄宁听到之后,又是心疼江安安的善良懂事和隐忍,又是为这句“小秘密”而心动不已。
其实这样为江安安隐瞒,已经不是柳澄宁第一次了,但每次都仍然让他觉得有隐秘的欢喜,好像他和江安安之间是不一样的,不是普通朋友,更不是亲情,他知道一些江家人都不知道的、发生在江安安身上过的事情。
把江安安送到星河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后,柳澄宁下了车继续送他到了电梯前。
江籁正好就在这里等电梯。听到声音,他没有刻意回避,偏过头扫了一眼。
被江籁的目光扫到,江安安又抖了一下,好像回想起了昨天被打的经历似的。
柳澄宁看到江籁之后,本来就不快的皱起了眉,紧接着又发现江安安似乎变得有点怕江籁、不像以前那样一看到他就热情的去打招呼……
柳澄宁更加笃定,就是江籁欺负了江安安。
电梯到了,不是星河内部人员的柳澄宁不能再跟上来,不然会引发电梯里的人脸识别警报。
但柳澄宁直接拦在了电梯门间,对江籁一脸严肃的说:“江籁,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再针对安安,你欺负安安只会让我们都讨厌你,尤其是我。还有,你昨天打了安安的事,安安不想闹大,这次看在安安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如果再发生一次,就算安安不同意,我也会告诉江叔叔他们,然后报警的。”
柳澄宁语速飞快,江籁懒得跟他抢话说,就好整以暇的听完了这段吠叫。
听完之后,江籁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看向了江安安,挺好奇这人要怎么回应柳澄宁这段话。
果不其然,江安安紧跟着满脸慌张难过的开口:“澄宁!你不要这样说籁籁!我已经说过了,籁籁没有欺负过我,昨天更没有打我,真的没有人打我,我只是正好身体不太舒服……”
意料之中,江安安果然没有直接承认过有人打他,更不要说是承认江籁打了他了。但这并不妨碍柳澄宁直接认定了是江籁,即使完全没有证据。
从事实来说,这次的确没有冤枉江籁,江安安就是被他揍了。
但是,这次没有冤枉江籁,也掩盖不了柳澄宁是在无证据情况下认定的他,更抹去不了以前江家人和柳澄宁冤枉过他的事实,还有这些人的恶心习惯——只要江安安疑似受了委屈,那就不由分说先怪到江籁身上,必定是江籁欺负了江安安。
这会儿,江安安着急辩解着,柳澄宁则是一脸正气凛然:“安安,你不要再帮着江籁说话了,他越来越过分,你这样帮他是害了他,更害了你自己!”
江安安嗫嚅回答:“真的没有,澄宁……”
江籁看了眼时间,开口打断了他们的来往对话。
“首先,柳澄宁,如果你没长耳朵,听不见我以前说了那么多次的我不喜欢你,那麻烦你待会儿找面镜子照一照,对你自己有点自知之明,我看不上你这样的,像上蹿下跳没开智的野猴,还像遍地开屏假装孔雀的脑残。”
江籁说着,扫了一眼江安安,又用陈述事实的无奈语气对柳澄宁补刀:“拜托,江安安都看不上你这样的,我怎么可能看得上?看谁都像喜欢你,你看江安安喜欢你吗?”
柳澄宁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灰,一直瞪着江籁,没敢去看江安安。
江安安一脸茫然无措:“籁籁,澄宁……”
江籁不想再听他们废话,又道:“说我打人,你得有证据,空口冤枉我的事,你们可从来没少干,干出惯性来了?你爸妈对你在这里给江安安当狗,是个什么看法?”
“最后,”江籁看着挡在电梯门间的柳澄宁,干脆利落两个字,“——滚开。”
柳澄宁面色铁青,捏着拳头,顺着江安安小心翼翼来拉他的力道,从电梯门前让开了。
电梯门合上,江籁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柳澄宁抿了抿唇,回过神对江安安露出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安安,吓到你了吧?没想到江籁这次离家出走,还变得牙尖嘴利起来了,你别在意他的话,我帮你按电梯,你也快去上课吧。”
江安安满脸无措,见状忍不住有点哽咽起来:“澄宁,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和籁籁这样吵架,你们以前明明是很好的朋友,我记得我刚被爸爸妈妈带回家的时候,你就是看在和籁籁的友情上,才对我那么好的……”
柳澄宁想也不想的否认道:“不是这样的,安安,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愿意,和江籁无关,你不要听他瞎说。”
江安安擦了擦眼泪,又说:“其实没关系的,澄宁,我知道你对我是真的好。澄宁,虽然我不知道刚才籁籁为什么要说我看不上你,但是我想跟你解释,我没有的,我很喜欢你的……”
听到这话,柳澄宁露出苦涩的微笑。
果不其然,江安安接着说:“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你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电梯又到了,柳澄宁正想安慰江安安、让他进电梯去上课,后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电梯等等我!”
江安安红着眼眶看过去,然后露出惊喜来:“是余元学长!”
柳澄宁皱了皱眉。
余元刚才急着看电梯,也是靠近之后才看到了江安安,以及江安安刚刚哭过的模样。
“安安,你这是怎么了?”余元惊讶道。
江安安就给余元和柳澄宁互相做介绍。
听到余元是表演教室的助教后,柳澄宁脸色缓和下来,又带着笑意说:“安安在表演教室里有认识的人就太好了,还麻烦余老师你多多照顾照顾他,他性格软又不爱争抢,总是容易吃亏。”
余元摆摆手,笑说:“别这样客气,叫我名字就好。放心吧,就算不说我也会照顾安安的,他是我学弟嘛,我们以前在话剧社一起待过,他这性格是容易吃亏,我理解你的担心。”
柳澄宁点点头,又若无其事态度自然的提起:“可不是吗,尤其是安安接下来要和江籁一起上课,我和安安家里人知道后都很担心,江籁总是喜欢欺负安安,昨天还把安安打了,真是……”
“澄宁!”江安安连忙打断,有些急切道,“我都说了没有了!余元学长,你不要听澄宁他乱说,籁籁很好的……”
余元对他安抚一笑,又忍不住追问柳澄宁:“江籁打了安安,是怎么回事?”
上了楼之后,来到课程表上对应的表演教室,还没到上课时间,江籁拿出手机想玩单机游戏打发时间,这才看到了秦檐予十多分钟前给他发的信息。
秦檐予:【采蘑菇的小红帽,我今天不出门,你回家的路上顺便带瓶酱油回来好吗,厨房里的用完了。记得小心森林里的大灰狼。】
江籁:“……”
一个不小心,演到童话频道了。
第十一章
余元和江安安是同校同院系的学长和学弟,相差了两届,在校期间他们在话剧社相识,当时相处得很好。后来余元毕业了,来往就自然而然减少,但彼此的联系方式上至今还是好友。
余元本来对江安安就很有好感,昨天在星河见到他觉得分外惊喜。
而对江籁的印象……昨天见到邹喻带着江籁之后,虽然打招呼时很友善,但余元对江籁其实心态很复杂,毕竟同属一个经纪人,又都是演员这条路上的。
而且虽然都是想做演员,但余元情况特殊,他没办法担负真实剧组真实片场场合下的表演。这个情况让他和江籁虽然是同一经纪人但基本可以说没有资源竞争,也让他在看到江籁之后无法避免的生出了负面的情绪。
但昨天的相识,还不至于让余元讨厌江籁。
可是今天,他又从柳澄宁口中得知了江籁欺负江安安的事——于是各方面因素叠加影响,短短时间,余元的心态已经转变成十分反感江籁了。
告别了柳澄宁之后,余元和江安安一起搭乘电梯上楼。
电梯里,余元对江安安说:“没想到会这么巧,以前就知道你养父母有个走丢多年才回家的亲生儿子,没想到居然就是江籁。”
“我还记得以前有一次,我们在排练话剧社的戏,你接到一个电话后就突然开始哭。我好不容易才问出来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你养父母答应了你养一只猫,但他们那个和你同龄的亲生儿子打电话要求你不许养,说他讨厌猫。”
“你当时没说名字,但我现在想起来,那个电话应该就是江籁打给你的吧?”
原主江籁和江安安不是同一所大学的,加上江安安每天都会回江家,原主想要找江安安的麻烦直接回江家最方便,而且原主也没有失去理智到不顾自己学业、满世界跟着江安安。
所以包括余元在内,江安安在学校里认识的人,大多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对“江籁”的事迹有所听闻但未见其人,不一定对得上名字,更别说是相貌。
现在听着余元说完,江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泛着红。
他点点头,回答说:“也没有办法,虽然我想在家里养猫,但也不能让讨厌猫的籁籁迁就我嘛。余元学长你记性真好,那么久之前的事你都还记得呀。”
确定了那件事也和江籁有关后,余元心下更加反感他。
但现在还对着江安安,所以余元脸上带笑:“当然了,你那时候哭得那么难过,让人印象深刻。现在想想,你也太迁就江籁了,这不是任由他欺负你吗?”
江安安连忙摆手:“没有的,余元学长你不要这样说,籁籁他其实对我很好的,他只是嘴硬心软……”
到了表演教室所在楼层后,余元和江安安很快分开了,去往不同的教室。
江安安进到表演教室,看到坐在里面神情淡然的江籁,他又马上抖了一下、有些害怕似的,然后犹豫着找了个位子坐下,没有再靠近江籁,更没有再喊“籁籁”。
江籁舒坦了,他是真不想再听江安安的声音。
不提倡使用暴力,但江安安是个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例外。
这个上午的表演课进行得很平静顺利,结束后到了午饭时间。
沈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客气问江籁:“你要去公司的食堂吃饭吗?”
江籁点点头:“你也是?那一起走吧?”
沈枝说好。
江安安快速小声的跟了句:“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可以吗?”
这里面其实也没有可以不可以这个问题,毕竟离开表演教室、搭乘电梯前往公司食堂所在楼层,也就一条路。
上午的表演老师和助教已经离开了教室,剩下江籁他们三个人也很快前后脚从表演教室出来。
来到电梯前,他们遇到了明显是等在这里的余元。
余元先和江安安笑着打了招呼,然后又和沈枝寒暄一句,最后看向江籁,表情变淡、目光也变得有些刺,只微微点头。
江籁和余元只昨天在经纪人邹喻的介绍下见过一面,所以他对余元谈不上印象好坏,刚刚看见之后本来是想正常社交、客气打声招呼。
但余元对他的态度,让江籁轻轻挑了下眉,然后也只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江籁想了想,邹喻昨天说过余元上表演课时表现不错,而且余元现在在做表演助教,所以演技功底不说多拔尖,但必然是有一些的。
哪怕控制不住真实目光,也至少能控制住面部大表情的展现吧。
所以,刚才这样可以说是没有掩饰、明显给脸色的举动,应当是余元有意的。要么真情流露且有意不掩饰,要么就是装的。
但按正常逻辑来看,余元没有必要装作讨厌他,而且还有同行的另外两个人在一起看着,江安安不说了,至少沈枝是不瞎的。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让余元突然这么真情实感的讨厌他,在人前都不掩饰呢?
不过,不管是什么事,余元这样明摆着给态度,都是很不成熟的表现,也是他不把江籁放在眼里、所以不担心反被江籁针对受损的表现。
江籁想了想,没有想到答案,本来不打算再想。
但进了电梯后,余元突然开口说的话,让江籁得到了答案。
余元突然看向江籁,说:“公司是不允许打架斗殴的,你知道吗?”
闻言,江籁没什么神态变化。
旁听的沈枝下意识露出不解,有点疑惑余元为什么突然说这话。
而江安安马上紧张起来。
目光扫到江安安骤变的神态,再想到昨天江安安喊过余元学长、余元也是一眼认出江安安并主动打招呼……
哦,团宠队伍又一员啊。
江籁明白了。
“余前辈特意对我这样说,是觉得我看上去像是有暴力倾向吗?”江籁反问回去。
余元似是没想到江籁能这么淡定,抿了抿唇后回答说:“我当然不希望你有,邹姐肯定也不希望。今天早上在停车场,我正好遇到了安安,还有送安安来的他朋友……对了,安安,你身体还有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