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甘心,于是,同意了在他看来,那人给他提供的完美无缺的计划。
那边的人硬着头皮说了最后一句:“兰总,那个号码我们查过了,已经不存在了……”
“嗯。”兰溪食指屈起,轻敲了两下玻璃,语气淡漠的继续道:“那两个人,扔去F国的矿场,挖煤。”
说罢,挂断了电话。
那边的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才深深呼出一口气,他们老大真是太可怕了。说话的时候可怕,沉默的时候更可怕。以后,给老大打电话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吧。
第21章 阿意,你什么时候醒的
‘吧嗒’一声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落地窗上映出一小簇火苗,随之而来的是徐徐上升的烟雾,兰溪看着窗外,努力的平复着心中的暴虐之意。
比起让他们去挖煤,他更想让他们和煤融为一体,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兰溪知道钟意不喜欢他那样,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散了一身的烟味后,才转身回到卧室,床上的钟意还在睡,月光透过窗帘洒在他的脸上,将那张英挺俊俏的五官,衬得柔和了很多。
兰溪悄悄的躺在床上,将人重新搂到怀里,原本只是想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吻一下,奈何高估了自己对钟意的意志力。
刚一触碰到那柔软的唇瓣,全身的血液都叫嚣了起来,嘴下的动作快过于大脑的思考,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探到了唇齿间,细细的描绘了起来。
眼看着越来越失控,兰溪不得不强迫自己停下来。他直直的盯着钟意的睡颜,无声的勾唇一笑,撒娇般的呢喃着:
“哥哥,疼疼我好不好?你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了哦。”
滚烫的掌心,似是要将他融化,兰溪难耐的轻吟出了声,双手不自觉的攀上了钟意的脖颈,漂亮的小脸埋在他的锁骨处轻拱着,偶有几句呓语传出……
忽然,贴在他身上的那只手猛的收紧,低沉沙哑的声音同时响起:“崽崽,大晚上的这么精神呢?”
兰溪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来不及多想,便已经迷失在了钟意编织的网里……
不多时,性感撩人的闷哼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与此同时一道语带暧昧的调笑声,也响了起来:“崽崽,三分钟……”
话还没说完,就被柔软的唇封住了,兰溪只觉得自己的脸火烧火燎的,烫的厉害……
一吻结束,他双手捧着钟意的脸,小声的问着:“阿意,你什么时候醒的?”
钟意腰腹部一个用力,直接带着身上的人,坐了起来,随意的撩起兰溪的衣摆,慢条斯理的擦着每一根手指,轻笑着揶揄他:
“在你吻我的时候……”
兰溪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将脑袋抵在他的肩上,一只手在他的腰窝处徘徊,声音中带了一丝暗哑:
“哥哥,我也来疼疼你,好不好?”
钟意淡笑着摇了摇头:“不好。”
兰溪的眼中一道暗光闪过,手顺着他的人鱼线,来到了睡裤边缘,声音又轻了几分:“为什么?哥哥不喜欢我吗?”
“不是,”钟意凑到了他的耳边,说话的时候,唇珠若有似无的刮过兰溪的耳朵:
“他啊,怂的很,早就在你一声声哥哥里迷失了……”
兰溪的脸红的更厉害了,他发现床第间的事,钟意比他还要放的开些,甚至于,有些时候,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钟意欣赏够了,他略有些窘迫的可爱小模样,才抱着人直接下床,去了浴室整理。随后,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相拥而眠。
第22章 别看了,再贴心也是我的……
兰溪醒来的时候,钟意已经起来有一会了,他翻了个身,侧躺在了钟意的位置上,脸在他的枕头上蹭了又蹭。
手随意的搭在额头上,阳光透过指缝照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并不显得刺眼,反而暖的不可思议。
兰溪路过餐桌的时候,好奇的多看了两眼,心道:今天的早餐过于丰盛了。
还未走到厨房,里面就传来了钟意有些担忧的声音:
“站到我身后去,小心点,别烫到你……”
紧接着一道嗔怪的女声响起:“还是我们小意厉害。”
吸油烟机‘呼呼’的响着,兰溪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却已经没有心情去分辨是谁,他满脑子都是:
为什么会有个女人登堂入室?
阿意为什么将人护在身后?
这个女人是不是对他的阿意有非分之想?
淡紫色的瞳孔,颜色逐渐加深,脸上的神色,格外的骇人。他紧咬着腮边的软肉,不停的劝慰自己,‘对方可能只是普通朋友,有事上门而已’。不要做出让钟意厌恶的事情。
然而,疼痛只让他保持了一瞬间的清醒,骨子里对钟意的占有欲,瞬间席卷了上来。
他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厨房,看都没看那女人一眼,搂着钟意就来了一个绵长的早安吻。他虽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回过了神,慢慢的回应他。
那人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欣赏着热吻中的两人,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不得不说,帅哥接吻,这画面真是又欲又刺激。
一吻结束后,兰溪半挂在钟意的身上,娇嗔的颈窝处蹭了蹭:“阿意,干嘛那么用力,嘴麻了……”
钟意捏了捏他的脸,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宠溺:“调皮,去打招呼。”
兰溪挑衅的瞥了一眼,靠在冰柜上的女人……
然而,这一眼还没挑衅完,就僵在了那里,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亲妈秦姝……
秦姝原本的好心情,生生的被兰溪这一眼给搅合没了,她撇撇嘴,不满的翻了个白眼:
“兰小溪你挑衅我干什么,我已经和那个王八蛋离婚了,现在随时都可以第二春,你有什么好得瑟的。”
兰溪从钟意的怀里退了出来,丝毫不见尴尬,他慵懒的半靠在灶台上: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提前给我打电话?”
“刚到没一会儿,”秦姝理了理自己的一头大波浪,轻哼一声:“给你打电话干什么,等着你给我订酒店吗?我才不去住。”
秦姝太了解他儿子了,为了他和钟意的二人世界不被打扰,这事儿他绝对干得出来。
“妈,家里两位男士,您住这不合适……”
秦姝嗤笑一声,把玩着新做的指甲:“有什么不合适的,一个是我儿子,另一个也是我儿子了。”
兰溪还想再说点什么,钟意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看过去,他就乖乖的闭上了嘴。
他转身笑着看向秦姝:“秦姨,别听崽崽瞎说,一会吃完饭,让他带你上去休息一会儿,倒倒时差。”
说罢,便没再管身后的母子二人,自顾自的炒着最后一道菜。
看着钟意的背影,秦姝不由得感叹着:“还是小意贴心。”
兰溪直接挡住了秦姝的视线,声音里的不愉显而易见:“别看了,再贴心也是我的……”
“啧啧,有什么好显摆的。”秦姝不满的嘟囔着,随后又嫌弃的看了一眼兰溪,拿了个番茄放在他手里,压低了声音道:
“吃吧,补肾壮阳的,才吻了一会儿,就嘴唇发麻,以后容易腿软,不管一还是零,都容易被嫌弃。”
兰溪脸色难看的盯着手中的柿子,想起了昨晚,在钟意手中的那三分钟……
一口,一口咬了下去……
钟意最后一道菜出锅,便看见兰溪眼神幽怨的看着自己,他以为这小家伙是因为,二人世界被打扰了而不开心呢,还想着晚上好好的哄哄他。
三人围着餐桌,边吃边聊。早餐过后,钟意让兰溪送秦姝去三楼客房休息,而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整理厨房。
客房门被关上,兰溪开门见山的道:“妈,什么事这么急,没打招呼就回来了。”
秦姝坐在床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兰州最近小动作特别多,而且总是在我跟前,有意无意的提起你和小意的事情,想将我引回国。”
“我想看看他有什么目的,正好也想你们了,索性就回来一趟。”
兰溪不屑的嗤笑一声:“呵,我那个便宜大哥,都快被他儿子兰亭架空了,还有心情找我事呢?看来还是不够惨呢。”
“这事儿,你不用管了,过几天我回去敲打敲打他,你只管好好陪陪阿意。”她打了个哈欠,继续道:“等把公司重心移到国内后,那边就不用回去了。”
兰溪轻皱着眉,应了声“嗯”后,又道:“妈,我去陪阿意了,你休息吧。”
秦姝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去了洗漱间。
第23章 阿意,你这样,我会心疼
钟意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天空,回想着秦姝的话,心情愈加烦躁。
他设想过很多种兰溪不再吃小酥肉的可能,但从没想过,会是那么极端的原因。
只因他在餐桌上多吃了两口,他父亲就让他一天三顿都吃小酥肉,一吃就是三个月。
美其名曰:坎贝尔家族继承人不可以有弱点,哪怕是吃食上,这次小惩大戒,也只是让他长点记性。
然而,是个人都能看明白,这是给他们母子的警告,乖乖听话才有好日子,否则,就算是一顿饭,他们也吃不消停。
难怪兰溪那天吐的那么厉害,如果换成一般人,别说吃了,可能看见就会控制不住的恶心。
钟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但胸口处那郁结之气,并没有因此而散去。这件事在这五年里,也只能算是沧海一粟,比这更过分的事情,应该还有很多。
兰溪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钟意双腿交叠,半趴在窗户上,整个上半身几乎都探到了窗外。
修长的手指,虚虚的夹着烟身,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兰溪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周身萦绕的压抑气息。
钟意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站直了身体,将窗户关好。
兰溪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身,下颌垫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在他的侧脸上印下了一吻。
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指间的烟。
钟意轻蹙了一下眉,将剩余的半支烟,随后扔进了不远处的烟灰缸。
兰溪瞥了一眼小圆桌上的烟灰缸,大概有五六个烟蒂,眼神晦暗不明,出口的声音却软糯糯的:
“阿意,心情不好吗?”
钟意转过身,双手随意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仰头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眼睛里的心疼,根本掩饰不住:
“抱歉崽崽,我不知道小酥肉的事情……”
“阿意,你这样,我会心疼。”兰溪温柔的亲吻着钟意发红的眼眶,声音带了几分蛊惑:
“既然那个人惹我的阿意难过了,我们也让他吃三个月的小酥肉,好不好?”
钟意摇了摇头:“算了,他毕竟是你父亲,而且年龄大了,三个月下来,可能人都没了。”
兰溪心中忍不住冷笑:没了又能怎样,惹我阿意难过的人,本就该死。
钟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发力,把人拽向了自己,将他的碎发整理到耳后,拇指轻抚过他右侧眉毛末端的缺口,出口的声音很轻,但却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病态:
“可我真的很难过,你从八岁到十八岁,我从不舍得说一句重话,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我放在心尖上娇宠了十年的宝贝……”
他的手摸着兰溪后脑处的瘢痕,隐忍多日的情绪,忽然就爆发了,声音沙哑的低吼着:
“可他怎么敢,那个畜生怎么能这么对待你,脑袋上的伤口,肩胛骨上的鞭伤,左腿股骨上的刀伤,还有多少是已经愈合了,而我却不知道的伤。”
曾经,破了一个小口,都要红着眼要呼呼的小家伙,受了那么多的伤,得有多疼……
兰溪搂着钟意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高科技的遮瑕贴,与肤色一致,就连手感都相差无几。
因此,他从来没想过,钟意可能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隐忍着不发。如果不是今天这个导火索,或许钟意会一直配合他演下去。
兰溪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般,这么痛恨过他的父亲。那个自私,滥情,暴虐,心狠手辣的男人。
钟意的额头抵在兰溪的颈窝处,双手搂着兰溪的腰,止不住的颤抖。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无声滑落:
“如果可以,我宁愿承受这些伤害的是我,而不是你……”
兰溪周身的冷气抑制不住的往外冒,他眼神淬了毒般微眯着,那些人真的该死,他的阿意,上次这么难过,还是在他妈妈去世的时候。
他蹭了蹭钟意那略有些扎脸的寸头,轻声低哄着:“阿意想怎么办,告诉我好不好?”
钟意略带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想把你身上这几处瘢痕,复制到他身上,好不好?”
“只深不浅的复制到他身上……”
“好,都听阿意的。”兰溪打了个哈欠,撒着娇般的继续道:“哥哥,我有点困了。”
钟意轻呼出了一口浊气:“回卧室,我陪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拦腰抱了起来。
钟意本能的搂住了兰溪的脖子,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那精致的五官,漂亮的眉眼。
听着兰溪强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稳健的步伐,心中的郁结之气几乎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来,在他不曾参与的这五年里,他的男孩早已经蜕变成了男人。
一个能将他护在羽翼之下的男人……
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温暖又舒适。
钟意支起半边身子,手轻抚过兰溪瓷白的肌肤,看着肩胛骨上那条与之格格不入的,足有十厘米长的淡粉色鞭伤,眼神晦暗不明。
低下头,湿漉漉的吻轻轻落在上面,舌尖掠过瘢痕,难过又心疼。
兰溪嘤咛了一声,翻身平躺在床上,一双白皙嫩滑的手臂,搂上钟意的脖颈,半眯着眼睛撒着娇:
“阿意……”
钟意半趴在他的身上,手肘支在他脑袋两侧,鼻尖在他的鼻尖上轻轻蹭了蹭:
“嗯?怎么了?”
兰溪在他的唇角轻吻了一下,哼哼唧唧的嘟囔着:
“难受……哥哥……”
“晚上好不好?”钟意捏了捏他的小脸,起身坐在了床边:“四点钟公司有个宴会,你陪我去。”
“好吧,”兰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坐起身,被子无声滑落,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柔若无骨的双手从后面搂住钟意的脖子,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软绵绵的撒着娇:
“哥哥,背我……”
钟意最吃他撒娇卖萌这一套,双手托住他的大腿处,背着兰溪去了洗漱间。
两人下楼的时候,秦姝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敷面膜,看着兰溪像个大挂件一样,挂在钟意身上,她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视线落到钟意的身上时,多了几分心疼:
“小意,别太惯着他,这臭小子从小就知道蹬鼻子上脸,别被他拿捏住了。”
兰溪拉着钟意坐到了她的对面,不满的瞥了秦姝一眼:
“妈,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蹬鼻子上脸并不是一个褒义词,”
秦姝坐起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知道啊,我说的是你,又不是小意,用褒义词干什么?”
钟意在心中默默的抽了抽嘴角,绝对是亲母子无意了,但凡是假的,早就打起来了。
兰溪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一声:“呵呵,秦女士,您可真是我亲妈?”
秦姝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是亲妈我能让你这么缠着我闺蜜的儿子,早打死了。”
兰溪不服,还想说点什么,钟意轻拍了一下他的腿,瞬间就闭了嘴。
他笑着看向秦姝,出口的话带了几分歉意:
“秦姨,一会儿我和崽崽有个宴会需要出席,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晚点我让酒店送餐过来。”
秦姝将脸上的面膜拿了下来,丢到垃圾桶里,纤纤玉指轻拍着脸上的精华:“忙你们的,我晚上有约。”
兰溪随意的把玩着钟意的袖口,漫不经心的开口:
“如果有合适的,我不介意你给我找个后爸。”
秦姝轻挑了一下眉,笑着打趣他:“那一定要像小意一样好,才能入得了我的眼。”
“那我劝你还是单着吧!”兰溪搂着钟意的手臂,视线与他相对,眼神里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像我的阿意一样好。”
秦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明明是吵架、挑衅式聊天,到最后,自己这个漂亮的单身狗,居然被强行的灌入了一口又一口的狗粮。
她起身,优雅的朝着浴室的方向走,还不忘叮嘱二人:“早点去,迟到了不礼貌。”
内心却在疯狂的吐槽:快点走吧,再不走,自己就要做史上第一个,被狗粮撑死的人了。
第25章 我这人,耳根子软,最听不得枕边风
下午四点,两人到达酒店的宴会厅时,公司里的中层以上的,基本上都过来了。
台上,徐白正在对不久前高薪挖回来的,销售总监的履历进行介绍。
杨默,女,28岁。
24岁时,独自一个人去国外闯荡,在某知名企业里,从最初的销售员,一步步做到了销售总监。
当季销售总额突破了公司的最高纪录。而且接下来的几年里,业绩持续性再创新高。
半年前,徐白和沈之去国外出差,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挖人的。直到前不久,才将人请回来。
钟意随手拿了杯红酒,与杨默碰杯,眼角带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欢迎回国,共事愉快。”
杨默看了眼与他并肩的兰溪,唇角微微上扬:“钟先生,不记得我了吗?前几天陆伯伯还想着介绍我们认识呢。”
钟意原本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睛,瞬间变得淡漠疏离:“杨小姐,之前陆伯伯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对于给你带来的困扰,很抱歉。”
杨默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钟先生,我对你并没有任何想法,知道了你的态度,我们才能更好的共事,不是吗?”
钟意勾唇笑了笑,语气随意又散漫:
“当然,很感谢你的当面坦诚,不然,以后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惹得我家兰小溪不开心了,大家可都不会好过。我这人,耳根子软,最听不得枕边风。”
杨默心道:做为一个比他只小了一届的学妹,当然知道这位学长的事迹,也知道他有多么的溺爱兰溪。为了不被家里那个蠢东西连累,必须要表明立场,将自己摘出来。
她轻笑了一声,轻松了几分:“钟先生,我那边还有一个家宴,抱歉,得先离开了。”
钟意从侍者手中拿过一杯果汁,递给了兰溪后,才转过身看向杨默:
“嗯,去吧,这几天好好陪陪家人,周一记得去公司报到。”
话音未落,宴会厅的门被推开,一袭银色鱼尾裙的漂亮女人,礼貌中带了几分羞涩,朝着杨默走了过来。
小心翼翼的挽起她的手臂,声音温柔又体贴:“姐姐,家宴开始了,爸妈让我过来叫你。”
杨默几不可察的冷笑一声,淡淡的道:“走吧,乐乐,别让爸妈等久了。”
杨乐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拿蛋糕的人,声音稍稍提高了些:
“姐姐,不和你的老板打声招呼吗?这么走了会不会很不礼貌?”
杨默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与身边的杨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在我这装什么呢,你真以为钟先生,与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那些蠢货,是一类人吗?”
说罢,便不再理会她,朝着门口走去,杨乐紧抿着唇,微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跟在她后面,眼睛如同濢了毒般,阴狠可怖。
都怪杨默,如果不是她在母胎中争营养,自己怎么会体弱多病。
如果当初妈妈只怀她一个,而不是双胞胎,那么所有的优点,是不是都会由自己继承,包括杨默的经商天赋。
兰溪看着离开的两人,轻嗤了一声,拿了一杯红酒,轻摇了几下,还不待他放到唇边,就被钟意握着手腕转了个方向,进了嘴里。
他拿过兰溪手中的酒杯,放到了一旁,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不开心吗?崽崽。”
“看见了一个讨厌的人。”
钟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谁?杨默吗?”
“不是,她妹妹杨乐。”兰溪低着头,来掩饰眼中的病态,出口的声音很轻:
“阿意不记得了吗?她给你表白过,当时你们在校园贴吧里有cp粉。”虽然,只存在过一天,就被自己给黑掉了。
钟意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温柔又坚定:“我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你一个人,那些连一面之缘,都称不上的人,又怎么会记得。”
兰溪心中的那点郁结之气随着钟意的话,全都散开了。
刚想说点什么,一个公司的高管走了过来,与钟意闲谈了几句,喝了杯酒,才离开。
来来回回不少人都过来与他攀谈,末了还不忘喝一口。兰溪心疼他,想要帮忙挡挡酒,却被钟意拒绝了,他可舍不得他家崽崽喝酒,宿醉醒来的时候,会特别难受,他可舍不得。
宴会进行到后半段时,杨默回来了,如果仔细看,不难发现她唇边还带了一抹笑,一抹胜利的笑……
第26章 宝贝,我是醉了,又不是失忆了
钟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身边空空的,没了往日的温度,也没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他揉了揉略有些肿胀的眉心,慢悠悠的坐了起来。
一旁靠坐在床头的兰溪,放下了手中的书,淡淡的说了句:“起来洗漱”后,便起身走了出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钟意暗暗的叹了口气,心道:完了,小兔崽子生气了,看这架势,不好哄……
无奈起身,朝着浴室走去,冲了个澡,换上了一身简单的休闲套装去了客厅。
餐厅内,兰溪正漫不经心的倒着牛奶,见他出来了,也没搭理他,而是转身去了厨房,将剩余的牛奶放在冰箱里,又拿了一杯深棕色的液体出来,放到了钟意的面前。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喝了。”
钟意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从背后搂着兰溪的腰,声音明显的示弱了几分:“崽崽,我能不喝这个醒酒汤吗?”
兰溪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那你能不喝酒吗?”
钟意:……
他就知道,这小家伙要算总账了,刚回来的时候,战战兢兢的不敢管,现在有名有份的,还能饶了他。
钟意刚创业的时候,年纪小,经常加班熬夜,为了谈合作,陪老总们在饭桌上喝酒,十次得有八次都是醉了的状态。每次兰溪都心疼的眼泪汪汪的。