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斯沉默了会，道：“你似乎想换一份工作。”
“不不不，我绝对没这意思，”副官慌忙道：“我这就监督他们清理流言，以及统计流言数量。”
另一边，零幺正在跟抱着两件外套纠结的慕卿汇报。
“完了完了，你那句话，被上万只虫转了出去，数百家媒体进行报道，虽然都是不入流的小媒体，但骂你的虫变得更多了。”
慕卿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他们再骂，破防的也是他们，不是我。”
“我不是担心你的心态，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啊！”
“这骂你的评论都要冲着百万去了。元帅是SSS级雌子，身体素质的强悍程度突破了好几次种族极限，他或许没问题。你呢？”
零幺道：“我知道你等级也高，但你是雄子，这方面天生比不上雌子。电影里晨星的身体数据只有你的小半，他的身体素质能跟顶级A雌子比，你换算过去，大概是S级雌子。”
“S级和SSS级的身体素质，中间隔了两次对虫体极限的突破……”
零幺语重心长，“卿卿，我怕你死在床上。”
慕卿被酒精迷醉的大脑隔了好一会才理解它的意思，随即就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零幺你可真逗，你不会以为夏莫斯叔叔会让我完成这种允诺吧？”
“会因为我的话生气倒是有可能……”慕卿的声音低了下来，“不过夏莫斯叔叔和其他雌子不一样，他真正心怀大爱的好虫，就算生气，也不会责怪我，只会更耐心地教导我。”
“教导你怎么睡？”零幺道。
慕卿有些不开心，“不要用你从小电影里带出来的思维，来玷污夏莫斯叔叔。”
“好好好。”
零幺知道跟一只醉虫说不通，还是忍不住说了句：
“到时候你在床上流的泪，就是现在喝醉脑子里进的酒精。”
“哼，”慕卿不想搭理它，抱起一件外套起身，道：“我先把325的衣服还回去。”
夏莫斯叔叔会亲自来见他，等于夏莫斯叔叔的衣服可以到时候再还，等于325的衣服可以先还了。
慕卿在脑海里构建了通顺的逻辑，说着就开启空间虫洞，走入其中，零幺叫都没叫住他。
“喂喂喂，你别想一出是一出啊，衣服……衣服你拿错了！”
慕卿将空间虫洞开在上次给325做精神梳理的房间，屋内漆黑一片，空无一虫。
跟过来的零幺赶紧排查监控，确认房间内没有任何监控及监听设备，它才放松了些。
“还好别墅里没虫，那只军雌应该是出门了，你把衣服带上，咱们先回去。”
“不。”
“你衣服都拿错了，还留在这干嘛？”
“没错，就是这件。”慕卿道：“有香蜜果的味道，325有很多香蜜果味的营养液，这件肯定是他的衣服。”
零幺心累，“我们家的洗衣液也是香蜜果味，这还是你月初自己买的！”
“是吗？不管，我说是他的衣服，就是他的衣服。”
慕卿将衣服放到桌上，站在桌边思索起来，“唔，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是什么呢？”
“别管是什么了，咦？有虫在敲家里的门……嘶！是元帅！这么晚他来做什么，不会是为了你那句话吧？”
零幺匆匆道：“你快回去！不行，距离太近，SSS级能感知到空间波动，你把空间虫洞开远点，开在小区外，监控我来解决。”
“可是开在小区外好麻烦，还要走回去，我想尽快见到夏莫斯叔叔，把衣服、星币还有星球钥匙都还给他”
慕卿一面清楚自己需要尽快赶回家，一面又不乐意走不必要的路。
“我是没什么，但你自己酒醒后肯定会后悔。”
零幺哄道：“小祖宗，你如果不想等级暴露，就听我的吧。”
“……好吧。”
好不容易把慕卿哄到小区外，零幺边修改沿途监控，边在自助超市里随意买了些东西，让机器虫送到慕卿手里。
它嘱咐道：“记住了，你就是深夜出来买东西的，没去还什么军雌的衣服，千万千万别在元帅面前提那只军雌。”
慕卿乖乖点头，“我知道，慕卿不认识325，只有晨星认识他。你别以为我喝了酒精饮料就醉成了傻虫，我可清醒了。”
“啊对对对，你虫间最清醒。”
零幺哄着慕卿开启精神场，一步步引着他走入小区，乘电梯上楼。
直到慕卿站到自己的公寓房间门口，抬手输入密码，解锁房门，零幺才敢稍稍放松。
它发誓，它再也不让慕卿沾带酒精的饮料，酒精含量再低也不行，喝醉的慕卿比幼崽还难带。
慕卿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银面雌子。
灯光略有些昏暗的小破公寓里，一身军装的高大雌子坐在老旧的沙发上，认真地观赏着坐上的机甲模型，竟有种另类的融洽。
夏莫斯抬头，看到门口的慕卿，起身略带歉意道：
“不好意思，未经允许，私自进入你家。认识我的虫比较多，如果被看到我在你家门外，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别信他。”
零幺在慕卿脑海中提醒，“最近有虫疯狂收购这栋公寓楼的房子，整栋楼的虫搬得都差不多了，尤其是咱家上下这几层。他就算在门口站一夜，也不会有虫看到。”
慕卿在脑海中反驳，“夏莫斯叔叔又不知道那些虫搬走了。”
“我的小傻虫，他是元帅诶，他要去哪里，会有专门的虫将一切查个底朝天，而且……有很大可能收购房子的虫就是他。”
慕卿选择性过滤掉零幺的话，笑着对夏莫斯道：
“夏莫斯叔叔，你来得正好，你的衣服我还没还你。”
“这个不急。”
“不，这个很急，我都想了一晚上了。”
慕卿说着，踩着楼梯哒哒哒地跑上楼。
“啊，不是，别……”零幺试图制止他。
狭小的公寓为了增加使用空间，在内部加了楼梯做了双层，卧室在第二层。
夏莫斯跟在慕卿身后上楼。
在他踏上最后一截楼梯时，慕卿拿起床上的衣服转过身，将黑底银边的衣服递给他。
“夏莫斯叔叔，谢谢你的衣服，我洗过了的。”
零幺不忍直视。
还衣服，错把A雌子的衣服还给B雌子，这什么绝世修罗场。
夏莫斯的视线落在慕卿手里的军装外衣上。
黑底银边代表宇宙星辰，这是三大军团统一的军装款式。
所有军雌每年都会收到一套，包括他。
他有很多件这样的外套，却只有这一件曾披到慕卿身上，代替他陪着慕卿回家，又被慕卿亲手归还。
夏莫斯伸手接过，手指拂过被雄子抱到怀里过的外套，一时竟舍不得将其收进空间纽扣。
“啊，还有星球钥匙。”
慕卿拍了下自己有些迟钝的脑袋，从自己的空间纽扣里，拿出一把晶莹剔透的钥匙。
这样一把宛如珠宝的钥匙，其实无法佩戴，也打不开任何门。
但它是一座星球的星球主凭证，只这一点，它就能让所有顶级珠宝黯然失色。
夏莫斯的目光落在钥匙表面星球编号上，没有伸手。
当初他选择这颗星球，不仅是因为这颗星球上有着最好的香蜜果，也因为它的编号。
——20，爱你。
雌子间流传的隐秘告白方式，似乎并没能打动他的雄子。
“夏莫斯叔叔？”慕卿疑惑对面的虫为什么不接。
“它是礼物，和这件外套不一样。”夏莫斯收回视线，专注看着慕卿，“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的道理。”
被那样一双温和又坚定的眼睛凝视，慕卿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可、可它太贵重了，我没法回您等价的礼物。”
“我送你礼物，是因为我想送，与是否能收到等价的回礼无关。”
夏莫斯微一停顿，补充道：“而且，你已经送给了我价值无法估量的礼物。”
慕卿茫然。
他有送过很贵重的东西吗？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给夏莫斯叔叔的，似乎只有当初那三万多星币。
虽然那是他当时的全部存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贵重。
但论实际价值，那些星币连自然星球上的一片小果林都比不上。
“什么是价值无法估量的礼物？”慕卿询问。
夏莫斯抬手，拂过慕卿柔软的金发。
冰蓝色的眼睛凝神注视着慕卿，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慕卿不自觉歪头，在夏莫斯掌心轻蹭了蹭。
第一次有虫这样摸他的头，带着十足的宠溺和怜爱。
这种感觉很奇妙，很……舒服。
在曜石星系，那只军雌也摸过他的头，但不是像现在这样。
军雌会在难以克制的时候，将没有虫化的那只手插进他的头发里，像是溺水的虫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渴求着来自他的救赎。
而他往往会配合着军雌的力道低头，亲一亲对方的侧颈或喉结，那样就能让对方释放，获得解脱。
军雌摸他的头是想要亲亲，夏莫斯叔叔也想要亲亲吗？
慕卿发现自己并不反感、甚至很乐意给夏莫斯叔叔一个亲亲。
谁会忍心拒绝一只强大坚韧、又对自己无比温柔的虫？
可是该亲哪里？脖子吗？
慕卿目不转睛地盯着夏莫斯的脖子。
他发现那格外性感的喉结正上下滚动，像是夏莫斯叔叔正紧张酝酿着什么。
“夏莫斯叔叔？”慕卿疑惑抬眸。
夏莫斯一步上前，将两虫间的距离缩减到极致，也将慕卿逼退到床边。
小公寓太过狭窄，根本没什么活动的空间。
酒精上头的慕卿平衡性本就不好，这一退就站立不稳，跌坐到床上。
跌坐在被子上的慕卿抬头，有些委屈又有些控诉地瞪着夏莫斯。
为什么突然走过来？
更重要的是，看他没站稳，居然都不扶他一下，任由他摔倒。
呜，他丢虫了。
夏莫斯收回伸到一半的手，低头注视着床上的雄子，道：“你还记得自己在网上说过的话吗？”
啊？他说过什么？
慕卿思索了几秒，恍然想起怼那些骂他的虫时，放出的狠话。
——骂我一句，我就睡元帅一次。
留言时有多肆无忌惮，现在面对元帅本虫，慕卿就有多心虚。
什么委屈控诉，通通消失得一干二净。
慕卿伸手，捏住夏莫斯的衣角，强压着心虚慌乱，问：“夏莫斯叔叔要惩罚我吗？”
“不是惩罚，”夏莫斯目光幽深，“成年虫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慕卿自动将这句话理解为还是要受罚。
“我知道了，我会负责，就是、就是能不能轻一点？”
雌子，尤其是SSS级雌子，打起虫来一定很疼。
零幺说得对，他会死在床上的。
“可以。”夏莫斯喉结微动，声音微哑。
夏莫斯打开虚拟光屏看了眼，道：
“截止至一分钟前，星网上对你负面言论，约九十六万一千二百条。”
有多少虫骂他，就代表着他给夏莫斯叔叔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慕卿抿唇，等着对自己最后的宣判。
夏莫斯扯开领带，“我军务繁忙，每天最多陪你三次，而你需睡我九百年。”
看到夏莫斯扯领带，慕卿以为自己要被揍了，下意识抬手护住脑袋。
等等，夏莫斯叔叔说什么？
什么睡九百年？
虫族的标准寿命才五百年啊！
不过，夏莫斯叔叔是SSS级雌子，体质强悍，多活个几百年也不是不可能。
而他也的等级也挺高，九百年或许真可以？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慕卿努力从自己迷迷糊糊的脑子里找重点，找了几秒，又因精神难以集中，而将其抛到了脑后。
慕卿抬起头，从双臂间的缝隙看夏莫斯。
就见夏莫斯将手里抓着领带和外衣一起丢到床尾，倾身俯下。
一只手拉开慕卿护住脑袋的双臂，一只手从他脑后的发丝间插入，冰蓝色的眼睛坚定而果决。
“夜已过半，时间紧急，我们开始吧。”
一直没吭声的零幺都惊呆了。
“诡计多端的雌子！卿卿，你不能屈服！你要奋起反抗！”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零幺给慕卿打气，“卿卿站起来，我们绝不屈服，绝不妥协！”
“可是我想睡觉。”
先前还不觉得，一沾上床，睡意就来得猛烈。
慕卿打了个哈欠，通过精神连接对零幺道：“好困，睡醒再反抗可以吗？”
“睡醒？！”
零幺尖叫，“等睡醒你底裤早没了！”
“怎么会？”
慕卿一直不相信零幺对元帅的恶意揣测。
如果元帅真想将他骗到倾家荡产，就不会给他星币和星球。
正巧这时夏莫斯俯身靠近，银白色的发丝几乎落到慕卿额心。
慕卿抬手，环住夏莫斯的脖子，注视着那双让虫心神安定的冰蓝色眼睛，道：
“夏莫斯叔叔不会骗我的，对吧？”
“当然不会。”
听到夏莫斯的回答，慕卿放心地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哦不，别睡，快醒醒！”
零幺急得团团转，“他是没必要骗你了，他可以直接把你这样那样翻来覆去！”
直到听到慕卿平缓均匀的呼吸，夏莫斯才愕然反应过来。
——雄子睡着了。
在他将雄子推倒后，雄子心如止水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打击雌子的自尊心。
夏莫斯的复杂的目光，落在慕卿带着红晕的脸颊上。
有那么一瞬，他想不管不顾继续下去，把雄子弄醒，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
可看着慕卿酣甜的睡颜，他竟不忍心打扰。
夏莫斯低叹一声，伸手将慕卿搭在他脖子后的手臂拉下来。
下一刻，那手又环住了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还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夏莫斯：“……”
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压下涌起的欲念，散发出的信息素却是收不回了。
看眼依旧睡得正香的雄子，夏莫斯抿起唇。
环视一圈没有任何信息素过滤系统的房间，他从空间纽扣中取出一个信息素过滤器，将其放到床头桌上。
在信息素过滤器的运作声中，夏莫斯埋进慕卿发丝间，深吸一口令虫着迷的暖香，低低骂了声“小坏虫”，换来睡梦中的雄子不轻不重的一咬。
慕卿做了个梦。
梦中，夏莫斯叔叔送给他一个大号抱枕，不仅暖乎乎的，还能食用。
就是梦里的他用不上力，那可食用抱枕又太有弹性，他怎么咬都咬不动，最后只能像只没牙的幼崽一样舔舐吸食。
发觉这只是个梦，即将从梦中醒来时，慕卿还有些舍不得。
那个抱枕他太喜欢了，不管是触感还是口感，都让他上瘾。
于是，半梦半醒的慕卿闭着眼睛，在梦中对抱枕摸索丈量，尝试记下抱枕的模样，之后好在现实中复刻出来。
抱枕喉中发出隐忍的低哼。
这样的声音慕卿很熟悉。
夏莫斯叔叔送他的抱枕还会根据外界的刺激，发出不同的声音，给予不同的回应。
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为了听抱枕发出更多更大的声音，慕卿还在梦中做过很多尝试。
他要把这些反应，也一一加在他准备复刻的抱枕中。
就在慕卿认真丈量时，他的抱枕突然跑了。
慕卿：“？？？”
抱枕不是没有移动能力吗？
不管他怎么弄，都会躺在原地任他摆弄，最大幅度的动作，也只是抬起双臂将他紧紧抱住。
可现在，抱枕唰地一下就从他怀里钻出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很懵。
确认抱枕不会再回来了，慕卿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彻底脱离梦境。
他躺在自己最熟悉的小破公寓的床上，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遮光性略差的橘色窗帘，将屋内映得宛如黄昏。
楼下有水声响起，唰唰的水声像一场暴雨。
“卿卿！你可算醒了！”
零幺堪称喜极而泣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慕卿按上略有些沉重的脑袋，通过精神连接道：
“我不就睡了一觉醒来么？你那语气怎么回事？仿佛我差点挂了。”
“跟挂了同量级的严重，我的小电影……啊不，你的底裤差点没了啊！”
“哈？”慕卿茫然。
他的头有些重，记忆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需要很努力才能想起些许片段。
他昨天去见了325，回来后以晨星的身份买了船票，让“晨星”暂时退场。
之后他回到公寓，喝了罐酒精饮料……好吧，找到罪魁祸首了。
那罐看似平平无奇的酒精饮料，居然让他醉了。
是他大意了，从来没喝过酒，就不该高估自己的酒量。
醉酒后好像又发生了很多事。
网上有虫爆出夏莫斯叔叔送他自然星球的事，许多虫带节奏骂他，而他似乎被激怒了，说了什么。
他说……骂我一次，我就睡元帅一次。
慕卿猛地从床上弹起，坐得笔直，身体僵滞。
而这时，零幺还在他脑海中道：“你不知道，我都要被吓死了，差点就想帮你报警。可是你跟元帅是法律承认的伴侣，就算报警，帝国警察厅也不会干预正常的伴侣生活。”
“伴侣生活？”慕卿僵硬重复。
“是啊，”零幺庆幸道：“还好，元帅的虫品是真的好得没话说。虽然信息素分泌不止，却始终默默忍着，没趁你熟睡把你办了。”
慕卿没能从空气中嗅到任何信息素，但他的记忆却因零幺的话逐渐复苏。
在他说了那句过分的话后，夏莫斯叔叔直接找上了门。
他不仅没有第一时间悔过致歉，还在夏莫斯叔叔说出他的罪行时，走神去想能不能睡九百年。
夏莫斯叔叔哪里是真让他每天三次的睡，明明是通过这种方式告诫他。
他不但信以为真，还在夏莫斯叔叔扯开领带、丢开外衣、俯身要揍他的时候，傻乎乎地伸手勾住夏莫斯叔叔的脖子，最后更是直接睡着了。
夏莫斯叔叔一定对他失望至极。
等等，他做的那个梦……
慕卿一激灵，赶紧问零幺：“昨晚是我自己睡的吧？夏莫斯叔叔一定把我扯开了，没让我缠他身上。”
“哦，这个啊，元帅确实把你扯开过一次，你自己又抱上去了。后来……你的手到了被子里，也可能是衣服里？总之我没法再通过终端手环上的摄像头监控。”
零幺抱怨道：“让你多花点钱，买个好点的、带夜视模式的终端，你一直不上心。”
慕卿想到自己梦里做的那些事，几乎想立刻开空间虫洞离开这个星球，逃得越远越好。
但他忍住了，因为他还抱着一丝希望。
或许，梦只是梦，他现实里睡相其实很好。
零幺虽说夏莫斯叔叔的信息素分泌不止，他不也没闻到什么信息素吗？
慕卿看到了床头的信息素过滤装置，心头一突。
但他还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或许，夏莫斯叔叔只是分泌了正常量的信息素。
就算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雌，也很难在睡梦中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不让其分泌。
楼下的水声停了，片刻后，传出浴室门打开的声音。
慕卿的身体一僵，精神丝线瞬间扩散出去。
通过精神丝线，他“看”到了从浴室内走出来的高大雌子。
慕卿：“？！！”
夏、夏莫斯叔叔，居然还在他家……要完。
慕卿心慌不已，匆匆问零幺：
“我现在开空间虫洞逃离翡翠星，还来得及吗？”
“亲亲，这边不建议你这么做呢。”零幺用宛如星网客服的语气道。
“元帅是SSS级军雌，作战经验丰富，在你打开空间虫洞的一瞬间，他的本能反应足以让他瞬间上楼，将你制服。
“卿卿，不是我打击你，在虫族最高等级的雌子面前，你连进空间通道的时间都没有。
“别挣扎了，面对现实吧。”
踩在楼梯上的每一步，他都仿若踩在刀尖。
楼下的高大雌子显然刚洗过澡，银色的发丝还带着湿意，衣服也重新换过，白色内衬外是黑底银边的军装外套。
慕卿的视线在军装外套上停留了一瞬。
这件外套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
但慕卿并没有太过在意。
一是黑底银边是三大军团军装的标准配色。就连《伪装军雌》电影里的晨星，也是穿相同配色的军装，只是在款式上稍有不同。
二是他不确定自己的睡相到底怎么样，昨晚有没有对元帅做过分的事情。这让他心神紧绷，无法分心去关注别的。
夏莫斯从空间纽扣中取出两盒营养液，一些深受雄子喜爱的水果点心，将其放到餐桌上。
做完这一切，夏莫斯转头看向站在最后一节阶梯上的慕卿，像家里真正的雌子主虫一样道：
“你起了，快洗漱用餐吧，有你喜欢的香蜜果味营养液。”
慕卿现在哪还有心思吃东西。
可那是香蜜果味的营养液诶。
他悄悄瞥去一眼，又赶紧收回视线。
慕卿提气走向夏莫斯，像是奔赴刑场。
“夏莫斯叔叔，我昨晚喝醉了，意识不太清醒，我为我在星网上的大放厥词以及之后行为向您道歉。”
慕卿低头就要深深鞠下一躬，却被一只手拦了住。
夏莫斯的手落在慕卿的肩膀上，银白面具下的眸光复杂难明，“喝醉了？”
“是，我昨晚喝了点酒。”
慕卿抬眸就看到桌上的酒精饮料罐，更加悔恨不已。
夏莫斯顺着他的视线，同样看到了那个颜色鲜亮的酒精饮料罐，一时沉默。
昨晚进公寓时，他就看到了那罐被开封的饮料，慕卿回来后，他也从对方身上嗅到了浅淡的酒香。
可哪怕他看到慕卿平衡力变差、思维跳脱、瞬间入睡，他也没有往醉酒方面联想。
因为那只是一罐极低浓度的酒精饮料，一种果饮。
“我醉酒后睡得迷糊，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慕卿偷瞧夏莫斯的神色，轻声询问：“我睡着后有冒犯您吗？”
“那到没有。”夏莫斯低声道。
慕卿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是……”夏莫斯解开领口的衣扣，将衣领扯松了些，露出从脖颈到锁骨往下那些细细密密的痕迹，道：
“就是，你睡着后分外黏虫。”
慕卿几乎心脏骤停。
那些痕迹很浅，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在SSS雌子强大的恢复力下，再过一会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